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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烽火烟波楼】第五卷:狂沙席卷苍生祭

作者:子龙翼德 字数:68038 更新:2024-11-05 10:43:13

  第五卷:狂沙席卷苍生祭

  

   第一章:英魂铸

  

   吴越又一次的迈进了那条燕京城最不起眼的小胡同巷子,寻着一处简陋屋舍走了进去,他对这里甚是熟悉,稍稍打量了下四周并未有人跟踪,便小心翼翼的在一张桌底摸出一道机关,一条暗道立时从桌后的地板上显露出来,吴越小心翼翼的潜了进去,没过多久便听到那苍生妒那杀猪般的哭喊之声,吴越心中暗笑,稍稍提了步子便朝着那间阴森的囚室走去。

  

   囚室之中三面都是铁壁包围,只在一处留有小门,苍生妒正对着门口,双手双脚均被铁链所缚,全身赤裸的吊在刑架之上,而他跟前,一名面无表情的大汉正挥舞着手中的长鞭,狠狠的在苍生妒身上肆虐。

  

   “啪—啊!”每一声鞭响便是一生呼嚎,即便是见过些场面的吴越也觉着心惊胆战,走进一看,这大汉虽是生得威风壮实,可双目无神,双耳无风,吴越认得他,这是教主夜十方身边的哑仆,不由心中更是震撼,想不到这摩尼教一介哑仆都是天生神力,瞧这般力道,若是打在我身上,怕是不出十鞭便要了我的小命。吴越越走越近,看着苍生妒那痛苦狰狞的模样,不由想起自己那日新婚,这厮竟是抢在自己之前拔了那小贱货的头筹,不由狞笑道:“苍护法,别来无恙乎?”

  

   苍生妒早在他进来便知道他会有此幸灾乐祸的一面,也不多做理会,将头扭过一边,重鞭落下,又是一声惨叫。

  

   “苍爷,小弟我可真是佩服你那牡丹花下死的勇气,连教主要的人你都敢抢?”

  

   “哼,那贱人害了我兄弟,老子忍不住先替兄弟报了仇!”苍生妒自回京后便咬定这番说辞,虽是罪责难逃,但只要教主念及他们护法之谊,或许能网开一面,果不其然,夜十方虽是怒不可遏,但也没有立即要了他的命,命他在这囚室之中,受这哑仆千鞭之刑。

  

   “哦?举世无双的天下第一刺客,那浑身都是暗器的琴桦仙子被你按在胯下尽情肏弄,苍爷就真是为了报仇?”吴越轻笑一声,显是不信。

  

   苍生妒却不理他,他也知凭这理由不足以服众,但眼下教主并未杀他,那他便有活着的希望。

  

   吴越见他不搭理自己,忽然道:“师傅他不是有那双修神通吗?昔日那贺若雪不通武艺也不是处子,都被他肏成个护法,而自己也顺势突破,伤势尽复,为何这桦仙子仅仅破了处子之身便要这般动怒?”

  

   苍生妒轻哼一声:“你懂什么,怒欲贪妒恨五护法自有天选之人,啊~五妹她,她恨意深重,稍加引导便可觉醒,哪里是寻常,嘶~寻常人物。而且你以为教主的伤势完全复原了吗?啊~”

  

   “师傅他一老迈之躯恢复至如今体态,而且修为大涨,难道还不是复原?”

  

   “哼,我摩尼教主岂是这般能耐,嗷~~若不是,嘶~若不是我一时糊涂,教主想必此刻已然神功大成了!”

  

   “哦?”吴越难免疑惑:“既是那般厉害,为何又受伤如此,莫非这天下还有谁能胜他?”

  

   “哑仆,你出去罢!”正当二人借着鞭刑间隙攀谈之际,一声雄音传来,吴越心中一紧,赶紧儿回头拜道:“师傅!”

  

   那哑仆虽是集聋哑瞎于一声,可偏偏又能听清夜十方所言,当即收起鞭子朝囚室外走去,夜十方双手绕在身后,缓缓走进。苍生妒虽是被抽得气息奄奄,但夜十方看也不看他一眼,行至吴越身旁:“今日唤你来,是有些事要与你交代。”

  

   “师傅请讲。”吴越毕恭毕敬,甚是温驯。

  

   “你三年前与我相识,我见你为人机警,颇有好感,便传了你些武艺,如今我摩尼教举事迫在眉睫,为师需要你帮一个忙!”

  

   “吴越感念恩师教诲,师傅有命,自不敢不从。”

  

   “好,你需要你动用你家中势力,于十五日后鬼方大军压境之际,打开燕京北门。”

  

   “啊?这?”吴越立时有些震惊:“师傅,莫非、莫非大同那边?”

  

   “大同有我摩尼教八荒长老在,自是问题不大,本来大护法那边可以控制一支武林人士以做奇兵,却不料半路杀出个小乞丐,而今计划有变,据七欲所传消息,太子萧启也回了宫,若我料想不差,那紫衣剑秦风,想必又要重出江湖了!”

  

   “什、什么?”

  

   “秦风固然可怕,老夫想必还能应付,可若秦风回了烟波楼,那后果,可不是你我个人能对付的。三年前一战,秦风可是知道你左相之孙的身份。”夜十方不断出言诱导,已然有了些威胁的意味。

  

   “可,可这家中权利一向在我家祖手中,即便是家父,也难有这般能力。”

  

   “那就说服你那家祖,若是必要,为师可以亲自出面劝说。”

  

   “这…”吴越面带犹豫之色,若是寻常事情也就罢了,可这事毕竟事关家国命运,一下子倒让他为难起来。

  

   “那烟波楼的琴桦失了处子之身,于我功法修为已无甚用处,如今我已将她修为尽数废去,你若喜欢,便送与你享用如何?”

  

   ————————————————分割线————————————————

  

   南疆万灵城校场之上,数万名南疆勇士正有序的操练着战阵之法,孤峰一袭青衣辗转于队列之间,不断的出声提点,他自出关以来,便只待在此校场,整日只尽心传授着南疆勇士们“蛊体融身”之术,借此消愁,只希望不去想那神祭司中的那对男女,情场失意落魄于此,孤峰至今都未能明白,为何迷离会倾心于那恶贼萧逸。

  

   “孤峰长老,神女娘娘请您回去一趟。”突然,一名神祭司侍从疾行而来,却是南宫派来的人。

  

   “哦?”孤峰略感诧异,心中不由多想:“自我练兵以来,她从未理会过,如今唤我前去却不知为了何事。”

  

   孤峰自然不能不去,神女娘娘象征着南疆至尊,是蛊神大人的指定传人,更何况南宫虽是年岁不大,但多年来为南疆万民做了不少好事,于南疆城民心中地位颇高,即便是他贵为长老,又多年理政,但论起地位,是远远不及的。孤峰走在那条烂熟于心的小路之上,心中不由惴惴不安:“若是那萧逸在场,却不知又是怎么样一幅情景,可若是萧逸不在呢?迷离会对我吐露心声吗?”孤峰不禁想起与南宫迷离近几次不快均是有萧逸在场,忽然萌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莫非她是受了什么牵制?但念头随即被打破,那萧逸什么本事,神女又是什么本事他可是一清二楚,这天下又哪里有人能够牵制得了她。

  

   神祭司的大殿,南宫迷离一个人坐在正中的大椅之上,一手按着扶手,另一手撑着自己的前额,正在等待着孤峰的到来。可平日里神色孤傲的南宫神女,此刻的表情却是有些奇怪,双颊微红,双眼更是不安的闪烁着什么,既是在等待着孤峰的到来,又似乎不愿孤峰这时候出现。这般矛盾的心思自是归根于她那红裙内里的一条不安稳的蛊虫作祟,萧逸那厮三年来别的不学,偏偏逼着她练这些淫欲、迷情之蛊,此刻正在她小穴外逡巡流连的便是一条萧逸初炼的淫欲蛊虫,这小虫虽是不大,但偏偏够得能纳入南宫迷离的蜜穴之中,此刻南宫迷离端坐于殿前,又哪里能够忍受胯下这般酸楚,不免双手微颤,只恨不得赶紧儿将这玩意儿取出。

  

   “再忍忍,待那孤峰走了,我便给你取出来。”萧逸那梦魇般的淫笑在她耳边响起,虽是已然习惯了他的操控,可南宫迷离依旧心头一痛,强行忍住哭泣之意,只得媚眼轻闭,银牙轻咬,秀眉轻蹙,那穴间的每一次蠕动都令她心头一突,脸上火辣辣的羞燥,可偏偏萧逸却是端坐于旁,只用那戏谑的眼神望着她。

  

   突然,那条蠕虫竟是出其不意的钻入她的阴穴之中,一个劲儿的半弓着身形,立时撑得南宫迷离娇吟一声,赶忙双手探入下身,欲把那该死的虫子给拔出来,萧逸轻笑一声:“不许你动它。”南宫迷离猛地回头,一脸愤怒的望着萧逸,似是要吃人的目光冒了出来,可萧逸却是毫无畏惧,他的每一句话都似是魔咒一般,令南宫迷离无法反抗:“也不许这样看着我,来,朝我笑一个。”

  

   南宫迷离那愤怒的玉容哪里能挤出笑意,可子母蛊的命令宛若神旨一般压在她的心头,双颊神色不断变化,那白皙嫩滑的脸上竟是有了一丝丝不安的起伏,南宫迷离始终笑不出来,可萧逸便是这样望着她,满脸春风得意的微笑,慢慢的等着南宫迷离的屈服,这番对视约莫持续了好半晌,南宫迷离已然有些僵硬的俏脸上终是松弛下来,嘴角扭曲到弯起,终是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可即便是再勉强,这绝代神女的笑容依旧甜蜜清澈,一时让萧逸舒爽不已,大呼过瘾。

  

   萧逸刚欲大笑,却听得屋外气息传来,赶忙儿走上前去,一把掀起南宫迷离的红裙,瞬间便从南宫迷离那未着亵裤的蜜缝之中取出一条活蹦乱跳的小虫,笑道:“便按照之前交代的行事,若有不从,立刻便让这南疆生灵涂炭。”萧逸临了威胁一句,取出淫蛊的大手在抽出之时还在南宫迷离的小穴中稍稍一勾,立时勾得南宫迷离气息一滞,双颊彤红,险些叫唤出声来。

  

   孤峰踏足于神殿之上,见得殿中只有南宫迷离与那萧逸二人,心中顿时不快,可又别无办法,南疆神祭司自是以神女为尊,神女有意偏袒他,他孤峰也奈何不了。

  

   “孤峰拜见神女娘娘!”孤峰沉声问安,才稍稍将心悸于刚刚萧逸那一抹轻勾的触感中的南宫迷离给唤回神来。

  

   “孤峰长老来了啊,快请坐!”萧逸立时露出一抹谄笑之色,赶紧儿收拾出一方坐席,将孤峰引入,孤峰稍稍看了他一眼,没有做声,又见南宫迷离并未表态,也只好先坐了下来。萧逸殷勤的上过酒水,递至孤峰座前,便识趣的退了下去,站在南宫迷离的身侧,等待着好戏的来临。

  

   南宫迷离深深吸了口气,她也曾千万次想着呼喊孤峰,可她却又难以启齿,萧逸三年未有出格举动便只是为了安心调教于她,可她虽是心中仍满是不满与愤怒,可在子母蛊的侵扰之下,她已然不敢升起反抗的念头,沉默多时,她终是开口:“听闻孤峰长老近日练兵小有所成?”

  

   孤峰双眼一咪,傲然道:“蛊神大人所授的‘蛊体融身’之术确是我南疆勇士最好的武学,如今我南疆勇士各个英武,已然是以一当百的雄狮!若是有人胆敢犯我南疆,无论他是何人,都必将大败而归!”孤峰谈吐之时朝着萧逸望了一眼,似是意有所指。

  

   南宫迷离微微点头,肃然道:“那好,孤峰长老,三日之后,你便随我出征罢!”

  

   “出、出征?”孤峰满脸诧异的望着南宫迷离:“娘娘,您这是要?”

  

   “我南宫家祖本就隶属大明治下,如今鬼方进取中原,大明内忧外患丛生,正是我南疆兴兵之际,无论是匡扶大明,亦或是稳固南疆势力,如今都是最好的时机!”

  

   “可、可我南疆勇士世代镇守,从未有过出征之举啊!”

  

   “古来不曾有,那往后就有了,孤峰长老你想,蛊神传你神技可不就是为了今天?如今我南疆子民各个善战,若能出得这南疆,必可让更多人感受到蛊神大人的教诲。”萧逸挺身而出,主动诱之以理。

  

   孤峰自是不喜萧逸插嘴,本想直接径直来上一句:“滚开!”可萧逸所言却是正中他的心底,开疆拓土还是其次,匡扶大明更是与他毫无意义,他所在乎的,却是蛊神大人的信仰传承,南疆偏安一隅,蛊神意志也只有南疆百姓知晓,若是出得南疆,大明百姓还或许认为他们是山郊野人,又哪里会听他们传教感召。

  

   “那,娘娘是要从出征何地?”

  

   萧逸见他已然松动,当即朝着南宫迷离使了个眼色,南宫迷离无奈之下,只得稍稍端起邻座的茶盏,微微饮了一口,孤峰旋即也将心思松弛下来,趁着南宫迷离饮茶之时,自己也端起萧逸早先泡好的那杯清茶,一饮而尽。

  

   “如今大明风雨飘摇,外有鬼方兵围大同,内有陕北李孝广、蜀中张凯旋,淮南杜伏勇聚众作乱,淮南一代与我南疆天各一方自不用考虑,而蜀中与陕北却是临近南疆,我意—先征蜀中再伐陕北。孤峰长老意下如何?”

  

   孤峰微作沉思,也觉着南宫迷离此举稳妥,那蜀中与陕北的乱军不过是群乌合之众,即便是未曾习练“蛊体融身”之术的南疆勇士也不虚将其放在眼里,如今他练兵初成,自然是信心满满:“那好,先拿这些宵小开刀,也好让世人见识下我南疆蛊神军的威力!”孤峰言语之时已然有些意动,说道“威力”二字不由捏紧了拳头朝下一挥,本是一番激情昂扬的动作,可那手臂却是挥下之时软了下来,孤峰莫名的望着自己的手臂,忽觉体内生出一股异样感觉,似是一条细小长蛇侵入肺腑,直朝他的头颅气血奔去。

  

   “啊!”孤峰痛苦大叫一声,连忙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在地上疼得打起滚来。

  

   这时,一旁谄笑的萧逸突然缓缓站了起来,稍稍走至孤峰身边,微笑道:“怎么样,孤峰大人,这南疆第一毒蛊,子母蛊的味道如何?”

  

   “啊?你!”孤峰旋即明白过来,原来是这厮趁自己不备,竟是在茶盏中下了此等毒蛊,当即脑中一转,一掌急出,直取自己的天灵头盖。“别动!”萧逸立即出声制止,孤峰的手便似是绑着千斤重量一般立即静止于空中,整个人僵硬的站在那里,只用吃人的目光看向萧逸。

  

   萧逸哈哈大笑:“孤峰长老看来是知道这子母蛊的厉害啊,竟是第一时间要自寻短见,只可惜啊,如今你我她三人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中了我的子母蛊,想死可不太容易咯,我还等着你为我建功立业创下不世之功呢!”萧逸得意的有些忘了形了,不住的开怀大笑,却是已然忽略了萧逸这已被他用子母蛊控制住的孤峰双手环于身后,竟是恶狠狠的捏紧了拳头,随时都有可能骤然反击!

  

   孤峰却是喝了那盛有子母蛊的茶水,只不过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乱神井蛊神显灵,他已修习至“蛊体融身”之术的最高境界,竟已是百毒不侵万蛊不入的境地,子母蛊虽是蛊中剧毒,可偏偏奈何不了他,而历经三年磨练的孤峰早已不是冲动莽夫,便趁着这次机会,要看一看萧逸的真面目。果然,令他含有一丝丝欣慰的是,他心中的神女并没有背弃蛊神也并没有背弃他,她,只不过中了这恶贼的子母蛊!

  

   可子母蛊乃天下至毒之蛊,即便孤峰知道却依然无药可解,子母蛊一蛊二体,若是强行杀掉母蛊,只怕南宫也难逃厄运,可若不杀母蛊,那母蛊便能一直肆虐。而且,就上一次与萧逸过招,他便已然感受到萧逸的修为进展迅速,自己贸然动手不一定能占得便宜,若是让他知道了自己并未中蛊,若是命南宫动手,那自己只会是白白折了性命。

  

   孤峰思索之间,却是萧逸一拳击来,重重的击在他胸口之上。

  

   “噗”的一声鲜血狂涌,孤峰只觉气血逆行,痛不欲生。哪知萧逸还不满意,又是一脚袭来,孤峰强行忍住动手的冲动,只任由着萧逸一脚将其踹得老高,“扑通”一声,孤峰身子落下,正正砸在边角的桌椅之上,立时把个桌椅摔得四分五裂。

  

   “哼,你不是看不起我吗?你不是要把我推向乱神井吗?嗯?”萧逸缓缓走来,伸出小手轻轻拍打着孤峰的侧脸,恶狠狠的叫嚣着:“你倒是逞能啊,你倒是威风啊!”言罢又是一掌,“啪”的一声脆响,大掌狠狠的扇在孤峰的脸上。

  

   孤峰死死的盯着萧逸,一是心中却是怒不可遏,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另一方面却是尽可能的取信于萧逸。

  

   萧逸稍稍出了心中一口恶气,见孤峰眉目之间那股恼人的怒火,心中更觉舒坦,孤峰本以为他会就此作罢,却不料萧逸却是阴恻恻的来了一句:“我的小欲奴,还不快过来服侍我?”

  

   “什、什么?”南宫迷离错愕的呼了一声,似是有些明白了萧逸的意思,脸色突然大变。

  

   “你要做什么,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孤峰大吼一声,立时叫萧逸越发得意,萧逸倒不愿听他聒噪,当即喝道:“你给我闭嘴!”旋即自个儿朝着南宫迷离跑去,孤峰双手颤抖,虽是心中明白南宫的处境,可骤然见到他心中曾经高不可攀的神女娘娘被如今这个无耻恶贼揪着头发像狗一样的扯入怀中,抱在自己眼前之时,孤峰那捏紧的拳头越发用力,已然到了双手生疼的地步。

  

   “干什么?自然是让你的神女娘娘给我含萧吹屌,尽情服侍于我咯?”萧逸朝着孤峰淫笑一声:“孤峰长老还不知道罢,你家神女娘娘含起屌来,那舌头,可真是,嘿嘿,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啊!”

  

   孤峰绝望的看着萧逸那猥琐到极致的面容,绝望的看着他扯下裤子,露出那根丑陋的肉棒,绝望的看着他使劲儿的按下南宫迷离的臻首,绝望的看着他长枪一挺轻松的纳入南宫迷离的樱唇之中。绝望,孤峰甚至乎想与他同归于尽,可他不能,他不能置南宫于不顾,他不能置万千南疆子民于不顾,他要忍,既然蛊神大人传我神通,就必然有解决子母蛊的方法,看来,蛊神大人所说的南疆这一劫难,便是在此了!

  

   绝望的画面还在不断的上演,孤峰不知道这一场心爱女神的活春宫在他眼前还要上演多久,原本南宫迷离的一颦一笑在他眼中都是人间美景,可此时的南宫迷离,无论是横眉怒目时的飒爽英姿,还是委屈落泪时的楚楚动人,亦或是被调教过后的妩媚放荡,孤峰均觉着毫无兴致,他的拳头已然捏出丝丝血痕,他不知道这样的画面还要持续多久,可看着萧逸那射了一次又一次还能坚挺异常的肉棒,他不禁有些绝望,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幻一般,一口气血上涌,竟是就此晕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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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同北城城楼之上,大明守军已然各个神情肃穆,他们的脚下,已然躺着无数的鬼方尸骸,可鬼方人依旧根基未动,驻扎在城下不足五里的大营之中。

  

   慕容巡正踱步于城楼上巡视,他的身旁却是跟着一位面容和蔼的老和尚。

  

   “这次多亏了清玄大师的相助,少林寺能在国家危难之际伸之以援手,实乃我大明之福!”原来这老和尚便是武林中的泰山人物少林寺的清玄方丈,少林寺临近大同,闻得鬼方压境,清玄便亲自率领一众武僧下山,正巧赶上了鬼方的第三次攻城,这少林武僧各个武艺精湛,又是作为奇兵天降,故而一时乱了鬼方阵脚,斩敌无数,解了大同此次危机。

  

   “慕容大人谬赞,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少林祖上便有先例,如今能帮到慕容大人,亦是我少林之福。”清玄稍稍客气两句,旋即望着这城楼上肃穆的守军不由赞道:“老衲起初还担心朝堂派慕容大人这一文臣为帅是不智之举,今日所见,这大同军纪严明,将士们各个悍不畏死,大人坐镇大同,能挡住鬼方的三次攻城,重挫鬼方锐气,实乃一代名将也!”

  

   “哎,清玄大过誉了,慕容巡来之前,便已在朝中与各位大人商量好了应对之策,此来大同,不过是督促些军纪,坚守不出而已,而且,我总还担心他鬼方另有奇招。”

  

   “哦?此话怎讲!”

  

   “也谈不上什么原因,就是一种直觉罢,鬼方一路崛起以来,从未尝过败绩,如今在我这大同连输三阵,想必那完颜铮也恼羞成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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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巡!可恨!”完颜铮一刀重重砍下,竟是将他营中的桌案一刀斩作两截,“轰”的一声向着两侧倒去。

  

   “大王,我这就去带兵杀进城去,砍了那狗贼的头给您下酒!”兀尔豹亦是怒不可遏,提着大刀就要向着帐外点兵而去。

  

   “兀统领且慢,息怒息怒。”王帐之中,尚有其他将士纷纷拦住兀尔豹,稍稍安抚,便有人出言道:“却不知军师有何见教?”

  

   所有人的目光纷纷朝着那帐中的一名黑衣身影望去,夜八荒安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全身黑袍黑帽,显得甚是神秘。可他依旧一言不发。完颜铮怒道:“军师你这是何意,我鬼方勇士如今损兵折将,怕是粮草也快不济了,你的神机妙算呢,你的鬼兵呢!”

  

   是啊,所有人似乎都想到了这里,自鬼方一路崛起,这黑袍军师便是算无遗策,赤沙解围,攻取庆都,乃至于奇兵破雁门都是出自这军师之手,如今为何却是一言不发了呢?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名近卫掀开营帐帘门报道:“报,有人传信于此,说是给军师夜先生的信。”

  

   夜八荒却是动了,也不顾帐中旁人非议,缓步行至那近卫身前,轻轻取过信拆开,朝着那信纸一撇,旋即露出一抹微笑,转身道:“大王,时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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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同之外虽不似边关狂沙漫卷,但两军对垒,亦是扬起烟尘无数,慕容巡冷冷的望着城下聚集而来的鬼方大军,神情肃穆,心中却是难免有些惴惴不安:“鬼方人此次却是倾巢而出了!”

  

   完颜铮一马当先驰于大同城下,刚好在箭矢范围之界停住,高声呼喝:“慕容匹夫,可敢出来答话!”

  

   慕容巡怡然不惧,怒喝道:“无知蛮夷,犯我华夏天威,如今折了三阵,焉敢在此放肆!”

  

   完颜铮暴怒道:“我草原铁骑只信奉强者,如今你解了我三次攻城,我敬你是名英雄,你若此刻投诚降我,我必以宰相之礼恭之,如若你继续负隅顽抗,待我鬼方破城之日,我必屠尽你大同百姓,他日若攻破燕京,必杀光你全家九族!”

  

   “无知蛮夷,我慕容巡自领兵之日起便以将生死寄于这大同,有老夫在,你就休想踏足大同一步!”

  

   “好!你有种!”完颜铮喧嚣完毕,转身回得阵中,朝着身旁的夜八荒吼道:“军师,本王要踏平这大同府!”

