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顾熙晨一动不动的坐着，乖巧的就像一只听话的猫咪，就在我擦干她脸上的泪水的时候，她已经止住了哭泣，泪痕犹在的漂亮脸蛋，红红的，看得我差点忍不住亲一口。

　　我把用过的纸巾叠了叠，正想起身扔到前面的垃圾桶里面，谁知道顾熙晨顺势向我一倒，头枕着我的肩膀，靠在了我的身上。

　　“方老师，你人真好，谢谢你。”

　　她小声的说着，此时她的声音不再是平时那种有些刻意的很软糯的感觉，似乎这才是她原本说话的声音，柔和，清澈，就像是山间的黄莺。

　　“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

　　我把叠在一起的纸巾放进口袋里，空无一人的教室里，安静得就连她的呼吸声我都能清晰的听到。

　　“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摇晃着。

　　“我是说，谢谢你相信我。”

　　“啊？哦。”

　　我一愣，没想到她更在意的是这件事。

　　“能问个问题吗？”

　　“你说。”

　　“为什么会相信我？”

　　我一时之间有些无语，扪心自问，如果不是因为我今天早上看到了那个帖子，导致我在事发之前就确定了事情的原委，那么我在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会有不同的选择吗？

　　实话实说，我觉得我是会的，如果不是我类似于开了上帝视角的话，到达现场的我，看到的会是什么？

　　一个平时在班上成绩并不优秀的学生，威胁要刮花自己同学的脸，就因为她听到了类似手机快门的声音，可是其他的四个女生不但可以相互佐证，而且一口咬定了谁都没有偷拍。

　　即便是我，最多也就是把他们集体带离现场，然后在办公室里面再挨个检查他们的手机，甚至于为了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连手机我都不会检查，因为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我肯定会顾虑到万一是顾熙晨在说谎，那么我私自检查学生手机的这个行为日后必然会给我带来麻烦，所以，在这个过程中，很有可能那个手机的主人就会在其他人的掩护下偷偷的删掉照片，最后，顾熙晨很有可能反而成为事件最终的受害者，而且说不定还会因为这件事情被那四个女生集体报复。

　　想到此处，我不由得暗叫一声侥幸。

　　“嗯，女性的直觉吧。”

　　那个私密论坛的事情不能说，我只能暂时的先装一下。

　　顾熙晨被我的话逗得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我也笑了笑，确实有些尴尬，希望她没有看出来。

　　“方老师……”

　　她叫着我一声，忽然伸手搂住了我的脖子，整个人贴了上来。我一愣神的功夫就被她抱在了怀里。

　　“方老师，你人真好，我好喜欢你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嘴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

　　当她柔软的嘴唇接触到我的脸时，我的心里一阵小鹿乱撞，心脏突突的快速跳动了几下。

　　真要命，我发现我居然因为一个女生的亲昵行为而心动了，顾熙晨表达自己情感的方式是这么直接的吗？

　　“嗯，知道了知道了，你……你先松开。”

　　“我不要松开，哎呀抱一下嘛，大家都是女人，有什么关系……”

　　顾熙晨不但没有松手，反而抱的更紧了。

　　“我可是你班主任呀……你松……哎呀，别亲啦，行嘛行嘛，抱一下就抱一下，你别亲了行嘛？”

　　那天，顾熙晨在我的脸上不知道印上了多少个轻轻的吻。

　　当我躺在床上回忆着这一切的时候，窗户外面的天空已经淡淡的泛起了鱼肚白。

　　我看了一下放在床头的闹钟，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药店最早早上八点开门，如果我现在睡的话，大概还能再睡四个小时吧。

　　算了，我心想，万一睡过头了就麻烦了。

　　于是我从床上坐了起来，把所有的枕头垫在了自己的身后，半躺着靠在了床头。

　　我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就在几个小时之前，我刚刚经历了一次惨无人道的强奸和轮奸，可是现在房间里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四周的黑暗让我有些害怕，我重新把床头的夜灯打开，昏黄的灯光驱散了黑暗，让我觉得安心不少。

　　我下意识的掀开盖在身上的毛毯观察着，娇嫩的肌肤上已经几乎看不到任何曾经被人施暴的痕迹了，就连被蹂躏得最为凄惨的乳房上，也只有几条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的红色印痕。

