那扇门有些旧了。
剥落的漆皮将木板展现出来,花纹也被一些划痕刮得难以辨认,铜把手泛着青绿色,那是无数次沾满汗液的手握住后催化产生的铜绿在作祟。顶端的门框上,一只蜘蛛正在努力构筑它偏安一隅的小家,这里的蜘蛛还很友好,没有因为那灾难的到来而异变成钳兽一样的怪物,当然,变异的蜘蛛总是少数情况,它们在本能下会察觉到危险,先知先觉地躲起来了。
那只蜘蛛摆动自己最后的两条腿,腿的尖端稍稍擦碰,便从自己的腹部扯出一根细丝,它把这根丝搭在已经基本完成的织网骨架上,这样就完成了三个类似同心圆的构造。不过这些仍然不足以撑起它的家,它又扯出一根比较长的丝,开始补充那些放射丝。
脑海里忽然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你这才意识到自己盯着那扇门和上面的小生命发呆的时间有点久了,于一名贵族而言,这是不好的品质。当你因为一件小小的事物而过于出神时,你要做的事情并不会很顺利——因为你其实是在逃避它。
门后面会是什么?你不知道,或许只是次平常的会晤,或许他也是充斥着兽性的怪物,在你开门之前便已经埋伏好,只等你进来的那一刻,把你按在桌子上,撕扯你的衣服,享用你的肉身……你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这种不可言说的污秽事物居然在一时间充斥了你本应修养得体的大脑,实在是有些不应当。
你简单地打理了下衣装,这件大衣有些脏了,所幸深蓝的底色不至于让污痕变得很明显,原本脏兮兮的白绒立领和衬底被塔基娅娜简单地冲洗过,尽管那个对你很在意的女孩子是第一次尝试自己刷洗衣物,不过至少她让这件绒袍比起刚来到这里时体面了不少。
站在门前的时间似乎有点长了,你直到这一刻也没有最终拿定主意,而是一直在犹豫。那不是一种权衡各种利弊的深思熟虑,只是不知所云的踌躇,或者说,迷茫。或许自己还是没能放下这样的身段,或许这些人不值得自己去出面?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让你的脑子一团乱麻,甚至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
敲门,对,至少先敲下门。
但是,当你青葱般的玉指叩打在门板上时,一切便也无从挽回了。
闭上眼,仿佛又看到了抱成一团的大家,落魄的贵族学生们披着破烂的袍子遮蔽寒风,争相涌进这小小的避难所,迎面投来的是一直在这里训练与搏斗的一个个筋肉壮汉那夹杂着不屑与轻视的目光。那眼神或许代表着很多含义,不过都出于两个因素的考虑:开始紧张的食物配给,与瘦弱的学生。
不过,当目光扫到你的身上时,便完全换了一副模样,尽管仍然带着格斗家的狠劲,但却体现在了另一方面:占有欲,野兽一般的霸占欲望,正萦绕在你的身旁。
之后不久,在平民学生之中,发生了那样一件事。
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任何的谋划,只是临时的起意,压抑许久的欲望如同淋上烈酒的干柴,对方任何一个小小的举动都有可能擦出那颗火花。
当着一众贵族学生的面,他们把她摁倒在地,那个文静而柔弱的女孩,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激烈的挣扎,她扭动着四肢,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拼命摇晃着脑袋,挽好的发髻完全散开了,洁白的发丝散落开来,默默展示着蒙难的模样。
