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避世俗恼网难坠,持节外枝树易生;它日水暖抟万里,不叫仙道复作人。
传说魔神战争之前,天地一体,浑浑噩噩,有神力分凡气,清者上浮是为天,浊者下沉是为地。天者,袅袅茫茫,不堪所立,无以养物;地者,有土千里,厚德载物,便有所在。魔神得天地之造化,并立于世,摄食天地万物,包藏五方神力,终不得和解,这魔神战争,一打便是千百余年。
且说璃月,乃摩拉克斯辖地,地广人稀,皆有所得。时有仙兽,夜叉,仙人等众,感岩王帝君之德行,以契约自缚,又及身乃清修高士,于是归顺,千百年来,虽有若陀龙王等藓芥小人甘受食岩之罚,然帝君所指无往不胜,璃月军民俱得安居乐业之法也。
岩王帝君之伟业,非一时之所能尽,然璃月群仙,参差而立;风流轶事,众口相传,今日得出此口,秘闻众听,不为外人所道,亦难堪启齿是也。且说那璃月绝云之间,石林耸立,高攀入云,远观似千岩军阵穆穆森森,近入如机关迷城渺渺茫茫,与世隔绝之地,清修蓄精之所,多有仙兽踪迹,处处大能洞天。那庆云顶上,便有一绝世之仙,自名“留云借风真君”,门下有三位从者,奉伊为师。你问哪三人?乃是亲传大徒,名申鹤,次徒半仙,名甘雨;这第三位,便是自蒙德来的那旅行者。这旅者生性极屑,平生无所好,只色色一事,奉为信条,申鹤不知他虚情假意,闻得璃月已有数女遭其毒手而不自知,其中更是不乏七星之大位,乃疑这旅者修行仙法是假,行不轨之事是真。却说如此,那旅者也有大能,动心忍性数月之久,其不知从真君之仙法,竟得与这二位师姐不相上下之境,只是韬晦藏拙,不肯显露;又有轻佻逗趣言语为乐,两师姐俱仙家弟子,少出洞天,闻之欣然,不知其详,只做那旅者天资不足之时,知难而退,便可静心修养,重归正道。
话休烦絮,只是那一年三月,春桃花开,洞天蒸暖,鸟语花香,留云借风真君要出远门,临行前嘱咐三人好生修行,不可怠慢,又独叫旅者,秘传一二,遂展翅而去。
于是洞天之内,余留三人。申鹤皆遵真君法旨,潜心苦修,以冰之神眼,支配仙术,然每每尝试突破,抱元守一,须静心屏息之时,不由心火从丹田燃起,不得提升,心实纷乱,问已有所得之甘雨,不敢闻言,只有退避而已。且说这一日,申鹤再次突破失败,心慌气躁之时,旅者叩门,既是同门,申鹤斟茶相待,忆练功得失,忧从中来。
那旅者闻之,问道:“师姐何事忧愁?”申鹤道:“不劳师弟,是我这里本家的事。”旅者道:“你我同门,沾襟接带,道何本家外家的;又见师姐近日分外忧愁,师弟记挂在心,如何不肯相问?”申鹤怅然道:“便是同门如何,汝是何等样人,我岂不知?”旅者道:“师姐说的哪里话!既疑我生有异心,便请了甘雨师姐,叫师傅回来,把我逐出这洞天去了便是,免得这异心作乱,也落得我独自清净,叫师姐也安心些!”申鹤闻之,想这旅者确是乖巧了几日,如今应是听闻自个儿心中烦闷,特来探望,话不投机,就叫他听了这没礼的字儿去,实是不该。便道:“这近日来,功无长进,心有火生,师姐给赔个不是,不要记挂。”那旅者叹道:“这边是了,本是一家弟子,何说那两家话来?师姐有何难处,师弟愿效亲命。”申鹤道:“只怕是那竹篮揽月,空空如也。”旅者道:“师姐权且说来。”
申鹤道:“近日仙法小有进展,只是每到妙处,丹田处便有无名火起,燃尽真气,再不得分寸积蓄,常在挂怀,又师傅不在身边;我即为师姐,修炼成疾,恐师妹师弟闻之莞尔,贻笑此间,丢了师傅与这师姐的脸面,故而相瞒。”那旅者摇摇头道:“我还以为是何等样事,容师弟三思。”这申鹤看旅者在闺房之内左转三圈,右转三圈,叫声“咄!”,听得他娓娓道来。
旅者道:“我观师姐身上有红绳相缠,定是师傅作法,解了那所谓‘孤煞’的命数,若是功力进步,必得复缠更多,以制凶煞之气,对否?”申鹤点头称是,旅者继续道:“想师姐此番进展,非同小可,红绳制了煞气,却也抑了真气,使得七窍任督真气淤堵,丹田感知,便有无名火起,燃尽淤堵,却未解开束缚,体量无有提升,于是每每有此状况。”旅者取过一口茶杯,倒进茶水,道:“若此为师姐之身,红绳即为这杯壁,盛满之后,水将溢出,必不能为也。于是无名火起,蒸干茶水,以保这肉体无恙。”
申鹤思索之下,深以为然,不由对旅者大为改观,遂问:“师弟所言,有理有据,此等悟性,吾虽为师姐却不及万一,受教了。”旅者忙摆手道:“师姐莫说这话,一家弟子,谈何受教。”二人互相客套一番,申鹤又问:“师弟,便知我病症,可有苦口良药,叫师姐度此难关呢?”旅者道:“说也好办,说也难办。”申鹤道:“如何好办,如何难办?”
