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会因为你对她好,她就喜欢你……”
这句话是祁婧早上说的,时不时就在许博脑子里蹦出来,几乎琢磨了一天。
头一个来烧脑的,就是李曼桢。
李曼桢是个女人,而且实事求是的说,是个天生丽质,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
如果不是总在厨房里转悠,再配一副无框眼镜,李曼桢的气质比曾经的谭樱更像一名语文老师,而且还是擅长教作文课的那种。
许博平时最喜欢跟她说话,不是觉得她口才好,说话有趣,而是爱听那轻慢舒缓的吐字,温婉平和的发音。
最简单的几句家常,也被她说得字字斟酌,娓娓动听。
祁婧说李曼桢喜欢自己,许博自然是不信的,只当做是老婆借题发挥,假装拈酸吃醋,顺便暗中试探。
女人的小心思,他懂得越来越多了,怎么可能轻易上当?
别说喜欢二字谈不上,从今天一大早的尴尬剧情判断,能不讨厌就已经烧香拜佛了。
整个早上,许博都小心躲闪着,避免与李曼桢对视,却总能感觉到她的目光追着自己似的。
按说李曼桢被欺负跟自己被绿——当然与事实不符——这两件事属于乌鸦落在猪身上,谁也别笑话谁。
可不知怎么着,许博总觉得都是自己亏心。
赶走了顾成武,虽说是帮了忙,可毕竟也窥破了人家的隐私,还TM录了像,不算光彩。
被小毛戴了绿帽子自然就更不光彩了,管不住自个儿老婆,这样的受害者喊冤都没底气。
再加上早起的荒唐冒犯,那真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阿桢姐”三个字像打雷一样,吓得人腿肚子直转筋。
祁婧嘴里那个词儿怎么说的?
——窝囊废!
对!
这就是许博吃包子的时候给自个儿的评语。
至少在李曼桢面前,这张脸是擦了桌子了。
女人会因为同情弱者去喜欢一个人么?
直觉告诉许博,李曼桢肯定不会。
具有强烈自主意识的成熟女人都不会喜欢窝囊废。
在许博认识的女人里,最有主见的,一定非莫黎莫属了。
毫无疑问,莫黎喜欢许博,是那种抑制不住的喜欢,连祁婧都闻到味儿了。
但是,许博并不清楚,这份喜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生根发芽的。
跟莫黎认识这么多年,一次也没跟她讨论过个人感情的问题。
从前,许博觉得跟她没那么深的交情,自然没那个机会。
可自从在那间豪华公寓里滚了床单,彼此间便似有了一种默契。
本来,把两人粘在一起的由头就过于尴尬,又都是有家室的人,维持着这样暧昧的关系于理不合。
但是,每次对上莫黎的眼神许博都是欲言又止,因为,女人的想法跟他心中的逻辑显然完全不同。
“——喜不喜欢,从来都不是用说的,而且,也跟你无关。想摆在桌面上讨论讨论?你没事做么,这么闲?”
莫黎是个做事从不纠结的女人。
就像她做出回国的决定,也只是一觉醒来,说了句想姥姥了,就跟着许博上了飞机。
随身物品只有一个行李箱。
给人的感觉就像她无论走到哪里,整个世界就都会尾随而至,从来不惧舍弃,更无需留恋。
刚认识莫黎的时候,许博就有这样的感觉,也一直为兄弟担着心。
所以,亲眼见到周晓的落魄苦闷,他并不觉得意外。
跟莫黎相比,周晓始终还是太过在意,太多放不下。
当许博还在担心把周晓一个人扔在美国会不会太绝情的时候,莫黎已经跟老宋结婚了。
老宋和老婆协议离婚,放弃了孩子的抚养权,净身出户。
两个人没有办浪漫的西式草坪婚礼,也没订酒席请客吃饭,唯一的动作就是给应该知道的人发了个通知。
许博一直以老宋为事业上的榜样,知道在京城凭一己之力建造一个家有多不容易,为了一个妖精说不要就不要了,这是鬼迷心窍级别的抉择。
老宋只是轻飘飘的一笑,说了俩字:“值了!”
许博越品越觉得迷茫,究竟值不值,没人能算得明白,不过是个心理价值判断,说白了就是任性。
如果一定要把这件事解释清楚,恐怕终究脱不出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最根本的规律——任性,你也得凭实力。
一个四十岁的死胖子,就算再舍得,再任性,半辈子攒下的家业都给了别人,莫黎那样的妖精究竟图你个啥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看对眼儿了。
好吧,这话就说回来了。
女人喜欢一个男人,不是因为你对她多好,为她做了多大的牺牲。
她记你的好,承你的情,只是因为她喜欢你,愿意接受罢了。
再次咀嚼着这句话,许博貌似拨开了丝丝云雾,对过去不明白的事看得更清晰了。
不过,轮到自己头上,他仍旧不能确定。
除了比老宋年轻,颜值高出一截,还有什么好被莫黎看重的呢?
既然决心要彻底打消祁婧的顾虑,打算断了跟莫黎这层关系,就必须要弄清楚这里面的曲直原委。
毕竟,就算不再上床,仍旧是朋友,这么多年的情谊还是要顾全的。
忙完手头的工作,已经是下午三点,许博跟秘书打了个招呼离开了公司。
昨晚才从祁婧那里知道,秦老爷子病了,好像还挺严重的。
虽然从未见过这位老专家,可毕竟是程归雁的丈夫,秦可依的老爸,无论从哪方面说,都该去探望一下的。
本打算给祁婧打个电话,问她有没有空同去,可一想起“我要亲眼看着你肏她”的豪言壮语,许博悄悄把这个念头打消了。
虽然许太太这两天不止一次的说过类似的疯话,谁知道是不是烟雾弹呢?