他们急不可耐地解开了裤带,一个个压了上去,她发出声嘶力竭的惨叫与哭号,他们愈发地兴奋与狂野。
等到他们三个人发泄了个遍后,她只剩下了低声的啜泣,他们紧接着将她扛起,带到阴暗的角落里。她的惨叫再度响起,而包括你在内的大多数人,都没有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那三个人中也有人看到了你,他垂涎的目光被帕维尔拔剑阻拦住,不过剑身隔开的并不只是那个充满贪欲的雄兽,还有你——你曾想冲过去救下那个女孩,但当帕维尔拔出佩剑,横在你和她之间时,你很清楚,自己已经被牢牢栓系在了这群人之中。
不过,那一瞬间你竟然有了一种莫名的燥热,仿佛他们按倒在地的那个女孩是你一般:你华丽的衣装被粗暴地撕扯开,他们饥渴地舔吮着你黑丝包裹的双腿,而紧接着,黝黑胀硬的恶心阳物洞穿你的下体,你在不可抗的生理反应下泛起异色的眼眸……
最后,冲过来的还是索尼娅,那个“冬将军”。她一个人就把他们三个都狠狠揍了一顿。但一切都晚了,那个女孩的美丽的蓝眼睛中早就没有了生机,身上遍布淤青,嘴角沾着的鲜血还是鲜艳的殷红而没有黯淡,那根骇人的木棍插在她的下体,夺走了她的生命。
这是第一次,但绝对不是最后一次,即便这里的主管鲍里斯先生将加害者全部逐出避难所。祸根已经埋下,矛盾仍然在酝酿。
鲍里斯先生不会不知道这一点,实际上,他在做出判决的同时,也向你所坐着的位置投来一瞥。
那种和他们一样的目光,聚焦在你的身上。
顿时,心头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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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怎么联想这么远了,深呼吸,深呼吸……你在心底这样对自己说。胸口的隐隐作痛似乎不是偶然现象,自从彼得海姆中学出来以后,每当你所处的贵族团体遇到了分外棘手的情境时,这发自心底的隐痛总会干扰你的思绪。你依稀记得,第一次感到这样的痛楚,还是在同意他们对平民学生的掳掠时。
再度抬头时,那只蜘蛛似乎已经把网编好了,规则的同心圆与放射线构成一张令飞虫难以逃逸的完美陷阱。你盯着那张布在门框边缘的蛛网出神,似乎那张并不是单纯的蛛网,它是为你而织就的。望着,望着,那蛛网似乎变成了错落交织的绳网,粗糙的麻绳朝你扑来,将你的身体完全捆绑住,你的双手被反束于身后,绳索在你曼丽的身姿上勾勒出撩动人心的图案。你变成了蛛网上的飞虫,在他们的注视下穿着暴露的蕾丝内衣和黑丝裤袜,徒劳地挣扎着手脚。他们或许会再多一些情趣的玩法,用皮鞭轻轻抽打你的身体,用蜡烛滴落的蜡油灼出你的痛吟。而之后,他们会像抱起一个布娃娃一样把你抱起来,整个狂野的交媾过程中,你的身体不会接触地面……
该死的,这种东西为什么要去想?!你在心里默默地训斥了自己一句,但又分明察觉到了脸上的火热。这种胡思乱想的事情总会发生,自从你窥见了贵族们进行的“独特游戏”之后,这些糟糕的想法就时常伴随着你。贵族光鲜的外表总是最唬人的,在这之下,他们和寻常的野兽没什么区别,或者更甚。
最终还是迈动步伐,抬起手,轻轻扣响了那扇门。
