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婧目送着罗翰的车开走,站在路边并没有动。
刚从爱都出来,她就发现许博的车在后面跟着了。
在那一瞬间,祁婧心里有一朵暖意融融的含笑牡丹盛开了,妖娆的花瓣仿佛承接了一季甘甜的雨露,涓滴爽润,直沁心脾。
对这个奇葩来说,这必须是一个躁动不安的夜晚啊!
若不守候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又会在哪里呢?
这个自己深爱着的变态男人,他一定急得白头发都长出来了吧?
祁婧一边低头盯着自己不安分的脚尖儿,一边用余光扫着许博的车子缓缓开过来。
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扭头一看,竟是小毛。
“姐,天这么冷,怎么不上楼?”
不到十点的小区门口,人车都不算多。
高高的路灯下,明亮的橙光把冬夜的风都滤净了,熏暖了。
世界仿佛为了营造一份归家的安然,撇清了喧嚣的浮沫,变得格外宁静通透。
许博目睹了祁婧连蹦带跳的从Q7里出来的全过程。
从她张大嘴巴的笑脸上,猜测着这个不省心的女人,又搞了什么恶作剧。
有那么一瞬,许博真想把车停下来,就那么远远的看一会儿。
看她顽皮的跳上马路牙子,衣袂翩翩;看她熟练的把鬓发拢到耳后,露出娇媚的脸颊颈项;看她把鞋尖儿一个一个的翘起来打量。
拉开距离打量自己夜蝶一样停在路灯下的女人,这样的机会其实是很难得的。
许博忽然有一种在茫茫尘世中与她重新偶遇的错觉,既陌生,又新奇。
这之前一个多小时,许博一直呆在爱都的地下停车场。
无比躁动的坐在车里,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知道,任何事都不会引起自己的兴趣,哪儿也不用去。
那一声“罗翰,抱我!”在脑子里无数遍的回放着,从那撩人的甜度里,许博没有听到一丝勉强,甚至比视频里更主动。
只这一声召唤,就让他热血沸腾,大炼钢铁了。
显然,之前的顾虑可以暂时放一放。
许博想过站在门口偷听,可是走廊里很可能有人经过,更重要的是,自那次“听门”之后,他便对那种过分紧张的刺激心有余悸了。
许博比谁都清楚,自己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刺激太大,他真的有可能冲进去。
然而,他还是没能预料到,在一个静谧的空间里,无限疯长的想象力也能把自己摧残得不成人形。
隔着几十层楼板,都好像能听到祁婧的呻吟声。
这种奇异的感受比从前任何的经历都刺激,越是心慌得不敢想越是忍不住的想。
也想过撸一管来缓解压力,可没有任何线索,光凭想象,无法猜测现实中发生的情况,根本撸无可撸!
看到罗翰和祁婧出现在地下停车场的一刻,许博饱经风霜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从他们结伴而行的状态,从祁婧略微后错,双手插兜的走路姿势,从两个人没有多少交集的目光,许博几乎可以断定,自己的脑细胞和动脉血都白做功了。
那一刻,他心中的感觉说不清是平稳回归还是莫名失落。
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许博放慢了车速。
Q7停下后短暂的停留也让他跟着好奇了一下下,然而,很明显,那只是一次快乐的道别。
罗翰走后,许博就明白祁婧是在等自己了。
虽然没看过来,但那唇边的笑意不难解读。
正在他不慌不忙的欣赏灯下美人的亭亭玉立时,小毛不知从哪儿蹦了出来。
那只搭在祁婧肩膀上的手无比自然。
祁婧明亮的脸上,笑容也分外亲热。
夫妻两个一前一后的,还在大门口等,的确有点儿奇怪。
此刻的许博还真的懒得解释什么,便没有往路边靠,而是直接驶入了小区。
在祁婧的目光扫过来的刹那,朝她比了个上楼的手势。
一进门就听到了淘淘响亮的哭声,李姐正一手抱着他,一手准备冲奶粉。
许博赶紧接过孩子,告诉李姐不用了,祁婧马上到家。
小家伙不知是听懂了还是见了爸爸要告状,停下了哭声,吭吭唧唧的一脸小委屈。
没过两分钟,祁婧引着小毛进了门。
看见孩子,连大衣也没顾上脱,就抱了过来,进了卧室。
许博看着祁婧的背影笑笑,一回头,正好碰上小毛的目光。
那小子的眼睛显然刚从卧室门上移开,站在那微露尴尬。
祁婧曾经讲过医院卫生间里撞见的事,对他关于“观音菩萨”的一派狂言早有耳闻。
所谓问淫问迹不问心。
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对祁婧这样的女人有什么想法,不用猜也明白。
况且,这也不是头一回了,比街上那些肆无忌惮的目光不知道礼貌多少倍,并未在意,只往客厅里让。
小毛推说来接老妈的,就不坐了。
正好李曼桢把两个洗干净的奶瓶递过来说,时候不早了,没什么事就先回了。
许博接了奶瓶问李曼桢:“李姐,明天元宵节,我想把四个老头老太太都叫来热闹热闹,小毛要是没事也过来吧。”
元宵佳节的聚会,其实许博早有打算。
双方老人在共同经历了除夕之夜的担心和忙乱以后,心里的疙瘩都已经解开了。
许博就曾经亲眼看见岳母握着母亲的手在客房里老泪纵横。
谁不是为了儿女好呢?
