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造的风,红,不喜欢。”
红站在多索雷斯庞大人造海的海堤上,皱着眉头,抽动着她灵敏的小鼻子。
傍晚,本来就是这个度假城市最为纸醉金迷的时刻,而作为从死亡与血腥中走过来的红,对这些文明人的娱乐消遣没有任何的兴趣。那些虚伪的人造的产物,在红的眼里和垃圾并无二样。
要不是这次凯尔希给SWEEP的干员强制安排了轮班并且把没排上班的人赶去度假,估计红又会在罗德岛哪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默默度过这一个闷热的夏天。但既然被“赶走”了,红也不会客气,还特地被凯尔希带去定制了一件凸现身材的黑色泳衣。
当然,按照凯尔希和博士的安排,这次度假绝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毫无顾忌的游玩。前不久水月的突然失踪让凯尔希的咖啡机连轴转了好几天,为了搞清楚一切的来龙去脉,红默默的被安排到了这所初次遇见那位少年的度假城市——多索雷斯。
几天的调查下来,尽管当局已经极力配合罗德岛的搜查,但红除了在被迫拉去的捕鱼大赛中拔得头筹以外没有什么收获。反而是这几天不断的调查引起了当地不少黑帮势力的反感,毕竟总是被一个来路不明又不敢招惹的小姑娘问东问西还是十分令人不爽的。
“那个人,很厉害,红会小心。”越是没有线索,红心中的疑惑和警觉就越盛。在她看来,对面似乎是一个不留任何痕迹的高手,是她这么多年一来遇见的最为狡猾的狼。
看着远处的灯红酒绿,红理了理冲锋衣,一跃跳下了海风吹拂的海堤。趁着夜色,她将再次探访这个城市最不为人知的黑暗角落,希望能从那些底层人手里再看看翘点情报出来。
她就这么往罗德岛的据点走去。被海风吹起的冲锋衣下,紧身的黑色泳衣上有几点寒光闪烁着。
远处的欢笑越来越远,而天色也渐渐暗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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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一天的强力劳作,我终于是从那该死的地下酒作坊里面得到了片刻的喘息。自从得知那座该死的伊比利亚小镇在天灾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之后,我就颠沛流离的靠着打零工度过我这悲惨的余生。
造化弄人的是,尽管我无数次想要寻死,但是总在最后一刻被放下了刀子。自从和那个名叫水月的干员云雨之后,我便仿佛背上了一层诅咒。皮肤变得惨白潮湿,我的瞳孔开始变红,原本如同金子一样闪光的瞳孔现在逐渐被不祥的鲜红侵蚀。我们家族引以为傲的棕色毛发逐渐开始被白丝蚕食,到现在几乎已经是变成了银白色的头发。在我烦躁悲伤的时候总能听见耳边的低语,我感觉那就是水月的亡魂在不断纠缠着我。或许由于我那违背天理的冲动,让现在的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无奈之下,我便这么浑浑噩噩的在各个城市间摸索流浪,想跑的离伊比利亚越远越好。
“在来到多索雷斯的时候,早就闻名这座度假城市的我却在进门时被警卫拦了下来,让我出示邀请函。我本来就一个码头工人,我哪里知道这些东西?正当我想走的时候,另一个警卫却拉住了我。
“\u0027怎么了?没有邀请函是吧,不要紧,你到旁边那个小房间等我一下,我有方法帮你进去。\u0027
“正当我还在纳闷的时候,就已经被这两位警卫连人带包裹的推攘进了那间破旧的房间里。房子里没有窗户,被两个人推进房间的我还没站稳脚跟,就听到身后一声清脆的上锁声。很明显,一时半会儿我是出不去了。我索性坐在我的破包上面等,直到一个家伙突然推开了门。
“在黑暗中待久了,突然的亮光让我一时间什么都看不清,突然几只有力的大手把架住拖了出去,头上还被罩上了一个麻袋,什么也看不清,就只知道被拖着走。
“当我最后被狠狠丢在地上的时候,就已经是这个黑心酒坊的厂房里了。他们给我塞了一套破烂的工作服,我就开始在这里打起弓来。”
“够了够了,你这故事天天都要说一遍,你不嫌累我们都嫌累呢。”忽然,一杯啤酒塞到了我的面前,破酒吧的酒保已经听得不厌其烦了,这种固定剧本的故事几乎每天都在这个该死的度假城市上演。不明就里的外来人被骗到地下的各种工厂里,在日复一日的劳作中被榨干一切价值,每天得到的工钱也就只够走出后门找到破烂的酒吧买个醉。这机械的规律日子,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海风阵阵的伊比利亚码头上去。
但是,在这个纸醉金迷的“罪恶”之都,又有多少话是真的,有多少话是假的呢?我将那杯已经有点发酸的啤酒一饮而下,舔了舔嘴角那点啤酒沫,想到那两个倒霉的警卫,不禁笑出了声。
“唉唉唉,你要发酒疯可给我滚出去嗷,别打扰我做生意!”老板的警告打住了我的幻想,摸摸干瘪的钱包,我转头走出了那件破烂的酒吧门。远处,灯红酒绿的赌场酒店依旧时不时飘来一两声放荡的欢笑,但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在这个城市某个不为人知的破烂小屋里,有两个身着警卫服的尸体在轰隆作响的空调的支撑下,勉强反抗着腐烂的命运。没人在乎这些小角色的生死,也自然会有新的人去顶替突然消失的人。这一切,都是这个城市日常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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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人,认识吗?”
