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达平原上空·有翼族国都·融天岛·商业区:羽翼广场
阿尔伯特没有想到生活会在一天之内发生这么巨大的改变。他是个普通的有翼族男人,年纪不算大,身材矮小但是很强壮,相貌平平,有着属于自己的家庭。每天的生活就是经营一家书店,卖一些图书馆里不会卖的普通小说。
他自己倒是很少看自己卖的那些书,一般来讲,同行卖什么书畅销他就卖什么书,在有翼族,书是不愁卖不出去的。拜此所赐阿尔伯特的日子过得还算平静,在有翼族没有什么吃不饱饭的人,即使阿尔伯特每天碌碌无为,生活也能过得很丰衣足食,更何况他还算得上勤劳——在融天岛中,阿尔伯特过得相当不错,他以为自己的平静日子会一直平静下去,在一切开始之前他正无聊地翻阅着自己卖的那些书的简介。
最近流行的书讲的似乎是有翼族少女穿越到另外一个世界生活的故事,阿尔伯特对这种故事情节嗤之以鼻:为什么会有人觉得盖亚大陆之外还有一个世界?为什么那个世界居然会没有魔法和斗气,为什么那种世界居然会被人类完全支配?这种天方夜谭的故事居然会在有翼族流行,实在是搞不清楚现在的有翼族人都在想什么。
阿尔伯特不喜欢那些故事,尤其讨厌那些在旁人看来天马行空的幻想:在那些故事里,人们的交通工具是一种带着轮子的铁皮,作家管那个叫“汽车”,这让他更是不屑一顾:笑话,没有羽翼天马带给乘坐者赏心悦目体验的交通工具还配叫车吗?
但是同行卖得这类书都很畅销,所以阿尔伯特只能在看过故事简介之后硬着头皮给客人推荐这些书,嘴上还要念着没有魔法和斗气的生活有多么神奇云云,每天都在表演着心口不一的戏码——大概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总是得做点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总是做这样的事情会让他有点反胃。所以以往每到周末的时候他就会去军事区转一圈,看看演武场飒爽的天空卫队,当然主要目的还是去看天空卫队的那位领袖。阿尔伯特年纪不算小了,可是花心的程度却一点都不比数十年前减轻。
他在一次闲逛中遇到了那位有着动人容貌的少女,几乎是见到那个女孩儿的第一面,他就不怎么喜欢家里的糟糠之妻了——邂逅发生在商业区的一家珠宝店门口,就像是恋爱喜剧的情节一样,给女儿买首饰的阿尔伯特与也是在街上闲逛的烛音在人潮中碰了一下肩膀,而那天的烛音恰巧没有戴她那会把整张脸遮住的兜帽。
那一刻阿尔伯特突然就理解了什么叫“心脏被射中的滋味”
那飘逸的黑发、精致绝伦的五官和飒爽的身姿,都成为了俘获阿尔伯特身心的利器,无论从身材相貌还是气质都无可挑剔,这直接刷新了阿尔伯特对于有翼族女性的认知。魂不守舍的男人一路跟着少女到了军事区,并以围观者的身份见识那位少女使用魔法和训练部队时那掌握一切一般的从容余裕以及出水芙蓉一般的完美气质,这一切都引诱着阿尔伯特的灵魂一步又一步的沦陷。
多方打听之后才知道这个女孩儿的名字是烛音,不仅是天空卫队的领袖,还是利维坦国王的女儿。
该说不愧是公主吗,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那种优雅的风度,一颦一笑间都满是让人心醉的芬芳,这种人和自己的距离实在是太远了啊。阿尔伯特想到这里有点灰心丧气:他已经过了能够追求另外一位女孩儿的年纪,自己已经有了家庭,有一个普通的妻子和虽然深爱着但却遗传了自己普通面容的女儿,没道理再对这位眼见着高不可攀的少女动什么心思。
这样美好的女孩儿,恐怕只有被催眠后的美梦里才能一亲芳泽罢?阿尔伯特每每想到这里,都会叹一口气,但后来他还是振作了起来——虽然不可亲近,但是每周去军事区看看她,见一见那让人心醉的倩影还是没问题的。
阿尔伯特在那之后完全将烛音当成了精神的寄托,有那么一段时间,阿尔伯特每逢生活失意或是遇到什么想不通的问题,都会在天空卫队的训练场待上一两个小时,若是没看到烛音的身影,恐怕一天都会吃不好饭。
有的时候他会看到烛音的身影离开融天岛,看着那华丽的羽翼,阿尔伯特总会幻想自己和她并肩飞行,在空中留下属于两个人的轨迹。但最终只能叹惋着收起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他还有活要干,有家要养。
生命那么悠长,说不定未来的某一天烛音小姐会看我一眼也说不定呢?说不定以后就会颁布可以重婚的律法也说不定呢?
阿尔伯特的脑子每天都是这般的狂想,日子也就在这份狂想中过。他大概做梦都不会梦到现在的场景:自己的国家,自己的种族突然被野蛮的突袭并屠杀;那被誉为世界上最安全土地的融天岛在最短的时间内沦陷并变成活地狱,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也太荒谬,让他到最后都觉得自己还在做一场离谱的噩梦。
卡俄斯人的脚步遍布融天岛并正式宣布占领的时候,他在书店的地下室,女儿和妻子都和他在一起,帮忙整理着杂物。因为阿尔伯特夫妇最近的体重稍微有点超标,所以他们准备把地下室拿出来用做锻炼身体的房间。
正当阿尔伯特与妻子抱怨着地下室的杂物太多时,从外面传来了在地下室也清晰可闻的纷乱尖叫与爆炸的声音,女儿和妻子直接吓得呆立在了原地。阿尔伯特安抚好妻女,自己偷偷从地下室探出头去查看,这才发现街上的情况已经变得非常可怕了。
一群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的可怖士兵正在街上大肆展开屠杀,它们就好像是志怪小说中描述的恶鬼,尽长着一些让人发自内心恐惧的模样。它们种类复杂,有的高大无匹,有的则矮小强壮,但无论长相有何不同,它们做的事情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对大街上的有翼族进行无差别的扑杀或是强暴。
“都别出声。”阿尔伯特连忙躲回了地下室,小心翼翼地和自己的老婆孩子说道:“我们就在这里藏好,天空卫队会把这些邪恶杂碎全都解决掉的。”
妻子和孩子看到丝毫不害怕的阿尔伯特,也吃了一颗定心丸,虽说脸上还有些害怕的神色,但已经不再筛糠似的抖了。但她们不知道阿尔伯特的胆气和自信也是来自于烛音,在阿尔伯特的心中,烛音就是女武神,就是他们的救主,他相信那位黑发的少女最终会以所向披靡的威势扫平这些突然入侵的来犯之敌。
但事情并没有像他预想的那般发生。
国王亲口宣布了投降,这是他在被押解到商业区的羽翼广场时听旁边的士兵说的。
那些怪物在到处搜罗藏在建筑物里的有翼族。阿尔伯特一家人藏得已经够小心了,他们保证什么声音都不发出,但是还是无法避免那些怪物找到他们的地下室,异星士兵用长矛刺穿了空心的地板,直接将地下室里藏着的阿尔伯特一家给抓了出来。那一刻阿尔伯特的血都凉了,女儿和妻子发出魂飞魄散的尖叫,被吓得抱紧了阿尔伯特的大腿,至于阿尔伯特,在被揪出来的那一刻想的是“自己此生再也没有那个艳福享受烛音小姐的美貌”。
唯一值得阿尔伯特庆幸的是自己没有在第一时间被杀。那些怪物们抓了他们一家,但是没有伤害他,而是把他和他的妻子与女儿给分开,自己被押到全是男人组成的有翼族队伍里,那个队伍里有士兵,有平民,还有很多他以前就认识的家伙,所有人的脸上都充满了疲倦和恐惧——他们中有太多人看着亲朋死在自己的面前,看着自己的女儿或是妻子被侵犯,也有太多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一切都被毁得一干二净。
至于那些天空卫队的士兵也被抓了起来,阿尔伯特和其中几位稍微比较熟悉,和他们攀谈的时候,也看到了他们眼中的最后一缕光。
“只要烛音小姐整理剩余的有生力量发起反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有一个有翼族士兵嘟嘟囔囔地说着,就像是在梦呓。阿尔伯特焦急地问那个士兵“烛音怎么样了”,却始终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答。
他们一家人住得离羽翼广场比较近,这也就让他们成为了被押解的有翼族居民的最前列。阿尔伯特和行尸走肉一样的人们麻木地被推到广场,女性们在队伍的左手边。被送往广场的有翼族并不多,据说大量的尸体在融天岛的外围街道上堆垒,血流得像是江河一样。据说有人跑出去向其他种族求援,据说已经有其他种族的部队在集结。无数的道听途说和胡乱猜测充盈在阿尔伯特的耳畔,但他充耳不闻,他希望自己的孩子和妻子平安,除此之外,他更希望烛音小姐的平安无事。
这广场本来就是供全有翼族进行集会之用,容纳下现存的有翼族不在话下。只是在异星士兵挤进人群之后,广场就稍微显得有点促狭。原本被用来纪念有翼族脱离大地而建立的雕像《拥抱天空》,已经被彻底推平,只留了一个巨大的圆形底座。阿尔伯特的目光恍惚了一下,他站在最前列,所以能率先看到那一步高的底座上有一个人。
骄傲的翅膀迎风竖立,每一根羽毛都被风梳理得一丝不苟,随着羽毛一并飘扬的,还有那一头绚烂的黑发,即使隔着这么远,也能看出那身材有多么优渥。
“啊?”那种熟悉的感觉让阿尔伯特的脑子里在嗡的一声后变得一片空白。他看着眼前被控制住的那位有翼族,感觉一切都好熟悉,好熟悉:那个女性有翼族被迫弯下她纤细的腰肢,双手和上半身都被塞进了一个只有她一半高度,有着三个孔洞的木架中,这个木架似乎是专门为她量身打造的,刚好能够完美地卡住她的蜂腰和藕臂,而为了防止她将手抽出,一枚手铐将她的手腕给束缚住,于是这位少女只能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态,撅着屁股弯着腰,将自己的身体展示在广场里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是她吗?是她?好像真的是她!
