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彻斯特平原,赛特城,城主府。
波隆·赛特左手撑着下巴,身边的军官们正在报告着异星兽袭击后赛特城各处的损失:那些突如其来的怪兽在城市里大肆破坏,虽然城防部队极其顽强英勇的和那些怪物战斗,但是还是没能改变一大批居民被异星兽吸干的苦涩结局,每一个人都很担忧,他们中的大多数都伤痕累累,这会儿都在急不可耐地将自己遇到的情况向波隆汇报,以求波隆接下来能结合形式做出明智的决断。
而脑满肠肥的波隆只是用那胡萝卜似的手指敲击着桌面,军士长们的报告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满心里想着的都是那位名为伊莱欧的美丽精灵:
真该死啊,魔猪凌辱没看成,还让这个婊子跑了。
波隆很后悔,后悔极了。冷静下来想一想:他就不该把伊莱欧放出来打这场无聊的角斗的,想要毁掉她方法可太多了。结果他偏偏就好死不死的选了竞技场表演,又好死不死的邀请了那个冒险者阿波罗,结果不仅被那个莫名其妙正义感爆棚的小白脸逞尽了威风,还把伊莱欧给丢了!
真他妈恨啊!波隆感觉自己太阳穴的血管突突的跳。
明明是那么好的处女玩具,明明是能让他时不时地品味一下花样破处快感的美少女,就这么放走了真是可惜极了。波隆不耐烦地拽着自己的山羊胡子:虽然前一阵子确实已经玩腻了伊莱欧,也看腻了伊莱欧那总是痛苦万分的表情,听够了伊莱欧的惨叫,求饶和咒骂,但这才一两天没有蹂躏那个精灵的肉体,他就开始忍不住想念了。
恨啊,这次把伊莱欧放走了,可能这辈子都没机会再玩这么好看的女孩儿了。那婊子绝对是他这辈子玩过最紧的女人,无论玩多少次,无论插进去的肉棒再细再短,都能被伊莱欧那有魔法和生命力一样的小穴把精液极快地榨出来,那种奇迹一样的肉壶弄丢了以后到底去哪里能找到替代品啊!
真他妈恨啊!
波隆愤怒地锤了一下桌子。周围的军士长们一时间不发一语,大家都以为这位城主在心疼被杀害的市民或者是在担心敌人那排布在黑暗尽头的军队,大家都等着城主下命令,接下来赛特城究竟该逃跑还是该抵抗,全由波隆决定。
“阿波罗呢?”波隆看向周围的军士长们,突如其来的问了一句。
“阿波罗大人今天协助了中央大街和竞技场大街的防御,在清理完中央大街的敌人之后就不知道去哪了...”其中一个军士长回答道——他其实有点奇怪,一般这个时候不是该问副总指挥罗诗薇的下落吗?怎么在第一时间去过问那个冒险者?
顺带一提,罗诗薇因为实在是讨厌波隆看她的视线,所以直接前往城墙去指挥防御部队了,根本没有要来找波隆做报告的意思。
大概——军官们在心里思衬着——现在也确实应该率先召来强大的单兵作战单位来对一些危险地区进行突破。况且如果阿波罗能够加入城防部队的话,也一定能为所有人增添极大的信心:毕竟那可是盖亚事务所的精锐,名满天下的太阳神剑阿波罗。
“把他叫过来!把他给我叫到这里来!”波隆越是回味伊莱欧被救走这件事越是恼怒,他的心脏跳的飞快,脑袋好像也因为愤怒的充血而大了一圈都不止,所以他声嘶力竭地对身边的军团长下达了这个命令:他现在不够理智,甚至不够正常,这肥胖的城主现在最想要做的事情是活捉阿波罗,再把伊莱欧给抢回来。
很显然,刚刚军士长们洋洋洒洒的报告,波隆大概只听到了“城中魔物基本肃清”这一条,军士长们慌了神:现在聚集在城主府下面的难民还没有处置,发布的命令只有找来阿波罗这一条吗?
一群全副武装的男人们互相交换着慌忙的视线,一时间在场的六位军官没有一个行动的,这让波隆更加恼怒的捶了一下桌子,吼声像是今天中午在竞技场被阿波罗一剑烤熟的魔猪:
“我说,把那个他妈的太阳神剑,把那个盖亚事务所的阿波罗,给老子带过来!!”
“你找我吗,凯文·赛特之子,赛特城的统治者?”
波隆的话音刚落,一阵作为回应的爽朗男声就从波隆的办公室门口不远处传了过来,甚至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完,城主办公室那扇紧闭的木门就被干净利落的一脚踹开,在沉闷的撞击声之后,一高一矮两个身影便闯入了这个装修略显奢华的办公室。
高个子的是波隆刚刚声嘶力竭地命令手下去寻找的阿波罗,这会儿他的表情轻松,看着像是来参观的,不过从收脚的动作来看,房门应当是他踹开的。
而矮个子的那位——波隆的眼睛立刻就直了,他刚刚还在回忆前一段时间里自己和这个小个子发生的种种故事,回忆着自己在过去段时间里对她做出的无数兽行,正满心懊悔着她的离去,而那个让波隆魂牵梦绕的人此刻就站在他办公桌的对面。
屠龙者伊莱欧就站在那里。她依旧穿着魔龙希伯特的鳞片制成的软甲,下身则穿着有些失却了原本色泽的白色裤袜,白袜间隐约透着血色与尘土的颜色,看上去破破烂烂的,但那污渍丝毫不影响这件裤袜本身对伊莱欧纤长双腿的修饰作用,伊莱欧的腿依旧是她全身上下最为惹眼的风景:笔直的线条与匀称的比例让这两条腿看上去诱惑无比,搭配上小精灵那冰一般冷漠的脸颊和绝伦的可爱五官,烘托出一种如同峭壁上花朵一般的独特气质,那头白发脏兮兮的,大概是很久都没能好好清洗身体的缘故,这只精灵看上去很狼狈,但越是狼狈就越是能勾起波隆凌辱她的回忆。
“波隆,我要你付出代价。”精灵盯着眼前的胖子,双眼中满是冰冷的恨意。
“付出代价吗?哈哈哈哈哈!!”
波隆愣了一下,然后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讽刺笑声:“你以为你是谁啊?一个被老子们按在巷子里像狗一样轮奸的家伙,在妓院里被小孩子干得娇喘连连的母畜,被流浪汉把黄精射进嘴里咽下去的婊子,事到如今你说你要我付出代价?你想试试被狗强奸的滋味吗?我可以满足你!”