  

   “遵命!”出乎寻常的,夜八荒竟是亲身一躬,甚是尊崇的答应下来,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下,夜八荒轻轻抬起手中鬼杖,一杖指天,竟有一道黑光直冲天际,两军将士哪里见过这等奇观,纷纷颤抖不已,却见那天色突然间变幻莫测,时而白昼时而黑夜,更显凄绝幽恐,突然,天空之中竟是渐渐滴落一阵暴雨,可此情此景两边将士却是无一退却,大战在即莫说是暴雨倾盆,即便是下刀子,也得一往无前。鬼方大军依旧没动,可慕容巡的心里却越发不安,只觉着大地之上隐隐有着一股震颤之意,忽然一声凄厉的呼喊传来:“鬼、鬼啊!”

  

   “什么鬼怪,休得扰乱军心!”慕容巡正欲呼喝,却见得身边士卒各个面色诡异,不由顺着眼光向下看去,只见城下本是散乱不堪的鬼方士卒尸首,不知施了什么妖法,竟是纷纷爬将起来,各个面容凄厉,似是怨魂重生一般集结成军,朝着大同城墙扑来。

  

   “鬼…有鬼啊!”城头军士纷纷呼喊开来,慕容巡若不是亲眼所见,定要斩了这群呼喊之徒,可如今既是见得这般鬼神之力,不由心中一黯——国之将亡,必有妖孽!此刻鬼方能借鬼神之力,却不正是我大明亡国之兆?

  

   这群尸首而化的鬼兵各个身手不凡,一个劲儿的朝着城头冲杀,鬼方人早已备好了云梯,这群鬼兵便顺着云梯不断冲击着大同城楼,有那不惧鬼怪的大明士卒大刀划过,正沉浸在一刀斩杀鬼兵的兴奋之中,却不料那无头鬼兵抬手便是一刀直入明军肺腑,慕容巡站在不远处,活生生的见到这幅骇人场景,心中一片凄凉——这鬼兵已不能用悍不畏死来形容了,他们本就是鬼怪所化,又哪里有死这一说,全凭着一股怨念冲上城楼,刀兵四起,一时间血流成河!

  

   “大人快撤,小的为您断后!”慕容巡身侧的亲兵纷纷将他护住,誓死力保着慕容巡不受刀兵之危,然而慕容巡面容一时间憔悴许多,即便向后退却一步,已是风雨飘摇,步履蹒跚。

  

   “鬼方勇士们,随我,踏平大同府!”完颜铮大喝一声,十万铁骑群情激涌,纷纷呼啸:“杀!”

  

   “杀!”

  

   天降鬼兵已然攻陷了城头,那城下守城士卒尽皆惨遭屠褥,鬼方铁骑顺着大开的大同城门一拥而入,顷刻间势如破竹的冲进城来!北城破开,大明将士战力瞬间瓦解,在慕容巡高压治下的军纪瞬间涣散开来,一时间哭喊呼号,奔走竞逃的向着其他三门退去。而大同府的百姓却比军士得知的消息稍晚一些,大同府百姓在守城期间,男丁壮士大半都已投效部队,妇孺老人都帮着运送物资,破城顷刻之间,城中还有不少妇孺老人穿梭于城道之间,一时间鬼兵杀至,尽皆做了铁蹄下的无辜亡魂。鬼方铁骑向来嗜杀,这大同府足足挡了他们三次进攻,令其折了不少勇士,破城之际,鬼方人尽皆化作恶魔一般,一路烧杀寸草不生!

  

   “这帮畜生!”慕容巡眼见得几名妇人与孩童被铁蹄碾作尸泥,心中绞痛无比,被侍从牵着后撤的脚步渐渐沉重起来,“若是我就此退去,全军必然涣散,这大同府的百姓怎么办?”旋即猛地推开身边侍从,朝着身边一路护卫的清玄方丈言道:“清玄大师,出家人慈悲为怀,慕容巡今日有一事相托,还望大师应允!”

  

   “大同城破,非大人之过,大人还是先随老衲突围再图其他。”

  

   “慕容巡非拘泥之人,但此时此刻慕容若走,鬼方大军必然屠城,大同府数十万百姓必将难逃厄运!慕容巡今日决心死战,还望大师出手,率百姓撤离!”

  

   “这…”清玄一时语塞,不知如何是好。

  

   “慕容巡在此感念大师救大同百姓于水火,我大明如今气运不济,不是他鬼方对手,但我大明子民源源不息,有这群百姓在,我大明,必然有重回此地的一天!”旋即自腰中取出一柄长剑,向天一指,奋力呼喊道:“我乃大同守备慕容巡,凡我大明将士,随我一起,佑我子民,誓死不退!”言罢当即冲上前去,长剑一挥,立时砍死一名正慌不择路的逃窜军士,慕容巡身边守卫见得此景,亦是扬刀立马,尽数随着慕容巡逆行而上!

  

   “凡我大明将士,随我一起,佑我子民,誓死不退!”

  

   “佑我子民,誓死不退!”

  

   一时间不断有明军集结而来,集结在慕容巡身侧,竟是将大同府的城道之上围城了一堵坚实的人墙,人墙之后,大同府的百姓在清玄方丈及少林武僧的带领下迅速撤离,而人墙之前,鬼方铁骑依旧在无情践踏!

  

   “前队在干什么,为何迟迟不前!”完颜铮坐镇中军,怒不可遏。

  

   “回大王,是大同守备慕容巡,他已于城下集结明军,士气高涨,俨然有反扑之势!”

  

   “我倒要看看,他能顽抗到何时?”完颜铮策马而行,及至城道之上,见着慕容巡高举长剑,不断的率着明军逆行而上,四面八方明军不断朝他涌来,而又不断向前冲杀,但鬼方大军冲在最前的却是那群毫无意识的鬼兵,这群鬼兵无视着身躯残废,宛若死神骷髅一般屠褥着一拥而上的明军将士。

  

   “军师,这大同府的守军究竟有多少?”

  

   夜八荒亦是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那慕容巡的身影,向来波澜不惊的他隐隐有了一丝动容之色:“回大王,大同守军三十万,除开前三次守城阵亡,加上逃窜流兵,此城中至少还剩二十万人!”

  

   “那依这般杀伐,究竟要杀到何时?”

  

   “以我这鬼兵战力,约莫需要三天方能杀尽,可我这‘诛仙乱神阵’所唤之鬼兵却也仅能持续一天,若是换做陛下的铁骑,伤亡不说,怕是需要一个月才能杀完。”

  

   “那你还跟本王说什么十五日取燕京?小小大同就如此顽抗,那燕京城高不可攀,如何取得?”

  

   夜八荒深吸一口气,朝着完颜铮长揖一记,肃然道:“大王,在下可帮大王打破此局,但大王须答应在下一件事?”

  

   “哦?”完颜铮双眼一亮:“我就知道军师定有办法!快说,你有何请求?”鬼方一路崛起以来,这军师夜八荒便屡屡立功,可他一直不喜钱财,不慕美色,于官职一道也仅仅索要了个军师的名头以便行走军中,这让完颜父子一向耿耿于怀,此刻他突然提出要求,反倒让完颜铮有些欣喜。

  

   “臣只求大王能厚葬慕容巡,不辱及尸身,仅此而已!”

  

   “啊?”完颜铮有些疑惑,旋即怒道:“慕容巡顽抗我鬼方许久,岂能留他全尸,此战过后,本王定要将他枭首示众!”

  

   “慕容巡乃当世英雄,在下甚是敬仰,在下别无他求,但请大王应允。”夜八荒微微俯身,竟是跪倒在完颜铮跟前,却让完颜铮有些惊惶起来,这军师向来高傲,即便是先王在世也未见其如此拜服,如今竟是为了一个慕容巡屈膝下跪,一想起他那召唤鬼兵的手段以及那骇人的武功,完颜铮暗暗点头:“也罢,既然军师所请,那本王便应了,不过这大同百姓朕可饶他不得,破城之后,本王要屠城三日!”

  

   夜八荒微微起身,大同府百姓的死活他却并不看重,当即朝着完颜铮微微点头,便自身边近卫手中取出一支长弓。

  

   长弓甚是普通,羽箭也甚是平凡,可夜八荒弯弓在手,竟是足足将长弓弯成满月,“咻”的一声,羽箭飞出,电光火石!

  

   “保护大人!保护大人!”慕容巡身前近卫见得飞箭袭来,当即各个不惧生死的挡在慕容巡身前,大盾高举,然而夜八荒修为之高实乃罕见,这一箭之威竟是轻松贯破厚盾,一箭穿入持盾之人胸口,“噗噗噗…”接连几声,慕容巡跟前近卫一个个尽皆被那飞箭穿肠而入,又穿肠而出,一箭所及,皆是箭下亡魂。

  

   飞箭已然穿破十人,慕容巡似是有所感应一般,见那飞箭依旧气势如虹,当即大笑一声,手中长剑一扬,放声高呼:“我大明将士,誓—死—”飞箭穿胸而入,终是停了下来,众近卫尽皆痛苦呐喊:“将军(大人)”,然慕容巡依旧怒目圆睁,奋力呼喊出最后两字:“不退!”

  

   第二章:燕门破

  

   “陛下!”一声急唤打破了金銮殿上的安静祥和,一名黑色侍卫疯狂奔跑,直朝着大殿奔去。

  

   金銮殿上百官云集,皇帝萧烨闻得慕容巡于大同连胜三场,难得的开了次早朝,正欲与百官商议如何褒奖三军之事,却不料被这声急唤打断。萧烨面色不悦:“何故如此急躁。”

  

   “陛下,陛下不好了!”那侍卫跑得近前,已然不顾殿外的武士阻拦,一股脑儿的冲进金銮殿中,“扑通”一下跪在地上:“陛下,大同,大同失了!”

  

   “什么?”

  

   “你再说一次!”慕容章拖着老迈的寒腿稍稍朝他走进,大声质问道。

  

   “禀陛下,鬼方大军强攻大同,得天降妖兵之助,大同,大同已然陷落!”这侍卫垂泪而报,已然满是哭腔。

  

   “大同,失了!”萧烨喃喃的念着这句话,心中竟是前所未有的慌乱:“大同,失了?”

  

   “那慕容巡呢?”慕容章近乎嘶吼的问道。

  

   “慕容大人为了掩护百姓撤离,聚众死战,已然…殉国!”

  

   慕容章双眼一闭,身子犹如定住一般,这份丧子之痛与亡国之难同时袭来,直将他这位六旬老人压得喘不过气来,双唇紧抿,一行清泪便从他那沧桑而深邃的眼中流下。

  

   “那眼下怎么办?眼下怎么办?”萧烨却是顾不得慕容巡的死活,连忙叱问道,而台下的群臣尽皆无言,大同乃北方最后一道屏障,大同一失,鬼方铁骑自此一马平川,不出十日便可奔至燕京,

  

   沉默,死一样的沉默。即便是大同之战前,群臣便已是对这鬼方铁骑无可奈何,若不是慕容巡挺身而出,怕是连个建言献策之人都无,而今闻得鬼方竟还有鬼兵天降,莫非这大明的气数真的走到尽头了吗?

  

   “吴相,你,你一定要办法的对不对!”

  

   “这,臣无能!”吴嵩将脖子一缩,跪倒在地。

  

   “吴廉,你…”

  

   “陛下!臣无能!”吴廉见父亲都不敢多言,自然是能避则避。

  

   “你,你们…”萧烨怒不可遏的看着这满朝文武,只觉他目光所到之处,尽皆一脸惊惶的跪倒在地,可唯有一人仍立于金殿之上,萧烨虽是昏聩,但也看得出慕容章此时心中悲痛,但无奈之下也只得闻声相问:“右相可有计议?”

  

   慕容章深深的吸了口气,双眼微微睁开,稍稍平复了心中情绪,朗声道:“陛下,大同已失,河北一带必然全盘失守,鬼方铁骑也必然直扑燕京而来,若是按斥候脚程计算,想必鬼方已经启程有三天了,燕京一战在所难免,燕京城高兵足,若是守卫得当,也未必不能与鬼方一战!”

  

   “哦?右相觉得能守住燕京?”萧烨闻言有些意动。

  

   “当务之急,择一能臣,坚壁清野,迁移燕京北郊所有百姓,不为他鬼方留有一粒粮食,再择一良将,布守燕京,若是指挥得当,此战,当有三成胜算!”

  

   “什么?才,才三成?”萧烨有些丧气。

  

   “说是三成都有些高了,臣之所据,均是时事所倚,但若鬼方真有天助,真有那妖魔鬼怪供其驱使,那我大明,便真的气数已尽了!”

  

   “朕不信!朕不信他鬼方有什么妖魔鬼怪!”萧烨的脸有些激动起来:“慕容章,朕便委你为兵马大元帅,你来,只要守住燕京,朕…朕封你为王!”

  

   “陛下切不可胡言乱语!”慕容章厉声斥道:“陛下,臣已老迈,且不知兵事,当不得此任,坚壁清野一事,臣举荐吏部尚书吴廉吴大人,乱世重典,吴大人定能胜任。”

  

   “好,吴廉,你便负责此事!”萧烨当即吩咐道。

  

   “臣领命!”

  

   “那布守北城之事,该交于何人呢?”萧烨转身又向慕容章问道。

  

   “臣举荐原兵部尚书韩韬,原雁门关统领韩显,此父子皆是良将,虽有败绩闲赋在家,但此刻燕京城中,没有人比他父子更为适合。”

  

   “好,就依右相所言。”

  

   慕容章交代完毕,也不等着那司仪太监呼唤那声“退朝”,便是长袖轻拂,缓缓转过身去,想着正北方向,大呼一声:“巡儿!回家了!”其声撕裂雄浑,甚是凄凉,殿中群臣无不垂泪。

  

   慕容章一步一步的走向宫门,身形佝偻。步履蹒跚,他的身侧再也没有那个能搀扶着他回家的儿子,今后的路,他只能一个人走,可他这般年纪,究竟还能走多久?还要走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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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苏州,天下至美汇聚之地,群山峻岭,清水涟涟。顺着那苏州小湖乘舟缓行,至那水湾深处,却能隐隐见得一处小岛,这小岛之上遍地青竹,若不是对这岛上熟悉,怕是连个上岸的地儿的找不到。

  

   可琴枫自然熟悉此地,下得莲舟,轻功一跃,自那竹林中一个辗转,跃至竹林正中,右行三步,再左行七步,向前两步,只见这繁茂竹林竟是自己散开,顷刻间露出一条小道来,琴枫径直向前而行,小道尽头,便是她三年未归的家——烟波楼!

  

   烟波楼并不是什么琼楼玉宇,仅仅是一间两层楼高的四合竹园,她与三位姐妹便住在一楼,小姐与老主人便住在楼上,只是随着老主人仙逝以及众姐妹的长大,渐渐的,这烟波楼也便没人来住了。但今天却不一样,她接到了那三年未曾收到的飞鸽,烟波楼令:回楼一叙。

  

   “回来了?”叶清澜自楼中探出身来,白衣如雪,风华绝代,没有过多的言语,一句“回来了”便已叫琴枫倍感温暖。

  

   “回来了!”琴枫微微点头,便朝着二楼行去。进得二楼房中,叶清澜稍稍点头,语声微润:“回来就好!”琴枫心中顿时一登,她三年来修为更进一步,竟是能隐隐听出叶清澜语声情绪,平日里云淡风轻的小姐,此刻竟是有着一种悲凉之意。

  

   “怎么了?”琴枫问道。

  

   叶清澜稍稍闭眼,竟是不知如何开口,却是自房中传来一句轻音:“小桦出事了!”

  

   琴枫骤然回头,却见着素月面色沉重的走了出来,琴枫心中一沉,自坠崖起,她与琴桦的双生感应便渐渐消散,本以为是自己之故,却未料到妹妹已然出了麻烦。当即言道:“小姐,我要去救她!”

  

   叶清澜微微点了下头:“鬼方已破大同,直取燕京,我本不愿再参与此事,可此事已然牵扯到小桦,便不能不管,惊雪已带着‘饮血’在路上了,但行军总是慢些,你且先行,把小桦带回来。”

  

   “好!”琴枫当即转身,也不停留片刻,瞬时一个凌空飞滚,便朝着竹林之外飞去。素月见着琴枫远走身影,微微叹服:“观枫妹修为,又有精进,却不知她能否应付那摩尼教。”

  

   “能力越高,责任也便越大,枫儿这些年痴迷剑道,却是并未走出‘道’之一境,她的心中,依然有着许多包袱。”

  

   “小姐莫非已然参破了‘道’之一境?”素月好奇问道。

  

   叶清澜淡淡一笑,心头却是依然苦涩,人非圣贤孰能无情,纵使她这些年不理世事,可依旧无法断绝尘缘之心,情感、道义,每一种情愫都能影响到她的心中“道”境,又哪里能完全参破?

  

   “扑哧扑哧”的一阵鸟翅翻腾之音传来,叶清澜秀手微微抬起,一只飞鸽正好落入她那白衣手臂之上,叶清澜轻轻取过飞鸽腿上所系之信,缓缓打开,面色越发沉重起来:“真是个多事之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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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京北城,韩韬神情肃穆的站在城楼之上,尽管已然做了充足的部署,但他还是并未想到,鬼方人来得这么快。

  

   自大同失守之日算起,到如今的兵临城下,鬼方人竟然只用了十五天时间,而更令韩韬所想不到的,那鬼方铁骑风尘仆仆赶来,却是连修整都不做,只是稍稍集结一番,便似乎是要直接攻杀过来。

  

   “十日奔袭,千里跋涉,骑兵攻城。”韩韬心中不由大怒:“完颜铮你欺人太甚,竟如此视我大明如无物?”

  

   然而完颜铮却是自信满满,信誓旦旦的于前军阵中稍稍巡视,他的身旁,却是伴着四名陌生的面孔,当先一人仪容不凡,气势威严,策马立于完颜铮身后,却是隐隐有着喧宾夺主的王者气势,此人今日未着黑袍,潜伏中原已久,夜十方还是第一次在千军万马前暴露自己,他的身后自是怒雷震、苍生妒、夜离恨三人,除了苍生妒面色微微有些泛白之外,怒雷震与夜离恨均是气色饱满,此战若成,他摩尼教便可问鼎天下,届时莫说什么中原武林,便是整个黄河以北,都尽在他们掌控之中。

  

   “大汗,在下已与人约好,只要战马踏过护城河,这北门便会大开,届时这燕京便是您的了。”夜十方朝着完颜铮再次叮嘱。

  

   “好,本王若破燕京,你们摩尼教便是首功,届时本王班师凯旋,这燕北一带便交由你们打理。”完颜铮爽朗一笑,便朝着前军行去,行至那鬼方前军最前之列,缓缓拔出自己的尖刀,朝着那近在咫尺的燕京城楼,振臂一挥,厉声吼道:“我们,是草原的勇士!而他们,是中原的懦夫!千百年来,我们栖居草原,而他们却能享受这都城的繁华,勇士们,你们可能答应?”

  

   “不答应!不答应!不答应!”鬼方战士齐声高呼,响彻天地!

  

   “我,草原的王!我完颜铮也不答应,今天,我便带领你们冲进他们的都城,杀光他们的战士,抢占他们的土地、牛羊和女人,此战之后,我草原勇士入主中原,驰骋天下,此战——必胜!”

  

   “必胜!必胜!必胜!”

  

   “杀!”

  

   “杀!”

  

   伴着完颜铮的一番怒吼,鬼方前军铁骑便似疯了一般朝着北城冲来,气势如虹,俨然要将这北城城楼活生生的撞破一般,看得城楼之上的大明将士尽皆面色铁青。

  

   前军奔袭如风,顷刻间已然跨过护城河,正当明军上下各自戒备之时,那燕京城门竟是缓缓敞开。

  

   “怎么回事?何人开门?”千军当面,若雷霆之势攻杀而来,自家此刻却是城门大开,这无异于自寻死路,城上将士闻得城下异动,立时双手颤抖,各自大叫起来。顷刻之间,守城将士战意全无,竟是不断追问着城下异常,仿佛天塌下来一般,一个个只想着奔逃溃散,奈何城上楼道却是早有执法部队驻守,但依旧有那不怕死的朝着执法队冲去,却被一刀斩作两段!

  

   “摩尼教果然守信!”完颜铮见燕北城门大开,立时精神大振,当即山呼道:“攻破燕京便在此刻,全军将士随我入城!”

  

   “杀!”鬼方阵中山呼再起,此刻全军启动,宛若觉醒长龙一般,不断追随者前军脚步,朝着那摇摇大开的北城冲去,有那贪功悍勇之人竟是已然超过前军,鬼方铁骑各个悍勇无畏,此时已将燕京视作待宰的羔羊一般。

  

   “当真视我大明如无物!”韩韬沉声一句,却是丝毫未将开城一事放在眼里。

  

   鬼方前军瞬间破门而入,那北门之下守城将士早已跑得无影无踪,铁骑不疑有他,却是一股脑儿的朝里杀去,各个只想着冲入那大明紫禁宫中,生擒得汉人皇帝。但却不料北门之后仍有一座城门,两门之间却是早已布置好战壕马沟,俨然一副铜墙铁壁,待鬼方前军尽数入得城中,忽然“轰”的一声,那北城城门竟是突然闭上,这群嗷嗷乱叫的鬼方铁骑还未反应过来,四周城头便突然冒出无数明军弓弩手,各个屏气凝神,蓄势待发。

  

   “放箭!”韩韬一声令下,顷刻间便是箭如雨下,鬼方铁骑前军似是被困入翁中一般,毫无办法,只得被憋在这铁笼之地,等待着死亡。

  

   “怎么回事?”外头正冲杀而来的完颜铮见状大怒,当即朝着身侧的夜十方吼道,夜十方亦是惊异无比,不由向那城头一看,却见韩韬身边不多时已然多了几人身影。

  

   慕容章满头白发的站在韩韬身侧,正凝听着城外无可奈何的鬼方后军的嘶吼谩骂,而更令夜十方震怒的,便是慕容章身旁竟是站着一个自己不敢相信的人——吴越。

  

   “为什么?”夜十方立于城下,朝着城楼之上的吴越怒声斥道:“你敢叛我?”

  

   吴越却不知哪里来的胆子,却是提起嗓子朝着夜十方喝道:“尔等魔教妖人,不知自爱,与北方蛮夷为伍祸乱天下,竟欲怂恿我吴家行那叛国之事,可你却不知,我吴家满门忠烈,岂会与你为伍,今日,便是你摩尼教与鬼方覆灭之时。”

  

   “找死!”夜十方已被气得近乎失去理智,那个平日里连对他大声说话都不敢的纨绔少爷,此刻竟是敢背叛他,更是于三军阵前羞辱于他,夜十方忍无可忍,已是不顾眼前形势,一个飞跃凌空而起,却是径直朝着吴越杀来。

  

   夜十方杀招已至,可吴越丝毫不惧,依旧站在城墙之上,似是根本不担心夜十方会取了自己性命。

  

   便在夜十方稍稍跃上城头之时,“叮”的一声剑吟,吴越身边一道紫衣身影迅速飞出,伴着那傲视天下的空前一剑,三年藏剑,只为今朝,这一剑之威,注定将万古流芳!

  

   吴越便安然的站在城楼之上,望着这天神下凡一般的紫衣剑,望着被困于城中哭喊无助的鬼方前军,心中竟是生出一股俯瞰天下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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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府厅中,侍从尽皆退下,只剩吴家三代共商。吴越将夜十方所托之事和盘托出,静静的等待着吴嵩的决定。

  

   吴嵩沉思了足有一个时辰,吴越便安静的坐了一个时辰,即便是一向不学无术的吴廉,亦是知道此议重大,亦是按下心中焦躁,苦苦等待着父亲的决策。吴嵩终是回过头来,缓声问道:“你们说,若是鬼方得了天下,我们吴家的下场终会如何?”