“请进。”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的回应,是紧接着敲门声传来的,似乎是一直就等待着什么一样。
你悄悄将手捂在胸口,推门走了进去。
办公桌后面的他似乎看不出周身的健壮肌肉,不过你可以现象得出,那件笔挺西服下面和长长的络腮胡下都是一道道骇人的伤疤。能登上这个领导者的位置,必然要付出很多。地下搏击场那简单而粗暴的丛林法则,从一开始就不会认可所谓贵族间互相攀援的关系网络。一想到这里,你意识到这个人和市长似乎还有一定的血缘关系,而他显然也认出了你,实际上,他应该一直明确着这样的关系:“喔,你来了,请坐,亲爱的娜塔莎。”
他好像也不是那样的蛮野之人,至少不像寻常里见到的彪形大汉那样,从头到尾透露着一股野蛮的气息。他站起身:“红茶还是咖啡?哦还是红茶吧,我这里的咖啡并不上乘,仅作振奋之用。红茶倒是胞兄常给我带来些,所以你也能品味到家里的那种感觉。我倒是希望你能把这里当成新的家,胞兄如果知道的话,也会很高兴的。”他揭开沸腾的电热壶,咕嘟咕嘟的热水让你有了一种从原始步入文明的感觉。“需要加糖么?哦对不起,红茶是不加糖的,你们管这个叫……哦对,体味苦涩,呵呵。”
丝丝雾气遮挡在他面前,也让你眼前的景象变得有些缥缈。似乎对方想要营造出一种捉摸不透的样子,来掩盖自己的阴谋……你轻轻晃了晃脑袋,努力不去揣测他心里的盘算。与市长先生的这一层关系很是微妙,它完全可以促使对方为你和你的同伴提供足够的保护,但同样地,如果他利用这层关系来强调自己的大义灭亲与公平公正,倒也在情理之中。
“鲍里斯先生,呃……我……”你试探着张口,而他也停住将茶杯送往嘴边的动作。“哦,娜塔莎,你不必这么拘谨,胞兄家中的常客如果在我这里见外的话,我是会过意不去的。”
“鲍里斯先生,我希望您能……对我和我的同伴们,给予足够的保护,您知道的,那件事……”
“哦,那可真是一个巨大的遗憾。我非常痛惜,那个女孩正值花季青春,却遭此不幸。”他放下茶杯,略显急促的语气与紧锁的眉头似乎足够表明他的态度,但又有了点过度的浮夸。这不像他的胞兄鲍里斯市长那样,市长先生本人是足够内敛的,脸上始终看不出喜怒哀乐,而唯有见到你的时候才会泛起一丝微笑。
不过听到领导者说出这样的话语,倒也能让你有了些许的安心,他的态度足够明显,甚至有些明显得过了头。以至于当他话锋一转时,你本已踏实下来的心境甚至没能及时传递出紧张。
“真是可惜了,如果能有什么办法压抑住这群人心中恶魔,或许事情就不会落得这般地步。只是,我目前对此还无能为力,我或许能处理掉那些敢于作乱的家伙,但很遗憾,我不能约束每个人的欲望。”他似乎把话挑到了足够明朗的地步,而这时的你也刚意识到他说得是什么,心脏的跳动变得急促而有点杂乱,呼吸也开始加重。你的脑海里一团乱麻,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个女孩的惨状。
“不妨直说吧,我亲爱的娜塔莎。”他放下茶杯,杯子和底座磕碰出清脆的响声。
“我需要让他们积攒的欲望有一个发泄的途径。”他话音未落,你已然察觉到自己的面红耳赤。即便再迟钝的人此刻也该理解这个家伙说得是哪方面的欲望了,避难所里的人们不缺乏安全感,不缺乏食物和水,他们需要在这之上的,精神慰藉。
“请不要惊慌,娜塔莎。”他笑了,你知道这笑容是发自真心的,因为那是自己阐述了一个必定将要实施的阴谋时,那由衷的得意的兴奋。