烛音小姐...?
阿尔伯特一次又一次的确认,在心里不停地希望是自己看错了,但是他不喜欢骗自己,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儿和他记忆里的烛音没有任何差异,随着离雕像的底座越来越近,那人儿身上的细节也变得更加清晰,阿尔伯特再也无法否认这事实:那带有冷冽色彩的黑眸,再到左眼下方的美人痣,和那精巧的五官,都与他记忆中甚至梦中没有区别。
那一瞬间阿尔伯特的心中写满了错愕和震惊,希望就这么被轻易击碎,他不相信这种事情会发生:烛音小姐那么强,那么潇洒,那么美丽,她怎么可能被抓呢?
用阿尔伯特的话来讲,就是“他根本想不到烛音小姐战败被抓的样子”。
可现如今连烛音小姐都被抓了,证明有翼族现在真的已经…
他不愿意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可事情就这么发生了。烛音小姐被迫压低身子,神色中写满了疲惫和悲恸,除了翅膀的羽毛掉了一块之外没有什么明显的外伤,但依旧像是被抽出了脊梁骨一样虚弱到攥不紧拳头。她衣衫凌乱,头发也凌乱,眼圈红肿着,看上去刚刚痛哭了一场。
落入如此凄惨境地的烛音小姐让阿尔伯特心中一阵激荡,有什么念头在心底产生,又有什么东西将那种念头压抑。阿尔伯特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想对着那个被束缚住的人儿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即使已经偷偷观看了这位烛音小姐几个月之久,这个男人也未曾和烛音有过哪怕一次交流。
对于其他人来说,即使未曾见过烛音的真容,天空卫队队长的专属披风与上面纹着星穹法师标识的长袍也早已烙印在了有翼族居民的眼中。星穹级魔法师很少见,只要出现一个就能在战场上大有作为,全融天岛能把星穹法师纹章和天空卫队领袖袍披在身上的人只有烛音。广场沉默着,因为群众们暂时还没办法把这个黑发的美人与平日里一直戴着兜帽的烛音联系到一起。
星穹魔法师的特殊性决定了为什么盖亚事务所是全大陆第一强的冒险者协会——他们有足足五个达到顶格的圣殿级魔法师:赫拉、赫斯提亚、德墨忒尔、阿芙洛狄忒和阿瑞斯都是圣殿级,无论在任何地方,这么多圣殿级魔法师都足够做出一番让人叹为观止的大事,包括守卫赛特城——没有盖亚事务所的拼死抵抗,那座城市的城墙再坚固都撑不过异星士兵的第一波进攻。
至于几个国家的领袖:前任人皇奥卡姆、魔王AO和精灵族的永恒月辉埃拉蒂亚,自然也都是圣殿级的魔法师,但他们被称作圣殿级魔法师是因为魔法师协会等级评测的顶点就是圣殿级魔法师。
另外,人类在各个种族间拥有现在的地位,也和人类永远元素之庭密不可分,常规的国家里寻不到元素之庭那般由众多圣殿魔法师组成的魔法团队。
话题回到此刻的羽翼广场。
汹涌的人潮中,最先认出烛音的自然是天空卫队的队员。而后,随着队员们的一声声情不自禁的惊叹,有越来越多的人认出了这位公主。空气中逐渐传出了更多此起彼伏的错愕声响:吸气的声音,表达疑问的声音,各种各样的声音夹杂在一起,将震惊与绝望的情绪迅速扩散开来。
这声音传到了烛音的耳朵里,让被拘束住的她皱紧了眉头,又羞耻又惭愧的长叹了一口气,她将头埋得更低,为了隐藏自己,也害怕与民众和部下那一双双疑惑又惊恐的目光对视。
有翼族的部队中,属天空卫队名气最大,而天空卫队的赫赫扬名也正是因为魔法师烛音的存在。烛音在有翼族中是一位光芒四射的女性,冰山美人的气质与没有瑕疵的容貌都让天空卫队更广受关注(像是阿尔伯特那样的人事实上非常多),与此同时烛音强硬的作风也让天空卫队比圣芒执法团和空岛护卫队更具人气。
所以此时此刻烛音被控制住的无力模样,让所有人都感到了一阵彻骨的心寒。
最强大的烛音公主都被抓到了,我们还怎么办?我们还有活路吗?
阿尔伯特心中的想法虽然和其他人近似,但这个男人的思绪却也飘飞到了其他地方去:此时此刻这个男人的目光全都被烛音那凌乱的衣裳和诱人的姿势给吸引住了,他移不开视线,天空卫队长那含冤受辱的表情,那无力的神态,颤抖着绷直的丝袜长腿与因为压低身体而比平日突出的胸部曲线,对于他来说都有着过大的吸引力。
就在他在百味杂陈下紧盯着烛音那张没有血色的脸时,一个穿着黑袍的男人踩着台阶登上了雕像的底座,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张开了双手。他左手拿着法杖,右手则擎着一杆旗帜,旗帜的图案没人见过,黑色的,上面画着各种扭曲事物的组合,无法具体描述那到底是什么内容,但却在晴天白日下猎猎作响,那家伙摘下了兜帽,看上去是个中年人类男性,面色有些沧桑,眼窝很深,胡子拉碴但是气色很不错。
有人偷偷议论着今天好像见过这个男人,有人则疑惑地看着这个男人,等待着他下一步的动作。至于这个男人则晃了晃法杖,一道魔法的波扩散开来,随后这个人的声音就变得无比洪亮了起来:
“你们好啊,耽于享乐的有翼族臣民们。”
男人笑着摇晃了一下手里的旗帜:“现在占领你们城市的部队,隶属于盖亚大陆之外的卡俄斯世界,但我今天不是给你们上课的。你们只需要知晓统治者的名字,知晓不服从就会死的道理就足够了,我要你们静听,我要你们看着我,要你们在一会儿做出选择。”
选择?阿尔伯特在心里疑惑地重复了一句,随后那个男人将旗帜交到一个敌方士兵的手中,自己则像是一个醉醺醺行走在晚宴上的客人一样,迈着得意欣喜的散漫脚步走到了烛音公主的身边,用手抓住了公主那华贵漂亮的黑发,逼迫着烛音将头抬起来,将俏脸展示给在场的所有有翼族:
“在你们面前的这个人,你们认识吗?”男人扫视了一圈,人群噤若寒蝉,大家都忌惮着逐渐将人群包围的,手持凶器的可怕士兵而不敢有大的动作,除此之外,大部分的有翼族似乎还是不认识这位黑发美人到底是谁。
男人看着有翼族人们的反应之后冷笑了一声,低下了头对烛音说道:
“这位小姐,大家好像不太认识你。做个完整的自我介绍如何?”
“......”即使在无比虚弱的情况下,烛音小姐也没有向那个男人轻易地屈服,她瞪了那个男人一眼,随后又沉默着咬紧了牙关,眼圈红了一下,似乎马上就要落下泪来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呵呵,当然,当然,在民众面前演绎不屈高洁的形象,这很好。”男人直起了身子,随手指向了一个方向,然后打了个响指。
然后,那些可怕的士兵就顺着男人手指的方向拽出了一个连腿都在颤抖的妇人,把她拽到了烛音的面前,在妇人绝望崩溃的惨叫声与“烛音小姐救救我”的呼救声中,其中一个士兵一剑刺穿了那个妇人的喉咙,鲜血如同喷泉一样涌出,烛音的眼睛瞪大,晶莹的眸子里倒映出那个妇人生命凋亡的全过程。
“民众们很愿意为了维护您的高洁而付出生命呢。”男人的手又指向了第二个人,这次差点指到阿尔伯特,阿尔伯特看到男人那死神一样的手指时,只觉得全身的血都凉到了骨头缝里,敌方士兵将他身边的一个人抓出去杀掉时,阿尔伯特的腿都软了,差点被那种死到临头的恐惧给吓得尿了裤子。
他的目光停留在了烛音的脸上,少女的表情顿时变得惊恐且崩溃,在男人即将指名第三个牺牲者时,烛音疯狂地摇头喊叫了出来,在扩音魔法的加持下,这个女孩儿接下来说的话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是蕾贝卡·法拉墨!作为魔法师的名字是烛音!是利维坦·法拉墨国王唯一的血脉!有翼族国立军队天空卫队的总负责人!”
