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宿命

　　“这……是这里吗？”

　　按照纸条上的指引来到城郊一处僻静的街道时，夜幕已经徐徐拉开，言天弘远远地将车子停在路口，打量着不远处平平无奇的小楼。

　　“地址倒是这里没错……”

　　“哈啊——嗯姆……到啦？”

　　躺在副驾驶上的木语秋被停车的晃动惊醒，少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打了个哈欠，她揉揉惺忪的睡眼，拭去眼角的泪花，被当作手串胡乱缠在皓腕上的珍珠项链随着木语秋的动作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没错，就是这里啦，去吧去吧～”

　　木语秋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小楼对言天弘点点头，接着放下车窗，手肘随意搭在窗棱上，慵懒地撑着头侧望言天弘，另一只手五指成爪慢慢梳理着因为睡相不佳而显得有些凌乱的银色及膝长发。

　　“不一起吗？”

　　言天弘扭头问道。

　　木语秋趴在车窗边，翘起二郎腿慢悠悠地摇晃着马丁靴和旗袍下摆之间露出的一截光洁晶莹的小腿，梳理好的秀发顺滑地披散在少女娇躯上，修身的分体式黑色提花半袖旗袍套装与银白的发丝在少女身上交织出一幅诱惑的图画。

　　突然点亮的街灯刺激得刚刚睡醒的木语秋微微眯着那双宝石般鲜红剔透的漂亮眼睛，听到言天弘的提问，她拉长声音不紧不慢地回应。

　　“不——去——”

　　“OKOK，那我去了。”

　　橙黄色的灯光洒落在少女身上，在发丝间描出一圈浅浅的光晕，看得扭过头来的言天弘怔怔出神，半晌才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

　　“去吧——少年，这——便是你的宿命——！”木语秋清清嗓子，板起脸，故作深沉地压低声音开始搞怪。

　　“……我明白。”

　　言天弘深深看了一眼木语秋，若有所思地推开车门下车走向小楼。

　　“？”

　　‘孽障，你明白什么了！这人是什么人型脑补怪吗？！’戏精上身的木语秋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搞怪让言天弘真的开始深思，少女翻了个白眼，伸手从小巧的黑色提包里摸出一根棒棒糖慢条斯理地剥开包装送进嘴里，接着灵巧地从敞开的车窗里翻上车顶。

　　甜蜜的滋味让站在车顶的木语秋享受地眯起眼睛，她高举双臂踮起脚尖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披散在身后的银色及膝长发随着少女的摇头晃脑轻轻摇摆。

　　木语秋在夜风里尽情伸展着娇躯，骄傲地展示着玲珑的曲线，余光撇到路边橱窗倒映出的自己，少女上下打量一番，有些不太满意地皱皱琼鼻对倒影中的自己做了个鬼脸，双手伸向颈后拢起披散的长发，扎起一个简单的高马尾。

　　“哼哼……哼哼哼……哼……”

　　看着橱窗中的倒影，木语秋满意的点点头，受修身的裙摆限制，少女只能屈膝俯身撑住车顶边缘侧身慢慢坐下，抬眼看向小楼门口的言天弘那并不伟岸的背影，她百无聊赖地哼着不成调的音符，暴露在空气里的两截白生生的小腿摇晃着，脚尖随着节拍不时勾起，在半空中点点划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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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

　　小楼门口，言天弘将手中纸条小心折好放回上衣内袋，抬头打量着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四层小楼，长出一口气，走上前轻轻敲门。

　　手指刚刚触及，古朴典雅的精致木门便悄然打开，言天弘只觉得两眼一黑，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哈，开始了，那我也该走咯～”

　　远处时刻关注着情况的木语秋见状双手一撑跳下车顶，俯身细心地抚平修身的裙摆，接着直起腰，一手背后提着自己小巧的黑色提包，一手捏住嘴角伸出的棒棒糖棍，迈起轻快的步伐径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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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情况……？”

　　短暂的失重感后，言天弘发现自己站在一间金碧辉煌的大厅正中， 向后望去，视线穿过中殿，镶嵌彩色玻璃的大门紧闭着，一层紫黑色的雾气阻挡了他投向门外的视线。

　　“好吧，看来是不准备放我走了。”

　　言天弘耸耸肩，收回投向大门的视线，转而打量起大厅。

　　方形石柱支撑的拱形大厅各处装饰着金碧辉煌的重色彩绘，窗户嵌着彩色玻璃，四壁挂着由红黑双色线条组成的意义不明的巨幅壁画。

　　大厅后的高坛上摆放着巨大的白玉王座，王座上铺着经过鞣制的柔软兽皮，身着红黑双色长裙的女子慵懒地侧躺，光洁的长腿上缠着长长的丝质缎带，戴着与长裙同色丝质手套的纤手撑住头，一双美目直勾勾地盯着言天弘。

