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发现唐婷在那边很有可能醒了的时候,瞬间反应当然是要给她打电话,但是很快又想到一个问题:唐婷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再看到乱糟糟的床和自己腿上丝袜上的秽物,肯定会想到自己是不是被王金刚强奸了,这时的她一定会特别崩溃,我要是这个时候打电话过去,她一定会更加崩溃。
并且她醒来后最先做的肯定是给手机开机,然后马上给王金刚打电话,估计是电话打了没接,她才想转而登QQ,那么这个时候,即使因为我在这边接收了消息,她的QQ程序不会提示她有新消息,但她只要打开和王金刚的对话框,就一定能发现王金刚给她发的东西。
也许她会纳闷这些新消息为什么没有提示,但是估计她在崩溃之下也不会想太多。
那么,我必须等她把视频看完,等她心情缓和以后,再给她打电话。
等了十分钟,我正紧张得尿都要出来的时候,手机响起微信消息提示音。
我一惊,拿起手机一看,屏幕上提示是唐婷发来的消息,而且是一张图片。
这个时候发图片给我?总不会是唐婷给自己来了张自拍照,告诉我她被别人猥亵了吧?
我带着疑惑点开消息,一看,瞬间如五雷轰顶,僵在了那里。
唐婷发给我的图片,竟然是,那天晚上,我喝了酒之后在KTV的包间里,和那个穿着性感的风尘女子勾搭在一起的画面,是全身照,我的手正搭在那个女孩穿着丝袜的大腿上,虽然是静态的图片,但是依然能看出我当时一定是在拼命地摸那个女孩子的腿。
唐婷,怎么会有这张图片?
紧接着,更多的图片发送了过来。
最开始发来的两张还是在KTV里的同一场景,我和那个女孩搂在一起,动作下流。
后面的两张才是真正一击致命,一张是我赤着上身躺在酒店的床上,同样上身不着一物的那个女孩,挺着很大的奶子,靠在我的身上,用手机给我俩的上身来了张自拍。
另一张看不到女孩的脸,她是躺在床上往外拍的,画面中,她的两条穿着肉色丝袜的腿架在我的肩膀上,双眼迷蒙的我抱着她的腿,下身和她的下体紧紧地连在一起。
完了,一切都完了。
我怔在原地,感觉世界在我身边流逝。
很快,唐婷发来一条微信消息:小皮···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也会这样···看来我真是傻,是天底下最傻的人···我不想见你了!
不想再当傻瓜!
我在极度的恐惧中拨打唐婷的号码。关机了。
我拼命地揪自己的头发,抓狂,恐惧,崩溃。
怎么会这样!
这照片怎么会跑到唐婷哪里去!
那个女孩不就是厮混于夜店的小姐或者援交女郎吗?
她怎么会针对我,特意把这照片发给我的女朋友?
不对!
在床上的照片是那个婊子拍的,但是KTV里的不是,因为那个女的正和我抱在一起,她自己拍不了照片,照片是别人拍的!
从那个角度看,是郑青山!
对,一定是他拍的!
现场只有他跟我是熟人,其他几个不认识的人,不会吃饱了撑的拍我的照片!
只有一种可能,是郑青山拍的!
也就是郑青山和那个婊子勾搭在了一起,合起伙来害我!
说不定那个骚货就是郑青山找来的!
他妈的!这个狗日的,他想干什么?他是怎么把照片发给唐婷的?他有什么目的?
我歇斯底里地给郑青山打电话,一连打了5个,没接。
巨大的痛苦让我几乎站立不住,只能蹲在地上。
我又绝望地一遍遍给唐婷打电话,还是关机了。
我知道她不会开机,但是我已经崩溃了,就一直打一直打,好像能把她的手机打到自动开机一样。
打着打着,我手机也没电关机了。
我踉踉跄跄地上楼,想要进屋给手机充电。
到了门口,摸半天口袋,找不到钥匙。
该死,不会是忘了带出来吧?
不可能,我每次出门都一定会记得反锁,所以钥匙肯定带了。
难道是掉在路上了?
或者……
我一下子想起来,刚才到孙菲菲家里的时候,因为要爬凳子给她装灯,我嫌钥匙搁在裤子口袋里影响动作,就把钥匙掏出来,随手放在了旁边的一张桌子上。
都这么晚了,再回去找孙菲菲拿钥匙不好吧?
可是不拿也不行,出了这么大事,总不能傻呆到明天早上,而且现在电话也不能打,幸好身上还有点现金,只能打车赶回孙菲菲家里。
坐在出租车上,我被痛苦和绝望压抑得喘不过气来,感觉天都要塌了,呼吸困难,思维凝滞,肚子里绞痛得快要把五脏六腑全部吐出来。
感觉过了很久很久,车子终于开到了孙菲菲家的那条街。
我的视力极好,借着出租车不文明的远光灯,我目光呆滞地看着孙菲菲家出来的那个路口。
一个肥胖身材的男人从路口的阴影里晃了出来,左摇右摆的,像是喝醉了酒,走路都不稳。
那个胖子上身的衣服居然是敞开了怀的,他的手好像还在系自己的皮带。
这他妈是刚从哪个野鸡店里出来么?