波隆嚣张又淫猥的侮辱足以证明这位赛特城主忘记了很多事情。
过去的一个月里伊莱欧那忍辱负重的样子,那想要抵抗却无论如何都抵抗不了的困窘,那像是孩子一样哭着求饶的惨相,都让这个胖子忘记了伊莱欧曾经到底是个怎样的狠角色,也忘记了伊莱欧和魔龙希伯特打得有来有回甚至稍占上风。
得意张狂的他,就像是生杀予夺的君王一样,漫不经心地对着自己的亲卫队挥了挥手,旋即对他们大喊了一声“拿下”,以求将伊莱欧重新变回自己的泄欲工具。
他的亲卫队在过去的一个月里不知道凌辱了伊莱欧多少次了,如今再看到伊莱欧,几乎是下意识的回忆起了过去与精灵相处的时光。
那地狱一样的密室中,男人们粗野的谩骂和伊莱欧那无力到连站立都做不到的双腿,一次次在股间绽放的血之花朵,无助的喘息和求饶,和男人乌黑粗壮的生殖器将那紧致闭合的肉瓣蛮横撑开的绝景,回忆起这淫靡又残忍的光景让这些野蛮的士兵感到了兴奋,虽然有些忌惮着阿波罗的存在,但那个男人甚至连剑都没有拔,这就证明了他根本不会出手,他们八九个人要面对的就只有这个拿着肋差的小精灵,所以他们根本不害怕此刻的伊莱欧。
军士长们被波隆的粗野发言震惊到瞠目结舌,他们没想到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居然被波隆以那么残忍的手段凌虐过,本该拔剑保护波隆的他们在此时此刻都默默地向两旁褪去,公序良俗让他们想帮助伊莱欧,而作为臣子的忠义让他们无法背叛波隆,所以他们选择了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你好啊伊莱欧,还记得我们吗?”其中一个亲卫队成员拔出了剑:“记不记得你当时和我说的话呀。”
说罢那个男人夹紧了嗓子,阴阳怪气地学着伊莱欧的口气:“求求你了...太疼了放过我吧...求你了...难道你没有一点的慈悲吗...我已经要坏掉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话音未落,这个男人的长剑突如其来地向伊莱欧的躯干送去了快如闪电的一击:这一剑是早有预谋的偷袭。为的就是在用语言搅乱伊莱欧注意力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将少女砍倒——有点像是流氓打架常用的手法,但却被正规士兵用了出来,足见波隆的亲卫队大多也没有什么素质可言。这士兵自信这一击能瞬间放倒伊莱欧,他在心中已经盘算好了后续:等到制服她之后,先把这只精灵的跟腱切断让她再也没办法正常站立,然后再把她当成飞机杯大干个三天三夜。
如果他能留意到伊莱欧的眼神和那稳稳站立着的双脚,大概就不会这么说话了吧——到现在为止,为了确保伊莱欧的失败而在伊莱欧身上施加的虚弱魔咒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全部消退了。即使是那些史莱姆对伊莱欧造成的伤害如今也已经能被伊莱欧忍受和适应了。
所以迎着劈过来的钢剑,伊莱欧动手了。
先是一声娇嫩的冷哼,然后是一道白光,再之后是飞溅而出的鲜血。
只有阿波罗看到了伊莱欧这一剑的动作,其他人根本来不及反应,用的是竞技场里对付魔猪的剑法,只是无论是速度还是强度都比上午那一击提高了太多。
一颗头颅咕咚坠地,那个男人甚至还没来得及收回自己嘲笑的表情,就被割下了脑袋。
“继续说。”伊莱欧的翻筒矮靴踢了一脚那个在地上滚动着的头颅,失去脑袋的身体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鲜血从断掉的脖颈中喷涌了出来,流到那些惊恐面孔的脚下,更多的则喷在了伊莱欧的脸上,满脸鲜血的少女则抬起眸子,表情平淡如水,声音冷冽如冰:
“你们都得死。”
随后她开始动了。
亲卫队被这一幕吓得魂不附体,这会儿几乎是毫无章法的拔剑砍向了已经开始启动了的伊莱欧。在一旁看着的阿波罗本来还想拔剑相助,但在伊莱欧出第一招后就重新回到了看戏的姿态:摆脱了虚弱状态的伊莱欧虽然还远远没有恢复到巅峰的水准,但在场的这些人里,除了他之外没有一个人是她的对手。
蝴蝶振翅飞翔,精灵长发飘扬。屠龙者伊莱欧在这个办公室里跳了一支血腥至极的杀人舞,她对于武器的使用非常纯熟,似乎拿到任何武器都可以自如的使用,只要是伊莱欧拿在手里的武器,她都能完美地把握住能够击中敌人的距离和不被敌人击中的距离,刀锋划开一个又一个的喉咙,甚至不需要突刺和劈砍的动作,只是用刀刃一个一个的,将那些曾经让伊莱欧无数次流血的男人们的喉咙划开。
伊莱欧的表情冷漠至极,鲜血飞扬到她的鳞甲上和脸上,男人们昔日淫靡的丑脸和现在惊恐的濒死神色无数次切换,最终交融到了一起,伊莱欧这悠久的生命中没有任何时刻像现在这般杀意沸腾。
今天全都都要死,你们一个都活不得。
一个又一个生命在伊莱欧的刀下凋零,伊莱欧记下了每一个脖子被划开的手感,她让鲜血将办公室的地板铺满,每斩杀一个扑上来的亲卫队士兵,她心中炽燃的仇恨之火就能稍微平复一点。
至于这复仇的故事传开,伊莱欧被赋予“血精灵”的称号一事,那就是很多年后的后话了。此刻的伊莱欧在众目睽睽之下快意恩仇,手中那把十寸的短刀正是她复仇意志的延伸,那些军官和阿波罗看着伊莱欧起舞到舞毕的华丽姿态,感受到的美竟强于生命被大规模屠戮的恐怖,这本身也是一件咄咄怪事。
“他妈的!”
这一瞬间波隆回忆起了自己到底是在和谁说话,也回忆起了那天晚上他们付出多么惨重的代价才把魔力被封印的伊莱欧抓住,他立刻夺路逃跑,出乎意料的,伊莱欧没有第一时间扑杀这个胖城主,倒是阿波罗横剑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不能走哦,城主大人。”
四十秒,从伊莱欧出第一招到所有人都因为被割开了喉咙而命丧当场,只过了四十秒。
伊莱欧不想听那些人的遗言也不想看他们绝望求救的表情:她本来就不喜欢人类,如今更是不想和这些人类废话,要复仇的目标只剩最后一个了,少女这么想着,甩了甩肋差上的血,走向了波隆。
“咿!!伊莱欧!!”这一瞬间的波隆完全没了刚才的威风和得意,他像是个肥胖的虫子一样跪了下去,那满是横肉的脸又换上了初遇伊莱欧时的殷勤和谄媚:“精...精灵大人...求求您...原谅我...原谅我...”
“我不想和他说话。”伊莱欧把头扭了过去,顺便还看了一圈那些军士长们,确认了一下这些面孔有没有参与过侵犯她的行列。然后在心里为他们免去了死亡的判决。她还不能立刻杀死波隆,至少这个城市中还有很多需要帮助的人,伊莱欧不那么喜欢人类,但她不会因为自己的好恶而耽搁了全城百姓性命攸关的大事。
“好的,伊莱欧小姐。”阿波罗用脚踢了踢波隆的屁股:“现在,你要签署城主手谕,打开粮仓,让市民们带走口粮和一定的钱财离开赛特城,移动到最近的城市里暂且避难,你要签署接纳请求和弃城通告,好让难民们不会被其他城市阻拦。明白了吗?”
“弃...弃城??可是...为什么...?”波隆完全想不到弃城的原因——正如刚才所说,军官们的报告他只听了一半。
“如果不想被杀的话,还请您配合一下。”阿波罗笑了,笑的阳光灿烂,只是那圣剑熄日的威光啊,却比任何一件事物都能更直白地书写出死亡为何物。
“咿咿咿!!我签!我签!!!”波隆被吓得抖如筛糠,在确认伊莱欧的视线根本不在他身上的时候,立刻连滚带爬的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他的脑子已经被刚刚伊莱欧发狠杀人的样子吓得一片空白,这会儿连一点歪念头都不敢有,老老实实地将阿波罗吩咐的文件全都写在了羊皮纸上,并哆哆嗦嗦地将城主印章盖了上去。
“这就算成了,各位战士,如果你们还想为赛特城做贡献的话,组织一部分士兵协助放粮并护送难民撤退吧,这个城市快完了。”
阿波罗一把抽过那两张羊皮纸,送到了其中一个军士长的手里:“现在的情况很严峻,我会协助城墙上的部队尽量抵抗敌人有可能的进攻,情务必把接下来的任务做好,如果能撑过这场灾难的话,你们自然都可以搬回来。”
一位军士长打扮的军官接过羊皮纸,郑重地点了点头:“知道了,阿波罗先生。我们知晓您的英勇与正义,请您告诉我们,情况真的有那么糟吗?”
“我赌上太阳神剑的名号向你发誓,你们有立刻疏散撤退的必要,若是你爱着赛特城,就请带着大家尽快离开吧。”
“好,只不过按照我对市民的了解,想要完全撤出起码需要整整四天的时间,没问题吗?”
“嘛....”阿波罗面露难色:“虽然我不想说得太丢脸,但是一个人想要与那种规模的军队抗衡总是一件难度极高的事情。所以我也只能用我的杀手锏...”
“杀手锏?”伊莱欧有点好奇地看向了阿波罗,而阿波罗则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号角。
“事务所的家伙们应该早就跨越崇山峻岭聚集在一起了,群体传送是阿芙洛狄忒的绝招,所以只需要这么一吹——”
阿波罗这么说着,打开了窗户,对着窗外吹响了那个造型古朴的号角,一个沉闷的“呜”声传遍整个房间,随后阿波罗放下了号角,对伊莱欧又笑了一下:“我要做的事情做完了,现在轮到你。”
“我的武器在哪里。”伊莱欧将肋差架在了波隆的脖子上,语言简短又冰冷,似乎对波隆多说一句话都是多余。
“我告诉你的话能饶我不死吗...”波隆连嘴唇都在颤抖。
“你不说的话一定会死。”伊莱欧的刀刃立刻在波隆的脖子上划开了一道血痕。
“我说!我说!”波隆被这种死神降临一般的压迫感吓得屎尿齐流:“就在这里,就在这里...”
吓破了胆的赛特城主从一个大号保险柜里面取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然后毕恭毕敬地把盒子放在伊莱欧的面前,盒子打开后,伊莱欧看到自己专用的那把魔剑安安静静地躺在其中的天鹅绒软垫里,那把剑是蓝色的,护手如同有翼族人背后的翅膀,剑身如同被磨利了的坚冰。这剑比阿波罗的武器要细一点,但论材质绝对与阿波罗的圣剑熄日同级,是绝对配得上伊莱欧实力的神兵利器。
“艾比鲁夫钢吗?”阿波罗有点好奇地看着盒子里躺着的剑:“你的佩剑?”