刚拐过一个路口,一把利刃悄无声息的架在了我的脖子上,一张照片也从暗处伸了出来。
我举起双手,看样子还是被那个人找上了。这几天就已经听说不少同僚被一个神秘女子找上盘问是否认识一个蓝发的男孩子,而每个经历过的人提到这件事后都十分后怕,仿佛是从死神手里侥幸逃脱一样。
虽然我知道这个家伙似乎并没有伤害任何一个她拦下的人,但当我看到照片的时候,一股刺骨的寒冷立刻从脚底涌了上来。在昏黄的路灯撒下的点点亮光下,照片上的水月还是那种天真的笑容。
我的心快速的跳动起来,即便这几个月过去了,那张看似无害的脸依旧在我噩梦中挥之不去。那淡紫色的眼眸,中间是看不到底的深渊。那几天,仿佛不是我在寻欢作乐,而是那句尸体一直在勾引着我的精血,想把我吞噬。
脖子上的刀子动了动,把我从无尽的深渊中拉了回来。对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常,冷冰冰的提醒我快点回答。
“我我我我,不认识……”我本能的想要寻找借口,但是最后却只憋出了这样一句话。并不是害怕那把锋利的刀,而是回忆起了一段黑暗的记忆。
脖子上那一抹冰凉逐渐消失,那张照片也终于从我的面前移走。随着一身轻轻的叹息,一只手在我背上轻推了一下。
“走吧,红,不是坏人。”
当我回头想看看那个叫做红的女孩究竟什么样子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小巷里的昏暗光线毫无生气的洒在地上。
我确认四下无人后,随机不顾一切的冲向酒厂。虽然那种小破板房并不能挡住任何一个想要强行闯入的人,但是我并不想再在大街上回忆起那座小镇里的一切,似乎下一秒风暴又要来袭。关上那扇破门,我大口大口喘息着 。脸上的冷汗盖住了眼睛,那种湿冷的感觉就仿佛少年冰凉的肉体。那种被未知勾住灵魂肆意把玩的感觉,这辈子我是不想再回忆起来了。
背靠着破门坐下,我将头埋入了膝盖中,昏昏沉沉的脑袋似乎已经不能受我控制。房顶上似乎传来隐约的打斗声,在我耳边却是阵阵海浪声和听不清楚的低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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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顶上,此刻几名弩手正在低矮的房顶间追逐一个身着红衣的少女。
“她敢到这个地方来,抓住她,不能让她把这个地方告诉条子!”