做完这个自我介绍的烛音,又一次闭上了眼睛任凭泪水决堤,似乎根本无颜面对一直注视着她的臣民们。
真的是烛音,真的是她...
原来她的真名叫蕾贝卡...
为什么她会被抓,刚刚那段时间她在哪里?
天啊,我不想成为下一个死的人...
一时间窃窃私语声满溢于广场之上,所有人都在小声嘀咕着,凑到一起就成了相当纷乱嘈杂的声音。站在底座上的那个男人大喊了一声“安静”后释放了魔法,大家便又一次沉默不语。
在沉默中,恐惧的情绪在不断蔓延攀升。
“看得出你们都认识她,有的人还很尊敬她,这正好,我今天想让你们做的事情其实很简单。”男人用手抚摸着烛音的侧脸,拂去了一滴晶莹的泪珠,然后又抹在烛音的羽毛上:
“我要你们知道,你们敬仰的她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雌性罢了。我要你们亲自来确认,确认她的身体是不是和你们的妻子,你们嫖过的妓女有所不同,懂了吗?!”
空气中再次出现了躁动的情绪,人头攒动着,阿尔伯特倒吸了一口冷气,看着那个面色惊惶的少女,心里七上八下的打鼓。
如果自己没理解错的话,那个男人的意思是...
让在场的民众,和烛音大人...交媾吗?
像是为了确认阿尔伯特的想法一样,男性魔法师高声宣布道:
“我要你们轮奸她,要你们尽全力的凌辱她的身体,要你们折磨她,要你们让她发出惨叫声,流血哭泣。但是我也知道你们有些人非常爱戴她,所以你们可以选择,看到那边的女人们了吗?”
男人的手指向被单独抓出来的女人们:从年轻的妙龄少女到风韵犹存的熟妇,各个年龄段的女性都有——有翼族的容貌不会出现衰老,他们语言中的衰老和精灵族的枯竭是差不多的意思,指的都是身体机能的减退,并不包含容貌的变化——所以即使是年纪很大的有翼族女性看上去也很像是那种人类风姿约绰的熟妇,不会给人年老色衰的体验,只不过身材和容貌也确实是有差异的。
“和那些女人交配,这是我给你们的优待。但是如果你们呆在原地的话,我就会杀了你们。”男人狞笑着继续说道:“我们不仅会杀了男人们,还会在男人面前强奸他们的妻儿,现在我倒计时三十秒,倒计时结束之后,我要杀死所有没选好交配对象的人。现在开始,请各位选择要凌辱的人。”
空气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阿尔伯特的瞳孔颤抖着锁定那位在他心中被奉若女神般的存在,看着她纤滑的黑发,看着她娇俏的容颜,回忆着她的飒爽英姿,脑子里仿佛有无数个魔法在同时爆炸,在心中升起的那种强烈的欲望,此刻正不断冲击着自己的道德底线。
他确实对烛音有非分之想,确实喜欢着烛音。但他知道自己是一个有家庭的男人,知道自己是个公正守法的男人,知道自己不能冲击公序良俗,但是,但是...
如果是为了活命的话...如果是为了为了保全自己和自己的家庭的话...
按照这个男人的话,如果走去拥抱自己的妻子,和妻子在这种地方公开做爱的话,虽然非常羞耻,但是也不至于太...
烛音小姐,烛音小姐,烛音小姐...
“还有十秒!”男人的声音高喊着,此时已经有男人在无数士兵和飞兽的监视下走向了女性所在的人群,和阿尔伯特的想法差不多,很多人都找向了自己的妻子或者恋人。但也有人走向自己心中一直想要与之交媾的女性,自然而然的遭受了抗拒。
那些怪物士兵手起刀落,将敢于提出拒绝的女性头颅整个削下。鲜血喷溅,那脸上还写满厌恶的头颅滚落到地上,只留一具慢慢倒下的,在脖颈处喷出鲜血的尸体。
尖叫声过后,再也没人胆敢反抗。
“还有五秒,剩下的男人们啊,你们的生命在倒计时。”
阿尔伯特看向了有翼族女性的队伍,他在人群中找到了自己那个并不算漂亮但是陪自己同甘共苦许多年的妻子,妻子怀抱着女儿,默默地点了点头,眼圈是红的,已经被吓得哭了一次又一次——这会儿的妻子恐怕正在等着自己去和她行很久都没有行过的房事吧。
阿尔伯特吞了一口口水,看了看烛音,又看了看自己的妻子。
随后,他看到了自己的妻子被另外一个已然是慌不择路的男人给抓住并狠狠地放倒。那一瞬间他没有感到屈辱,没有感到愤怒,内心的那种冲动终于彻底地击垮了他一切在公序良俗上的阻碍,长叹了一口气之后,他在妻子饱含泪水和恐惧惊慌的注视下,走向了雕像的底座。
他的目光正与惊恐万状的烛音对上,后者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好像被从睡梦中惊醒了似的,看着一步一步接近的阿尔伯特,烛音流着泪摇头,口型显然是在说“不要”。
再转过头,阿尔伯特看到了数不清的男人低着头,黑着脸,走向了烛音所在的高台,慢慢地将烛音的周身围了起来,甚至不止围了一层。
“别这样...”烛音看着逐渐围上来的男人们,好不容易风干的泪水又一次流了出来:“我求求你们,不要...”
今日的天空澄澈如洗,因为融天岛所在的高度,头上没有什么大团云层遮挡,在以往的日子里,太阳会将光芒充分地赋予这个以优美浪漫为标签的种族,而融天岛上的魔法结界也让人们免于被太阳晒伤,只是异星人来了,浓密的黑云遮挡了一切,似乎从此之后有翼族人们再也不必担心某日的阳光过强会让皮肤变黑。
精灵族属地·格兰沃斯大森林·晨曦林区
伊莱欧遵循着自己的记忆向森林里走了几个小时,知道自己终于已经穿过了格兰沃斯大森林外围用于给小型野兽生活的林区。她在森林里健步如飞,回归到故乡的精灵才是真正的精灵,她在步伐的移动中甩脱了被皮埃尔凌辱的疲惫,越是前进,脚下就越是轻快。
我回家了,我真的回家了…
身边的树木在不知不觉间变得茂密,刚进入森立的时候,抬起头还能看到太阳炽烈的光芒,但走到现在,地上只能偶尔看到斑驳的阳光碎片。
脚下是松软的泥土,对于人类来讲这样的土地有些崎岖难走,可对于精灵这种轻盈又娇嫩的生物来说,这样的地面简直再好不过。尤其是女性精灵的脚掌大多都过于柔嫩,松软的泥土能够让她们长途奔袭也不会感到脚掌酸痛。而对于伊莱欧这种在外面奔跑了太久的精灵来说,踩着这种泥土的感觉更是舒适无比。
周边是不知名的野花香,树皮上和树叶间留存的露珠也有着奇妙的味道,甚至连泥土都沁着一股让人心旷神怡的气息。这就是格兰沃斯大森林,没有其他种族的侵扰,几千年来一直自由生长,是中小型魔兽,动物和植物的天堂。大陆上大部分的植物都能在格兰沃斯找到,所以一百多年前偶尔会有各个种族的植物学家来采集标本,但随着永恒月辉埃拉蒂亚的脾气变得越来越暴戾,进入森林需要走的申请流程开始变得越来越复杂。
多了很多伊莱欧不认识的树,也多了很多伊莱欧没走过的路。伊莱欧看着那些延伸出去的小路,不禁在心里追忆过去:她离开家多久了?三十年?四十年?伊莱欧曾经觉得这样的年岁对于精灵族悠长的生命而言只不过是白驹过隙,但等到她回望来路的时候,才发现这长达数千个昼夜的时光真的漫长到无可追溯,甚至她最初离开森林时经历的事情,她遇到过的人,也在岁月的洪流中逐渐模糊不清。
以精灵族的年龄,伊莱欧甚至只能算得上一位刚刚成年的少女,但她所经历的那些也是太多比她年长却一直久居于森林的精灵所无法想象的。
轻风送来让她熟悉的气息,逐渐西沉的太阳没有让格兰沃斯变得昏暗晦涩。精灵族用几百年的时间培育出了会在夜里稳定发光的植物,如今这些植物遍布格兰沃斯,每到夜晚,那让人心旷神怡的光芒就会帮夜视能力本就超群的精灵族更加自如的穿梭于森林之间。
在伊莱欧沿着那些发光植物不断穿行于森林之间的时候,精灵魔剑士那飞奔着的身影被一位纤细的身影给叫住了:
“喂喂喂快点站住啊!”那声音听起来呼哧带喘,伊莱欧这才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身后那个一直在追赶着自己的身影:因为脑子里太乱了以至于她根本没留意到有人在身后跟着,这让她在心里给自己敲了一记警钟:即使是回到故乡也不能放松警惕才好。
“通报身份...”来人是一位少女,这会儿正在调整她那急促的呼吸——伊莱欧刚刚的速度实在是太快,这让这位少女在追逐中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此刻拦在伊莱欧面前的同族有着灿金色的长发和窈窕的身形,她穿着轻便的盔甲,身段婀娜多姿,看上去是那种非常轻盈的战士,手中是一把银光闪烁的锋刃。
看起来是一位颇有一些本领的剑客,大概率也会用一些魔法,不过至少在速度方面和我根本无法相比。伊莱欧不无骄傲地在心里想着,同时面对这位金发少女有些冷酷的质询给出了回答:
“我是伊莱欧。”少女不无骄傲地报上了自己的名字——至少在她离开家乡的那一年,自己的名气几乎响彻整个格兰沃斯大森林:“伊莱欧·晨歌。”
“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呢...呼,你的速度可真快,再追不上你的话我就要叫其他同伴来拦截你了,看你的发色,是月精灵吗?”金发的精灵说着说着突然皱起了眉头:“唔...好像有一股什么味道...”