“嗯。”伊莱欧点了点头,将这把剑握在手中,一瞬间,那久违的感觉又回来了,她又变回了那个出手迅捷致命的魔剑士,虽然伊莱欧能够把绝大部分武器都用得很好,但最终还是这把剑用起来最为舒服。她曾经给自己的这把剑起了名字,伊莱欧都差点忘记了,她忍受了太久的屈辱和折磨了,几乎忘记了自己曾经是精灵族最顶尖的魔剑士。
小精灵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城墙对侧那些张牙舞爪的恐怖军队,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把一切都回想起来吧,伊莱欧,做自己该做的事情,神话再临一般的灾难中你没办法明哲保身的,所以从现在开始回忆起来吧,从这把剑的名字开始。
“霜歌。”伊莱欧轻轻念了一声,而就像是为了回应这声呼唤一样,那把名为霜歌的双刃剑闪烁出了一股冰蓝色的光芒。
“你对我有恩,太阳神剑阿波罗啊。”伊莱欧看向了阿波罗,然后轻轻一抖手腕,那把剑便切开了波隆的喉管,鲜血喷溅在伊莱欧的侧脸上,让这位精灵看上去更加恐怖和凄美,而赛特城的城主波隆也就在这一刻彻底失去了生命,连求饶都来不及。
“害!这算什么恩,我有这个能力当然会帮忙的,不要放在心上。”阿波罗挠了挠头,对于波隆的死完全视若无睹——生命凋零的过程他见过太多次了:“接下来你去哪里,不和盖亚事务所一起行动吗?”
“不了,我留在这座城里也没用。”伊莱欧将剑收回剑鞘别在腰间——那把剑似乎根本不会被血污染——那之后精灵在波隆的办公室里找到了水盆,用清水洗去脸上的鲜血之后才继续对阿波罗说道:
“我想先洗个澡,然后在这附近找找千草命那家伙,再然后我会试着找到能保留这件软甲特性的同时解除魔力封印的办法。恢复到完全的状态之后再去精灵族的城邦拜谒永恒月辉大人。”伊莱欧这里说的女王大人便是精灵族的至高统治者:永恒月辉埃拉蒂亚。
“路途遥远,你小心。”阿波罗有些担心的拍了拍伊莱欧的肩膀——说实话他有点对这个漂亮的女孩儿恋恋不舍,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知道。”伊莱欧那尖尖的耳朵抖了抖,然后转过了身:倒不是现在就要走,而是感受到了空间传送的气息:周围的空间发出嗡嗡的轻响,有人正跨越距离的阻隔来到这里。
“啊,他们来了。”阿波罗带着怀念的神色笑了一下:“看来我也该回归盖亚事务所的工作重新上岗了,虽然工作什么的今天一直在做就是了...”
话音刚落,这个房间里突然闪烁出了一股绚烂的光彩,那光芒很耀眼又很短暂,转瞬间便消失到无形,伊莱欧静静地看着那道光,随着那道光听到了一个低沉又明显的“嗡”声。这就是空间传送的痕迹,伊莱欧心里是清楚的。而就像是为了肯定她的这个想法一样,在城主府里随后闪烁出了十二道紫色的光柱,气势恢宏,一时间晃得伊莱欧睁不开眼。
等光柱消失,赛特城的城主府中出现了十二个或威武或美丽的身影。只是站在那里,伊莱欧都能感受到她们的气势非凡。大陆上的冒险者们数不胜数,公会更是多到难以计数。可以事务所为名的公会伊莱欧只听过一个:那就是盖亚事务所,在最近的几年里他们创造了无数恢弘壮丽的传说,威名可以说是从西方的精灵之森到隔海相望的魔族群岛塞拉比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哦豁,阿波罗。”首先呼唤阿波罗的是一个有些浑厚的女声:“这都一年多了不吹号也不回来报道,我还以为你被传送进岩浆里化成灰了。”
“休假,休假而已,你赫菲斯托斯都没死我怎么会死呢。”阿波罗挠着头,回应了那个声音。
“唉他娘的,本来还在准备找人喝酒的,发生啥了要吹这个集结号?”为首的强壮男人面容如同刀削斧剁一般刚毅,这会儿正用肩膀撑着他那把沉重的巨剑对阿波罗粗声粗气——那是艾比鲁夫钢铸造的巨剑,能使用这种武器就已经说明了这个人的力量和资历。
“嗨哟我的宙斯老哥啊,这可比喝酒刺激多了。估摸着大伙在枫叶城待了一年也手痒了就叫你们来了呗,这儿可有大热闹可凑。”
阿波罗摆出了一幅准备插科打诨的样子回答了宙斯。而伊莱欧则有点适应不了这样热闹的氛围,她看得出,在场这响应阿波罗呼唤传送过来的十二个人里,起码有两三个有着让全盛时期的她也难以对付的狠角色
这样的话这座城市就更不需要她了,是时候启程离开了。
这么想着,伊莱欧默不作声的走向了门口。
“那位精灵少女...如此不想和我们沟通吗?”被阿波罗称作宙斯的男人转过了身,露出了一个壮汉特有的憨厚笑容:“我们不是坏人,虽然精灵族确实对人类有本能的敌意,但你看....阿尔忒弥斯也是精灵族,我们这些冒险者对种族没什么芥蒂的。”
伊莱欧倒是没想过会被宙斯挽留,她站定,转过身来之后礼貌地对宙斯回答道:
“只是觉得这里不宜久留而已,我还有要做的事情,不得不先行告退了。我听说过盖亚事务所的威名,但还是想提醒大家不要顽固的守在这里,希望我们有朝一日能在劫后余生的世界再会。”
伊莱欧说完之后便继续向着城主办公室的门口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过了身:“阿波罗先生,我欠你人情,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事情,请现在吩咐吧。”
“我....”阿波罗有点为难了——总不能说自己想和伊莱欧来一场浪漫又带点色气的约会吧?一向聪明的阿波罗这会儿难得的呆住了,想了半天都没能说出什么来。
“那个,精灵族的女孩儿。”此时此刻,倒是宙斯站出来缓解了阿波罗的尴尬:“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请你去精灵族的典籍中寻找一个名字?”
