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三、受辱]
夹带着茫茫飞雪的寒风瞬间呼啸灌入,将残破门扇吹弄的格格直响,殿中混沌森寒,说不出的阴森诡异。
此时再躲已然无用,「呛啷」一声,长剑陡然出鞘,李秋晴一跃而起,剑光如电,轰雷一般击向单和。
单和哈哈一笑,倒也不敢托大单手迎击,随手提起怀中女孩后衣领,在她惊呼声中将其远远抛开,两臂一错,「当啷」一声,将这迅雷一击挡下。
李秋晴一击不中,不作停留,飞身回撤,一把拉起施芸、施越,向着庙门飞奔而去。
电光火石之间,眼前蓦地闪现出了一个高大的黑影,死死挡住去路,李秋晴娇叱一声,喝道:「闪开!」
长剑挥舞,「叮叮叮」数声连响,但却被眼前黑影不慌不忙尽数荡开,不由芳心大震,慢慢地退到殿中央,手中紧握长剑,将施家姐弟护在身后,冷汗涔涔而下。
「衡山派的『千剑幻影』,这招可不如你师兄使得好。」
单青面沉如水,步步紧逼,将李秋晴三人迫的不住后退,一字字道:「留下逆子,交出东西,放你南归。」
单和也在身后站定,连声怪笑,已将三人夹在殿中,实无逃逸可能。
李秋晴心念电转,不断思索脱身之法,但又均自己被一一否定,心中大急,听单青此言,怒道:「休想,今日就算死在这里,也要给大师兄报仇雪恨!」
单青淡然道:「皇城司与衡山派本无仇怨,是你们自取其祸,多管闲事来庇护犯官施宜生逆子,那也怪不得旁人。」
施芸只吓得周身如同筛糠,牙关打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施越却双目通红,额上青筋暴起,死死盯着单青,恨声道:「恶贼,还我爹娘来!」
单和见得李秋晴娇艳无双,身段玲珑,早已心痒难耐,征服之欲如火升腾,哈哈大笑道:「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程小子尚且不是我们对手,就凭这小娘皮一人,如何狂言说什么报仇?先让我来会你一会!」
双掌交错,猛然欺身上前,铁掌内力汹涌,如浪潮一般向着李秋晴胸口轰然击至。
汹汹内力带动的周边空气似乎都在嘶鸣,李秋晴呼吸一窒,忙将施家姐弟向旁一推,心知自己气力不够,长剑不敢硬拼,莲步轻移,斜斜刺向单和肋下要穴,逼其自救。
单和冷笑一声,庞大健硕的身躯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侧身避过这一剑,双掌仍是直直向着她胸前袭去。
李秋晴见其双掌攻势招招不离自己双乳,俏脸微红,心中恼怒,恨道:「好下流无耻!」
挥剑荡开袭来铁掌,只觉手臂一震,长剑几乎就要脱手。
李秋晴心乱如麻,额上丝丝香汗渗出,每次长剑与其铁护臂相撞,都被狂猛霸道的内力震的手臂酸软,只能凭借灵巧身法周旋,但也知道这样不是长久之计。
若是师兄张如仙尚在,二人合力,倒有一丝希望击败这壮汉,但一来师兄仍未归来,二来那旁边虎视眈眈的瘦麻杆似乎武功还要更强,脱身实无可能,不由焦躁不已,绝望之情由然而生。
单青冷眼看李秋晴左支右拙,在单和威猛攻势之下步步后退,哂道:「一人尚且敌不过,谈何报仇?不如弃剑早降,以免受辱。」
飘然上前,衣衫猎猎,铁掌信手拂过,一瞬间便将一旁的施家姐弟穴道封点,只任由施越如何痛骂,并不理睬。
弯腰翻检三人携带的行囊,却只找到一些银两、糕饼、水囊以及衣衫杂物,并没有那装有江山社稷图的木匣。
眉头微皱,又迅速在施家姐弟身上一搜,仍是不在。见殿中只有李秋晴等三人,尚少一个,心中已隐隐猜到八成是在那人身上,只是现如今不知逃往何方去了。