伊莱欧脸红了——给她抹上这种味道的人已经骑着狮鹫扬长而去,这会儿已经飞过银镜湖了:
“不小心沾上了脏东西,但我不是月精灵,我是风精灵,这头发本来是金色...不过感觉格兰沃斯的警戒水平提高了?”伊莱欧一边用手捉起自己的发梢一边回忆起眼前少女说的要叫同伴拦截自己的事情,不由得有点好奇。
“还好吧,从我上任的时候开始就是这样了,不过嘶...伊莱欧,伊莱欧...”少女的目光中闪烁出思索的光彩:“这个名字真的好熟悉呀,请允许我再想一想。”
“请便。”伊莱欧点了点头,旋即对这个姑娘说道:“一边想一边走如何?我想先回家看一看。或者你自己找个地方好好回忆?”
“啊,我得先给你做个去向登记...”少女微微欠了欠身,随后便为伊莱欧让出路来,她就走在伊莱欧一步外的位置,看上去也不愿意太接近伊莱欧,大概是因为伊莱欧身上的味道有些浓烈,毕竟几天的精液喷射在伊莱欧的身上肯定不是什么轻轻松松就能去掉的味道。
长住于格兰沃斯的精灵族都有些爱洁且对不洁之物非常敏锐,伊莱欧表示理解的同时也感到羞愧无比——她本该洗干净身体再进入森林的。但因为能够在进入森林之前感受到皮埃尔的目光在盯着她的背影,导致了她一直没能折返。
回头瞥了一眼这个少女,这姑娘这会儿正一边好奇地打量着自己的脸,一边沉沉地思考着——是个性格很外向的年轻精灵啊,应该是巡林哨的一员吧。伊莱欧看到了这位精灵胸前的上弦月勋章,在心底思忖着:巡林哨是巡视格兰沃斯周边,预防侵入事件发生的队伍,由月光卫队直接管辖,而月光卫队则是与芙蕾雅的秘密部队以及魔王的禁卫军同级别的存在。
应该不是错觉,格兰沃斯大森林的警戒等级比几十年前提高了不少,或许以埃拉蒂亚冕下的无上睿智,已经察觉到了异星人的入侵?但无论如何都要向她禀报一下,更何况返回格兰沃斯的精灵会面埃拉蒂亚是约定俗成的规矩。
“哇,我想起来了!”正当伊莱欧向前走着的时候,身后的少女突然发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声音:“伊莱欧这个名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当年在月下比武拿下三连冠的那位魔剑士吧?”
“嗯,是我。”伊莱欧被这句话勾起了对自己当年的回忆:月下比武是精灵族用以选拔优秀战士的一场漫长比赛,无数战士在海选中展示自己的实力与能力,然后在浩如烟海的参赛选手中脱颖而出,不断地进行一对一的比试,最终在女王的面前进行最终的一对一决战。而比赛的最后胜利者会获得女王亲自颁布的称号,伊莱欧获得的称号是“霜月舞者”。
少女这下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甚至连伊莱欧身上的味道都不再介意了,她快步走上前来,抓住伊莱欧的手用力握了握,眼睛死死地盯着伊莱欧脸上的每个细节:“天呐,天呐,没想到能见到本人...我好喜欢您,好崇拜您呀霜月舞者大人,我是格洛瑞亚,是最近才上任的巡林哨喔!”
“啊哈哈...我知道你是巡林哨。”伊莱欧有点尴尬地陪笑了两声,感觉有点不适应被人这么热情的对待。至于这位自称格洛瑞亚的少女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轻咳了两声之后恢复了平日里一丝不苟的神态:
“咳咳...那个,埃拉蒂亚冕下应该会很想见您,毕竟是您这样强大的魔剑士回来了...我去给埃拉蒂亚大人通禀一下,您想和我直接去咏月林区吗?”
“啊,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当然好...”伊莱欧看了看自己身上那已经干涸但依旧在散发出味道的精斑,尴尬地说道:“我也想和埃拉蒂亚冕下谈一谈。”
“没关系没关系...”格洛瑞亚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伊莱欧一眼,笑了笑:“像是您这样英勇的战士,身上的味道恐怕是仇敌的血腥味吧,我还没和人正经八百的交锋过呢,完全是个菜鸟巡林哨。”
金色长发的少女尴尬地挠了挠头,随后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一片叶子,吹出尖锐悠扬的声音之后,一匹高头大马从远处疾驰而来,停在了两个女孩儿的面前——这种马的身上有比毛色稍微重一点的纹路,头顶则有着一根尖锐的角,这便是精灵族的标志坐骑独角兽,因为有着相当高的智能和互动性,除了用作坐骑之外,还是主人的绝佳宠物乃至伴侣。
“您的发色和以前真的不一样了,但是您的眼神和我当时在擂台旁边观看您比赛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格洛瑞亚一边说着一边给伊莱欧牵马坠蹬:“从您拿下第二个冠军开始,我就是您的超级粉丝,说到底...我成为魔剑士完全是因为您呀,您战斗时候的英姿,还有从容不迫的气质,真是太让人心动了!”
“惭愧惭愧...”伊莱欧尴尬的上马,心中暗自为答应和这位格洛瑞亚一起前往咏月林区而后悔,至于咏月林区则是精灵族的首都。
独角兽在格兰沃斯大森林中疾驰,伊莱欧感受着不断拂过脸颊的气息,身后的格洛瑞亚牵着缰绳,嘴上的话一直没停:
“您拿下第三冠的那场单挑赛我看了,天啊我到现在都想拥有您那么快的步伐和反应速度,您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大概…经常和人命悬一线厮杀再加上平日里的勤快练习?”
“这样哇,那只能慢慢来了…说起来埃拉蒂亚冕下最近的心情好像还不错,经常各处走动,以前还提起过您一次。”
“喔,冕下居然还记得我。”听到埃拉蒂亚的名字,伊莱欧的心中便立刻升起一种崇敬之情——永恒月辉埃拉蒂亚,精灵族从古至今唯一的统治者,与大地一般年长,是这个世界上真正担得起【永恒】与【不朽】这样称呼的凡人。对精灵族有着超乎想象的爱,会自称为整个种族的大家长,自然也被所有精灵尊敬崇拜,甚至当做神明一样信奉着。
“她记得您呢,每年的月下比武她都会念叨您一两句,夸您战斗技巧炉火纯青,头脑也清醒,精灵族很难再出一个这样强大的战士之类的。啊对了,还有那个一直陪您打双人赛的魔法师她也经常提起呢!埃拉蒂亚冕下一直在期待着你们两个人回家。”
伊莱欧的脑子“嗡”的一声,和她一起参加月下比武双人赛的魔法师只有一个,而那个孩子现在就埋在霍桑山谷的大树下,那双灵动的眼睛已经永远的闭上了。
少女的鼻子酸了一下,没再回答。
“她和您的关系好像不错吧?像是那样技巧灵动的自然魔法师感觉也很难得呀,我听说她在茂密的森林里会发挥更强的实力,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她当年才会被奥莉薇娅大人派出去执行绝密任务吧。”
“啊...”伊莱欧愣了愣没能说出什么来,眼眶不自觉的湿润了一下,独角兽此时正穿过晨曦林区,晨曦林区正是伊莱欧的老家,她本想在这里停留,但她知道异星入侵的事情必须第一个时间告知埃拉蒂亚冕下,她对精灵族的感情深厚,无论如何都不想让自己的故乡突然遭遇赛特城那样的危机。
“伊莱欧小姐回来之后准备做什么呢?”格洛瑞亚好奇地问伊莱欧,伊莱欧思索了一下,对格洛瑞亚说道:“格洛瑞亚,你有了解过月神吗?”
