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过了几日，科室里查出一个年轻女子，得了艾滋病，这本来没什么奇怪的，再说我也看到了那个女人，明显就是个服务业的，但接下来的事情，就开始不寻常了。

　　在短短的两天时间里，竟然有二十多个差不多的女孩子，都被查出了同样的毛病，这就是一个大事件了。

　　然后消息马上爆发，原来这些女孩子，都是本地一流的娱乐场所“天上人间”的服务小姐。

　　事情不断升级，据这些女孩所言，她们都是与夜总会的二老板有过身体上的接触，很快就可以断定，是这个男子恶意把病传染给这些小姐们，心里肯定是有拉别人一起下水的想法。

　　而当这些小姐们满脸恐慌地报警时，这个二老板早已经下落不明了。

　　这些女孩子得病，仍然只是这件事情的开端。

　　后面大概一周的时间里，上至市政府下至执法大队，基本上是个男领导的，都偷偷来我们科室报了道。

　　虽然他们都要求了保密，但我们内部立即就把检验的结果传了开来，HIV呈阳性的，竟然有百分之九十以上！

　　而他们的妻子和情妇等等算起来，最后科室做了统计，因为这次的事件感染了艾滋的总人数竟接近了一百！

　　这时，就算那些面色死灰的中年男人们再不甘，他们的好日子也就这样到头了。

　　我看到他们反应过后纷纷咬牙切齿地掏出电话分别拨给各路神仙，就知道那个二老板完了，就连他的家人和亲戚朋友，几乎都难以在这个城市里混下去了。

　　天上人间很快被查封，这个曾经辉煌无比，日进斗金的地方就这样落幕了。

　　这几天王主任的电话一直不断，这大概是他在科室里最忙的一段时间了，他在医院里虽然是混得不错，比起那些托关系来找他的大佬来，还是比都没得比。

　　在我接送他上下班的时间里，我发现比起以前他沉默了不少，而且还常常出神。

　　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也去过那个地方，因为那里几乎是“成功男士”必去的场所。

　　果然一周之后，王主任趁中午休息的时间偷偷去找了何曼，进了血液室。

　　当他出来的时候，我看到他的脸色白得吓人，他的手拿着一张检验单，一直在那颤抖着，我便知道他肯定也完了。

　　他微颤颤地走出来，从我身边经过都好像没看见我一般。

　　从来没想到，这个在医院里呼风唤雨的男人，会是这样的下场。

　　我开始担心起何曼来，不知道最近她有没有被王主任鸡巴入体，如果有的话，她十有八九也会被感染。

　　趁着王主任六神无主之际，我偷偷地溜进了只有何曼一个人的房间里。她果然给自己抽了血也检测了一个，正额头带汗地在等待着结果出来。

　　“小何。”

　　我轻轻朝她喊了声，她带着惊慌地看了我一眼，手忙脚乱地想要遮挡自己的行为。

　　我忙安抚她道：“没事，我都知道的。你别怕，我是来看看，你……有没有事。”

　　何曼大概对我还算信任，脸色复杂地又看了看我，便和我一起等待结果的出现。

　　当仪器显示结果为阴性的时候，何曼一下子放松了下来，长长呼出一口气，已经腿软了的她找了根椅子坐了下来，苦笑着冲我道：“看到主任那个结果，我原以为我已经完了。”

　　我也会何曼庆幸着，因为肛交一样会传染艾滋病的，大概自那次以后王主任并没有再爆何曼的菊花吧。

　　我朝何曼道：“这次真的算你运气了，上次你和主任的事，我在外面都看见了。”

　　何曼霎那间红了脸，窘得说不出话来，被同龄人看到自己被一个老男人插屁眼，是个女人都会受不了。

　　她站起身蹬了蹬脚道：“小李你太过分了，怎么能偷看呢……”

　　我呵呵一笑道：“这个先不提了，你怎么不想想，如果那个时候他已经感染了，今天你还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么？所以以后你可千万离他远点了，染上了这个病，你可真的就完了。”

　　何曼小声地说道：“嗯，后来我都是用嘴巴的。”

　　突然她发觉这样的害羞事，怎么在对我讲，脸上一下子更加红了，直到了脖子根，何曼用手捂住脸不敢说话。

　　又和她聊了几句，我和她挥手道别。

　　出来后本想去关心下王主任的情况，去了办公室却发现他根本就不在那里，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本想和他请个假，因为前段时间比较忙，小琳和我说好的事情一直拖到了现在，可现在看来下午王主任肯定是没什么心思办公了，我也不想在这时候再去打搅他了，于是正好和早已请好了假的小琳，去民政局登记。

