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篇 血族少女

　　（1）

　　 血族真祖，显然此刻的薇娅还并不知道这四个字的背后究竟有着多么深刻的含义。在这个赤月的夜晚，化身为了吸血鬼的姐妹俩，从此踏上了非人的道路。

　　 夜晚，在睡梦之中，猫耳萝莉向着薇娅介绍了不少有关着吸血鬼的知识。吸血鬼的身体比起普通人来说要强很多，体内的魔力也会得到增幅，永葆青春、有着很强的恢复力，但是唯独对于阳光和光属性魔法会毫无抗性。

　　 那只猫耳萝莉在梦中特地强调——“无论如何，请务必不要接触到阳光，以及任何有光属性附魔的东西，即使是作为着血族真祖的你，也无法抵抗住光的侵蚀。”

　　 “这样呀……那流水和大蒜呢？”

　　 “普通的水是没事的，但是有些魔法使会在水里附上光属性的魔力，那种被誉为圣水的东西，可是会把你烧成灰的。至于大蒜……我不喜欢。”

　　 “这么可怕吗？所以，光属性魔法是我唯一的缺点？”薇娅反复向着猫耳萝莉确认着，无法生活在阳光下，对她来说也是一个很大的打击。但是，能够和姐姐在一起的话就好，虽然已经不再是人类，但是成为吸血鬼也不错。

　　 更何况，还是位于吸血鬼之中的顶端——血族真祖。

　　 “哦对了，顺便一提，你的姐姐例外。她与你不一样，她对着一切的魔法都有着抗性，也包括着光属性的魔法。”

　　 “什么？！”

　　 “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无敌的。”

　　 “哈啊？笨蛋琳娜有那么强吗？”

　　 听着Nightmare的话语，薇娅的脸上露出了十分震撼的表情

　　 “所以，与她征服这个夜之世界吧，薇娅。”猫耳萝莉却并没有和薇娅解释过多，再说完了最后的一句话之后，她便是从睡梦之中惊醒，冰冷的雨滴不断地拍打在她的脸颊上，令她逐渐清醒了过来。

　　 身上的伤口已经悉数恢复，虽然衣服上仍然是沾满着血污，但是此时的她也顾不上这些了。

　　 “薇……薇娅……”琳娜与她抱在一起，看起来还是昏昏欲睡的样子。昨晚的事情肯定让她很累了吧，不过现在可并不是松懈的时候，要不是天空作美给了她们这么一个雨夜的机会，她们估计就会在烈阳的光芒下化为灰烬，哦不，只有薇娅一个人会。

　　 “琳娜，起床了，琳娜。”她轻轻地拍了拍姐姐的脸颊，将她从睡梦之中唤醒。

　　 “早上好……薇，薇娅……”琳娜伸了个懒腰，睁开了她那绯红色的双瞳，在吸血鬼化之后，她身上的变化比薇娅还要明显的多，具体的原因并不知道。

　　 “该起身了，这里可不能多呆。”看着满地的教会成员的尸体，估计用不了几天教会就会知道昨晚发生的那场事情吧。

　　 即使是吸血鬼，薇娅对于自己的实力也依旧是没有多少的自信。母亲和同学们被处决时的场景，仍旧是在深深的折磨着她的内心。

　　 那神秘的音叉所发出的声音，都仿佛在她的耳边回响着，折磨着她的一切。听到那个声音之后，力气就完全使不出来，那究竟是什么？

　　 “嗯……薇，薇娅……肚子，肚子饿。”琳娜支撑着地面站了起来。她的样子看起来迷迷糊糊的，还没走几步就差点摔了下来。

　　 “好歹也是个吸血鬼吧，琳娜你有必要这么弱吗？”这完全和猫耳少女所说的不一样吧？根据猫耳少女的说法，获得了血族真祖力量的她，应该是强的不可思议。然而现在的她看上去就好像是显得那么娇弱，仿佛轻轻触碰一下就会碎掉一样。

　　 现在这个孱弱的少女，实在是无法将人与“真祖”这种强大的词语联系在一起。不过她可是自己最重要的姐姐，薇娅哪怕有着万般无奈，也是轻轻挽起了她的手，“总之，先离开这里吧。”