　　我轻轻拨弄着我的乳头，观察着之前被牙签刺穿的地方，褐色的结痂牢牢的封住了我的伤口，我心里不由的想到今后，希望不会影响我将来生小孩以后哺乳吧。

　　即便如此，我还是意识到我就是在现在躺着的这张床上失去了自己宝贵的贞洁，我把毛毯紧紧的裹住了自己的身体，赤裸的感觉让我很不舒服。

　　对了，我的手机呢？

　　我这时才想起这件事来，我记得从我被推进房间里之后，紧接着就被人扒光了衣服按在了床上，我的衣服呢？

　　我的私人物品呢？

　　我掀开毛毯，光着身子在房间里四下寻找着。

　　几分钟以后，我终于在房间门口的柜子里找到了我的挎包和整整齐齐叠在一起的衣物。

　　房间里太冷了，我没顾得上去看我的衣服，伸手在我的挎包里掏出手机然后赶紧钻进了毯子里。

　　手机屏幕上显示有两条新的微信信息，都是顾熙晨发过来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解锁了手机屏幕。

　　两条信息都是视频，我点开了第一个视频。

　　手机里发出的淫乱叫声立刻充斥了整个房间，吓得我差点把手机给扔出去。

　　手机的画面里，出现在镜头里的所有人都是赤身裸体的，我白嫩的身体在一堆男人中间格外的显眼。

　　早已杂乱不堪的大床中央，我面朝下趴着，双手向两边展开，每只手里都握着一根男人的阴茎，不停的套弄着，饱满的乳房被压在床上，柔软的乳肉从我的身体两侧被挤了出来，我的双腿卷曲着，无力的向两边分开，光溜溜的屁股被身后的一个男生托着高高翘起，一根沾满了分泌物的阴茎反射着灯光插在我的阴道里，随着身后的那个男生狂暴的冲撞飞快的在我的阴道里抽插着，伴随着他的动作，视频里的我浪叫着，肆无忌惮的呻吟着。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视频，这绝对不是正常的我，我甚至都没有这部分的完整记忆，只有在脑海中闪回的片段。

　　我忽然想起来，他们曾经在轮奸刚刚开始不久之后，假装好心的递给我一瓶矿泉水，我不肯喝，他们就直接灌进了我的嘴里，现在回想起来，似乎我的记忆在喝下那瓶水之后就缺失了之后的片段。

　　那瓶水里面绝对有问题。

　　视频还在继续播放着，手机屏幕里的我，眼神迷离的可怕，黑色的瞳孔不停的向上翻着，歪着脑袋张着嘴，舌头绵软无力的搭在嘴唇上，不停的顺着舌尖滴着口水，一个又黑又瘦的小流氓突然出现在镜头里面，一边撸着自己的阴茎一边呻吟着，然后猛的抓住我的头啊，把我的脑袋按在他的大腿内侧，随着他的一声低吼，浓稠的精液直接喷了我一脸。

　　少部分的精液甚至飞射进了我张开的嘴里，视频里的我，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厌恶，直接就把那些恶心的脏东西吃进了嘴里。

　　那个对我完成了颜射的小流氓看到我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揪着我的头发硬把我的脑袋拉得高高仰起，视频里面的我，即便痛的痛苦的呻吟，发出的声音，依旧放荡且淫乱。

　　这时，忽然又有一个小流氓闯进了镜头，他一把推开之前的那个人，揪着我的头发强迫我仰着头，冲着我的嘴里就吐了一口唾沫，我抿了抿嘴唇，不但毫不犹豫的把他吐进我嘴里的液体咽了进去，甚至还淫荡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似乎是被我淫乱的表现刺激到了，他迫不及待的把他的阴茎塞进了我不断浪叫着的嘴里，我的叫床声声因此被堵在了喉咙里，变得沉闷。