这半个月来,四位老人都对产妇和孩子特别上心,似乎生怕对方觉得怠慢,挑自己的毛病似的。
许博的想法还是觉得不必太麻烦老人。
一方面他们跑来跑去的不方便,另一方面,人多了,一不小心就容易产生矛盾。
三个家庭的界限,还是尽量清晰点儿好。
李曼桢的人品和能力都没的说,许博早就对她放心。
经过今天白天的事,觉得对他们母子的境况有了更具体的了解。
想到节日团圆,母子俩冷冷清清的也没什么趣儿。
请他们母子参加元宵节的家宴,一方面人多热闹更有节日氛围,另一方面,也是想让双方老人对李曼桢更放心。
李曼桢当然对许博的这翻心思不甚明了,但自己每天来上班,邀请的实际上是儿子小毛,便只笑了笑看向他。
许博也转头朝小毛笑着说:“你要是跟罗薇有安排,我就不勉强了。不过,如果可能,就带她一块儿来!”
小毛露出一排白牙,看了李曼桢一眼,爽快的说:“那当然好了,正好罗薇明天白天值班,她家远,回不去,下了班我去接她过来!谢谢许哥!”
“嗨,谢啥呀,我就是从小爱热闹,想多拉几个人一块儿过节!”
临出门的时候,李曼桢回头看了一眼。
许博不知她具体想表达什么,也大概能猜明白,那是不想自己乱说,便回了一个肯定的眼神。
送走了小毛母子,许博捧着两个空奶瓶进了卧室。
祁婧已经换过了衣服,正坐在床上喂奶。
见许博进来,抬起大眼睛跟他交换了五秒钟的眼神。
其中缠绵曲直,够两人聊半辈子了。
把奶瓶放床头柜上,许博倚在床头,搬过祁婧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贴着爱妻的秀发,从侧面正好看到她垂着长长的睫毛,安静的看着淘淘一下一下的吮吸乳头,那份独享的幸福,真的让许博好生羡慕。
娇妻在怀,婴儿吮乳,这画面实在太温馨祥和了,以至于压抑了半宿的淫念半天抬不起头来,便扯起了家常。
“老婆,你觉得小毛这小子人怎么样?”
“机灵,低调,懂事儿,嗯——挺像个爷们儿的,怎么问这个?”祁婧头也没抬的说。
“评价挺高啊!”许博故意笑得酸溜溜的。
祁婧瞥了一眼在肩膀上蹭来蹭去的脑袋,“本来嘛,人家在部队立过好几次一等功呢!”
“那你觉得,他跟李姐哪儿像?”
“低调呗!我一直觉得,他们娘儿俩都有点儿绵里藏针的味道,面儿上不声不响,其实心劲儿挺足的。”
许博没急着接话,回想李曼桢出门时的眼神,搂了搂怀中又软又弹的身子,立场还是倒向了娇妻一边。
“咱们看见的的确是表面,谁也不愿意让人看到不光鲜的那一面。”
这么明显的话里有话,祁婧古怪的笑笑,立马打起了精神:“许先生,听您这意思,有内幕消息啊!”
许博笑笑,“告诉你可千万别在面儿上露出来哦!”也不等祁婧表态,就简要的把白天发生的事说了。
祁婧在他怀里靠着,时而吃惊,时而怒目,时而叹气,时而忧伤,只是没插嘴。
等许博说完,淘淘已经睡着了。
祁婧把小家伙安顿到小床上,回身扑进许博的怀里。
“老公,我觉得你也挺爷们儿的,像个男人!”
“沃艹,啥叫像个男人,哪儿像啊?你这是鼓励我还是打击我呢?”
“嘿嘿,我错了老公,你是真男人好了吧?我男人挺会办事儿的,有担当!”说着,祁婧把脑袋往许博颈窝里钻了钻,深深吸了一口气,身子像是抽去了骨头,“亲爱的,有你在可真好!”
许博被缠得虎躯舒展,也没管这个“可真好”管的是哪一段儿,裤裆里那话儿以肉体可以感知的速度破土而出,“是不是好得都不想野男人了?”
祁婧直起身子,两只手按在许博的胸口,斜着眼睛似笑非笑的咬起了嘴唇。
“别引而不发了哈,根本没状况,当我看不出来啊?”许博被瞧得越发硬了,伸手掐住祁婧的腰身。
祁婧不知怎么,一下满脸通红,一个没憋住,鼻涕泡差点儿喷出来,“没状况你都这么硬!咯咯……老公你告诉我,你在地下车库蹲那么长时间,都想啥来着?咯咯……”
许博身子一挺就把老婆压在了床上,喘着气说:“想啥,啥也TM想不出来,你以为我是动作片导演啊!”
“别谦虚呀许导!”祁婧顺杆儿爬着笑个不停,“没您的指导,我一个良家妇女,哪儿有那么大胆子去勾搭野男人啊?”
“那良家妇女同志,你完成任务没有啊?”
祁婧眼睛里的笑意迅速收敛,表情依然挂在脸上,无形中变成了傲慢和不屑,“哼!可惜了,谁叫他冒犯了本宫,已经降级罚奉,先面壁三个月再说吧!”
许博见天色骤变,陪着小心探问:“咋地了,媳妇儿?”
谁知祁婧嘴角还挂着笑,仰望的一双大眼睛里顷刻聚满了泪水,一不小心,盈盈秋波已经从眼角溢出,倏然滑落。
“老公,你为我,受委屈了!”
许博一下慌了神儿,脑子里闪过李曼桢红红的眼圈儿,根本没心思问到底谁委屈,连忙追问,“怎么了媳妇儿,他欺负你了,媳妇儿?”