因为道路不好,有很多坑,出租车开得不是很快。
这时胖子站在路边招手,正好一辆开过去的出租车停在他旁边。
胖子开门的时候,我的车已经开到很近的地方了,借着车灯一看,那个胖子……
是郑青山!
狗日的!
老子正找你呢!
今天老子非把你打到大小便失禁不可!
我刚要下令让司机追上已经启动的前面那辆车,脑子里突然一闪——郑青山出现在孙菲菲家楼下?
不会是来找孙菲菲来的吧?
那他刚才那些衣衫不整的动作……
不可能吧?
一个可怕的念头让我一阵害怕,这也许就是个巧合吧,郑青山只不过是到这附近寻花问柳来的,还是先追上他要紧……
但是另一个更加清晰的念头,或者说担忧让我放弃了追击。
我匆匆付掉车费,下车飞奔向孙菲菲的住处。
我不带喘气地一口气跑到楼顶,借着月光,看到孙菲菲出租屋的房门开着一条缝。
心里一凉。
我哆嗦着推开门,走进了屋里。
屋子里只开着床头的台灯,光线正对着的床上,头发凌乱的孙菲菲蜷缩成一团,抱着自己的膝盖,上身几乎赤裸,只挂着一块白色的布条,那布条以前应该是胸罩,被扯坏了。
曲着膝盖的腿上,黑色的丝袜被扯得稀巴烂,挂在雪白的大腿上,触目惊心。
孙菲菲突然发现有人进来,险些尖叫出声,猛一抬头,发现是我,“嘤”的一声哭了出来,“小新哥,我……”
我呆呆地走到孙菲菲的床边,才发现她脸上一片红一片紫的,应该是被打过了,裸露在外的双乳也有被抓掐过的痕迹,被扯得稀烂的黑丝袜的大腿根部有好几片乳白色的污渍。
“是郑青山?”
孙菲菲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再也忍不住,一把扑进我怀里,大声哭了起来。
我不知道该做什么,只是抱着孙菲菲的头抚摸着。极度的怒火在我胸腔里燃烧。
我推开孙菲菲,眼里含着怒火,“我去找那个杂种!”
“不要……”孙菲菲一把扯住我,“小新哥你不要走,我一个人害怕,你在这里陪陪我好不好?我真的很害怕……”
“可是……那个杂种,我不能放过他!”
“可是我怕……你不要离开我……呜呜……”
孙菲菲的崩溃状态让我心痛不已,简直无法想象她刚才遭受的折磨。确实不能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好,我不走,在这陪你……你,先去洗一下吧。”
孙菲菲哭着点了点头,挣扎着要动,却疼得呲牙咧嘴的。
在她双腿打开的一刹那,我分明看见一股乳白色的精液正从她的下体垂出来,连到床单上,我几乎咬碎了自己的牙。
我扶着孙菲菲进了卫生间,继续扶着她,让她艰难地脱掉了那条被撕扯得不成样子的沾满了郑青山秽物的黑丝袜。
出了卫生间,我想起来去把屋子的大门关上,然后守在卫生间门口发呆。
里面响起了“哗哗”的水声,孙菲菲一定在非常用力地想要洗刷掉身上的罪恶。
过了好久,孙菲菲才出来,苗条的身体依然是一丝不挂,哭红的双眼带着依赖看着我。
我觉得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再说什么了,也不需要犹豫或者怀疑,轻轻地扶她坐到床上。
她双手勾住我的脖子,坐在我腿上,头倚在我怀里,低声抽泣着。
我搂着她一动也不动,用自己的身体给她安慰。
孙菲菲赤身裸体,身体斜着倾在我身上,两个娇俏的乳房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弹力,雪白的大腿上看得到一道道抓痕。
但是这个时候的我没有任何不干净的想法,我的脑子被两种情绪塞满,一种是被唐婷发现出轨后的绝望与恐慌,无所措之下不敢面对现实,另一种是不需要任何理由,只想紧紧抱着这个受了莫大伤害的女孩,给她一点温暖。
我就这样抱着她坐了一晚上。
孙菲菲一直在哭,小声地抽泣,有时候哭累了会稍微睡着一下子,但是很快又会惊醒,继续哭。
哭得身子抖动的时候,我就轻轻地抚摸她的背。
我一直在发呆,不敢想唐婷,又不得不想。
感觉过了很久很久,天好像要亮了,空气显得明亮了一点。
孙菲菲突然从我怀里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种决绝,说:“走吧,咱们去报案,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我从迷惘中惊醒过来。是应该去报案,而且只有报案才能尽快找到郑青山,我现在最想的就是找到郑青山,其他的事情后面再说。
刚站起来,孙菲菲又说:“等一下。哥你去帮我买点吃的吧,我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就出去买早饭。楼下有两家早餐店,看起来都脏兮兮的,不想买,于是我绕了两条街,找了一家看起来好点的,买了稀饭、馒头和鸡蛋。
早晨好冷啊。我尤其冷。
回来的时候,爬楼爬到离孙菲菲家还有两层的时候,我听到了孙菲菲的尖叫声:“你滚开啊!放开我!”