“月女神穆恩吗?”格洛瑞亚沉思了一下:“仅仅停留在听说过的层面,怎么了吗?”
“以前的故事里记载过月女神和其他神明一起对抗异界的敌人吧。”伊莱欧叹了一口气:“传说是真的,异界的敌人打过来了,人类王国首当其冲。”
“您说的是真的吗?”格洛瑞亚的声音里写满了惊讶:“末日之战?现实中?现在?”
“嗯。”伊莱欧点点头:“我回格兰沃斯是为了见女王,好让精灵族为随时可能发生的入侵做好准备。”
“不知道这次月之女神会不会像是神话传说里一样拯救我们。”格洛瑞亚仍然没从震惊中缓和过来:“但是神什么的根本不存在对吧,能救我们的只有我们自己。”
“格洛瑞亚不像是其他同族一样对埃拉蒂亚冕下那么狂热呢。”伊莱欧很少在精灵族的口中听到这样的发言,她预料中的发言本应该是“埃拉蒂亚冕下一定会以月神的姿态改变一切。”
在精灵族的各种主流传说解读中,大家一直把月神理解成施展夸张伟力的埃拉蒂亚在精灵族民众内心的更高阶形象。但伊莱欧当时和千草坚信在过去的战争中有一个甚至高于埃拉蒂亚冕下的存在主导一切,只是随着时间流逝到现在,伊莱欧也再不相信什么月神了。
“埃拉蒂亚冕下很伟大,但是她不可能同时照顾我们所有人啊。”格洛瑞亚笑了笑:“如果真的能做到这一点的话,她应该就是神了吧。可是奥莉薇娅小姐不还是...”
“是呢。”伊莱欧点了点头:“人都是靠自己救自己的,这个想法很可贵。”
但说到底,这世间有神吗?
她的脑海中回忆起了那个以神兵天降之姿降临将她从地狱中拽上来并重新赋予生命的提亚马特,回忆起提亚马特口中的无上之主,心中倒是也说不准:说不定提亚马特的无上之主就是月之女神呢?
伊莱欧一边在独角兽的马背上颠簸着一边回忆起了刚刚离开赛特城时自己答应盖亚事务所要调查的事情。她的脑子里蹦出了一个叫做“空零”的名字,不由得开始好奇那个被描述为坐在擎天之柱最顶端的存在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不过说到提亚马特这个名字,在之前似乎在一本童话书中读过,在伊莱欧小的时候,提亚马特被描述为一条体型过分庞大的邪恶巨龙,会蛮横的毁灭所有不尊敬它的生命,最后被勇者们勇敢的打败,锁在了一个极度寒冷的地方永世不得脱身。说不定提亚马特和那个空零之间会有什么联系?
“空零...”伊莱欧轻轻地念叨了一句这个对她来说还过于虚无缥缈的名字,独角兽继续向前奔跑,向着格兰沃斯大森林的最核心地带飞快驰骋。
擎天之柱顶端·创世之宫·祖龙座
“好累。”
祂端坐在那把坚硬的石头椅子上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金色的眸子中映出的是盖亚大陆上空无穷无尽的蓝天。这会儿祂满身的疲惫,难得地感到了头痛——像是祂这种绝对不会消亡的生命,很难感受到痛苦——至于这一次的疼痛则是祂自己的选择。
时间光带上的那些黑色的光点终于多到无法忽视,祂也终于在那座人类小城看到了卡俄斯世界神明向这个世界发起的挑战与威胁,并开始真正地去关注发生在盖亚大陆上的每一个细节:还不想进一步地对这件事情进行干涉,但祂至少要先查明大陆上最近几百年的日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细致到查阅每一年每一个地方的地理,元素以及其他力量的波动,细致到了地下数百米的空间。
如此细致的调查无疑会给祂带来不小的精神负担,但是祂有必要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想到要去撕开空间的裂缝。不断的纠察中,祂发现了一个很值得注意的东西:在过去的几百年里,有这么一个东西一直在悄悄地与盖亚世界的生灵对话,这个东西的目标选择的非常精确毒辣,从某个种族的统治者到某个种族里位高权重的大臣,再到厉害的魔法师与战士,几乎都被这个声音给影响过。
这一瞬间空零又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如果没有空间裂缝的话,即使卡俄斯人在那个人类城市献出再多的生命作为祭品,也没有能力将卡俄斯世界守护神的投影直接召唤到盖亚大陆并释放魔法。
身为司掌盖亚大陆生灵的死与生的无上存在,祂几乎在下一秒就发觉了事情的真相。
萨索斯是在盖亚召唤出来的,但凭借凡俗生灵的力量,就算再怎么折腾也不可能将独一无二的异星神召唤到另外一个空间。那么唯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千年前的它曾经在盖亚留下了一大堆极其微不足道的意识,能够在需要的时候吸收祭品的力量,以投影的形象现界。这也就决定了它可以为再次入侵盖亚世界培养内奸或忠仆。
而这道意识经过时间的推移已经从刚开始发丝一般的渺小开枝散叶,到现在已经变得可以赋予生灵以力量,左右生灵的意志。在空零沉睡着的那段时间里,萨索斯的那一缕意识就带着想要里应外合毁灭盖亚大陆的目标,在盖亚大陆上寻找着合适的人去传播自己疯狂的征服意志。而随着异星之门的逐渐打开,萨索斯送到这个世界的意识也越来越多。
空零给出的应对措施非常简单:既然发现了,就将游荡在大陆上的萨索斯意志逐个歼灭。
于是,两个世界的主宰者展开了一场无形又无声的对抗。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空零已经做了祂坐在祖龙座上能做到的一切,尽可能的将萨索斯流窜于盖亚未能伪装起来的意识给撕毁和泯灭。
在生灵们完全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神与神的第一次交锋已经结束——至少在空零看来随着祂将萨索斯的意识全部消灭,这场交锋就已经落下了帷幕。而这场交锋的结局是平局。
在对手同为无上神明的情况下,想要完全掌握对方的行为和举动是一件对于护星之龙来说也难以办到的事情,与之相对的,萨索斯想要也根本无从判断空零的行动
“狡猾的萨索斯。”
祂有些嗤之以鼻地皱起了眉头,随后抬起头,看向无尽的远方,随后轻轻地打了个响指,但没有让自己的身体出现在盖亚的某个地方,而是变出了一张无比华丽的睡床,然后祂躺了上去——祂需要一次优质睡眠来缓解自己刚刚的疲乏。躺在床上的空零又打了个响指,下一秒便和床一起出现在了创世之宫的星殿,看着头顶交错的星轨,祂不由得发了一会儿呆。
如果祂想的话,现在可以立刻伸出手来抹除那些对生灵造成影响的思绪之弦,也可以在生灵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将时间之弦回拨到一切还没有发生之前,让大家继续在祥和与安宁中生存。如果是很久很久之前的空零一定会这么做,可是现在祂不会了。
且不提那么做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更可怕的变数——即使过了数千年,祂也还是忘不了在擂台上盯着祂的一双双眼睛,也不会忘记自己的盲目任性给这个世界的生灵带来过怎样的伤害。所以空零不会再度干涉这个世界,哪怕祂的眼睛里已经看到了一场场血腥的屠杀和一次次惨无人道的欺凌。
祂坚信这种事情的结局仍旧应该交由生灵们去决定。
祂给生灵们选择的权力,而生灵们也正在向祂的信任递交一份答卷——祂的思绪代替祂的眼睛向祂展示出了一幅幅斗争的画卷:王兽城墙上的兽人们已经开始张弓搭箭,冒险者们的狮鹫飞向四面八方,人类的新王和贤者已经在研究他们的对手......所以祂心里清楚,自己正应当满怀期待的为这个已经拉开大幕的巨大舞台献上雷鸣一般的喝彩。
就这样吧。
名为空零的小小守护神满意地进入了短暂的睡眠。
魔族之岛塞拉比·废之荒野·遗忘矿坑
“疼啊啊啊啊啊啊啊!!”