将施逆二子及衡山派同党堵在殿中一网打尽,本觉颇有斩获,已可结案复命,但宝图不见踪影,千里奔波还是一场空,心中有些焦躁。
「啊!」
李秋晴忽然惊叫一声,面满羞红,单和铁掌擦身而过,手掌划过酥乳,五指捏合,忽重重一掐,登时娇躯一颤。
「哈哈,好软,好软,这小娘皮的奶子可真不小!」
单和哈哈大笑,如同猫捉老鼠,要反复戏弄。明明自己功夫强过李秋晴,但却并不着急立刻拿下,只是时不时穿过剑招空隙,捏乳摸脸,大为畅意。
不过一刻,李秋晴便云鬓散落,衣衫凌乱,双乳被单和铁掌捏的生疼,俏脸飞红,周身香汗淋漓,步伐也渐渐错乱。
「啪!」
铁掌穿过腰身,重重的在丰臀上猛然一拍,李秋晴一惊,连忙扭身后退数步,长剑在身前舞成一团花。
虽时值正月,身上所穿衣衫颇厚,但臀部仍是如同万针齐刺,疼痛难忍,不由得双靥充血,心中狂跳不止,羞愤难耐。
「秋晴姐!」
眼见李秋晴左支右拙,狼狈不堪,频频受辱,施越狂怒愧疚之情难以言表,泪水涔涔,夺眶而出。但自己穴道被封,只能伏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却毫无办法。
想到中都城内诸多英豪尽皆客死异乡,前几日程思道下落不明,生死难料,而现在李秋晴也为了自己一家人危在旦夕,心中大为自责愧疚,只恨不得代其受难。
单青冷眼垂首望着施越,凝声道:「小子,东西在哪,你们还有一个同伙哪去了,如实招来,免受煎熬。」
施越眼角含泪,恨恨地盯着单青,大声道:「恶贼,有种你就杀了小爷!」
单青轻「嘿」一声,抬脚踏上他的后背,铁掌将施越小小的手臂反身向后一折,登时格格作响,道:「再不说,把你胳膊扭折了。」
施越只觉手臂肌肉如同撕裂一般,骨头似乎就要折断,痛彻心扉,额头上豆大汗珠涔涔而落,但却咬紧牙关,强忍住痛意,只不出声。
「越儿!」
施芸见弟弟痛苦模样,又惊又怕,早已泣不成声,心痛怜惜不已。
单青手中逐渐加力,只扭动的施越手臂格格作响,斜眼瞟向施芸,冷声道:「你若不想看见自己兄弟受苦,那便从实招来。」
施越痛楚难耐,却咬牙道:「姐……姐姐……不……不要……」
瞧见弟弟痛楚的表情,施芸芳心大乱,泪眼婆娑,樱唇翕动半晌,终于还是闭上眼睛,痛苦地摇了摇头。
单青倒想不到二人小小年纪竟如此倔强,冷笑一声,冲单和喝道:「速将逆贼拿下!」
单和高声答应,纵声狂笑道:「这小娘皮功夫还成,只是要和老单过招,还得再练上几年……着!」
一声暴喝,左掌如刀,直直击中李秋晴雪白皓腕,登时将她手中长剑磕飞出去,在地上「当啷」作响,右掌内力灌注,轰然击在李秋晴胸口。
「啊……!」
李秋晴只觉一股大力猛然撞击过来,五脏六腑绞痛难忍,喉中腥甜,一口鲜血瞬间呕出,紧接着穴道被铁指封点,双膝一软,竟直直地跪倒在单和脚下。
单和一招之间便制服了衡山女侠,心中得意万分,狂笑不止。
忽想起之前那个娇俏少女,打眼四下一扫,只见庙中除了自己一行人外,众乡民都聚在角落中瑟瑟发抖,惊恐地望着自己,却没发现她的身影。
那女孩身量娇小,想来是趁乱不知钻到桌下还是藏到神像之后了,一时寻找不到,不过终究是逃不出这破庙,倒也不以为意。布满老茧的粗糙手掌不住抚弄着脚下李秋晴的如花俏脸,滑腻异常,淫笑连连。
单青冷冷道:「秋晴……想来你就是衡山派的『玉女剑』李秋晴了,跑掉的那个是你师兄还是师弟?到哪去了?」
李秋晴此刻四肢百骸无一不痛,内息四散冲撞,翻腾不止,这一掌已令她内伤甚重。
软软跪坐在地,眼见得自己三人尽皆被制,心下绝望已极,惨然道:「要杀就杀,何须多言。」
单和淫笑着蹲在她身后,双手忽然攀上双乳,用力一捏,李秋晴吃痛,不禁娇呼出声。
