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转眼已是年下，雪虽还不落，但已冷风逼人，寒意透骨，地牢不见日光，遍布阴湿之气，青苔石砖常有结霜，连牢役们也不愿来往。铁举鹰衣无寸缕，身披沉枷，在牢中冷得两股战战，夜里更是如坠冰窟，全靠茅草相裹才不至冻死。回忆自己被陷入牢到现在只近半年，日夜煎熬，竟似过了半辈子。一开始只是吃些板子，扒光示众，到下体后庭也避开不得毒手，被十几人轮番奸淫，刑罚愈加千奇百怪、骇人听闻，牢子对自己的凌辱也变本加厉，毫无底线。身上瘢痕密如雨点，凹凸嶙峋，连自己都觉得丑陋，又遭日夜猪牛鞭卵灌喂，恶补阳气，下体毛发丛生，赤身露体，披头散发，活脱脱似一野人。一根大屌遍布针眼鞭痕，半年来被人玩弄凌虐，比一生行过的房事还多，原本得意的阳具如今却成了痛苦根源，被太监们当畜生耍玩，连后庭都遭得侵犯，若不是心念家人，恐怕早已心灰意冷，死在这脏臭破败的地牢了。某夜实在冻得难受，只得张嘴求那牢役能否给床被子，牢役听罢，噗嗤一声没再搭理，次日便将铁举鹰带出地牢。寒风打在光溜溜身上，顿时冷的浑身哆嗦，牙齿打战，但见院子里还是熟悉的木架，地上新铸了一桩子，连出带环细锁，牢子将他手脚捆在木架上，细链却是锁紧胯下一对卵子，又收好长度，扯得卵子浑圆欲爆，逼得铁举鹰只好拼命收臀挺胯，不一会儿腰身便酸痛无比，汗气蒸腾，牢子看了笑道：“铁捕头现在想必是一点不冷了。”铁举鹰心中方悔自找没趣。牢子找个背风的地儿躲着，只留他一人在庭中，不时有太监经过，上来扯几把锁链，看他下体疼痛、牙关紧咬，更有甚者弹打卵子，听他放声哀嚎。冬日苦寒，刚出的汗瞬间便成了霜，北风砭人肌骨，冷透五脏六腑。待天黑时，牢子回来，只见他手脚青紫，卵子乌黑，额头滚烫，已是昏迷不醒，只得赶紧放了下来，请太医过来开了发汗的药，扔了一床破被，免得他冻死牢中。

　　 东厂的牢犴大抵分成三种，一种给还没定罪的达官贵人，里面卧榻桌椅齐全，生怕怠慢了不好相见；一种给看着便老实听话、皮娇肉脆，折腾不出花样的，过不了几日要么流放别处、要么送去阎王殿了；最后一种，便是给铁举鹰这些刚烈不逊的汉子特意准备，地上除了茅草就只吃水和如厕的木桶，墙上钉了铐子方便差役做事，关押的皆是些铁骨铮铮、宁死不屈的，收进来时上头就有安排，若不狠狠杀些威风，是断然走不出去。东厂刑罚苛重，罕有人扛得住，是故铁举鹰进来后，还未得见过别的犯人。那日才被乞丐轮奸不久，又遭北风吹了几个时辰，一时高烧不退，没了精神，才得免于刑罚，裹着薄被终日吃药，如此过了数天。忽闻太监们骂骂咧咧，中间夹杂一嗓音低沉男子，不似常人，但见众人押着一陌生男人走过，仔细一瞧，那人生得威武彪悍，竟比自己还高出几分，同样是蓬头垢面，身无寸缕，铁链缠身，重枷挂躯，结实的筋肉布满伤痕，被锁在隔壁房里。见牢子走后，铁举鹰便隔着墙与他说起话来，得知此人唤汤渐沄，祖籍相州，原是个驻守边关的将军，抓了几个偷携密函的商人，没想到碍着当朝丞相夫人的寿礼入关，竟被他诬陷私吞军饷，勾结外族，撤了职务，抓起来一顿黑天昏地拷打，送进东厂里，不出几日便问斩街头。同是天涯沦落，二人一时唏嘘不已，感叹奸臣误国，蒙蔽圣上，忠良之辈多遭欺压。