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五章

　　翌日，牢头与秦巫士备好刑具，在太师椅上坐得稳当，命人将铁举鹰和小全子二人押来。但见铁举鹰被俩个杂役搀着，一步一个婆娑，小全子在后头怯怯缩缩跟着。铁举鹰趾骨尽断，走一步便疼痛钻心，不过几十步已是汗流浃背、气喘呼呼，不想被人一推，被棍棒打了一日的身子重重摔倒在地，筋骨跟散了架般，连爬起来的气力也无，只得趴在地上喘气。小全子在后头看得心疼，却也不敢上来搀扶。牢头见了便笑道：“你这对狗男子昨晚春宵过得倒是尽兴，一夜的功夫便把金枪不倒的铁捕头榨得直不起腰来！”众人哄堂大笑，那小全子心虚，脸霎时红得跟花一般儿，只见铁举鹰在众人嬉笑中艰难爬起，也不叫骂，他实在是累得连回嘴的力气也没有了。牢头见他双腿颤抖，便道：“铁捕头今日身子不适，还是请快些坐下来歇息吧。”指着一处道：“请。”铁举鹰顺着方向望去，却是个半人多高的三角刑架，背上削得尖锐，浑身用漆糊了，隐隐闪着油光。铁举鹰心头一怒，那却是个简陋的木马。他当捕快多年，也是晓得这木马之刑本是对付不守贞洁的妇女，牢头给他用上，可不是阴阳怪气讥讽他空谈道德、丧伦败行？可如今他身为鱼肉，任人凌辱，对面手里还捏着小全子的命，纵使千万个不情愿，也只能走上前去，劈开双腿，坐在那木马之上，铁举鹰双腿颀长，牢头又命将双腿弯折，脚踝与大腿根绑在一起，双臂反扣身后，手腕被刑架两侧的铁环扣着，全身重量尽压在胯下，顿时觉得胯下被硌的生疼，饱满的子孙袋被木马锐利背脊分开，两粒卵子分隔左右，被挤得浑圆欲爆，一根硕长的阳具正中压在脊背，似躺在刀尖上般剧痛，方知那些女囚为何如此惧怕此刑，当真是痛楚难忍。不消片刻，铁举鹰浑身已是大汗淋漓，汗珠顺着起伏的肌肉滚落到刑架上，两条壮硕大腿绷出道道隆起筋肉，死死夹住马背，欲减轻胯下剧痛，可终究是杯水车薪，徒费力气罢了。不想牢子在膝窝挂上重物，刹时压力骤增，整个人几欲要被刑架劈开，若说胯下还有些骨头稍可抵抗，那阳物卵子却纯粹是肉长的，如何吃得消锐器碾压，难受得紧咬牙关，不时发出痛苦呻吟。牢头满意地绕着刑架踱步，伸手按了按铁举鹰大腿，只觉硬得跟铁柱般，拍拍一对结实光腚，便见铁举鹰一个颤抖，刑架又入了臀沟几分，走到他身前，拎起那条粗长肉棍，下面已被硌出一条鲜红道子，一松手，肉棍啪地一声坠回刑架，立刻听得铁举鹰难忍痛苦的哀嚎，再看两粒卵子纹丝不动，直直要从那薄薄囊皮里挤出来。一想先前如何虎性难驯、威武不屈的汉子在小小一座刑架上也不得不低首下心，那些个牢子无不得意忘形，个个摩拳擦掌，手中刑具也痒了起来，欲在牢头面前表现一番。牢头见这边收拾得妥了，拍拍手，一人便立刻出来，将小全子摁在地上。只听牢头道：“你这偷腥的下人，竟敢在皇宫里放肆，看来脖子上这颗脑袋是不想要了！”那小全子见着铁举鹰惨状，本是大气也不敢出，听得这话，立刻吓得磕头如捣蒜，哭道：“求大人饶恕奴才死罪，求大人饶恕奴才死罪！”铁举鹰心头一急，道：“若子无辜，有甚么处置，全算在铁某一人身上！”牢头道：“这宫里的规矩，按律当斩，本公还怕铁捕头担当不起！”铁举鹰一时语塞，小全子却吓得痴傻了般，浑身发抖起来。牢头见状又道：“既然铁捕头为你求情，本公便放你一马。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知这偷情的罪过，你二人是谁来顶啊？”铁举鹰不顾身上剧痛，立刻道：“铁某一人承担便罢，欺负娃子的不算本事！”“好，铁捕头敢作敢当，小的佩服！”牢头抚掌道：“只不过这东厂镇厂的三劫之刑，却不晓得铁捕头是否扛得住！”