单和不住揉捏浑圆酥乳,伸着鼻子在李秋晴发鬓间来回闻嗅,少女特有的丝丝芳香沁鼻,不由心神大醉,在耳边轻声吹声道:「我劝你还是识相一些,何苦为了施家逆子赔上性命……嘿嘿,还有你这白嫩嫩的身子?」
听了这淫亵无耻的话,李秋晴双靥倏的飞红,心中羞愤难当,只是痛斥贼子无耻下流,耳鬓脸颊却被单和恶心的长舌不住舔弄,湿漉漉一片,心中直欲作呕,拼命摇头。
「你们两个恶贼!该死的奸贼!」
施越怒火升腾,虽然手臂被制,但仍是忍痛抬起头来,怒声喝骂。
单和隔着衣衫抚弄着怀中的李秋晴翘乳,感受着她娇柔身躯轻轻颤动,望向施越,嘿然道:「施小贼脾气倒是不小。」
眼神一瞟,见一旁的施芸委顿在地兀自颤抖,心中一动,淫笑声中一把将其拉过,掷于李秋晴身旁。双臂揽过二女,冲着施越淫声道:「小贼年纪不大,怕是从没有瞧过女人身子,今儿个老子就教你个乖,让你开开眼!」
「啊!」
娇呼声中,单和铁掌用力扯松二女衣衫,登时春光乍泄,两个少女的雪白玉臂与浑圆酥乳瞬间暴露在众人面前。
李秋晴胸口一凉,丝丝寒风吹过,只觉殿内众人目光瞬间集中于自己圆润饱满胸脯,如同万箭攒集一般,登时鸡皮丛生,心中羞愤欲死,连忙妙目紧闭,眼泪涔涔而落。
两具青春柔嫩的玉体并陈,四只美乳波翻浪涌,被单和粗糙手掌来回揉捏抚弄,变幻出各种形状。众人无不意夺神摇,心猿意马,只看得下体火热一片。
火苗升腾燃烧,哔啵作响,映照着眼前香艳画面,淫靡异常。
「嘿嘿……施小妞虽然是你亲姐姐,但恐怕这骚奶子你也是头一回见,贼小子,你说好看不好看?」
手指用力挤压粉嫩乳头,施芸登时痛呼出声。
「放开她们!放开我姐姐!」
施越满面青筋暴起,不敢再望向那边,叫声嘶哑,早已怒不可遏,胸中杀意四涌,直达四肢百骸,心中恨极,只恨不得天降神力,让自己将眼前那壮汉撕成碎片。
单和浑不理睬,长舌舔弄着李秋晴雪白柔嫩的脖颈,轻咬着圆润的耳垂,手指不断揉捏充血挺立的雪乳,只揉弄的怀中衡山女侠面红过耳,浑身滚烫,檀口中中喘息呻吟不止。
单青一把拉起施越头发,掰向那边,强迫其观看,冷声道:「你若不想看见她们受辱,那便乖乖听话,交代宝图下落。」
看着自己的亲姐姐与女侠李秋晴在恶贼怀中饱受凌辱,酸楚、愤怒、绝望、痛苦、悲凉……诸多情绪涌上心头,施越再难忍受,大声哭了出来。
当下忍不住便想如实说出,以免两位姐姐受辱。
话到嘴边,又自知事关重大,不仅会连累张如仙,那中都城诸多英豪、自己的父母以及程思道都要为此枉死。
金主得了宝图,军力更盛,到那时烽烟一起,南朝千千万万百姓便要惨遭屠戮,万千生灵为之涂炭。
但单和淫声阵阵,二女娇喘连连,淫靡之声又是不断汇入耳中,一声声如同重锤一般敲击着他的心脏,实在不堪忍受,颤声泣道:「我……我……」
正思绪混乱之际,忽听施芸坚声道:「越儿,不要……不要说……」
声音虽轻,伴随着呢喃喘息微微颤抖,但仍是坚定无比。
施越心中蓦地一震。
姐姐施芸自小便性情温和,颇为柔弱。幼时自己淘气,经常与姐姐拌嘴,有父母偏袒,最后总是姐姐作出让步。平日里姐姐也是动不动便害羞脸红,说话都不敢大声,实想不到此时身处绝境,竟能如此坚强。
忍不住睁眼看向姐姐,目光正撞在一起。只见施芸双靥通红,满面珠光点点,娇柔身躯虽在单和铁掌的淫靡抚弄之下轻轻颤抖,但望向自己眼神中却是充满鼓励、坚定之色。
二女美乳摇曳,春意无限,旖旎万千,施越不敢再看,当下下定了决心,紧闭双目,咬紧牙关,任凭单青如何询问,只是摇头不应。
单和见状冷声笑道:「小贼还挺倔强。」
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打眼扫过殿内瑟瑟发抖的众乡民。