许博的求生本能天生排斥两位美女同框竞技的盛况,那感觉让人不自觉的紧张。
推开特护病房的门,就看见程归雁背朝门口坐在床边的圆凳上,上身是浅咖色的紧身毛衣,下着黑色羊毛筒裙,梨臀柳腰的极致曲线跟摆满各种监测仪器的白色房间并不搭调。
程归雁感觉有人,回头一看,眼睛里便生出笑意,也没说话,起身接过许博手里的花,放在床头的几案上,又给他倒了杯水。
许博捧着水杯,在床尾的另一个圆凳上坐了,像病床上望过去。
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位秦老爷子,原以为必是位瘦弱憔悴的老者,像大多数上了年纪的知识分子一样,有着苍白松弛的皱脸和凌乱稀疏的白发。
可是秦老爷子的体型相貌跟许博想象中完全不同。
即便是躺着,也能看出来,这是个身形高大的老者。
戴着氧气面罩,仍能在他的浓眉深目中领略到一股昂藏硬气。
两只有些夸张的大耳朵也像长了骨头,毫不妥协的守护着一颗硕大的头颅。
最显眼的要数满头浓密的,根根直立的头发,只有鬓角覆了少许霜白,头顶上全是黑的。
发际线后移并不算严重,宽阔的额头饱满油亮,看上去一丝病弱的老态也没有。
如果不是被那些贴片,电线和管道包围着,秦教授就像午间小睡,随时都会睁开大眼,笑着醒来一般。
程归雁面色平静,侧着身子并腿而坐,也不跟许博客套,除了偶尔看一眼仪器上的数字,就是望着病床,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样,有结果了吗?”许博打破了沉默。
“暂时还不算有,只知道脑袋里长了个肿瘤,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要开刀才知道。”程归雁的声音依旧清亮爽脆,只是听不出什么情绪。
许博是从莫黎口中了解到程归雁的婚姻状况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国内某位科学泰斗的忘年恋,既觉得无比浪漫,也感到好奇乃至无聊的感慨甚至些微可惜。
老夫少妻,谁都免不了这个俗,要在心里问几个问题。
当他从程归雁那里知道事情的原委,真的就只剩下感慨跟可惜了,心理像压住了什么似的,莫名其妙的想吼一嗓子。
望着程归雁浓睫低垂的侧脸,许博也不知道说点儿什么,那些不痛不痒的宽慰在两人之间全无必要。
床上躺着的,是她的师长,她的恩人,她的丈夫,她拥有的一切,都是他跟他故去的夫人赐予的。
如今,她成了他的妻子,陪伴他,照顾他,他们每天生活在一起。
但是,她爱他么?
许博不好妄言没有性爱的婚姻值不值得坚守,毕竟人不只是动物。
可他知道很多人做不到,比如芳姐,比如欧阳洁,当然也包括祁婧。
当初程归雁下决心嫁给老秦的时候考虑的就是两人在性方面有着相似的困境。
可几个月前,她接受莫黎的治疗,也见到了显著的效果,已经把自己放在了岔路口上。
现如今,面对秦教授的生死未卜,岔路口变成了十字路口,甚至是迷宫。
许博能够想象她心里有多迷茫。
人心向善是毋庸置疑的,可总有些事,人力无法抗拒,只能在彷徨中听凭命运的安排。
“对了,莫黎的邀请你考虑得怎样了?”
许博不想把脑细胞都浪费在别人的家务事上,想到了那天晚上去莫黎家讨论了一半的事情。
说是讨论,其实大部分是莫黎在做报告。
她品着红酒,心情有些失落,说以后不做模特了,接着又不无激动的宣布,要做回老本行!
起初许博还没反应过来“老本行”是啥,莫黎的目光转到身旁的程归雁时才恍然大悟。
这位奶奶是学性心理学的,帮人轻松愉快的啪啪啪才是她的人间正道。
莫黎风光了十多年的模特事业正值巅峰,许博能够理解她心中那份沉甸甸的不舍。
不过,能在高光时刻急流勇退,更是常人很难做出的智慧选择。
而开性心理诊所,即便是在二十一世纪全面开放的中国,也得弱弱的问一句,是不是太惊世骇俗了?
许博搞明白状况之后,只觉得雷声滚滚,由衷的佩服!
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看了看程大夫又瞅了瞅莫博士,问了句:
“你俩合伙开诊所,跟我有啥关系?”
两位美人对望一眼,双双现出妖孽原形,笑翻在沙发里。
半晌,莫黎才收了神通,抿了口红酒,翻开一个文件夹说:“是这样的,许助理……”
还没等许助理反应过来,程归雁的电话响了,只好先送她回医大。
路上,程归雁心不在焉,许博也不好跟她请教。
所以直到今天,他还没弄明白莫黎的用意,借着病房里独处的机会,这才捡起了话题。
程归雁自然水晶心肝儿,明白他关心的是什么,微微一笑。
“你跟祁婧现在够和谐的吧?”
许博被问得一愣,两人近来不一样的关系还是让他有点紧张这方面的话题,小心的回答:“额,挺……挺好的。”
“那你这么……性福是怎么来的?”程归雁压低了的声音依然动听。
“当然是靠姐姐你妙手回春了,我现在还每天坚持你给我定制的锻炼项目呢!”许博由衷的感激着。
可程归雁却罕有的白了他一眼,“我不是说你阳痿的毛病,再说,你那也算不上什么毛病……”
许博看着她说了一半,欲言又止,脸蛋儿慢慢变红了,居然像个害羞的小姑娘,大概猜出了几分,“那你说的是……”
程归雁扭头倒水不看他,“我听说你……很厉害……”
的确,许博不得不承认自己在性能力方面的显著提高。
从前,他觉得自己即使算不得强悍,也属于正常水平,足够满足老婆了。
见识了陈京玉的先天巨炮之后,自尊碎了一地,几乎捡不起来。
现在,虽然祁婧也承认那家伙明显变大了,可要跟姓陈的比,终究抗拒不了造化神奇。
那稀罕物件儿,靠后天栽培根本没戏。
不过,祁婧满意度次次爆表的事实让许博找回了自信。
正像她亲口说的,家伙大不是最重要的,硬件儿够用就行。
“做爱是一项技艺!”
对于莫老师的教诲,许博已经有了透彻的体会和足够精深的建树,跟一年前那个自以为是的愤青相比,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不仅莫黎给发了毕业证,就连春宵一度的欧阳洁都由衷的赞叹他的强悍。
“嘿嘿,你们姐儿俩还真是无话不谈呢!”许博被道破天机,不好意思起来,“可这个跟她开诊所有什么关系?”