祁婧伸手捧着老公的脸摇了摇头,“没有,傻瓜!要说欺负,是我欺负他还差不多……是有人在背后骂你,我听着难受!”接着,祁婧把偷听到的谈话复述了一遍。
“老公!我以前光知道自己错了,对不起你!我诚心悔过,跟爸妈道歉,听你的话,可我不知道有人能说出那么难听的话,会那样侮辱你,老公!是我让你在人前抬不起头来,我好难过,好难过!”
祁婧听凭泪珠不停的滚落,说道后来,已经哽咽难言,抱住许博的头颈,心疼的揽在了怀里。
许博听完松了口气。
从前他也挺在意这个,不过现在,早看淡了,什么都比不过听老婆说一句“你真好!”
不过,这个武梅,必须得给她记上一笔。
“傻媳妇儿!”许博被大坨的软肉堵住了半张嘴,不很利索的劝着,“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咱是爷们儿,哪能因为两句闲话就出不了门了?我要是在乎这个,还敢当导演啊?”
“去你大爷的!”祁婧悲声尤在却不影响骂人,动了动大腿,“就没见过你这样儿的,讨论绿帽子问题也能这么硬!这一晚上咋没憋死你呢?”
许大将军隔着裤子趴在祁婧大腿内侧的软肉上,本以为埋伏得神鬼不觉,没想到被发现了,忍不住一跳。
许博匍匐在乳沟里也并不老实:“我有媳妇儿怕什么,倒是罗教授怕是还没到家就爆炸啦!”边说边去拽祁婧的睡裤。
怎奈,那两瓣儿圆满的大屁股一点儿也不配合,自己耳朵却被揪住了。
头上传来恢复元气的狐狸精浪丢丢的诘问:
“你有媳妇儿?你是导演你忘了?媳妇儿没被狼叼走,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这个问题,就涉及到许博纠结了一晚上的所谓动机了,自然要跟老婆当面解释清楚。
于是立即放弃了脱裤子的努力,撑起了上身。
“媳妇儿……”
叫了一声媳妇儿,许博又停下了,本来想好的说辞,忽然觉得苍白无力起来。
这一瞬间,他忽然觉得对爱人的热情和自身的欲望是分不开的,单纯的把坐在电脑前看视频的感受拿出来说,是希望祁婧明白这是种生理反应,但是她能搞明白该怎么做么?
难道跟她说,允许你跟大猩猩做爱不光是因为爱你,还因为我光想想都觉得爽,但是如果你没那么爽,别为了我想爽,勉强自己把不爽当做爽……这TM到底让不让人爽了?
正踌躇,李曼桢被压在沙发上的画面一闪而过,许博心头亮了。
“亲爱的,我一点儿都不失望。”
祁婧眨巴着泪痕未干的大眼睛看他。
“李姐被强奸的视频,我看了,但是我看不下去,也一点儿不觉得刺激。她对我来说,虽然没那么重要,也算是咱们身边的人,而且,你也知道,她其实挺漂亮的,但是,那个过程我的身体没什么反应,要说有,也是愤怒。这跟我看你视频时的感觉不同……”
“你是想说,”祁婧打断了他,“我爽了你才会激动,会跟着爽,是么?”
听见老婆无比准确的抓住了重点,许博点了点头。
祁婧的眼睛眯起来,声音麻麻的像掺了胡椒粉,“所以——如果有人强奸我也要尽量学会享受叫得越大声越好越浪越勾人越好最好能高潮还能喷水是不是?”
“不是!诶呀!”
许博差点儿给气冒烟了,拧着眉头一脸土,却看见祁婧“咯咯咯”的乐颠儿了馅儿。
正想分辨,嘴巴被祁婧的手指封住了。
“老公,你是爱我的,我知道这个就够了。你爱我,当然不会勉强我做不喜欢的事,在危险的时候一定会保护我。别总有的没的瞎捉摸了,也别总跟我说那些道理,再多的道理都没有你爱我重要。我有了这个,就什么都不怕了。”
许博闭上了嘴巴,看着祁婧再次湿润的大眼睛,觉得她好像一下变成了个十六岁的女孩儿,说出的话却好有道理——滚,说了别讲道理!
哦,好有哲理——你大爷的!哲理也不许讲!
敲着脑门剖析论证总结了半天的结果,就这么被轻描淡写的盖章封存,许博咽了口唾沫,自己跟自己点头。
不得不承认,女人的哲学也有选择极简风格的时候。
正感慨,一个烟雾缭绕的声音把许博拉回了当下。
“老公,你想知道我去爱都的感觉吗?”
十六岁少女又瞬间变回了妖精,勾着男人露出锐利的尖儿牙。
许博已经被变身仙子调理得不会说话了,不过脑子还是运转良好的。
不是说没状况么?
哦,是了,至少她是做好了“今晚被叼走”的心理准备去的,遇到武梅是个意外。
侧身在祁婧身旁躺下,许博用胳膊肘支起脑袋。
看着那近在咫尺的胸脯微微起伏,弄乱的领口大片细腻的肌肤正裸露着。
因为刚才的搂抱,那沟壑间渗出细密的汗珠,芳香幽冽,令人闻之欲舐。
在那皮肤之下,正跳动着一颗鲜活生动,充满了激情与欲望的心!
这颗心,是单纯美好的,也是桀骜不驯的,是渴望呵护的,也是放荡不羁的,是自己珍重心爱的,也应该是自由自在的!