众人被他冰冷凶恶的眼神一扫,无不心惊胆战,纷纷垂首不敢与其对视。
单和站起身来,怪眼一翻,随手拉过一人,手掌用力,立时将其按的跪倒在地。那人弯腰驼背,头发花白,却是之前的那个说书老者。
单和对着施越冷笑道:「你再倔强,我便让这些村汉一个个轮奸了你姐姐,让她当臭婊子。」
施越心碎难耐,仍是闭眼摇头,口中直骂:「恶贼……臭贼……卑鄙无耻的奸贼!」
单和嘿嘿一笑,其实他已能猜到以施越脾气定不会说,此时脑海中已经在幻想众脏臭村汉在施芸这落难千金身上蠕动抽舔的香艳景象,肉棒登时鼓胀难忍。
蹲下身子,轻拍那说书老者的肩膀,轻声一笑,诱导道:「老头儿,你瞧这两个小妞美不美?」
被他的手指一指,李秋晴、施芸二女均是娇躯一颤,心中恐惧。
李秋晴殊不畏死,但若是当众被人轮奸,光想一下都觉恐怖,望向那说书老者,妙目中流露出一丝哀求之色。
那说书人虽然弯腰驼背,身子有些轻轻发抖,但布满皱纹的脸却昂然上扬,双目紧闭,全然不望向眼前赤身露体的二女,冷冷道:「忠臣孝子,侠客义士,如何不美?」
「你这老头儿……」
这话倒是颇出乎意料,单和不由心中大怒,伸出铁掌按在说书人的头顶百会穴上,喝道:「老子再给你一个机会,你要是能劝那施小贼讲出实情,我便饶你性命。」
那说书人却是凛然不惧,面容一正,大声道:「小老儿说了一辈子侠义故事,也知礼义廉耻,从来不……」
话音未落,单和掌力一吐,登时七窍流血,委顿在地,瞬间便没了声息。
「啊!」
殿内中乡民见这凶恶壮汉顷刻间又杀一人,人人胆寒心惊,恐惧惊叫之声一片,忽然一阵恶臭传来,竟是有人吓的屎尿齐流。
李秋晴三人见这说书老者虽全无武功,但却在恶人威逼之下昂然不惧,正气凛然,最终惨死奸贼铁掌之下,心中都是一酸,既感激又钦佩,对单家兄弟的仇恨更添一层。
单青也脸上动容,想不到这老儿胆气如此。忽耳廓一动,破庙之外脚步声响远远传来,似乎是人疾速踏雪飞驰,速度迅捷,显然轻功颇为高卓。
细眼一眯,将施越抛向一旁,沉声道:「有人来了,应该是剩下的那个衡山派的小子。」
单和大喜道:「这就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咱们兄弟千里追缉都寻不到,反倒是在这破庙中一网打尽,这回总算可以交差了,妙极,秒极!」
前番易水河畔比剑,已知衡山派底细,这三人中程思道武功最强,但和自己相比还是稍逊一筹,比起兄长来,那更是差的远。
适才破庙中与李秋晴交手,也觉得武功不过如此,心中便有些小瞧衡山派,对剩下那个衡山弟子并不太放在心上。
李秋晴心中一颤,不知为何师兄独自折返,难道是五马山寨的人没有联络到?此刻破庙之中凶险万分,张如仙独自回来如入虎穴,心中焦急,只想高声提醒。
当是时,蓦地一声怒吼由外传来,高声道:「师妹!」
一道身影自殿外飞驰闪过,剑光闪烁,带动的周边空气倏然嘶鸣,伴随着阵阵寒风,如同流星一般轰然自外击至。
单青大喝一声:「来得好!」
不慌不忙,铁掌内力倾注,「当啷」一声便将长剑荡开,再看眼前之人,头戴斗笠,身披积雪,年轻俊逸,一脸怒容,正是那个逃掉的衡山派弟子张如仙。
单青冷声道:「小子既然逃走,却又来自投罗网。识相的交出宝图,饶你性命!」
张如仙手持长剑,充耳不闻,目光越过眼前干瘦的单青,直愣愣地看着衣衫半裸,双乳暴露的李秋晴。
「师兄!」
李秋晴正跪坐在地,发丝散乱,面满娇羞无限,泪珠点点,凄然与张如仙对视。自己遭人凌辱的狼狈模样被心上人看到,心中羞愤难当,只恨不得钻入地洞。
张如仙眼眶一红,心中绞痛,狂怒之情如火沸腾,汹汹杀意如同电流一般流转全身,再也忍耐不住,嘶声吼道:「奸贼受死!」
长剑抖动,寒芒跳跃,顷刻间便连刺数剑,招招凶猛无比,用尽全力。