　　 “可是，我们能去哪里呢？”琳娜的眼神都变得空洞了起来，父母被杀、房子被烧，失去了人类的身份，变成了名为吸血鬼的怪物，处在被教会追杀的境地。

　　 无家可归，年仅14岁的姐妹俩便是被迫流浪街头了。卡蕾娜家虽然算不上富有，但是作为着前贵族还是能够保持较高水准的生活的，然而，因为那可恶的教会的原因，一切都没了。

　　 然而，流浪街头对她们来说也太过残酷了。

　　 不会有人收留她们，因为她们是吸血鬼，教会很快就会通缉她们，暗地里活跃的吸血鬼猎人也可能随时将她们击杀。外面处处都充满了危险，压抑的氛围不禁使得姐妹俩要喘不过气来。

　　 “我们去魔术结社那边吧。”大脑中经过一番思考之后，薇娅牵起了琳娜的手来，“振作起来，琳娜，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的。”

　　 “嗯……谢谢，薇娅。”

　　 妹妹一直以来都很可靠呢，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成为像是妹妹这样的人呢？琳娜深感自己的无力，昨晚妹妹与那些教徒激战的时候自己也仅仅是呆在一旁看着而已。

　　 好没用，自己好没用……

　　 “琳娜。”就在这个时候薇娅却是停下了脚步，用着相当认真的神情看着她。周围突然变得一片寂静，就连雨水打在地面上的淅淅沥沥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怎么了？”琳娜不是很明白薇娅此时停下的用意，用着好奇地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妹妹。

　　 “如果再觉得自己没用的话，我就把你丢在这里了。”

　　 “诶？不要……”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了这句话，然而琳娜转念一想，仍旧是沮丧地低下了脑袋。没用，就连妹妹都要抛弃自己。冰冷的雨滴无情地击打在她的头顶上，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令她感觉到了一股刺骨的寒冷。

　　 “琳娜，听好。”薇娅将手搭在了琳娜的肩上，用着相当认真的话语对着她说道，“现在我们身边已经只有彼此了。”

　　 “嗯……”

　　 “所以，不要再觉得自己没有用了，好吗？”雨滴顺着薇娅的秀发滴了下来，一时间她的脸颊看起来都有点模糊。

　　 “因为，琳娜的存在本身，就是对我最大的慰藉，因为我必须要陪伴在琳娜的身边，所以我们必须要一起活下来，不是吗？”她用手拭去了琳娜眼角的泪水，将琳娜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我知道最近的这些事情对琳娜来说的打击太大了，但是，既然我们已经成为了吸血鬼了，就必须要活下去，还得向着教会复仇，不是吗？”

　　 “嗯……薇，薇娅说的对。我，我明明还是姐姐，却，却还总是那么……”琳娜话还没有说完，薇娅便是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是呢，你是姐姐哦！妈妈可是已经把我托付给你了。那就要尽到姐姐的责任才行。”薇娅对着琳娜露出了一个笑容，转而再牵住了琳娜的手，“先去学校吧？我们也得换一件衣服才行呢。”

　　 “嗯……”琳娜则是一点都没有姐姐的样子，在受到了如此大的打击之后，她整个人都变得沉默寡言了，仅仅是跟在薇娅的身后，冒着雨朝着魔术结社的方向走了过去。

　　 （2）

　　 魔法结社Dream，由她们的祖母莉洁特·卡蕾娜所建立，经由母亲沙耶·卡蕾娜所发扬光大的一大魔法结社。

　　 同样是她们俩学习着魔法的学校。

　　 “看起来，他们还没有追到这里来。”薇娅带着琳娜一起来到了图书馆内。虽然魔女审判行动在浩浩荡荡的进行着，与她一起同在结社上学的少女们几乎全部被捕，但是魔法结社建筑本身却并没有被波及。图书馆里的一切都还维持着原样，不少被母亲称之为危险的魔导书的东西仍旧是安静地呆在了书架上，因为天气的原因，纸张甚至都有点泛黄。

　　 “找到新的居所之前，我们先呆在这里吧。”薇娅看了看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仍旧是下个不停，周围那泥泞的沼泽仿佛就像是一个天然的屏障，如果真的有教会的人来袭，薇娅也相信自己能够保护住自己和姐姐。

　　 “大家都不在了吗……”琳娜坐在了角落里，轻轻地攥住了薇娅的裙子。经历了这种事情之后，她不禁怀念起了曾经在这里的过去。

　　 当时上学的时候她总是在课上摸鱼划水，每一次下课的时候倒是跑的最快的那一个。学院里的其他老师看到她基本上都头疼。

　　 然而现在一切都没了，已经不会再有人给她上着那些晦涩难懂的魔法知识了。魔法结社里只剩下了她们两人，疼爱着自己的父母、一起欢笑的同学，都已经不在了。

　　 她们不知道在这场「魔女审判」之中到底有多少人遭难，也不知道这场噩梦般的时光要维持多久，但是她们必须要活下来。

　　 “我去找点东西，琳娜你就呆在这里吧。”