　　我看到视频里的我，居然就这么毫不犹豫的用嘴唇紧紧的包裹住了嘴里的丑陋肉棒，用力的吮吸起来，以至于脸颊都凹陷了下去。

　　可是那个小流氓还是不满足，他双手抓着我的头发，不停的把我的脸撞向他的胯下，那架势，真恨不得要把他自己的睾丸也一起塞进我的嘴里才肯罢休。

　　我看到我的身体间歇性的向上拱起干呕着，一分钟后，视频里的我终于开始了剧烈的呕吐。

　　即便如此，那个小流氓依旧不肯把阴茎从我嘴里拿出来，反而大声淫笑着一口气捅到了底，整根阴茎全部消失在我的嘴里，我的鼻子紧紧的贴着他的小腹，咽喉的部位被他的龟头顶得凸起，雪白的脖子更是不停的急速蠕动着。

　　无数半消化的食物和胃液被堵在了我的嘴里，只能顺着我的嘴角和他阴茎结合的地方一点一点的被挤了出来。

　　更多的呕吐物我只能被迫重新咽回肚子，然后又是强烈的恶心感，紧接着又是下一次的剧烈呕吐。最后那些呕吐物甚至从我的鼻子里喷了出来。

　　惊心动魄的画面似乎让那个在我身后不停奸淫着我阴道的人也变得激动起来，手机的视频里传来一连串噼里啪啦肉贴肉的撞击声，随着一声嘶吼，他终于颤抖着在我的阴道里完成了射精。

　　第一个视频到此处就戛然而止了。

　　我已经没有勇气去点开第二个视频了，我的大脑仿佛忽然之间宕机了一样茫然不知所措，我呆呆的看着已经定格的手机画面，仿佛出现在视频里的那个被折磨的女人并不是我。

　　我缓缓的放下了手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下了药导致没有视频里的相关记忆的缘故，我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似乎这一切并没有发生过一样，我又把手机拿了起来，在那个定格的画面里反复确认，那个女人确实就是我。

　　忽然之间，委屈，难过，愤怒，夹杂着悲伤一起涌上我的心头。手机从我的手里掉到床上，我捂着自己的脸嚎啕大哭起来。

　　从小到大，即便日子再艰难再哭，至少从来没有人这么粗暴的对待过我，对我关爱有加的傻叔更是从来没有打过我一巴掌。

　　我何曾被如此近乎于残忍的对待过。

　　我更多的，还是觉得委屈，我想不通，我明明一直都在尽到一个老师的职责，明明只是在试图把两个深陷泥潭的灵魂带进光明，可是为什么他们不但没有接受我的善意，还要把我也拉近泥沼之中呢？

　　我不得不承认，我从一开始就先入为主的看错了顾熙晨这个女孩子。

　　我自以为是的把孤独，无助，柔弱等等一系列弱者的标签一股脑的贴在了她的身上。

　　可是当她主动解除了自己的伪装，美丽的外表之下，是一根根尖锐的毒刺，当我想要抱紧她的时候，立刻就被扎的鲜血淋漓。

　　想到这里，我终于意识到，这一切，似乎更多的是我的咎由自取。

　　“方老师，其实我现在的生活是我自己选择的，你可能觉得我是自甘堕落，可是我已经习惯了。”

　　“方老师，谢谢你咯，你真好，可是你可以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精力了吗？不值得的。”

　　“方老师，你真的要这么做吗？你会后悔的。”

　　是啊，我想起来了，明明顾熙晨早就已经不停的警告过我了，可是我却无视了她的话，自以为是的以一个救世主的身份不停的接近她，想要探寻她的内心。

　　原来如此，我似乎从一开始就以一个拯救者的身份自居，自认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完全忽视了她的想法，这难道不也是一种霸凌吗？

　　傲慢，我太过傲慢了，傲慢的认为我永远是正确的，傲慢的认为她是错的，所以，我这算是咎由自取吗？

　　我同样看错了的，还有宋恩宇，这个高大帅气的大男孩，我对他的误会甚至要比顾熙晨更深。

　　“方老师，你误会了，不是宋恩宇逼我那么做的，他不过就是个舔狗，是个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的那种，要不是被他发现了我的秘密，我才不会让他缠着我，让他去做那些事情呢。”