「叮叮叮叮」数声脆响,四面八方突袭而来的剑招尽皆被单青铁掌挡下,接连突袭数次,却仍是无法靠近师妹一步,不由得焦躁万分,心如滴血。
张如仙入门较程思道晚上几年,虽然才思敏捷,天纵英才,但终究是火候不足,连斗数招,都不能抢身而过,反倒是渐渐被单青铁掌所压制。
单和抱着臂膀在旁嘿然而笑,他对自己兄长武功甚有信心,知张如仙不是对手,便不去相助。
心中一动,忽觉此情此景,倒跟四日前易水河畔捉拿程思道、施夫人陈茹时颇为相似。
当下便想故技重施,淫笑着蹲在袒胸露乳的李秋晴身旁,探手抚上其柔嫩双乳,猛然一捏,只痛的李秋晴娇呼出声。
李秋晴眼见得张如仙怒发冲冠,目如喷火,长剑翻飞抖动,如同穿花彩蝶,但仍是被铁掌压制,处于下风,芳心凄楚无比。
自己身受内伤,穴道被制,却是赤身露体,被身后的恶贼肆意揉捏自己的雪乳,更是绝望酸楚,哀声泣道:「师兄……不用管我们了,你快逃……快逃吧……」
单和哈哈大笑道:「你再叫大点声,我看那小子是不是真的绝情绝义!前儿那个程小子也是这般,倒是有种的很。」
说着又一把揽过施芸,在其俏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淫声笑道:「嘻嘻,那天是搂着你娘,这回换成你这个做女儿的,不过母女俩倒是一般的香,各有各的妙处!」
粗糙手掌用力揉掐二女双乳,缓缓伸入股中,感受着二女花瓣异同,轻轻抠弄着两个蜜穴,耳听得娇声阵阵,不由肉棒火烫,紧紧顶在裤中,胀痛异常。
忽心中一动,运起内力,铁掌在李秋晴雪背上重重一点,贴耳轻声道:「是了,险些忘了你们衡山派有那个什么邪门内功,倒是不可不防。这回李小妞可无计可施啦,哈哈,哈哈。」
李秋晴早已一心求死,适才暗运内力,以盼如同大师兄一样,施展「回雁诀」来冲破穴道,就算不能杀了这个恶人,也能换来逃命机会,让师哥逃走。
但被单和重指一点,积蓄半天的内力瞬间流散,再难汇聚,唯一一丝希望瞬间破灭,登时心灰若死,忍不住低头啜泣出声来。
单和手掌所触,只觉李秋晴娇躯柔软,不像刚才那样紧绷,心知她已经放弃抵抗,可以任由自己玩弄,大喜过望,当下便迫不及待要掏出肉棒,如法前置,在张如仙面前来个双飞女娇娃。
正自得意得意洋洋,手忙脚乱解裤腰带之时,忽觉背后一阵寒意袭来,心中一凛,此时回头已经来不及,连忙积蓄内力,腰背肌肉绷紧。
但那寒芒却是恰好正点到自己肩胛正中的心俞穴,穴位周侧内力难以聚集,蓦地一阵刺痛,低头一看,胸前赫然正是一截明晃晃的剑尖!
冷光闪耀,鲜红血液顺着剑尖滴滴滑落,一柄长剑穿身而过!
「啊!」
单和惊骇万分,顿时如坠冰窟,周身力气似乎都在四下流散,内力再难聚集,喉中腥甜一片,鲜血登时顺着嘴角流出。
艰难地转过头去,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娇艳无双的惨白俏脸,容姿俏丽,双颊好似苹果一般,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正充满惊恐之色。
「是……是你……」单和面色惨白,惨声惊呼道。
赫然正是之前单和想要凌辱的那个少女!
原来适才众人打斗,殿中混乱一片,谁也没顾得上她一个小小的女孩。她身量娇小,趁乱藏身于殿中供桌之内,在破旧幔帐遮掩之下,一时间竟无人发现。
此刻眼见得单青与张如仙缠斗,单和一心只在那两个裸身女郎身上,机会难得,便大着胆子悄悄钻出。
她年纪幼小,体重甚轻,更兼凝声屏气,蹑手蹑脚,单和又淫欲冲天无暇他顾,哪能听得到有人靠近,当下捡起李秋晴的长剑,趁单和不备从后刺入!