“可依把我送到爱都楼下,还没上楼我就湿了……”
只一句话,许博的呼吸就浑浊了,隔着薄薄的睡衣抓住了一只大白兔。
“我一边走进电梯心里一边嘀咕……我这是干嘛来了?我真的准备好了吗?丢死人了,还TM准备什么呀?老公你知道么?我紧张得都忘了按楼层了……”
“比去找陈京玉还紧张?”许博忍不住捣乱,心却跟着怦然震荡,觉得自己从未如此接近一颗女人心。
祁婧娇娇的剜了他一眼,“不一样,去找陈京玉的时候,也紧张,还觉得很下贱,心情其实挺复杂的……”
许博拎起一缕如丝的头发,放在鼻子底下嗅出一丝放浪的气息。
“今天紧张,是觉得好激动,心跳得停不下来,那感觉说不清,有点儿像一个人看恐怖片,不知道受不受得了那个刺激,又好期待,走路都尽量放慢了,好像生怕自己忍不住会跑起来,跑起来就停不下来,一边跑,脑子里还忍不住的想——”
“怎么想的?”许博的声音在颤抖,可他根本没发觉,手已经伸进衣服里面,一颗勃挺的蓓蕾被他按倒,弹软的肉峰被他捏变了形。
“就是……瞎想呗,”祁婧咬了下嘴唇,语气忽然一跳,“想……是主动暗示他呀,还是应该先拒绝呀,想着……衣服要不要脱光啊,想……让他直接进来还是戴套套呀……啊——轻点儿老公……还有……要不要给他舔……”
许博的手还没伸到老婆睡裤里已经被那几个动词撩得受不了了,“呼”的一下从床上站了起来,两下扯掉上衣,开始解腰带。
祁婧半撑起身子,仰着头望着许博动作,忽然“噗”的一声笑喷了,抱起一只枕头直打滚儿。
许博这才发觉又被妖精晃点了,恨得咬牙切齿:“小浪蹄子你等着!”说着继续解皮带。
祁婧也不知忽然想起了什么,捂着肚子一把抓住皮带尾巴,没等把气儿喘匀,拦住他说:
“老公!等会儿,老公,我先去洗个澡行吗老公?我怕……怕等会儿没劲儿了……就……就洗不成了。求你了老公,我是你媳妇儿,跑不了的,哈老公!”
那扬起下巴的笑脸红扑扑的可爱极了,这样的软语央求更容不得任何人拒绝,许博停下动作,站着直喘气。
眼看着祁婧笑嘻嘻的从床的另一边出溜下去,消失在门口。
顶灯耀眼的白光晃得许博直发晕,不得不郁闷的坐下来,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奶瓶儿摆弄。
咦?
不对!
每次喂奶都该有的余粮呢?
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从中午到现在……
冲进客厅,打开卫生间的门一看,祁婧还没脱衣服,站在那里正看着什么。
许博贴上去,双手穿过祁婧的腋下,轻松掌握了要害,入手的感觉娇弹柔软,显然库存所剩无几。
“许太太,我儿子的夜宵呢?”
祁婧借着镜子撩了许博一眼,想笑没笑出来,眼神儿一飘:“喝了呗……”
“喝了?”许博虎躯一震,“给……大猩猩喝了?怎……怎么喝的?”
“我没让啊!可是,他说……他说堵住了会发炎,我也不懂,就信了,让他揉揉,谁知道他上来就吸,就给他喝了……”
祁婧期期艾艾的说完,一脸委屈的偷瞄着许博的脸色,见他正神经兮兮的盯着自己,又补了句:“我当时,是挺疼的……他还说,少吃红烧肉……”手上的那张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捏得皱成一团了。
许博心里暗骂,你妹的,嘴巴那么硬,刚才又演那么像,真以为开启骚货模式有出息了。
原来偷吃个夜宵就这么怕怕的了,合着最溜的就是拿我开涮。
“哼哼,吹牛吧?还降级罚奉呢,还面壁三月呢,先把我军的粮草丢了!”许博强忍着笑,一顿调侃。
“不要纠结一城一池的得失嘛,”祁婧弱弱的分辩着,还没忘贫嘴,“先给点儿甜头,才好勾引嘛!回头再让他跪着求我,裤子磨破了也不给他,我馋死他我!”
许博给吓(xiao)得直哆嗦,心说你TM还用主动勾引么?
陪着小心追问:“那他还捞没捞着什么别的甜头啊?”