  

   “拥立鬼方,吴家依旧位极人臣,虽比不得如今一人之下,却也可保住富贵。”吴越话锋一转:“不过,在中原士子口中,吴家便永世不得翻身。”

  

   “那也未必,若是鬼方得势,经营得当,三代之后便自会没了异族之说。”吴嵩慢悠悠的说道,似是在等着吴越的回应。

  

   吴廉却是并没有他祖孙二人的眼光,径直问道:“父亲的意思是,我们帮鬼方?”

  

   吴嵩不满的朝着吴廉横了一眼:“观鬼方一路连战连捷,这摩尼教实力却是不容小觑,若是死守燕京,却是必死之局,实为不智;若助鬼方,破燕京轻而易举,可功成之后,却要顾虑许多。”

  

   “祖父说得是,一来我吴家地位定然受损,即便是没了降臣这一名头,我吴家也比不过他鬼方亲族,更何况这上面还压着个神秘莫测的摩尼教;二来我吴家将成为中原士子百姓的众矢之的,不说今后政局如何,只说要应对极端之人的刺杀,都是大麻烦;这三来嘛,我们对鬼方却是知之甚少,这鬼方人究竟能经营多久,却是个未知数,想那匈奴不可一世,拓跋宏图如何威风,而今不过三年,却已是被人抄家灭族,却不知这鬼方又是命数如何?”

  

   吴嵩却是接过话头:“其实啊,前二者在我看来都是小事,最重要的,便是这第三点。”

  

   “哦?”

  

   “在我看来,鬼方未必能胜!”

  

   “父亲何故有此一断?”

  

   吴嵩双眼微微一凝,缓缓吐出三个大字:“烟-波-楼!”

  

   “可烟波楼不是三年前便离京而去,再也没有出现过吗?”

  

   吴越立时眼前一亮:“我知道了,家祖的意思是引烟波楼出山,让他们神仙打架,我们吴家依然风雨不倒!”

  

   吴嵩微微一笑:“听你刚才说,那摩尼教教主送了你一个烟波楼的女人?”

  

   吴越笑道:“正是,此女正是烟波楼中最小的琴桦,孩儿自带她回来便一直没动过,想来如今派上了用场。”

  

   吴嵩当即拍板:“我们自摩尼教手中救回了烟波楼的神女,又以此求烟波楼出山匡扶我大明社稷,你说那烟波楼主会如何选择?”

  

   “妙!”吴越当即起身:“孩儿这就去找那琴桦。”

  

   吴嵩看着这满是智计的孙儿,心中老怀大慰,再回头望着这还有些糊涂的儿子,不由得摇了摇头:“去,你去把韩韬与慕容章请来,就说老夫有紧急军情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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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越看着鬼方与摩尼教一派已然显出危局,心中也稍稍笃定几分,这一次,他们吴家算是押对了宝,他没有想到的是,烟波楼派出的竟是他以为在三年前死去了的琴枫,而他更难以相信,三年前还被那夜十方压制着的紫衣剑,此刻竟是以一敌四,杀得摩尼教高手节节败退。

  

   “烟波楼啊烟波楼,它到底有多少实力?”吴越心中暗自感叹。

  

   琴枫一剑睥睨,夜十方纵是运出全力,终究都被那深紫色的剑气所伤,自城头落下,胸口已然隐隐作痛,若不是怒雷震等三人迎了上去,怕是自己便要命丧于此,然而那区区三位护法又怎能敌得过琴枫之势,琴枫丝毫未将这三人放在眼里,一剑纵横,竟是自三人中间穿过,直取夜十方命门。

  

   “欺人太甚!”夜十方一声怒吼,就地而起,却是自腰间解下一根长鞭,稍稍散开,便迎向琴枫的紫衣神剑,那长鞭挥洒开来,竟是挥舞得空中不断传来“桀桀”之音,那股骇人气势竟是丝毫不逊琴枫的紫衣剑气,二者相触,竟是堪堪抵挡住琴枫的攻势。夜十方见状大为振奋:“哼,今日便叫你尝尝我摩尼教先祖所传九极夜魔鞭的厉害。”见得这根长鞭,琴枫稍稍站定,心中稍稍想起小姐曾经提点过的话——“这摩尼教历史悠久,起源于上清时期的极夜魔教,一手九极夜魔鞭,一手暗夜乾坤袖和一套极夜噬心大法当年称霸上清一届,若是与之对上,须得小心。”

  

   那九极夜魔鞭甚是古怪,每一次挥舞都似是有黑龙吟啸,若不是琴枫剑气汹涌,怕是早被那股黑龙之气所伤,好在琴枫这三年来修为大进,紫衣剑毫无胆怯之意,于长鞭盘旋之中缓缓向前,离着夜十方越来越近…

  

   “大汗,不好了!”完颜铮正恼火于前军被困于城中,却听得斥候一声长呼,不由一怔,只觉心中更是烦闷:“又怎么了?”

  

   那斥候行至近前,惊惶道:“大、大汗,有埋伏…”

  

   “哼,本王知道了,你叫城中将士等着,本王自会杀进城救他们出来。”

  

   “不、不是城内,而是…而是城外…”

  

   “什么?”完颜铮双目圆睁,一把拉过那斥候衣领,喝问道:“你再说一遍。”

  

   “大王,是城外,左右两路各杀出一队人马,来势汹涌,已然朝我军阵中杀来。”

  

   “他们、他们敢反攻?”完颜铮闻言更是恼怒,当即上了战马向后退去,退至护城河后,方才见得战局全貌,那北城城下,左右各自杀出一路人马,左路来人他甚是熟悉,那是将他阻隔在雁门关许久的韩显,韩显自雁门关失守以来一直闲赋在家,心中耻辱悲愤,此番得到父亲提点,能在此设伏,当即满腔战意,领着自雁门关与大同府活着回来的一路边军冲杀而出,明军虽是战力低下,可这帮经历过血水洗礼的边军将士却是不同,此刻在韩显的带领之下冲杀而出,终是将心头血债释放出来;而右路来人却不是一支强军,领头之人更是一身褴褛破衣,身后众人有衣不蔽体的乞丐、有穿着僧衣道袍的和尚道士、衣着、兵刃尽皆五花八门,看得人眼花缭乱,可就是这样一队人,竟是各个身手不凡,杀进鬼方阵中,各个都能以一当十,怒雷震见得此景,心中立时一痛,来人正是那夺了他武林盟主之位的赵乞儿,他的身后正是由整个武林正道的英雄豪杰所汇聚成的人马。多年设计,这股人马本应听他怒雷震所号,稍施诡计,便可将其化作摩尼教的一支战力,只可惜最终却是为别人做了嫁衣。

  

   “军师何在?军师何在?”完颜铮双目圆瞪,四处张望的寻找着那身黑袍身影,可环顾四周,却始终未见其人。

  

   “此战得胜,全赖吴公子妙计,老夫在此,替我大明千万子民,谢过了。”韩韬不知何时已走到吴越的身后,他难以想象,那为天下士子所不齿的吴家,竟是出了吴越这样一个人物,此战若胜,凭着这份护国之功,他吴家三代怕是要独霸朝堂了。

  

   “哪里哪里,此战不过是那鬼方人不识我吴家风骨,竟妄图让我吴家卖国求荣,家祖不过将计就计而已,真正付出辛劳的,还是韩将军与慕容老大人,”吴越稍稍望向仍然肃立城头的慕容章,稍稍感慨:“慕容大人此番得胜,也算报了家岳之仇了。”

  

   “家岳?”韩韬一时错愕,这才猛然想起这吴越迎娶的正是慕容巡的独女慕容尔雅,不由心中更是发寒,这少年如此老成,背景又如此雄厚,怕是不出三年,便可位极人臣了。稍稍思虑片刻,见城下鬼方大军隐隐有退却之势,不由起意问道:“此番鬼方大败,固然是元气大伤,可若是迟迟不退,再施展什么‘鬼兵’天降之术,吴公子可有办法?”

  

   吴越微微一笑,依旧是智珠在握一般谈笑风生:“韩将军切莫信那鬼神之说,我与那摩尼教曾打过交道,鬼方阵中不过有些摩尼教的武林高手罢了,固然是武功厉害,但哪里有什么鬼神之论,此番我燕北有江湖武林协助,又有烟波楼的‘紫衣剑神’在此,想来也不怕他们的。”见韩韬面色仍有忧虑,不由继续言道:“就算真有那鬼神之兵,韩大人莫要忘了,我大明也曾有过这样一支‘神兵’。”

  

   “哦?”韩韬不解问道:“韩某自问精通百家兵书,却是从未知道我大明有过鬼神之兵。”

  

   “韩将军怕是忘了三年前兵围我燕京南门与韩统领有过一面之缘的那支‘饮血’罢。”

  

   “嘶,”韩韬猛然想起,三年前他奉命缉拿烟波楼,却被那支不过三千的雄兵所镇的场景,脑中仍记得那支神兵的凛然杀意:“你的意思是…”

  

   “若我所料不差,那支‘饮血’还有三日便可抵达燕京。”

  

   韩韬立时想起那支饮血的赫赫战功,想起那三年前令天下震动的大同之战,“饮血”一战成名,惊雪一战成名,如今他们再度杀来,韩韬越发相信,这燕北之地,便是它鬼方的葬身之所:“好,好…天不绝我大明啊!”

  

   “将军,将军!”正在韩韬连声道好,感念此战得胜之时,却见自城下奔上一名小卒,那小卒满脸惊惶,急匆匆的跑到韩韬身前,“噔”的一声跪倒在地:“将军不好了!”

  

   “何时如此慌张。”韩韬见得此兵神色,心中没来由的一凛,一股不祥的念头自脑中浮现。

  

   “大人,东城、东城丢…丢了!”

  

   “什么?”韩韬双手一滞,那手中的长剑随之摔落于地:“怎么可能?东城怎么可能会丢?”

  

   韩韬有此一问也在情理之中,燕北三面受敌,理应四处布防以防鬼方偷袭,可唯独这东面无关紧要,原因无他,燕北东面却是那困了琴枫三年的夜孤山,夜孤山以东又是东海,故而这燕北整个东面都是天险,莫说偷渡夜孤山,即便是想从夜孤山其他位置爬上去都是千难万难,无路可走,故而布防燕京,自然不会在东面布守强兵,而此番鬼方正面大军却是在北面汹涌来,谁也料想不到,燕北以东会冒出这样一股奇兵。

  

   “是…是鬼兵。”那小卒已然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他、他们,自天而降,自夜孤山上杀、杀将下来,我们当时就吓、吓傻了,还没反应过来,就…”

  

   “啊!”韩韬闻得此言,登时一声长啸,一口浓血自肺腑吐出,双眼一黑,就地晕厥过去。

  

   “东城丢了!东城丢了!”破城的消息根本无法控制,所有人都明白,燕京城没了,大明——亡了!

  

   “琴枫姑娘,东城已失,咱们快撤吧!”吴越自信的面容登时被这摧枯拉朽般的噩耗所打破,但他也算机灵,立时呼唤起还在与那摩尼教众人恶斗的琴枫来,琴枫此时剑意正涌,以一敌四丝毫不落下风,即便是夜十方使出了那失传已久的“九极夜魔鞭”都无济于事,只是稍稍缓解下危急的局势罢了,对那吴越的呼唤自然置之不理,更何况眼前之人中,那最为弱小却又身形最为臃肿的苍生妒可是欺负过琴桦之人,她只恨不得早早将他一剑除之。

  

   “枫姑娘,再若不走,待鬼方大军进城,那时便不好走了…”吴越继续出言相催,见她依旧不理睬,只得急道:“桦姑娘可是还在在下府中等着您呐!”

  

   琴枫闻得此言,当即停下手中攻势,紫衣剑一剑横扫,激荡起无垠剑气震慑四方,令那摩尼教四人纷纷四散开来,趁此机会,琴枫一跃而起,飞至城楼之上,一把捏起吴越衣领,冷声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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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军破城的消息迅速在燕京城中蔓延开来,趁着鬼方人才堪堪打破东城主力仍滞留于北城之际,燕京城中百姓已经开始各自奔逃起来,一时间燕京城中人流涌动,哭喊之声此起彼伏。

  

   紫禁城中更是乱成一锅粥,消息传至宫中,值守的太监宫娥纷纷各自散走,更有甚者开始抢夺宫中财务,一时间那戒律森严的皇宫内宅已然面目全非。

  

   “陛下,此地不宜久留,微臣愿率兵护送陛下杀出城去。”金銮殿上,京城指挥使庞青与禁军副统领杨珍武及时赶来。

  

   本已被鬼方破城消息惊得木讷的萧烨立时流露出惊喜之色,当下急道:“好,好,快走,快走!”也再不顾天子之仪,快步走下龙椅,神色颇是慌张。杨珍武言道:“庞大人且先行,末将且去护送太子。”

  

   “杨将军快去快回,若是事不可为,也不必强求,先与寡人汇合便是。”萧烨见杨珍武欲抽出一队护送太子,当即大急,但众人在前,实在也说不出阻拦之语,只得如此叮咛。

  

   杨珍武直朝太子宫行去,萧启不知外面情形如何,正独自守于门口探望,见得杨珍武前来,急道:“杨将军,外面情形如何了?”

  

   杨珍武焦急道:“鬼方已破东城,北城陷落只是时间问题,太子切随末将杀出城去便是。”

  

   “好!”萧启微微点头,朝着府中一呼:“走!”府中立时窜出几人身影,却正是太子生母淑妃与太子妃陆祁玉,各自收拾好行李细软,陆祁玉身后还跟那低头不语的拓跋香萝,几人早已听候萧启吩咐做好了逃亡准备,故而只待杨珍武一来便可成行。

  

   “我们先去哪里?”萧启问道。

  

   “先随末将与陛下在玄武门汇合吧。”杨珍武一马当先,率着众人朝着来时之路走去,萧启不疑其他,带着几女跟随且行,只是在与香萝擦肩而过之时,没来由的心头一紧,双目一闭。自那日目睹香萝与父皇苟且之事以来,萧启便再未回过东宫,整日居住于淑妃宫中,一直未与香萝再见,此刻危亡之时,不宜多思儿女之情,萧启猛地深吸一气,暗自想到:“无论如何,得先护着他们逃离安全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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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将军,你可来了!”杨珍武带着萧启一行赶至玄武门之时,却见得庞青与萧烨正面色焦急。

  

   “玄武门外已然被鬼方大军包围,咱们出不去了。”庞青立时说出局势,萧烨立马喊道:“走,走,咱们换条路逃。”

  

   “既是如此,那咱们便朝西面走。”庞青正要提马,却见得杨珍武突然狡谐一笑:“陛下,怕是您走不了了!”忽然一剑刺出,直取庞青胸口。

  

   “噗”的一声,庞青骤然中剑,立时跌落于马下,紧紧捂住胸口,满脸的不可置信。

  

   “杨珍武,你做什么!”萧烨萧启登时大怒,同时吼道。

  

   “嘿嘿,陛下莫要动怒,臣只是在此护卫陛下而已。”杨珍武脸上扬起笑意,此话一出,萧启登时明白,这杨珍武想来已经投敌,此刻将他与父皇等人困于此地,献予鬼方首领必然是大功一件!

  

   萧启一脸愤怒的望着杨珍武,脚下却是不经意间朝着倒在地上的庞青走去,待行至庞青身侧,当即出手如飞,几处穴道一点,稍稍止住了庞青的血流伤势,温声道:“庞将军,快醒来,此刻我萧氏性命全赖你一人肩上,快快醒来。”

  

   此地兵分两路,一路是庞青虽领的京城府兵,一路是杨珍武所领的禁军,杨珍武所带之人必是心腹,可庞青这一路人若是失了主帅,必然阵脚大乱,临阵投敌都是有可能的,萧启权衡之下,当先是稳住庞青的伤势,杨珍武见状,当即一剑刺来,可萧启修为岂是泛泛,轻松一扭便躲过这一剑袭,正欲欺身而上,反手一剑将其毙于自己剑下之时,却忽觉右肩一麻,右手当即脱力,萧启侧目一看,却见着那平日里弱不禁风的陆祁玉此刻却是面脸得意之色的望着自己。

  

   “为什么?”萧启心生疑惑,却感知到胸口一痛,只见陆祁玉一掌拍下,正中自己胸腔。

  

   “嘿嘿,好小子,竟然引得我摩尼教二护法亲自动手,你的面子大了!”杨珍武得意一笑,朝着陆祁玉躬身一拜:“夜护法,如何处置?”

  

   “这小子不能留,其他人带走!”陆祁玉冷眼斜视了萧启一眼,邪魅一笑,尽是杀意。

  

   “是!”杨珍武再度一剑刺来,这次萧启却是全身被制,再无后手。

  

   “噗!”的一声,剑入肺腑,正当所有人以为萧启毙命当场之时,夜七欲却是听到杨珍武的一声惨叫,立马回过头来,怒道:“谁?”

  

   却见着一道轻巧身影自西而来,那正中杨珍武肺腑的长剑亦是随之回到那人影手中,只听得一声熟悉的呼唤:“四弟勿慌,姐姐来救你了!”

  

   第三章:帝女陷

  

   “念儿,你也想拜我为师?”大明禁宫之中,欧阳迟轻抚长须,满脸和蔼的望着那曾经的稚嫩女童。

  

   “是的,师傅,我也想像启弟那般。”

  

   “那你告诉为师,你为何要习武?”

  

   “这?”萧念晃了晃脑袋,一时间却是不知如何应答,只能嘟了嘟小嘴:“那启弟为何习武?”

  

   欧阳迟笑道:“萧启身具圣龙瞳,有朝一日定会因缘际会,龙游天下,故而启儿曾言,愿习得武艺,保家卫国,有朝一日若为王侯,当以武报国,戍边杀敌,若真为天子,当仁爱百姓,守护天下!”

  

   “我?”萧念本欲说也要向萧启那般,可终究醒悟过来,自己是女儿之身,突然她脑瓜儿一转,那明媚的大眼睛登时亮了起来:“那我便习得武艺守护在启弟身边,永永远远守护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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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七欲见得萧念突然杀至,心中大是恼怒,这杨珍武乃她布置在宫中的心腹,此刻杨珍武遇难,到叫她一时颇为不便。

  

   却在此时,那瘫软于地的庞青竟是轻咳一声,缓缓睁开眼睛,虚弱的唤道:“全军听令,誓死护卫陛下!”随着庞青一语,那正彷徨无措的京城府兵立时警醒过来,立刻朝着夜七欲方向拔刀对峙,萧念身影已然飘至,望着受伤的萧启和惊惶未定的萧烨,立时朝着夜七欲怒道:“哼,你这贱人,早知不是什么好人!”言罢轻出宝剑,当即朝夜七欲攻去。

  

   夜七欲不敢大意,手中不多时已掏出自己那柄回旋锋刃,甫一相触,才发觉这萧念果不简单,萧念出剑轻快果决,剑中隐隐还含有一丝缥缈之意:“想不到这深宫之中,不但太子武艺高强,连你这个平日里只知抚琴的念公主,也是一位剑道高手!”

  

   萧念得欧阳迟教导三年,虽不比萧启一般天资过人,但她触类旁通,于冀北一行中,经素月稍稍点拨,已然能将自己的琴艺融入剑道之中,故而她虽不像琴枫一般剑气傍身,可那股自带的琴声缥缈之气,却是隐隐间起到了震慑夜七欲的作用。

  

   但萧念知道自己的差距,一剑之后,自己气血翻涌,尽管气势上不虚于人,但气海之中已然有些不支,当即眉目一转,再次一剑迎上前去。夜七欲不疑有他,锋刃再度交锋,可这一次萧念却是假身错开夜七欲位置,朝着萧启萧烨大呼一声:“父皇四弟快走!”

  

   “快!快撤!”庞青渐渐站起身来,登时大喝一声,指挥着身后的府兵迎上前去,硬生生将萧启与萧烨扶起身来向后退去,萧念立马收剑而撤,朝着庞青喊道:“且随我来!”

  

   夜七欲这才反应过来上当,那萧念修为分明不及她,可那周身的灵气萦绕着实叫她不敢大意,此刻萧念撤剑,她才知道中计,当即纵身一跃,飞向萧启身侧,辣手一出,一把将那满是慌张的皇帝萧烨擒入手中。

  

   “父皇!”萧念大急,可却毫无还手可能,只能不顾所以的向前奔逃,而夜七欲却是不紧不慢,先是擒得萧烨掷入后军丛中,再是双手齐出,各自擒住萧启母亲淑妃与那与她“姐妹相称”的拓跋香萝,各自一掷,便有手下刀斧加身,再难动弹。

  

   “姐姐,你别管我了!”萧启重伤之下,被萧念一手提起,见夜七欲那般凶狠,只得出言相劝。

  

   萧念却是并不理他,脚下步伐加快,却是朝着自己的公主府中奔去。

  

   夜七欲擒得几人,不免稍稍慢了一步,可见她二人奔至公主府中,不免轻斥一笑:“我看你们还能躲到哪里。”当即放缓步伐,小心翼翼朝着府中探去,时而留意得天上墙角,以防萧念翻墙而出,她心中知道,这里再无退路,想那萧念也翻不出什么花样。

  

   可她依旧有些失算,这空旷的公主府中本是静谧非常,可忽然一声轻啸马蹄之声传出,夜七欲猛一回头,却见两道人影共御着一马,马步如飞,直朝府外奔去,观那马上身影,却不正是萧启萧念的衣着打扮?

  

   “哪里跑!”夜七欲当即轻功尽起,飞奔而出,她身为摩尼教排行第二的护法,自然轻功了得,这马虽是千里良驹,却终是敌不过她的轻功,夜七欲凌空而舞,手中回旋锋刃一掷,却是自天而降一刀切断宝马双蹄,那宝马长啸一声,骤然倒地,夜七欲当即朝下一探,却见得马背之上却只剩一堆皇家衣物,夜七欲双拳紧握,狠声斥道:“可恶!”

  

   萧念与萧启各自换了身军士衣物,却是暗自潜回玄武门边,却见得庞青所率的府兵越发不敌,当即唤道:“庞将军,我们撤吧!”

  

   庞青本欲率人拼死救出萧烨等人,却不料这群禁军训练有素,虽是人数比之自己较少,可战力不俗,加之宫外喊杀声四起,那鬼方大军随时可能杀入宫中,正不知如何是好,眼见得萧启萧念二人杀了回来,当即找到主心骨一般:“撤!掩护太子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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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门告破,鬼方大军不断涌入城中,即便是北城战局再顺,也难掩明军士气的瞬间崩塌,兵部尚书韩韬当场晕厥于城楼之上,一时间鬼方士气大振,此长彼消之下,“轰”的一声巨响,北城告破!

  

   “公主,南门也丢了,咱们怎么办啊?”庞青领着众人冲杀出来,却见着南门附近忽然乱民涌动,显然是有鬼方大军埋伏于此,趁机破门而入了,庞青无奈,见萧念携着受伤的萧启共驾着一匹红马,颇有些巾帼之气,当即问道。

  

   “走,去西门!”萧念此刻也无甚主张,一行人马被困城中,所见皆是百姓哭喊之声,而远处的铁骑又越来越近,只得下令朝着唯一的西门而行。

  

   一行人马沿着人流向西而行,待见得西门之上还插着的明军战旗之时,萧念终于长舒一气,赶忙儿领着这残余的千余府军朝城外行去:“庞将军,看来鬼方还未完成合围,南门告破想是鬼方早有准备,意图擒拿我燕京南逃之人,此去向南,怕是凶多吉少。”

  

   “啊?可是公主,若是不朝南走,我们又该去哪啊?”