AO不知道自己现在发出的惨叫声究竟有多凄厉,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到底在经历什么样的对待。她觉得自己已经死了,但是能够做出这样的思考证明着她还活着。此时此刻自下半身传来的感觉除了疼痛就只剩下疼痛,再没有别的感觉在里面。
“咿咿咿!!嘶...哈啊...咕呃呃呃...啊...别…快出去…”
不受控制地发出的声音此刻已经进不到魔王的意识之中,她凄惨地看着眼前的景色,看着插入自己肚脐的那根管子把象征自己魔力的光芒不断被抽出体外,越过那根管子之后,就能看到那个极其丑陋怪物的巨大下体塞入了自己的身体,给她带来钻心的痛苦。
未经人事的膣穴要被这根巨大的阳物插入并抽插,无论怎么想都是一件过于强人所难的任务,可身下的那个恶心的怪人偏偏就凭借蛮力做到了。当那个巨大的物体完全插进自己身体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不仅仅被劈开,创面的血肉也在被锉刀不断摩擦削下。就好像是要把自己的下体彻底摧毁殆尽一般,那根布满恶心凸起的巨物此时此刻就在自己的体内肆虐,以绝对的坚硬阻止着未经人事的膣穴收缩回曾经那孔洞一般的大小。
“拔...拔出来!!拔出来啊啊啊啊啊!!”
不受控制地发出极其凄惨的悲鸣,到了这个时候,什么魔王的自尊,什么威严,全都在莫大痛苦的面前变得如此不值一提。这根丑陋的棍状物体好像不是插进了她的下体,而是直接插进了她的心脏。与剧痛相应的是失贞的真实,这种痛苦将“自己的处女已然交给了自己憎恨的敌人”这个事实牢牢地烙印在了白发少女的脑海之中。
心理与生理的双重折磨,让AO连抿紧嘴巴忍耐痛苦都做不到,剧痛汇聚成了一声声凄厉的尖叫向所有人传达了这位娇嫩少女的脆弱,她那娇小的身体死命挣扎,可越是挣扎,下体的疼痛就越是激烈,甚至不需要那些男人刻意控制她,剧痛就已经教会了这位受难的女孩儿不要轻易反抗。
将那紧窄到连手指都放不进的孔洞,在没有任何润滑的前提下被硬生生撕裂开并扩张到原本十数倍的大小,这种感觉对于刚刚还是处女的AO来说就像是坠入了抵御一般。从阴道口到龟头停驻的阴道深处都好像被焚毁了一样,传来尖锐到如同榨血剜肉般的剧痛。AO的手紧紧地抓着身下的岩石,在她完全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自己的某一片指甲被坚硬的岩石地面掀开脱落,而即使如此魔王的手还是做出了攥成拳头的动作,手指尖又一次刺入了刚刚被刺破的掌肉,鲜血一时间变得淋淋漓漓。
可以说这根本不算是性交,至少对于AO来说这只是一场带有羞辱意味的处刑。
皮克插进魔王的体内之后缓和了好一阵子。他转过身子看着一脸期待的守门人,对那个男性精灵说道:“紧得要死,感觉肉棒快叫这婊子给拧断了。”
“是你的太大了吧。”守门人有点不爽地嘟哝着:“都说了让我先插进去疏通一下。”
“我先帮你松松省得你秒射!你是不知道魔王的厉害,这小穴就好像会吃人似的。”
皮克抬起头来看向了魔王那已经因为撕裂的剧痛而几近崩溃的惨白俏脸,又向下看了一下自己与AO的交合处,用手指翻开了魔王的阴唇,借着头顶上越来越强烈的光芒,能够看到大量的鲜血浸透了自己和魔王的交合处,至于那溢出血涌的粉嫩小穴,此刻也一刻不停地颤抖着尝试缩紧。
“魔王下面的嘴流口水了耶。”皮克调侃着已经濒临失神的AO,而那边扶着魔王上半身的9号则也能看得到从魔王的穴内飞溅而出的鲜血:
“明明是被你捅得流泪了吧。”9号用手轻抚着AO的角,顺便和皮克插科打诨。那之后,这个男人又笑着将头凑近了AO的耳朵,问这位已经陷入崩溃的少女:“怎么了?伟大的不死魔王,这种程度就不行了嘛?”
“哈啊....呃...疼...好疼...”
此刻的少女已经被这一击给插得有些意识涣散,甚至没办法回应9号的揶揄。她每说一个字,身体都会因为下面的剧痛而哆嗦一下。这之前她虽然想过被这种巨物插入体内会很痛,但从没想到会疼到这个程度,那巨物上附着的肉瘤成为了折磨她意志的快刀,在被剖割开的痛苦之上新添了肉穴被完全撑到畸形的恐怖苦楚,让魔王恐惧自己身体被从内部撕裂的可能性:“这么大的东西...会撕裂的...快拔出去...哈嗯嗯嗯嗯嗯!!!”
“正餐还没开始,怎么可能拔出去呢?”9号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抓住了魔王的下巴,逼迫AO侧过那张让人窒息的俏脸,狠狠地吻上了魔王那失却了血色的薄唇,这一次他又将自己的舌头塞进了AO的口腔,并准确无误地挑起了AO的香舌,攫取着少女的唾液,这一下白发的魔王根本没能反应过来,猝不及防的被封住了那缺乏血色的薄唇。
这下你的初吻彻底交给我了。9号满意地将自己的唾液送入AO的嘴里,古怪的味道让少女皱起了鼻子,奋力地将唾液挤出到体外,却还是无法阻止有一部分唾液被不小心咽下的结局。
“呜!!”对于这种亵渎AO自然是不会允许的,她找准了机会,愤恨地想要合上自己的牙齿,咬断这个男人的舌头。
随后她发现自己做不到了。
无论是上颚还是下颚,在想要传递AO想要咬断的意志时,反馈给AO的都只是幅度很小的移动,除此之外就是酸软和麻痹。这一瞬间AO意识到自己似乎连咬紧牙关的力气都没有了,她那攥紧的手也无力地松了开,就好像自己的灵魂正在脱离自己的身体,正在丧失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魔力的吸收本就在不断夺走少女的体力,刚刚的惨叫和对剧痛的忍耐更是对这位君主体力的进一步剥削,刚刚被抓到的AO或许还有着反抗的余地,随着时间推移到此时此刻,就连她也有些油尽灯枯。
魔力被大量抽走的副作用终于体现在体表了吗?AO开始感到一种来自心底的无力感:当魔力被抽走之后,她便再无可能以死亡之外的方法将灵魂送回原本的身体,只能承受着这种极致的折磨一直到一切都结束——但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她回忆着肉棒刚刚贯穿自己身体时候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自己发出极其凄厉的惨叫,同时腰因为吃痛而拼命地向上拱起,但却无论如何都逃离不了那根巨物的折磨。也就在自己的情绪波动最为剧烈的那一刻,从自己腹中被抽出的魔力简直成为了这个大型洞窟中的一轮太阳。
魔力就是在那个时候被最大程度的剥夺的吧。AO一边尝试着用舌头将9号闯入的舌头推出口腔之外一边屈辱的回忆着——越是不想去深入思考那些让她痛彻心扉的瞬间,那些画面却又是不受控制地呈现在自己的脑海,这让AO极其苦闷,她发现自己对于被攥住伤足,被插入肚脐和被破处的画面都记得无比分明,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这具身体对于她傲慢的惩罚。
事到如今,再表达自己的后悔已经完全没用了吧。高贵的魔王在自己的心里想着:但还是好不甘心,好疼,好想回去整顿军队杀了这里的所有人。
也好害怕...
这位万人之上的王者在此时此刻感受到了如同普通少女一般的恐惧。披在她心房之上的,名为“魔王”的外壳正在逐渐剥落,剩下的是一颗名为AO的少女之心,此刻它正在颤抖和呜咽。
“哈啊...哈啊...呜...咕...”随着更多的魔力被源源不断地抽出体外,少女的惨叫声也逐渐变得底气不足,而已经落入这般田地的AO只能任凭9号不断地将那恶心肥腻的舌头向自己的口腔深处探送,无论是唇齿喉舌都被不断地舔舐索取着,而插入自己下体的那根巨物此刻还没有开始动,即使如此,那极其尖锐的痛苦还是让AO的眼前一阵阵的失焦。
在被吻住的同时,皮克终于从魔王那过分紧致舒适的小穴中缓和了过来,面对如此梦幻的美少女,没有人能够克制住自己的欲望不去抽插,即使是身体已经不再是人型的皮克也完全不例外:突破那层贞膜之后来到的通道紧致到仿佛要把它的肉棒给拧成无数截一样,内里蜿蜒出了许多角度很小的曲折,即使皮克的肉棒将内里的褶皱与凸起全都碾平,也能体会到魔王小穴的独特结构带来的无上体验。
再加上躺在自己身下,被自己征服的人正是塞拉比至高的统治者,强暴身下少女的感觉就更是让他如痴如醉。他用手扶着AO的纤腰,用力地将自己的肉棒向外拔着,拔出的过程中带出了AO膣口的粉嫩黏膜和更多凄艳的鲜血,这让皮克狂暴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魔王的小穴紧紧咬住我的老二不肯放我走啊!”皮克狂笑着,更加用力地将肉棒向AO的体外拔,而此刻被9号封住双唇的魔王自然为之痛不欲生,凄厉地尖叫声憋闷着传遍了男人们的耳畔,随后,皮克又借着刚刚插入时对于那条甬道的疏通,狠狠地贯穿了魔王的小穴,肉体与肉体撞击,皮克的胯部撞击AO的耻骨,发出了一个凄惨的“啪”声。
插入的一瞬间,甚至能看到飞溅而起的血珠。
“咿咿咿咿咿咿咿!!!”内里被再次蛮横撞开的异物感和膣壁伤口被进一步撕开的尖锐剧痛让这位魔王少女的全身都狠狠地战栗了一下,尖叫又一次传出魔王的口腔,即使身体已经因为魔力被吸收而变得无力,少女的惨叫听起来依旧那么凄艳。悲苦的尖叫昭示着这位王者的内心究竟有多么的痛苦和不甘,少女的手无力地向自己的腹部伸出,比起拔出那根一直在吸收她魔力的管子,她选择去推皮克那泛着恶心光泽的腹部。
“别..别动...别动...好疼...会死的...我真的会死...”
