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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急着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啊?”
正当阿历克塞准备跳下床的时候,一个中气十足的笑声在门口响起,随后进来一名身穿军装,头发灰白的中年军人。
他的年纪看起来四十多岁左右,脸上皱纹已现老态,但身板却挺直刚毅,看起来比站在旁边的年轻新兵还要精神几分。
“少校!”
阿历克塞激动的打算下床敬礼,却被奥古斯塔快步上来拦住了:
“你现在身体还没恢复好,就不要搞那些形式了,好好给我躺着!”
奥古斯塔·伊万诺维奇·伊万诺夫,是阿历克塞父亲的好友,同时也是一起经历过无数次战斗的亲密战友。在阿历克塞入党和从军的这几年时间里,奥古斯塔对他关怀不亚于亲生父亲。
私下场合里两人常以叔侄相称,而在公开场合时阿历克塞还是很注重军纪军规的。
两天前奥古斯塔所在的西南方面军第21集团军已到达斯大林格勒驻扎,而阿历克塞所在的部队被编在其中,所以现在奥古斯塔是阿历克塞的直属上级,这也是奥古斯塔为了方便照顾这个年轻人去主动申请的结果。
“少校,我有非常重要的事需要汇报!”
阿历克塞略微平静了一下情绪,语气严肃的说到。
“跟你昨晚的昏迷有关?”
奥古斯塔皱了皱眉。
“是的,接下来我说的事可能有些难以理解,不过请您一定要相信我!”
阿历克塞回想起昨晚的遭遇,咬了咬牙。
那时候他以为自己是不可能活下来的,但为什么恶魔居然会放过他?难道是因为鲍里斯他们赶到及时,恶魔没来得及杀人灭口吗?
“你说吧。”
奥古斯塔使了个眼色,身边的勤卫兵会意,悄悄地把护士小姐和新兵支了出去。
“我昨晚遇到了……遇到了……”
阿历克塞话说到一半,剩下的半句却向卡在喉咙里一样,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遇到了什么?”
奥古斯塔疑惑的问道。
“遇……遇到……”
阿历克塞痛苦的伸手在脖子上抓了抓,脸色涨的通红。
不是他想说,而是说不出来!肯定是黑魔法!是那只恶魔不想让他说出自己的秘密!
“你不要急,慢慢说!”
奥古斯塔意识到不对,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给他端过来一杯清水。
“遇到了……袭……袭击!”
尝试了数个词汇之后,阿历克塞才终于把话说出了口,随后艰难的喘了喘气。
但是这简简单单的一个词根本无法描述那只恶魔的恐怖之处!阿历克塞感到很绝望——明明威胁就在眼下,但他却无法开口警告自己的同胞们。
“袭击?嗯……阿廖沙,你刚来斯大林格勒,对战况可能还不了解。据我所知,德国人抛弃了原本进攻沃罗涅日的计划,第六集团军已经推进到距离斯大林格勒不到100公里处。铁木辛哥元帅正在组织军队准备应对德国人的攻城战了,所以你在郊区遇到德国人的间谍也是很正常的事……不过你人没事就好,这件事我会去向上级汇报的,这段时间你就放心养伤吧。”
奥古斯塔思索了片刻之后,便准备起身回司令部。
“不……不是,还有,还有更……”
阿历克塞焦急的抓住奥古斯塔的手臂。
“喂,阿廖沙!听父亲说你也被调来斯大林格勒了?”
这是门口一个身穿军装的年轻人不顾勤卫兵的阻拦,兴冲冲的拉开了病房房门。
“安德烈?”
“谁让你进来的?!”
与阿历克塞脸上的惊喜不同,奥古斯塔的神色一下子黑了下去。
因为进来的不是外人,正是他的儿子,同时也是阿历克塞的老同学和至交好友。
安德烈是一个活泼俊俏的青年,同时也是一名身姿矫健的红军战士,他和阿历克塞同年毕业,同年入党,如今在奥古斯塔的部队里已经是一名战功和声望卓著的军人。
奥古斯塔对自家儿子的能力很赏识,但是对他这没大没小的性子却很无奈,父子两人间虽然时常吵架,彼此的关系却比外人想象的要牢固许多。
“听说你受伤了?伤到哪了?还能喘气不?”
安德烈没理会奥古斯塔在一边的吹胡子瞪眼,而是走到床边来哈哈一笑,然后一巴掌拍在阿历克塞的肩膀上。
“一点伤都没有,就是躺的有点烦了。”
阿历克塞推开他的手撇嘴道。
“罢了……你们两个年轻人先聊吧,我回去了。”
奥古斯塔摇了摇头,招手喊来门口的两个勤卫兵,转身出门走了。
“我昨天下午才到的斯大林格勒 ,没想到第二天就住进了医院……”
阿历克塞苦笑着叹息道。
“在医院躺着不挺好的?过两天说不定就要上前线了,正好休息休息。”
安德烈在旁边削了个苹果,先是自己啃了一大口,才转手递给他。
“情况有多严重?”
“不好说……这事父亲本来是要我暂时保密的……”
安德烈起身关上了病房的门,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的交谈声。
7月4日,克里米亚全部地区沦陷,苏联红军数十万士兵被俘;南高加索方面,佛罗尼斯也在7月5日被德军攻占,在空旷的平原地区,苏联红军们根本来不及阻止德军闪电般的行进速度,战线一再后撤,现在斯大林格勒已经面临着左右夹击的危险局面。
不过好在第六集团军因交通等问题暂缓了前进速度,这给了斯大林格勒一定的准备时间,如今在铁木辛哥的司令员的指挥下,斯大林格勒方面军已经在短时间内增加到38个师,但因为需要防守的地带狭长,兵力分散,而且在人数和装备上相比德军也不占优势,所以目前局势对于斯大林格勒来说并不乐观。
听完安德烈的话之后,阿历克塞哪还躺的住?