「你……你他妈的臭丫头……」
单和一生奸淫掳掠,胯下所淫辱的女性数不胜数,却想不到最终是在这样一个小小的女孩子手中丧命,心中亦觉滑稽。
他艰难地站起身,颤颤巍巍,双目尽赤,恶狠狠地向那女孩走去,只吓的那女孩惊叫一声,连忙丢开长剑,撒腿便跑。
单和嘶声而行,长剑依然在胸腹中贯穿,一步三摇,随着他的脚步移动,剑身颤巍巍的晃动,行不两步,便一头栽倒在地,口角流血,双目中神色逐渐黯淡,却仍是死死盯着那女孩,并不合眼。
心中蓦然一动,似乎电光火石之间想到了些什么,口唇轻轻张了几下,但再也无力说出一个字,喘息几下,再无声息。
这一下情势逆转,大出所有人意料,众人均是惊的鸦雀无声。
单青眼见得兄弟受伤,倒在地上生死不明,心中如同重锤猛撞,五脏如捣,狂怒、愤恨、悲伤、心痛……诸多情绪涌上心头,蓦地狂啸一声,双手铁掌一推,直将张如仙震的倒退数步,转身嘶吼着跃向单和尸身。
众女惊声娇呼,张如仙哪肯给他机会,清啸一声,脚踏天罡步法,长剑如龙,死死尾随其后,剑尖连点,招招不离其周身要穴。
「滚开!」
单青怒发如狂,干瘦的脸上早没了以往的阴冷从容,肌肉不住扭曲颤动,眼眶通红,长发翻飞,在凛冽寒风中直如疯魔。
「叮叮」数声,张如仙便觉抵挡不住,单青铁掌如同天罗地网,竟是只攻不守,内力澎湃汹涌,透过长剑直震的张如仙五脏翻腾。
再如此下去,万难抵挡几招,不由心中大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听一声清啸,一个黑影如同鬼魅一般闪电般飞身而至,绕过张如仙,双掌齐拍,登时与单青铁掌对在一起!
「轰!」
四掌相对,内力汹涌炸裂,只震的殿中枯草纷扬,火苗簌簌摇曳。只听单青痛呼一声,连退数步,口中猛然呕出鲜血。
单青似感不可思议,拼命压制住汹汹紊乱的内息,抬眼望去,只见张如仙持剑而立,身旁正站着一人。
那人年纪约五十余岁,样貌清癯,颊下五柳俘须,气质超凡脱尘,好似画中神仙一般,望之令人如沐春风。此时背负双手,正面带微笑看着自己。
「是……是你……张……张夫子……」
单青一惊,紧接着又是惨然一笑,凄声道:「如此说来,我兄弟二人今日……今日便要……」话未说完,胸中一窒,咳声连连。
「多行不义必自毙,今日张某碰见你们单家兄弟这对铁掌帮余孽,若是轻易放过,那死在你们掌下的诸多义士,无数被你们凌辱的女子岂会答应?」
那人负手缓步前行,步步龙骧,气魄非凡,一股无形的威压直逼单青而来,显然内功深不可测,已然是登峰造极。
「张二侠,速去给令师妹解穴,这人交于我便是。」
张如仙连忙恭敬点了点头,恨恨地看了单青一眼,飞身跃向李秋晴,给三人解开穴道,褪下衣衫长袍,给李秋晴披在身上遮挡身躯,一旁的施越也紧紧扶住施芸,姐弟对泣。
李秋晴生死关头转了一回,高度紧张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耳听得张如仙柔声抚慰,不由心中一酸,靠在他怀中痛哭起来。
单青惨声大笑,眼见情势逆转,自己大势已去,绝望之情由然而生,看着眼前那人闲庭信步一般向自己迈步而来,却周身毫无破绽,心中凄恍难言,只求能拼死一击,寻找机会带着单和脱身。
内力逐渐积蓄,忽暴喝一声,拔地而起,双掌轰雷一般,劈头盖脸地拍向对方。
那人面不改色,亦是清声长啸,空手施展绵掌功夫,与其斗了起来。
李秋晴倚在张如仙温暖厚实的怀中,心中欢愉甜蜜,瞧见单青怒喝连连,掌风阵阵,却始终无可奈何,诧道:「师兄,那人是谁,可真厉害!」
张如仙轻轻揉抚着她的秀发,怜惜心痛,柔声道:「那便是五马山寨的张程张夫子了,我在山寨里见了季寨主,说了情况,张夫子便随我一同来接你们,只因……只因我心中挂念师妹,所以先行了一步。」
「啊……是他,难怪……」
李秋晴妙目中闪过钦佩神色,心中大定,听张如仙忧心挂念自己,不禁有些害羞,又有些高兴。
那张程幼年曾考取秀才功名,后弃文从武,一套绵掌功夫天下无双,甚至可以比肩诸多名门大派的掌门,就算是比之李秋晴的师父也不遑多让。
靖康元年,金国南侵,他随两河义兵起事,抵御金军,转战各地,据说岳元帅北伐时还曾在帐下听令。义军兵败后,跟随残兵并入五马山,多年来一直坚持抗金。
他少年时不知何故,曾身受奇特内伤,自此勤读医书,竟然久病成良医,不但自身伤势医好大半,还学成了一套高明医术,妙手回春,救死扶伤,江湖上的人提起来都要说一声佩服,又因其能文能武,因此尊称一声张夫子。