那汤渐沄也是个古道热血的，听闻铁举鹰所承冤屈并淫毒刑罚，破口痛骂。谁知被门外路过的宵小听到，汇报牢头。那牢头知道这姓汤的没背景，整死他比捏死一只蝼蚁还容易。便吩咐安排好东西，一日将两人一同押出牢房，牢牢捆缚椅子上，二人面面相觑，不知又有何阴狠手段。却听牢头慢条斯理道：“铁捕头风寒未愈，身子不爽，咱们都是老相识，心疼得紧，便不劳烦了。”又说：“汤将军真是好大胆子，入了这东厂还敢瞧不起奴才，今儿便让你也体验体验奴才的滋味！”铁举鹰听闻大惊，忙道：“他本是要死的人了，又何必惹出闲事！”却听汤渐沄大骂：“铁兄不必为我向这厮求情，损了铁兄的身份！我本是活不了了的，还怕什么皮肉之苦！”那牢头笑道：“好呀，铁捕头和汤将军兄弟情真叫奴才落泪，不知这汤将军待会会不会也哭成娘们！”一时将他二人嘴里塞了破布，取过一木板，将汤渐沄阳物卵子置在上面。只见汤渐沄胯下丛林生出一根火热阳具，长度较铁举鹰虽逊色些，却异常粗壮，堪比手臂，支棱出三条肉柱，连着血红龟头，如一根擀面棍般，两枚鹅蛋大小的卵子紧紧贴着双腿，似知晓要辞了主人而去。一牢子扯出卵子，合于双手之中，慢慢压紧，只见汤渐沄浑身抖如筛糠，死咬牙关，卵子痛欲爆炸，躲避不得，牢子手上用力，更是痛如剜骨，死命摇晃脑袋，手指脚趾时而收紧时而大张，不一会儿便挂满汗珠。牢子松手，见原本滚圆的两粒卵子已有些平扁，便细细捏住卵袋边缘，向外拉到极限，又取银针一枚穿过皮肤，钉死在木板上，那卵袋皮肤薄嫩，未见血丝，如此四五根针下来，撑得有如一把折扇，中间两粒卵子死死固定在中间。汤渐沄脸上已是极为难看，本以为不过一刀去势，谁想还要受如此折磨。又见牢子取过长针，横对卵子，缓慢旋钻了进去，但听汤渐沄痛苦嘶鸣中，长针从另一头出来，将两个卵子串在一起，牢子笑道：“这便是做一盘肉葫芦了。”铁举鹰看在眼里，恍惚那针是穿在自家卵子上，浑身发冷，连叫也叫不出声了。只见寒光闪烁，片刻后，几十枚银针便将两个卵子密密麻麻钉得似刺猬一般，轻轻碰一针尾，便听汤渐沄嘶嚎挣扎，大腿筋肉直直抽搐。牢子又一一将银针拔出，又取一把锋利银刀割开囊袋，挑出两枚卵子，青白饱满，布满点点血迹，系着两条细细精索，活生生的人卵被把玩在手中似铁核桃般，看得铁举鹰是头晕目眩，欲吐不止，再看那汤渐沄，已是疼得麻木，眼前一片晕乎，牢子手起刀落，精索应声而断，但瞧汤渐沄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刹时昏死过去。

　　 这边汤渐沄原本饱满的囊袋只落得一张皮，牢子手捧两枚鲜活人卵，笑道：“这新鲜的东西和咱们挨刀时就是不一样，黏湿滑嫩，好玩得狠呐。”众人跟着一起哄笑起来。那边铁举鹰早已红了双眼，他虽与汤渐沄认识不过几日，同为阶下囚，又甚是意气相投，有如多年知己一般，如今汤渐沄承遭惨绝人寰的酷刑，自己却只干望着受辱，连痛苦都不能分担一丝，还算什么英雄好汉。牢子见他双眼泛红，扯了他嘴中布片。铁举鹰立刻大骂道：“你们这些畜生不如的东西！如此丧尽天良，就不怕遭报应吗？！”那牢子笑而不语，将卵蛋搁在碗中，取过一木捣细细捣碎道：“铁捕头，这青天白日的，说甚么胡话呢，咱们是为圣上办事，若是着了报应，岂不是污蔑天子？”