“什么名字?”伊莱欧有点好奇的问——总不会是他暗恋的人吧。
“叫空零,或者说曾经被称作空零,是个白发的女孩儿,长着对儿漂亮的龙角,住在擎天之柱最顶端。”宙斯回忆着一年前那次让他永生难忘的邂逅。
“知道了。”伊莱欧为居然有人住在擎天之柱顶端的事实震惊了一下,但脸上的表情依旧是云淡风轻:“那么再会了,要活下来啊,各位名满天下的勇士。”
“嗯,我们过一阵子说不定也会去精灵的领土,到时候我们再见,你也保重。”宙斯也不打算强留伊莱欧,挥手之后便简单的和伊莱欧道了别。
伊莱欧款步离去,房间里,盖亚事务所十三位精锐:宙斯、赫拉、波塞冬、德墨忒尔、雅典娜、阿波罗、阿尔忒弥斯、阿芙洛狄忒、阿瑞斯、赫尔墨斯、赫斯提亚、赫菲斯托斯、狄俄尼索斯,这足以让盖亚大陆上任何一个种族的统治者亲自迎接的强大组织如今齐聚一堂,除此之外,还有那几个因为过于激动而呆滞在原地的军士长。
“那就请阿波罗说明一下情况吧。”阿芙洛狄忒撑着法杖,每走一步胸前那对儿巨乳都好像是要撑破衣服跳出来一样,她那件蓝色的法师袍属于修身的款式,露出半个美乳的领口设计恐怕也是这个女性魔族为了展示自己绝伦的身材而有意为之。阿芙洛狄忒的长发是靛蓝色的,这个女人也似乎非常享受被人爱慕甚至以色欲的目光对待的感觉,但据阿波罗所知,这个魔族法师就从来没有过一任配偶。
阿波罗强迫自己不去看阿芙洛狄忒那对儿“噗哟噗哟”晃动着的胸部,尽量简短的叙述了今天遇到的情况和伊莱欧所说的信息。随着他的讲述,面前冒险者们的神色也从刚开始的轻松转为了凝重。
宙斯在听完阿波罗的报告之后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以那一贯的爽朗口气对其他精锐组成员说道:
“先不管那些传说了,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为居民争取撤退的时间。先去城墙吧,看看具体的情况再制定策略。”
“守城的话要这个城市不会被钻空子走密道偷袭,我们需要至少一百人的部队去封闭各个下水道和城墙可能的缝隙。”雅典娜是有翼族,每次深思熟虑的时候背后的白色羽翼都会下意识的抖一抖,她也是个顶漂亮的女孩儿,虽然身材没有阿芙洛狄忒那么火爆,但性格温婉,待人和善真诚,在盖亚事务所有着相当的人气——虽然阿波罗知道这个女人真的打起架来根本不要命。
“雅典娜说的这件事情我可以帮忙。”接过话茬的赫尔墨斯是个纤瘦俊俏的短发少女,人类,在加入盖亚事务所之前是个从不失手的神偷,但是最后栽到了宙斯的手上。
“好,那么赫尔墨斯协调那边的几位士兵来进行城防上的补充,同时我需要你对城市的大概地形进行侦查,哪里可以用来打巷战,哪里有易燃物,粮仓和各个兵营的位置都要掌握好,找一份地图,然后全部标记出来。”
宙斯的布置开始越来越认真:他逐渐认识到了情况的严重——天空的黑暗不是因为下雨,而是大规模的魔力扰动才导致了乌云压顶的诡谲天候。而这种仿佛能够压垮一切的紧张感却没有让这个男人慌神,他逐渐感到兴奋,对于挑战的到来他一般都满心欢喜。
除了在擎天之柱的那次之外,他真就没怕过其他的什么事。
“同意。”宙斯在盖亚事务所的领导是绝对的,虽然平日里会成为酒后被调侃甚至调戏的对象,但在大是大非上全精锐组绝对没人会对宙斯嬉皮笑脸,这会儿每个人都在思考接下来自己能做的事情,并在此时一致同意了宙斯的意见。
“那么我们出发!”宙斯发出了一声中气十足的咆哮,除了赫尔墨斯之外,其他人都跟随宙斯和阿波罗冲出了城主府,向城门进发。
曼彻斯特平原·赛特城东侧城门
如果这会儿是鸟语花香的天气的话,刚刚完成一场复仇的伊莱欧应该会感到心情舒畅。但这会儿的天气实在是没法让她以轻松的心态逛来逛去,伊莱欧思衬着千草命可能的去向,又回忆了一下一个多月之前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城市的。
对了,她是从霍桑山谷过来的。
伊莱欧回忆起来了:霍桑山谷几乎将赛特城的后方给包住,这也就给了赛特城一个天然的屏障,想要到达赛特城要翻一座山再穿过连绵蜿蜒的山谷,容易迷路的地形和时不时会扑出来的魔兽都威胁着过往行人的生命安全,所以即使赛特城到霍桑山脉有起码六个入口,也很少有人能翻越山脉从背后直接袭击这座孤立无援的城市。哪怕是实力强劲的伊莱欧,不靠与自然交流的能力来导航的话,也起码要在这座山脉里兜兜转转一个月以上。
不过如果真的在山谷里迷路的话,就不会遇到那些事情了吧...
想到这里伊莱欧有点消沉,她虽然有着能够抵抗千百般玩弄的意志,可在不需要支撑的时候她往往脆弱。从小路离开赛特城之后她就一直在回忆一个月之内发生的事情,总是会时不时想起自己用纤细无力的胳膊无助的推拒男人胸膛的场景,但是...
“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要去找千草命。”
伊莱欧一边出言提醒自己一边晃了晃脑袋,甩掉了那些影响她行动的想法。向霍桑山脉的其中一个入口冲去。进入山脉之前,伊莱欧看了一眼远方矗立于天与地交汇处的异星军团:从这里看去,那军队就像是一堵黑色的墙,似乎有某种魔法遮蔽着他们部队的真容,未知的恐惧让人感到难以言喻的压力,即使是伊莱欧也觉得有些心里发毛。
“希望那些家伙懂得进退。”伊莱欧叹了一口气,随后进入山谷。
她在内心希望千草命真的只是在山谷里睡着了——她与千草命是真正意义上的挚友,从小时候便认识,两人相互扶持着走过了童年时期,伊莱欧性格有些孤僻,是千草命走近了她,拥抱了她,改变了她在相遇之前的全部生活。她们各自有自己的使命要完成,所以短时间内没法携手并肩畅游大陆,只是即使远隔千里之外也还是会互相惦念,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书信来往。
她们喜欢互相拌嘴,也有过一边洗澡一边互相比较胸围的经历,虽然这两位互相比胸围基本上就等于是互相伤害,但是伊莱欧经常会为自己大上那么一点点的胸部而沾沾自喜。
那个家伙应该也不至于在半路被人拐走或者是遇到什么危险吧——伊莱欧想办法压抑着自己的担心:千草命的实力是非常强悍的,一般魔法师或者战士不会是她的对手。即使真的不幸遇到更强的敌人,她也能想出办法全身而退。
只要不是那大大咧咧的性格在关键时刻拖累她,她应该就不会遇到任何不测。千草命是全精灵族最有潜力的天才魔法师,魔法师的修炼时间一般都相当冗长,所以伊莱欧相信如果千草命再潜心修炼个几百年,说不定能变成真正意义上的精灵族第一魔法师。
“还是关心关心我自己吧。”伊莱欧叹了一口气——现在这个状态肯定会被千草命吊打一顿的,比起担心千草命,不如担心自己能不能对付路上可能遇到的魔兽,如果真的能在霍桑山谷里找到那个小矮子,一定要拜托她帮忙看看自己身上的魔龙诅咒。
精灵魔剑士带着这样的想法走入了霍桑山谷,千草命可能在山谷内的可能性吸引着她,她一身是伤,体力不支,但依旧健步如飞。
人类王国首都不朽的朗基努斯·人王殿·安洁莉卡的寝宫
安洁莉卡做了个可怕的梦,梦里的自己最终没能逃脱被奥卡姆凌辱的宿命。纤弱的身体被王祖压在了那具强壮的躯体之下,那根粗如儿臂的肉棒蛮横地撕开了她那大小完全不匹配的膣穴并直接撞上了她的阴道尽头。
梦中王祖的表情如同最饥渴的野兽,丝毫不在乎她的身体到底能否容纳他的阳物,就完全地占有了她的躯体,将无法忍耐和承受的剧痛不断烙印在自己的灵魂深处。但情况又不止于此,她看到自己的王祖露出崩溃的模样,看到自己的王祖连皮肤都在开裂,从裂缝中不断渗出纯黑的血液滴落在她的身上,她害怕的尖叫,她疼得惨叫,可那根巨物就是在她的体内不断地翻搅。
梦中的安洁莉卡被压在床上,用那双握惯了笔的纤细手掌拼命推拒着奥卡姆的胸膛。可奥卡姆就像是一头发怒的雄狮一样不可阻挡,他将安洁莉卡纤细的双腿扛在肩膀上,将她的身体压到近乎对折,那根巨物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征伐她的躯体,一次次用疼痛的方式逼迫安洁莉卡记住性爱的滋味,记住乱伦的耻辱。
惨叫的声音从安洁莉卡的口中滚落而出,但奥卡姆则对此充耳不闻,他渴求着长生,早已经不在乎安洁莉卡是不是自己的孙女,只是一次次用胯部撞击安洁莉卡那被血液脏污的臀部,撞出啪啪的响声成了安洁莉卡惨叫声的最佳伴奏。少女哭到不似人形,疼到在奥卡姆的压制下不停扭动躯体,最终只能让泪水被风干又再次涌出,只能等待奥卡姆将白浊的黏液射入自己的躯体,将自己阴道最深处的子宫也一并玷污。
绝望的她大声呼救,她呼唤自己一直祈祷的无名之神,但奥卡姆的身体依旧像是要把安洁莉卡碾碎一样不断地冲撞着她那纤弱的娇躯。安洁莉卡的绝望在胸中蔓延沸腾,在这梦中的地狱,她为自己的呼救无法得到回应而悲恸。可当奥卡姆将大手放在她那翘挺胸部上不住揉捏并打算继续在她身上倾泻无尽兽欲的时候,安洁莉卡终于得到了回应。
有一个少女声音在梦中回荡于自己痛苦的求饶声和肉体撞击的淫靡声音之中,安洁莉卡听得真切,那声音在对她说话:
“神并非不救,神要你自救。”
在那之后,少女的声音消弭于无形。梦里的奥卡姆完全没有听到那个声音,只是继续拼命蹂躏着安洁莉卡,他的力量越来越强,抓着安洁莉卡的娇躯躺下之后,他强硬地分开安洁莉卡的双腿,将肉棒对准安洁莉卡那鲜血淋漓的阴户,逼迫安洁莉卡坐在了自己的肉棒之上,并且如同一匹战场上的烈马一样向上耸挺自己的胯部。安洁莉卡的体重都放在了奥卡姆的身上,所以插入的程度理所当然地变得更深,子宫被碾压的感觉如此鲜明,即使安洁莉卡没有任何的性经验,也能感受到那种绝望的疼痛有多么刻骨铭心——
梦里的疼痛是如此真实,被玷污的绝望和肉体的剧痛让安洁莉卡哭泣,惨叫,不知多久之后她从梦里醒了过来,她庆幸地发现完好无损地躺在自己的房间里,华贵的大床柔软且富集弹性,头顶是熄灭的水晶吊灯,身边就是姐姐莉莉娅那赤裸的娇躯,而自己的脸上则是还未干涸的泪水。
姐姐…安洁莉卡好害怕…好害怕…
从噩梦中惊醒的安洁莉卡依旧在为刚才那恐怖的梦境而哭泣颤抖,她下意识地向姐姐的怀里缩了缩,而这几乎立刻就惊醒了睡梦中的莉莉娅。
“安洁莉卡?”