秦巫士在一旁坐得久了，听到这话也接过话头道：“秦某孤陋寡闻，不知这三劫却是甚么稀奇刑罚？”立刻上前个宵小道：“秦大人有所不知，这三劫乃是咱们公公压箱底的法子，几百年来就没有人犯能熬过三劫的。此三劫乃是动欲、惜身、迷痴，相传是乔达摩祖先历经劫难，大彻大悟才修成佛果。这第一劫动欲，便是喂了极猛烈的春药后，捆了下体，令其半个时辰不泻精元，便可谓不可动欲，光这一劫就足以吓破一般刁贼的胆了；这第二劫惜身，便是不可惜身，具体的小的也不清楚，只知是极为狠毒的肉刑；最厉害的莫过于第三劫，不可迷痴，听说受了此劫的，即便不死，人也是废了。这三劫之刑，可是比砍头厉害多了，咱东厂几百年就没见过能熬过第一关的。且过了一关还不算，要完完整整过了三关才行，许多奴才也没听过，小的也只是跟得公公久了，才晓得一些。”那牢子说得滔滔不绝，铁举鹰却听得脊背发毛，他入牢许久，见过酷刑不下百种，知晓东厂的厉害，实在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受得住，可小全子却是断然会死在刑罚之下，为了保全小全子一条人命，纵然是刀山火海，他也得硬着头皮撑过去。所幸刚才听得第一劫不过半个时辰，远不如之前他被迫喂下求精散，整夜不泻一滴时的难熬，恐怕此劫出来时，东厂还不知晓此味药。铁举鹰想到这里，又怕牢头反悔，壮了壮胆子，喝道：“阉贼，你便放马过来，只是留条命给我，你若还要点脸面，定不可食言，放过小全子罢！”“那是自然，只不过——。”牢头突然话锋一转，掩嘴轻笑：“小的听闻铁捕头御女能力极强，一夜寻欢金枪不倒，肏得夫人跪地求饶也是常有，这首劫便延长一个时辰，也不用给铁捕头上什么绳子了，你自个憋着罢！”话毕，牢中立刻爆发众人哄堂大笑之声，皆赞美吹捧铁举鹰性事如神，名不虚传，独留他一人在刑架上如五雷轰顶，好久才回过神来，立刻涨红了脸骂道：“狗阉贼，你出尔反尔，好不要脸！”“铁捕头却是谬赞了，小的从娘胎出来时就没有过脸！”牢头冷笑一声，秦巫士不慌不忙，端来一碗药送到铁举鹰嘴边道：“铁大人，您有请了！”铁举鹰见那碗药酒晶莹清亮，泛着幽幽翠绿光泽，定是极厉害的媚药，只是如今已是骑虎难下，只得闭上眼睛，将其悉数饮下，听天由命了。

　　 牢头点好熏香，算好时辰，只要香烧净，第一劫便过去了。谁知那香的第一缕烟还未冒起，却听见一声呻吟，牢头转身一看，见铁举鹰刚还苍白的脸上已经爬满红晕，眼神迷乱，结实腰肢在马背上扭来扭去，胯下阳货瞬间已是青筋毕露，剑拔弩张，肥硕龟头狰狞暴露，直抵心窝。牢头大喜，忙问巫士：“不知秦大人煮的甚么药水，这般厉害！”巫士得意道：“你可记得之前的龙滴水，是取龙头花花蕊和蜂针制成，这却是花蜜与蜂虫酿的药酒，此酒制法简单，药效却不减，乃秦某独创，便唤作“龙涎蕊”罢！”“好！好一个龙涎蕊！大人妙手真是天下无双！”这边牢头欢喜如登极乐，那边铁举鹰痛苦却似落入阿鼻，那碗水才堪入喉，便如滚滚岩浆，将全身热血袭卷，直直坠入下腹阳心，脑浆却似被煮化了不停翻滚，大脑昏沉发涨，恍惚中只觉项上顶着的那个头不是自己的，浓烈的肉欲快感从阳根翻涌而出，瞬间占据全身，一时几近被那快乐淹没，整个人都被情欲爬满，古铜肌肤泛着烧化了的铁水般红亮，被一身油汗衬着，恰如一座金身下凡，只是坐着的不是妙法莲花，却是血迹斑斑的木马刑具，铁举鹰此刻早忘了那胯下剧痛，在刑架上死命挣扎，扯得铁环铮铮作响，手脚被磨得鲜血淋淋也不顾，只想从这无穷无尽的肉欲中解脱，竟以刑架摩擦下体，完全不顾刑架尖锐背脊撕开私处细嫩皮肤。