瞧得碗中卵子已是变成了碎肉，满满一碗漂浮在浓醇精元中，便捏紧铁举鹰下巴，逼他大张开嘴，道：“常言道以形补形，这上好的人卵，就由铁捕头您这个做兄弟的吃了，也不算浪费！”便将那卵肉悉数灌进铁举鹰口中。铁举鹰只觉一股浑浊腥气直冲大脑，收不住喉咙，一碗肉糊直直滑进肚里，两道热泪却再也忍不住流出，如今连兄弟的肉都得吃下，那还有一点气节留存？牢子怕他悲痛而死，先绑他回了囚房。铁举鹰坐在茅草之上，闻得远处传来汤渐沄不住惨叫，想必又是承遭酷刑。半晌后，只见两衙役拖着昏迷不醒的汤渐沄过来，但见双腿之间已是空空荡荡，只留一碗大的血窟窿，插着一支羽毛，又是忍不住泪流满面。夜里听闻动静，连忙问汤渐沄身子如何，才知白日他醒来后，阳具竟是生生被扒了皮，又一刀一刀割成肉片，死去活来数次都被泼醒，到最后已无肉可割，直接痛死过去，醒来时已彻底成了阉人。言至于此，二人都已是噙满热泪，便在牢中拜了兄弟，约好来世定要早些相遇。然而次日牢子惯例过来给铁举鹰喂药时，也不言语，端的却是一碗血红肉块，上面还漂着几根粗黑毛发，铁举鹰一看便知是那什么东西，被强迫喂下后，腹中火热，想到自己进肚的是兄弟的命根子，心中更是愧疚不已。几日后，汤渐沄便被提了出去，临走时还笑着大喊：“铁兄，我去了！”铁举鹰只得以泪相送，喊道：“能和汤兄相识，铁某三生有幸！”又过几日，清晨忽闻一声鸡鸣，如嘶如泣，心中一悸，才想来汤渐沄头七到了，又流下两行清泪。

　　 今年的瑞雪来得格外地大，一夜后宫城已是银装素裹，雪窖冰天，皇帝欣喜，宣了圣旨大赦天下，一时间东厂里犯人少了不少，自然这些好事和铁举鹰是无干的，反而因牢子们无人解闷，还得遭额外凌虐。也不知是心中纠结，还是如太监所言，食了汤渐沄阳峰卵子所致，那风寒立刻散了，好得干净利索，腹中旺火不熄，连连几日醒来，阳具都欲顶破被褥。那守门的差役看了便笑道：“看来好汉的活儿可真是补人，咱要是吃了铁捕快的，再长得一对卵子也未可知。”众人便哄笑道：“铁捕头一身阳气，那有什么不能入药的，就算是分得一撮毛，怕也能三天三夜不倒哩！”听得铁举鹰是头皮发麻，若是以前，只当这群奴才们是耍嘴皮子，如今受尽了龌龊之事，那日被他们活活剐了分食也不稀奇。一日被带出清洗，也不知水里加了什么东西，只觉脑袋昏沉之中，双臂忽被牢子反折，一脚踏在背上，只听咔嚓一声，关节撕脱，竟被卸了下来，疼得铁举鹰放声惨叫，又有牢子持过两根铁棍，对着双膝就是一顿猛打，直到膝盖凹陷，髌骨已然碎裂，铁举鹰嗓子都扯哑了，浑身软瘫，转眼间四肢具残，好端端一汉子立刻变了废人。众人将他吊在梁下，又扯紧手脚脖颈，他便动弹不得，化作砧板上的鱼肉。铁举鹰心中悲叹，想不到自己葬身之地竟是旁人腹中，辞世之法是被活生吃掉。众牢役们烧好沸水，牢头手持银刀站在铁举鹰身旁笑道：“不知铁捕头死前还有甚么想说的？”铁举鹰双目一瞪，怒骂：“我死后必化作厉鬼，杀光你们这群畜生！”“好好好，死到临头还能嘴硬，待会别让咱听得告饶才好！”说罢，便上来一人用布堵住嘴，牢头捏起铁举鹰乳头，仔细端赏，这一对乳粒卧在发达胸肌上，大如铜钱，色泽浑褐，如今要入口腹，牢头也不禁垂涎三尺。