“性商,你听说过吗?”
“当然了,莫黎经常把这个词挂在嘴上。”
许博自然比任何人都懂得,这个词基本概括了莫老师教诲他的方方面面,能力和技巧的磨炼还在其次,重要的是观念的转变,品味的提升,还有潜力的挖掘魅力的焕发。
“那么,你觉得是辅助治疗我这样有……障碍的人有意义,还是把以前的你变成一个性商高的人有意义呢?”
程归雁谨慎的措辞又把她的脸逼红了,许博几乎要怀疑她戴口罩的习惯是不是这样养成的。
“对于我来说,当然是帮你更有意义,不过,说回来,我能帮上你的忙,还是多亏了莫黎。”许博一边说,一边思考着,渐渐懂了。
“所以……”
“所以……”没等程归雁说下去,门口的另一个声音接下了话茬,“你既然是我最得意的学生,自然要义不容辞的给我打工咯!”
两个人循声望去,莫黎已经像只优雅的黑猫,踩着一根线走了进来。
依旧是明丽的短发,依旧是有恃无恐的紧身装扮,只是这回戴着眼镜。
在那张妖孽级别的脸颊上,金属框架闪烁的精细光亮夺人双目,勾魂摄魄。
等莫黎随意的仰在沙发里,许博才发现,门口的衣帽架上早已挂着一件夸张的斗篷,显然,这位姑奶奶早来了,只是刚刚暂时离开而已。
“我?给你打工?”
刚刚才跟程归雁挑明了底细,又被莫黎强调了一遍,许博在不尴不尬的氛围中,脑子有点短路,借着重复机械的发问。
“怎么,请不动你许副总了?”
莫黎语带谐谑,却并不看他,反而瞟着程归雁。
“哪儿啊,我就知道盖楼,回头再砸了你的招牌……”
“我说,他真的只知道盖楼吗?”这一问却是冲着程归雁发的。
许博一听担心起来,刚才几句遮遮掩掩的对话已经让她羞赧不堪了,这么直接的问话不是成心挤兑人么?
然而,等他把目光转过去,正对上程归雁毫不躲闪的双眸。
她不光没再害羞,反而笑吟吟的望过来,口吐莲花似的反驳:
“你自个儿的学生,难道没考核过么,怎么好意思问我?”
沃去!
许博心里一声惊呼,这程大夫果然不是善类,除了身体有那么一项隐患,简直就是先天的狐妖,要按“性商”标准评分,恐怕未必输给了莫黎。
这两个神仙斗嘴,却并不看着对方,全把目光集中在许博脸上,看得他像坐上了火炉。
“那个什么……我嗯……懂了,懂了!”说着面向莫黎,“你是……让我跟你的客户谈……谈恋爱?”还没说完,已经感觉到旁边刀锋一样的目光袭来。
“你以为她是开鸭子店啊?”程归雁从来没这么刻薄过。
“你以为每个客户都长得跟这位程天仙似的?”莫黎还没说完已经被程归雁按住笑翻在沙发里。
许博发觉在这二位面前,自己又退化成小学生了,端起水杯压了压惊,躲在旁边看妖精打架。
笑闹一通之后,莫老师还是要一本正经的授业解惑滴。
首先要纠正的,就是某些人的龌龊联想。
像程归雁这样的情况毕竟是少数,拿许博做药引子其实跟突发奇想差不多,没想到效果这么明显。
莫黎开的毕竟是心理诊所,而不是医院,主要还是要做心理咨询。
在如今的中国,“性”这件事仍然是遮遮掩掩的,甚至是受到普遍压抑的。
国外的夫妻遇到问题可以结伴寻求医生的帮助,而在中国,如此坦诚的沟通并达成共识却是最难做到的事。
所以,作为伴侣中的一方,在向外寻求帮助的时候,来自一位高“性商”异性的建议更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许博打量着莫黎的金丝眼镜,首先想到的就是欧阳洁。
她的特殊癖好或许算不上什么心理疾病,但夫妻之间的交流通道显然是闭塞的。
如果陈志南能担任起“主人”的角色,欧阳洁也不至于冒险在外面玩儿那些主仆游戏。
虽然,这听上去很刺激。
“可是,”许博溜了旁边的程归雁一眼,“我哪懂什么心理咨询啊,跟陌生人聊这个……”
“所以,你还得进修啊,许助理。不过不用急,等咱们把手头的案子结了再说。”说着,莫黎也看向面对着病床的婀娜侧影。
看这情况,莫黎一直在斟酌中的进一步治疗计划也要延后了,许博由衷的希望秦老爷子能交好运,化险为夷。
正在沉默中,门口传来脚步声,可依推门进来了,后面跟着的岳寒笑容还没来得及收起,不难看出两个人进门前聊得挺开心。
祁婧不止一次的炫耀过怎么利用随缘戒从中穿针引线,努力成全这对金童玉女。
看眼前的光景,许太太快要大功告成了。
许博不得不佩服老婆的细心和眼光。
“哎呀,莫黎姐,你怎么来啦?”
可依第一眼就发现了沙发上的莫黎,小燕子似的飞了过去,只在半路上抽空跟婧姐夫打了个招呼。
许博看着她像狗熊见了蜜糖一样亲昵的拉起莫黎的手,有些惊讶,搞不懂她们两个什么时候混得这么熟稔了。
按祁婧的情报,两人应该只是神交才对啊!
这时,岳寒在旁边坐了下来,叫了声“许哥”。
许博斜着眼睛瞟他,本想调侃两句,打量着阴盛阳衰的局面,改了口:“小子,混得不错,晋升护花使者了?”
岳寒温和一笑,刚想说什么,忽然眼睛盯着前方,“可依!可依!”
许博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病床上的老者居然睁着眼睛,两颗大眼珠子不停的转动,似乎在分辨着这是什么地方。
“爸!爸爸!”可依一下扑到床前,捉住了秦教授的手,呼唤中已经现出哭音,“你醒了爸!你可吓死我了……”
一群人都围拢过来,只见老人竟伸手摘下氧气面罩,瞅了瞅双颊挂泪的女儿,硬朗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慈爱的笑容,“就你嗓门儿大,把老子吵醒了。”
可依红着眼圈儿破涕为笑,还不忘顶嘴:“原来你这两天都是装睡啊!”