红嘴角挂着轻蔑的笑,就凭这几个打手就希望把她抓住,无异于天方夜谭。她无数次在黑暗的森林里面奔袭,在各个小巷里面穿梭。这种程度的追逐战她几乎以及习以为常了尽管脚下是已经翻着铁锈的破烂铁板,但是那双特制的拖鞋踩在上面却悄无声息。
忽然,一发闪着红光的箭矢划过了她洁白的小腿,在上面留下了一个小小的鲜红的划痕。红不以为然,毕竟这种小伤她已经习惯,并且不影响行动的话一般她也不会放在心上。但是这一次似乎与日常的擦伤不同,红只觉得身体越来越沉重,脚下的轻盈不再,拖鞋踩在铁板上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嘎吱嘎吱”的声音就像直接在落叶上踏步一样明显,但在红耳中是那么的刺耳。看着身后逐渐逼近的黑影,红咬紧牙关,拖着沉重的小腿往前一瘸一拐的走着。即便知道这次阴沟里翻船已经是凶多吉少,她也不愿意落在这些满嘴黄牙的“野蛮人”手里。
忽然,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在脚下迸发,顿时红就感觉到身体一侧的失重感——即便是人造的海风,廉价的铁板房依旧是扛不住腐朽的威力。身下断裂出一个巨大的口子,在破口而出的酒香中,红看着被霓虹灯染红的天空,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她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沙袋,直勾勾掉进了酒厂中。
“队长,你这把从汐斯塔带来的弩可真好用,下次借我玩玩呗?”从破碎的大洞上传来放荡的嘲笑声,显然这一切都在这帮弩手的意料之内。
“滚,箭头不多了,你再玩玩就都没了。”一声暴呵打断了那些人的嘻嘻哈哈,“这高度摔下去估计没命了,今晚就先回去汇报吧,反正这么大个酒厂我看这丫头能逃哪里去。最后数下谁乱射的箭最多,今晚的酒谁请客!”
一个生命的消逝,在这个虚伪的城市是那么的稀松平常。可能一条鲜活的生命,在别人嘴里就成了一杯酒的赌资。
掉下去的红并没有像这帮弩手想象的那样直接摔在冰冷潮湿的水泥地上,而是摔在了巨大的木桶上面。不断从缝隙中漫出的酒香萦绕在红的身边,不断刺激着红那敏锐的嗅觉。庆幸的是,这是一个仅仅用于储存的木桶,但是巨大的冲击力加上陈旧的设施,在红摔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断裂了几根腐朽的木条,眼看剩下苦苦支撑红身体的木条也要断裂,红已经没有动弹的余力了。现在的她,只能等待自己掉进酒桶的最后一刻。
“红,失败了呢……”呢喃着,伴随着朽木崩塌的声音,红闭上眼睛,重重摔进了那一桶佳酿之中,慢慢的沉到了酒桶的底部。
酒精瞬间从四面八方微微刺激着皮肤,灌进鼻腔和喉管。伴随着胸腔的起伏,更多的液体灌入了各个进气的入口,那种酸涩感觉让红猛烈的咳嗽起来,但在酒桶之中只能灌入更多的酒。红想扭动身体挣扎到水面呼吸,但是之前那支毒箭上的麻药依旧没有减退的迹象。仿佛是被一双大手死死捏住了双肺,胸口受到的压迫感让红感受到了自己肺泡中的空气被一点一点消耗殆尽。她忍着眼睛的刺痛睁开眼睛,透过那半透明的酒浆依稀能看到天花板上那个巨大的破洞。红想说点什么,却只能在嘴中发出一串气泡。很快,视野开始模糊,缺氧带来的痛苦让红脑海中一片混乱,记忆就如同洪水一样不受控制的乱窜起来。随即,红感觉身体逐渐放松下来,的,逐步向另一个世界滑落过去……
从上面看,除了激起的涟漪,就只有那几块碎木板和不断冒出的气泡。空无一人的酒厂再一次恢复了宁静,远处渐渐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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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在和脑海里的梦魇作斗争的时候,一声天花板破裂的巨响将我拉回了现实。虽然已经知道这些天天被海风吹打被酒气熏蒸的廉价铁板肯定已经十分脆弱,总还是时不时有几个毛贼会铤而走险最后掉下来一命呼呜。