施越久居中都,年纪又小,这些江湖上的事情他一概不知,更没有听过张夫子的大号。但见其神情清逸,举止潇洒,更兼武功高强,救了自己一干人等,又是五马寨中义士,不由得好生敬佩崇拜,小小的心中只将他当做神仙一般。
只听一声怒喝,单青干瘦的身影如同破麻袋一般轰然飞起,重重摔倒在地,胸中一窒,登时大口呕出鲜血,委顿不堪。
却听张程摇头叹息道:「阁下武功高卓,世所罕见,奈何助纣为虐,甘做异族鹰犬欺压同胞,实在可惜可恨。」
单青惨然道:「张夫子谬赞了……咳咳……我可不管什么民族大义,什么汉人女真……只恨我父被那江南的徐老贼所杀,那老贼武功绝顶,党羽众多……若非倚仗金人之势,如……如何能报此血海深仇……」
张如仙听得此言怒不可遏,怒声喝道:「你父单老贼便是卖国求荣的汉奸,活该受戮,死不足惜,贼子不知悔过,竟还敢辱骂徐盟主!」
当下便要起身一剑刺死这恶贼。
单青哈哈大笑道:「老子纵横一世,从来只有自己杀别人,怎会死在你这小辈手中……」
内力一震,立时经脉寸断,口鼻喷血。艰难地转头望向一旁的单和尸身,手足用力,一点一点爬了过去,口中喃喃轻呼单和名字,只拖动的青石地砖上一道血痕。
众人心中恻然,虽然恼恨这恶贼无恶不作,杀人无数,但见其兄弟之情真挚,已至将死之际,又不由有些怜悯,均不再阻拦,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一时间整个破庙之内鸦雀无声。
单青艰难地爬到单和身旁,神志越来越模糊不清,柔抚着单和冰冷的躯体,心如刀剜,恍然间思绪翻飞,周边诸人形象都已渐渐模糊,这一瞬间好像忽然回到了十年前那场在苗疆的血战。
那时身后剑气寒光凛然,敌人清啸长吟,纵跃追赶,无数叫不出名字的蛇虫毒蚁伴随着幽幽的巴乌笛鸣,潮水一般涌来,腥臭难耐。
他背负着单和在密林中一路狂奔,周身遍布伤口,感受着后背上滚烫欲爆的躯体,丝丝碎发随风飞扬,耳听得单和迷迷糊糊,神智恍然,口中喃喃不住,说的什么却是听不清楚。
他一边狂奔,铁掌不住轰击,将涌上前来的毒蛇震的翻飞,口中一边大声叫着单和名字,悲愤欲狂。
然而此刻就在这将死之际,忽一瞬间,他好像突然听清楚了耳边喃喃之声说的是什么,但又好像听不真切。
「大哥,还是小时候好……那时候你也是这么背着我,我们一起跑,一起笑……真想……真想回到那个时候……」
单青冰冷的眼神已浑浊不堪,一滴眼泪顺着消瘦的脸庞划落,气息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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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这对凶恶蛮横的兄弟已亡,众人均出长出一口气,至此紧张情绪才得以缓解,施芸、施越姐弟相拥对泣。
而此时,庙外呼啦啦又进来几个人,均是身着粗布衣衫,消瘦精干,目光炯炯,显然是身负武功。
这些人冲张如仙一点头,见殿中血腥一片,横七竖八躺着数具尸体,心中一惊,都围着张程问东问西。
张如仙在李秋晴耳边低声介绍,原来这些人都是五马山寨的义士,听闻衡山派北上救援忠良,人人钦佩,纷纷随着张程一同来接他们上山。
李秋晴心中感动,冲他们点点头,在张如仙的搀扶下跟张程等五马山群雄叙礼致谢。
张程武功绝顶,年纪又比二人大了近一倍,但为人却是温雅谦和,丝毫没有江湖前辈的架子。
有人笑道:「衡山派的朋友这回可真没的说,咱们听了诸位侠义行径,都是佩服的很。」
又有人道:「只可惜中都城里折了好些朋友,以后自会找金狗报仇。」
诸人议论纷纷,有的说单家兄弟作恶多端,今日双双毙命大快人心;有的又劝慰说程思道武功高强,数年前便已见识到,此番吉人天相,必能脱难。
张、李二人均是点头致谢,施家姐弟也过来同众人见了礼。
张程瞧见李秋晴花容惨白,樱唇毫无血色,娇躯在张如仙的搀扶下微微颤动,知其所受内伤颇重,关切道:「女侠身上有伤,不可在此久留,门外已有山寨的马匹、车辆,还是快些上山修整。」
转头对身后的人说道:「扶几位上车。」
群雄轰然应诺,七手八脚涌上前去。正在此时,忽听一个脆生生的声音自角落传来,小声道:「你们……你们能带我一起走吗?」
却是之前那个小女孩。