秦教授神思犹弱,中气却还充足,从容的放弃跟女儿斗嘴,目光转向了程归雁:“雁子,那个手术……”
“放心吧老师,罗翰替你做完了,手术很成功。”
感念老人这份医者仁心的同时,许博发现程归雁的眼睛也红了。
不过,听他们夫妻间的称谓对答,即便透着关心,也似保持着某种距离。
如果不是知道内情,他也不能保证自己能注意到。
很快,岳寒领着几个医生进来了,屋子里一下挤满了人。
既然病人醒了,迎来了治疗的希望,许博也不便再打扰,跟老人剪短的打了个招呼,便告辞出来。
刚进走廊,电话就响了,是二东打来的,说哥几个好久没聚聚了,想找个地方整点儿。
许博想到大春也正在郁闷之中,聚聚也好,就说老地方见。
刚给祁婧打完电话报备,手机还没放下便闻到一缕暗香,扭头发现莫黎已经站在了身旁,奶子堪堪抵住了自己胳膊。
“有好酒么?我也沾沾光。”
许博被她贴得那么近,觉得半边肩膀都软了,再次沮丧的发现,在这个女人面前,永远没有拒绝的能力,更别说拿主意了。
之前信誓旦旦那份划清界限的心,瞬间变得虚无缥缈。
“北京特产,二得(dei)子,喝的惯吗?”
莫黎眼睛一眯,转到许博面前,“少废话,当我是假洋鬼子,谁不是北京胡同里长大的?走着!”
走就走,又不是立马上床。
许博吐了口气,领着莫黎下楼,直奔停车场。
路上想起刚刚的疑问,“你跟可依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
“可依?叫得可够亲热的!”莫黎美眸一瞥,不见喜怒:“我姐们儿的闺女,跟当姨妈的亲热不正常么?”
虽是谐谑的语气,可许博并未从中听出多少玩笑的意味,反而捕捉到一丝淡淡的散漫怠惰。
这在平素明媚自信的莫黎身上是看不到的。
许博心中画了个问号,讪讪一笑,也没追问,继续开车。
所谓老地方,在新街口附近的一个胡同里,居民楼改的小店。
店不起眼,这儿的酱肘子和春饼是出了名的地道,慕名找来的食客络绎不绝。
大多都是外带,因为地方不大,只能摆下四张桌子。
许博几个人是这里的常客,所以,老板给特意留了地方。
莫黎的悍马开不进来,只能停在街上。
两人拐弯抹角的进了屋,发现大春二东已经到了,二东身边还陪着个大眼睛妹子。
还没落座,许博就明白这小子今天怎么想起来要聚聚了。
按说二东老爸做着规模不小的建材生意,这小子是个名副其实的富二代,身边应该美女如云才对,可在兄弟几个当中,单身时间最长的偏偏就是他。
不是找不到,而是总是好景不长,稀里糊涂的就玩儿分手。
没有女朋友本来没什么,总遭到哥几个奚落就难受了。
今天这意思,估计是要用事实说话了。
“诶呦莫黎姐也来了,可真给面儿!”二东一边让座一边扯着大嗓门儿招呼,“我给你们介绍下,这是于晓晴,我老婆……”
还没说完,肩膀上“砰”的挨了一拳,“谁是你老婆!”
“呃,是是是……”二东差点儿没吐血,“那个认识一下,我未婚妻,警察,朝阳分局的。”
话没说完,许博已经喊上了:“呦呵,这就未婚妻了,订婚酒我们都没喝呢,你小子挖地道过来的?”
二东“嘻嘻”一笑,“我这不是怕谎报军情又让哥儿几个空欢喜一场嘛,得弄瓷实了才敢跟组织汇报哈!”说着,给于晓晴介绍,“这是许哥,从中学起就是我老大,这是莫黎姐!”
于晓晴长了一双灵动而充满朝气的大眼睛,除了鼻子异常英挺,其他地方都小巧秀气,透着小姑娘模样,可身高却不低,微微靠着二东,两人肩膀不相上下。
这姑娘显然感觉刚才的“粗鲁”举动有些冒失,不好意思的颈侧的黑长直撩到耳后,笑着打招呼,“许哥好,嫂子好!”
“哎哎!不对,不对!”没等许博纠正,二东已经叫起来,“这位可不是嫂子,那是咱大哥的女人!”
于晓晴瞪着大眼睛不解:“你不说中学就是你老大么?”
“不是……”二东敲着脑门儿,“他是我大哥,她是我大哥的大哥的女人,叫嫂子也没错,不过别稀里糊涂搞错了关系。”
许博扶着脑门子偷看莫黎,见她挺胸拔背,饶有兴味的看着这对活宝,忍俊不禁。
“那……大哥的嫂子好!”
于晓晴热情的伸过手来,嗓门儿不大却显得格外爽快。
莫黎被逗得哈哈大笑,手跟于晓晴握在一起,却抽冷子白了许博一眼。
那目光像三伏天的冰溜子,又像深海中的火山,把许助理瞟了一溜跟头。
没一会儿,两盘汁水淋漓的大肘子晃晃悠悠的上来了,跟着摆上桌的还有蛋炒合菜,酱油土豆丝和一大盘薄得透亮的春饼。
许博拿起筷子,轻松的插入面前的肘子里,扭头对莫黎说:“他们家的肘子是脱骨的,你看。”说着,已经把整个的肘子剥开。
只见外皮劲道,肥瘦分层,颤巍巍的酥软弹滑,却未失原形,看着就让人忍不住流口水。
莫黎由着他献殷勤,却似不为所动,扫了一眼桌面问:“这可都是管饱的,说好的酒呢?”
许博一听话音儿,加深了刚刚的疑虑。
虽然面儿上看不出什么,却老惦记着喝酒,是何道理?
“别着急啊,马上就来!”边说边给莫黎夹了块弹性十足的肘子皮儿。
这时,老板娘给每个人上了一大盘酱骨头,顺便摆了十几瓶二两装的红星二锅头。
莫黎接过许博递过来的小瓶子,撇着嘴掂了掂分量,“你们几个爷们儿就整天喝这个?”说着,往旁边的于晓晴面前一递,“妹妹也来一个?”