　　看起来，顾熙晨当初确实没有骗我，在他们两个这种错乱的关系中，她才是主导的一方，可是当时的我，根本就不相信。

　　因为无论怎么看，他都不是那种会任人摆布的类型。

　　我记得是在更衣室偷拍事件的一个星期之后，在这段时间里，我做了两件事情。

　　我最先是去找了梁启发，虽然我很不喜欢跟这个色眯眯的中年胖子扯上什么关系，但是我对那个他告诉我的私密论坛还是有些耿耿于怀。

　　那天，我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鼓起勇气敲开了他办公室的大门。

　　他对我的到来似乎并不意外，笑嘻嘻的把我请进了办公室，那双贼溜溜的眼睛毫不掩饰的在我的胸部来回审视着，眼神里那种露骨的欲望让我感到浑身不适。

　　我为了防止发生什么意外，故意没有关上办公室的门。

　　“方老师，稀客啊稀客，来来来，快请坐。”

　　梁启发热情的从他的办公桌后面转了出来，一边殷勤的招呼我坐下，一边居然就这么当着我的面，极其自然的把办公室的门给关上了，气的我有点咬牙花子。

　　“梁校长，我有点事情想要请教你一下。”

　　我环顾了一下办公室的环境，中间靠窗的地方是梁启发工作的办公桌，正对着门口，房间两边一边是一排书柜，一边是一排沙发，前面还有茶几。

　　我选了一个离他办公桌最远的位置坐了下来。

　　“嗯，好好好，可以，随时欢迎啊，来来，先喝杯水。”

　　梁启发身为一个副校长，居然主动为我一个新任老师倒水，是不是有点殷勤过头了。

　　我也不好阻止，可是他把倒满水的杯子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的时候，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回到自己的办公桌那边，而是低头笑眯眯的看着我的脸。

　　坐回去，坐回去。我心里不停的默念着，我是真怕他会直接坐到我身边来。

　　似乎是听到了我的祈祷一样，梁启发的眼睛几乎是在我的脸上扫描了一遍之后，总算是转身座回到了他的办公桌后面。

　　我看着那张宽大的桌子，隔开了他和我之间的空间，顿感一阵安心。

　　“方老师，说吧，想问什么事情，你放心，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关于你昨天给我的那个……”

　　“你去看了吧，怎么样啊？有什么感想都可以跟我说说。”

　　他笑眯眯的看着我，感情他料定了我看了那个私密论坛之后一定会来找他。

　　“学校是早就知道有这么个论坛了是吗？”

　　我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把话题集中在论坛上面。

　　“嗯，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普通老师和后勤人员基本上都不知道这个论坛的存在。”

　　“学校负责学生思想教育的李校长呢？”

　　“呵呵，这么跟你说吧，学校的高层领导基本上都知道有这么个东西，负责网络运营的也都知道。”

　　“那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件事情。”

　　梁启发没有立刻回答，他微微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心里斟酌着什么。

　　“方老师，我看得出来你是个人才，我能够感觉到你对教学的热情，知道吗？你能担任一班的班主任，原本就是我在学校党委会上力荐的。”

　　梁启发说这话的时候，直勾勾的看着我的脸，眼神里丝毫不掩饰他的别有用心。

　　“我……我对这个论坛有些看法。”

　　我没有接他的话，他这种人我以前不是没有碰到过，我的经验是，绝对不能按照他的节奏和步调走。

　　“哦？方老师你也觉得这个论坛不应该存在吗？”

　　梁启发说着眉毛一挑，这让他的那对三角眼变得一边大一边小，着实有些滑稽。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摇了摇头，顿了顿，略微捋了捋自己的思路。

　　“我的理解是，学校其实是在给学生一个可以发泄自己情绪的网络空间，我也认可这样的做法，只不过，让学生在没有任何监管的情况下宣泄自己的负面情绪，这是很不妥当的，我觉得，无论学校希望学生用什么方式来宣泄平时的压力和不满，也不能够在没有监管的情况下。”

　　“嗯，你继续说。”

　　梁启发对于我的话没有做出什么反应来，只是点了点头让我继续说下去。

　　“我希望学校能够在那个论坛上也给我开一个账号，同时给我一定的管理权限。”

　　我把我今天来这里的真实目的说了出来。

　　那天晚上我就试过了，那个私密论坛根本无法正常注册，想要在上面开通账号，至少需要五个已经注册过的论坛成员同时邀请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