我疯了一样冲上楼去,猛地推开没有关上的门,里面,郑青山那个王八蛋,正把孙菲菲压倒在床上,在撕孙菲菲的睡衣。
没有任何词语可以形容我当时的愤怒。
郑青山完全没注意到我进来了。我把手中的早饭往地上一丢,从旁边端起一把方凳子,抓住凳子的脚,用一个角对准郑青山的肥头砸了下去。
“啊!”
郑青山杀猪般惨叫一声,回头才发现我,他的眼睛还是醉酒后的充血状,可能是没想到脑袋会被人打,一瞬间有些发懵,也可能是被砸晕了。
我怒吼着又是一凳子下去,他下意识地把头躲开,凳子砸到了他身上。
然后他才反应过来,在我第三次砸向他的时候,他用手挡住,然后往我身上一撞。
我瘦弱的体格挡不住他肥猪一样的身体,重重地往后摔倒在地上,然后郑青山捂着脑袋从我身边跑过,夺门而出。
我想也不想,就捡起凳子就往外追。
如果当时房里有把刀,我估计就拿上刀了。
我听到孙菲菲在后面哭着叫:“哥哥,不要去啊!”
但是我已经发疯了。
郑青山连滚带爬地往下跑,我拼命追。
小区里早起出门的人们惊恐地看见一个衣衫不整的胖子在前面跑,后面一个瘦子狂喊着拿张凳子在后面追。
喝了酒的胖子跑不快,还没跑到小区门口,我就追上了他,我从后面一个飞踹,把郑青山踹到,我自己也飞出去倒在地上。
然后我立即爬起来,举起凳子就往郑青山身上砸。
平时我肯定打不过郑青山,但是他脑袋受了伤,而且还是醉酒状态,我一点也不怕他。
我本来想一凳子打在他头上的,最后时刻,不知怎的冒出一丝理智,觉得打脑袋上,搞不好万一就打死了,我想起了乡下的父母,生生改变了击打的方向,一棍子砸在他肚子上。
这一丝理智挽救了我。
郑青山“嗷”地惨叫,想要反抗,但是在地上爬不起来,我照着他的肚子和腿又打了两下,他虽然叫唤,但是感觉不是很要命地疼。
妈的,肯定是这凳子太软了,没有趁手的武器。
正在我要继续打的时候,我的手臂突然被人钳住了,我回头一看,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两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把我抓住了。
我命令他们放开,他们不放,我就一边骂娘一边挣扎,险些挣脱了。
这时不知从哪里又上来两个人,把我按在了地上。
他们按着我足足有五分钟,我一直叫唤“放开,我不打了”,他们也不肯放开。再后来,派出所的人来了,一副手铐就把我带走了。
被押上警车的时候,我看到穿了衣服的孙菲菲冲了过来,不让警察带我走。
我此时已经处于半癫狂状态,只听见警察告诉孙菲菲说,让她自己到某某派出所去处理这件事。
接着我就被警车带走了。
我被关了起来。
接下来几天,是我一生中最痛苦的时光,我不想用过多的话去叙述那几天发生的事情,每次想起来都会条件反射地害怕。就简单点说吧。
因为当众打人,我肯定是逃脱不了麻烦的,好在拿的是木头凳子,郑青山那个王八蛋只是轻伤,而且孙菲菲立即赶到派出所,说明了她已被郑青山强奸的事实,证明我是为了救她才打人。
而事后经过提取孙菲菲阴道里残存的精液,坐实了郑青山强奸的罪名,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我的处罚,最后只是搞了个拘留15天。
但是仅仅这拘留15天,也足以毁灭我的生活。我彻底失去了向唐婷解释的机会,只能任由局面朝着无可挽回的方向发展。
从拘留所出来的那天,我还期待会不会有奇迹发生,心想唐婷会不会在门口来接我,也许那天晚上她虽然因为我的出轨气得要死,但是第二天她可能还是会想找到我,结果发现怎么都找不到,而且是一连好几天都找不到,那她一定会紧张,然后去我的公司打听,就会知道我殴打郑青山然后被关起来的事情,说不定她会因为这个而心疼我,会消消气也说不定吧?
从拘留所大门走出来的时候,我紧张地左看右看,很快心就沉到了谷底。
唐婷没有来,门外面没有她的身影。
其实这才是正常的,她怎么可能会来呢?
但是我早就能确认的一点是,孙菲菲肯定会来接我的。
我刚走出来,孙菲菲就从不远处飞快地跑过来,一把扯住我的胳膊,那双忧郁的眼睛盯着我看。
天气已经很凉了,孙菲菲穿着长款大衣,还是那么漂亮,但是从她的表情里还是能看出受伤的印迹。
我看着她,说:“你还好吧?没有出什么事吧?”