二东慌忙接过,“姐,她不能喝酒。”
“呦呵,改暖男模式了,没看出来啊二东!”莫黎装作拉脸嗔怪。
二东笑得美滋滋的烦人,“姐你不知道,嘿嘿!”胳膊搭上于晓晴的肩膀,一抬下巴,“怀孕了,不能喝酒。”
于晓晴的脑袋都快钻到二东咯吱窝里去了,胳膊肘猛怼未婚夫的肋骨。
“沃去,二东哥,大招没你这么放的吧,也得让我们喘口气儿啊!”沉默半晌的大春终于插话了,“没说的,这酒你得替嫂子喝!”
“美的他!”莫黎一把把酒瓶夺了回来,拧开了瓶盖儿,“娇妻抱着,儿子怀着,还想喝酒?妹妹,今儿咱们初次见面,姐替你喝!”说完,一仰脖儿,掫了一大口。
这第一口酒就下去小半瓶儿,许博心里越发犯了嘀咕。
只见莫黎一抿红唇,神态自若,抄起筷子,把肘子吃了,又拿起餐巾纸擦着唇边的油脂,才瞥了一眼许博,似乎在回应他关切的目光。
许博连忙举起手里的酒瓶,“既然好事儿都让二东摊上了,咱们必须得祝贺,大春跟上,你可落后了啊!”
哥仨刚放下酒瓶,莫黎说话了,“大春,海棠怎么没跟你一块儿来啊?”
许博心说,哪壶不开你提哪壶。
一想大春是东北汉子好面儿,海棠的事除了自己和祁婧怕是还没有别人知道。
也不好替他打掩护,只能坐一边儿看着。
不想大春笑着望过来,“你问许哥,被她老婆拐跑了,说是遇到个贼牛逼的健身教练。”
“没数了吧,大春!你不是号称健身达人吗,还用去外边找教练?”二东大呼小叫的挑毛病。
大春笑着去夹菜,还没说话,于晓晴搭茬了:“怎么就不能找教练了,杨过从小守着两个武林高手还不是拜小龙女为师了,非得围着你们爷们儿转呀?女人也要有自己的生活圈子,懂不懂?”
“哪跟哪儿啊,你这……”二东刚想反驳,就被一个眼神儿给堵了回去。
“就拿你钓鱼来说吧,我都不嫌闷了,你都不肯带我,还不是想要有自个儿的空间吗?我练跆拳道也不想让你这个弱鸡当陪练不是?”
于晓晴小嘴儿巴巴的,把几个人都说愣了。
莫黎又掫了一口酒,笑得烟波荡漾,斜眼扫过许博的脸,见他只用夸张的口形说:“跆拳道,沃肏!”
为了表示赞同,莫黎把酒瓶伸过去,碰了一下,又是一口,扭头就问:“二东,你动作这么利落,肯定没少当陪练吧?”
“姐,你是没看见啊!”二东的表情仿佛时光倒流,“用东北话说,那老TM掉链子了,我就想上去要个微信,手刚搭她肩膀上,一个过肩摔就把我拍马路牙子上了。”
“沃去——”许博莫黎大春异口同声。
“三天啊!”二东举着仨手指头,“三天我尾巴尖儿还疼得下不来床呢!”
于晓晴一改豪放,忸怩的撞了二东肩膀一下,“谁让你从我背后上来的,位置还给得那么好!不摔都觉得有点儿对不起你~!”
“还是晓晴这规矩立的扎实,你觉得呢大春?”
许博知道他心里不痛快,故意拉他助攻。
发现他的酒下得比莫黎还凶,这还没怎么动筷子呢,已经两瓶见底了。
大春热酒下肚,有些上脸,刚想帮腔,于晓晴又说话了:
“嗨,立啥规矩啊?别看我还没结婚,夫妻之间那点儿事儿早想明白了。两个人搭伙过日子,那老爷们儿就不能天天盯得跟取保候审似的。他心里有家,有你,有孩子,就算是抱着别的女人,心里也会惦记家里的窗户关没关,孩子下月奶粉够不够。要是他心里没有,哼!谁也不是离开谁就活不下去不是?”
我滴妈!