　　 “不……不要。”琳娜抓住了薇娅的袖子，“不要……不要抛弃姐姐……”现在唯一陪伴着琳娜的也只有薇娅了，她可不愿意让薇娅再离开自己了。一个人呆在这偌大的图书馆里，很孤单，也很害怕。

　　 “好，好。那就和琳娜一起去。”薇娅牵住了琳娜的手，与她一起朝着结社里的其他地方走去。然而，这里也仅仅只是个魔法结社而已，没有食物、连水都没有，在母亲的那个房间里，只找到了一叠手稿以及笔记本。上面所记载着的，都是琳娜所看不懂的魔法知识。

　　 “肚子……好饿……”琳娜表示自己饿了，她俯在了薇娅的肩头，用着哀求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妹妹。呼吸着妹妹的香气，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逐渐变得奇怪了起来。身为吸血鬼的本能在驱使着她的行为，她露出了口中的尖牙，“可，可以吗……薇娅……”

　　 “没事的，琳娜。需要我的血的话，随时都可以吸哦。”薇娅将自己的脖子凑了上去，用手轻轻搂住了琳娜的肩膀。

　　 “可是……吸血什么的，是不可以的吧……”

　　 排除掉昨晚发生的事情，现在残存的理性告诉着琳娜，她不能对着自己朝夕相处的妹妹下手，更是害怕着自己下手之后会伤害到她。

　　 “没事的，吸血鬼之间彼此吸血，应该是允许的吧？”薇娅对着她露出了一丝笑容，“更何况，我现在也很饿了，如果琳娜不想下手的话，我就要开动了哦。”她将视线投向了琳娜的 ，伸出了那自己的尖牙。

　　 血，她需要着血。

　　 自昨晚的那番畅饮已经过去了一天了，大脑的理性已经完全起不到任何的制约，看着琳娜那白皙的脖子，想要刻下着属于自己的印记。

　　 这就是所谓吸血鬼的本能吗？

　　 哪怕是面对着同类的时候，甚至都无法克制住的欲望。

　　 “对不起了，薇娅。”与妹妹相同，琳娜也已经无法再克制住自己，尖牙刺破了脖子上的肌肤，怀中的妹妹下意识地挣扎了起来，属于着她的鲜血流入到了自己的口中，一时间，这美味的鲜血使得她感觉到身上的疲倦都得到了消散。

　　 “嗯……哈……”

　　 一开始还有点疼，然而紧接着伴随着的却是舒适，薇娅能够感觉到琳娜仍旧是在相当压抑并克制着自己的欲望。与此同时，薇娅自己也俯上身去，咬住了琳娜的脖子。

　　 “对不起……姐，姐姐……”

　　 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了一起，互相环抱着，吮吸着彼此的血液。虽然只是迫不得已的方式，但是这种行为也算是克制住了她们疯狂的冲动。

　　 进食完成，姐妹俩并排坐在了墙角。

　　 “琳娜……我还是好饿。”薇娅靠在了琳娜的肩头，即使吸血的欲望被克制住了，但是她们的肚子仍旧是空空如也。

　　 “明明传说里说吸血鬼只要吸血就能生活了……”

　　 然而真的成为了吸血鬼之后却发现并非如此。

　　 吸血只是维持着生活的必须，她们同样会感觉到饥饿。一天多没有吃过任何食物的她们，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传说里吸血鬼还不能吸同族的血呢……”薇娅擦了擦嘴角，看着自己在琳娜脖子上留下的印记。昨夜留下的已经消失了，吸血鬼的治愈能力是真的很强。

　　 “我们也不可能一直就吸彼此的血吧……”

　　 这种行为无疑的拆东墙补西墙。

　　 现在虽然暂时止住了吸血的欲望，但是迟早有一天这种微妙的平衡会被破坏。为了生存下去，她们是不可能再这么继续下去的。

　　 “我好困……薇娅……”

　　 “睡吧，琳娜。”薇娅抚摸着琳娜的脑袋，看着姐姐那头美丽的金发，倦意也同时向着她袭来，眼皮再也支撑不住，缓缓地合了起来。

　　 （3）

　　 梦境的世界之中，自称Nightmare的那位猫耳萝莉再一度出现，薇娅迎了上去，渴求着有关吸血鬼知识的她，开始与她交谈了起来。

　　 “彼此间吸血还是尽可能避免比较好。”