这次祁婧嘴巴一嘟,浓睫低垂,却没迟疑:“让他亲咯,我都没留神,上来就……”话没说完,许博的吻已然袭来,竟然比大猩猩霸道热情得多。
“他亲的好,还是……我亲的好?”许博一边接吻一边采访。
“都……都好……差不多吧,你们男人都喜欢拿个棍子……顶着人家,好像……不给亲就得……挨打……”
不知是不是错觉,许博越来越感到接吻也是个体力活儿了,祁婧的嘴巴薄厚适中,鲜甜可口,什么时候亲上去都够润,每次吮得忘了呼吸。
祁婧被吻得双眼迷离,身子软绵绵的往后靠,反手去搂许博的脖颈,手中的纸团掉进了台盆。
许博手快,还没弄湿就捞了出来,仍把祁婧搂在怀里打开,贴着鬓发香腮去看。
那是一张产品说明书,上面的示意图简洁直观,是指导使用者怎样把一个圆咕隆咚的玩意儿塞进小妹妹的说明。
这时,许博才发现,旁边的洗衣机上,一个打开的盒子里,排列着五个珍珠粉色带尾巴的“小胖子”。
“缩阴哑铃?”许博哑然失笑。
“罗翰说,用了这个会紧一点儿……”祁婧歪着脑袋悄悄的说。
对祁婧来说,生理卫生方面的无知几乎可以用一张白纸来形容。
女人的生理周期这种常识,都是婚后许博现教的。
而她自己哪天来大姨妈,从来记不住。
缩阴哑铃这东西,她一定是听都没听说过的。
不过,怀孕期间,许博在网上搜罗跳弹的时候见过,还特意查了资料。
大多都是打着锻炼盆底肌的幌子做的跳弹,里面不是通了电就是设置了机关,刺激的效果多过锻炼,其实是情趣用品。
罗翰一个医学教授,弄这个东西,显然目的不纯。
许博不动声色的捏起一个“小胖子”,晃了晃。
果然,里面有个很有分量的东西在动,却悄无声息。
要是戴着这个做运动,甚至跑跑跳跳,“小胖子”随时在里面闹腾,那TM还用带脑子么?
带着也只想着肏屄这回事啊!
不过,要达到俘虏良家的效果,应该在恢复训练的现场使用才对,怎么带回家来了呢?
“亲爱的,”许博把“小胖子”放回去,“罗翰那儿是不是还有一套?”
“是啊,他说这套在家用,每天三十分钟,不影响做事情……”
也算是欲盖弥彰吧。
许博了然一笑,也不说破。
此时此刻,吸引火力的是酥胸半露的祁妖精!
居然以为做爱之前用一下就能变紧了,还不如放点儿冰块儿进去冻一下有效呢!
不过说实在的,在平时,祁婧向来都是成竹在胸,充满自信的状态。
那文科生在理科生面前偶尔才得一见的天真模样,把他的心都熔了。
“想要紧一点哈,是不是嫌你老公的小啊?”许博趴在祁婧耳朵上呵气。
睡衣本就松松的系着两颗扣子,没两下就飞到了洗衣篮里。
祁婧只轻轻的怼了下老公的腰侧,看都没看就捉住了身后的许大将军,“紧一点儿,他不就更舒服了么?”
“罗翰的大不大?”
许博三管齐下,一手托住那对漂亮的大白兔,一手伸进没来得及褪下的裤子里
“我怎么知道,又没让他得手!嗯——老公——”祁婧的声音一下拉得又粘又长,两条腿下意识的并起。
可惜,那两腿之间早就什么也夹不住了。
“嗯——下边一点……讨厌——”正娇嗔抗议着,许博把探秘的那只手举在她面前,整个指掌之间都沾满了一层浆水,腥洌滑腻,淫靡不堪。
“坏蛋!”祁婧来不及害羞,紧紧抓住了许博的胳膊,因为那只手又毫不费力的挤进了那里,揉得她双腿直抖。
“啊!老公——”
“罗翰才是坏蛋!还是个笨蛋。”许博一边揉过充血的嫩蕊一边不忘聊天儿,“在家根本用不上哑铃,这都不懂。”
“为什么?”祁婧只是习惯性的追问,转过身,双臂已经攀上老公的脖颈,身子完全打开。
许博稍一用力,已分开她的双腿,硬邦邦的家伙隔着棉质的睡裤进抵中宫,“因为咱家有专用的呗,你能把它夹住三十分钟,效果肯定翻倍!”
祁婧只觉得腿心儿里又顶又磨,心慌肉痒,哼哼唧唧的埋怨:“就你鬼主意多,人家那是……诶——呀~不管了,快来吧老公,嗯哼哼我受不了了老公……”一边撒着娇,一边掂着屁股。
许博顺势一撸,睡裤连同内裤已经挂在了脚踝上,两下就被甩丢了。
祁婧捉住许大将军就往野草丛生的山洞里拉。
许博也不好意思客气,往上一凑,顿时被一股滑溜溜的热浪卷了进去。
祁婧像是被火苗儿燎到了,飘着颤音一阵哆嗦,直到两人的耻骨撞到一起,才麻酥酥的一声长吟,双腿死死勾住了许博的腰。
“老婆,我知道个姿势,能让你更紧……”
“哼哼——老公,快……我要,求你了——”
“不骗你,至少感觉……”
“操你大爷许博,我要你干我!那么多废话呢?快干我,快!啊!对!啊……”
这个元宵节是个礼拜六。
许博晨跑回来,路过农贸市场正碰见李曼桢买菜出来。
即便穿着羽绒服,李曼桢依然显得娇小,再提上两个大塑料袋,有点儿滑稽。
许博追上去接过袋子,与她并肩往回走。
“小毛跟罗薇怎么样了,挺好的吧?”许博主动拉着家常。
“挺好,就是两个人都忙,凑在一块儿的时间少了点儿!”
“是啊,工作嘛,等结了婚更是这样。你看我跟祁婧,除了睡觉在一个床上,算算一天下来,在一起的时间没多少。”
李曼桢笑了笑,有点儿走神儿,片刻才说:“你们感情那么好,肯定觉得时间不够用咯!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们呢!”
话说得热络,许博仍能听出一丝落落寡欢的怅然。
若不是经历了昨天的事,他不会留意这些,甚至没想过,李曼桢还只是个四十五岁的女人,一点儿都不老。
“我们也是一关一关的过来的,有段时间,也不太好,不过凡事总要向前看嘛!”