“我会在平民学生里挑选目标的,你和你的贵族同伴们,他们的安全将会得到保证。”
第一次谈话就这样在你错愕间的呆立之中草草结束了,你走出办公室后依旧无法抑制住双手的颤抖,你知道,这是自彼得海姆中学之后,你再次出卖了他们的利益。“娜塔莉娅,你这个罪人,你会上绞刑架的。”你在心里这样骂道。
第二天,你如同往常一样去照看平民学生们,以维持那仅仅停留在表面上的所谓“合作”。其实平民学生与贵族学生之间,已经只剩下了你这一条纤弱的细线在苦苦牵搭。你一遍又一遍地安慰着自己,劝说自己所做的一切已经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但你也知道,你的努力仅限于用居高临下的姿态,去给那些平民学生送一份稍微加了些料的饭食而已。
罗莎琳不见了。
你是在送饭之后察觉到这个变化的,而此时,那个强硬的棕熊女孩,传说中的“冬将军”固执地守在门口,并拒绝回答你关于“夏将军”任何去向的话题。她还是一如既往的仇视着你,尽管她在不久前还在最后一刻丢开了本应砍向你的那柄消防斧。你只好灰溜溜地退出来,在走廊的拐角处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伫立在门前的身影,她已经可以看出疲态了,似乎随时都会倚着门框睡着。你暗自叹了口气,她这样直接与整个避难所斗争的强硬态度,只会逐渐加深她落败时遭遇的折磨。
罗莎琳找到了。
确切地说,只是被你意外瞧见了,在属于壮汉们的搏斗室里。
那个女孩,被一边灌着蜜酒,一边任由他们抚弄自己的身体,褪下自己的衣服。她显然是被灌醉了,一脸欢愉地同身边的众人有说有笑,勾肩搭背。直到他们将她摁倒,一个接一个扑在她身上,进入她的身体。她依旧发出那样爽朗的笑声,一边拎着手中的蜜酒瓶咕嘟咕嘟喝个痛快,然后在酒精的作用下体会着交媾时的醉熏快感。
“啊啊……好舒服,好爽……嗯啊……喝!嗯呜……有什么东西进来了……好,好热啊……真舒服……嗯嗝……”
你呆呆地愣在门口,望着这一切,似乎有什么东西也从你的心底被唤醒,一股燥热开始在你的身体蔓延,莫名的欲望开始滋生。昔日的胡思乱想在此刻有了更加直观而明显的场景画面,你不由自主地把自己代入其中,被两个人,一前一后地搂抱住,同时让两根火热的雄性器官顶进身体——你甚至都不敢想象那个部位也会被用来做淫秽之事,但于情理来说,既然嘴和产道都可以,后穴自然难逃劫难。不知不觉间,手却已然探入自己的衣服,甚至隔着薄薄的一层织物感受到了下身泌出的黏液。你连忙甩了甩手,匆匆逃离了。
慌乱的脚步声不断回响在耳边,躲避?是的,你是应该躲避,但为什么即使是在离开彼得海姆中学时也很稳健的步伐却在这时凌乱不堪?不过,你现在的思绪难以分出精力来思索这些事情,罗莎琳与他们欢愉的场景已经深深刻印在了你的脑海之中,一遍遍地回放着。你摇着头,不断加快行走的速度,直到躲进自己的房间,将门紧紧关好锁死,那充满了快乐的爽朗呻吟始终萦绕在耳边。
你察觉到下体有一丝丝的凉意,不知不觉间居然湿透了。身体发育的速度固然让你惊讶,而其诚实的反应也让你懊恼。贵族不应该如此失态的,你这样警告着自己,但大脑却忍不住一遍遍的回味。
“该死的,娜塔莉娅,你怎么能这样……真是的……”
“娜塔莎,怎么了?”
一声轻唤把你从糟糕的内心纠葛中拉拽了出来,塔基娅娜将一杯水递到你身边:“你看上去神色不太好?出什么事了么,娜塔莎?”