“嗯,我没什么事。走吧,先到我哪里去吧,我慢慢跟你说。”
孙菲菲挽着我的胳膊,我就让她挽着。说实话,她的存在,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是一个莫大的安慰。
孙菲菲告诉我,她换了个地方住,工作也辞了,重新找了一个。
她跟那个小男朋友也分手了。
而郑青山那个杂种,竟然只受了点皮外伤,身体上一点事情都没有。
而孙菲菲当天就直接跟派出所说她被郑青山强奸了,派出所那边通过技术手段,从孙菲菲的身体里残留的郑青山的秽物,证明了这一点。
也正是因为了这些,派出所才给我仅仅定了个当众打架滋事的性质,只是弄了个拘留。
而郑青山因为犯了强奸罪,也被抓起来了,并且是肯定要判刑的那种。
孙菲菲在这边有个学姐是做律师的,那个学姐一直在帮助她处理这件事。
谈到这个的时候,她很难过,身子都发抖,我就没有问太多。
只能交给时间去缓解她的伤痛了。
孙菲菲新租的房子比原来那个看起来要高档一些。
我在那里先洗了个澡,孙菲菲还贴心地提前帮我准备了一套新的衣服。
给手机充了会电,我心急地开机,紧张地等待开机后会不会出现什么提示消息。
有很多个未接来电,未读消息,但是,没有一个是唐婷的。
我难受得几乎要死掉了。唐婷居然一下都没有找我?
我翻出她的号码,打过去。电话里传出:您拨打的号码已停机。
我颓丧地坐在椅子上,感觉到心里残存的指望完全被掏空。
在一边的孙菲菲知道我在做什么,她紧张得不敢说话。
我发了一会呆,自嘲地冲她笑了笑,然后说,我饿了,去吃早饭吧。
吃完早饭,我带着孙菲菲一起去我住的地方。
走到房间门口,我紧张得快要呕吐了。
唐婷会在里面吗?
虽然我内心里知道不太可能了,但是每到这个时刻,我就会不由自主地升腾出一丝微弱的期待。
开门走进去。
屋子里很整齐,似乎什么都没有变化。但是,少了东西。
所有唐婷的私人物品,全部都没有了。她的衣物,她的旅行箱,她的护肤品和她的娃娃,都拿走了。
我绝望地回头看了孙菲菲一眼,发现她的眼睛也是红的。她有点不敢看我,过了一会说:“哥,都怪我,害得你女朋友误会你了。”
我说:“不是,我们之间发生了别的事情,不是你的原因。”说完这句话,我就说不出话来了,颓然坐倒在地上,手插在头发里,心在碎裂。
孙菲菲无所措手足地一直站在旁边。
过了几分钟,我站起来,满屋子到处翻了翻。唐婷的私人物品真的是一件都没有剩下。这是要跟我彻底拜拜了吗?
极度的痛苦中,我只有一个想法:不可能的,我们之间不可能就这么玩完。
我一定要尽一切可能找到婷婷,然后用一切办法来挽回她。
否则的话,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我走到孙菲菲身边,冲她笑了笑,问她:“菲菲,你有什么打算吗?”
孙菲菲看我还比较正常,表情舒缓了些。
“我得重新找份工作。那个,我正想告诉你呢,我上午11点还有个面试呢,你说我去不去啊?要是你想让我陪着你,我就不去了。”
“去,当然要去。我陪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等你出来了我们就一起去吃饭。”
“好。”孙菲菲开心地笑了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孙菲菲的面试没有成功,不是对方不要她,而是她看不上那家公司。
从面试的地方出来,我们就去附近一家商场。
其实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并且做什么都没兴趣,我就是想到人多一点的地方,吵吵闹闹的地方不会让我体会到凉意。
我没有胃口吃东西,就进了一家咖啡店,点了两个小蛋糕,一人一杯咖啡。
孙菲菲小心翼翼地跟我聊天,努力想让我高兴一点。
而我无论心情灰暗成了什么样,孙菲菲开口的时候,我都能激起一丝说两句话的欲望。
暗黄的灯光下,孙菲菲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肩上,纯净的面容带着一丝安静的味道。
她低下头抿一口咖啡,我呆呆地看着她。
突然间我意识到,她的眼神,她的语气,她的动作,无一不表达出一个信息:她现在是多么地依赖我,多么地需要我给她安慰。
而我又何尝不是呢,在这满身的疮痍中,孙菲菲的存在,给了我多么大的安慰。
我一下子感觉到莫大的温暖,有一种突然间有了寄托的感觉,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
孙菲菲发现我在看着她发呆,又有点无措,小心地问我:“怎么啦?”
我很想说:“菲菲,以后我会把你当亲人一样,照顾你一辈子的。”
但是又觉得说这个不合适,想了想,换了个说法:“菲菲,你怎么打算的?以后还一直留在这里吗?”