含糊之处,李曼桢并未追问,甚至一点疑惑都没表现出来。
许博跟门口保安打了个招呼,进了小区。
从李曼桢的为人处事,许博能感觉得到,她是个自视很高的人,之所以能接纳顾成武,固然是被顾成武的诚意感动,而更重要的,是她的人生终究需要一个伴侣。
人的天性,是不可遏制的。
不要说繁衍生存的大欲望,就是一点好奇心,都拦不住。
昨天晚上,祁婧好像要在床上掏个洞,颠来倒去弓腰撅腚,就是不睡,终于憋不住了,凑过来悄悄的说:
“那个……视频你没删吧,让我看看呗?”
于是两人深更半夜的潜入了书房。
视频并不长,前后不过二十分钟。
祁婧看完了,脸上红嘟嘟的不说话,又把时间前前后后的拉。
当拉到某个色狼进出卫生间的那十来分钟时,在一片枯燥的背景音里,那节奏感极强的“啪啪啪”把两个人的视线拴在了一块儿。
“都怪你!李姐肯定听见了——”祁婧一把掐在许博胳膊上。
“嘶——疼,疼!”许博被掐得直吸气儿,“我在我家肏我老婆好吧?又不是强奸。”
“呸!谁证明不是强奸?我说是就是!”
“强奸你怎么不反抗啊?还叫我快点儿!”
祁婧白了他一眼,眼珠一转,笑得神秘兮兮,半天才说:“你以为反抗了就一定是强奸?”说着,瞟了一眼屏幕,“我敢说,她也爽了,说不定还高潮了呢!”
“啊?”
“你不是说他们是旧情人么?”祁婧的长睫毛压着一丝邪魅。
“旧情人怎么了?你没看见她都哭了,明显不是自愿的。”
“哭怎么了,哭和爽是两回事,被陈京玉得手之后我也哭过,后来还不是去找他了。”祁婧不服气的嘟哝,朝许博吐了吐舌头。
许博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骂:“你TM那是爽哭的好不?”
“老公——”祁婧厚着脸皮贴上来,“你知道,女人也有生理需求的嘛,可我们最怕的不是没男人,是被你们男人看不起。如果注定会被看轻,被作践,被冷落,还不如根本没有!”
说道后来,一抹凄婉悲凉的气味弥散在午夜的书房,许博沉默了,把娇妻揽入怀中,轻轻抚摸。
直到走进电梯,按下按钮,李曼桢才打破沉默:“许先生,你说,小顾他……会回杭州么?”
“我也不太敢说,”许博实话实说,“不过,他不想坐牢是肯定的,我看得出来。应该不会再来骚扰你了。”
“我也没想到,他能找到这儿来,”李曼桢不无歉疚的说,“走的时候,我谁都没告诉,以为他找不到我自然明白我的意思,没想到,他这么……”
许博知道她对那个人还心存愧疚,劝慰着:“放心吧,他一个大男人,心里有数。”
李曼桢点了点头,几次欲言又止之后,终于试探着开口:“许……许博,我知道你们小两口无话不谈,我就想拜托你一件事……”
许博老脸通红,不过第一次听她喊自己名字,心里舒服,赶紧说:“什么事?”
“昨天的事,别让良子知道。”
许博心说这母子俩一样的毛病,什么事都互相瞒着,尽量温和的一笑:“李姐,你放心好了!我一定守口如瓶,对了,小毛什么时候过来?”
李曼桢望着许博,勉强松了口气,回答:“早上说,去战友那儿取了东西,就来帮忙。”
“他在北京应该有很多战友吧?”
“嗯,战友最亲了,经常一个电话就给叫走,不过,我一个都没见过。”
许博虽没当过兵,三五死党还是有的。
只有男人才懂得哥们儿之间的情分,不是所谓的讲义气那么简单。
就像只有女人才理解什么是闺蜜一样。
小毛给许博留下的印象一直不错,每次来家里客气却不拘谨,眼里有活儿,嘴皮子也利索。
喊祁婧“姐”的时候亲热,叫许博“哥”也不生分。
那次见义勇为又光荣负伤的事,无形中极大的拉近了两家人的关系。
许博一直觉得欠着份人情,但母子两个像是有针对性的玩儿失忆,每次提起,反应都格外淡然。
这让一向骄傲的许博在心里生出一种尊敬甚至钦佩。
昨天的事,让许博觉得自己也算帮了一次忙,不仅还了人情,也更深入的了解了母子两个的生活状况。
请他们来家里过节,便成了自然而然的事。
来日方长,虽然有着一层雇佣关系,许博仍觉得,两家人的交情应该更进一步。
回到家,祁婧已经梳妆完毕,华丽丽的出现在许博面前。
对祁婧这种从来不在老公面前马马虎虎的作风,许博有了越来越深刻的理解,自然无所不用其极的夸赞一番。
三人吃过早饭,祁婧便嚷嚷着要进厨房当学徒。
许博大摇其头却不敢稍有微词。
只是用眼神叮嘱李曼桢当心,便拿起车钥匙去接岳父岳母了。
谭校长是会开车的,所以从来不用劳动许博,而岳父岳母住得有点儿远,每次挤公交的确很不方便。
据祁婧说,岳母的腰腿疼又严重了,做女婿的自然要尽量照顾周到。
肖慧颖虽然没什么见识,骨子里却是个要强的人,走路还有点儿勉强,却死活不让许博搀扶。
老祁在后边儿拎着拐棍儿说:“许博,你让她自个儿走,人家可不服老。”
接到家,谭樱和老许已经到了。
还没打招呼,客厅的沙发上站起个人,祁婧连忙介绍说:“妈,这是徐姐姐,我给你请的按摩师!”