奋力甩开9号对自己的亲吻,魔王几乎是带着哀求的口气对身下的皮克嗫嚅着,但那白皙的双手除了在皮克的腹部留下掌心的血迹之外就再没有其他用处,少女无力地承受着男人的抽插。疼痛已经达到了阈值,却没有麻痹的迹象,就这么一直鞭挞着魔王的身体,而魔王也没有因此昏迷——精神力过于强大的她不得不在这地狱中保持时时刻刻的清醒,她知道自己没有推开这个男人的力气,最终只能将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原本平滑可人的小腹此刻已经从内部变得一塌糊涂:那些虫型的凸起依旧不住地脉动着,从她子宫的位置抽取魔力,至于那根肉棒在自己体内肆虐的轮廓也清晰可见,她知晓自己的体内正被恶心的事物侵入却对此无计可施,莫大的痛楚和体表浮现出扭曲的恐怖让她忍不住流下泪水。
与曾经在锐角圣堂掌握无数人生杀大权,万人之上时的那种威严完全是两个极端,此刻她的声音收不到任何回应。
一次次的撞击不只是鞭挞她的小穴,男人的肉棒可以轻易地插进她想都不敢想的最深处,直接撞击她的子宫,而蛮横的扩张也几乎毁了她的盆骨与耻骨,她的下体,不只是阴道,而是整个股间地带,都在被酷刑一般的折磨给摧残着。一次次的撞击撞得她身体不住后退,但9号会扶着她让她无法逃避。
“哈啊...别...别动...不要...呜!嘎啊啊..哈呜...呕!!”
下体被肆虐过度的红眸少女在惨叫中歪过了头,直接呕出了一口透明的胃液——实在是太痛了,痛的超过了她能忍耐的极限,直叫她的胃袋因为这种激烈感觉而翻腾,她干呕了几次,泪水口水和鼻涕都被刺激得流了出来,让她的脸庞变得一塌糊涂,猩红的眸子此刻光芒黯淡,魔王的精神和肉体已经被蹂躏到几乎坏掉,而即使如此她的身边还有三四根肉棒蓄势待发。
“真爽!真爽!下面也足够湿了!太刺激了!我要把这小婊子的子宫给挑出来!”快感让皮克更加狂妄地挺动着雄壮的腰部,撞击皮肉与骨骼的声音不断地传出,魔王的小穴狭小无比,鲜血和为保护阴道而分泌的爱液此刻都是皮克用以折磨AO的帮凶,异星教徒的抽插变得更加顺畅,能插入不死魔王的肉穴是一种无上的荣耀和享受,强烈的刺激就好像是有无数的小手在用力按摩着自己的阳物,阴道内壁的肌肉不断蠕动着想要将这恐怖的闯入者排出体外,反而成了对皮克肉棒的最佳侍奉。
“不要...哈啊啊...慢点...要死了...我要死...了...哈啊啊...咕...别动...真的别...”
过激的痛楚让AO想要逃跑,想要求饶,她的声音中开始含有大量的啜泣,此刻的她无力地看着她眼中一切事物的摇晃,能够感受到的只有五脏六腑都被撞得发痛的感觉。
被侵犯的不是自己的小穴,而是自己的内脏。
纵使魔王有着深不见底的魔力储存,在如此大规模的抽取下也终于看到了魔力耗尽的影子。她有太久没有这个感觉了,每一次魔力的储存不足的时候,都会让她产生慌张的情绪。
好可怕,好可怕...
凶蛮的冲击让AO的双乳不住摇晃,而这对乳房又被在一旁围观到不耐烦的杰弗里则直接咬住了魔王的乳房,让稚嫩的皮肤被咬破,鲜血又一次涌了出来,贮存在齿形的伤口中。9号得意洋洋地看着这位落难少女的脸,仿佛此刻正在抽插AO身体的不是皮克而是他,魔王少女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开心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的表情这么可憎,可憎到让她想直接用魔法把他的脸给碾碎。
可她什么都做不到,连威胁都已经没力气再发出了。
“饶了我...求你们了...真的要坏了...我要死了...饶了我吧...我不行了...”
体力因为被强暴的动作和魔力被抽取而不断被剥削着,如今终于到了连翻身的力气都不剩下的程度了。少女的悲鸣沙哑,双眼含泪,整个身体在这一次剥削中已经被摧残得再无半点力气。
“魔王的小穴真是极品。”皮克喘息着,低沉着声音对旁边的人说道:“被这么大的肉棒疏通了这么半天也没有变松的迹象,操了,我顶不住了!要射出来了…”
“有没有兴趣怀一个孩子带回去当王位的继承人?”9号拍了拍AO的脸:“怀上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的种,听起来好像足够丢人?”
“我...我不...”
AO只说出了这几个字,随后便开始因为剧痛而喘息,而虽然身体已经完全脱力,她的下体却已经紧紧地吸吮着皮克的男根,男人那丑陋的身体将抽插的速度提升到了极限,看上去就好像是要把白发魔王的阴道连着子宫一起拔出来似的,因为男人高速撞击的缘故,少女的呻吟声也因此而被剪碎成了连意思都捉摸不透的话语:
“啊啊啊...咿啊啊...死了...太用力...坏了...子宫...会瘪掉....咕...嗯啊啊...救命...”
“射了!”与AO的苦楚呻吟不同,皮克在这位魔王身上体会到的快乐已经无法用语言来描述,哪怕只是看着自己肉棒在AO下腹扩张出的轨迹和少女这张写满苦痛与屈辱的脸也足以让他满足到欣喜若狂,更不用说魔王的下体又是如此的舒爽快乐,他没有克制射精的欲望,在高速抽插了很久之后,他抓着AO的腰,以异星化身体的强横力量将那娇小的人儿直接抬了起来并抱在怀里,狂暴的抽插几乎要将魔王的身体给撞击到散架,而当男人终于到达极限的时候,皮克抓着少女娇躯狠狠地向自己的胯部一按,原本还有一截留在外面的肉棒顿时全部刺进了魔王那娇小可怜的阴道内。
肉棒整根插入的时候,强大的疼痛让这位受难的君王什么话都没能说得出来,她眼前一黑,只感觉到自己的内脏都好像被撞得移了位,附着在自己子宫外部的那些触手仿佛都因此震荡了一下。
精关放开,精液带着相当强烈的冲击力喷上了AO那稚嫩柔弱的子宫口。
“咿——”当炽热的精液冲上AO的子宫时,魔王那猩红的眸子骤然瞪圆,她被烫得哆嗦了好一阵子,身体绷紧,承受着男人性交的高潮。而皮克的精液量实在是过于巨大,被皮克抱在怀里勒紧的AO不仅要承受后腰几乎被勒断的剧痛,还要承受精液将自己的体内灌满的奇怪感觉。
被射进身体了...被这种丑陋恶心又粗鄙的男人给...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好后悔…好恨,好不甘心啊啊…
沉痛的事实让AO的心如刀绞——丢了初吻和初夜,被不认识的卑贱男人玷污内射,这样的打击已经足够让魔王夜不能寐,即使这具身体可以被舍弃,但哪怕经过无数个日夜,恐怕这种剧痛的记忆还会出现在她的午夜梦回。
想些好事,AO,至少短时间内你不必为对血的饥渴而发愁...AO苦闷地对自己说着,但身体的状态已经不容乐观。AO的头不受控制地向后栽去,长发倾泻而下,泪水随着重力的牵引,流经额头,掉入那白色的长发之中。
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AO绝望地意识到现在的情况——如果没有人来救她的话,她无疑会面对再也无力回天的绝境,面对更多男人的欲火。
而此刻的魔族都城尼米亚斯,茜拉的样子可以说是心急如焚:她将AO的身体放在了床上,眼看着AO以极其痛苦的样子不断扭动身体,却没有任何办法。她撒出人手去打探魔王大人的去向,但最终只知道魔王是从尼米亚斯的南门出发,其他的消息一概不知,没人敢跟踪魔王,也没人胆敢盘问这位无上的至尊。
“该死!”茜拉愤恨地摔碎了手里的一个盘子。她面前的AO躺在床上,满身都是汗水,正在不断地发出呻吟声和低微的哭声,手指抓紧床单,大腿拼命夹紧,甚至不需要具体探查魔王的状态,都知道这位过分美丽的少女正在遭受什么样的对待。
这让茜拉几乎要疯了。
“竟敢对魔王大人的尊贵躯体...”茜拉攥紧了拳头,此时此刻她无比希望自己手中的那块紫色的宝石能够向她传递来魔力的波动,可惜,这石头到现在为止都只是一块色泽鲜艳的石头而已。
“除了罗莎莉亚留下之外其他人现在出发,给我把塞拉比挖地三尺!务必把魔王大人给我找到!”愤恨地推开魔王卧室的门,茜拉对在门口守卫着的禁卫军部队下达命令:“立刻出发!”