　　言天弘怔住了，视线落在女子身上之前，他甚至没有发现这间大厅里还存在着自己以外的人。

　　这显然不太对劲，言天弘暗自提起了戒心。

　　“回神了？”

　　女人冷淡地开口。

　　“……抱歉，冒昧来访，我叫言天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想到自己专程前来的目的，言天弘定了定神，恭敬地开口询问。

　　“称呼这种东西无关紧要，先说说你来的目的。”女子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回道。

　　“等等。”

　　‘又是那个神经病女人的味道……’

　　言天弘正要开口时，女子突然吸吸鼻子，眯起一对美眸。

　　“所以，你就是下一个？”

　　“什么下一个？”

　　言天弘有些诧异。

　　“看来你还什么都不知道。”

　　女子微微抬起上半身看着言天弘，眼神中既有怜悯，也深藏着几分不明不白的情绪。

　　“从那里进地宫，希望你……算了，祝你成功吧。”女子抬手指向大厅一侧的耳堂，通往地宫的门口亮起烛光，为言天弘指引着方向。

　　“你来这里的目的我已经知道了，不管能不能活着出来，你的事我都会派人解决。”“下面是什么？”

　　言天弘看向烛光。

　　“别这么婆婆妈妈的，不就是要报你的灭门之仇吗？让你进去，你乖乖去就是了！”女子突然加重了语气，看上去有些恼火，但很快又重新摆出冷淡的姿态。

　　“……去吧，她已经等了很久。”

　　“……？”

　　尽管言天弘有一肚子的疑问，但女子显然不打算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她重新躺回柔软的兽皮，摆摆手示意言天弘离开。

　　‘好吧，那我就去看看这到底是演的哪出戏。’见女子侧过身背向自己，言天弘也自觉地不去自讨没趣，他走到地宫门前，从腋下的枪带里掏出手枪，拉开枪栓确认状态良好后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入地宫。

　　“……”

　　“……”

　　“……”

　　大厅里，白玉王座上的女子突然坐起，她烦躁地胡乱揉搓着自己的长发，接着认命般叹了口气，起身一甩裙摆走向后殿，带着10cm长纤细鞋跟的红底黑色高跟鞋在地板上跺出响亮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大厅里。

　　“哐当！”

　　紧闭的大门被女子一脚踹开。

　　“哎呀，泠昤儿你吓我一跳——”

　　蹲在墙角不知在捣鼓什么的木语秋像受惊的猫儿一样跳起，发现进来的是自己的老熟人后，少女细声细气地抱怨起她大大咧咧的行为。

　　“哦？吓你一跳？没记错的话，这里应该是我的地盘吧，你偷偷溜进来，还在我面前摆出主人的架势？”泠昑儿冷笑着逼近木语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缠在长腿上的丝质缎带悄悄沿着身体灵蛇般爬到手臂上，摆出一副攻击性十足的架势。

　　“好啦好啦——，大不了今天晚上我陪你嘛～”深知好友脾气的木语秋立刻开始顺毛捋。

　　“少来这套，我答应了是不是又想用你那个破分身趁我不备翻身做主人？”泠昑儿继续冷笑，戴着红黑双色丝质手套的纤手挑起木语秋的下巴，直视着少女那双因为心虚而不断躲闪的漂亮眼睛。

　　“我要生气了！什么破分身，那都是我自己！”木语秋气鼓鼓地瞪圆了双眼，刚刚对上泠昑儿的眼神又迅速躲开。

　　“再说了，那次是意外，我不是想让你尝试一下新感觉嘛，就是稍微……激烈了……一点……嘛……”被缠在泠昑儿胳膊上的缎带轻轻抚摸着脸颊，木语秋像个泄气的皮球，语气一点点变软，声音慢慢小到几不可闻。

　　“哦？你管你那套‘装备’叫激烈了‘一点’？”泠昑儿被气笑了，思绪随着言语不自觉飘回那晚，被趁虚而入的自己在那无穷无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过激刺激里向骑在自己身上的木语秋求饶的模样，至今回想起还令她有些脚软的快感让泠昑儿藏在红底黑色高跟鞋里的脚趾悄然扣紧。

　　“我只是个稍微强大一点的人类而已，木大小姐……呃……总之，你那套东西以后别想着给别人‘试试’，真的会死的。”下意识脱口而出的刻薄话语让木语秋脸色一僵，发现自己一时嘴快说错话的泠昑儿匆忙放开手，用一句不痛不痒的训斥结束了话题。