　　和小琳会合后，我们相视一笑，眼里都是对对方浓浓的爱意，虽然也经过了一些坎坷，我和小琳终于走到了这一天。

　　自从进入社会，看穿了现实中物质为尊的真正面目后，我就认定了自己能找个普普通通的老婆，生个娃把这辈子混过去就不错了，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能和小琳这样优秀的女孩子走到这一步，回想起来也是感慨万千。

　　可以说，遇上小琳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老公，你在想什么呢？”

　　坐在车上，小琳见我发呆，好奇地问道。

　　“我在想，能和你这么漂亮的女孩结婚，实在是如同做梦一般，我李刚这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小琳听了我的话，好笑地摇了摇头道：“漂亮又不能当信用卡刷，有什么值得稀奇的。老公你不嫌弃我，就是我最大的幸运了，别胡思乱想了。”

　　“可是，现在的美女们，用自己的外貌找个有钱的男人，这不是很常见的事么？老婆，你就从来没这么想过？”我继续追问道。

　　小琳收起了笑意，盯着我道：“怎么我觉得你有些自信心不足啊，老公！”

　　她顿了顿，继续道：“对我来说，钱只要够用就好了。而想凭着外貌去找有钱的公子哥，虽然在金钱上确实不用再去奋斗了，但同时便再也没有机会得到爱情和老公的尊重，我觉得那些所谓的高富帅们，十个里面有九个，都是不会把女人当人看的。在他们眼里，老婆只是一个摆设，和传宗接代的工具而已。所以，我不会去选择他们而是对我付出真心的你，就算和王伟……那也是为了气你。”

　　我听罢欣慰无比，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像小琳这样只求真情的女孩真的是太少太少了，我暗暗决定接下来的人生，一定要对她全心全意，再也不做对不起她的事了。

　　这时候出租车却已经到了民政局门口了。我付了车钱，和小琳下了车。

　　拉着小琳的手，站在民政局的门前，我俩相视一笑，坚定地走了进去。

　　我们领了表格填好，拿出身份证户口本复印，然后拍了照，接下来就是重头戏了。

　　比起以前，现在实行什么宣读结婚誓言，当我和小琳对视着一起读出：“我们自愿结成夫妻，从今天开始我们将共同肩负起婚姻赋予我们的责任和义务，上孝父母，下教子女，互敬互爱，互信互勉，相濡以沫，钟爱一生！今后，无论是顺境还是逆境，无论富有还是贫穷，无论健康还是贫穷，无论青春还是年老，我们都风雨同舟，患难与共，同甘共苦，成为终身的伴侣！我们要坚守今天的誓言，我们一定能坚守今天的誓言！”

　　我和小琳的手一直紧握在一起，从这一刻开始，我和小琳就是真正的夫妻！

　　领了那两本红本本出了民政局的大门，有种和进去之前不一样的感觉，在心中似乎多了一份责任。

　　其实爱情和婚姻就是如同我们宣誓的誓言一般，无论是顺境还是逆境，无论富有还是贫穷，无论健康还是贫穷，无论青春还是年老都在一起，可真正做得到的，并没有那么多。

　　特别是现在的社会，同甘容易共苦难啊！

　　时间还早，我们也不急着回单位，手拉手在街头散起步来。

　　我和小琳谈起我们能在一起，何曼可以说是我们的媒人了，小琳笑着说：“那等我们结婚那天，你是不是该给她买一双媒人鞋啊？”

　　我连说：“应该的，这会让她也沾粘我们的喜气吧！我们去给她买点糖果带去。”

　　小琳当然赞同，我们去买了一盒大大的巧克力，交了款便回了单位。

　　当我们进了医院，到了科室的时候，却发现这里又出了什么事了。

　　一群人围在体液室的门口，让我和小琳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到一个妇女的大叫大吼声。

　　“骚货！叫你勾引我老公！老娘踢死你个烂婊子！”

　　我很奇怪这样的戏码，怎么会出现在我们科室这样的地方，保安呢？科室的人呢？这样围成一团，患者连正常检查都根本没办法实行啊。

　　我见人墙外有一个同事，便拉过来问道：“怎么回事？怎么会在这里吵起来了？保安呢，你们怎么不喊保安？”

　　那人冲我神秘一笑，小声道：“不是我们不叫啊，是这里面正在耍泼的，是王主任的老婆！我们哪敢啊……”

　　什么？我呆了一呆，这样的话，被打的人！我赶紧挤开人群，冲了进去。

　　只见一个中年妇女，正用高跟鞋的后跟狠狠踩着一个女孩的脸，而那满脸是血的女孩，不是何曼又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