不管是吃惊还是赞许,许博都已经对于晓晴这个没过门儿的小少妇刮目相看了。
如果不是担着几分替老公找补面子的嫌疑,一定给她敬个礼。
问世间能有几个女子有如此世事洞明的强大神经,光明磊落的宽广胸怀。
莫黎完美的脖颈再次仰起,第二瓶酒也干了。
许博一边为于晓晴叫好,一边给莫黎夹菜。
试问这些粗中有细的道理,莫黎不用任何人演讲。
从WM湖畔识得她开始,许博就知道,这绝对是个卓尔不群,超脱了俗世纷繁的女子。
可是,今天她究竟是怎么了?许博猜不透。
或许,在跟她相处的每一天里,他就从来没猜透过,明朗过,懂得过。
实惠的家常吃食不仅可以果腹,更能佐酒。
除了闷闷的大春,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就把肉菜全都卷进了谈资里,把一晚上的畅快或者心事就着二锅头喝下了肚。
将近十点,大春趴在桌上一动不动了。
莫黎仍坐得笔直,笑吟吟的数着面前的酒瓶,却美目迷离,怎么也对不上焦。
许博跟二东对了下眼神儿,于晓晴看了看两个人,笑着不说话。
于晓晴要开自己的车,其他人都喝了酒。
许博拿起手机叫了两个代驾。
大春这情况,全交给代驾也不放心,由二东夫妇负责送到家,而自己则责无旁贷的担任护花使者。
莫黎优雅的穿起貂绒斗篷,不肯让人搀扶。
许博跟在后面,头一次发现猫步也未必一定要走成直线。
代驾小哥欢呼着启动了悍马,毕竟北京豪车无数,这家伙还是不太多见。
莫黎的身子已经软得像一块酥酪,香喷喷的滚进许博怀里。
为了避免颠簸,许博用胳膊护住莫黎的头颈,默默的拥着她,想起了那个美国小镇上无名湖边的秋夜。
那是两个人相识的十几年间少有的片刻交集,没有慰问,也没有倾诉,只是并肩闲话,轻松的聊天,直到月上梢头,皓影凌波,相拥着安然睡去。
这些年,许博渐渐明白,两人之间,有些话怕是一辈子也说不出口,有些事,永远都只能靠猜。
但是,他一点儿也不焦虑,不迷惑。
不说就不说吧,不说也未必就不懂,即便不懂,也没什么,这样抱着就好。
莫黎要回的是那间豪华公寓。
许博几乎是抱着她上的楼,又像伺候女王一样服侍她卸了妆,漱了口,亲手将衣物一件件剥离,半搂着柔软的肉体,安放进柔软的大床。
莫黎的床用极为富丽的大红锦缎铺就。
许博曾问她为什么喜欢这样,得到的回答简洁又直接——“吉利”。
盖上被子,莫黎从脸蛋儿到胸口一片白里透红。
眼皮已经抬不起来了,也不知还留了几分清醒。
在微蹙的眉间,露出一丝罕有的女儿柔弱,美得让人心颤。
许博倒了半杯水放在床头,伸手替她理了理额发,就着二锅头味儿的香唇轻轻一吻,便起身离开了。
出租车上,望着窗外拉着霓光的钢铁洪流,许博应景一般想起于晓晴的高论,“……他心里有家,有你,有孩子,就算抱着别的女人……”
那一刻,归心似箭的感觉充满了许博的胸膛,恨不得催促司机开快一点儿。
祁婧已经早回来了,正歪在床上打电话,听见开门声,坦胸露乳的举着手机迎出来,被许博一把抱住。
温温软软的身子透着乳香,发出一声轻轻的尖叫,一下子就把许博的火勾了起来,抱起娇妻两步进屋,扑倒在床上。
“老公……老公,我打电话呢!”
祁婧捂着听筒,被床垫弹起,紧接着胸乳被捉,乳珠被野狼卷进嘴里,仍尽量维持着正常发音。
许博根本不理,摧枯拉朽般解除了身上的束缚,一把把祁婧的手机夺下,扔到了床尾,对着还在不停“老公老公”的乖嘴巴吻了下去。
半裸的美人被这一吻彻底征服了,双臂搂住了男人的脖子,两条夸张的长腿一勾一挑,已经把退了一半的西裤蹬到了床下。
所有的预备动作都在这一吻中完成,许大将军只在花瓣间打了两个滚,已经裹了一身的淫汁浪水。
祁婧的双唇一得自由就喘着气慌慌的求告:“等等,等一下老公,电话还没挂呢,是……啊——”
许大将军实在是等不及了,没得到命令就冲了进去。
“是谁啊?我管他是谁呢!我肏我老婆,谁也拦不住!”许博只觉得身体里盘着一条喷火巨龙,上来就大开大合,从来没有的勇猛。
“噢——我肏你大爷许博,嗯嗯……是罗薇啊你个愣货!哦!哦!顶死我了你!呜……”祁婧压着嗓子边骂边锤许博的后背,却还是忍不住漏出酸爽的欢叫。
许博一听是罗薇,心里打了个突,可许大将军根本停不下来,反而还硬了几分,下下到底。
“罗薇怎么了,她是护士,什么没见过?”
“啊!好深……你发酒疯啊?护士……护士也不是……学做爱的呀!嗯——人家还是……嗯嗯——你今天怎么这么……呜呜——老公——”
许博的骤然加速让祁婧再也说不下去,房间里只听见“啪啪啪”的急速肉响和极力压抑的激爽呻吟。
“放心吧,那丫头多机灵,早挂电话了……”许博趴在祁婧耳边诱惑她放开声线。
祁婧抵御着炮火连天的快美,咬着嘴唇摇头,身子绷得越来越紧,还是从牙齿缝里迸出几个字:“你TM直播上瘾了吧?坏蛋!”
祁婧显然指的是早上被李姐听到的胡言乱语。
许博本来没想到这一层,扭头看了眼手机。
屏幕还亮着,一红一绿连个按钮像是两只大眼睛望过来。
罗薇那乖巧的小模样一下闪现,许博邪火窜升,酒劲上来了,成心要把老婆的招牌式叫床逼出来,一鼓作气,毫无保留的开足了马力。
“呜呜呜……”
祁婧双手在许博背后,一时捂不到嘴,情急之下,一口咬在许博的肩膀上,虽没使劲,两排贝齿已经让许博感觉到了野性的魅惑,激情更加迸发。
咕噜噜冒出来的浪水还没来得及往下流,就被拍在花唇上,草丛里,屁股上。
那里仿佛成了全世界的娱乐中心,正超负荷的制造着最原始的快乐。
许博相信没谁比自己更熟悉这具美丽的肉体,可是,她实在太美了,也太神秘了,就连自己也还在不断开拓,不断发现,不断惊叹中过日子。
没过多久,祁婧已经不再甘心被动挨打,大屁股就着勾紧的双腿开始向上迎凑,骚屄里也慢慢收紧。
或许这骚货眼看抵抗无望,为了避免出丑,只剩尽快诱惑老公射精一途,便把凯格尔运动的锻炼法门活学活用起来。
可惜许大将军并不好欺负,随着花谷变窄增强的刺激立时反噬,逼得祁婧嗓子眼儿里溢出哀哀低鸣。
耳畔呼啸的鼻息,手中胀满的乳房,背上不停拍打的手臂,腰间不住颤抖的双腿都在提醒许博,祁婧的小动作是以急速堆积的快感为代价的。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浪,多敏感。
很快,低鸣逐渐变成了越来越急迫的压抑吟唱,伴随着一声拧断脖子的呜咽,祁婧在连续的冲击下身子一僵,死死的盘住男人,被推上了高潮。
可能是时间太短,这次骚屄里并没有喷水,只是急速的收缩着。
许博被她箍住了腰,活动空间受限,可并未停下,顶在最深处继续快速抽动。
祁婧终于被顶得松开了嘴巴,仍咬紧牙关,抻直了脖子发出一连串的颤音。
估计这下罗薇肯定听得真真儿的。
“老婆,你越来越骚了,我还没使劲儿你就来了?”许博亲吻着祁婧的脸颊,故意不让她扭头去看手机,那两只眼睛还一眨不眨的睁着。
祁婧在高潮的余波中大口喘气,搂着许博的背,用几不可闻的气声哀求:“好老公,求你别闹了,先把电话挂了再来昂!你这是喝了多少啊,这么大劲头儿?”