先前众乡民趁着单青、单和兄弟受伤毙命,早就一溜烟跑光了,只剩下了她一个人,怯生生地站在角落,两只雪白小手不住揉搓,双靥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李秋晴见她舅舅惨死,而自己一干人又因她舍命一击而得救,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怜惜,冲她招了招手,柔声问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我们送你回家好不好?」
那女孩略一迟疑,莲步轻移,慢慢靠近,轻声道:「我……我叫常乐,父母早就没了消息啦,也不知家在哪里。」
李秋晴目光望向之前被单和铁掌震死的中年汉子尸身,疑道:「那人不是你舅舅吗?」
常乐轻咬了一下嘴唇,妙目中泪光滢滢,垂首低声道:「不是的,他让我叫他舅舅,其实……其实是他将我掳走,若不听话便要打骂……」
张如仙心中略有狐疑,盯着她漆黑浑圆的双眼看了半晌,只见她乌溜溜的双目一眨一眨,晶莹泪花中纯真一片,倒也不似在说谎,不禁沉吟不决。
完颜亮自篡位以来穷兵黩武,奢侈浮华,广募军士征战四方,大发民力修筑宫室,中原汉人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比比皆是,女真贵族却个个得享富贵,豪奢无度。
近两年来各地义军起事不断,盗贼蜂起,寻常百姓生活愈发艰难,拍花掳掠,贩卖稚子幼童亦为常态。
大多美貌女孩被采买而去,或流落于富豪之家为仆,或沦为沿街卖笑唱曲,个中凄惨,不一而足。这女孩常乐年纪幼小,孤身一人,况又容姿绝色,被贼徒盯上掳掠贩卖,倒也合情合理。
众人听了均觉可怜可叹,有人道:「随我们上山那也可以,只不过山寨清苦穷困,怕是你这小女娃受不住。」
常乐忙道:「可以的,可以的,我不怕吃苦。」声音娇柔清脆,甚是悦耳。
李秋晴心中怜惜万分,又感激她刺杀奸贼,忽心中一动,展颜笑道:「你若愿意,随我们一起去江南也可以呀。」
轻轻推了一下旁边的施越,只羞的那少年面满通红。
张程笑道:「这大雪天也就别研究要去哪了,还是先回山寨再慢慢商量。」
冲旁边两个汉子道:「丁六、丁七,你们二位兄弟辛苦,劳烦暂且留下,把这清理一下。」
那二人均是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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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辚辚,向北行驶。常乐一路之上小嘴不停,说说笑笑。
众人开始对其印象只觉怯生生,娇兮兮,更兼小小一个女孩子杀掉了那凶恶壮汉,还以为其必要害怕哭泣。
但她先前还一副楚楚可怜模样,这一转眼反而又灵动活泼,好像先前诸事均跟自己无关一般,不由都大出所料。
常乐笑语嫣然,挽着李秋晴的胳膊,一口一个姐姐叫的亲热,张如仙偶尔拿话揶揄,开她玩笑,也能立时针锋相对。不过声音清脆动听,模样又是纯真俏丽,众人也不禁有些好笑,倒也觉这女孩纯真可喜。
施越耳听得常乐叽叽咕咕,不住与人谈笑,其实心里也非常想跟她说上一句话,只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说什么,颇为害羞。
他是家中独子,除了自己的亲姐姐施芸,以及家里的一些丫鬟外,还从来没有跟同龄少女一起亲密同行。
眼下大家都在板车中贴身而坐,近在咫尺,她软软的发丝随风轻扬,打在脸上一阵麻痒,少女淡淡体香缭绕鼻息,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淡淡兴奋。
忽鼓起勇气,向常乐问道:「你……你几岁了?」
这话没头没脑,前言不搭后语,话一出口,自己也觉得羞愧难当,小脸瞬间胀得通红。
那女孩瞟了他一眼,却是没有正面回答,只说道:「我属兔的。」
施越「哦」了一声,讷讷道:「我属虎,要比你大一岁。」
常乐白眼一翻,轻哼道:「好了不起么?」
飘扬一天的鹅毛大雪终于停歇,天空渐渐放晴,而此时红日西垂,周侧景色苍茫银亮,雪地小径蜿蜒北曲,马车辚辚驶过,将残雪压的吱吱作响。
前方群山拔地而起,桀然天半,山上似有旌旗猎猎招展,五马山寨遥遥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