  

   “我们向西走,一路向西!”萧念双眸一凝,肃声说道,可话音未落之际,却听得北面传来一阵急蹄之音,众人尽皆骇然,立刻翻身上马,朝西奔走。

  

   “驾、驾…”萧念策马狂奔,不断的呼唤着胯下红马再快一点儿,可这京城府军的军马又哪里敌得过那鬼方草原上的雄驹,向西还未多行几步,便听得鬼方铁骑越来越近,自开始的战马疾蹄到如今的欢呼雀跃之声都尽收耳底,庞青所领的这一路府兵已然各自胆寒,有那狂奔脱节之人已然成了鬼方人的刀下亡魂了。

  

   “姐,你放我下来罢。”躺在萧念身后的萧启不知何时稍稍转醒,那夜七欲一掌之威虽不致命,可终究是伤及肺腑,眼下气若游丝道:“姐,我们两个这样下去谁都逃不了,你放我下来,你且先逃。”

  

   “胡说什么?”萧念本自焦躁之时,听得萧启如此言语,当即怒吼一声,可旋即又意识到自小到大从未如此吼过这弟弟,当即又小声道:“萧启你撑住,你是咱们大明的未来,只要你还活着,大明就还没有亡!”

  

   “姐姐,燕京没了,大明,亡了。父皇被擒了,我,也要死了!”萧启喃喃念道,心中已是满目疮痍,想着被鬼方人所擒的父皇与母妃,想着满城哭喊的难民,忽然之间只觉天旋地转,竟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不,大明还没亡,你,不可以死!”萧念亦是有感于燕京失落之痛,可伤痛之余却是不由得将心一横,深深吸了一气,朝着身后策马的庞青唤道:“庞将军,太子便托付于你了!”忽然右手一推,竟是一把将萧启扔至庞青马上:“此行向西,借机向南,务必将他送至江南,江南有烟波楼,有我大明,最后的希望!”

  

   “不要,姐姐!不要!”萧启骤然意识到萧念所为,突然疯狂哭喊起来,庞青亦不是拘泥之人,当即朝着萧念微微一拜:“念公主保重!”旋即将萧启背于身后,双眼一闭,狠狠的一鞭击打在马臀之上:“驾!”

  

   “可有我大明热血男儿,随我一起杀敌?”萧念突然策马转身,朝着那奔驰而来的鬼方铁骑一声沉唤。

  

   “末将这腿跑不动了,愿随公主死战!”

  

   “小的愿跟随公主大人!”

  

   “妈的,跟这帮草原蛮子拼了!”

  

   豪言之下,却有那一群壮志之人,萧念提剑秣马,猛地朝那鬼方阵中杀去,长剑飞舞,每一剑都是血雨腥风,其剑意凶狠凌厉,再不似那高山流水般的丝竹乱耳缠绵悱恻,而是金戈铁马杀声震震,在这一刻,萧念只觉明白了许多。

  

   “素月姐姐,三年前的灯宴比琴,是萧念输了,琴音淡雅本是极好的,可若少了这金戈之志,那也永远只能奏出高山流水之乐,世间乐理无穷,萧念明白了!”萧念一剑而下,却似有雷鸣之威,登时杀得那鬼方铁骑人马翻飞,阵脚大乱。

  

   “那是哪里来的女娃,这般凶悍?”鬼方后军源源不断驶入燕京,自有那前来接应之军陆续跟上,千军之中,却有着一名身骑猎豹之壮汉行得近前,向着萧念方向问道。

  

   “回兀统领,此女似是南朝逃军。”侍卫见萧念身着戎装,只猜测是南朝的将军。

  

   “哼,南朝居然还有如此勇武之人!我去会会她!”兀尔豹狂啸一声,胯下战豹一声狂啸,便是飞驰而出,直奔着萧念冲来!

  

   这兀尔豹本是鬼方第一勇士,身负扛鼎之力,此刻胯下迅雷豹,手中擎天锤,气势如虹的朝着萧念奔杀而来,萧念战意正浓,见得这一莽汉袭来,当即迎上前去,兀尔豹战豹迅捷,兵刃又长,抢先一步占得先机,大喝一声,全力一锤而下,宛若轰天巨雷一般朝着萧念头盖劈来,萧念举剑横挡,“轰”的一声兵刃相触,萧念即便是琴心剑意充沛,亦难免被这蛮不讲理的力道所摄,玉手虎口一麻,只觉体内气血翻涌,颇为不妙,而那兀尔豹亦是受制于这横剑之中所蕴含的剑气,重锤劈下,却也被剑气弹回,那战豹前蹄跃起,兀尔豹死命拽住方才平息。

  

   “好厉害的女娃,再来!”兀尔豹一击不中,但却精力无穷,那根八十七斤重的擎天锤在他手中宛若孩童玩物一般轻巧,再度重锤而下,萧念却不比他恢复得快,虎口之处依然隐隐作痛,连握剑都有些困难,但此刻重锤已至头盖,哪里还有转圜于地,亦是勉强提剑而挡,重锤而下,却比之刚才更为威猛,萧念素手已然无力,连带着那胯下的红马亦是提起劲儿的向上顶去,却终是难阻这不讲理的一锤。

  

   “吁”的一声急鸣,萧念胯下红马双蹄失力,骤然间跌落下去,连带着萧念一起朝前倾倒,落于马下。兀尔豹还不罢休,第三锤接踵而至,萧念自地下翻滚而起,这一次,她再也挡不住了,“砰”的一声,长剑飞落远方,萧念被这一锤之威足足击退数米,嘴角鲜血溢出,再无还手可能。

  

   “启弟,父皇,素月姐姐,永别了…”萧念转身迎敌之时已然心存死志,策马逆行,斩将杀敌无数,她已然觉得心满意足,此刻受伤落难,若是不死,以她公主身份,等待她的是什么可想而知,当下双眼一闭,嘴角渐渐扬起一抹安详的微笑,自怀中摸出一柄准备多时的匕首,素手高举,一刀而下。

  

   “啊!”就在萧念正欲自绝之时,却忽素手一颤,那手腕处正被一道长鞭缚住,萧念骤然吃痛,惊声一呼,双眼怒睁,却见得左右两边各自站定一名鬼方士卒,各自手中牵着一根长鞭,各自甩鞭缚住自己双手,狠狠一拉,便使得萧念猛地朝前栽倒。

  

   “呜呜!”萧念骤然明白过来,死命挣扎,却只觉长鞭越发紧致,这时后方又有鬼方士卒朝她奔来,动作熟练的朝她脚下扑去,竟是再将她双脚捆住,令她动弹不得,那兀尔豹下得战豹,朝着萧念大声笑道:“小美人儿,打输了就想死?可没那么容易,怎么的也得给俺留点彩头不是?哈哈,哈哈哈!”

  

   萧念气急攻心,本是受伤的内腑骤然一阵翻腾,望着这莽汉满脸淫态的笑容,双眼一黑,竟是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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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中成都,自古便有“天府之国 ”之称的人间福地,可此刻却是已然血流成河。

  

   蜀中去年经历大旱,而任职官员却是将那朝廷拨付的赈灾之款尽数贪墨,一时间群情激奋,百姓纷纷揭竿而起,有那山匪张凯旋,自号“凯旋天王”,凭着手中上千悍匪,竟是一举破了成都府衙,随着朝廷的每况愈下,这张凯旋渐渐成了气候,逐步占领整个蜀中,声势日益壮大。

  

   便在张凯旋做着他的黄粱美梦之时,蜀中以南,那不起眼的南疆荒芜之地却是突然涌出十万蛊兵,这蛊兵各个骁勇,骑射精通,擅用蛊箭蛊符,更有那习过“蛊体融身”之术的蛊兵更是力大无穷,冲杀在战阵之前,直杀得张凯旋的叛军闻风丧胆。

  

   蜀道凯旋门下尸横累累,放眼望去却都是叛军尸身,孤峰踏足于蜀道之上,神色冷傲,张凯旋败得太快,快得让他觉得有些失望。他亲手训练的十万蛊兵放置世间本就是神兵利器,此刻初露锋芒便更使他自信起来:“是时候了,是时候解决我南疆的这一场浩劫了!”

  

   萧逸随着南宫迷离踏足于这“凯旋门”之前,接受着十万股民的参拜礼行,南宫迷离走在前列,他作为南宫迷离的弟子身份,自然也紧随其后,孤峰一身甲胄上前迎接:“拜见神女娘娘!”

  

   “拜见神女娘娘!”十万蛊兵尽皆跪倒,齐声发出山呼海啸。

  

   萧逸见状亦是心潮澎湃,他们虽不是参拜自己,可他们参拜的神女却是整日伏在自己胯下任他把玩,如今孤峰亦在他掌控之中,他已然将南疆视作自己的地盘。

  

   “孤峰长老辛苦了!”萧逸稍稍嘉勉一句,却是暗地里朝着孤峰小声淫笑道:“今儿个晚上又好好赏你一幅活春宫,哈哈。”孤峰外出征战,萧逸自是不便多加管制,但他相信只要有着南宫迷离的子母蛊在,那孤峰便翻不起波浪,此番见孤峰大胜归来还能对自己服服帖帖,更是没了顾忌,竟是直言调笑。

  

   孤峰面色铁青,心知萧逸所言的活春宫便是在他面前淫辱南宫迷离的把戏,在南疆时他便领教过几次,好在他出征在即,萧逸亦是没有过多折辱于他,孤峰强忍着心中的无垠愤怒,终是忍到了今天,今天,便是你这恶贼的死期!

  

   三人行至那成都府中,萧逸只在南宫迷离耳畔稍稍低语几句,南宫迷离便无奈的屏退左右,这样的场面她似乎有些麻木了,三年荏苒,每一次萧逸令她屏退左右,便是要与逼她做那龌龊之事,三年来本是她二人还好,可自从孤峰也中了这子母蛊,她无端的又多了一位看客,虽是怒怨苍天,可整整三年,她实在未寻得这子母蛊的破解之法,如今又害了孤峰,哎,一念至此,南宫迷离不由得抬头朝孤峰望了一眼。

  

   可这一眼却着实吓了她一跳,本以为孤峰与自己一样受制于这小贼的命令,此刻应是毕恭毕敬才是,可哪里料到此刻孤峰双眼如炬的望着自己,见自己注意到他,竟是悄悄眨了眨眼。

  

   “莫非?”南宫迷离心中突然一阵激动,莫非她没有中蛊?

  

   “嗯?你在想什么?”萧逸忽然警觉南宫迷离神色不对,子母蛊可控制身体,却终究无法控制心灵,故而每有疑问,他便可直接询问,南宫迷离心中一惊,虽是极不情愿,可终究阻隔不了“子母蛊”的控制,只得回应道:“我在想…”

  

   “她在想这子母蛊到底该如何解除。”孤峰却是率先打断她的言语,朝着萧逸冷声说道。

  

   “哼,我让你说话了吗?”此刻殿中无人,萧逸自然对他没有好脸色,当即怒道:“还不快跪下!”

  

   可孤峰却是丝毫未有下跪的意思,而是好端端的向着萧逸走去,萧逸登时越发愤怒:“你,你好大的胆子,还不快跪下!”可任凭他如何呼唤,却依旧未见孤峰停下脚步,登时恍然道:“你没有中蛊?”

  

   “蛊神庇佑,孤峰今日,便要为我南疆除了你这祸害!”孤峰突然启动,双拳齐出,那受蛊神淬炼过的蛊体之身迅捷异常,萧逸还未回过神来,孤峰的神拳已至,萧逸虽是三年来进益非常,可孤峰毕竟得蛊神真传,这几月来练兵之余,自身修为更是飞速增进,这突如其来的一拳萧逸哪里能够承受,即便是急出双掌运功抵御,亦是难免被击飞数米,摔落在这大堂墙角。

  

   萧逸“噗”的一声猛吐鲜血,还未起身,便见得孤峰第二拳接踵而来,慌乱之中终是警醒过来,立马呼唤道:“贱人,还不帮我杀了他!”

  

   南宫迷离神色一黯,最不愿意的事情终是发生,她狠狠捏拳,运起全身功力意欲抗衡这子母蛊的命令,可终究改变不了那无情的现实,明明心中所想是杀了眼前的恶人,可身体确是不能自已的朝着孤峰扑来。

  

   萧逸所出的乃是必杀之令,南宫迷离自然无法抗拒,全身修为顷刻间提升至顶端,顷刻间天地变色,整座成都府乌云密闭,惊雷响起,南宫迷离双目一闭,颤抖的双手终是镇定几分,红衣扬起,那道红衣倩影宛若死神一般直扑孤峰而来。

  

   “孤峰,对不起,若有来生,我定为你做牛做马,以报今日之仇!”南宫迷离心中突然升起这样一个念头,但她又何尝不知,来生,还不知要等多久。

  

   “原来这才是你的真实实力!”孤峰停下拳劲,痴痴的望着南宫迷离袭来的身影,他二人对练多年,可每次他都觉得只差一点便可赶超,可任凭他如何精进,这一点点差距,却是让他这么多年一直未能超过, 即便是如今他有了蛊神的点化,可当他见到那府外漆黑的阴云,不断轰鸣的雷雨,他才终于明白他与她的差距。

  

   “对,杀了他,杀了他!”萧逸又吐了一口脓血,心中已是气急,见得南宫迷离这般强大,不由得歇斯底里的吼道。

  

   便在南宫迷离身影袭至孤峰身前之时,一声婉转悠扬的笛声却是自空中响起,南宫迷离气劲骤然一缓,竟是停下了步伐。

  

   “你在干什么?”萧逸见南宫迷离竟是擅自停了下来,不由气急败坏的怒吼道。可南宫迷离却是再也没有理他,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宛若被那笛声所引,竟是奇迹般的对萧逸的命令置之不理起来。

  

   “萧逸,你可还记得我?”一声清澈的女声自空中传来,萧逸已然有些记不得了这是谁的声音了,可当那府门外的空中一道清丽身影持着牧笛偏偏而落之时,他便没来由的心中一寒:“完了!”

  

   “孤峰拜谢慕竹小姐!”孤峰朝着那道丽影微微一拜,即刻便转身朝萧逸望来:“狗贼,慕竹小姐亲至,你的死期到了!”

  

   “烟波楼?慕竹?叶清澜?”萧逸喃喃的念着她的名字,仿佛见到了这世间最是恐怖的事,双脚一软,竟是自己栽倒在地,突然,他猛地站起,发疯了一般的吼道:“你们不能杀我,你们杀了我,她也得死!”

  

   叶清澜丝毫不将他的威胁放在眼中,她上前一步,继续吹起了手中的牧笛…

  

   “好教你死个明白,这便是慕竹小姐所作的《烟波曲》,此刻神女已无心志,血脉呼吸尽皆封存,此刻杀了你,子母蛊便可永远封存,”

  

   孤峰坦言相告,却是击碎了萧逸最后一丝希望,此刻他气劲已失,连爬起来都十分困难,又哪里还能与孤峰相抗,更何况,孤峰身后,还有慕竹。

  

   “去死罢!”孤峰冲拳而下,眼中尽是数月来的种种耻辱,“轰”的一声,萧逸的身体竟是一整片“凹”了下去,双眼泛白,气血不存,已然死得不能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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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的一声,萧念自剧痛之中醒来,睁眼望去,却见那粗壮如牛的兀尔豹正赤身裸体的站在自己身前,而反观自己,四肢被缚在一座邢架之上,双腿大开,无法抗拒的任由着这头野牛靠近靠近自己,而这一记切齿之痛正是传自自己的胯间私处,伴着她洁白柔嫩的大腿之上缓缓流下的一条嫣红的血丝,萧念知道,她的贞洁从此不在了。

  

   “哈哈,好久没肏过这么带劲儿的姑娘了。”兀尔豹满脸淫光,毫无怜惜之意的快速抽动,因着邢架关系,萧念的玉腿自然张开,倒是省了他手上的固定,只需将他那粗如幼臂的家伙不断向上捣弄,便自可插得顺畅无比,处子初穴新开,萧念哪里受得了这般大小的阳物,只觉胯下要被撕裂一把的疼痛不断传来,稍稍几番抽插便忍受不住,失声痛呼起来:“啊!啊!痛!啊!”

  

   “嘿嘿!”兀尔豹憨笑一声,根本不将萧念的呼喊当作回事,空出来的双手一把揪住萧念的胸前美乳,肆意的揉捏起来。

  

   战阵之上硝烟弥漫,凡是从战场下来的人不说一身是血,多半也干净不到哪里去,可这萧念却是不同,此刻被剥光了衣物绑在这邢架之上,活脱脱的一张纯洁的白纸,可此刻的兀尔豹就好似一位不通书法的粗人,正粗鲁的在这白纸之上留下点滴杂质。

  

   兀尔豹久经战阵,亦是色中饿鬼,每每战阵之上擒获女子便是一顿胡肏海干,将萧念架在这刑架之上第一件事便是剥光了她的身子,然后毫无前戏的将他那根巨龙挺了进去,那自萧念玉穴之间留下的一注红线,便是这白纸上的第一笔污渍。而此刻兀尔豹虽是无视着萧念的痛楚继续抽插,可也担心将这才到手的美人儿给肏死,故而稍稍放慢了速度,脑袋顺着双手握住的雪乳位置伏下,却是张开大嘴,一口便将那只白玉雪乳给含在嘴里,这厮毫不顾忌自己仪态,那脑袋儿怎么舒服怎么摆,不断在萧念胸前变幻着趴着的姿势,时而靠着左乳,舌头一转一吸,时而偏向右乳,淫念一起,轻轻一咬,又时而双手朝着中间一挤,那脑袋便埋在乳沟之处,朝着两端不断摇摆,似是挺喜欢这股胸间的挤压快感,可自然的,那唇舌之间流露出的丝丝口水便毫无顾忌的停留在这光洁的嫩乳之上,顺着萧念白皙的肌肤看去,那口水便显得分外刺眼,也不知这蛮牛嘴里又是该如何臭恶。

  

   萧念此刻心中却是一片混沌,仅存的一丝神识却被胯下那支滔天巨棒给插得荡然无存,她的脑中只有疼痛,那本是属于男女欢爱的美妙情事,却被这眼前的蛮牛变成了一场酷刑,虽说那玉穴洞口已被这根巨龙渐渐撑开,可那每进一步便似是要重新撑开一次的撕裂痛感,无疑令萧念无暇它念,只能一个劲的痛呼不止。双眼紧闭,银牙狠咬,虽是能感受到胸前又遭这蛮牛侵袭,可也依然无暇他顾。胯间的血流自新瓜初破时便绽放而下,可兀尔豹一连抽插了这么会儿功夫,萧念的血竟还是没有止住,她又哪里止的住,那嫩膜穴间的伤口正被这恶人无情磨损,哪里有片刻喘息。

  

   随着那抽插速度放缓,萧念终是稍稍适应了这份粗大的撑裂之感,呼喊之声亦是稍稍淡了下来,只在那巨龙插入之时发出“嘶”的一声轻吟,而抽出之时,已能渐渐忍住疼痛,开始在心底里等待着下一次的插入,便是这般心里折磨,亦是将萧念磨出许多汗来,那天香国色的娇颜之上,已是因为疼痛而生出的许多冷汗渐渐滴落,萧念心底不由空出一份心思,稍稍想道:“这样的折磨不知还要多久?莫非,我也要向那匈奴公主一样?”

  

   可兀尔豹却是个天生恶人,他习惯了插入之后女子的痛哭流涕,自己将注意力放在这胸前雪乳之上时,这妮子竟是渐渐不叫了,这可令他颇不爽,他的天生巨物不知肏死了多少女人,哪一个不是呼喊至天明断气才肯罢休的,可如今这小女娃居然这么快就缓和下来,兀尔豹胸中一忿,当即狠狠挺动巨龙,“啵”的一声,竟是狠狠贯入萧念的娇蕊花芯。

  

   “啊!”萧念才稍稍缓和的气息再一次被无情打破,那股似乎是要贯穿自己的触感自胯间传来,令她一时痛不欲生。萧念骤然吃痛,眼眶之中竟是泛出些许泪花,本以为这厮会就此退去,却不料兀尔豹变本加厉,竟是用那巨物抵住花芯左右研磨,生生将那本就窄嫩的处子幽穴活生生的撑大数倍,一时间萧念连声疾呼:“啊~疼疼疼,出来,快出来。啊…”

  

   “哈,这才对了!”兀尔豹哈哈大笑,却是再进一步,松开捏着翘乳的双手,一把托起萧念的粉背玉臀,腰腹之间似是着了火一般疯狂的挺动起来,借着双手用力扭住那瓣柔臀,借着前番的尽力扩张,此时的每一次插入都能直撞花芯。“啪啪啪啪…”那肉体相撞而出的火花立即四散开来,萧念似是意识到之前的疼痛不过才是开胃小菜,此刻的痛苦才是真正的浩劫。

  

   “啊!”萧念一声长呼,凄厉哀绝,令人毛骨悚然。

  

   “嘿嘿,今天老子一定要肏死你!”兀尔豹越肏越是兴奋,他好久没有这般兴奋过了,今日大破燕京,草原的勇士终于入主南方,而他便在攻下燕京的第一天便擒得这样一位娇美女人,战阵多日的元阳此刻骤然爆发,那胯下冲刺的力道越来越强,兀尔豹满目红光,竟是将那战阵之上的蛮力都使了出来。

  

   萧念已然痛得失去知觉,只觉着胯下的玉道再不属于自己一般,只觉那玉腿之上流淌的血流渐渐多了几条,失血渐渐多了起来,萧念只觉脸色苍白,心中竟是渐渐升起一抹绝望的苦笑:“我要死了吗?死了也好,死了也好。”

  

   “住手!”一声厉声呼唤自帐外传来,萧念心中稍稍一滞,濒死之际,难道还会有何变故,萧念不禁想到那与自己有着相同经历的匈奴公主,启弟当众逃婚,一路向北,于庆都王庭之中救她于水火之中,而如今,会有人来救我吗?想到了萧启,她不禁又淡然许多,启弟此刻想必已经逃远了罢。

  

   大帐掀开,兀尔豹却是浑然不顾的挺动着,根本没有回头看那背后之人一眼,萧念更是无暇睁眼,她还在随着兀尔豹的抽插而放声痛呼之中。

  

   “给老子住手!兀尔豹!”来人猛喝一声,眼光中似是要喷出火来,兀尔豹这才缓下抽插的肉棒,慢慢退了出来,稍一转身,嬉皮笑脸道:“大汗,我正兴头上呢,你这可不地道啊。”

  

   来人神色阴霾,却正是那鬼方新主完颜铮,这兀尔豹自幼与完颜铮情同兄弟,虽是主仆有别,但谈吐间却是并不生分,完颜铮见他这般姿态,不由轻叹口气:“哎,若是别的女子便罢了,这女人要是被你肏死了,那便是坏了我的大事。”

  

   “啊?这女人不过是战场上捡的个小将,还能有何大事?”兀尔豹有些懵圈。

  

   “哼,若不是混进宫中内应传出的消息,这大明赫赫有名的念公主岂不是当真要被你肏死?”完颜铮一语道破萧念身份,听得萧念脑中又是一滞,一股不祥的预感映入脑中。

  

   “她居然是公主?”

  

   “要证明她的身份太过容易,来人啊,把人带上来。”完颜铮一声呼唤,门外自有侍从押着几人进来,来人之中却是一男二女,那男人面容憔悴,身形佝偻,突然的变故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此刻的他哪里还有大明皇帝的威仪,被那押解的侍从一踢,便跪倒在完颜铮脚下,痛哭流涕道:“拜见大汗,大汗饶命啊!”

  

   而那另外两女,却正是随着萧烨一同被擒的太子府家眷,拓跋香萝与萧启的母亲淑妃。拓跋香萝微微摇头,看着这大明皇帝也如自己当初的兄长一般,跪在鬼方人的脚下痛苦求饶,心中不由一阵绞痛,燕京已破,这世道真的没有人能阻挡鬼方了吗?

  

   “明朝皇帝,你且来看看这是谁?”完颜铮稍稍侧身,朝着萧烨唤道。萧烨抬头一望,却正是一眼瞧见那邢架之上的白嫩美人儿,初时见那雪白肌肤还心头一热,喉间一吞,可待他瞧见那女子面容,萧烨才颤抖出声:“念、念儿,念儿啊!”