娇妻的温存与赞美,体贴跟央求,让脑子持续发热的许博听了身心舒爽,不过,也早看透了她的小伎俩。
果然,刚一欠身,祁婧就泥鳅一样从咯吱窝底下钻了出去,爬到床尾去找手机。
可是,哪里还有手机的影子?
正想往床缝里摸,柳腰就被一把掌握了,撅臀开腿的姿势摆得不要太到位哦!
一块还发着热的长方形物体稳稳当当的搁在两个腰窝之间,祁婧刚想明白那是什么,许大将军已经带着队伍开进了水草丰美的谷地。
“嗯——”
祁婧用尽全身的力气咬住冲到嘴边儿的叫唤,伸手就去够手机,却正好被许博抓个正着。
上身微仰,挺胸塌腰的姿势光想想都会引出满脑子的淫荡。
祁婧感觉自己如此羞耻的姿势仿佛被罗薇那丫头亲眼目睹一样,又羞又急,却被摆布得无可奈何。
“别……老公……求求你老公……别闹……嗯嗯嗯——坏蛋啊……”
看也看不见,够又够不到,还不敢大声说话,是求是骂,许太太已经无所适从。
许博的连珠炮刚一到位就停不下来了。
这个姿势不光省力,最重要的是视觉上的刺激。
祁婧圆满得毫无瑕疵的屁股接着骤然收窄的腰身,太监看了也得阳根再生!
况且,这回还加了一个特别的亮点。
手机屏幕上罗薇两个字随着屁股上的肉浪颠簸起伏,那“啪啪”的肉响,“咕叽咕叽”的水声,一定震荡着小丫头的单薄神经,心慌得不要不要的吧?
罗薇的单纯,许博比祁婧了解得更深,以往,总觉得这个小妹妹眼睛里干干净净的可爱模样应该受到最有力的保护,今天不知怎么,借着酒劲儿,脑子里只愿意想象她惊慌失措,好奇与羞恼混杂纠结的目光。
小姑娘总要长大的,而且,长大了,也很有趣儿不是吗?
想到这些,许博更加运棒如飞,左手拉着祁婧的胳膊,右手去捞她的奶子,“老婆,爽不爽?”
祁婧为了不叫出来,只有仰着脖子,借大口喘气来抒发快美,根本没精神回答这种无聊的傻问题,唯一的回应就是不停摇头。
可是,摇头是没有声音的——罗薇根本听不到!
正好,右手指尖儿堪堪够到一颗勃挺的小蓓蕾,两根指头用力一夹……
“啊——”
冷不防要害受到剧烈刺激,祁婧终于叫了出来。
许博乘胜追击,大开大合的一阵猛冲,许太太的个人演唱会正式开场!
而且开声就是高亢婉转的咏叹调。
“爽不爽?”许博肏得又深又狠。
“爽——你个王八蛋,好爽……爽死了行了吧?你个疯子,啊啊啊——”
“是真爽还是假爽?那里爽?怎么爽的?嗯?”许博刨根问底的猛插。
“啊啊啊老公——是真的爽啊……小妹妹爽,小妹妹被你肏得爽呜呜……变态老公——浑身都爽啊啊啊……”
一旦放开身心的许太太就是这么浪这么可爱,一边说一边往后撅着屁股,连手机掉在床上也不去理会了。
许博被她叫得心花怒放,脊梁骨发麻,眼看精关即将失守,奋起余勇拉起祁婧的身子,把两个大奶子都捧在手里,插得更深,捅得更透。
“我爱你老婆,你是世界上最骚的老婆,我要射给你老婆!”床上的手机还亮着。
“啊啊啊……老公……你真棒老公,啊啊啊——我是你的骚老婆,啊啊不行了……又被你肏来了老公——嗷——吼吼吼……好烫……呜呜呜……”
滚烫的精液让祁婧的高潮明显冲上了另一重天,被重重的压在了床上,仍然抑制不住浑身的痉挛。
最后一刻被男人紧紧抱在怀里干,让她的火气去了大半,喘着粗气扭头去就许博的嘴巴,无比畅快的跟疯老公吻在了一起。
当她眩晕的视线重新清晰,眼前出现了一方手机屏幕,许博举着手机舔祁婧的耳朵,“你看,你妹妹等着跟你说晚安呢……”
话音未落,“滴”的一声,电话被挂断,屏幕终于熄灭了。
祁婧一口咬在许博胳膊上,这回一点儿没客气。
许博叫唤得差点儿重新勃起。
“你TM就是想让我把脸都丢光是吧?”
许博摸着通红的牙印儿,咧嘴一笑:“老婆你真是狠人,咬得跟绝地武士的徽标似的,你看!”
“没个正经的……不要脸!”祁婧扭头生气。
许博下巴垫在老婆肩膀上,干笑两声,“我要是没猜错,你是在做那丫头的生理辅导吧?”
“什么生理辅导,明明是感情问题好不?”
“要不要跟男朋友做爱也是感情问题啊?搞那么复杂小姑娘更得懵逼咯!”
之前祁婧跟许博提起罗薇的困惑时,许博只是满不在乎的笑笑,此刻倒是想表明一下立场。
“你懂个蛋蛋!不跟你说了,别压着我,我去洗洗!”说着抬了抬肩膀,刚犯了疯病的老公显然没有任何可信度。
许博连忙起身,“正好我也要洗,不如一起啊!”不由分说已经给噘嘴的娇妻来了个公主抱,嘴巴却不停:
“言传不如身教,她一天不知道做爱有多爽,就一天走不出魔障。做爱嘛,多简单的事儿,多开心的事儿,老婆你还不清楚么?”