但是今天不一样,摔下来的人没有惊呼也没有惨叫,只有肉体撞击发出的沉闷响声。明明之前已经听到了那帮安保发出的声音,我还是很好奇为何这一个蟊贼为何能搞出如此大的骚动。
循着声音,我来到了一个巨大的木桶前。屋顶上那个巨大的破洞证实了确实有人从上面掉下来。但是绕着这个大木桶左看右看,除了在地上看到一些破碎的铁板外,找不到那个可怜蛋的哪怕一丝血迹。本来夜班遇上这种事就已经够郁闷了,如果第二天早班还不处理掉的话估计被处理的就是值夜班的人了。想到这,我反而松了口气。这种行尸走肉的日子虽然能让我在繁重的工作中忘却那不堪回首的雨夜,但是越久的逗留梦魇还是会找上门摧毁着我脆弱的内心。
爬上酒桶旁边的梯子,我终于看到了那个倒霉蛋留下的痕迹。上面腐朽的盖子已经塌了一个角,透亮的酒浆上漂浮着破碎的木块。两只拖鞋有气无力的在酒中随着越来越小的涟漪撞在一起,又默默分开飘到一边。
拿起一边的巨大捞网(之前就有不少员工因此掉进去,在多次抗议后老板终于是从海鲜市场搞来了这样一张破烂的网。),我开始在桶底探寻。在酒中泡了这么久了,想必已经去往另一个世界了。
“被酒淹死,还真是惬意。”我不屑的撇了撇嘴,但是想到这个家伙从此摆脱了一切的凡事侵扰,不禁感觉有点羡慕。看着那昏暗的桶底,一瞬间我也想丢下手里的破网,一同在酒香中告别那一切噩梦缠身的腐朽现实。
手里的竹竿终于是碰到了硬物,在身体变得奇怪的同时,我的力气也开始变得无法控制。于是,我几乎不怎么费劲就将那个湿漉漉的人体捞出了水面。
与之前那些贼眉鼠眼的蟊贼不同,这次被追赶致死的却是一个身材姣好的女孩子。黄色的酒浆从无神的黄色眼睛和微张的小嘴中倾泻而出,被浸湿的棕色头发凌乱的绕在脸上,生前应该支愣的一对小耳朵也无力的趴在红色外套上。当被我丢到地上的时候,充满弹性的肉体在地上反弹了一下,接着滚了几圈,在地上留下了一串被酒浸湿的深色痕迹。一条已经湿透的大尾巴就那么盖在洁白的大腿上黑色的泳衣在灯光下在勾勒出迷人的臀部曲线。
将破网靠在墙上,我跳下了梯子。用胶鞋踢了踢躺在地上的女孩,身体跟着晃了几下,却没有丝毫要动的迹象。带着对死人说不清的恐惧,我蹲下在一片酒气缭绕中想找点女孩身上的遗物。几把利刃很快就被摸出来丢在了一遍,一个小小的钱包里面几张湿透的钞票,不用说进了我兜里。但即便是柔软的女孩躯体,也让我眼前不断幻视出水月那洁白的酮体。
当摸到那一张刚才出现我眼前的水月照片的时候,刚才细细的酒香此刻却如同毒气一样让我无法呼吸。少年浅浅的笑容下,好像藏着这片大陆最为黑暗的诅咒。一座城,一个人,他的逝去仿佛打开了地狱之门,让我这个被蛊惑内心的人成为了不可言明的古神的奴仆,活死人一般的将诅咒散布给一个又一个鲜活的无辜者。
再度被唤起神经损伤的我即使看到女孩的罗德岛身份牌后,也没有头次那样感受到了天塌一样的恐惧。在抛弃水月尸体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对于死人的恐惧甚至比活人更甚。但是在今晚,面对再次遇见的水月以及女孩逐渐冰冷的尸体,心中最后一片人性的情感在无尽的深渊中逐渐崩解。对于那冰冷躯体的畏惧,开始被一种疯狂的欲望逐渐撕裂。胸口在不断升温,心跳在不断加快,我感觉我的眼睛也在逐渐变成充满欲望的血红。
很快,这一切暴风雨版的转变在我身体内结束了。脱下手套看着我手臂上那惨白潮湿的皮肤,此刻就仿佛美妙的大理石制品一样。“真美啊……”不知道是感叹眼前秀丽的肉体还是我的手臂,我呢喃着,接着无法抑制的狂笑起来。
丢在地上的水月照片,他还是那样不谙世事的微笑着,这次在我眼中,就好像同类相见的那种喜悦。