  

   “父皇?”萧念本是双眼紧闭,被兀尔豹肏得几近晕厥,可突然闻得萧烨那熟悉的呼唤,当即睁开双眼,却见得自己的父亲正在眼前,旋即她突然想到自己此刻处境,想到自己一丝不挂的裸露在父皇眼中,不由失声痛哭:“父皇,儿臣不孝。”

  

   “念儿,你怎么也被擒下了?”二人痛哭之际,淑妃亦是伤感不已,当即朝着萧念问道。

  

   “果然是大明的公主!”完颜铮哈哈一笑,快步跑至萧念身后,伸出魔手,朝着萧念的后臀上狠狠一拍——“啪!”

  

   “啊,你,你…”萧烨见状大怒,身为人父,哪里容得这魔头在自己眼前欺辱自己的女儿,可是话在嘴边却始终不敢倾泻而出,如今人为刀俎,他万万不敢得罪了这鬼方大汗。

  

   “你什么?”完颜铮朝着他冷冷一撇,立时吓得萧烨缩回头去,完颜铮心中颇为满意,脸上却摆出一副吃人的面目:“萧烨,你大明阻我草原铁骑南下多年,今番破你燕京皇都,明日便拿你人头祭旗,你还有何遗言交代?”

  

   “什么、祭、祭、祭旗!”萧烨登时脑中一滞,竟是吓得说不出话来。

  

   完颜铮忽闻鼻尖一股腥骚味传来,不禁朝那萧烨下身看去,却见得萧烨双腿直打哆嗦,那裤头间一片湿润,竟还有水渍滴落,完颜铮再也摆不起脸来,当即放声大笑,他实在料不到这大明的皇帝竟是被他三言两语吓得尿了裤子。

  

   第四章:降国诏

  

   “大汗饶命啊,大汗。”萧烨浑身颤抖,犹如丧家之犬一般匍匐在完颜铮的腿边,不住的哭喊求饶。

  

   “哼,要饶你性命其实也未尝不可,只不过…”完颜铮话说一半,却是故意吊起了萧烨的胃口。

  

   “只不过什么,大汗但有所命,我,我,我定当尊崇。”

  

   “好!”完颜铮稍稍点头:“念在你大明皇帝的面子,只要你颁布一道旨意,令这大明臣民不得抵抗,我便饶你不死。”

  

   “这?”萧烨语音一滞,他知道若是此令颁出,他萧氏声望无疑跌至谷底,届时大明子民尽皆臣服,即便是有那勤王之师,亦会受到这旨意的牵制,出师无名。

  

   “陛下,万万不可啊!”却是那淑妃痛声呼唤唤醒了萧烨的神思:“陛下,死便死了,此刻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可此令一下,我等还有何面目面见列祖列宗,还有何面目面见这大明的子民啊!”

  

   “哼!找死!”完颜铮恼火于这妇人打断于他,登时一脚蹬出,直将那淑妃踹得老远,淑妃嘴溢鲜血,腹中翻滚,一时也说不出话来,只能捂住肚子痛声呼喊。可完颜铮哪里肯就此放过,当即一把将她扯起,见这淑妃虽是已为人母,但在宫中保养得却有如少女一般皮肤细致,身姿绰约,完颜铮不由得一时间眼睛一转,忽然笑道:“萧烨,你若是不从,不但你要死,你的妻女,都将不得好死!”旋即在那淑妃身上一扯,那锦绣宫装立时扯开,露出一抹艳红之色的丝绸亵衣。

  

   “哈哈,穿得这般风骚,还在我面前大放厥词!”完颜铮大手一挥,便将那团柔滑的亵衣扯下,淑妃胸前的那一对白乳登时弹了出来,正弹在完颜铮的手掌之处,完颜铮只觉这对白乳生平罕见,壮硕异人,不由心中暗爽:“看来是捡到宝了。”

  

   “畜生、畜生啊!”萧烨手指颤抖的指着完颜铮,却又不敢骂出别的话来,那淑妃毕竟与他夫妻一场,此刻竟是被这贼人当面欺辱,生平大耻莫过于此,一时气得萧烨七窍生烟。

  

   但那完颜铮却也不是善与之辈,这边正把玩着淑妃身上的浑圆妙乳,那边见萧烨竟是对自己指指点点,当即抽出腰间凶刃,随手便是一刀,竟是迅猛轻快,一刀斩下,直接将萧烨右手伸出的那根手指给切了下来。

  

   “啊!”萧烨一声狼嚎,显是痛入心扉。

  

   “你若再叫,我便剁了你这只手!”完颜铮冷声道,立时吓得萧烨不敢再喊,但那份十指连心的钻心疼痛却是侵蚀着他的神经,萧烨双手紧捂,鼻间微微蹙动,忍得极为辛苦。

  

   “来人,拿纸笔来!”完颜铮心知这一声威吓,这萧烨已然再无反抗之意,也不待萧烨答应,当即吩咐擒来的宫人太监拿过纸笔玺墨,便在这大帐之中摆开,完颜铮笑道;“你大明天子已降于我,他们身为大明臣民,难道还有不降之理?莫非你期盼看到你的臣子另立他人为帝,恭立别人来取代你的位置?”

  

   “是啊,我是大明天子尚且如此,他们凭何过得比我好?”萧烨骤然落难,身心俱疲,此番惶恐之下不由得心态也变得有些扭曲,完颜铮一番威逼利诱,总算是为他寻得了个不成借口的借口:“权当是为了活命罢!”萧烨一声叹息,终是执起笔来:

  

   “天下风云攘攘,皆由气运所夺,大明延绵不过百年,然气运已然北顾,今有鬼方完颜雄主天威,得天眷之幸,败我大明于燕京城下,怜我子民,朕实不愿再动刀戈,今次降于北主,惟愿北主仁德,体恤我大明百姓,止兵戈于燕京一役,凡我大明臣民,亦不可再向鬼方用军,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完颜铮虽是不通文墨,但那句“亦不可再向鬼方用军”他还是看得懂的,满意点头之余上下揣摩着这张诏书,当即喝道:“来人!把它给军师送去。”

  

   见得侍卫拿过诏书而去,完颜铮不免好整以暇的望着这帐中情景,想着手中还抱着这风韵犹存的淑妃,当即淫念再升,那不安分的手再度攀了上去。

  

   “啊!畜生你住手!”淑妃渐渐自疼痛中回过神来,见这完颜铮对她欲行不轨,当即大喝。

  

   “喊什么,你的男人都降了我,你还敢放肆?”

  

   淑妃面色铁青,完颜铮此言登时让她不知如何反驳,她本是名门闺秀,自幼诵读诗书,明辨礼仪大道,可此刻一面是君威夫钢,一面是礼义廉耻,权衡再三,竟是出人意料的使劲一甩,竟是从完颜铮手中挣脱开来:“我李氏没有男人!”

  

   “哦?”完颜铮虽是有些恼怒,但见她如此激动,不由伸手止住欲擒拿她的士卒,当即笑道:“你不认他这个皇帝了?”

  

   “我大明只有死战的皇帝,没有投降的皇帝,我李氏早已多年没了夫君,只与启儿相依为命。”

  

   “贱妇敢尔!”萧烨于地上听得大怒,当即破口大骂。

  

   “你若是我男人,就当大骂这北方蛮夷,纵是舍得性命,也要叫世人得知大明萧氏风骨,而今你却卑躬屈膝,令大明臣民不得抵抗,较之我一介女流都有不如。”萧烨沉溺女色,后宫宠妃频繁,已是多年未曾再见这淑妃,而淑妃却对他那些丑事尽皆了然,当即越骂越狠:“你昏庸无道,迫害忠良,是个有负天下的昏君我也认了,可你罔顾人伦,连启儿的女人也不放过,萧烨,你安为人乎?”

  

   “贱妇!贱妇!”萧烨虽不敢与完颜铮这等蛮夷动手,可对这淑妃却是毫不畏惧,当即便她冲来,他手上有伤,可脚下却不慢。见着淑妃当前,抬脚便是一踢。

  

   “啊!”营帐之中传来一阵杀猪般的叫喊,却是萧烨抱着自己的大腿直跳,原来他一脚踢下之时,完颜铮却是抢先一步,抬脚先将他踢飞出去。

  

   “大汗,你?”萧烨不理解的望着完颜铮。完颜铮却是眉头一挑,冷声道:“本王答应饶你一命,却容不得你对本王的人撒野!”

  

   “可大汗,她是我的女人,她…”

  

   “这里没有你的女人,这里所有的,包括你,都是本王的奴隶。”完颜铮蹲下身来,声音越发寒彻入骨,待说道“奴隶”二字之时,却是眼神朝着远处默默不语的拓跋香萝看了一眼,拓跋香萝自幼草原长大,自然知晓草原战争中若是灭了部族,那部族残余无论男女尽皆成为奴隶的规矩,听得完颜铮此言,心中更是一紧。

  

   “兀尔豹,把他给我押出去。”

  

   兀尔豹稍稍上前,一把提起那蜷缩成球的萧烨,朝着完颜铮嘻笑道:“那大汗你好生享受,我便不打扰了!”

  

   完颜铮脸色稍稍宽松下来:“这几个女人还有点用,不能让你给肏死了,这样,前军中抓获的宫女妃娥无数,任你挑选。”

  

   “好嘞!多谢少主啦!”兀尔豹喜笑颜开,却是连称谓都换成了当年的“少主”一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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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兀尔豹引着侍卫押解萧烨而出,营帐之中此刻只剩一男三女,唯一有些功夫的萧念却是被架在邢架之上动弹不得,完颜铮咧嘴一笑,却是先将那蜷缩在角落的拓跋香萝搀起,笑道:“香萝公主,好久不见啊。”

  

   拓跋香萝委实不想与他答话,可这完颜铮却是不依不饶的调戏与她,大手一把将她扯起,径直抱在怀中,那有着几分熟悉的蛮舌已然在她耳垂边缘舔舐,惹得她浑身一激,当即疯狂扭动起来,可这完颜铮力道甚大,哪里是她所能避开,双手环抱,将她牢牢固定在怀中,却是将她拖向李淑妃所在之地,冲着淑妃淫笑道:“你说你没了男人,那我做你的男人可好?”

  

   淑妃李氏当即大喝道:“我大明女子各个忠贞,誓死不从!”李氏此话颇为豪壮,但完颜铮却是不屑一顾:“想死?我便偏不让你死。”言罢却将怀中香萝朝地上一扔,自己便伸手朝着淑妃狠狠一推,直将这淑妃推至香萝身上,二女跌撞在一块儿,正自疼痛之时,完颜铮已然骑上身来,顿时压住两女,一把捏住淑妃那罕见的珠润大奶,淫笑一声:“你不愿做我的女人,你也没资格做我的女人。”忽然伸出手指,朝着这三女纷纷点道:“你,你,还有你,你们都只配做我的母狗!哈哈哈哈。”

  

   正说道“母狗”一词,完颜铮骤然动手,朝着那淑妃臀间狠狠一拍,惹得这淑妃痛呼一声的同时,那另一手亦是使劲儿一拽,将淑妃的半边母乳捏成一团麻球儿形状,淑妃痛得再不敢言语,只得轻嘶呼唤,完颜铮知她吃痛难当,当即松开手来,一把扯过淑妃的裙摆,只听“哗”的一声,那丝绸润滑的宫装长裙却是被撕了个粉碎,活生生将那团雪白的翘臀坦露出来。

  

   “不愧是生养过的女人,这屁股就是比她们两个要翘得多。”完颜铮哈哈大笑,大手不断在这团蜜臀之上把玩,忽然想到之前这李氏的咆哮所言,不由问道:“你刚刚说你还有个儿子?”

  

   李氏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又被他揉臀袭胸甚是耻辱,只恨不得一头撞死,可这贼人竟是提及启儿,当即寻得一处倾泻点,转过脸来嗤笑道:“哼,你这蛮夷,只能欺负那不是男人的皇帝罢了,我儿萧启虽只年方十五,但定是位仁爱之君,若是他来当政,定然痛击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蛮夷。”

  

   闻得此言的萧念却也来了精神,顺着李氏之言道:“正是,我那启弟能文能武,身具圣龙血脉,注定是天命所归,现今他已南下,待他日重振旗鼓,定会将你等赶回草原。”

  

   “萧启?”完颜铮双目微凝,一把提起被压在最底下的拓跋香萝,问道:“可是于庆都王庭中救你出去的萧启?”

  

   “哼,正是,我启弟能在你大漠王庭之中来去自如,他日取你首级,定然易如反掌。”拓跋香萝沉吟不语之时,却是萧念抢过话来,继续朝着完颜铮讥讽道。

  

   “哼,原来是他!”完颜铮稍稍站起身来,众女不知他是和用意,但见他语意之中似有异常,不免有些疑虑,却见得完颜铮朝自己腰带,那一身戎装顷刻间卸下,完颜铮面色变得甚是狰狞,朝着胯下的二女吼道:“你们可知道,便是这萧启杀了我的父汗!”言罢又朝着萧念一指:“他杀我父汗,今日我便肏他的老母,你,你们都是他的亲人,今日我一个都不放过,来日战场相见,我定要在万军阵前肏给他看。”

  

   言语之时已然将自己剥个精光,露出他那只黑铁长枪,朝着手中猛地吐了口唾沫,往那长枪端头一抹,便顾不得许多,拦腰扶起李淑妃的翘臀,将长枪稍是对准,口中一声轻吼,那长枪便毫不留情的顺着李淑妃的后庭之地插了进去。

  

   “嗷!”的一声,李淑妃泪洒当场,痛得无以复加,多年未曾行房的她哪里经得起完颜铮这等强壮蛮人的长枪,更何况还是后庭之地,当即肩头一松,身子骨竟是脱力了一般坠了下去,直压在香萝的脸上,完颜铮也不管她如何,双手紧紧握着那团挺拔翘臀,一个劲儿的狂肏起来。

  

   随着完颜铮的这一阵抽插,李淑妃身子没来由的顺势朝下前方挺动,直压在香萝的身上分外难受,香萝本就体弱,此刻被这二人压在自己身上动作,更是痛苦不堪,一想起这眼前妇人是萧启之母,当即恶吼道:“完颜铮, 你住手,有本事你冲我来!”

  

   萧念在旁亦是心里不好受,她自幼母妃早逝,与萧启亲近,淑妃历来对她颇为关怀,待之犹如生母,此刻见她受辱,亦是怒不可遏:“你个狗贼住手!你、你冲我来!”

  

   完颜铮丝毫没有停歇之意,肆意的在这李淑妃的股道之中冲刺,每一次都被那臀间美肉夹得不能再前才肯罢手,稍稍抽出便再狠狠挺入,见这二女各自叫嚣,却不免回嘲一句:“自今日起,你们都是我的母狗,哪里有你们讨价还价的余地!”言罢空出一只手来,一把揪住李淑妃的发髻一扯,直将李淑妃的长发扯散开来,腹间又是用力一顶,顺着揪住秀发的手同时发力——“啊!”李淑妃痛呼一声,自上而下的疼痛稍稍有些让她迷失,完颜铮便继续这般抽插,肏得她痛声连连。

  

   罗钗摇曳,芳华尽落,李淑妃本自名门,即便是当年在宫中与陛下行房都是规规矩矩不曾有逾越之举,心中如何能忍受完颜铮这般侮辱,那激荡在股间的阵阵刺痛与头上长发被控住的无奈,立时激得她咬牙切齿,不堪受辱的她却又动弹不得,只能别过头来朝着完颜铮不住的谩骂,可她终是个知礼的妇人,又哪里会些什么粗言痞语,翻来覆去无非便是“蛮夷、狗贼”等词,完颜铮肏弄半晌,不时也冒出几句“好大的奶子、这屁股真真给劲儿,肏得他娘的太爽了”的污言,反倒把她给说得羞愧难当。

  

   便在三女的谩骂之中,完颜铮越肏越勇,那活儿猛然肿胀开来,完颜铮毫不犹豫的自李淑妃的股道之中抽出,却是将那李淑妃侧身翻转开来,与拓跋香萝并排而卧,自己疾行两步,竟是蹲坐在二女中间,将那乌黑长枪甩在拓跋香萝与李淑妃脸盘,一股腥臭浓精登时激射而出,滚烫的白精溅洒在二女脸上,李淑妃与香萝此刻尽皆有气无力,只顾得上喘息匀气,任凭着白精溅洒亦是无可奈何。见着这美艳两女的脸上纷纷沾着自己的秽物,完颜铮心情大好,当即又剥了香萝的衣物,自己探下身去双手齐出,各自同时伸入两女的蜜穴之中。

  

   “嗷!”随着完颜铮的手指伸入,二女不由得同时翻滚扭动起来,鼻息急促,娇声连连,完颜铮那软化的长枪当即又有觉醒之意,但他亦不急于一时,继续抚慰着胯下的一对美人儿。

  

   “啊!淫贼,你杀了我罢!”李淑妃遭他后入颜射一轮,已不似当初那般硬气,但言语之间却是一心求死,连带着扭动的身躯也变得安分许多,完颜铮却是嬉笑道:“想死可没那么容易,你这母狗还是好生活着罢。”言罢放肆大笑一声,手中越发用力,那李淑妃与香萝一个久旷多时一个又受尽皇帝调教,此刻遇到完颜铮这般淫辱之举,哪里还有不丢盔弃甲的道理,完颜铮还未把玩多时,两处小穴竟是同时紧缩,一齐涌出淫水来。

  

   “哈哈,我就喜欢看你们这群母狗出水。”完颜铮收回手来,见得二女各自痉挛不休的瘫在地上,双腿紧紧夹住,却依然掩饰不住那穴中涌出的丝丝涓流,完颜铮好整以暇的站起身来:“你们好生流着,我先去安慰下咱们的大明公主。”旋即行至那邢架之前,用手稍稍捏住萧念的玉首,淫邪无耻的朝着萧念打量。萧念气将不过,又四肢被制,气急之下,一时抿了抿嘴,一口香痰吐了出来,完颜铮反射般侧身一躲,但依旧为能躲过,只觉脸上一阵别扭,稍稍有些恼火,但看着萧念这股愤怒模样,却又当即释然:“嘿嘿,你尽管吐,待会儿被我肏得高潮了,我看是你的香津玉液好吃,还是我的肉棒浓汤好吃。”言罢却是大手一抹,自脸上将那团香津擦去,却是并未急着净手,竟是将那手朝嘴边一放,极其猥琐的将那团香津舔了进去。

  

   “呕…”萧念有些作呕的看着这蛮夷动作,心头更是惶恐,却见完颜铮取过腰刀,将她双脚的枷锁除去,双手各自扶起一只大腿,来回把玩抚摸,嘴边还放肆调笑道:“啧啧啧,真是比那草原上的肥羊还要白嫩几分,今儿个定要将你这白花花的身子肏遍,让这世人看看大明的公主是个什么模样。”言罢双手一挺,将那雪花花的玉腿提了起来,腹间稍一用力,挺在萧念的玉穴洞口。

  

   萧念的玉穴先前已被兀尔豹撑开几分,此刻还未见愈合之兆,完颜铮的长枪挺入,又是磨得她穴间一痛,还未来得及痛呼之际,完颜铮已然尽根没入,那长枪直刺娇嫩花芯,萧念“嗷”的一声皱眉痛呼,可还未待她呼出声来,完颜铮已然俯身上来,一张淫色密布的笑脸凑至萧念眼前,那张恶心的大嘴已然在自己的脸颊之侧舔舐起来。

  

   “呜呜!”萧念左右摇晃着俏脸,不想让他靠近,可那穴间的刺痛再一次传来,虽不及兀尔豹那般刻骨铭心,但亦是枪枪贯顶,让她一时无暇他顾,只得任由着完颜铮在她脸上与胯间肆虐无度。

  

   “嘿嘿,什么狗屁公主,老子肏的就是公主,拓跋家的公主被我肏了,你萧家的公主,还不是得乖乖任肏,等着吧,他日我挥军南下,便带着你们几个,到时候拿下萧启,便在他面前这样肏你们,看他还有何颜面。”

  

   娇颜落泪,本是清宫之中的无忧公主,国难当头,却也只能随着萧氏的落寞化为敌人的肉欲玩物,萧念已然记不清完颜铮在她身上射了多少回了,只觉脸上、胸间、腿侧尽是沾满那腥臭黏滑之物,苦不堪言,这完颜铮每每射完,便寻那地上的二女发泄,逼迫她们或用嘴,或用手,甚至于用那淑妃的傲人胸乳与香萝的豆蔻小脚,每每挑弄一番便再度提枪上马,插入萧念的体内,每每有了射意 ,便果断掏出那根长枪肆意在外抽射,却是做到了将她射得体无完肤。萧念彷徨无措,已然顾不上身体的疼痛,连带着心头的痛楚都淡了几分,神游天外,只盼着早日死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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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京北郊的一处荒山之上,燕北之战仍未结束,自燕京东城破城之后,北门也渐渐无力把守,鬼方人自然长驱直入,可埋伏在外围的韩显与赵乞儿两支残军却是一时攻守相易,突然变成了丧家之犬,韩显知兵事,心知此刻向南必是落入鬼方人的包围之中,只好领着这两支人马朝着北郊撤去,寻得一处荒山暂作歇息,可天还未亮,却又叫鬼方的哨探追了上来,这会儿已有鬼方大军包了过来,韩显唯有下令死守,依托地形勉强一战。

  

   “韩将军,令尊可曾醒来?”却是那新任的武林盟主赵乞儿行至韩显身前问道,二人率众逃离之时,韩显拼了命自城中救出其父韩韬,奈何韩韬气急攻心,于战阵中又中了鬼方蛮子一箭,故而一直昏迷不醒。

  

   “家父仍未醒转…”韩显面色凝重,旋即朝着赵乞儿稍稍一拜,望着那源源不断围上山来的鬼方人叹道:“赵兄,你我一见如故,却不想这么快我二人便要共赴黄泉了。”

  

   赵乞儿脸上尽是血色,但却为显丝毫颓意,见得韩显如此说,当即大笑道:“赵某生前能得韩将军这一知己,死而无憾了。”

  

   “说起来也是我连累了你…”

  

   “诶,韩兄哪里话,若不是你带着我们朝北而行,此刻怕是早已全军覆没了,如今据守此山,虽是死局,但只要迟一日不死,那便有多一日的希望,就算即便最后战死于此,也能多杀几个蛮子,岂不快哉?”

  

   韩显却是未曾想到这赵乞儿这般豁达,稍稍摇头道:“赵兄说来轻巧,却不知此地虽是易守难攻,但也绝难撤离,此刻被鬼方人包围,围杀咱们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赵乞儿见他隐隐有些死志,不由摇头道:“韩兄,赵某是过来人,这世事万物虽有规律法理可依,可却也有奇迹发生,韩兄切莫灰心啊。”赵乞儿三年前与秦风坠落山崖都能逢凶化吉,此刻面对这等局面,自然要淡定许多。

  

   韩显闻言仍有些不安,但碍于颜面也只能敞开了心扉:“好,咱们便与这鬼方人好好斗上一斗”

  

   韩显等人便是这般守在山中三日,鬼方人每有突袭均被他利用地势之利所退,久而久之,鬼方人也不再强攻,直将这山头围困起来,韩显军马早已困乏,这山中又寻不到补给,不出两日,已然断粮断水了。

  

   “哎,恨不能再提刀秣马,斩尽鬼方蛮夷!”韩显长叹一声,心中甚是凄苦。赵乞儿却是自腰中解下一壶酒饮了一口,旋即将那酒壶递至韩显:“来一口吧,最后一口了。”

  

   韩显微微一愣,他常年自律,此刻却是再不想守这戒律,怅然一笑,接过酒壶便将那最后一口烈酒饮入。

  

   赵乞儿点了点头:“韩兄,赵某生平散漫,但生平有一憾事,今日想将此事托付于你。”

  

   “赵兄,只怕你我今日都活不成了。”

  

   赵乞儿却是打断他的思虑:“赵某半生邋遢不堪,只想做个行侠仗义的叫花子,直到遇到那烟波楼的琴枫姑娘,才知这世上竟有如此清丽脱俗之人。”

  

   “哦?”韩显却是好奇起来:“赵兄莫非爱慕于这琴枫姑娘?”