那“徐姐姐”穿一袭干净利落的黑衣,个头不高,身上的线条却让人说不出的舒服。
本来从上到下素淡雅致,不知怎么,许博竟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徐姐姐”笑吟吟的向肖慧颖问好:“大娘,我叫徐薇朵,过来看看您的腿!”说着,就去搀扶肖慧颖的胳膊。
许博心中一叹,“徐薇朵,好名字。”在一旁仔细打量。
那徐薇朵生得眉清目秀,有着一张端庄又不失圆润的鹅蛋脸,从容含笑,恬淡可亲。
最惹眼的,是那两片形状极为姣好的嘴唇,鲜润樱红,竟看不出有没有涂唇膏,只是寻常的一张一合间,就足以勾动男人的欲火。
肖慧颖在众人面前面露尴尬,还是不情不愿的被扶进了客房。
许博站在人后,正欣赏那完美的身材,腰眼儿被戳了一下。
祁婧甩着头发跟了进去,临关门的瞬间横了他一眼。
大约过了一刻钟,祁婧陪着徐薇朵出来了。
“……老年人难免的,毕竟气血没那么旺盛了,要注意适量运动和保暖。我看可以先做一个疗程试试。”
祁婧唯唯点头,“那徐姐你什么时候有空?”
“每周二四六都可以,回头你带大娘去医大二院康复中心找我,那里设备比较齐全……”
许博跟着祁婧送到电梯口,徐薇朵礼貌的握手告别。
按摩师中女性是少数,不是因为别的,女人手上的力量往往不足。
当然也有常年从业,锻炼出来的,手上的握感都不会好。
许博跟她握手,发现她的手固然比祁婧有力很多,握上去竟然温暖细腻,一点儿也没觉得粗硬硌手。
正在暗自纳罕,发现祁婧正斜着眼睛睨着自己,似笑非笑的朱唇微启,舌头像出洞的小蛇,只一圈儿就把上唇润得湿漉漉的。
许博毫不犹豫,一把搂住就吻在了一起。
此刻两人正站在半开的门外,祁婧被吻得“呜呜”有声,胳膊用力推拒。
许博坏笑着放开,见祁婧羞低着头,红着小脸儿往门里瞟了一眼。
许博一回头,正看到谭樱刚刚闪开的背影,心下嘿然。
“她就是我跟你说的徐助理啦!”祁婧边进屋边说
“哦,怪不得呢,名师出高徒啊?”许博感叹着,暗笑罗教授可真是雷厉风行。
“高什么徒,你怎么知道是高徒?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么色啊?”女人的思维跳跃没人能跟得上。
“这名师主要还是考眼光……”感受到一道锐光逼近,许博连忙闭嘴,“下回你给我缝个口罩戴吧?”说完赶紧扎进老头老太太堆儿里。
身后的祁婧半天才反应过来,“缝口罩,缝眼罩才对吧?”
人多了,自然就有了节日的气氛。
许博陪老人喝茶聊天看电视很热闹,祁婧跟老妈李姐当学徒也够认真。
很快,丰盛的午饭准备好了,却没见小毛过来。
许博打了几次电话,都没人接,只好先开饭。
直到傍晚时分,祁婧才接到小毛的电话,说是带了礼物,要她下楼去拿。
以为要搬很重的东西,祁婧叫上了许博。
到了楼下一看,小毛正从一副健身双杠上一跃而下,脚边放着一个敞开的大纸箱。
还没等祁婧走近,一颗竖起大耳朵的圆脑袋从纸箱里露出来,乌溜溜的小眼睛贼亮。
祁婧欢叫着跑过去,一把把那家伙拎了出来,粗粗的爪子,黑黑的嘴巴,肉呼呼的身体只有两巴掌有余,竟然是一只小狼狗。
祁婧把小狗抱在怀里,“这是给我的?”看那架势,即便不是也别想抢走了。
“一个战友开的犬场,我跟他要来的,纯种的德牧。也不知道姐喜不喜欢,就叫你下来先看看!”
“喜欢,怎么可能不喜欢?我就喜欢个头大的狗,这么壮实,长大了肯定帅死了!哦,公的母的?”
许博还真没跟老婆讨论过宠物,没想到她这么喜欢。
“公的。”小毛剪短的回答,呲着一口白牙,笑意腼腆。
这时候,那小家伙已经跟祁婧亲热起来,趴在胸脯上没完没了的舔她的下巴。
“那好了,咱们上楼吧!”许博拎起纸箱。
“哥,你们先上楼,我还得去接小薇,她六点下班。”说着微微一笑,扭头就走,没出去两步又回头说:“哦,忘了,得先洗个澡,有点儿脏。”
望着小毛离开的背影,许博察觉到一丝异样,那小子似乎有点儿心不在焉。
“老公,给狗狗取个名字吧!”祁婧喜得新宠,情绪正在浪尖儿上。
许博看着那粗壮的狗爪子正按在娇妻的胸脯上,虽然隔着毛衣,那浑圆饱胀的乳球被它按出一个陷坑,没来由一阵不爽。
“黑不溜秋,长得跟奥巴马似的,就叫小黑得了!”
“哇,老公,你太有品位了,就叫奥巴马!喔喔,奥——巴——马!你看它多精神!”