银光一闪，两片薄薄肉皮便去了，胸前只留下两个血窟窿。铁举鹰吃痛，筋肉一耸，鲜血便泣露般落了下来，牢头细细咀嚼两枚乳粒，边嚼边道：“这浑身腱子肉的东西，吃起来就是和当官的不一样，生脆得狠呐。”众牢子羡慕不已，铁举鹰看了只觉欲吐。牢头又抚摸铁举鹰两块厚实胸肌，触手坚实绵韧，棱角分明，只有常年磨炼的人才生得出这灵活肉体，也只有这脂少肉厚的地方，切起来最是干脆利落，不废刀锋。手中银刀闪转腾挪，两块胸肌肉片如蝴蝶纷纷飞舞，皆落在一锅沸水中，不消片刻便浮在水上，众牢子连忙伸筷抢夺，也不顾烫嘴，纷纷赞道：“铁捕头的肉真是煮不烂，嚼不腻，比驼峰猴脑还美味百倍！”铁举鹰胸口剧痛，呼吸都喘促起来，只得拼命摇晃脑袋，缓解这凌迟之苦。一时房中肉香四溢。牢头每割一块，便有人洒上止血粉末，是故两大块胸肌被剐得干净，也只流出少许鲜血，露出肋骨上覆盖的一层白膜，隐约可见心脏跳动。牢头切得累了，坐在旁边骂道：“这厮肉真是厚，竟比寻常还多得几十刀！”立刻有宵小端来滚好的肉片，牢头便边吃边歇息，那边派人给铁举鹰灌了止血续命的汤药，免得他猝死道中。一炷蜡烛后，牢头又起身对着他腹肌下手。铁举鹰腰身精悍，一丝赘肉也无，牢头便顺着分明线条下刀，不一会儿，八块筋肉便如糕点般，整整齐齐叠好，一牢子取来下入油锅，但听噼啪爆裂，腹肉被他炸得金黄酥脆，牢头轻咬一口，肉汁便在口中溢开，流芳唇齿，笑称古有苏轼制东坡肉，今有东厂炸铁举鹰，一时众人拍手叫好，瞧那铁举鹰，已是痛得叫得叫不出了。牢头剐完前身，踱步铁举鹰身后，瞧他肩膀宽敞，腰凹深邃，双臀饱满挺翘，从上到下似山峰起伏，如流觞曲水，真是好一副扇子面的完美身段。只见刀尖寸寸没入隆起背肌，如帘幕般掀开，血如泉涌，背上生得雄壮羽翼似的肌肉，片刻间也化作根根羽毛飘散。可怜铁举鹰昔时如雄鹰翱翔天际，是再也飞不得了。牢头又取一把长刀，缓缓置于腰窝最深处，此处下刀，才能将屁股完整切下。一刀下去，俩瓣浑圆臀肉霎时离开身子，各自摆好一盘，引得众人围观，这一刀切得干脆利落，不伤外皮，俩座山丘曲线优美，肤质细腻，稍稍用力，肉便从指缝中挤出。如此活生饱绽双股，恨不得叫人挂于房中，日夜把玩欣赏。铁举鹰如今被剥皮削肉，已成了一个血人，威猛魁梧的身躯只剩黏膜包着骨头，小腹扁平，衬得胯下那根阳具更显粗壮雄伟，被牢头握在手中套弄，竟立刻勃起坚挺，或是想留下最后一股子孙。牢头见铁举鹰浑身浴血，已是垂死挣扎，也难免生出一丝同情，叹息道：“这么好的活儿，这辈子怕是就见着一次了。”一刀并卵子连根切下，霎时射出炽热鲜血，铁举鹰早已双眼发黑，魂儿也似离开躯壳，被这一刀激灵，原本麻痹的痛楚复醒，刹时惨呼，声如惊雷，响彻云霄，却见对面不知何时坐着曹公公并曹公子，边笑看边啃食自家阳具，顿觉一腔热血上涌，身子重回力气，声嘶道：“狗贼！我现在就来杀你！”猛地挣脱绳索，朝那二人扑去。这一扑，身子一颤，立刻醒了，才知方才种种，皆是梦魇，身上早已是冷汗涔涔，湿透被褥，低头一看，胯下东西好端端睡着，毫发无伤。忆起刚才逼真画面，一时感慨许久，真不知自己身处那边，或才称得上是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