空荡的厂房,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人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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袅袅酒香,钻入我的鼻腔。毕竟是原液,原料再劣质的酒也有浓郁的香气。眼前的女孩依旧脸朝下安静的趴着,身上的红外套也被扒下来扔在了一边。把玩着手里那张沉浸着酒香的身份牌,我嘴里不断念叨着女孩的名字:红,就仿佛魔咒一样,任由那R-E-D三个字在我齿间跳跃,清脆的敲击着我的上下唇。
我将红翻过身来,俯下身子轻轻咬住她那翘着的小鼻子,将鼻腔里残留的酒浆喝的一干二净。一边舔舐着嘴角,一边从兜里掏出一根源石针,对准鼻腔就扎了进去。当针头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扎进鼻腔,逐渐主动的被红所“吸收”,我知道这套防腐措施已经有个良好的开端了。这便是父亲传给我的作为“赶尸人”必须学会的保存技艺,但是很可惜,最后我还是排斥这份工作,并没有完全继承他的衣钵。
我打了个响指,躺在地上的尸体开始微微颤动,几分钟后又恢复宁静。满意的看着眼前这尊玉体,我知道源石针已经化作细小的颗粒遍布红的身体,源石技艺庇护着尸体,让她脱离了自然的轮回法则。
“好了,起来吧,我们先找个地方度过这美妙的后半夜。”我拍了拍红失去血色的脸蛋,软软的手感和生前一样,仿佛她只是睡熟了而已。过了一会儿,红半睁着失神的眼睛,摇摇晃晃的带着一身酒气站立起来,迈着歪歪扭扭的步伐跟在我的身后,就好像一个没有睡醒的醉鬼,嘴角还滴答着还没流光的酒浆。“赶尸人”特制的源石针,不光可以做到尸体的防腐,也可以做到最为简单的尸体操控,赶路所需要那几个简单动作,就算是没有深造过源石技艺的小白也可以掌握。对我来说,这样就不用担心藏尸被人发现了,只要将尸体装成我的随从,就不用担心东躲西藏的麻烦了。
来到破烂的值班室,发霉的床垫和几乎散架的椅子对于这么一顿甜美的夜宵来说,似乎并不是那么切合的餐具。这时候的我看到了破碎的镜子中的我,惨白的皮肤依旧,而眼睛已经彻底变成了血红色,而嘴角已经习惯性的挂着一抹阴冷的微笑。我脱掉了臃肿的上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不由自主的陷入了那种在湿滑皮肤上抚摸自己的快感,就仿佛回到了那个旧公寓里度过的疯狂时光。
就在我陶醉在自己身体的变化中的时候,眼神无意中飘到了还呆立在身后的红。低垂的头上正在往地下滴答着晶亮的液体,湿漉漉的头发正好盖在失神的眼上,就好像一个玩水湿身低头挨批的孩子一样。
我转身拿起桌上的一个已经漆面剥离的搪瓷杯,走到最近的一个酒桶下接了满满一杯的透亮的酒。轻抿了一口,那种辣辣的感觉就像一团冷火从口腔烧到了喉管。但我并不是想陶醉在这酒精的温柔乡里,摇晃着陈旧的酒杯,我再度回到了休息室,站在红的背后,从那一对耷拉的小耳朵的中线将一杯酒全部浇了下去。
顿时,几条透明的小蛇在头上分头逃窜,在发梢纵身一跃,如断线的珍珠项链开始掉落到红突起的身体上。不知为何,我拉开了红紧身泳装胸口的拉链,然后出神的看着酒在红雪白的酥胸间积成一湾小小的水坑。一时间,房间里弥漫着浓烈的酒精味。
很快,一杯酒就这么一半流到了地上,一半流进了红的泳衣里面。特制的材质让这些酒并没有一时间渗出那黑色的泳衣,而是从胸口流入后再流经紧实的小腹,最后滴滴答答从红的双腿之间滴落刀地上。要不是那刺鼻的酒味,也难说那透明的液体是什么成分。满意的凝视着我的恶作剧,我用手指抬起了那无力的头颅,用舌头努力撬开那微张的紫色的双唇,惊喜的发现在冰冷的口腔里还有混杂着涎水的玉液。我随即双手抱住了红的头,炽热的舌头在冰凉的“酒”中搅拌着,连带着那一条小粉舌在红的嘴里胡闹着。一阵刺痛让我的舌头收缩了一下,随机酒精带来的更深的痛苦让我悻悻收回了我的舌头。掰开那洁白的牙齿,四颗尖锐的虎牙冒着寒光,在它们的前主人死后依旧不肯向我屈服,这让我的无名火顿起。