在两个小时前终于被奥卡姆放过的莉莉娅睁开了惺忪的睡眼——若是论美,她与安洁莉卡虽然走向了不同的方向,但是都一样的漂亮:莉莉娅更像是那种天真开朗的大姐姐,记忆中的她总是梳着飒爽的短发,为人处世干练直爽,开朗活泼,处处为安洁莉卡着想,就像是一个女骑士。
长达几个月之久的蹂躏让莉莉娅的短发变得能够披满后背,那原本没有什么女人味的身体也在奥卡姆强硬的征伐中被迫走向了淫熟。原本有些贫瘠的胸部硬生生的被奥卡姆挤压揉捏成了能握满一只手的大小,那对儿粉嫩可人的乳头也逐渐拥有了更深更成熟的颜色,每一天的蹂躏都让莉莉娅筋疲力竭,每一次的征伐都让莉莉娅如同一具尸体一样了无生机。
每一次看到姐姐这个样子,安洁莉卡的心脏都仿佛在被刀子剖割一样的痛。在此前她以为自己可以见证姐姐走上骑士之路,以为奥卡姆永远都是儿时记忆中那个慈爱和蔼又威严十足的人皇,可转眼间一切都已经变了,王祖成了淫邪的恶兽,而莉莉娅…则早已经离那条骑士之路越来越远,远到就连重新佩戴骑士勋章也成了奢望。
而即使已经疲惫到无以复加,莉莉娅还是强撑着已经快要散架了的身体坐了起来,在黑暗中点亮了台灯,抱紧了安洁莉卡那颤抖着的娇躯,两具赤裸的躯体紧贴着,安洁莉卡能够感受到姐姐身体的变化,在一年之前这具躯体抱着她的感觉还不是这样的,一年之前姐姐的手臂与腹部都有着足以证明锻炼成果的肌肉,抱着她的感觉让安洁莉卡相信世界上没有任何危险能够威胁她。
但现如今,姐姐的身体是那么的软弱,软弱到让安洁莉卡心碎。
抱着她的胳膊不再有力,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虚弱与未老先衰的征兆,相传被奥卡姆征伐过度的女人,没有一个能活过三十岁,莉莉娅现今二十五岁,那岂不是意味着...
“怎么了,我的安洁莉卡?”莉莉娅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抱紧着安洁莉卡的娇躯,就像是想让妹妹安心一样,那只纤细的手捏住了安洁莉卡粉嫩的乳头,轻轻地让其在手指间改变着形状,也让安洁莉卡发出了一声羞赧的娇吟,同时也让安洁莉卡在羞人的刺激中感到了心痛:
习惯于对奥卡姆的侍奉,自己那正直又阳光的姐姐已经将性意味的挑逗变成了下意识就会做的事情。曾经的姐姐不是这样的,可奥卡姆逼迫她学会了这些事情,想到这里,又看到姐姐这形容枯槁的样子,安洁莉卡就感觉自己的胸中有无名的火焰在燃烧。
“没...没事...”
抓住姐姐玩弄自己的手,安洁莉卡重新躺回了床上,她看着姐姐那张写满疲态的脸,有点不忍地说道:“姐姐....”
“怎么了?我的好安洁莉卡?”莉莉娅的笑容充满怜爱。
“我们...”安洁莉卡不敢将这两个字说出来,只是用口型对姐姐表达了她的心中所想:
“逃走?”
姐姐无言的摇了摇头,表达的意思很明显:她们逃不掉。
且不提如果真的离开人王殿她们又能去哪里。她们根本就离不开人王殿,因为她们是奥卡姆的“能量库”,早就已经被奥卡姆决定好了命运,在被奥卡姆吸尽最后的生命能量之前绝对无法离开奥卡姆那无形大手所笼罩的范围。
在这个前提下,逃出人王殿对于两位少女来说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若只有卫兵看管她们便还好,可限制她们的从来都不是卫兵,而是更加可怕的存在。
这个王宫里有几个让人震惊但又无力去改变的荒诞事实,奥卡姆通过乱伦延寿只是其中之一。在奥卡姆的那些秘密中,最让王公大臣人人自危的一个便是王廷七卫的存在。
王廷七卫让任何人想要接近人王或是背叛人王都成了一种奢望,在人王这座规模恐怖的大殿中,王廷七卫的存在让人们整日活在提心吊胆之中,他们和一些向他们汇报的爪牙会监视着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必要的时候,这七骑卫士会亲自出马,处理在王宫之内出现的隐患。
这个秘密的恐怖之处在于:王廷七卫并非活人。
人王奥卡姆在由于衰老而变得大脑昏聩的那段时间里,做下的疯狂举动之一就是创造王廷七卫:他把元素之庭里的一位老怪物级别的魔法师给请了出来。不知道动用了多少失传的或是禁忌的法术,将人族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七位战士复活成了傀儡,由于大脑无法重新复现,所以七卫只能机械化的执行人王的命令,不知变通,不知体谅,强大又冷血。
它们是人王的眼睛,盯着每一个宣誓效忠的官员,也在替奥卡姆盯着安洁莉卡与莉莉娅,奇特的魔法让他们的行走大多不受空间阻隔,在很多人类官员的传说中,这王廷七卫都是瞬间出现在有结党营私和不臣之心的臣子身边并执行处刑,来无影去无踪——常规的方法根本不能观测到它们,若是它们在面前现形,就意味着死亡已经开始发起召唤。
有它们在的话,怎么可能逃出这活地狱…
莉莉娅悲恸地闭上了眼睛,认命似的叹了一口气,将安洁莉卡抱得更紧了一些:
“我保护你,小安洁莉卡,我发誓用我的一切保护你,就像是小时候那样。”
“姐姐…”
安洁莉卡落下泪来,她看着姐姐那又一次沉沉睡去的脸,又想到可怕的王廷七卫和奥卡姆,眼前一片昏暗,正如她和莉莉娅的未来一般。可安洁莉卡并非姐姐那般容易认命的女孩儿,她比所有人想象得都要倔强,她想救自己,想救姐姐,如果可以的话,她想和姐姐自由地活在盖亚大陆的阳光之下。
梦里的那句话在脑海中萦绕徘徊,不像是寻常的梦会在醒来之后立刻焚毁,这个梦似乎深深地刻进了安洁莉卡的脑海里,尤其是那个好听的女声所留下的讯息更是在少女的神智中盘旋,那些被凌辱的记忆会逐渐淡化,可那句话却总是无比鲜明清晰:
“神并非不救,神要你自救。”
安洁莉卡轻声呢喃了一遍,翻了个身,枕边正放着那个小小的神像,少女将神像握在手中,轻轻亲吻神像的额头,在心中诚恳地诘问道:
无名之神啊,请您告诉我,我该如何...自救...
极北之地艾斯兰德·擎天之柱·创世之宫·祖龙座
祂突然微笑了一下,原因无他,刚刚读取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信徒的思想。随后通过梦境的方式给了一点祂能给的帮助,祂无法离自己的孩子们太近,但这种程度的帮助祂依旧做得到。
虽然已经在千年前做出了再也不出现在大陆上的承诺,虽然自己确实不应当再让自己的力量干涉自由生活的孩子们,可这会儿的空零却无论如何都不想对那个人类女孩儿弃之不顾。祂虽然是神明,但祂也有私心,有喜怒哀乐,更有着偶尔想随心所欲一次的任性:
这个世界上信奉祂的生灵简直已经少到了屈指可数的地步了,生灵选择抛弃祂,祂很理解,很支持,但也很伤心。舍弃盖亚之神身份的祂早被生灵所强行遗忘,在生灵的历史上已然找不出祂存在的踪迹。现在终于出现了一个对自己祈祷,信奉自己存在,以虔诚和尊敬对待自己雕像的孩子,怎么可能让空零不多加厚爱呢?
所以祂打了个响指,瞬移到了星殿:就是那个由蓝宝石做地板,顶端模仿着真实的诸天星辰的无尽宫殿。这是空零的神力所管辖的空间,头顶的诸天星辰与其说是模仿,倒不如说是真的对应了盖亚大陆夜空中闪烁的星斗。
做点什么吧。
“孤记得你们人类非常喜欢用星算术推演未来吧...”