她咬了咬嘴唇,犹豫着说:“这个嘛,主要是看,有没有留的必要。”
我接上去说:“我们一起努力吧,生活欺负了我们,但是我们不能低头。我们以后就互相抱团,互相支持,变得更好。”
孙菲菲一直带有忧郁的眼神忽然绽放出明亮的光芒,开心地点了点头。
孙菲菲说要让我放松调节心情,一整天时间我们都在外面乱逛,逛公园,逛商场,逛大学,把腿都走断了。走到实在不能走的时候,该回家了。
一想到要回那个空荡荡的家,一想到屋里残存的唐婷曾经在那里生活过但是又消失不见的气息,我发现自己很害怕回到那里。
正在心凉凉的时候,孙菲菲说:“要不,你去我哪里住?你睡沙发,或者打地铺。”
孙菲菲刚说到“打”字的时候,我就迸出一声“好”。
孙菲菲很高兴。然后我们一起到我住的地方,用几个大袋子打包了几件衣服和生活必需品,关上门,去了孙菲菲家。
一个房间,孤男寡女,薄衣轻衫,没有非分之想是不可能的,但是这种状态下的我,也只是想一想而已,更多的是对任何事情都没有欲望,整个人都沉浸在失去唐婷的极端痛苦中。
只是身边一直有一个红粉知己陪着,能让自己找到一点生活下去的动力,也可以减轻内心的伤痛。
我的地铺就搁在孙菲菲的床边上,她上床的时候都要从我身上跨过去。和孙菲菲靠得近一点,能让我更有安全感。
从拘留所回到舒适的环境,我同样花了很久才睡着,而且动不动就做噩梦。
半夜被梦惊醒,起来上了个厕所。
回到房间,在月光下,看着躺在床上,裹着被子安静地睡着的孙菲菲,我想起了曾经无数次看见过的躺在床上睡着的唐婷。
悲伤再次涌起。
唐婷现在到底在哪里呢?
她会在做什么?
我拿起手机,犹豫着。
我知道唐婷已经换了号码,并且无论是微信还是QQ还是其他的通讯工具,她肯定都拉黑或者屏蔽我了。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我知道她那个QQ小号的密码,也就是会跟王金刚联系的那个号码。
我如果登陆那个号码,很有可能发现一些信息。
但是,一整天我都没有勇气去登陆那个号,我特别害怕发现一些无法接受的事情。
如果我在那里面发现了一些可怕的东西,我搞不好会彻底崩溃,失去生活下去的欲望。
而如果我一直啥都不知道,就算是得不到唐婷的任何一点消息,不知道她在哪里,在做什么,至少我还可以保留一丝不靠谱的希望,巴望着唐婷哪天会突然回来找我,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还是放下了手机。至少等我熬过这最难熬的几天再说吧。
第二天,我就和孙菲菲分别出去找工作了。我现在的心境,也不适合一个人呆着,并且也需要有点事情做,来转移注意力。
我只花了一个上午,就找到了工作,因为我找的是一个很不怎么样的工作:超市货物管理员。
就是有送货的卡车来了就卖苦力搬东西,然后货架上哪些货品缺了就去搬过来摆上,或者在超市门口把散落的购物车集中到一起,等等。
我是个文化人,但是我故意找了这一份工作,因为这个阶段的我,没有心情也没有脑力去从事任何一份需要动脑子的有技术含量的工作,最适合我的就是这种不用怎么动脑子,但是又可以一直干干干,可以转移注意力免得想七想八的工作。
超市很大,到处都可以找到事,实在不行了还可以自己拿把扫把去扫地,反正我工作得十分认真,一天到晚不停得干,累得腰酸背痛也不停下来。
工资不高,但是不要紧,我本来也没打算长干。
每天最难熬的就是下班回家的那段时间,坐在公交上还能看下手机,但是走路的时候就只能走路,脑子就会想起那些不好的事情,直到我回到家里看见孙菲菲,心灵又得到了寄托。
天气渐渐变冷了,孙菲菲不再穿裙子,更不会穿丝袜啥的,这也抑制住了我情色的想法。我们每天就像兄妹一样,相依为命。
孙菲菲后来也找到了一份工作,还比较靠谱,进了当地最大的报业集团的新媒体部,当记者去了。
我把对唐婷的思念紧紧地压抑在心里,努力不去想,也不去想办法找她。
好几次我都差点去她原来工作的那个影楼,想去打探下消息,但是最后都没有去,因为去了也是自找没趣,唐婷既然不想让我找到,就肯定不会再在那里工作了,我最多就是过去揪着方紫琳的衣领摇晃她,逼她告诉我唐婷的消息,那样除了丢人,啥效果也不会有。
直到11月底的一天。
第二天是唐婷的生日,这让我对唐婷的思念变得无以复加,简直压抑不住冲动,要走遍天涯海角来把她找出来。
而且晚上孙菲菲在单位加班,我一个人蹲在屋子里,更加剧了内心的不稳定。
最后我终于憋不住了,用手机登陆了唐婷的私密QQ。
登陆程序启动的时候,我还特别害怕登陆失败。
但是几秒钟后,登陆成功了。
我紧张得脸色惨白,而捕捉到的第一个信息就让我意想不到。
这个QQ的好友一下子多了好多个,有十几个了,而且一打开就有3条未读消息。
我哆嗦着一个个看。
第一个——
爱在两腿之间:美女,丝袜收到了哟,真香。上线了喊我,我还要买。
第二个——
老男人:小妹妹,你在干什么?
好几天不见了呀?怪想你的。
怎么不说话呀?不在线?