  

   “在旁人面前,我洒脱自然,无拘无束,可偏偏在这琴枫姑娘面前,我却连话都说不清了。”

  

   “那赵兄所托之事?”

  

   赵乞儿终是正色起来,朝着韩显稍稍一揖:“韩将军,你有将帅之才,他日北伐,定是国家栋梁,而我赵乞儿不过一届江湖草莽,一条烂命不足为惜,今日大战之际,我定会全力护得你周全,赵某不才,愿舍却性命助你突围,只愿韩兄他日南下有幸见得琴枫姑娘,告诉她一声,‘夜孤山后的叫花儿子还念着她’,能换来她一声挂念之色,我便心满意足了。”

  

   韩显当即起身,急道:“赵兄不可,我乃大明之臣,死战沙场乃我分内之事,赵兄本就是来助拳,此刻应是韩某率兵掩护赵兄人马突围。”

  

   赵乞儿微微摇头:“韩兄切莫再争了,赵某心意已决。”

  

   韩显亦是情急,当即说道:“赵兄有所托,难道韩某就没所托了吗?韩某今日率众掩护赵兄突围,但求赵兄突围之后,寻得那烟波楼惊雪将军,昔日大同府的小将无用,有负将军厚望,但愿来生再入惊雪将军帐下,以尽今生遗憾。”

  

   “你?”赵乞儿却是有点难以置信。

  

   “哼。”韩显却是嘴角一翘,似是再说:“只许你喜欢烟波楼的人吗?”

  

   便在二人僵持不下之时,一声急斥传来:“将军、盟主,援军!援军到了!有人来救我们了!”

  

   韩显赵乞儿面面相觑,登时犹如受惊了的兔子一般蹦起,朝着那山下望去,但见山下旌旗晃动,一支黑甲神兵飞奔而来。韩显痴痴的望着那面不断摇曳着的极为显眼的“雪”字大旗,一时热泪盈眶,竟是跪倒在地上,拉着赵乞儿的手不住的摇晃:“是‘饮血’,是“饮血”,惊雪将军回来了!”

  

   “饮血”天降,惊雪已至!世间战场,皆成炼狱!

  

   大明历八十二年春,鬼方新主完颜铮率十万铁骑大破燕京,擒明主萧烨,淑妃李氏、公主萧念、匈奴公主拓跋香萝于帐前,另有鬼方第一勇士兀尔豹率部突入皇城,俘获宫娥妃嫔无数,皆以充作奴仆困于城中,受尽苦难。明主萧烨下诏受降,并节令其大明臣民不得抵御,一时间天下震动,群情激涌。有那前任护国将军惊雪,亲率其“饮血”赶赴燕京,见燕京城破之势不可逆,便以雷霆之势绕至北城,救出大明残军。北汗大怒,遣军围之,不待片刻尸骨无存,鬼方群雄再不敢战,竟只埋首于城头目送其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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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启渐渐自马蹄震荡之中醒来,姐姐萧念的话言犹在耳,一时间脑中竟是有些胀痛,甚是昏沉。

  

   “殿下你醒了?”庞青一面御马前行,萧启便在他背上,自是知晓身后萧启的动静。

  

   “庞青,这里是?”萧启四周打量,却见着四周颇是陌生,不由问道。

  

   “殿下,咱们这是按照念公主的吩咐一路向西而行,想必已然脱离了鬼方的追捕了。”

  

   “姐姐?姐姐何在?”萧启突然想起萧念,当即问道。

  

   “这?”庞青一时语塞,但也知此事不便相瞒:“殿下,公主为了救您,孤身引开追兵去了。”

  

   “什么?”萧启双目圆睁,急声问道:“咱们走多久了。”

  

   “回殿下,已经三日了!”

  

   “姐姐!”萧启朝着东边痛吼一声,只觉喉间哽咽,声嘶力竭。他想起了姐姐临走之前的嘱托,想起了姐姐那回首之际的决绝,不由再次痛呼:“姐姐!”

  

   “嘿嘿,太子殿下莫要悲痛,在下一会儿就带你回去与你姐姐团聚。”正在萧启悲痛之时,却是自东方传来一声长啸,一条长髯大汉手持银枪孤身一人御马奔来,却正是那摩尼教的首席护法——怒雷震。

  

   “保护殿下!”庞青闻声色变,他一路奔走,身边亲卫已然只余不到百人, 如今又是人困马乏,而来者一看便是武林高手,当即正色起来。

  

   “听闻五妹都曾败于你手,今日某便要好生领教。”怒雷震策马提抢便朝着萧启阵中冲来,庞青当即指挥亲卫迎战,却不想那怒雷震宛若天神一般于阵中横冲直撞,银枪一挥,便是十余条人命,那套势大力沉的枪法,单骑五尺以内,竟是没有一人能近得了他身边,怒雷震也不急于寻萧启一战,他以怒意为基,战阵之上自是越战越怒,越战越勇。

  

   “殿下快走,臣去引开他!”庞青见来者这般勇武,一时也失了分寸,当即下得马来,便要领着萧启逃走,但萧启却是知晓来者的本事,微微摇头:“我们逃不掉的。”

  

   当怒雷震持枪飞马,道割下最后一位亲卫的头颅,似乎只用了不足半柱香的功夫,片刻之前的百余生灵顷刻间化作了地上的尸水,庞青吓得双脚发颤,但仍然护在萧启身前,萧启却是自马上下来,取过腰中的一柄佩剑,绕过庞青,缓缓朝着怒雷震走来。

  

   “你受了伤?”怒雷震见他步履蹒跚,不由蹙眉问道。

  

   萧启默然不语,他知道,此刻多言无益。

  

   果然,怒雷震稍稍蹙眉之后便是冷声狞笑:“即便是受了伤,今日我也要擒你回去!”

  

   “动手罢!”

  

   此刻不是高台比武,怒雷震亦不会在乎什么乘人之危,他跃马西行三日,便是为了活捉这大明最后的皇子,此战,不容有丝毫懈怠。怒雷震先行一步,长枪挥舞,却是怒吼一声,全力朝着萧启刺来。萧启轻咳一声,集全力于手中长剑,默默沉思着昔日夜孤山崖琴枫的开山一剑,周身万物似是静却一般,萧启只觉手中长剑之势已起,当即睁眼而呼:“开!”长剑挥舞,萧启第一次感知到剑气的存在,那曾金色光晕自长剑外围扫出,正撞击在怒雷震的奔雷一枪之上。

  

   “轰!”的一声,萧启潸然倒地,连咳数声,嘴角鲜血越发多了几分,虽是骤然悟得剑气,但终究是有伤在身,内力修为终有不济,又哪里是这摩尼教第一护法的对手。怒雷震长枪一收,稍稍朝着萧启打量道:“果然英雄出少年,我听说太子殿下才刚满十五,如此天资,可惜,可惜。” 言罢却是长枪再摆,毫不留情的再次攻来,这一次,怒雷震重重跃起,于空中贯顶而下,贯顶一枪,雷霆咆哮!

  

   萧启望着这贯顶一枪,只觉浑身上下再也无力挣扎,可他却未曾想过放弃,他的命是姐姐救回来的,即便是一丝希望,他都会去拼上一次,萧启弃了那支长剑,却是双目望向天空,死死的盯着那贯顶一枪,双目渐渐变色,竟是出现了两道金色的光柱。

  

   “哼,原来你身具‘圣龙瞳’,难怪有此天资,只可惜,老子这一枪,你这点修为的圣龙瞳却救不了你!”怒雷震自空中识得这失传已久的秘术,却是毫无畏惧,圣龙瞳固然威名远播,可也终究是一种体质,若是没有勤学苦练,又哪里敌得过他近四十年的砥砺修行。

  

   雷霆一枪而下,金光双目而上,两道极光终是相触一体,爆出一阵骇人的火花,怒雷震本以为可以长驱直入一举击溃萧启之时,忽然只觉这极光相触之间似是传来一股极强的杀意。“不好!”怒雷震猛然撤枪,连退数步,却见着自一道紫光自东而来。怒雷震与萧启见这紫光,心中同时一震,当即将头扭向远方,只见大地无垠,东方边际之上,一匹骏马带着两道丽影缓缓前行。

  

   “紫衣剑?秦风!”怒雷震似是还习惯了琴枫昔日在望岳庄的化名,眼睛死死盯住那马前紫衣之人,忽然,怒雷震神色一紧,却见着琴枫的背后,背着一位神色凄婉的女子,那女子与琴枫一模一样,只靠着一身黑衣辨别身份。

  

   “师傅!”萧启望着她二人身影,当即唤道。

  

   琴桦没有回应他,琴枫却也没有理会萧启,二人所骑的骏马依旧缓缓而行,可怒雷震却是心头缀缀,那紫衣剑的一剑东来,正击在二人交手正中,除了分隔自己与萧启的阵势以外,却无伤人之意,可自己摩尼教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她又为何不趁机杀了自己呢?

  

   那便只有一个解释——紫衣剑,绝不暗剑伤人!

  

   琴枫终是御马行至怒雷震身前,紫衣剑缓缓拔出,朝着怒雷震一指:“听说你越战越勇?”

  

   怒雷震受她此言,顿觉颜面尽失,当即强鼓起勇气吼道:“是又如何?”

  

   “死战!”

  

   怒雷震望着那紫衣剑上的点点寒芒,望着琴枫自里而外显露出的那抹杀意,心中已然一片凄凉,哪里还有死战的勇气,但此刻他孤立无援,再无生机,当即强撑吼道:“来罢,死战!” 怒雷振挺枪而出,却是企图抢占先机,快步疾行,声势浩大。

  

   而琴枫却是微微摇头,紫衣剑出,不过白驹过隙一般,身影飘动,怒雷震还未看清琴枫的身影,便觉喉间一凉,登时血如泉涌,失了知觉。琴枫望着他那死不瞑目的面容,冷声斥道:“怯战之人,安敢言勇!”

  

   “师傅、师伯!”萧启在庞青的搀扶下行至近前,朝着她二人微微行礼。

  

   “走罢,与我一同回江南。”琴枫只道这一句,便不顾萧启的疑惑,继续背着那神色彷徨的琴桦上马南行了。萧启不明所以,只得与庞青跟了上去,萧启看着那昔日机敏无双却又张弛有度的琴桦师傅此刻好似换了一个人一般默然不语,而琴桦的气海之中似是有若一潭死水,更叫萧启疑惑万分。

  

   琴桦目光呆滞之余,心中却有如明镜,望着萧启关怀的神色,心中不由一激,眼角不由缓缓落下泪来。

  

   第五章:南都迎

  

   江南水乡,一处寥无人烟的密林深处,却有着一盏闲亭,两名天仙一般的女子正坐于亭中对弈,甚是雅致。

  

   三年时间,“月字号”已然遍布大江南北,隐隐有超过陆沈两家的趋势,可素月从未放在心上,依旧是那身淡绿素衣,从不浓妆艳抹,但旁人观之,却绝不会将这一身素袍的女子视作平庸之辈,素月站在哪里,哪里便是世外桃源。

  

   叶清澜也最喜欢跟素月待在一起,一方面自小习惯了素月的服侍,习惯了素月的茶点与美食,另一方面,也只有素月能与她聊些旁人所不能及的话题。惊雪素来只爱军事,而琴枫琴桦又沉迷武道,而素月不同,琴棋书画,诗酒品茶,乃至于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心事,也只有素月清楚的。

  

   “小姐,该来的人都差不多到了。”素月手执黑子,于棋盘山微微一点,嘴中却是稍稍提点着有些心不在焉的叶清澜。

  

   叶清澜闭上了眼睛,似是在思索着这破棋之法,又似是在想写别的东西。白衣缥缈,此时的叶清澜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仿佛与这密林古树融为一体,波澜不惊。

  

   素月等了半晌并未见她回应,旋即拿起了身旁的茶盏,稍稍掀盖微饮,继续等待着。

  

   突然,密林之中扬起一阵疾风,只吹得那密林古树“呼呼”作响,群鸟尽皆扑腾而起,竟是有序的飞向这凉亭高处。叶清澜微微睁开双眼,似是那眼波之中又多了一分清明之色:“树欲静而风不止,看来,这一趟免不了了。”

  

   “小姐?”素月观得此情此景,观得叶清澜之神色变化,心中已知于这凉亭棋局之中,小姐的境界又有了突破:“小姐精通占卜星象之术,也算到这大明气数将近,小姐为何执意要如此呢?”

  

   叶清澜微微摇首,那清瘦修长的白臂玉手缓缓执起一颗白子,朝那黑棋包裹之处重重一点,素月登时哑然,这白子置之死地,却已然将那片死地变得明朗起来,白棋顺势连接,竟是对黑棋隐隐有了反包之势,局势瞬间逆转。叶清澜微微叹道:“占卜之道却是能预见一些规律,可这世上亦有太多的打破规律之事,有些事,我不得不做!”

  

   “小姐!”素月微微起身,面色有些沉重的望着叶清澜:“小姐,你这是要逆天而行啊!”

  

   “那你可愿随我一起?”叶清澜却是出人意料的反问一句。

  

   “小姐身边没了我,怕是连茶都喝不惯了。”素月收起苦色,稍稍揭起茶盖,却是难得的露出一抹俏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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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朝古都地,悠悠南京城,若说这长江以南的大明江山,就不得不提及这繁盛不弱燕北的苏杭之地,而作为六朝古都的南京,自然也就成了整个苏杭乃至江南的命脉。可这大明治下的南京城却是有所不同,南京设总督衙门,当今有南京总督孙传旻坐镇,历年来也算安稳,但这总督衙门却只有行政之权,而那南京府的兵权却是掌控在江南镇守将军黎锋之手,本来这兵政分离也就罢了,可偏偏大明一朝又有藩王坐镇之情,南京城中尚有一位历王萧平印,乃是先帝幼帝,因幼时与先帝交好,故而被分封至此繁华之都,大明一朝曾有先例,若是战时,藩王对地方有临时督管之权,故而这燕京城破的消息传来,南京城立时便乱成了一锅粥。

  

   此刻的南京总督府,孙传旻虽是坐镇主位,可那历王与黎锋却各自对坐,互相蹬着眼睛。

  

   “孙大人,我大明先祖早有遗训,若是国家危难,我大明藩王有节制督管之权,如今鬼方肆虐,燕京城都破了,难道二位还要在此坐以待毙吗?”历王言语激烈,隐隐有着威胁之意。

  

   黎锋却是对他所言嗤之以鼻:“哼,什么东西,就凭你这荒淫跋扈之辈,也妄想着出兵勤王?”

  

   “你!”历王大怒,朝着孙传旻喝道:“孙大人,您是两榜进士出身,难道也与这无知武夫一般见识?”

  

   孙传旻略作思量,缓声道:“历王虽依却有祖训,可如今我南京城亦是多事之秋,北方沦陷不说,这淮南杜伏勇也对咱们虎视眈眈,此刻将南京城交由历王却是不妥,”见历王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孙传旻急声又道:“依下官所见,历王可随着在下先去熟悉这南京政务,待一个月后再跟随黎将军熟悉南京军务,如此两个月时间,历王再接管这南京城如何?”

  

   历王心中暗骂一句,此刻燕京已破,局势瞬息万变,别说两个月,就是多等一天,那燕京逃亡南下的大人们都有可能早来一天,莫说是逃窜在外的太子萧启,即便是随便来个六部尚书,他也未必能安稳掌控南京,历王心中一冷,朝着身后的一名青衣侍从一撇,那侍从稍稍会意,竟是纵身一跃,瞬间便飞至黎锋身边。黎锋猝不及防之下,那侍从已从腰间抽出一柄匕首,直刺黎锋胸口。

  

   黎锋亦是一介武将,岂能毫无还手,见这此刻如此迅捷,当即脚下一蹬,将那桌子蹬开,一个侧身躲过这胸前一刺,转身便抽出腰刀劈来,这侍从一击不中,却是毫不慌乱,当即舍了那柄匕首,背后拔出一柄长剑,再次朝着黎锋迎去,黎锋身经百战,只道这是一般刺客,却不料这刺激正面迎上他那劈砍之忍,黎锋只觉两兵相接之处,一股浓厚的内力随着那柄长剑传出,顷刻间将自己的佩刀化为粉末,黎锋目瞪口呆,还未缓过神来,那侍卫却已靠近,一剑封喉,不容他发出半点声音。

  

   “萧平印,你这是何意?”孙传旻见得殿中变故,当即喝道。

  

   历王却是摆出一副高枕无忧之状:“哼,这便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下场,孙大人,现在你还有何话说?”

  

   “你!”孙传旻心中气急,明知这历王蓄意不轨,可如今这历王不知从哪里请来的江湖高手,竟是顷刻间刺杀了黎锋将军,自己此时身为鱼肉,不由得惊惶起来。

  

   历王见他未做回答,也不急于一时强求于他,这孙传旻能力倒还不错,这些年来将南京城打理的还算富裕,此刻只要他不做反抗,他便心满意足了,当即再朝这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拾起自己的匕首,再是一跃,却是跃至这孙传旻的身后,用那匕首稍稍抵住孙传旻的背后,小声道:“孙大人,走吧。”

  

   “孙大人,本王来时便已用您的名义传令全军于校场集合,此刻咱们赶过去恰是时候。请吧!”历王成竹在胸,行走在二人前面,神色傲然。孙传旻被强押着跟在后面,他知道历王想必已经都安排好了说辞,只要他本人出现在校场,即便是一言不发,他都可以名正言顺的掌控南京府,可若是自己出声抗议,只怕还未来得及说完一句话,便会被这刺客毙命当场,两难之下,孙传旻暗自摇头,只能被押着走一步算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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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场之上人头滚动,上万兵士集结于此等候着上官们的安排,历王出得总督府便与早已安排好的亲卫汇合,径直赶来此地,二话不说,便在护卫簇拥之下登上校场高台,朝着台下不明就里的兵卒们喊道:“全军肃静!”

  

   “全军肃静!”那军中却是早已布满了历王耳目,每一处士卒拥挤之地便有一两人传播着历王的号令,这上万兵士集结嘈杂之地却是立刻安静下来。

  

   历王见状甚是满意,当即唤道:“燕京已破,大明危亡之秋,本王萧平印,奉先祖遗训,自今日起,督管南京!”

  

   “什么?”台下顿时一片嘈杂,这历王于城中口碑着实不佳,常年鱼肉乡里欺压百姓,此刻竟然成了这南京之主,一时间便有不忿者当先质疑:“敢问孙大人,历王所言可是真的?”

  

   孙传旻额上已是泛起了汗珠,心中挣扎不已,历王却是容不得半点差池,便朝那质疑之人身边一名内应使了个眼色,那内应竟是瞬间拔刀,一刀便将那质疑之人砍做两段,众军士还未反应过来,历王已然出声:“孙大人在此,自是本王最好的凭证,可还有不相信的?”

  

   便在这时,那军队之中却已有人跪倒在地,大声呼喊道:“拜见历王殿下!”

  

   “拜见历王殿下!”下跪之人开始此起彼伏,有那历王早已安插好的奸细,有那被震慑住的贪生怕死之辈,也有那进退两难的无奈之举。

  

   但无论如何,终究是全军跪倒,历王见大势已定,当即得意大笑起来,可那笑容还未维持多久,一道幽深迅猛的剑气却是自天而降。

  

   “谁?”那劫持着孙传旻的侍卫突然出声,却是瞬间舍了孙传旻,朝着历王猛地一扑,却是将他推开几步,历王被这一记猛推措手不及,当即便要转身朝他怒吼,却见得那自己原来所在之地却已是插了一柄长剑,那长剑入地甚深,浑身散发着一层紫色光辉,吓得历王连连后退。而此刻那名推开历王的侍卫却已然认出了这柄紫剑,手中颤抖的丢了匕首,却是头也不回的朝着校场外跑去,可即便是他的反应足够快,他依然避免不了一死,紫衣剑现身的那一刻,他便知道,自己活不成了。

  

   紫衣素裹,琴枫缓缓落下,长剑飞掷,那侍卫便再也站不起来。

  

   “你,你是何人?”历王见那武功高强的侍卫就这样没了,已然吓得面色惨白,结结巴巴的朝着琴枫吼道。

  

   琴枫却是并未理会于他,而是淡然的走下高台,缓缓走向一架正迎面而来的马车。

  

   马车缓缓停在校场之中,众人这才瞧得真切,那御马之人竟是一位素衣打扮的绝代佳人,身姿曼妙,容貌清丽无比,这校场本就全是男子,哪里见过如此美丽女子,当即各个屏住了呼吸,似是在等待着什么?没错,他们都在等,他们都想知道,能让这等美女御马的主人又该是谁?

  

   素月轻身下马,缓缓拉起车帘,自车中缓缓走下一道人影。

  

   “嘶!”一时间众人尽皆痴傻了一般,死死的盯着那马车上走下的女子,这叶清澜当真可谓是倾国倾城,一时间竟是让全军忘乎所以,气质卓绝,风华绝代,似是那洞庭之水一般清澈动人,又似是开屏孔雀一般颠倒众生。

  

   “烟波楼叶清澜见过孙大人。”叶清澜拾级而上,每一步都是那般优雅动人,叫人再也离不开目光,即便是年已近五十的孙传旻也觉着心头一阵火热,但他毕竟是一方总督,稍稍思索便回过神来:“慕、慕竹?”

  

   “孙大人,我大明的太子如今已在城外,孙大人可愿随我前去恭迎?”叶清澜微微一笑,甚是温润。

  

   “啊?太子?”孙传旻脑中有些愣神,可也隐隐猜到了慕竹的来意,当即喜道:“既如此,愿与慕竹小姐同行!”

  

   全军立时散作一团,纷纷随着叶清澜与孙传旻的脚步,朝着南京北城涌去,各个都在讨论着刚刚发生的一幕,可终究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但那默默待在校场之上的历王却是一片混沌,叶清澜没有理他,孙传旻没有理他,即便是刚刚杀过人的紫衣剑也依旧没有理他,他们的蔑视渐渐让历王所明白——他连让他们杀死的资格都没有,他不过是一只跳梁小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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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京城楼之下,叶清澜与孙传旻并肩而行,但那闲庭信步般的神采却已然让人震惊,那孙传旻贵为一方总督,又是两榜进士出身,气场威严无需多言,可如今走在叶清澜身边,那时不时打量一番的小眼神显露出来,却是让人不免将他视为随从小厮,哪里还有总督气派。

  

   “却不知慕竹小姐计划如何处置那历王?”许是想着能多与叶清澜聊上几句,孙传旻却是打开了话题。

  

   “孙大人可知那押着你的护卫是什么人?”叶清澜微微一笑。

  

   “哦?还请仙子赐教。”

  

   “他是杜伏勇的手下,叫做杜霆。曾经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雷霆剑,可自从跟了杜伏勇,竟是连姓氏都给改了。”

  

   “竟是杜伏勇的人,原来如此,我就说这历王向来只知吃喝嫖赌,哪里会有此手段。”孙传旻略作思索,却是好心提点道:“只不过,看校场那架势,似乎这杜伏勇在我军中安插了不少细作。”

  

   “孙大人勿滤,这细作之事,我已让素月去处理了,此刻正是军心涣散,迎回太子,才是当务之急。”

  

   “慕竹仙子说的是。”孙传旻心中微定,这慕竹仙子果不负烟波楼楼主之名,此次出世运筹帷幄已久,每一步都似是在她掌握之中。

  

   “看,他们来了!”

  

   孙传旻顺着慕竹的眼神望去,却见那远处忽然扬起一路人马,旌旗摇曳,衣甲鲜明,孙传旻心中暗道:“看来这是早有了准备,不然逃亡的人马哪里来得这般从容。”孙传旻也不点破,此刻南京上万军马已然驻于城下探望,百姓自然是希望迎来的是一支行装齐整的军马与那气宇轩昂的太子。

  

   果如孙传旻所料,太子萧启便骑行于军马正前,一身金色华服甚是优雅端庄,加之萧启本身就长得俊俏,此刻万军阵前从容而行,更显玉树临风。萧启左右两侧各有一人,左侧之人孙传旻也认得,那是燕京指挥使庞青,想来此次护送太子便是他的功劳,而另一人却是一名白袍女将,身量颇高,身上却不带一丝赘肉,但那看似窈窕无力的身子骨,却是手持着一杆丈八长枪,宛若雌虎在前,威风八面,孙传旻不认得这女将,但却认得她身后的大旗——“惊雪!”