“没,我可能是在食堂帮忙,有些累了吧,让我歇一下就好,对了,大家都怎么样了?”这个姑娘一直陪在你的身边,甘愿把自己放在了一个仆人的定位,来打理着你生活上的一些琐事。你不忍心让她分担太多,实际上,你不打算跟任何人分担你的肩上的重压。
“大家都还好,不过伊凡他已经两天没有消息了,上次见到他时,他好像说要跟着搜集队伍出去……”
塔基娅娜的话让你登时如遭五雷轰顶,学生没有这里人们那样丰富的经验,大多数情况下离开这里进入天灾降临后的地区无异于送死。你知道,鲍里斯馆长会在暗地里撺掇一些学生出去,他要求每一个人为集体的持续生存贡献自己的力量,平民学生被蒙骗的居多,以至于你没有意识到,他的魔爪已然染指到了自己身边。你很清楚他这么做的目的:人要吃饭,而避难所并不具备产出口粮的条件。
“娜塔莎,你这是干什么?”塔基娅娜愣愣地看着你重新披上大衣,“这几天你都没有睡好觉,我总是能听到你在被子里发出的古怪声音,像是……在做噩梦一样。现在已经很晚了,你还要出去干什么。”
“我……想让大家睡个好觉。”你小声说道,匆匆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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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茄烟飘出的淡蓝色烟比红茶的水汽更浓烈一些,也让你更不好察觉出他的表情。
“鲍里斯先生,请您再慎重考虑一下……我的同伴可能并不适合担当这样的作用……”你低着头,无意识地拨弄着自己的手指。
“亲爱的娜塔莎,这次我希望你能理解,我需要这么做。”他的食指轻轻一弹,燃尽的烟蒂准确落入下方的烟灰缸中。
“我在这段日子里也体会到了胞兄那样的感觉,我这里有二百多人,他要管十几万。我们的共同点是让大家填饱肚子,而产出却是固定的。”他又叼住雪茄烟抽了一口,然后将烟气缓缓吐出:“如果多一个学生在这里,每天的黑面包就要多放一把木屑,这样大家都不会高兴的。”
“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么?那个孩子。”他说着,吐着烟圈的嘴巴朝你凑近了些,呛人的烟味窜入鼻腔,引来一阵本能的咳嗽。
“他居然想要红酒,哈哈。”他轻轻笑了两声,“我没什么好说的,在这里,想要就得自己去争取,红酒在据此三条街道外的商店里有,我给他指了路,他就去了,就这么简单。”
你一时无言,即使他说得并不是完全的真相,但也表明了一部分的现状。灾难如不能彻底摧毁一个人,那么当安全来临,他很有可能走向另一个极端,即使这安全并不是那么的牢靠。
“鲍里斯先生,我……诚恳地请求您,还请不要,对他们……”
“嗯,对,是的,我会认真考虑的。不过……我也要平息另一派的不满情绪,他们可比你那些纨绔子弟难应付得多。”他几乎是把话题完全挑明了,而就在同时,那种目光再度降临到你的身上,这一次,从头到脚,你的每一寸肌肤都被他的眼神细细体味着。
“我……”你恍然大悟,所谓的平息,无非是付出一个足够让那些肌肉男们满意的代价罢了。而这一切的关键,正是你。
或者更直白些,是你的身体。
“我尊重你的选择,娜塔莎。”他把雪茄摁灭在面前的烟灰缸中。“没必要为他们做那么多的事情,不是么?”