第三个——
最爱美腿高跟:婷美女,在不在呀?哥哥还要买你的丝袜,肉色的黑色的都要。
我这才发现唐婷把这个QQ的昵称都改成了“婷婷”,而且头像也换了,变成了一个穿着白色护士制服,面容非常清纯的女孩躺在床上,双腿翘起来,腿上穿着的肉色丝袜被女孩的手脱到一半,清纯和诱惑并存,很能勾起男人的欲望。
我看见的东西几乎震瞎了我的钛合金狗眼。唐婷都经历了些什么?
还没完,我赶紧点开唐婷和王金刚的对话聊天框。
不出所料,里面有堆积如山的内容。
在这里一一展示出来就太罗嗦了,我就把我一条条阅读后,根据看见的和分析出的东西,总结一些信息出来告诉大家。
唐婷那天晚上被王金刚扒光衣服猥亵之后,估计是电话打了对方不接,她在QQ里歇斯底里地咒骂质问王金刚,但是王金刚一直没有回,我估计后来直接通电话了吧,他们电话里说的东西就不知道了。
然后,那天半夜12点,唐婷又给王金刚发了消息,她告诉王金刚,就在她在酒店里愤怒地看着他的QQ留言的时候,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人申请加她好友,只说有特别重要的东西要给她看,她通过申请以后,对方直接发来了我的那些罪恶的艳照。
唐婷说她痛苦失望至极,简直没有办法接受,心痛得不得了。
我估计她是因为实在太难受了,才会找刚刚才猥亵过自己的流氓发消息倾诉的吧。
王金刚当时应该在开车赶回去的路上。过了很久他才回复:“宝贝,我正在出高速的地方排队交费,下了高速就给你打电话。”
打了电话之后,两人就和好了,因为按照正常逻辑分析,唐婷在被王金刚猥亵之后,肯定是要恨之入骨拉黑他的,但是那一天之后,唐婷和王金刚QQ聊天的次数反而越来越多了,说明我的出轨轰塌了她的三观,王金刚的猥琐在她那里已经不算个事了。
从后来他们的聊天中,各种碎片化的信息包括:
1.唐婷告诉王金刚,她想从我们租的房子里搬出来,想让王金刚帮她找一个新的地方住。
2.唐婷新找了一份工作,但是没说清楚具体是做啥。
3.王金刚经常照顾她,请她吃饭,送她东西,求唐婷做他女朋友。
唐婷一直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她的态度是:她没办法这么快就接受新的感情,她对于未来也没有考虑好,所以给她点时间。
4.唐婷不想再见我了。
我在孙菲菲的房间里嚎啕大哭。
其实情况并没有变得更糟,现在的一切是我早就猜到了的,但是亲自看到QQ消息里体现出的那些字眼,心还是痛得无法呼吸。
哭停以后,我想起来那多出来的十多个QQ好友,忍着悲痛一个个看他们的聊天记录,结果更让人沮丧了。
唐婷又开始卖原味丝袜和内衣了,这些新的号码不知道是从哪里加的,但是都是用来做这个生意的。
还有不少业务量呢,唐婷拍了好多自己穿着丝袜的照片发给那些“客户”,有的还露了脸,引发“美女”、“天仙”之类的惊呼一片,生意好得很,估计赚了不少钱。
看到这样的事情,我心痛得不得了,唐婷难道只是因为我的出轨而作践自己吗?
不过好像又不能完全归类为“作践”,毕竟她之前就卖过内衣和丝袜,这次只不过是重操旧业而已。
而且,我估计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如果她没答应做王金刚的女朋友,并且拒绝他更多的经济资助的话,那她现在需要靠自己赚钱来过日子,以她暂时的工作能力,恐怕难以为继,所以才会动了卖丝袜内衣来赚钱的念头吧。
更加让我感到郁闷的是,在跟那些要买丝袜内衣的臭男人交流的过程中,唐婷不再像以前那样,除了“生意”上的事,多余的话一句都不想讲,现在的她时不时地会陪那些男人聊聊骚,说一些诱惑人的话。
我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学到这些的,又是在什么样的心态下变得这么开放,不过这样的转变,跟我的出轨肯定有关系。
查阅到最后一个QQ号,发现唐婷和这个人聊天的次数,是除了王金刚之外最多的。
这个人的QQ名称叫“绿头巾”,头像就是一个绿色的帽子。
他是1个月前通过同城搜索发现的唐婷,主动加的她。
唐婷通过申请以后,对方上来就发了一张黄图,还是动图,是一个巨大的阴茎从下往上捅一个裸体女人的画面。
婷婷:臭流氓!
绿头巾:喜欢吗?
婷婷:喜欢你个头!下流哦!
绿头巾:呵呵,别装了,说吧,日你一晚上多少钱?
婷婷:你什么意思啊?
绿头巾:我操,你不是做小姐的?
婷婷:我晕哦,你是从哪里看出来我是做小姐的?
绿头巾:这我还不知道,叫什么婷婷啊,丽丽啊,芳芳啊,都是做鸡的。
婷婷:晕,这是我小名不行啊?
绿头巾:好吧。那你的头像真性感啊,看得我都硬了,是你本人吗?
婷婷:不是。
绿头巾:那你发一张照片给我看看,你长得漂亮吗?
婷婷:凭什么发照片给你啊,我们很熟吗?