  

   这世上能有几个惊雪?三年前大同关一战,那个扭转乾坤的惊雪如今就在自己眼前,就在南京城外,就在大明太子萧启的身侧,孙传旻望了望身边依然平淡如水的叶清澜,眼中不知为何涌出几丝泪花儿。“天佑我大明,烟波楼在,我大明,便亡不了!”

  

   “臣南京总督孙传旻恭迎太子殿下!”见得萧启已然靠近,孙传旻心中激荡,登时神色一整,拍袖屈膝,双腿跪于城下,以头扣地,山呼恭迎之语。

  

   “恭迎太子殿下!”南京城下,或是有感于天子皇家的威仪,或是心中那一丝被这南归太子点燃的复国希望,一时间南京城中的上万军卒尽皆跪倒,连带着的,还有那南京城中的百姓。

  

   叶清澜却依旧站在那里,距离燕京一别已是三年,三年来,她还是第一次如此郑重的打量这个大明的四皇子萧启——如今的太子,将来的天子,一晃三年,萧启已然从一个稚嫩幼童,长成了一个翩翩公子,圣龙血脉,当真是命中注定了一般,这十五岁的少年,此刻起便要肩负起天下臣民的重担。

  

   萧启自马上轻轻一跃,神色从容的朝着跪迎的人群走去,他谨记着惊雪与素月两位师伯教他的话,便身子一躬,双手将孙传旻扶起,肃然道:“大明不肖子孙萧启,未能匡扶社稷驱逐鞑虏,有愧于我大明万千子民!”

  

   “殿下休要自责,鬼方肆虐江北,但终究是一方蛮夷,终有一日,我大明便要在殿下引领下杀回燕京,重振我大明天威!”孙传旻顺势起身,好生劝慰。

  

   萧启微微点头,却是绕过孙传旻,朝着那跪倒在城下的南京军民看去,心中感悟良多,稍加思索之余,便朝着那位他心驰已久的仙子看去。三年之前的灯宴之上,他圣龙瞳初开,于闲暇之际却已然能望见高楼之上的叶清澜,可那时他功力尚微,虽是感知得到,但终究是未能瞧个仔细,而今这仙子近在眼前,可依然给他一种强烈的虚无缥缈之感。

  

   她便是慕竹吗?这世上竟有如此美貌出尘的女子?萧启虽是才过 15,但那心性已然成熟许多,可如今见得慕竹这般令人神往的仙容,依旧忘乎所以,他出身显贵,又是圣龙血脉的天命之子,这些年来也算是识得了许多绝色美女,可无论是香萝萧念还是烟波楼的各位师伯,与这慕竹小姐相比起来尽皆失了些颜色,或许慕竹也并未有什么颜色,此刻她一袭白衣,轻简从容,不施粉黛,静静的站在南京城门之前,神色安然祥和的望着自己,又让自己生不出半点亵渎之意,萧启暗自咂舌,稍稍沉淀些许,终是走进前来拜道:“萧启拜见慕竹小姐!”

  

   “好。”叶清澜微微点头,却只说了这样一个字,便已转身向着城中行去,素月缓缓上前,朝着萧启温声道:“我与小姐便住在总督府旁的宅院里,你师父也在。”

  

   萧启默默的望着慕竹与素月远去的身影,心中一颗大石终是落下,此行南京,自然是要重振大明基业,有朝一日杀回燕北,可南京兵力较之北方更有不如,他若想复国,必然要借助这烟波楼的帮助,如今慕竹终是认可了他,这精心准备的迎接与那一声“好”字,便已令萧启心中释然,可素月临幸之际所提到的师傅的事却又令他迷惘起来,一想起那南归途中靠在琴枫肩头一动不动的师傅,想起自己似乎感知不到师傅的修为所在,萧启已然隐隐猜到些端倪。

  

   “众卿平身,回城!”萧启一声令下,群臣皆起,自孙传旻以下,南京大小官员军士尽皆散出一条路来,萧启回身上马,便在庞青的护卫下缓缓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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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江水势还算平缓,几艘行船流连江面向南而行却也安稳,可令人稍感意外的是,这几艘行船却均是用杆子挂起几条白色丝带,船中家仆随从尽皆披麻戴孝,面色沉重。

  

   “小姐,您还是吃些东西罢,再不吃,你这身子骨可怎么撑得下去啊?”行船之中的一间还算敞亮的房间里,一名穿着孝服的丫鬟侍立在床头,苦苦劝慰着床上的小姐,可那被唤作小姐之人却是无力的摇了摇头:“小莲,我吃不下。”

  

   “小姐,你这哪能行呢,姑爷传信说他已逃了出来,想必此刻就在我们后头呢,可别等姑爷在江南与咱们见面之时,小姐饿坏了身子,那姑爷发起脾气了,小莲可就惨了。”小莲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似是想打破这小姐的心中枷锁,见小姐依然没有动静,只好长叹一声:“小姐,逝者已矣,您一定要看开些啊。”

  

   这小姐闻得此言,却是双目一闭,自眼中流下一抹泪花儿出来,终是开了口:“爹爹,爷爷就这么去了,而我连为他们收尸抬棺的机会都没有,当真不孝。”

  

   原来这小姐便是那嫁予吴越的慕容巡爱女慕容尔雅,此番燕京城破,吴越倒是第一时间安排她先行南下,自己伴着他吴家一行走在后面,吴越为人一向谨慎,此次计议算计鬼方虽是未能成功,但他也不会将自己置于险境,几番周转,便也领着家人轻松南下。

  

   “小姐,小莲没读过什么书,可也知道老爷们是为了国家而死的,如今百姓们提到慕容家哪个不竖起大拇指称赞的,小姐与姑爷也都是好样的,此刻小姐也应该像他们一般,好好调养身体,有朝一日才能有机会为国出力才是啊。”

  

   慕容尔雅却是稍稍感念此言有理,心中痛楚缓解一二,当即想到自己那夫君于国难之时而出,献计引鬼方大军入彀,若不是东城有变,此刻鬼方想必已经被驱逐出去了,哎,一念至此,慕容尔雅不由来了些许精神,缓缓起身坐起,朝着小莲道:“好小莲,我听你的,我得养好身体,相公日后也是国之大器,更需要自己照顾才是。”

  

   “小姐,不好了。”正当慕容尔雅起身就餐之时,房外却是传来一阵急促脚步之音,慕容尔雅眉头一皱,却是见一名清声女婢喊道:“小姐,船夫在船头打捞起一具尸体。”

  

   “啊?尸体?”慕容尔雅神色一黯,不由想到这长江以北已尽遭鬼方屠褥,江河之上漂泊着些许落难百姓尸首想来也不足为奇。

  

   “小姐,不是一般的尸首,船夫说这尸体有些古怪,似乎,似乎还有气。”

  

   船面之上,慕容尔雅披着一件白衣丧服,稍稍朝着人堆走来,却见那面上果真躺着一具男尸,之所以判定为男尸,却是见那胸腹之地已然冒出一块好大的窟窿,窟窿之间的血迹已然流干,那若隐若现的肝肠都有些损毁,透过这窟窿已然能看到他躺下之地的红色船板,这自然是死的不能再死的人了。可船夫却是说他似乎还有气,微微蹲下身去,用那纤细精致的小手指朝着这男尸鼻尖探去,果然,一股微润热流自鼻尖呼出,这男尸果真还有气。

  

   “小姐,这,这到底是人是鬼啊?”小莲稍稍靠在慕容尔雅的身后,有些惶恐。

  

   慕容尔雅自然也是头一次遇到这般情况,当即也乱了方寸,但此刻却又不忍再将这尸体抛之水中,只好吩咐道:“先将他安置在柴房罢,若是他上岸还未断气,那或许可以寻个郎中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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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京城中,夜八荒正与夜十方相对而坐,极是惬意。

  

   “这么说,贪狼与怒雷震尽皆毙命,如今的护法只剩三位了。”夜八荒微微品饮着手中香茗,缓缓言道。

  

   “正是,烟波楼的实力确实比我们想象得还要厉害,三年前我设计于那紫衣剑琴枫,本以为她已命丧夜孤山,却不料三年后她竟是重出江湖,而且这一次修为大进,连我也敌不过她了。”夜十方回想起燕北城楼那一战,琴枫那携天地之势的一剑,心头便是一阵澎湃,如此神剑,世间罕见。

  

   “烟波楼,昔日叶修在世之时,便已参透天地万灵,如今看来,叶清澜更甚乃父,不然也带不出这样四位天地灵秀之女。”

  

   “这燕京一破,那琴桦被人救出,我摩尼教与烟波楼的恩怨可是要放在明面上来了,若是他日一战,却不知该如何应对?”

  

   夜八荒微微笑道:“若是战阵之事到还不急,烟波楼出面必然要统筹南面,而这鬼方大军亦要肃清北方,如此划江而治,才是日后决战之时,眼下兄长所要担心的却是那紫衣剑。如今四灵天残阵已破,若是琴枫前来寻仇,怕是再难挡住吧。”

  

   “那八荒有何见教?”

  

   “当务之急,自是要帮着兄长彻底复原伤势,四海长春功若是能再进一步,想必也不会惧那紫衣剑了。”

  

   “莫非八荒有合适的人选?”

  

   “早些时候,我们只将目光对准了烟波楼的几位,可这烟波楼几女尽皆不凡,虽是各自单独行动,但却暗中有着呼应,捉一个琴桦尚且大费周章,更莫说那实力更甚的琴枫、惊雪之流。可今日杜将军的一封信却是让我给兄长物色好了一个上好炉鼎。”

  

   “哦?”

  

   “这是东瀛国的伊贺忍者送来的信,东瀛大将军德川甫仁意欲政变夺权,而伊贺派忠于皇室,却是无甚办法,只能求助于中原,这封信却是被杜将军截下了。”夜八荒将信递于教主十方,十方粗略看了一遍,眼中却是突然冒出精光:“献出后宫百名?”

  

   “是,只需助天皇解决了这次叛乱,那天皇便答应将其后宫百名处子献出,按理说在中原咱们找那完颜铮索要也未必不可,可势必对咱们的大计有损,此刻兄长若是能去东瀛,一方面也是暂避那紫衣剑的风头,一方面又可趁机修复伤势,听说东瀛伊贺派不乏修为高深之女忍,以为弟估计,此一趟东瀛之行,兄长必可有所突破。”

  

   夜十方暗自点头,心中也觉此事可行,正欲回应,却见得夜八荒剑眉一簇,斥道:“何人?”夜十方这才明白过来,当即朝着门口望去。

  

   门后当即跑出一个人影,扑通一声跪在了二人身前,却正是那肥胖如猪的苍生妒,苍生妒胆战心惊的念道:“教主息怒,长老息怒,出事了,出事了。”

  

   “嗯?”夜八荒一声轻哼,示意着苍生妒继续说下去。

  

   “是二姐,二姐疯了,那鬼方大军进城四处滥杀,竟是有人一不留神把那陆家满门给包了,二姐刚才赶过去,陆家的人已经被杀得一干二净,二姐一怒之下将那队人马全给杀了,如今正怒气冲冲的朝完颜铮王汗大帐杀去,说是,说是要找他讨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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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启随着孙传旻入得总督府中,稍稍打理一二便马不停蹄的朝着府旁一间宅院行去,那宅院不甚繁华,但却别有一番雅致,但此刻的门口却是守着两名眼色凌厉的彪悍,这二人俱是来自饮血军中,烟波楼出世,自然少不了凡尘俗人的打扰,派遣两名凶汉把守着门口,自然是可以免去了不少麻烦。

  

   但萧启终归是要来的,萧启朝那门头一拜,温声道:“还请两位兄弟通报,萧启求见。”

  

   这二人俱是面色冷峻,丝毫未有变化,也不将萧启放在眼中,只是继续相对站立,萧启略微有些尴尬,正欲再次呼唤,却听得一声轻音传来:“太子殿下,且随我来。”却是自院中走出一名素衣仙子,言笑晏晏的朝着两位门人吩咐道:“这位是萧启太子,今后他来便无须通门了。”

  

   素月领着萧启进得院中,却是率先将他引入到一间偏房之中,萧启却见这偏房中云雾袅袅,中间放着一个大圆桶,萧启顺眼望去,却能稍稍看见琴桦盘坐于桶中,香肩微微露出,竟是光着身子坐在水中,似是在沐浴,又似乎是在打坐练功,萧启一时彷徨无措,赶忙向素月问道:“素月姐姐,你可知我师傅她…”

  

   “四妹此刻武功尽失,心脉尽毁,小姐也只能采了南海的龙眼之水为之易经洗髓,以作调养。”

  

   “那这方法可能治愈?”萧启急切问道。

  

   “哪里那么容易,暂且只能修复心脉罢了。”素月伤感一句,再也不似她平日里的淡然之意。

  

   素月再将他引入正厅之中,这正厅之中却是于萧启心境一般,各个沉吟不语,惊雪端坐在正厅左侧,目光冰冷一动不动,琴枫坐在右侧,静静地擦拭着她的紫衣神剑,旁若无人。唯有叶清澜缓缓朝着萧启迎来,轻轻言道:“可曾见过你师傅了?”

  

   萧启缓缓点头,突然脑中一热,竟是跪下身来:“小姐,究竟是谁害了她,萧启定要替师傅报此大仇!”

  

   叶清澜没有回应他,却是绕过他朝着厅中的正位坐了下来,白衣无暇,双腿并拢端坐,神色淡然的朝着萧启说道:“自今日起,你便唤我‘老师’。”

  

   “老师?”萧启当即明白过来,转身朝着素月一看,却见素月稍稍向他使了个眼色,萧启当即明白,当即朝前走去,在素月座前跪了下来:“萧启拜见老师。”

  

   “今后,他们四个也都是你的老师。”

  

   萧启闻言大喜过望,这厅中之人,各个都是天下奇绝女子,能与这等女子相识已是莫大机缘,如今更是可以一齐拜作师傅,叫他怎不欣喜,萧启当即转过身来,朝着素月、惊雪、琴枫各自叩首便拜,三女之前却是有过商议,均是端坐于厅中,接受着萧启的大礼。

  

   待萧启大礼过后,叶清澜却是起得身来,缓缓道:“启儿,你既然已经拜入我门下,今日我便为你讲讲这当今局势。”

  

   “局势?”萧启摸摸后脑,却是不知如何应答:“当前不就是鬼方破了我大明燕京,如今正企图一统天下吗?”

  

   “天下?”叶清澜轻轻一笑道:“这天下有多大,你可知道?”

  

   “这?”萧启一时语塞,却是不敢妄言。

  

   “这天下之大,我亦是不知的,可大明之于天下,却是有若南京之于大明。大明以北,有那草原游牧,匈奴鬼方均出自草原;这大明以东,虽是一片汪洋,可汪洋之中亦有诸国小岛,尤以那东瀛国最是强盛,早有觊觎我大明之心,如今东瀛大将军德川当政,意欲谋反,故而才耽搁了东瀛天皇的野望;这大明以西,有那天山雪峰,相传摩尼教便是来自于此;而大明以南,又有南疆诸族,各自善武,虽与我大明交好,其实也并未归我大明教化。”

  

   “这?”

  

   “这还不算更远的地方,草原以北,还有极北荒原,野兽丛生,万物难衍,东瀛以东又是一片汪洋,可那汪洋以东又有什么,却是再无人取过,南疆以南虽是群山险峻,可那群山过后却也有着与南疆等族相似的异域小国,而那天山以西,更是广漠无垠的大地,那里战乱不休,百姓丛生,却是有着一个毫不逊色于我大明的强盛帝国。”

  

   “这些都是真的吗?”萧启有些彷徨,他虽然天资聪慧,可却也受了皇家局限,哪里如叶清澜一般游历多年,见识渊博。

  

   “但这些都不是当务之急,如今鬼方正欲一统北方,以待来日挥军南下,而这南京兵马积弱,若不早做防范,怕是会再次重演燕北之祸。”

  

   “啊?”萧启原先心中只道有了这烟波楼的帮助,自己终有一日能杀回燕京,可却未想到眼下局势甚是严峻,即便是烟波里出马,也需要从长计议。

  

   “还请老师教我?”萧启再次跪倒,郑重一扣。

  

   “鬼方声势浩大,铁骑战力强盛,有摩尼教相助,不可急切与之相对,宜徐徐图之;南疆蛊兵已出巴蜀,正与那陕北的李孝广对峙,其胜负如何可静而观之;眼下当务之急便是彻底收服江南一带,以安民心。首先,据我估计,孙传旻明日便会拥立你登基为帝,你可效仿古制,三辞三请之后便可顺势而行,趁早登基有益于吸附南逃臣子,天下归心;其次,重设朝堂,以亡国之名贬斥腐朽老臣,重用青年才俊,倡武兴兵,以图后进,其三,若我所料不差,那淮南杜伏勇便是摩尼教的三魔将之一,其人有勇有谋,此刻南京各路府兵之中均有他的细作,当趁早将其拔除。”

  

   萧启肃穆的望着慕竹如数家珍似的将天下大事展于眼前,只觉这白衣仙女越发神秘,但他却容不得一丝马虎,他的肩上扛着的是大明子民的希望,是萧氏一族的深仇,怅然之间,萧启眺望北方,已是落下泪来。

  

   第六章:清池泪

  

   一丝朦胧的疲惫感传遍全身,萧逸自昏暗中渐渐醒来,只觉浑身上下似是要散架了一般疼痛,而那胸口之处更是疼得要命,萧逸不知道这是哪里,微微闭眼,回忆起那四川凯旋门中所发生的事。

  

   他本要控制孤峰谋夺整个南疆,然后凭借南疆兵力剑指中原,可他的计划还没开始,便被人无情打破,慕竹,他至今无法看清慕竹,那白衣缥缈得像神仙一般的人物,虽是未着面纱的站在自己眼前,可他始终觉得看不清楚,他已经见过慕竹两次了,每一次都是被揭发阴谋,每一次都是生死大关。自慕竹现身的那一刻起,他便知道,他已经死了。孤峰那一拳之威宛若九天雷鸣,一拳便将他五脏击得粉碎,自此便断了生机,可不知怎的,虽是身死当场,可他脑中却是隐隐有着一丝意念残存,清楚的看见孤峰还不解气,拖着自己的尸身入得荒山,寻来一只野狗,直到瞧见那只野狗将自己的心肺给掏了个干净,这才放心离去。可孤峰不知道的是,那野狗掏了他的心肺没多久便倒地而亡,过往的猎户瞧见了也懒得掩埋,却是将他的尸身扔入了那条河里,他便顺着这条河一路飘摇。

  

   一想到那野狗吞食自己心肺的惨烈画面,萧逸只觉胸口一痛,当即伸出手来朝着自己的胸口抚摸,却觉着自己的胸腹之地仍然留着一块好大的凹陷,可却似是没有了昔日对穿般的惨像,而自己此刻转醒却也能稍稍呼吸,萧逸登时脑中一喜“莫不是我没死?我的心肺,都给长出来了?”

  

   萧逸思忖之间,却觉着外头一阵嘈杂,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朝着他的方向走来,萧逸不辩情形,只好闭眼继续睡下,果然,木门推开,几名家仆进来用木架将他抬起,朝着外面走去,萧逸虽是伤势严重,可神识尚是清明,虽不睁眼,但隐隐能感觉着被这伙人从一艘大船上抬了下来,一行人人数倒还不少,看样子是大户人家的家眷,刚一下船,便寻了个附近客栈住下,似是在等着什么人。

  

   萧逸被安置在客栈的柴房之中,也无人管他,众人只将他当作活死人看待,若不是这家小姐心善,怕是早他随意扔在野外了。萧逸身子还未好转,只得靠着柴房睡了过去,可还未睡多久,客栈便灯火通明起来,萧逸闻声醒来,却觉着身子骨没有先前那般疼痛,摸了摸胸腹之间的凹陷之处,又觉浅了几分,心中稍稍满意,勉强从地上爬起来,隔着这柴房的窗户朝那客栈外头看去,却是登时眼前一亮。

  

   那来人却是他甚是熟悉的少时好友吴越,而他身后却多是他所熟知的燕京老臣,除了左相父子之外,各部老臣均有在列,可这一路奔波下来均是有些疲惫之色,那吴越年轻体壮,考虑周全,加之吴家的威望,这一路上竟是隐隐成了这一路南逃诸臣的引路人,此刻他带着这伙老臣渡江而来,又有早已安顿好的酒食客房以待,一时间这伙老臣均是对他赞不绝口。萧逸一时压抑住自己破门而出的想法,从这伙难臣的感叹之中,他已然听出了燕京城破的消息,对此他倒是已然没了多少伤感,在经历过南疆一事的大起大落与此次的大难不死之后,萧逸显然成熟许多,眼界也开阔许多,当即沉下心来,静静的站在这柴房之中看着这客栈大厅中的一切。

  

   慕容尔雅头戴白巾,一身煞白的丧服出于人前,当真是女要俏一身孝,即便是见惯了娇妻美色的吴越也觉着尔雅此刻更是美得不可方物,可此刻却不是时候,吴越摆出一副苦大仇深之状,稍稍握住尔雅的柔嫩小手,柔声道:“雅儿,这几日你心中悲痛,我却未能在你身边陪你,苦了你了。”

  

   “夫君奔波于国事,是雅儿心中不逊于父亲与祖父的英雄,怎能为了陪我而耽误。”慕容尔雅亦是柔声应答,一幅夫妻相敬如宾的画面现于人前,萧逸嘴角一翘,他与吴越少时相熟,那吴越是什么性子他当然了若指掌,不过见他在这诸官之中的威望,若是能将他笼络过来…萧逸摸了摸胸口,只觉那凹痕又浅了几分,体内也渐渐能感受到真气气息,心中一笑,慢慢盘算起接下来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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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陕之地,黄沙弥漫。

  

   声势惊人的战鼓之声响起,十万南疆蛊兵齐声一喝,便朝着那高坡之上的“李”字帅旗冲去,一时间天地呼啸,血流成河。

  

   这李孝广却不比是那张凯旋一般的乌合之众,他一身儒服打扮,静坐于这高山之上,他的身后无兵无将,只留着两名道童侍立左右,而他的兵,却各个悍勇不凡,竟是与那南疆十万蛊兵战至一团,未见颓势。

  

   便在两军冲杀之际,一道红影自天而降,宛若鬼神一般落入那战阵之中,长袖一挥,地裂三尺,玉掌一抬,千军胆寒。那南疆蛊兵登时声势大振,杀得李孝广大军节节败退。

  

   那红衣身影自是那南疆神女,此刻的她目露凶光,杀意尽显,战阵之上,却是专朝着那人多之处飞跃,她神功无敌,所到之处绝不留活口,宛若这沙场死神,一时吓得敌军落荒而逃。

  

   “杀!”南宫迷离暴喝一声,全然不顾自己神女仪态,双目冒火,不断的冲杀向前。

  

   “迷离,别追了。”一袭青衣跃至,正是这南疆掌军之人,他稍稍拉住南宫的手,轻声唤道:“歇会儿吧。”

  

   南宫迷离回头望了望他那关怀的神色,心中忽然没来由的一阵绞痛,往事历历在目,似是只有杀戮才能让她稍稍麻木,南宫迷离猛地甩手,再次朝着千军一喝:“杀!”