是啊,没必要的……你在心底重复着他的话语,但,从彼得海姆一路走来,贵族们已经牢牢团结在了你的身边,形成了一个不可分割的集体。这是以往任何一个学生会长都没有做到的,或许有灾难的助力,但是这些平常生活优渥的家伙们也开始渐渐放下自己的身段,真正去互相协作帮扶着走到了这里。他们体现了完全不同于一般贵族学生的素养,至少,你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样关键的阶段,尤其是自己还作为领导者的身份时,选择抛弃他们,苟且偷生。
“我等你的决定。”鲍里斯馆长向后仰去,倚靠在椅背上,从他慵懒而不失犀利的目光来看,他对面前这个端庄女孩的想法显然不止是一两天了。
你的思绪又混乱了起来,你回想起拔剑护在你身前的帕维尔,你回想起为你梳洗衣物照顾你起居的塔基娅娜,你回想起搏斗室里面的罗莎琳,你回想起很多。
鲍里斯欣喜地看着面前的北极熊姑娘悄悄撇开她的长发,缓缓解下她的大衣,然后是礼服的衣扣,裙带……
“嗯……嗯啊……哈,哈啊啊……嗯……呣嗯啊……嗯啊……啊……”
鲍里斯如愿得到了他所期待着的一切,身下的女孩尽管有些生疏,但至少没有什么过激的抵抗,他在突破时察觉到了那一层薄弱的阻碍,这让他更是欣喜万分。他轻轻沉下身体,缓缓地将自己那根火热的阳物全部顶入,这一过程漫长弥久,他对处女就是这样,喜欢慢慢享受。身下的女孩正皱紧那娟秀的面容,口中的低吟伴随着热息不断呼出。好香啊,那是贵族女孩身上独有的清香味,如此让人沉醉。女孩的大衣草草铺在桌面上,她华丽的外衣和礼装被悉数解开,连最后的黑色文胸都被取下,散落在铺展开的白发之中,带着独特的诱人气息。白皙而曼妙的身躯上仅剩下一条黑丝裤袜还在发挥着撩动情欲的作用。她贵族家庭条件下培养出的高挑而错落有致的身材,连带着那茂密的白发无不让人深陷其中,玉体温暖而舒适,秀发柔软而清香,无不激发着新一轮的欲火。黑丝包覆的美足被掰开的双腿举向半空,因吃痛而缓缓前抠,让足弓的诱人弧度得以精致地体现。
好痛啊。
你被他压在身下,情欲与美好的遐思在肉根插入的那一刻被撕扯得支离破碎。交媾完全不似自己想象得那般美好,这个有些丑陋的中年男人却乐在其中。他的舌头是这时最为活跃的身体器官,饥渴地扫过你的丝腿,你的酥乳,你的脖颈,你的脸颊。被他紧紧压住的身体无从抵抗,只能悄悄向上弓起以应对缓缓顶入的粗硬肉棍。喉咙不由自主地发出痛吟,随着他漫长的深入而逐渐增大着音量。你伸手抵住他的肩膀,你以为这样可以让他放缓,但他毫不犹豫地加大了力度,于是抵在肩膀的双手被他甩开,只能扣住他的后背。你从未有如此细致地察觉过一件衣物的布料,你的手在他的西装背部下意识地摩擦,几乎想要摸清楚每一分的纹理。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把注意力从下身撕裂般的剧痛中转移出来。
“嗯啊……呜啊,啊……嗯……嗯啊……”他开始运动了,这是你之前刻印在脑海中的景象,就像梦境没有明确的开始与结束,而你见到的,记忆中浮现的交合的场景,也都是男性在不断地抽送着。但你的身体显然吃不住这样粗硬的阳物,当他第一次撞击到你的花心上时,强烈的刺激几乎剥夺了你的意识。你只是隐隐幻想出一队重甲骑兵,一路突破敌阵直指最后的防线。那一瞬间身为统帅的你几乎都能看到对方挥舞着的锋芒,紧接着,他们退下了,你也因此松了口气,但还没来得及喘息,他们便以更加猛烈的攻势重新扑来,这一次他们没有丝毫留情。