旅者道:“说也好办,取下红绳,使气脉畅通,真气流转;待师姐静心通神,倾心修法,突破瓶颈之时,重新系上,以保无虞;说不好办,这红绳乃师傅所缚,若是取下,不知会有何等样。师弟不才,与两位师姐所学仙法大相径庭,有师傅所教神绳缚法,习有皮毛。师姐且看。”
那旅者话毕,四下搜寻,翻起衣袍下摆,拽起一条线头扯下,约有食指长短,旅者又取出一朵清心,二指掐诀,拂手凌空,那细线在真气中翻腾旋转,绕成一个牢笼模样,围住清心悬在旅者手中。旅者道:“师姐且试。”申鹤道:“如何试之?”旅者道:“以师姐之符箓击之可也。”申鹤半信半疑,伸手在空中虚凝一道符箓,暗出真气,道:“我这符箓无情,师弟你可接好了!”言未已,那符箓中寒气尽出,只见一杆冰枪模样寒气直指那细线牢笼而去,本应直击那软线当中的清心,却鬼使神差被那线磕住了枪尖,难进分毫。
原来是申鹤有意要试这缚法奥妙,这符箓平平无奇,只是真气已有申鹤大半功力与其中,所以凌厉,料是精岩石珀,也不能挡。此时见这缚法奥义,申鹤方知这旅者也有用心之处,暗自叹服,却又暗中加力,见旅者神态惊疑,输送真气维持缚法模样,申鹤竟未察觉心中已有暖意。
“师姐!莫,莫要刁难!”那旅者难忍出声,只是真气覆水难收,一时不易收回,这只清心被瞬间击落花瓣,细线也碎作齑粉。“师弟!”申鹤怎料自己暗中刁难,却真伤了旅者,试探之情与忧愁结虑一时皆无,赶忙卸了力去扶那旅者。听得旅者跌坐于地,道:“师姐好狠心!缚法初试,怎生受得师姐如此功力?若杀师弟,就此请诛!”那师姐自知理亏,连忙来扶,唱了个喏道:“师弟何出此言,我已尽信了你。”那旅者怏怏道:“若非有与师傅习得一二护身之术,已被师姐害杀了也!”申鹤道:“师弟且听我一言:人道异乡旅者心术不正,师傅遭了蒙蔽,一时失察,叫他进了洞天来习仙法静心,所谓人言可畏,不敢相忘,日夜提防,未见师弟有半分僭越无礼,心实疑之。今日得见,乃知皆为虚言也,师姐一时不察,叫师弟受了委屈,便给师弟你赔个不是,这往来之事,都在师姐身上,你意如何?”那旅者道:“师姐乃是仙家弟子,怎被凡人风言风语乱了心神?师弟错长春秋,入了璃月,为寻骨肉得了些虚名,倒也是了。如今在此修行,自无何非分之想。想那特瓦林,这若陀龙王,也未能伤分毫,只是在这小小洞天,叫师姐给添了心伤。罢!罢!罢!想是命中劫数,自当动心忍性,待师傅回来,便出了这洞天,往那雷国稻妻去,不再回来,免教璃月各方再生疑心,谅师弟先行告退!”说罢,不等申鹤答应,那旅者扶着冰枪创处踉跄出门,申鹤目视之中自回房间,掩门歇下。
是夜,旅者独坐房中,闻得敲门声,启之,乃申鹤也,闻言曰:“白日里,是师姐言有所失,望师弟切莫挂怀。若肯听我言,容入内相叙,可否?”那旅者怏怏,不做言语,只是回身去了桌旁,念动真决,添下两盏温茶,自取了一杯,这申鹤心领神会,趋步掩门进来,也取了一杯茶水自饮。那旅者道:“想我与师姐同门一场,不过几句风言乱语,如何能失了这情分。这茶静心凝神,请师姐静品片刻,即可做好准备。”申鹤尝之,果时轻策香茗,即点头称是。
未几,申鹤便觉周身气转凝滞,骨酥筋麻,见杯中茶水见底,直叫苦也。唤得那旅者上前,道:“好师弟,你这茶水是何处所得,如今我这已是半分无力,不能再饮了。”那旅者道:“师姐是也,这便是我苦寻好茶,令师姐如此。”这申鹤道:“师弟独叫我来此,意欲何为?”那旅者一把抱住申鹤娇躯,道:“只望师姐成全自己,也成全师弟则个!”那申鹤挣扎不得,脱口而出便是:“即是成全,如何能在这洞天之中行之!叫师傅知了我俩私情,怎生是好!”那旅者闻之,欣喜若狂:“如此说话,师姐言下,是肯屈身小可耶?”那申鹤在旅者怀中,羞不可当:“我自倾心与你,何须使这等跘子来诓我,叫我上当,乃是我愿着你道!料是这性子,招惹女子甚多,我非凡女,却也知寸分世故,你若挂我在心,便也知足常乐。”那旅者嗔道:“休言知足!你是生生世世要做我一人的师姐,离不得的!”二人遂宽衣解带,共赴床榻,皆未尝人事,羞不可当,有那旅者作陪,始是作俑,摸索之间,尽皆欢愉,正是:
交颈始双鹤戏水,并头刻碧人共枕;呻吟处乳波臀浪,喘息凼汗蒸渴乏;这手无处摆,那腿哪里放?罗衫飘落,师姐到底妙女;道服安放,情郎原来雄壮。得见玉体,千回百转,红绳解,再无半分煞意;抚得阳身,虬实坚劲,力且放,更添满腹真情。枕边清云遥胜雪,面上泰山柱擎天。誓海盟山,拨弄千番柔情;羞云怯雨,娇揉万念妖娆。枉顾同门之谊,不念真君之恩;这一个口中呼号,那一个百般接承。史莱姆,呼之欲出,乳香荡漾;杨柳枝,婀娜多姿,可堪承欢。小小洞天,翻做奇淫仙府;习术陋室,今作快乐洞房。个中滋味,不便明说。
今日仙闻,便至此为止,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