再回到那个被遗弃了很久的矿洞里。AO躺在地板上,感觉到自己的一切都在被剥削到枯竭。皮克在将精液射出入到她的体内之后就像是扔垃圾一样将她给扔到了地板上。少女艰难地想要抬起身子,她现在的脑子里几乎什么都不剩了,现在的她只想要逃跑,跑到哪里都好,至少别再留在这里受折磨。
现在的场面就像是9号第一次和魔王相遇的那个晚上一样:魔王无力地伸出手,在已经被玩弄到只想逃离的情况下,向着洞口缓缓爬行。她的手和脚都已经抬不起来了,和上一次虽说体力有点欠缺但是仍然有能力压制一切威胁的情况不同,这一次的魔王是真的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应对眼前的局面了,此刻她所做的举动只不过是在演绎生物趋利避害的本能。
可不用思考都知道她现在跑不远,魔力汲取装置这会儿还插在她的肚脐里,虽然长度可以支持这个女孩儿一直爬到这个空间的最边缘,但是想挣脱需要的力气却相当之大,还要担心自己的内脏会不会因为蛮横的取出这个装置而受伤。
但即使如此,AO还是想逃跑。想回到尼米亚斯,想回锐角圣堂,回到自己的房间,扑进茜拉的怀里大哭一场也好,直接睡下也好,只要能藏起来就都没问题。她之前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想法。
“我们的魔王大人怎么能在地上爬呢?”9号笑着走了几步,跟上了这个白发披满后背的少女,然后如同之前一样,抓着AO的脚腕,一边听着魔王因为足腕被擒而发出的悲鸣,一边将AO给抓了回来,男人将白发少女按在地上,随后踩上了她那纤细的后腰,让她无法再移动,然后对她宣布道:
“你的对手还有四个呢,是吧兄弟们。”
“当然了!”守门人跃跃欲试地说着:“杰弗里之后就轮到我来玩魔王大人了对吧!”
“咕...哈啊啊啊...不要了…别再来了…让我...让我走...让我回去...已经够了吧…”
“您比我想象的天真多了,魔王大人。”这一次回答AO的是杰弗里。他走到魔王的身边,抓着魔王的腰,对着一旁的皮克大喊了一声:“来啊皮克,我们两个人一起。”
刚刚射完精正在休息的皮克抬起了头,看到杰弗里将AO抓起到双脚离地的动作,立刻就明白了杰弗里的想法,他淫笑着起身,走到了魔王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在杰弗里的巨掌中无力耷拉着上半身的魔王:
“喂,抬头看我。”
“.....”被呼唤了一声的魔王微微抬起眸子,看到的便是那根狰狞扭曲的肉棒。皮克抓住了AO的头发,将AO的脑袋猛然抬起,随后这根巨大的棒状物便以AO根本无法抵挡的姿态狠狠地轰进了AO的口腔,猝不及防下,AO的嘴角微微裂开,虽然对整体的容貌没有影响,但流下的鲜血却无疑增加了这位魔王少女的凄惨程度。可皮克完全不在意,只是为了让自己的肉棒能够全部被温暖包围而向前,如同突破魔王的小穴一样,龟头在突破层层叠叠的阻碍之后直接贯通了这位君王的喉咙,插入到了她的食道之中。
“咕呕呕呕!!!”
被坚硬如铁的肉棒突然灌入喉管的AO发出了一声憋闷的呜咽,少女的喉咙被猛烈捅开带来了强烈的生理反应,少女发出了干呕的声音,那猩红的眸子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被泪水濡湿,喉管被生硬占据和撑开的痛苦让少女连呕吐都做不到,只能用鼻子发出极其挣扎的喘息声。
精液的恶臭中夹杂着大量鲜血的腥味,在崩溃一般的窒息感中,魔王悲戚地意识到:就是这根肉棒夺走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性交。而还没有等她完全从这种苦闷中脱离,身后的巨物顶撞臀瓣的感觉就又让她心里一惊:
不能再进来了!那里真的已经受不了了!
她悲鸣着想要回过头,但身前的皮克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男人粗鲁地抓紧AO的脑袋,让AO只能吞吐自己的肉棒,纤细的天鹅颈中浮现出肉棒的轮廓,异物的插入和极其恶劣的黏液涌入口腔的感觉让AO一次又一次的想要呕吐,而她那尝惯了美味珍馐的食道也就因此而夹紧,恰巧就侍奉了这根闯入者。
魔王绝望地承受着男人的强制口交处刑,她的双眼只能看到男人那已经变异了的两条腿,却也能轻松地感受到嘴巴被占满,喉咙被撑开的难过感觉。她的呼吸无比挣扎,窒息的痛苦迫使她遵循着求生的欲望而放弃抵抗并拼命吸取矿洞内浑浊的空气。至于从嘴角流淌下来的唾液和鲜血,爬满俏脸的泪水,她早就无暇去管了。
“咕呕…呜呜…呜…呜呜呜!!”
“噢噢噢噢,魔王的喉咙好会夹!”皮克发出了一声舒爽的呻吟,而身后的杰弗里也没有再浪费时间,那根肉棒直接狠狠地挤开了AO那已经红肿并被鲜血弄得乱七八糟的阴唇,又一次狠狠地插进了魔王身体的最深处。
魔王凄苦的悲鸣又一次传出,而两个异星化的巨大男人甚至不必用手扶着AO的头与腰,过分长的肉棒已经足够将这个可怜的少女吊悬在半空中,那一瞬间AO想到了被插在木棍上遭受火焰炙烤的野兽,想到自己大概也是一样的凄惨,屈辱什么的她已经完全不在意了,她只希望自己能够赶紧死去。
狠狠地折磨我,直到我死掉为止....AO在心中默念着,随后身后的男人又一次扶住了她的腰开始抽插,少女的唾液让口腔内壁无比湿润,痛苦提高着少女的体温,食道的紧窄和不间断的蠕动也带来了相当舒爽的刺激,这让本不对处女口腔抱多大期待的皮克陡然发出了一声长叹:
“我的天啊!魔王的小穴简直舒服的要命...”
随便你们好了...
在一次肉棒对她子宫的蛮横撞击中,纵然以AO的精神力也再也无法承受这种过激的凌辱,她的眼前一片模糊,随后慢慢地转为漆黑,魔力被榨取得一干二净,她感觉自己就快死了,视线中的一切都在摇晃着沉入黑暗,她在心中长叹了一句“终于可以解脱”随后顺从着那种坠落的晕眩感闭上了眼睛。
唤醒她的是一股热流。
AO的意识消失了不知道有多久,当她再恢复意识的时候,下体依旧是撕裂一般的痛,她闭着眼睛,以为睁开眼睛后自己能看到尼米亚斯的寝宫,希望自己已然解脱——她要立刻发兵讨伐矿洞里的那些混球,没错,她要立刻集合并出动军队,现在先把茜拉叫过来…
“我们的魔王大人醒过来了。”
事与愿违。从AO耳边传来的9号那熟悉的声音,直接击碎了不死魔王的所有幻想,让这位少女的心脏又一次坠入冰窟:
我没有死,我还在这个地狱一样的矿洞里。
少女的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了一样,甚至还没有睁开眼睛,泪水就开始从她的眼眶中溢出,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的嘴角,身体上,小穴里,都遍布着男人的精斑。守门人正从她的身体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并对魔王比了一个大拇指:
“小穴比一般的处女还要紧,真不愧是魔王大人,连下流的地方也在万人之上。”
AO尝试着活动自己的手指,然后理所当然的遭逢失败。她肚子上的装置已经被拔出去了,只留下肚脐上的一道细小的伤口。而此时此刻的9号就像是刚刚热完身一样的朝着魔王的身体走来,脱下裤子后,露出了那根让少女熟悉又陌生的阳具。
而这个男人,则是在场的所有男人里,最懂得AO身体秘密的家伙。看到9号对着自己勃起,魔王本能的嗅到了一丝危险的讯号。
“疼痛的感觉已经尝够了的话,我来教教魔王大人什么是让人想要疯狂的快乐吧。”
男人狞笑着走向了魔王,那眼神就像是饿狼在看着一只已经被攒住四蹄的小绵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