“呜呀——!”他用力的一顶让你完全没有准备,直抵花心的撞击一瞬间把你的大脑冲荡成一片空白。他的技巧分外熟练,亦或是完全遵从于欲望。他没有因为你的初次性体验而小心翼翼,反倒是愈发地展现出自己身为野兽的一面。你被粗长的巨根搅弄到意识模糊,仿佛正在你身上运动身体的不是健壮的乌萨斯壮汉,而是更为庞大的乌萨斯雄性兽亲。他发出一阵阵充斥着的野性低吼,掠食着你的肌肤,尽情地发泄欲火。火热的肉茎深深砸进你的身体,而你混乱的意识仅能勉强拼凑起柔软的膣璧被巨根绞成一团的大致景象。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怎么样了,强烈的刺激让你的意识脱节,只有耳畔传来的,肉体碰撞时的啪啪作响在宣示着他对你的完全占有。脆响间好像掺杂了几分含糊不清的,咕叽咕叽的水声。那是他的攻击所收获的成效:大股大股的淫蜜自你的膣肉中渗出,被肉根的快速抽送挤出进而缠裹于其上。
“嗯——啊啊……呼,呼啊……哈……嗯呜……嗯……啊……呜啊……”
鲍里斯欣喜地意识到这个女孩已然在他持续不断的猛烈攻势下泛起更多代表着淫欲的反应,她一直闭紧牙关试图堵住的呻吟也渐渐放开,开始回荡在整个办公室中。他对这次体验十分满意,实际上,单是那摊开的衣物之中,被浓密白发围拢着的鲜嫩肉体只是端详就足以让他沉醉其中了,而他真正开始享用时只会收获更多的惊喜:身下的肉体比他想象的还要容易调教,从他加速抽插后就一直感受到湿滑的黏液从交合处缓缓泌出而流下。当他低下头查看时,晶莹的液体已经沾湿了她的裤袜,在他撕扯开的破洞周围遍布着这样的光亮。他暗自一笑,稍稍放缓动作,待身下的娇躯从刚刚的激烈颤抖中稍有缓和时,猛地用力一插。
“呜嗷——呃——啊呀!!”
叫喊声刚涌到喉咙又被生生掐断的感觉你从未体验过,那是前所未有的冲击,以至于你的身体完全进入了麻木而酥软的状态直接脱力了大脑的控制,当然大脑也早已在第一时间变成一片空白,眼前的一切也都变得迷离而模糊。这一下彻底冲散了你本就脆弱的感知,你几乎是无意识地补上了刚刚被抑制住的高亢叫喊,这喊叫声甚至没有被耳朵捕捉,亦或者,根本没有反馈到你的大脑。紧接着,最为迷乱的感触缓缓散去,你开始察觉到喉咙的颤抖与身体的抽搐,好像有一股热流从身体里涌出去了,你在睡梦中体会过这种感觉。梦中的你被那些平民学生围在中间,被他们握住腰用力地抽插着,帕维尔和尼古拉他们在旁边看着,他们用你的身体换取到了一些食物,当你因噩梦惊醒时,床单上是大片的洇湿。回忆很快与身边正经历的交媾重合,你不由自主地发出一两声疾呼,伴着急促的喘息扑打到对方的脸上。
另一种诡秘的感觉正在作祟,正如你在睡梦中一次次惊醒时那心中的余悸一般,冲击着你的脑海,你试图辨识它的本质。这像是你幼时错认成牛油而不小心抹在面包片上的黄芥末酱一样,有着强烈的冲击和绵延的刺激,这种刺激会让你涕泪横流,但缓和后又会忍不住继续尝试。你不知道该从自己所接受的优秀教育中,该如何总结出一个词汇将其形容,你花了一点时间,然后脑海里蹦出了这样的字眼:快感。对,是一种快感,被辛辣之物冲击口鼻的快感和此刻被炽热肉茎洞穿身体的快感相当一致,以至于你本能地再次流出眼泪。当然,由于这时受到刺激的主要是下身,所以液体在那边分泌得更多。
“呃啊……哈……哈啊……哈……”
鲍里斯很满意地看着身下的女孩进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痴迷状态,伴着自己猛烈的抽插,她很快就高潮了,热流不断浇淋在自己快速抽动的肉冠处,颤抖的身体发出接连不断的发情般的淫叫。她甚至将黑丝包覆的纤细双腿包住了自己的腰肢,那是女性完全屈从于交媾欲火的体现。这番举动刺激着他的雄性本能,几乎是用尽全力般的高频抽插着身下那完美的女体,直到最后深深抵在她的花心之上,然后把自己的精华连带着淫欲发泄了个痛快。
“哈……哈啊……哈……哈……呃……呃啊……啊……”