“一只臭鲁珀而已,神气什么?!”那一对剑眉此刻依旧紧锁着,配合着半睁的双目似乎还是冷冷的表达着那不屈的狼魂。我抬起腿,一脚将红踹到了散发着霉味的床垫上。没有任何反抗,就像一个沙袋,她仰面瘫软着,两只胳膊就那么以诡异的姿势支撑在身体的两侧。我眯着眼睛看着那更加凸现曲线的泳衣,不慌不忙的脱下了我的裤子。果不其然,这么久的嬉戏,那一只棕色的阳具已经是急不可耐了。它傲立在充满酒香的空气中,伴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着。
我双手抓住了那一对耷拉的耳朵,直接借此将红整个身体提了起来。将阳具顶上了那半眯着的眼睛,失去生命的红也没有任何反应,即便是被龟头顶开了眼皮,瞳孔散开的眼珠也被带动着往上方翻去。这样,不对称的双眼似乎只能是属于死尸独有的快乐,而我乐在其中。这滑稽的表情,让冷酷的剑眉却成了鬼脸的点缀。
这么点亵玩甚至连前戏都算不上,将红的身体再度摔在床垫上,我双手抓住红的手腕,将一对微微蜷曲的双手交叉握在了阳物上。冰冷的双手再加上酒精的挥发,握在刚才兴奋的温度上升的阳具上似乎就像淬火一样,这种强烈反差带来的快感给了我的大脑一拳重击,让我漂浮在虚无的空白中回味无穷。响指打响,冰凉的手指轻轻握住了那根肉棒,接着这股劲,我开始主动的在手指间抽送这我的下体。
果然比起与以前拿着纸巾在自己破旧公寓自慰,让别人给自己手淫是一种全新的体验。虽然还不能操控红主动服务,不足的地方我自己补足就是了。紧握的一对灰指甲小手在前后撸动的阳具带动下也跟着摇晃着,滑动的包皮发出“咕叽咕叽”的水声。随着越来越快的速度,不时的从洁白的指缝间喷溅出泡沫状的前列腺液。手指组成的管腔尽头,两只大拇指一次次的与高速前进的龟头摩擦,指纹带来的在娇嫩上皮的摩擦在瘙痒之余更多的是一种无法抗拒的刺激。生前为了防止行动中过多的干涉,红的指甲总是留得短短的,纵使死后由于脱水的原因指甲似乎长了点,但当再手交的时候还是并没有太多的干涉影响。配合着自己时不时的屏气刺激,第一波高潮很快就来到了,本来握着双耳的时候双手直接按住红的两颊,将小嘴直接按在了颤抖着紧憋着的龟头上。就这样,龟头直接撞在洁白的牙齿上,我射出了迄今为止最为舒适的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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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啊啊啊啊啊!”野兽欢愉的嚎叫回响在这个酒气冲天的房间里,很快红之前因为吸吮瘪下去的脸蛋就充盈了起来,浓稠的浊液从轻轻吻着阳物的唇齿间滑落。由于牙齿的阻拦,精液并没有从食管乖乖进入红的胃袋,而是淤积在了口腔中,相当一部分由于反冲力更是流了出来挂在了红的下巴上。我拿起之前红的外套,像一个老父亲一样为这个贪吃的女儿擦去那嘴角的残留的米汤。而此刻一只眼翻白一只眼盯着眼前的阳物的红,呆呆的任凭那沾满酒气的外套在自己脸上粗鲁的抹来抹去。
草草被我擦去了那些溢出的精液,红的上半身再度失去了支撑,沉沉的砸在了床垫上,反弹了一下后便沉寂了下去。红依旧保持着那诡异的表情,错位的眼睛和嘴角抹开的精液,配合着身上还能闻到的阵阵酒味,和那种街头巷尾看到的醉汉一样不堪。我坐在一边,看着她的脸不由得想要发笑,但还是将她的眼睛拨回正位,替她合上了薄薄的一层眼睑。这时候的红,手随意的搭在被拉开一半的泳衣胸口,失去血液流通的胸口依稀可以看到几条紫黑色的静脉静静的趴在皮肤下,在紧身泳衣的压迫下被勒的鼓鼓囊囊的。我伸手,将拉链往下用力拉到底,一对白兔瞬间就从黑色的泳衣里面跳了出来,上下颤动摇晃着。我咽了口口水,没想到那么娇小的身体下,竟然还有一对如此美丽的尤物。捏了捏那还在颤抖的乳房,不同于伊比利亚那些松垮的巨乳,这一对白兔虽然不能说是巨大,但是可能由于自身勤于锻炼的原因,本来应该是布丁一样的触感更像是握着Q弹的软糖一样。小小的粉嫩的乳头在捻搓的指头下逐渐被拉长,又在松手的瞬间软塌塌的恢复原样。还有些没漏走的酒浆此刻就顺延着双乳之中的峡谷滑落下来,在短短的寒毛上留下星星点点的痕迹。我忍不住用舌头接住了那几滴不安分的酒,估计之前的酒劲上来了,似乎品到了淡淡似有似无的稚嫩奶香。