祂笑了笑,左手指了一下正对朗基努斯城王宫顶端的那颗金色的星星——那颗星星对应着绵延百年统治的人王奥卡姆,然后用右手点了一颗黯淡的星星——这颗红色的星星对应着的是安洁莉卡·康斯坦丁。
“行星移位的小把戏应该会让你们的占星术士吓到背过气去吧。”
祂恶趣味地拨弄着这两颗星星,首先把人王的星星调到黯淡无光,然后再让安洁莉卡的那颗星星再闪亮一点,让两颗星互相靠近最后调换位置,只要做到这个程度就已经够让某些事情发生了,至少空零坚信只要到了这个程度就足以让安洁莉卡获得帮助。
“接下来...”祂打了个响指,回到了祖龙座,拨开了象征时间流逝的光带。
多了一条时间线...而且那条流光溢彩的时间线似乎有着相当程度的生命力,比起原本的这一条还要鲜艳,但象征“现在”的那段时间线上还是有着顽固且不断扩散的漆黑。
这些黑色的东西...
空零感觉到了一丝担忧,无论什么时候,时间线上出现黑色的光芒都是不好的。可无上之神同时也清楚地知晓一个道理:若是自己横加干涉,那么造成的后果可能比这份黑暗带来的影响更加可怕。千年前被驱逐的记忆隐约刺痛了这位少女,祂爱这世界,爱每一个被祂称作孩子的生灵,正因如此,祂不能随意用自己身为神的力量去改变这个世界。
所以,即使明知未来会发生的事情可能很糟糕,少女也还是选择了将未来的处置权交给了这大陆上活跃的每一个生灵,由他们决定这块大陆的未来,至少在面对超越生灵级别的敌人之前,少女会一直在这里静坐着,期待着能够起立为山下孩子们送上掌声的时刻到来。
孤相信着你们啊,孩子们。
在为数不多的活动结束之后,空零关闭了光带,悠悠叹了一口气之后又一次合上了双眼。
时间漫长,生命乏味,无人铭记,无人问津。此地的祂虽然有着近乎无所不能的权柄,但心怀诸多芥蒂的祂在此久坐的样子无异于服刑。
曼彻斯特平原·赛特城·城墙。
宙斯站在城头,漆黑如墨的天空让他感觉到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压力,仿佛有一块石头压在他的胸口,就在刚刚那十几分钟里,盖亚事务所的精锐部队都看到了在彼方静默矗立着的军队。
这会儿十三个人聚在一起,商讨着之后可能会发生的情况和可以采取的对策。
“你们怎么看?”宙斯挠了挠头:“那个规模怎么说都得正规军队协助作战才有戏吧。”
“是...”在应对这种事件稍微专业一些的阿瑞斯是个精壮身材的黑发男人,梳着干练的寸头,他是术士,严格来说是召唤术士,可以召唤魔兽为他战斗,这会儿他理了理自己那件法师袍,看向了远处的异星部队:“这些玩意儿看上去不像是什么善类。”
“魔力的反应很强。”阿芙洛狄忒用法杖敲了敲地板,有点茫然:“单论作战能力要强过我们这边的士兵,说起来为什么赛特城这么大规模的城市却没有部署魔法师...”
“是的...没有魔法使用的痕迹...”蓝发的赫拉几乎从来不言语,沉默的美人在这里存在感不是特别高,但是她说话的时候大家都会安静下来,看她那张让人惊叹的俏脸与如同随时会随风而去的羸弱身躯,等她说完话之后再继续他们的讨论。
至于赛特城没有魔法师的原因,阿波罗在和波隆的相处以及对伊莱欧遭遇的感知中已经猜出了个大概了——稍微有点实力的魔法师几乎都是女孩子,很难逃开波隆的甜言蜜语或者辣手摧花,再加上这里的冒险者一个个也都是些淫欲熏心的混账,很有可能用自己的行径将魔法师完全从赛特城赶走了。
事实上阿波罗完全猜中了,在新手法师里面流传的“赛特城是女性魔法师的噩梦之城”这个传说已经传了好几年,甚至已经声名远扬到了兽人族、魔族和精灵族的魔法师之间。直到现在也没有魔法师愿意接近这臭名昭著的城市。
“对方有着相当高的纪律性啊…”雅典娜拿着战矛,似乎已经准备好了大干一场:“我还以为有着那种外形的怪物会直接扑上来,但是它们的列队很稳定,甚至各个兵种的排布都非常合理。”
“是的,我之前也在猜测他们等待的原因,而且还有一个必须查清的点就是...”赫菲斯托斯是个有着巨人血统的女孩儿,人高马大,但是出乎意料的长了一副非常可爱的娃娃脸,可能用金刚芭比来形容这个少女比较合适一些?总之这位足足有两米五的半巨人少女四处张望了一圈:“它们叫啥,是从哪里来的?”
“异星兽,伊莱欧说它们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怪物。”阿波罗皱了皱眉:“可是到底是从哪里进入到我们世界的呢...”
“现在好像没有给我们多调查的时间了,赛特城的居民需要整整四天的时间才能全部撤走,我们一定要保护这些民众。”
宙斯看了看围绕着他站成一圈的盖亚事务所精锐组:“虽然如果可以的话,想让全事务所的人都参与其中,但是让大家从事务所赶过来起码要一周的时间,这又是一次对我们事务所的挑战,我们在空零面前栽了跟头,今天绝对不能再辱没盖亚事务所精锐组的威名。”
在场的所有人虽然性格各异,种族不同,但是她们对宙斯却都抱有百分之二百的信赖,那不是上下级的服从感,而是来自挚友的情谊和共同经历过无数次生死存亡关头的默契:宙斯是个绝对的好人,他虽然对那些权贵很高傲,偶尔也有色迷心窍的时候,但他绝对的正义,与他相处能感觉到如沐春风般的温暖,就连脾气最差最沉默寡言的赫拉都能心平气和地听他的意见,就连最高傲的波塞冬都会服从他的战时分配,宙斯的人格魅力被人皇赏识,被万兽之主夸奖,而越是在这紧张的关头,他的人格就越是如同金子一般烁烁放光。
“来吧朋友们,到了考验我们的勇气与意志的时候了,我们是谁!”宙斯将那把巨剑单臂举起,剑指天空。
“盖亚事务所!”
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会儿是战前喊口号的时间了,在盖亚事务所刚开始并肩作战的时候,精锐组里的几位女士还觉得这个行为有点冒傻气。但是一起并肩作战这么多年下来,已经被耳濡目染到了战前不喊一下都不舒服的程度,于是在众多士兵惊讶的目光中,这些穿着华丽的冒险者们纷纷举起了武器,在晦涩的天幕之下高声喊出了挂在盖亚事务所总部一楼的标语。
“我们从高山到大洋!”
“我们从此方到彼方!”
“穿越城市,山林,地狱与天堂!”
“我们不是秩序的建立者。”
“我们是世界的守望者!”
“在此铭刻属于我们的传说!”
“我们是盖亚事务所!!”
冒险者们的豪言壮语震天动地,此刻就连从未听过盖亚事务所威名的士兵们也为此而发出了振奋的喊叫声,在这样压抑的氛围下,盖亚大陆最强冒险者团体的到场无疑为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在与什么敌人对抗的士兵们增添了信心和勇气,一时间拔剑的声音响彻整个城墙,而盖亚也敏锐地注意到,好巧不巧的,就在他们将口号喊完的时候,对方的阵形开始变化了。
“那是什么意思,开路吗。”宙斯沉吟着。他的视力超群,甚至穿破了那层黑暗看出了敌方的动作。
“敌阵分开了,我再详细的看一下。”阿瑞斯说着挥舞了一下法杖,几个法阵闪烁了一下,然后几只俊俏的苍鹰自法阵中飞出,扑腾着翅膀飞向了敌阵的上空。
“他们让出了一条道路,很宽阔。”阿瑞斯闭上了眼睛,此时视野已经和那几只鹰共享:“有几个全副武装的家伙走到队首了,是指挥官吧?”
“具体长啥样,感觉强吗?”宙斯有点好奇的问。
“领头那个黑色的盔甲,手里拿着阔剑,感觉和你是一样的力量型战士。不过既然是另外一个世界的敌人,战斗方式也不太好说,它身后跟着四个人,看不出男女,都是黑盔甲戴头盔的打扮,手里的武器有法杖,刺剑,长剑和战锤,水平都不低嘛…很能打。”
阿瑞斯说这话的时候表情一点都不轻松。而宙斯的心中也是一凛:能让阿瑞斯都这么评价的对手,一定拥有着相当不俗的实力,阿瑞斯擅长在战斗中用召唤兽抓对方的特点和弱点进行反击,虽然本身的实力在十三精锐中只能排在后面一点点,但是几乎从来没见过他在战斗中吃亏,也从没见过他怯战或是服软,如今阿瑞斯的这个表现,即让宙斯觉得新鲜,又让宙斯觉得心潮澎湃:
那就干一场吧!