　　 “你，你知道我和琳娜的事情……吗？”

　　 “我什么都知道，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瞒过我的眼睛。”Nightmare神秘的一笑，“吸血鬼内，根据实力和血统，是有着明确的等级划分的。互相吸血这件事，在吸血鬼内应该是相当危险的，高等吸血鬼可能会直接吞噬掉一些低等吸血鬼。不过你们二位都是血族真祖级的最高等吸血鬼，所以彼此之间吸血并不会有吞噬的危险。”

　　 “但是，也只是暂时解决一下生理需求而已。你们所真正需要的是其他人的血液，而非彼此的血液。”

　　 “等等……那，那怎么获得其他人的血？”

　　 “你……你是笨蛋吗？去袭击普通人，去吸他们的血，明白了吗？”Nightmare脸上的表情似乎有点愤怒，她的尾巴突然伸长，直接缠在了薇娅的腰上。

　　 “作为你的主人，我觉得有必要好好给你上一点关于血族的课才行。”

　　 “诶，你准备干什么——”薇娅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她拖入到了梦境之中的更深处。

　　 （4）

　　 醒来的时间已经是深夜了，琳娜刚起床，就感觉到肚子咕咕叫了起来，想起昨晚在餐馆的经历，琳娜不由得叹了口气，刚想起身，却又感觉到整个人的身体都软了下来，使不出什么劲。

　　 “薇娅……”琳娜看向了一旁的妹妹，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现在没有什么食物，唯独能够吸血的对象也就只有自己的妹妹了。

　　 “嗯，我也很饿了。”薇娅仍旧是感觉到头昏脑涨的，她咬住了琳娜的脖子，稍微补充了一下血液。

　　 在梦中的时候，猫耳萝莉和她说不要总是吸同族的血，哪怕没有什么副作用，也只能短暂抑制住吸血的冲动而已。但是，现在的薇娅又有什么可以选的呢？在她身边能够吸血的对象也只有琳娜一人而已。

　　 “嗯……满足了……”

　　 互相渴求了一下彼此的血液之后，两人稍微算是恢复了一下体力。由于变成了吸血鬼的缘故，她们的夜视力得到了明显的增强，在这昏暗的图书馆内也依旧是能够看清楚这一切。

　　 “那个，琳娜……你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梦？”

　　 “梦？”琳娜晃了晃脑袋，她睡得很香，好像完全都没有做过任何奇怪的梦。

　　 “是嘛……果然还是只有我一个人吗？”

　　 曾经在家中看到的那本魔导书《Nightmare》，此时却不知道为何出现在了她的身边，薇娅轻轻地将拾起，看着封面上那鲜红的字迹。

　　 昨晚又梦见了那个猫耳萝莉，和先前那个时候一样，薇娅依旧是不清楚这只猫耳萝莉究竟是何方神圣，她很了解吸血鬼的知识，甚至自称为“主人”，还把薇娅拖去了潜意识之海进行了一番艰苦的特训。

　　 而具体在里面特训了什么，在薇娅醒过来之后，她好像已经都不记得了。人是无法记住自己的梦的，只能大致知道经历过些什么而已。

　　 “嗯？薇娅经历了什么吗？能和姐姐说说吗？”琳娜靠到了薇娅的身边，对着她微笑了一下。

　　 “我在梦里……好像是被特训了……”

　　 “特训？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呢。”

　　 “嗯，妈妈的确说过……”

　　 自己的母亲沙耶·卡蕾娜是名扬天下的梦之魔女，曾经在上课的时候向着她们解释过不少关于“梦”的知识，没想到自己也有实际经历的一天。

　　 “然后，她还和我说了一些关于吸血鬼的知识。”

　　 “是嘛，好像是个很厉害的人呢，我都想去见见她了呢。”琳娜嘟起了嘴，听着自己妹妹的描述，她都不禁对那位猫耳萝莉展现出了兴致。

　　 “嗯……只不过我只记得一小部分了。还有很多都随着梦醒的时候一起遗忘了。”薇娅苦笑了一下，“她和我说了一些关于吸血鬼的话题，那个……琳娜……”

　　 “怎么了吗？”

　　 薇娅看着面前与自己长得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姐姐，琳娜很漂亮，她的血也很美味，仿佛带着一丝神奇的魔力，仿佛随时都能令自己沉沦。

　　 不对不对，她在想什么。

　　 琳娜可是自己的姐姐，是自己的亲姐姐。

　　 “彼此间吸血的事情……她和我说，最好还是，不，不要去做的好。”在胡思乱想了一番之后，薇娅还是开始说起了正事，向着琳娜解释起了关于吸血鬼间互相吸血的那些事情。

　　 “是嘛……怪不得我现在还觉得很饿……”