高挺翻凸的胸筋勒出条条肌线，随着粗重呼吸不停暴涨，结实腹肉裂出道道沟壑，深深陷进肚腔，浑圆的臀部鼓出两块砖石般的肉块，迎合着不断扭动的腰肢，两粒肥硕鼓胀大如鹅蛋的卵子将囊皮撑得几乎毫无皱褶，似一个饱满的水囊卧在锐利刑架上，随时都要爆开，飞溅出滚滚浓浆，阳物早已是勃发怒挺，青筋狰狞，燥热难当，剑指悬梁，尿口大开，涌出涓涓晶液，顺着粗壮茎身流下，混着浑身淌落的热汗一起，把浓密的毛发打湿得油光蹭亮。铁举鹰早忘了自己还在众牢子面前一丝不挂，在众目睽睽下扭动着被紧缚的身体，大声发出呻吟，口水四溢，挥汗如雨。谷间已被刑架磨得皮伤肉绽，鲜血直流，阳根被媚药侵淫得粗胀欲爆，狰狞恐怖，龟头吐出汩汩淫水如溪流流淌，源源不绝，也将脑中的人伦纲纪一齐吐了抛之身后，唯一的想法便是将胯下那狂暴的能量肆意释放出来，腹凹胯挺，在众太监的注视和嗤笑下兀自向着空落的前方做着无助的刺入。耳边不时传来牢头淫靡的低语，若远若近，似一把钩子穿进他的脑子，把残存的理智搅得七零八落：“铁捕头，快些泻吧，把你的雄汁全交出来……”“泻出来就解脱了，再也不这般难受了……”“铁好汉，好英雄，快泻吧，你的子孙后代都盼着出来咧！”铁举鹰头昏脑涨，双眼发黑，只觉眼前站了个浑身赤裸、丰腴玲珑的玉女，那胸脯上白皙的娇挺如一对展翅的乳鸽，芳草茵茵的蜜穴一滴一滴落下晶莹的露水，在牢中摇曳的烛火下亮得晃眼，那女子展露着她毫无遮掩的胴体，贴上他血气方刚、健硕成熟的身躯，香艳的丰乳在他粗糙的胸膛上摩挲，五根玉指顺着块块隆起的腱子肉向下，一直抚摸到他的粗伟雄浑，握住他火热亢奋的阳根，那只葱臂化作锁套，牵着他的命根子，在前面带着路，一步步引诱他走向无可返覆的深渊。腹中阳元早已煮得沸腾，一路朝着精关冲去，所有的阻拦都被摧枯拉朽的决堤之势冲毁，眼见铁举鹰将泻，牢头心中狂喜再也按捺不住，那笑声正到喉咙，只待破口而出时，却听见小全子突然凄惨哭喊道：“铁老爷！”那叫声凄烈无比，恰如一盆冷水将铁举鹰浇了个透心凉，牢头暗骂不好，转头一看，铁举鹰浑浊的双眼渐渐清亮起来，挣扎不止的虎躯也安静下来，他忽地猛吸一口气，腹部似被人打了一拳般凹陷进去，浑身肌肉暴涨，原就壮阔的身躯更是大了一圈，原本大开的尿口猛地一闭，竟要把那呼之欲出的精元硬生生憋回去，只是那洪水猛势哪里肯依，不休不饶，疯狂冲击着精关，每一次冲打都激起铁举鹰虎躯颤抖，淫靡快感砸得他头晕目眩，如若癫狂，全凭铁一般的意志死扛到底，终于过了十几轮后，铁举鹰才大口喘气，瘫坐在刑架上，虽然如火如燎的肉欲依旧不断从阳具传来，却再也不像先前一般夺人理智，勾人魂魄。牢头气得直跺脚，若不是和铁举鹰约定了，恨不得当场就把小全子剖膛挖心，砍成肉泥。牢头面容扭曲，旁边的喽啰大气也不敢出，赶忙找了块破布把小全子嘴堵实了，生怕他再坏了事。铁举鹰此刻才从那本能的肉欲中脱身，胯下撕裂剧痛便重新燃起，扯得他头皮都要裂开，倒也分担了些快感。他直喘粗气，想起方才若不是小全子喊得及时，就交代在牢头手里，定会后悔终生，永远无法饶恕自己。抬头见小全子跪在地上，虽说不出话来，一双清亮的眸子死死盯着他，铁举鹰心中一震，情不自禁呼道：“小全子，你莫怕，咱们必会撑过此劫！”话虽如此，瞧那柱香却还没烧完一半，他也万万不敢轻纵，把说话的精气也留着，竭力对抗下体那欲火焚烧。铁举鹰本就身体健硕，正直性欲旺盛之年，又在东厂灌了数不尽的猪卵羊鞭与奇淫汤药，每日饮食尽是健体补肾、生精壮阳的东西，早已是淫毒侵体，如干柴一点就着，如今又被喂了独门媚药，肉欲像业火一样，反复煎熬着他寸缕不挂、成熟健壮的胴体，精关早已是千疮百孔，全凭顽强意志才堪抵抗住那凶烈的宣泻冲动。