绿头巾:你怕什么撒,又不是叫你发裸照,我就看看你长得好不好看。
婷婷:好看肯定好看咯,就是不给你看,哼。
绿头巾:(又发了一张黄图)让你不老实,信不信我这样插死你。(阴笑)
婷婷:你来呀,你从电脑里钻出来呀!
绿头巾:哈哈,我要是能钻过去,一定把你扒光,把你按在床上狠狠地操,操得你求我饶了你。
婷婷:流氓。
绿头巾:你是做什么的?是护士吗?
婷婷:不是,说了头像不是我本人哦。
绿头巾:你有男朋友吗?
婷婷:没有。
绿头巾:以前也没有?有跟男人做过爱吧。
婷婷:肯定有啊。你怎么那么多问题。
绿头巾:聊天嘛!怎么,不喜欢这种聊天方式?
婷婷:无所谓,聊就聊呗。
绿头巾:哦。你跟几个男人做过爱啊,做的时候爽不爽?
婷婷:你这些问题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绿头巾:呵呵。要是能操你就好了,一定让你舒服。
婷婷:你又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子,不怕遇到丑八怪?
绿头巾:那让我看一下你。
婷婷:说了不想。
······
这一天他们聊的基本都是这些鸡零狗碎的东西,我快速地往下拉,找到他们第二次聊天的记录,那已经是几天之后了。
绿头巾:美女,上线了啊?
婷婷:嗯。
绿头巾:这几天有没有找人做爱啊?
婷婷:没有。
绿头巾:不想吗?
发完这条消息,“绿头巾”一连发送了好几条黄图过来。
婷婷:我可没有你那么饥渴哦。
绿头巾:哈哈,来让哥哥摸摸你的小穴啊,把手指头伸进你的洞洞里,抠一抠。
婷婷:别说啦!说得我都痒了。
绿头巾:来,把腿打开,让哥哥把大鸡巴插进去。
婷婷:你可真能意淫。你要那么饥渴,就自己出去找小姐去。
绿头巾:找都找完了,刚日了一个XX师范学院的女生,做了两次。现在她走了,我在酒店休息,正好看见你上线。
婷婷:晕,不怕警察抓你啊?你是不是经常在外面寻花问柳?
绿头巾:怎么样,你来不来?我把地址发给你,你来了我就操你一晚上。
婷婷:切,你给我多少钱啊,你就叫我过去?
绿头巾:要是你长得漂亮,服务又好,肯定不亏你。怎么样,来玩玩?
婷婷:不去。不想做这个。
绿头巾:那你可就可惜了。刚才那个女学生,被我干得来了几次高潮,不停地说我厉害。你要是来了,我也让你爽个够。
婷婷:真是学生?学生出来做这个?
绿头巾:有什么奇怪的,学生出来做鸡的多得不得了,到大学里面,随便一找就是一大堆。
学生嘛,花钱又厉害,自己又不赚钱,就想靠这个弄点钱,好去买爱疯啊什么的。
那些老板又喜欢玩女学生,觉得有档次。
婷婷:唉,现在的学生。
绿头巾:不光是学生跑,白领也有很多出来做的,半天上班,晚上出来。
现在赚钱也不容易,很多女孩子就趁着自己年轻漂亮,想从有钱的男人那里赚一点钱,免得日子太苦了。
你也是在上班的吧?
也可以考虑做这个,赚点零花钱嘛。
婷婷:别,我可没兴趣。
绿头巾:你没试怎么知道?
又不会损失什么,很多白领就是利用周末的时间出来,跟男人开个房,上班了就穿得一本正经地去上班。
这种女人多了去了,大家各取所需,没什么丢人的。
婷婷:我不行,我不是那样的人。
绿头巾:好吧,这个肯定得看你自己的想法。你要是什么时候想通了,就联系我,我给你安排。
婷婷:你安排?你是拉皮条的啊?
绿头巾:也可以这么理解,我手头有这样的资源,我可以帮你联系客户,你要是愿意,我就安排好,你们就去酒店开房。
婷婷:我去,搞了半天认识一个拉皮条的。
绿头巾:哈哈!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考虑一下。
婷婷:没兴趣。不过我好奇想问一下,如果出来做这个,能赚多少钱啊?
绿头巾:那要看你自身的条件了,长得漂亮的,做一次价格自然就高,说不定还有大款看上你,要包养你呢。
婷婷:哦。我在想像我这种长相的,一次能挣多少钱。
绿头巾:那你发一张素颜的照片过来,我帮你鉴定一下。
婷婷:那算了吧,我就是随便想想。
绿头巾:你怕什么,又不要你的裸照,就发一张生活照过来,我看看你属于什么档次的。
婷婷:那你就自己看一下,不要外传啊。我就想知道一下。
绿头巾:放心吧,我外传别人也不认识你啊。
唐婷发了一张自己的生活照过去。
绿头巾:哇,果然是美女啊,(色色的表情),皮肤好白,腿好细啊。
婷婷:真觉得我很漂亮?