　　“……你今天来做什么，我已经让那个男的下去了，没为难他。”见依旧蹲在地上的木语秋下巴架在双膝之间一言不发，泠昑儿有些慌乱，开口试图打破这令她有些别扭的氛围。

　　“……我知道，不是怕你为难他。”

　　木语秋闷闷地开口说道。

　　“等下你带上你的那个什么笛子，跟我去干掉那些灭了言家满门的家伙。”“有这个必要吗？‘鸟’已经看到了，那些人不过是城外几帮不知死活的地头蛇凑到了一起。这种乌合之众我派‘狼’去解决不就可以了，干嘛要你出手，还要我带上鹧鸪。”泠昑儿有些诧异。

　　“干嘛明知故问，这次想听你吹笛子罢了，去不去？”木语秋起身拍拍手，对泠昑儿淡淡地笑了下。

　　“喔，天都这么黑了，快点个灯。”

　　“……去去去，真受不了你。”

　　泠昑儿闻言一愣，接着啐了一口，抬脚用鞋跟轻跺地板。

　　清脆的敲击声回荡在后殿里，阴暗的空间瞬间变得灯火通明。

　　“哎呀，太亮了。”

　　并没有在意少女矫情的抱怨，泠昑儿仰起头，扫视着木语秋身后那整面都被刻上密密麻麻正字的墙壁。

　　“这是第多少次了，几百，几千，还是……万？”

　　“哎呀哎呀，干嘛在意这些细节，别愣着了，走啦走啦～”木语秋系紧略微松开的腰封，招呼着有点出神的泠昑儿准备出发。

　　“不用分身？”

　　见木语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泠昑儿有点诧异。

　　“不用，我觉得这次一定可以。”

　　木语秋点头，啪的一声双手合十，做出一副虔诚的样子。

　　“你认真的？没记错的话，这句话我听过没有上百遍也有几十遍了。”泠昑儿白了木语秋一眼。

　　“去去去，这是天下最灵验的少女第六感，你这种没有少女之心的老女人是不会懂啊不会懂的！”双手合十似乎在虔诚祈祷的木语秋嘴巴依旧不饶人。

　　“你他……”

　　泠昑儿被气得举手作势要打。

　　“算了，我不和神经病计较。”

　　看着烛光里少女认真的表情，泠昑儿不由得心生怜爱。

　　‘言天弘……希望你真的能成功吧……’

　　她默默在心里为地宫里的言天弘送上祝福，接着转身从架子上的木盒里取出一根通体温润的玉笛。

　　“可以了。”

　　离开后殿前，泠昑儿表情复杂地最后瞥了一眼自己进来时木语秋蹲着的墙角，急走几步赶上脚步轻快的少女。

　　新刻上的一笔横线旁，两个笔触灵动的Q版小人笑容灿烂，少女骑在男人肩上指向前方，神采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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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搞纯爱！我要搞纯爱！我要搞纯爱！

　　纯爱无敌！纯爱赛高！纯爱最好！

　　我连恋爱都没谈过根本想象不出甜甜的纯爱啊啊啊啊啊55555……

　　咳，这章有点慢，因为本文姑且算是进入到了收尾阶段，但先别着急！收尾阶段不代表很快就会完结。

　　因为断更太久，埋下的很多坑想不起来（……），加上文笔太烂，每次试图翻看前文试图找出没填的坑时就会瞬间毒发身亡，所以我准备搞个大事件！

　　虽然可能会推翻一些设定，不过还好我在前文里也多少算是埋下了一点点伏笔，虽然很隐晦也真的只有一点点……，但应该（姑且大概可能也许）可以算不是太突兀啦……，总之会尽量写好的orz顺便一提，本章新出场的泠昑儿名字和部分人设来自＠妖妖，在此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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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是和正文没什么关系的碎碎念：

　　首先，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出来，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我还是厚着脸皮说了。

　　其实主角的能力多少是有点参考了魔法使之夜的苍崎橙子，当然当然，这样说是真的很强行地在蹭了，先滑跪一下，希望伤痛之（）的粉丝们不要因为我损害了大家心里她的美好形象而震怒，这一条请随意辱骂（……最好还是轻点）。

　　然后，可恶的菌类快交出魔夜2！

　　最后，过了这么久，大家想必也发现了作者对头发的怨念，睡觉不怕弄乱、还不用担心睡觉翻身的时候被头发拽醒、而且随手一捋就能理顺的长发就是我的梦想，但这想必也只有梦和小说里才会有了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