曼彻斯特平原上,黑色盔甲的伟岸战士以绝对的气势走到阵列的最前端,看上去牢不可破的城墙印证了盖亚大陆的实力已然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大不相同,至少文献中记载的不堪一击的城池和简陋的防御工事如今已经再也看不到了。
但一千年过去,这个世界的人和他们世界的人仍然存在着本质上的不同。
他们一直在期待着能够从那个地狱一样的世界中脱离,而盖亚世界的生物们耽于享乐,在越来越优渥的物质享受中变得麻木又懦弱,山谷中旧王殿那个强悍的魔法师能被异星兽杀死就印证了这一观点。
但不管怎么说,机会已经来了,是时候替主神把这个世界收入囊中了。
“把那几只鸟处理掉。”它用异星人的语言对身边的魔法师下达了简短的命令。
紫色的光芒从魔法师的法杖中射出,阿瑞斯投出的几只苍鹰瞬间被洞穿,在发出垂死的悲鸣后垂直坠落。
“给他们传话,告诉他们我们来了。”它向魔法师下达了第二个命令。
与此同时在赛特城的城墙上,感受到与苍鹰的链接断开后召唤师阿瑞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真不礼貌啊,连招呼都不打就把侦察兵做掉了。”
“他们有四个看起来很能打的家伙,但是我们有十三个。”阿波罗挖了挖耳朵,看起来比之前要轻松了不少:“看来是我们的优势嘛。”
“盖亚大陆的渣滓们!!”
还未等其他人开口,一声尖啸便打破了赛特城城墙上的安静。阿瑞斯睁大了眼睛看向半空,惊讶地发现自己刚刚被击杀的苍鹰又飞了回来,虽说飞了回来,但已经不再是刚刚离开阿瑞斯时候的样子,那些鹰的身中央被穿透,鲜血仍然在从那个血洞中滴落,但却没有影响鹰的飞行,那些鹰被施加了诅咒,此刻正以尖利的声音吼叫着盖亚大陆的通用语,飞遍整个城墙。
“祈祷自己的死相会漂亮一点吧,第八军团会踏平你们这羸弱的城市——”
“阿尔忒弥斯!把那些鸟给我射下来!”宙斯指着天空中来回飞旋着叫嚣的苍鹰下达了命令。而精灵弓箭书阿尔忒弥斯几乎在下一秒就张弓搭箭,魔力组成的箭矢在离开弓弦之后分为了六股,包裹着神圣的光芒,精准无误地射穿了那些鹰的头颅。于是阿瑞斯曾经宝贝的那几只苍鹰被迫死了又死,最后都凄惨地坠到了城墙下。
阿瑞斯的眉毛抽动了一下,露出肉痛的表情来。
“别看啦,之后再去花鸟市场给你买几只。”阿尔忒弥斯收弓,对阿瑞斯露出了一个看起来不那么纯良的坏笑,而阿瑞斯则只能无奈地摇头叹气。宙斯的目光停留在远方的异星军阵处,那黑色的墙壁在信使被击杀之后开始有了动作。
“它们动了。”没什么大规模战斗指挥经验的宙斯这会儿有点小紧张:“准备开干。”
整个军团开始向赛特城推进,同时那些尾端是巨大眼睛的超巨型沙蚕则被留在了军阵的最后,那一只只巨大的橙色眼睛也开始闪烁出让人胆颤的光芒。
“所有士兵分散站位,分散站位!不要站得太密集,我们未必能在对方的魔法进攻下保全你们!”
城墙上传来阿瑞斯对士兵调度的声音,精锐组的成员被分配在了城墙的各处,通话器的存在让精锐组能够在这绵延的城墙上互相通报情况,同时每一个冒险者都在给那些终于开始看清敌人的士兵们加油打气,告诉他们不要恐惧,告诉他们牢记平时的训练就不会死。
士兵们被强大冒险者的信心和热情鼓舞,备战的工作进行得更加紧锣密鼓,成堆的箭支从军械库被运送了出来,巨大的石块已经堆放在了投石机的旁边,随时可以砸向敌人的军阵中去。
“魔法攻击,所有人准备!”通话器里传来了雅典娜短促的声音,同时一道道耀眼的光芒从敌阵中点亮,那些巨大沙蚕尾部顶着的眼睛闪出了炫目的光芒,随后,一道道炽烈的橙色光芒划破了阴霾的天空,带着让几十米之下的草原都燃烧起来的高温冲向了赛特城的城墙。
“操,这可真亮。”
宙斯撑着那把巨剑,看着那距离城墙越来越近的橙色光束感叹了一句,而在此刻,在城墙上的赫拉、阿芙洛狄忒、德墨忒尔、赫斯提亚、狄俄尼索斯以及阿瑞斯,将早就准备好的防御阵法亮了出来,她们曾经并肩作战过无数次,使用魔法的默契不言自明,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在一起时发挥出的本领要比普通的六个魔法师组合在一起要强得多。
六位精英法师共同召唤的防御术式横亘在敌方魔法光束和赛特城的白色城墙之间,那几乎是一堵将赛特城的正面包裹起来的墙,只不过拥有着更华丽花哨的图案,看上去就像是掺杂了六种颜色的,由纯粹的光芒组成的巨大魔法阵,只是这六种不同的颜色象征着六位来自不同种族,使用的魔法各不相同的战友,在现在的情况下,是赛特城能拿出来的,最强的远程防御。
两种法术接触,没有什么华丽的爆炸也没有震耳欲聋的轰响,只是在接触处传出了一阵清晰的“嗡”声。
敌方的法术攻击很快就在试图击溃这层防御的尝试中失败,炫目的光束只与法阵接触了五秒钟,便飞散成了四处飘扬并很快无影无踪的火星。
“强度怎么样?”宙斯假装后怕的问道:“看那个气势还以为自己要交待在这儿了。”
“还好,能扛得住。”阿芙洛狄忒的声音有点像是蕴含着笑意:“我当然会保护好大家。”
“我估计对方的魔法单位需要点时间充能,不然敌人也不会把那些丑陋的活体炮台放在阵型的最后方。”阿瑞斯念叨着:“赫拉,你在城墙上发射魔法可以击中那些大眼睛吗?”
“没问题。”赫拉的回答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
“给它们来一发冷的。”宙斯向赫拉下达了指示:“争取多摧毁几个,上吧。”
通讯器里沉默了一阵子。不一会儿之后,赛特城那一侧的城头上便窜出了一道直刺云霄的蓝色光芒,那一瞬间天空中的阴云都被撕开了一个圆形的孔洞,宙斯注视着敌阵的反应,赫拉的攻击很可怕,她的脾气也比那副冷淡的面容更可怕,那道蓝色的光芒在钻入云层之后,又一次从云层中窜出,只是此时已经不再是蓝色的光柱,而是一头由冰块组成的,二十米有余的巨龙,这可以说是冰系魔法师赫拉的招牌本领,每一次使用都能造成相当可怕的杀伤。
瞄准着那些巨大的沙蚕,冰龙咆哮着出击,异星军团的空中单位无法阻止这头冰龙,只要撞到就会被包裹在冰龙周身的浓厚魔力撕成碎片。
巨龙穿过敌方的空中单位组成的屏障直冲对方的活体炮台阵地,在赫拉的操纵下,它以翅膀掠过那些已经黯淡下去的巨大眼球,翅尖所过之处都会爆发出强烈的元素爆炸,爆炸的声音即使在赛特城这边也听得真真切切。顷刻间四头活体炮台被炸毁,而敌方的反应也极其迅速,其余的活体炮台和地面上的魔法师们迅速地解决了这只肆虐的冰龙。几秒钟之后,原本应该被拆碎的冰龙又一次被敌方的魔法师控制着冲了回来。
在意识到冰龙正冲向自己所在位置的时候,盖亚事务所的负责人宙斯开始行动了。
他身体的周围奔腾着蓝紫色的电弧高高跃起,手中那把巨剑高举,将自己的身体扔向了那头怒吼的冰龙。巨剑的剑锋瞬间刺进冰龙的头颅,闪电开始游走与这头冰铸巨龙的全身,几秒之后,这头翼展二十米的元素生物便化为了最基本的元素粒子,而宙斯也跳回了城墙,士兵们在呆愣了一会儿之后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第一回合的交锋赛特城看上去占尽了上风,这给了所有士兵极大的信心。
“别松懈啊!大的还在后面呢!”宙斯潇洒地将巨剑重新放回了背后的剑鞘:“他们可能要开始冲锋了,弓箭手们给我紧张起来!阿芙洛狄忒,留意敌方的攻城槌,不要让那玩意儿靠近城门。”
“知道啦~”阿芙洛狄忒的声音总能让男性为之一振。
异星军团距离赛特城的城墙有一公里过半的距离,明明两军尚且相隔这么远的距离,宙斯却能够感觉到自己正在和对方的将领对视。林立的刀枪中,盖亚事务所的总负责人轻轻地笑了一下,对着一千米之外的那个敌人发下了战书:
“来吧。”
曼彻斯特平原·霍桑山谷中
伊莱欧的速度不如之前那么快了,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一位刚刚从长达一个月的漫长凌辱中解脱,还在中午被重创到吐血的脆弱少女。现在的小精灵无论是在体力上还是在精神上都已经接近极限了,要不是寻找千草命的意愿在驱动着她前进,恐怕她早就已经在某棵树下晕过去了。
跌跌撞撞地跑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来到山谷中,两侧的高山夹着崎岖的小路,虽然说是山谷,但平坦的路实在是少之又少,更多的时候还是要从一座小山到另外一座小山。
山上的植物愈发茂密,伊莱欧便也可以借助着栖息于草木中的自然之灵寻找千草命的身影。精灵族人大多数都可以与自然之灵这个昔日曾活跃于大陆,最终却只能依附于植物存在的种族交流,这也让精灵族在森林中拥有比其他种族更加得天独厚的优势。
少女的手放在一棵树木的树干之上,那粗糙的手感让伊莱欧感到怀念,她有好久没有触摸过树木了,对于其他种族来说坚硬的树皮,对于伊莱欧这种精灵来说却像是最上等的布匹一样传来顺滑的手感。伊莱欧献上自己的恭敬,问这棵树木道:
“伟大悠久的自然之灵啊,最近一个月是否有过我同族的身影穿行在这片山谷之中?”