  

   蛊兵大军尾随着南宫迷离向着敌人的残军冲杀而去,那坐于山头的李孝广却是微微起身,嘴角扬起一丝冷笑,手中不多时取出一柄羽扇,朝那山下一指。

  

   一阵狂风袭来,却是卷起黄沙无数,烟尘弥漫,顷刻间便失去了敌军踪影,孤峰立于远处,见得此等情景,当即大呼:“迷离,快回来,有诈!”言罢却是领着后军冲了上去,抢着要与南宫迷离汇合一处。可他发现得终究还是晚了些,那狂风漫卷之处骤然生出一股兵马,竟是生生将孤峰的后军给隔离开来。南宫迷离冷眼凝视,她虽是杀意鼎沸,可也不是无智之人,此刻误中敌军阵法,心神也渐渐冷静下来,那烟尘之后,起初落荒而逃的残军却是回马杀将过来,而那四面八方,却是骤然冒出五路伏兵,连带着起初的诈逃兵马,共计六路,各自旌旗晃动,不断的变换着冲杀阵型。南宫迷离好无胆怯之意,选定一路便冲杀过去,可那敌军阵型却是知道她动向一般,南宫迷离每每出招,敌军便尽数散开,本是可以轻易卷起数十人的红袖,每次却只能击中一二残余,铁掌震出,又有敌军结阵以盾相抗,虽是依然悍勇,却是再无先前那般威力。

  

   “迷离!”孤峰见此情形,心中大急,可奈何这阻隔他的一路军马各个装备精良,衣甲甚厚,只是一昧固守,明显便是阻隔之意,一时间却是叫他难以攻破。

  

   南宫迷离身处敌营阵中,明显觉着全身修为受制,这阵法似是专为克制她这类武道高手一般,那几路伏兵皆有坚实巨盾在手,却能抵挡住她的浩荡真气。南宫迷离心中一阵火起,当即再次咆哮一声:“咿—呀!”骤然间那玉手五指尽头冒出一截长刃,南宫迷离单骑红袍便再度朝着敌军冲去,那五指魔刃随手一划,只听“轰”的一声,却是生生将那坚盾破开,盾后之人登时吓得瘫倒在地,四肢颤抖,南宫迷离狠狠咬牙,再度狂吼一声:“杀!”话音未落便是双手齐出,生生用双手将那盾后之人撕成两瓣,“啊啊啊~”惨绝人寰的嘶喊之声传出,一时间那身侧举盾之人再也坚持不住,各个弃盾便走,南宫迷离率队杀来,顷刻间便将一路人马杀得人仰马翻。

  

   “疯了!疯了!”李孝广骤然起身,甚是恼怒,他精心布下这六象狂沙之阵,本欲将这南疆神女毙于当场,却不料这南宫迷离这般疯狂,竟是舍了自身功法,用那蛮杀之法破开一路,眼下她越杀越猛,似是毫无疲倦之意,李孝广甚至觉得眼下的这个女人不是那什么南疆神女,而是一个毫无生机的杀人机器。

  

   一路,两路,三路,四路,五路,六路,南宫迷离已经忘记一切,心中的耻辱时时刻刻的鞭挞着她那颗高傲的心,眼下的她,只有杀戮才能安宁。血染狂沙,身披艳红,冲杀六路,鬼泣哀鸿。李孝广的残军已然撤离,南宫迷离没有再追,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双目无神,甚是骇人。

  

   孤峰猛地扑向她,一把将这满身浴血的女人抱在怀中:“迷离,迷离,你不要这样。”

  

   南宫迷离麻木的身子终是有了一丝温暖,她缓缓将头靠在孤峰的肩上,双目微微闭上,流出两行清泪。

  

   李孝广见大局已定,虽是心中气恼,但也只能无奈的收拢残军准备后撤,却见得远处一名黑衣护卫奔来,悄悄迎上前去,那护卫却是面露振奋之色,向着李孝广拜道:“将军,八荒长老来了!”

  

   ————————————————分割线————————————————

  

   天下风云果然瞬息万变,南京总督府本是孙传旻的府邸,此刻已然成了太子萧启的行宫,萧启下榻第一日,以孙传旻为首的南京大小官员便前来参拜,上书萧启继承大统,萧启大怒,直言“帝在敌营,不思救主,岂可承之。”第二日孙传旻再次拜扣,萧启言语稍缓,只言“年少而无为,难当大任也。”至第三日,群臣再请,萧启思虑再三,终是点头,豪言“必率领群臣渡江而击,驱逐鬼方,还都燕京。”故群臣山呼万岁,孙传旻着人拿来早已制好的龙袍为萧启换上,萧启自此便登基为皇,追封先帝萧烨为“灵帝”。

  

   而便在这登基第二日,便有消息传来,左相吴嵩等一干老臣渡江而来,萧启闻言大喜,又率南京百官出城相迎,亲自搀扶吴嵩于南京城下,引领百官入城。

  

   南京总督衙门此时已然变成了萧启的临时行宫,此刻大殿之上已经打理妥当,处处都是金光闪闪,颇有些金銮殿的气势,萧启高坐于龙椅之上,神色肃穆,今日便是他的第一次早朝,此刻台下诸官分列两边,一边是以吴嵩为首的北朝旧吏,一边则是以孙传旻为首的南京文武,两边人数倒还相差无几,此刻尽数跪倒,声势也算浩大,可介于龙椅高座与百官之间,却站着一位白衣少女,那少女神情冷漠,面色恬淡,双手负于身后,静静的站在那里。

  

   当值太监正在宣读早已拟定好的诏书,无非是浅论大明燕京之耻以及新皇还朝于旧都的抱负,当念道“罪在天子”一句时,百官皆是拜倒在地,山呼“万岁”,而萧启却是心头一笑,任由着这太监继续诵读:“念及我大明燕北之祸,举国之臣尽皆降职一品,左相吴嵩降为吏部尚书,原吏部尚书吴廉降为工部侍郎,原…”这一道指令一下,群臣俱是无话可说,天子亲下罪己诏,那他们各降一级却也是情理之中了,待任命念完,却见那吴嵩缓缓走出上前一拜。

  

   “吴爱卿可有异议?”萧启冷声问道。

  

   “回陛下,臣年岁已高,早些年已感力不从心,如今大明风雨飘摇,正是需要青年才俊之时,臣乞还乡,望陛下恩准。”吴嵩缓缓言道,一时间却令满堂震动,左右二相,慕容章已然倒在了燕京城头,此刻这吴嵩却也要毅然请辞,一时间叫人心中唏嘘不已。

  

   “吴老哪里话,满堂之上以您资历最老,朕刚刚登基,正需要您来辅佐,你若走了,那朕找谁去。”萧启稍稍劝道。

  

   吴嵩却是老眉一挑:“陛下,臣之所请句句属实,若陛下需要股肱之臣,臣倒是有一人选推荐。”

  

   “哦?吴老且说。”

  

   “举贤不避亲,臣举荐臣之孙儿吴越,此子颇有谋略,于燕北之战痛击鬼方,年富力强,于我百官南归之路上处置甚是妥当,假以时日,定可成为陛下得力之臣。”吴嵩重重扣首,这殿上百官这才明白过来,吴老大人这是在为孙儿上位腾出地方,吴越一路上的行事缜密,百官也都认可,故而一时之间吴相一派尽皆跪倒:“臣附议。”而孙传旻却是心中更喜,百官各降一级,他这南京的地方长官却还是南京的当政之人,如今吴嵩请辞,即便是他孙儿上位却也难以一步登天,他孙传旻已然隐隐有升做内相之资,当即率领南京官员一齐附议。

  

   萧启稍稍朝着慕竹看了一眼,却见慕竹并未看他,想来这等小事她还未放在眼里,当即也便点头:“准奏!先任命吴越暂为吏部同知罢。”

  

   正当文武百官跪下谢恩之时,那传旨太监却又开始诵读起来,看来今日的安排颇多,百官均是再度埋首听命,只听得那太监念道:“今有叶氏之女清澜,号慕竹,乃先烈叶修之女,有旷古烁金之谋略,有通天晓地之学识,今我大明困顿之际,得慕竹之助,意欲重振朝纲,特封叶清澜为内相,总领朝中一切事物,钦此。”

  

   “什么?”这一声令下,群臣莫不惊骇,天下熙熙攘攘数千年,哪里有过女相一说,更不用说这从一民女直接升为女相,孙传旻刚刚还做着他的宰相美梦,此刻却也只能摇头苦笑,那可是慕竹啊,虽是心中有些别扭,可是一时之间朝堂之上却又没有人敢反驳,众臣虽是不知这慕竹的神通,可也知道那烟波楼随便派出名婢女,都是统御一方的大将。此刻南京城外驻扎着的饮血营若是有变,谁也不敢拍板说自己能够抵御,是故百官虽是议论纷纷,可却也只好认了此事。

  

   “淮南杜伏勇贼势日大,朕欲出兵围剿,以解我江南匪患。”

  

   “陛下,万万不可啊。”孙传旻急忙出列唤道:“陛下,南朝初立,军心不稳,此刻南京城难民成灾,南京府库救济难民都来不及,哪里来得钱粮征战啊?”

  

   “孙大人不必担心,”一声清亮之声传来,久站多时的慕竹终是开口:“此次出征所需,不必动用南京府库。”

  

   “那小…叶相从哪里调来钱粮?”

  

   “国之大难,正是大明各界同心协力之时,江南‘月字号’掌柜已联手江南沈家、以及冀北的商家合力游说江南富商,集齐募捐饷银,此次征讨杜伏勇之兵饷,可由‘月字号’一手负责。”

  

   ————————————————分割线————————————————

  

   燕京易主,那皇城之中的景象自是焕然一新,本是崇尚“礼仪”的皇宫里骤然间变成了野蛮人的无边草原。随处可见的军士肆意劫掠,肆意奸淫。

  

   但那皇宫深处,却有一处地方重兵守护,那便是此时完颜铮的行宫,可这行宫却不是原先萧烨所居的乾清宫亦或是御书房,而是那皇城东边的一处有名的景观——华清池!“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这华清池却是前朝皇帝所遗留下来的一处奢华温泉,池内常年水温舒适,早年便有“从此君王不早朝”的说法,而那完颜铮自幼生长在北方荒芜之地,别说这等奇景,就是那中原寻常人家家长的浴桶都未曾用过,一旦体会过这华清池的舒爽,完颜铮当即下令,他便以此为宫,终日居于此间。

  

   此刻的华清池中却是并不清净,鬼方侍卫们围守在外,也能清晰的听到那池中所传来的阵阵呼喊之声。华清池中水面波荡不已,完颜铮半截身子隐于水中,正在那大明念公主的玉穴之中不断冲刺,二人的器穴虽是都在水里,可那抽动之时所带出的丝丝水花震荡足以表明完颜铮体魄之强,萧念斜靠在浴池边缘,两只玉手却已是被边上的栏杆捆住,动弹不得,而那对精致动人的玉腿却又被完颜铮握在手中牢牢架住,完颜铮一阵猛冲,虽是经由这浴池之水的润滑不再那般疼痛,可这份耻辱痛感却是让萧念依旧挣扎不已。

  

   自那日帐中被完颜铮欺辱以来,萧念便再没有一天安生日子,完颜铮将她三人安置于此,更是给了修为不凡的她加了一道厚厚的枷锁,这完颜铮正值年少体健,每日里都要将她几人来回折腾个好几遍才肯罢手,此刻的萧念浑身慵懒无力,连日来的凌虐早已让她疲累不堪,即便是没了手上的枷锁,她也难以从这自小征战沙场的完颜铮手中脱逃。完颜铮此刻还欺压在她那曼妙的娇躯之上,即便是她无力的扭摆着玉首,却也难逃完颜铮的掌控,那令人作呕的面容时时刻刻的在自己眼前浮现,不断在自己的香唇之上舔舐,那被压在水中却还要承受着完颜铮的长枪挺动的娇嫩玉穴依然有些酸痛,可完颜铮却是龙精虎猛的一顿猛抽,顶得她芳心直颤,嘴中已开始胡乱呼喊起来:

  

   “嗷,慢些,别…别那么深,嗷…你慢些啊~啊,啊…”

  

   而那完颜铮却是丝毫不将她的言语放在眼中,只顾着挺动熊腰,在那温润舒爽的温泉之中扑腾,水花四溢,不断激洒在二人的身上,更是向着浴池周边的湿地之上洒去,而那池边却躺着两道白花花的身影,正是那与萧念一同被擒住的拓跋香萝与李淑妃。拓跋香萝面无神采,正端着一碗白粥朝着淑妃的嘴中喂食,那李淑妃却更是面色寡淡,自那日失身于这北方蛮子,她便再未进过一粒米,如今已是身体气若游丝,但仍旧是抬手拒绝着香萝的喂食。

  

   “娘娘,您吃一些吧。”拓跋香萝低声哭诉着。

  

   李淑妃抬头看了她一眼,却见着香萝亦是眼眶红肿,显然是将那该流的眼泪都流干了,那本是娇俏可人的迷人身段,此刻却在她不该出现的地方任人享用,那雪白的翘臀儿之上还残留着男人的点滴斑驳,淑妃心有所感,温声道:“香萝,你与念儿还小,还未许配人家,活着便还有希望,我不行啦。”

  

   拓跋香萝哭得梨花带雨:“娘娘您这又何苦,好死不如赖活着啊。”

  

   李淑妃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在等启儿,为娘也在等他,有朝一日,若是启儿能杀回来,我便是死了也无憾了,可我若未死,我还有什么面目去见启儿,去见启儿的臣子。”

  

   “呜呜!”说到伤心之处,香萝与李氏抱做一团,痛声哭诉起来。那完颜铮正自闷声狂插,听得如此聒噪的哭声,当即短了兴致,将头扭向她二人,怒道:“你个贱妇,敢扫老子的兴。”言罢却是稍稍一停,将那长龙自萧念穴中抽出,便拿起长鞭朝她二人走去,萧念顿感穴中一阵激荡,总算能顺畅的呼出一口气来,却见着完颜铮眼神凶狠的走向那池边两女,不由急道:“你,别伤她们,我…我…”可话到嘴边,却是不知该如何用那粗言鄙语表述。

  

   完颜铮正欲出鞭抽打这二女泄愤,却听得门外有人通报:“大汗,夜教主求见。”

  

   完颜铮稍稍一顿,随口唤道:“让他进来。”言罢却是长鞭一挥,火辣辣的打在香萝的粉背之上,香萝“啊”的一声惨叫,哭得越发惨厉,完颜铮正欲再打,那夜十方却已是出现在后口,满脸笑意的望着这池中情景。

  

   “十方拜见大汗。”夜十方一眼便将这池中情景扫过,见这鬼方蛮主毫不节制的在此宣淫,那平日里龙精虎猛的少年体魄此刻却已开始有些虚浮,心中暗笑不已。

  

   “哦?夜教主所来可是还为那疯婆娘的事?”完颜铮放下长鞭,大喇喇的挺着那根长枪在夜十方眼前晃悠,毫无遮掩之意,此次南侵,这摩尼教对他帮助甚大,他自然要客气客气。

  

   夜十方笑道:“大汗多虑了,七欲之事却是误会,既然大汗严惩了那位将官,在下也自当好生约束于她。十方此来,却是有几桩要事。”

  

   “夜教主请讲。”

  

   “八荒长老传信,说他一路西进,凭着那昏君的降诏,一路之上的大小州府尽皆开城以迎,即便是那陕北的李孝广亦是惧于大汗的天威,愿意效忠于大汗。”

  

   “哦?军师办事却是稳妥。”完颜铮闻言大喜,连带着看夜十方亦觉着十分顺眼起来,当即笑道:“摩尼教于我鬼方有莫大功劳,夜教主放心,自今日起,你摩尼教便是我鬼方国教,你与军师需要什么赏赐,但讲无妨。”

  

   夜十方心中一笑:“我若是要取你的江山,莫非你还能应允了?”但面上却是波澜不惊,温声道:“大汗天威,我摩尼教自是甘愿臣服,然此刻还不是庆功之时,眼下南方未定,十方听闻那萧启已在南京称帝,大汗不可不防啊。”

  

   “哼!”完颜铮听得萧启的名字,却是狠狠地回头朝那池边三女瞪了一眼,心中更是恼怒:“那萧启不过丧家之犬,如今他老娘与女人尽在我手,每日被我肏得白浆儿直冒,居然还敢与我为敌。”

  

   夜十方笑道:“那萧启自是不敢与大汗为敌,可他此刻却是要攻打淮南的杜伏勇,一旦其平定淮南,便可集结南朝势力,与我们划江而治。”

  

   “不行!”完颜铮怒道:“不能让他如此好过!”

  

   夜十方连连称是:“在下与八荒长老商讨,建议陛下趁萧启平定淮南之际先发制人,攻打南京,在下愿亲往杜伏勇处做说客,劝其归顺大汗,如此两路合力攻之,南军必败。”

  

   完颜铮闻言眼前一亮,只觉这摩尼教当真是自己肚中蛔虫,自己正想着将那萧启擒拿于此,当着他的面淫辱这三女,此刻这夜十方便送来枕头,当即笑道:“夜教主可有把握说服杜伏勇?”

  

   夜十方心中暗道:“杜伏勇见了我只怕跪迎都来不及。”稍稍思虑再道:“杜伏勇若无大汗帮助,被那南明所灭是迟早之事,十方此行,当有八分把我。”

  

   “好!”完颜铮爽朗笑道:“那三日后,本王便起兵亲征南明,定要将那萧启擒于帐前。”

  

   夜十方稍稍一躬身:“十方先恭祝大汗一统南明。”正欲退走,完颜铮却是眼睛一转,忽然出声:“夜教主且慢。”

  

   “大汗还有何吩咐?”

  

   完颜铮望了望那池中萧念手上的枷锁,又朝着那气息奄奄的李淑妃看了一眼,稍稍走到夜十方身前,小声道:“夜教主神通广大,却不知是否有那调教女人的灵丹妙药,这三个女人本王享用得甚是舒爽,可偏偏一个武艺不凡,一个却又意欲绝食,本王可不想那萧启还未擒回便让她活活饿死。”

  

   夜十方还以为何事,闻得此言当即从怀中取出三颗黑丸,笑道:“这是我摩尼教秘药‘叱犬丸’,给她三人一人一颗,保管她们自此便如母狗一般对大汗言听计从。”

  

   “还有这种好东西,妙啊,哈哈,哈哈哈。” 完颜铮笑得合不拢嘴,当即接过药丸,朝着那三女走去,强行掰开她三人的小嘴,各自捏住喉咙,强行将那药丸灌入,萧念身体被制,李淑妃又浑身无力,自是毫无办法抵御这完颜铮的蛮力,可拓跋香萝却是牟足了全身的力气摁住了那即将吞入肺腑的药丸,趁着完颜铮不备,稍稍将那药丸拟出,含在嘴里,趁着完颜铮送走夜十方的功夫赶紧将那药丸吐进那池水之中。

  

   这“叱犬丸”的药效却是来得极快,完颜铮转头的功夫,那萧念与李淑妃便已然双眼无神起来,完颜铮走入池中,用手稍稍在萧念脸上轻轻拍打,萧念这才回过神来,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却是直直的盯着完颜铮的下身龙枪,见得完颜铮靠近,更是发了疯似的挣扎起来,完颜铮还未回过神来,却见着李淑妃亦是从池岸边爬了过来,缓缓游入水中,竟是将手探在完颜铮龙枪之上,不断套弄起来。

  

   拓跋香萝虽是心中大急,可也知此刻不能暴露,只得学着李淑妃的模样爬了过来,强忍着心中仇恨,用她那赤裸的身子靠在完颜铮身上,完颜铮哈哈大笑,见那萧念仍在挣扎,索性探下身来,一把解下那拴在池岸边的枷锁,萧念登时双手一松,如着了魔一般扑上前来,一把抱住完颜铮的前身,张嘴就朝完颜铮的大嘴亲来。

  

   完颜铮自幼随父征战,还未来得及娶妻生子便做了这草原上的可汗,一直以来对女人都是百般凌辱,视之如牲畜,自然没体会过女人的主动服侍,如今见这三女如此热情,倒让他一时忘乎所以,心中直悔竟没有早些朝那夜十方索要这药丸,当即大喇喇的将那李淑妃按置在身下背对自己,将他那挺拔的长枪尽根没入,开始挺动起来。一边肏弄着这突然乖巧听话的忠贞烈女,一边也不闲着,将那曾经的草原之花抱在身前,让她坐在李淑妃的肥臀之上,自己便探下嘴去,手口并用,把玩起香萝的粉嫩娇乳,而他身后,神志已失的萧念双手托起自己的白乳,不断的挤压在完颜铮的虎背之上,极尽摩擦服侍之能事,完颜铮全身尽在享受之际,胯下更是用力了几分,直插得李淑妃浪叫连连:

  

   “嗷,好爽,好舒服,啊,主人插…插得好爽,啊…”

  

   一想起刚刚还嚷着要绝食的女人此刻却在自己胯下尽情呻吟,完颜铮连连冷笑,一边抽插一边吼道:“贱妇,你不是要死吗?”

  

   “我…我不敢了。啊,好爽…”

  

   “啪”的一声,完颜铮重重拍在李淑妃的肥臀之上,荡起一阵涟漪,完颜铮眼光一亮,又是想到一个好主意,当即厉声道:“自今日起,我便是你们的‘阿爸’,在我面前只能自称女儿。”

  

   “是,阿爸!”李淑妃被肏得连声答应,已是毫无羞耻可言。

  

   “你们呢?”完颜铮一把将香萝与萧念抱在左右,各自在她二人腰间一捏,萧念立刻软作一团,当即魅声道:“阿爸。”香萝心中一黯,却终是无可奈何的跟着唤了起来。完颜铮见她三人如此模样,心中大笑:“来日你们三只母狗随我出征南京,我倒要看看,那萧启认不认我这个爷爷,哈哈哈。”言罢却是胯下一紧,一股浓精重重的灌入李淑妃的玉穴深处,惹得李淑妃气息一滞,美美的趴在岸边,脸色潮红,却是还在回味着刚刚高潮之时的余韵。

  

   激射过后,还不消完颜铮多说,萧念已然蹲入水中,埋头用嘴见那稍见疲软的肉棒含入嘴中,萧念不善吹箫之道,可受着那“叱犬丸”影响,只觉着这长枪宛若仙药一般爽口,竟是主动伸出小舌在那肉棒之上擦拭舔扫。萧念颇有修为,此刻长时间埋头于水中竟是不需换气,这被池中温水包裹着的长枪骤然顶入萧念的玉唇之中,完颜铮只觉又是温润又是舒滑,便自顾自的将手托在脑后,朝着池中的一处阶梯坐下,任由着萧念为他含萧吹曲。

  

   完颜铮正自惬意之时,却撇得拓跋香萝在一旁手足无措,当即怒道:“你这母狗,找不到事儿吗?”

  

   拓跋香萝当即心中一紧,赶忙爬向完颜铮身后,将那小手搭在他的双肩之上缓缓揉捏起来,又学着李淑妃先前高潮时的腔调呼唤道:“阿爸,女儿为你揉肩。”

  

   “哈哈,乖女儿,阿爸这便来肏你。”完颜铮的胯下长龙早被萧念吹得笔直挺拔起来,又被香萝在耳畔边一激,当即一把将其抱起,分开香萝的双腿,便将她放置在自己的腿上,用手稍稍扶起长枪对准了香萝的玉穴口,“滋”的一声便挺了进去。

  

   “嗷~好爽,好爽。”拓跋香萝强忍着心中的不忿,学着李淑妃的模样开始浪叫起来,玉首下移,靠在完颜铮的肩头,趁着众人不察觉时,清泪直流。

  

   “来人啊,把这只母狗带下去喂点吃的,”完颜铮一边肏着香萝,一边想着李淑妃已经几日未进食了,便唤来侍卫将其扶了出去,便在这时,萧念又在他耳边呢喃起来:“阿爸,女儿想要…”听得完颜铮欲火更盛,忽然又是一个主意:“去把那废物皇帝带过来,我给他长长见识。”说完便是空出一只手来,伸出两根手指钻入萧念的玉穴之内,淫声道:“阿爸先给你点甜头尝尝。”

  

   “啊啊,阿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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