　　 琳娜叹了口气，就在这个时候，耳边好像是传来了有人交谈的声音。薇娅立刻捂住了琳娜的嘴，两人竖起了耳朵聆听着外面的声音。

　　 “你听到那边的声音了吗？”

　　 “去看看吧。”

　　 同时，脚步声也愈发逼近，姐妹俩都不禁竖起了耳朵，仿佛依稀能够看到有着走廊中时常闪烁的一丝光芒。

　　 “人类吗……”

　　 “嗯……”

　　 变为了吸血鬼之后，嗅觉似乎变得比以往更为灵敏。姐妹俩能明显的感觉到那徘徊在走廊上的两位男性。

　　 而且，看起来好像是教会的成员。是已经找到了魔法结社了吗？

　　 “人类呢……”琳娜舔了舔舌头。能够感觉到吸血的欲望逐渐上涌，她需要着血，她需要人类的鲜血来填饱自己的肚子。

　　 “交给我吧，琳娜。幻想召唤。”薇娅运起了自己的魔力，召唤出了两把锋利的匕首，并将其反握在了手中。姐妹俩凑在大门口，感受着那脚步声愈发逼近，仿佛随时都会进入到这个图书馆内。

　　 “薇娅，可那是教会……”

　　 “只是两个人而已，她们可不是我的对手。”薇娅屏气凝神，反手握着自己的匕首站在了琳娜的身边，姐妹俩的身材都比较娇小，躲在门板后面几乎不怎么容易被人察觉到。

　　 “好像是有奇怪的气息呢。”

　　 “这里是魔女的地盘吧，刚刚有声音从这里传出来吧。”

　　 “是那两个死妈的小婊子吧，等会要好好收拾一下她们才行呢。”

　　 两个男人提着手中的煤油灯进入到了图书馆内，从他们的对话之中可以听出他们此行的目的，全然没有注意到他们所要搜寻的目标此时正悄声无息地站在她们的身后，转念之间，银色的刀刃划开了他们的脖子，伴随着鲜血在空中所流出的那一道弧线，其中的一个男人直接倒了下来。

　　 “不过这里的书还真的不少呢，真不愧是那个梦之魔女的老窝。嘿，乔治你在听我说话吗？我们顺便拿走几本书吧。教皇大人肯定会夸赞我们的。乔治你在听我说话吗？”那位提着煤油灯的男性，却完全没有注意到狩猎之中的姐妹两人，估计还天真的以为自己的同伴还安然无恙吧。

　　 “在听呢。”只不过回答她的，是小女孩那娇气的声音。就在下一秒，只见金黄色的身影一闪而过，锋利的小刀毫不留情地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伤口，血雾染红了他的视野，在他混乱的同时躲在他背后的琳娜也冲了上来，将獠牙刺入到了他的脖子里。

　　 “啊啊啊啊——”男性似乎准备着挣扎，然而他却并不可能逃离两人的魔爪，薇娅的短刃直接刺入到了他的口中，将他的舌头都直接割了下来，害怕着他所发出的叫喊声来将其他人给吸引过来。

　　 至于琳娜，则是将尖牙愈发深入到了他的脖子之中，血管仿佛都被她所咬断了。

　　 “琳娜，别把他吸死了。”薇娅在一旁叮嘱着，看着那饿狼般的姐姐，她只能叹了口气，自己则是走到了另一位男人的身边，开始吸起了他的血液。

　　 满足了吸血的欲望之后，琳娜从那个男人的脖子上离开了，被她咬住的地方都已经出现了溃烂。衣服上都被鲜血所染红，看起来就好像是恶魔一般可怕。

　　 “血……呢……”她擦了擦自己的嘴角，饱腹之后，感觉到稍微有点点爽的样子。

　　 “琳娜你一下子也吸了太多了吧。”话虽如此，实际上薇娅吸的血也不少。她将那个已经干瘪的男人丢到了一旁。

　　 “不过，还是琳娜的血比较好喝。”用舌头舔了舔自己嘴角的血迹，人类男性的血之中带着一股稍许有点恶心的味道，远远没有自家姐姐那么香甜。

　　 “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嘛。”琳娜对着她露出了微笑。传说吸血鬼喜欢吸年轻貌美的女性的血液那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不过目前这种时候她们也顾不上挑剔，能够有血喝就已经不错了，她们还能奢求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