绿头巾:肯定啊,很有气质,看起来比较乖,像是有品位的人。
婷婷:哟,你这么说,我还有点得意呢。
绿头巾:真的挺好看的,看得我都流口水了。还有没有别的照片啊?一起发来看看。
婷婷:这张不就挺清晰的吗?再发不也是一个长相。那你说说呀,像我这样的,在你那是怎么算钱的呀?
绿头巾:你这种的,正常情况下,最少800到1000。如果老板喜欢你的话,会加价。
婷婷:哦。那我算是什么档次的呀?中档?
绿头巾:绝对是高档次的,比我手头的大多数女孩子都要漂亮。
婷婷:你手头还有很多女孩子?
绿头巾:废话,不然我怎么拉皮条啊,哈哈。
婷婷:(一个鄙视的表情)
绿头巾:看着你的照片,我又硬了。
婷婷:我晕,穿着衣服都能硬。
绿头巾:你有没有别的照片?有没有穿裙子和丝袜的?你的腿那么细,特别好看,发一张丝袜照给我看看。
婷婷:对不起,没有。
绿头巾:你平时不穿丝袜的?
婷婷:穿啊,不过没拍过照片。
绿头巾:可惜了,你的腿都可以去做腿模了。像你这种条件,出来做的话,收入肯定很不错。你再发三张素颜照给我,然后告诉我你三围多少?
婷婷:干嘛呀?你还真认真起来了啊,我说了我就是好奇了解下。
绿头巾:好吧,做不做还是得你自己决定。不过想好了就告诉我哦,我帮你联系客户。
婷婷:好!哦!
绿头巾:我给你看个照片。刚刚就有个女孩子刚刚加我,通过熟人介绍的,她就想做,我在跟她谈。
皮条男发了一张QQ聊天框的截图过来,是他跟另一个女孩子的聊天记录,那个女孩子也发了张照片给他,长得还算端正,不过看起来有点土。
那女孩还把自己的三围也报了出来。
绿头巾:你看,我说了有很多这样的女孩子,你真的可以出来做的,又舒服又赚钱,我都会帮你安排好。
婷婷:行哦行哦,你去谈生意吧,我下线了,88。
我继续往下看。
唐婷每隔几天都会跟这个色男聊一阵子,不过每次都是色男看到唐婷上线以后主动找她,唐婷每次都会理他,但是很多时候也不是很热情,对方问一句她就答一句,不问就不说话。
色男动不动就撩唐婷,问她现在痒不痒啊,想不想男人,晚上睡觉会不会自摸等等。
唐婷再也不跟以前一样,碰到这样的问题就红脸不想说话的样子,而是时不时也很风骚地对方聊骚几个回合,看得我心痛不已。
他们最后一次聊天,是昨天晚上,而这次,是唐婷主动找色男说话的。
婷婷:在?
绿头巾:一张男女做爱的色图。
婷婷:(一个鄙视的表情)没出去找小姐啊?
绿头巾:刚刚日完逼,现在在酒店躺着。
婷婷:又……你的生活真够淫乱的啊。
绿头巾:这有什么,开心就好,明明很骚却装清纯,才最没意思了。现在生活压力这么大,过开心点不好么。
婷婷:哎……你这话其实也挺有道理的。像我,每天活得累得要死,想想真不值得。干脆我也去傍个大款好了,又不费力气,又能过好日子。
绿头巾:怎么,想通了?想出来做?
婷婷:你说我假如出来做的话,一个月能挣多少啊?
绿头巾:那要看你怎么做了,稍微勤快点,一个月万把两万块钱是没有问题的。
婷婷:做这个会不会有风险啊?
绿头巾:能有什么风险?
婷婷:比如说遇到坏人啊,再比如碰到变态啊,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
绿头巾:这个不会啊,你如果怕这个,我就只给你介绍那些档次比较高的那些人,比如富二代啊,或者在公司上班的高管,都是很有素质,很文明的,不会强迫你的。
婷婷:男人都变态,不可能不强迫的。
绿头巾:那要是看做什么啊,比方说客人就要你给他吹一下鸡巴,这你都不肯,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那就干脆别出来做了。
婷婷:反正肯定会碰到奇葩的,比如他就是不肯戴套啊,是吧,那我碰到坏人了,能怎么办?
绿头巾:唉哟美女,你这样想七想八的,我都没办法给你说了。你都考虑了一个月了,到底做不做哦!给个痛快话。
婷婷:算了,我就是好奇问问。
绿头巾:不知道你有什么好害怕的,客人都是我们介绍的,都是熟人,或者熟人介绍的,都是确保没有问题的,不然我们的生意也没法做下去啊。
而且时间都是你自己做主,你可以周末没事的时候就偶尔接个客人,又没人逼你,无非就是赚个零花钱是吧。
婷婷:哎呀,我不想跟你扯那么多了,我有事要下线了。
绿头巾:那你到底做不做啊,第一次看到你这么磨叽的女孩子。
婷婷:晕倒!怎么说话的?
绿头巾:到底行不行?行的话我就给你安排客人了。
婷婷:你急什么啊!我考虑考虑不行啊?
绿头巾:你都考虑了一个月了哦!要不这样,我给你安排一个富二代,素质比较高的,让你试一次,试完之后你再决定,行吧?
唐婷后面就没有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