自喂药已过了半个时辰，他一身紧实肌肉便也绷了半个时辰，光是如此便已耗尽了浑身力气，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似放在火上炙烤，嘴唇咬得出血，指甲深深陷进肉里，大腿筋肉痉挛跳动，手脚铁链被拉得笔直，仿佛随时都会崩断；铁举鹰浑身已包裹在媚药强劲药力之中，汗水在健壮躯体间恣意流淌，越发显得烁烁发光，骑跨刑具之上宛如战场上的将军，喉咙吐出的呻吟便是他出征的号令，见棱挂角的筋肉是他身披的盔甲，肆意流淌的热汗是他挥洒的鲜血，指天誓日的肉棍是他厮杀的武器，马眼不停吐出的腥浓骚汁是他杀敌的箭羽，两粒肥大鼓胀的卵子更是他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粮仓。可他的敌人，却是他自己那魁伟精壮的身躯，翻滚勃发的欲望和胯下囊袋中成千上万的子孙，如今千万大军围剿他一人，哪还谈得上是什么战争，不过是被无数肉欲化作的刀枪戳得血流成河、死去活来罢了！如此动欲之刑，当真是令人九回肠断，苦不堪言！可知短短半个时辰，放在铁举鹰身上却如几生几世漫长，若说精关溃口止不住洪水滔天，他便是拿肉身去填，若说欲望似燎原烈火，他便是拿血去扑灭，那尿口涌出的淫流早已黏稠如膏，却硬是不见半点白精，就连在一旁看戏的诸多喽啰也不禁沉默不语，从心底佩服这血性汉子，甚至隐隐期望他能撑过此劫。唯有牢头看着那越烧越短的香，心情愈发急躁，忍不住对着铁举鹰破口大骂起来：“你这贼囚根子、不识抬举的痴鸟！为着个贱没骨头的鳖奴，你以为他亲你爱你是安的好心，不过是个没娘养的淫崽缠你身子罢了，你可知他半夜三更偷摸溜来，却是连命也不要了，只想你一起睡觉哩！明儿我就找个好汉把他肏死，天底下带把的这么多，怕是他转眼就不晓得你叫甚么了！”那小全子被牢头当着铁举鹰的面把心底儿的秘密都挖出来，字字都似晴空霹雳打在身上，打得魂儿都要出窍一半，再不敢看铁举鹰一眼，若不是衙役摁着，他早就万念俱灰，一头撞死墙头了。只见铁举鹰胸膛剧烈起伏，喘了好几口粗气，才嘶声道：“啖这么多，却关你破事，他就是害我也认了，凭你个没鸟的东西也配骂他，也不照照你那屄脸，就是个屁股生在脑袋，野狗入的腚！”那牢头自当了这差事起，哪受过这等侮辱，被他骂得是狗血喷头、体无完肤，立刻是血气上涌，急火攻心，指着铁举鹰张嘴却说不出什么，哽了半天，竟喷出一口鲜血，大叫一声摔倒在地，吓得秦巫士连忙上来掐鼻喂药，众宵小何曾见过自家主子这般失态，更是失魂丧胆，手足无措，竟无一人敢靠近刑架上的汉子，也顾不上小全子，全都围在牢头身边。小全子听得铁举鹰字字滴血，刹时泪如泉涌，立刻抽出口中布块，大叫一声：“时候到了！”众人一齐回头，但见那柱香已不剩半点，着着实实是烧尽了。铁举鹰再也把持不住，腰间一松，雪白精元便如开闸洪水喷涌而出，似炮弹般从刑架直打在墙上，糊得到处都是，一连射了数十股才收住势，还有精水不时从上下抽动的阳根涌出，把血糊的刑架都染白了。这边牢头转醒，闻得扑鼻精骚，忙问道：“那香！那香——”“那厮熬过了。”秦巫士怕他伤心，只轻声道。牢头听后，一时呆住不语，吓得手下连忙安慰：“大人莫要动气，为这么个贱骨子伤了身体，不值得啊！眼下还有二劫，他定是撑不过去！”牢头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周围喧闹讲话只觉隔着一层纱般模糊，默了半晌，才终于悟了过来，这东厂百年的招牌酷刑，竟是砸在他手里了。一时竟气得双泪具下，大吼道：“拿猪鬃来！给我捅死他！把他屌捅个稀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