一切都静谧了下来,一切都停止了下来,但一切似乎还在运动,你察觉不到自己胸脯的起伏,你也听不到自己的急促喘息,甚至看不清他的脸。你隐隐约约感觉到了那火热的目光,正接连刺到你的脸庞。他就这样盯着,然后突然俯下身子,他捧住你的脸,轻轻地抚摸,然后含住你的嘴唇。舌头在这副身躯完全陷入呆滞的情况下自然也做不出什么像样的反抗。任由他粗糙的肥舌搅弄你的口腔,吸取你的口津。他紧接着拂过你的头发,发丝感到隐隐约约的舒适,然后他握住了你的耳朵,也很舒服。你不知不觉间抱住了眼前宽大的身躯,而且丝毫没有察觉到你的双腿已经在他的腰上盘了好久。你有点享受刚刚的那种舒适感,并默默期盼着更多。你索求爱抚的举动好像被他察觉了,但他没有依照你的想法行动,而是突然起身,缓缓退出你的身体。双腿似乎还想做出些挽留,维持他留在体内时的那种充实。但他轻轻地隔着丝袜拂拭你的双腿,把它们挣开了。你的耳朵这时才捕捉到了什么声音,像是胶皮手套的那种动静。
“稍微休息一会,你就可以回去了。对你的要求,我会尽量去做。另外,后天晚上7点,我有空。”
鲍里斯轻轻地抽出自己的巨根,他把罩在上面的避孕套轻轻取下,熟练地打了一个结,然后甩在女孩的脸上。
“快点穿上衣服,别冻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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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你只觉得很热,浑身上下都泛着一股燥热,还有什么东西打在了脸上,橡胶味混杂着黏腻的触感在你的脸上铺开,那个东西被灌得满满当当,而且散发着不小的热量,像是加了热水的气球。随着意识的逐渐恢复,你才意识到那是个什么东西。上面的黏液毫无疑问,是你自己的。
麻木地起身,着衣,梳理着被汗液浸湿的发丝。知觉开始恢复,也带来了丝丝凉意。你裹紧自己的衣服,看着一塌糊涂的桌面。脑海里更多的东西涌进来,你的同伴们最近一段时间的安宁似乎得到了保证,而之后的记忆,则断断续续地回放起了刚才的体验。
你缓缓站起身,棉靴都变得有些冰冷了,脚要裹在里面一会后才能察觉到温暖。衣服只是弄皱了而已,不会引起太多的误解。但裤袜被扯开了,内裤也不翼而飞,这些好像不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就能搪塞过去的情况。你整理着衣装,却又发现另一个问题。
血。
一滩血迹,沾在了大衣的下摆,已经干涸,泛着昏暗的褐色。血斑不大,缀在织物上,像一朵残破枯萎的花。
你叹了口气,草草用大衣裹住自己,走出门去。
双腿的颤抖让你始终无法很好地控制脚步,你不得不依靠在一侧墙壁上,进而直接背靠了上去,身体缓缓下滑。你不知道为什么要蹲下来,只是一种突然的,莫大的痛苦占据了你的脑海。
女孩蹲在那里,她的肩膀一抽一抽地,发出很细微的啜泣声。
唯一使你感到欣慰的是,回去以后,塔基娅娜和几个女孩子都已经睡熟了。
身体的燥热退却后,寒冷开始再次进攻。你轻轻地用被子裹住身体,把那条破破烂烂的裤袜褪下,然后又悄悄地起身,把裤袜丢进了杂物堆,你费了一番功夫,把这破烂的华贵丝织物放在了杂物的最里面。然后,你把衣物团成团,塞进了那个脏兮兮的洗衣桶中。明天起来塔基娅娜会帮你洗干净,而不会观察细节。
做完这些,你又回到了自己的床位上。现在似乎是深夜,你开始了辗转反侧,刚才一幕幕的场景再次从脑海浮现,让你难以入睡。
浑浑噩噩的一天过去后,很快又到了约定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