但是这两团雪兔并不是我所想要的正餐。随着湿透泳衣逐渐顺着腰身往下一点一点滑落,浅浅的肚脐逐渐也露出了它的真容。不少透亮的酒液积蓄着,成为一个小小的酒池。但随着泳衣褪下带来的身体颤动,这一方小酒池中的琼浆也滑落到了少女精光的下体部分。似乎为了更好的身体灵敏性,下体本该郁郁葱葱的小森林却是一片平原。期待着什么的我不满的瘪了瘪嘴。蘸着酒,手指从肚脐那里往下划,直到泳衣的最后一部分——属于红的秘密花园。最后一点泳衣堆叠在周围,唯独将小小的两瓣洁白的贝唇遮盖住,就好像那是她死后的最后矜持。但随着我抓住胯部两条皮带最后一抽,伴随着滑稽的“呲溜”一声,泳衣脱离到了大腿中央,我也得以看见了那诱人的阴埠。
将还散发着酒气的泳衣从腿上拉下,现在的红散落的头发是她唯一的遮挡了。那一只湿透的尾巴也随着泳衣滑落到了两腿中间,碰巧挡在了秘密花园的前面。我捡起尾巴尖,将尾巴绕着胯部下方直接挡住了那一双贝齿。看身份证明上,这个小姑娘竟然是一个特种干员,想必身体一定比起其他人更有玩头吧。我握着红的脚踝,将一双如玉般洁白的大腿举起后,毫不留情的往两边压下去。骨骼在我手下发出轻微的咔哒声,但却不是即将错位的那种危险信号,而干练的腿上的肌肉也在悄悄绷直。眼看着那一对大张的双腿就要接近平面,我暗自惊叹这女孩异乎常人的身体柔韧度。很快,红就将双腿横向比出了一个一字马的造型,而那条湿透的尾巴就好像一条丁字裤护住了女孩最后的秘密。松开双手,双腿没了手上的压力,稍微往中间移动了点幅度,但还是保持那惊人的一字马大张着。
前戏做到这里,我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躁动。将尾巴粗鲁的从属于我的秘密花园上甩到一边,还甩出了点点酒浆。眼前的阴埠因为红消散的生命,外面两片包裹的小贝唇已经变得白皙无比,微微露出中间已经发灰的阴道。我将头埋在红的下体上面,伸出舌头深深舔了一口,那种微微的尿味和酒混在一起,在我滚烫的舌头的攻势下,失去活力的阴埠还是向我张开了大门。我的舌头在小小的阴道中上下舔舐着,品尝着专属于红自己“酿造”的酒香。很快,开口那一小块的酒就被我舔了一干二净,只留下我粘稠的口水。满意的抹着嘴巴,我将红身上还残留的酒浆抹在热情高涨的龟头上,那种酒精的刺辣和挥发时带来的冰爽快感,让我呻吟了一声。
破钟敲响了午夜的钟声,最后的理智随着酒精蒸发,留下的只有纯纯的兽欲支配。粗大的阳具得益于之前强力的舌头的开拓,经过那微微张开的大门往前不顾一切的冲锋。圆钝的龟头在紧实肉壁的包裹中分开一条缝隙,借助着口水、酒浆和稀少爱液的润滑往深处探索着。深处紧闭的小穴无声的抗议着,但是没有生命力来拒绝这一份粗鲁的侵犯。很快,探索的先遣部队碰到了稍许的阻挠,似乎有点什么挡住了饥渴的阳具的步伐。那估计就是每一位坚守自己贞操的少女的神秘面纱,但是随着我腰部的暗自发力,在紧压过后很快就恢复了原先的畅通感。几缕红丝从小穴中缓缓流出,因为死去的身体没有血液流通,所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大小。在通过那层处女膜后,很快我的阳具就顶到了一个软软的又带点韧性的物体,我很快就明白了,这已经已经扣响了少女空荡荡的子宫的大门。借此,我轻轻搂起红纤细又紧致的细腰,将她保持着一字马的姿势架在我的大腿上。发霉的床单幸好其中的弹簧还残留着弹性,与我的胯部的发力保持着同样的节奏。红被带动着前后晃动着棕色的头发,时不时有着湿漉漉的头发甩到我的脸上。两团雪兔一上一下的交替晃动着,粉嫩的乳头晃的我眼花缭乱。阳具在小穴中上下冲撞这那一扇禁闭的大门,传来液体混杂着空气发出的咕叽咕叽的响声。被我滚烫的热情感染,冰冷的小穴开始逐渐带有了温度,就像之前冰冷毒舌的小嘴现在开始主动冒出了甜言蜜语。逐渐的,我的主动逐渐被眼前的劈着一字马的红所主导,她下面那张小嘴好像恢复了生命力一样开始吮吸着我的下体。