祁婧搂着老公脖子,气得又一拳擂在他胸口,“你TM身教了,老婆的脸也丢光了,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许博把祁婧放落,先试了试水温,笑嘻嘻的把她拉近了浴室,一边抚摸着丰乳肥臀一边说:
“放心吧老婆,别人也就算了,许太太你的事迹,罗薇见过的可比今天听到的多多了,要笑话还等现在?我保管明儿个见了面,你们姐们儿的关系更上一层楼。”
一句话把祁婧说得张了半天嘴,一个字也没对上来。
罗薇是个心地纯良的姑娘,目睹了自己的不堪一幕,最初也是不信的。
后来还好心的提醒许博来着。
虽然知道了那些事,罗薇却跟那个武梅不同,对自己并没有过深的成见,痛痛快快的接受了自己表达的诚意。
如今有了困惑,还把自己当贴心人一样请教。
这样的女孩儿面前,担心颜面扫地这种事的确显得矫情,虽然刚刚许博也确实有点疯得过头。
“就你歪理多!再怎么说也没让自个儿妹妹听床的吧?诶呀,别摸个没够啦……转过去,我给你搓搓!”
“摸摸怎么了,长了不就是给人摸的?”
“小时候没摸够吧?乖——”
沐浴完毕回到床上,夫妻俩又没羞没臊的搂在一起。
“唉,也不知道小毛这小子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这么多女人围着他转!”许博一边看着祁婧数他的乳头,一边假装感慨。
祁婧沉默一会儿,并没说出你是不是很羡慕这样的话来,而是淡淡的叹气:“你妹妹要伤心咯……小毛已经决定跟徐薇朵在一起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许博也沉默了,不管徐薇朵那边什么情况,小毛选择对孩子负责也算理智的决定。
“对了,你这两天跟徐薇朵混得挺熟啊,听说都拜师了?”许博转移了话题。
“咦?我还没来得及汇报呢,你怎么都知道了?”
“大春呗,说你们找了个贼牛逼的教练,我一猜就是她。”
“嗯,不错,这大春注意力还挺在线呢,什么都知道。”说完,祁婧眼珠转了转,想到跟海棠密谋的监视计划,始终纠结要不要告诉许博,便不想讨论这两口子的事儿了。
“对了,今天喝酒的都谁呀?”
“哦,除了大春,还有二东和他未婚妻,还……”
“啥?”许博还没来得及说莫黎的名字,祁婧就叫上了,“二东不是没女朋友吗,怎么这就未婚妻啦?”
“不要说未婚妻啦,儿子都怀上了,今天就想显摆显摆……”
“那他未婚妻长得漂不漂亮?”
“还……还行吧,眼睛挺大的,是个警察……欸,为什么先问漂不漂亮?”
“当然了,女人嘛,最重要的就是漂不漂亮啊~!你看上我难道是因为我做饭特难吃么?”
许博被逗乐了,“说不定他们是奉子成婚,二东盼着人家生儿子呢!”说着话,心中忽然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却无法确定。
祁婧的头在男人颈窝里轻轻的蹭着。
意识到她的不作声,许博立马拉回了思绪,伸手摸摸娇妻的脸颊。
“老公,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生个儿子的,我保证……”
“傻瓜,我有儿子啊!你看淘淘,天天吃了睡睡了吃,胖嘟嘟,多可爱啊,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喊爸爸了!比二东那小子早一年!以后,不许你再这样胡思乱想的,知道么?”
许博见祁婧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知道她心里那道坎儿不可能轻易过去,赶紧说:“今天的喜事还不止这些呢,秦老爷子醒了!”
“哦,那太好了,可依告诉你的?”
“不是,我下午去看秦教授了,咱毕竟是可依的姐夫嘛。别说,那老头真挺精神的,还说可依把他吵醒了。当时我们正好都在,程主任,岳寒,还有莫黎,全被老爷子逗乐了。老爷子是真敬业,醒来第二句话就是问手术做没做好。”
祁婧听着笑出声来,手指头在许博胸口画着圈圈,眼睛却斜斜的瞟他。
“晚上喝酒,莫黎姐姐是不是也去了呀?”许太太故意发着嗲,一条腿已经骑到许博的腿上。
“哦……去了……二东打电话……她听见了……”
“你还送她回家了吧?”许太太秀着关切,和蔼可亲。
“她……喝多了嘛!老婆,我……”
“就没干点儿别的?”许太太循循善诱。
“老婆我发誓,什么都没干,我发誓!”
“哼,发誓有毛用……你心里要是没鬼,刚才我问喝酒的都有谁你为什么不说?”许太太记忆力格外的好,小脸刷的一撂,谁也甭想糊弄她。
“不是……婧婧……真没有。再说,我也没不说啊,是你没等我说完就问人家漂不漂亮,我没机会说啊!”好在许先生记性也不错,求生能力加持。
“没机会不会找机会啊,我要是不问你就不说了是吧?”完了,许太太开始不讲理了,为了在气势上压倒对方,一翻身骑在了许先生身上。
“沃去,我要是不想说你是怎么知道她在的?”许先生逻辑缜密,不愧为理工男。
“那……那是你得意忘形,说秃噜了,被我逮着了!”
“秃噜?”许博呼的坐起,指着肚皮,“嘴能秃噜,那它能秃噜吗?刚才是谁被干得来了两次高潮?”
“哦——怪不得一到家就跟点着了似的,你敢再来一次吗?再来一次我就信你!”
“小样儿!你敢把它舔硬了吗?”
“……”
“……”
呃……半个小时过去了。
“嗯——哼哼……你……你丫就是个大牲口……”
“这回你信了?”
“更不信了……你就是……就是先把她摆平了也……照样能弄死我……”
“……”
“老公……”
“嗯?”
“我真的……真的好幸福……”
“……这是肏爽了,傻瓜?”
“老公……”
“嗯?”
“你给我记着……怎么都行,就是不能让她们给你生儿子……”
“……你是不是真傻?”
“老公……”
“嗯?”
“我今天梦见罗翰了……”
“哦……”
“我这两天一去爱都就……就老想起他。”
“他不是面壁呢吗?”
“你说,他是不是生我气了?”
“说反了吧?”
“老公……”
“嗯?”
“我好像……有点儿……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