本来他就感觉自己身体没什么问题,这时候又是祖国和前线最需要他的时候,身为一个士官,他必须为自己和手下的部队负责!
至于那只恶魔的事……等以后再想办法上报吧。
“你要不还是多躺两天吧,等接到上面命令之后再走。”
安德烈清楚这个老同学耿直的性子,不过作为朋友他还是更关心阿历克塞的身体——而且医生也说最好再留院观察一天,做个全身检查再走。
“我真的没事。”
阿历克塞很无奈,虽然他也很疑惑为什么自己能活下来,但身体的感觉是不会骗人的,他甚至感觉自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
“咦?你的手……”
安德烈说着说着突然愣住了。
顺着他的目光,阿历克塞看向自己搭在床沿的右手。
原本骨节分明的手背上突然泛起异样的淡紫色,粗糙的皮肤逐渐平滑细嫩,半透明的指甲也开始变长、变黑……
阿历克塞的瞳孔猛地收缩,昨夜被莉莉安娜凌辱的记忆瞬间涌上来,他记得这种颜色!
夕阳最后一丝余晖消散,整个斯大林格勒开始被夜幕笼罩。
而在斯大林格勒东南城区的彼得罗夫医院三楼的某间病房之中,安德烈则经历着此生最大的震撼。
短短的十秒钟不到时间里,身边躺在病床上的好友身上竟然发生了常人难以想象的惊人变化——体型变小,头发伸长,脸孔和身姿完全变成了一副妖艳诱人的女性姿态!更让他震惊的是那些出现在她身上的蝠翅、黑角以及一条紫色的活灵活现的尾巴!
“呼……嘶……”
阿历克塞此时的声音也完全化为了动人的女声,在她的脑海中开始出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并且随着她身体变化的加剧也变得越来越清晰:
民众是盲目和愚蠢的……
人道是愚蠢、怯懦和自作聪明的混合物……
时代呼唤战争而不是和平……
强者必须统治弱者,只有天生的弱者才会认为这是残酷的……
德意志高于一切,高于世间所有万物,
统一、正义和自由,
为了德意志祖国,
让我们一起为了这个目标而奋斗!
数不清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回荡着,阿历克塞痛苦的抱着头跪坐在床上,她的灵魂仿佛被撕扯着裂成两半,两种完全对立的思想在疯狂的交战着。
“阿……阿廖沙?”
安德烈不自觉的后退两步,惊恐的看着床上那只美丽而妖艳的生物。
那是什么?还是阿历克塞吗?
这种诡异的变化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他不知道自己是该对她拔枪,还是该尝试上去沟通。
空荡的房间里,安德烈的声音显得格外的突兀。
阿历克塞那只变的尖尖的恶魔耳动了动,身体突然停止了颤抖。
饿……好饿!好想吃东西……想吃……
她缓缓抬起头来,紫色的眸子直勾勾的盯向背靠着墙的安德烈。
男人……精液……食物……
已经变得疯狂的魅魔大脑瞬间就将这三者联系在一起,在身体本能的控制下,阿历克塞突然从床上弹下来,以人类难以想象的恐怖速度冲到安德烈面前,右手一抬,就轻松的掐住他的脖子将那一米八的身体举到了半空中。
浓郁的雄性气息从安德烈的衣服下面散发出来,被阿历克塞的魅魔躯体吸收后无孔不入的渗入她的每一个细胞当中。
紫色的眼睛中闪动着贪婪的欲望,阿历克塞把安德烈拉到身前,然后凑到他的脖颈一侧嗅了一口。
好香……
已经……忍不住了!
现在就要进食!
“轰!”
安德烈的身体被巨大的力道丢到了病床上,金属床腿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但奇怪的是,到现在为止外面的人居然没有一个注意到房间里的异状。
“阿廖沙,你清醒一下!是我,安德烈!”
忍着后背上的剧痛,安德烈奋力抄起旁边的椅子挡在身前。
他本可以直接掏出腰上的手枪,但安德烈仍相信阿历克塞只是一时迷失本性,如果真的开枪伤到她的话那就无法挽回了。
\"啪!\"
阿历克塞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安德烈的身后,她的手仅轻轻一抓,安德烈的椅子就被那锋利的指甲切成了三截。
安德烈呆呆的看着手中的钢棍的断裂处,瞬间傻眼了。
但阿历克塞可不会因为他的犹豫而停下,就如同昨晚她面对莉莉安娜一样,人类在魅魔的力量面前根本难以反抗,即便是刀刃和枪弹也收效甚微。
用柔软的大腿压住安德烈的双臂之后,阿历克塞撕开他的衣服,然后将脸蛋贴在那温热的胸口上,感受着其中令人兴奋的心跳声和雄性皮肤的刺激触感,这让她这个第一次进食的魅魔心情逐渐变得痴狂起来。
“阿廖沙,别这样……你先放开我,我们坐下来慢慢……”
安德烈话刚说到一半,他的嘴就被两瓣冰凉柔软的唇堵上了。阿历克塞紫色细长的舌头品尝到男性唾液味道之后,开始向他的胃中分泌催情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