那两条大白腿架在我的身上,充满弹性的韧带更加让上下的弹跳复幅度更加加大,抽插的距离与力度更加销魂。从轻微的扣门逐渐变成了攻门锤的蛮力冲撞,子宫的大门逐渐撞开一条缝,迫不及待的龟头就已经从门缝中探出一个小头。我惬意的闭上了眼睛,紧缩着臀部肌肉,在酸痛中努力的压抑着阳具中那蠢蠢欲动的洪流。红的上身晃动幅度越来越大,头发在空中挥洒着酒浆的点点银光,之前没有处理的精液也从微张的小嘴中开始溢出,就那么挂在嘴角。终于,紧绷的那一根弦断裂了,伴随着巨物彻底冲进那紧闭的子宫大门,一股热流不可阻挡的从马眼中喷涌而出,狠狠的在子宫中撞了一圈又反射回龟头上去。伴随着这一沉,红的脑袋磕在了我的胸口上,湿滑的嘴唇就那么亲了上去,留下一个小小的冰凉粘稠的“唇印”。将红的身体慢慢抬起,一摊白浊的精液顺着阳具就直接缓缓落了下来,在发霉的床垫上蔓延成一片。已经有点疲软的肉棒从那张魔鬼小嘴中得以脱身,还没有完全瘫软的龟头上还与阴埠之间挂着一根微微摆动的银丝。我大口的喘着气,今晚的欢愉已经开始掩盖不住连射两发的疲惫了。
将红再度扔在床垫上,我擦着额头上的汗珠,这只鲁珀姑娘无论是上面还是下面的小嘴,都是狼一样的无底的胃口。“啪”的一个响指,红似乎不顾还在嘀嗒滴落的下体,在床垫上坐了起来。扒开那闭着的眼睛,无神发散的瞳孔反射出我的影子,似乎带有了一丝浑浊。脱下容易穿上难,即便是操控着红让她极力配合我的动作,那一件泳衣穿上的时候,已经接近天亮的时刻了。精液似乎射的太多了,以至于刚换上的泳衣很快下段就开始变得黏糊糊湿漉漉的。给她披上还挂着晶亮细丝的外套,理顺那一头棕发,再将帽沿往下拉盖住那失神的两眼,如果不是仔细查看的话,别人都只会认为这是一个喝醉的花季少女。拖着疲惫的身躯,将值班表填好,我搂着红的肩膀,带着她走出了那破烂的工厂。
门外,一缕晨光,照在了红白纸般的脸上,似乎是一抹红晕,挂在了这个冷冰冰的女孩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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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多索雷斯的城门口,我的车被拦了下来。前几天从黑市买到的赃车在重新喷漆之后,就如同一辆新车。事先准备好的假证件,现在也派上了用途。但随着红的失踪,这几天巡逻的警卫也多了起来。我有点紧张的拉了拉有点不合身的西装,再看到身边换上一身连衣裙的红,暗自对自由的未来抱着点点疯狂的期待。
“这是我女朋友,陪我度假的,最近身体不太好,老哥高抬贵手了。”
悄咪咪的给一脸稚嫩的警卫队长塞了一包名烟,那估计才穿几天制服的小鬼越过我的肩头看了一眼车里坐在我身边的红,坏笑着挑了挑眉头。
“你这女朋友长的挺润的啊,腿上划了那么一道伤痕,小心以后长疤就丑喽。但是——最近市长不知道发了什么大病,天天让着在找到罗德岛哪个失踪干员的下落前不得解除戒严,又说不清楚人到底长什么样。今天要是给你开后门出城,出了事我可不敢担着。”说着,这家伙就从我递过去的烟盒中抽了一根出来,背着风点着了,接着深深地吸了一口。“嗯,不错,是个好烟。”
“真他妈是个贪心的混蛋。”我心里暗自骂着,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拿出一包塞给了他。
他倒是毫不客气的塞进了自己的兜里,转身对着门口的岗哨挥了挥手,示意将我放过去。车子发动,红被惯性带动着撞了一下后座,棕发有几缕飘到了面前。我伸手将她的头发撩了回去,一脚油门下去,快速离开了这一座纸醉金迷的虚伪之城。
“嘶,刚才那姑娘,我总感觉有点眼熟。”回到岗位继续站好,刚才那位警卫摸了摸靠在肩上的汐斯塔弩枪,回忆着什么。
车后飞扬的尘土,在我和过去之间,划上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