“我去——这级别定得有点儿高吧!”许博跟着出了电梯,“你负责洗澡啊,我资历可不够!”
“好啊,那你负责带它跑步……”
“上哪儿说理去,如今咱都陪奥巴马跑步了嘿!来吧,小伙子!”
第二天。
许博牵着小狼狗出门的时候,祁婧还没醒。
昨晚家宴气氛热闹融洽,也有奥巴马的功劳,直到十点,四家人才各自散了。
送完岳父岳母回来,祁婧正靠在床上摆弄手机。
一问才知道,居然在给奥巴马买衣服。
许博说,顺便帮我挑一件儿吧!
祁婧头也没抬,说行啊,你要党卫队的还是蜘蛛侠的?
开心的日子都过的轻松飞快,在睡着之前,只记得祁婧把一件一件的狗衣服拿给他看,他一件儿也穿不了。
那简单得如孩子般的快乐在祁婧脸上跳跃,许博觉得很幸福。
只是这快乐主要是小毛带来的,让他心里有那么点儿不爽快。
这么多年,居然没发现祁婧这么喜欢小动物,让许博禁不住反思。
也许她提起过,自己并没重视,转头就忘了。
也许凭一个人的心思,本就不可能满足她所有的愿望。
这个世界太精彩,是被无数根心思编织而成的,自己只是其中一根。
唉,说不定,奥巴马也算一根呢。
不管怎么说,在体能上,这家伙还真不落人后,呼哧呼哧的跟着跑一圈儿回来,依然活力十足,连吃了三个状元饼。
祁婧像个大阿福似的蹲在那儿看着,直到奥巴马把碗舔干净,一个劲儿的夸“真棒”。
许博在一旁腹诽,除了在床上,还从来没这么真诚的夸过我呢!
不过,许太太逗完了狗还是没忘了老公。
拿出准备好的一整套行头,让许先生换上。
说是节后第一天上班,要镇住全场。
祁婧的品位毋庸置疑,对时机的拿捏也很准确。
对于建筑业来说,今天的确是普遍默认步入正轨的日子。
许博一身光鲜的出现在周一例会上,的确让老总们多分了些注意力过来。
作为新晋高层,许博还是得谦虚谨慎,同时勇于任事。
年前的几个月为了多照料老婆,一直保持低调,现在该到了为国尽忠的时候了。
手上的两个工程已经有一个接近尾声,如无意外,应该收获升任副总以来第一个拿得出手的成果。
另一个虽然目前在赶进度,也还在可控范围之内,许博也很有信心圆满完成。
所以,他几天之前就跟大老板委婉的表达了意愿。
希望能有机会参与那个跟广厦合作的城市花园项目。
会议上,许博依然表现的很谦逊,不过意向明确,分析到位,理由充足。
老总也点了头,只是叮嘱有问题多向有经验的高副总请教。
这样的结果已经让许博很满意了。
高振林年纪大了,虽然自己不算他的人,可也没什么嫌隙,犯不着跟自己这个公司的潜力股过不去。
不像另一个老家伙冷铁军,总喜欢挑毛病。
新项目的资料许博第一时间就拿到了,全神贯注的研究了一上午,没完。
正准备去食堂随便吃点儿中午加个班,莫黎的电话来了。
还是那个西餐厅,还是那个座位。
这回莫黎没戴眼镜,手里也没有学术论文。
亮得夸张的紫貂裘皮大衣搭在旁边的椅子上,轻盈的倚在座位里的修长美人一袭贴身黑色衣裤,腰间的带扣乍看上去像一躲娇艳的红玫瑰,细看才发现,竟然是一个骷髅头。
“晚上叫上雁子去我那儿,有事要宣布!”莫黎开门见山。
“就这事儿?”许博一眼外面停车场上鹤立鸡群的悍马,“您一个电话不就完了么,这得费多少油啊?”
莫黎没搭茬,盯着许博看了半天才说:“当爹肯定特累吧?看你,都瘦了。”
许博从来没在她嘴里听过这套台词儿,差点儿没憋住乐,等感知到余音里缭绕的一丝柔弦才想起躲开她的目光。
“没事儿,又不用我喂奶,家里也请了人。就是公司这边儿该忙了,不过放心,雁子那儿我没问题,绝对听指挥。”
勉强应对着,自己都不知为什么笑得傻逼似的,只听莫黎继续说:“回头过满月记得叫我,我想看看那孩子。”
“嗯,到时候跟峰哥一起来,你是没见过,那小王八蛋可有意思了!”
“哼哼,这么叫我挺爱听的……”
许博笑笑装没听懂,继续闲扯。
跟莫黎有些日子没见了,不知为什么,很想逗她笑笑,却发觉她情绪似乎不高,刀叉清脆的响声,切不断一份怅然若失。
餐后,送走吉普车咆哮的背影,许博默默点了点头。
能游刃有余的驾驭那个大家伙的女人,没那么简单。
为了及时把紧要的前期工作分配下去,许博让手下人跟着加了会儿班。
出了写字楼,给祁婧打电话报备。
犹豫了一下,还是用了那个员工培训的说辞,不知怎么,说的磕磕巴巴的。
祁婧那边一边说着老公辛苦了,一边骂奥巴马不许上床,突然咣当一声好像奶瓶子倒了。
本来还想探探去爱都的态度,听这个热闹劲儿,也就算了。
从祁婧的态度判断,那个大猩猩真得面壁了。
挂断电话,许博直接奔医大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