老树那深绿色的叶片无风自动,一个苍老的声音回荡在伊莱欧的脑海:
“别问了,孩子,快走吧。”
伊莱欧吃了一惊,但半晌之后就摇了摇头:
“我不能走,伟大的自然之灵啊,您告诉我,是否有人打扰您的安谧睡眠?”
“至黑至暗的邪恶侵扰了山谷的宁静,此地对你来说过于危险。精灵的孩子啊,离开这里,快离开吧…”
“我的同族呢?”伊莱欧感觉心中有种莫名其妙的不祥预感。
“她在这里,她在这里,在一个月之前她就踏入了这个山谷。孩子啊,你已经知晓了她来过,不妨现在就离开,我们是树木的囚徒,我们只能看,我们救不了…”
“请告诉我她最后一次出现在哪里!”伊莱欧的心脏顿时漏跳了一拍,她担心得要命,不祥的预感在她的心头弥漫着,逼迫着她向自然之灵追问:“请告诉我她去了什么地方,求求您了,无论如何都请您告诉我!”
那树木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在伊莱欧那急切的目光下给出了回应:
“若你执意前往,我便只好为你指明方向...”
大树的枝丫像是被风吹着一般指向了一个方向,路上的野草也都向那个方向低下了头,伊莱欧顺着草地,花朵和大树指出的路途,走向了霍桑山谷更深处的地方。
“别出事啊千草命,其他人都可以出事唯独你不可以啊...”
伊莱欧仿佛忘记了所有的疲惫,向着霍桑山谷的最深处狂奔而去,她跑着,祈祷着,不自觉地流下了泪,泪水像是一颗颗断线的珍珠挥洒在半空,在阴郁的天穹下依旧闪烁出晶莹的光泽。
她轻盈的在树枝间跳跃,在崎岖的山路上奔跑,体力在逐渐消磨殆尽,但她依旧催动着残破不堪的躯体冲向自然之灵为她指向的目的地,直到这具躯体又一次呈现出了支撑不住的状态,伊莱欧才停下脚步——而万幸这个时候自然之灵为她指引的终点已经到了。
能闻到一股怪异的味道,气味的来源是她的前方。伊莱欧向前方看去,只看到了望不尽数不清的异星军团。小精灵吓了一跳,像是所有想要把自己隐蔽起来的精灵一样,她身手敏捷地爬到了一棵树上,借着茂密的树叶隐藏着自己的身形,观察着前方的情况:
植物们指向的位置位于霍桑山谷一处山体的底端,原本应该是荒草丛生野花盛开的土壤被完完全全地夷为了白地,一个巨大的洞被人工开凿了出来,如今正从里面源源不断的涌出几个小时之前出现在赛特城中以及赛特城对面的异星怪物,他们似乎正准备进军赛特城。黑色的雾霭笼罩住原本的山洞,让少女视线尽头的一切都显得漆黑又混沌,什么都看不清。
敌人的数量居然还有这么多...
伊莱欧对眼前的情况感到了一阵阵绝望,赛特城现在面对的敌人就已经足够盖亚事务所的家伙们焦头烂额了,如今又有新的敌人加入战场,天知道那边的战况到底会惨烈成什么样子。
随着异星部队逐渐离开那个山洞,伊莱欧也终于看清了山洞口的样子:看上去平平无奇,但其内部散发出的让人战栗的黑暗却实实在在地昭示着不祥与灾厄,山洞口上悬挂着一具尸体,不知道是哪个倒霉的过路人,伊莱欧在心里念叨了一句,然后心中突然猛地一颤。
倒霉的...过路人...?
不会吧...不可能的吧...
挂在山洞口的那个身影有着绿色的长发和尖尖的耳朵。她那痛苦大张着的嘴巴里插着一根白色的法杖,看到这根法杖之后伊莱欧终于陷入了彻底的崩溃与绝望:那根法杖正是千草命的专属法杖。而那具尸体...毫无疑问,没有其他可能,正是伊莱欧曾经的挚友千草命,那极度痛苦的表情表露着在生前最后一刻这位精灵遭受到的恐怖苦难与折磨,而那赤裸的身体和已经脱垂到股间之外的粉嫩器官也说明了那位少女遭受到的是怎样的对待,那具身体已经变得干瘪脱相,只有通过发色,耳朵和法杖能够看出这是伊莱欧的那位挚友。
伊莱欧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在这一刻叫震惊给击碎成了无数块,与那种错愕一起,莫大的悲哀涌上她的心头,在空白的思绪中,往昔的回忆就像是走马灯一样闪回在脑海:她们从小就认识,一起度过了严苛的童年和欢快无忧的青年时期,虽然经常因为小事吵架,但是她们也确实许下过在某一天共游大陆的约定。
可千草命爽约了。
“千草....”伊莱欧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大滴大滴的从眼眶中挣脱,她哭得无声,哭得无力,此刻也只有这种方式能发泄她巨大的悲哀,她就这么哭着,哭着,却不敢冲到自己挚友的身旁将她从山洞顶端解救下来,因为又一批异星部队已经从山洞中缓缓走出。
杀了你们,我要把你们全都…
伊莱欧那捂住嘴巴的手慢慢地放在了霜歌的剑柄上,悲愤的杀意在此刻沸腾到了极致,就连伊莱欧自己都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到底在思考什么,她马上就要冲出去了,马上就要拔出剑来发出怒吼声并杀死她能碰到的任何一个活物了。可在她准备好冲上去的时候,那一贯的冷静和理智还是在这一刻阻止了她:
敌人的数量甚至不能用几千来概括,面对这种情况,拖着残破躯体的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实在是太少了。
冷静下来,伊莱欧...接受现实...接受现实...既然千草的死已经成了事实,你要考虑的就只有为她复仇。在这里发泄愤怒的结果只是白白送死,你得走,你得立刻离开,要么回赛特城与冒险者们一起杀敌,要么去精灵之森寻求月女王的建议,呆在这里一定是最不明智的做法...
要走…
做出这样思考的伊莱欧逼迫自己起身,逼迫自己不看自己挚友那具凄惨无比的尸体,她决心离开,决心像是吞下对人类的仇恨一样暂时吞下对异星敌人的仇恨。远在千里之外的精灵之森格兰沃斯中,全大陆最悠久最强大的永恒月辉埃拉蒂亚在等待着每一个从外界回去的精灵向她汇报,只要找到埃拉蒂亚冕下,很多问题就都会得到解决…
伊莱欧拼命平息自己急促的呼吸和奔涌的泪水,按住霜歌之后的她决定在此时做一个冷血的精灵,她要离开,回到赛特城或是找一个能够载她去格兰沃斯大森林的交通工具。
“呜!!”
下一秒,她被一只肮脏腐烂,布满脓疮的有力大手按在了树干上。在她的身后,一个异星士兵不知什么时候爬了上来,此刻正压着少女的头颅,另一只手从后面淫猥地摸上了少女那软弹的酥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