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刚下过一场小雨,可小镇的夜晚还是异常闷热,尚融躺在床上挥汗如雨,辗转反色,一会儿想想郑刚的事情,一会儿又想想小雅的事情,脑子几乎就没有空闲过,怪不得人家说世界上睡的最香的是乞丐呢,可说是这样说,也没见有谁为了好睡眠而去做乞丐,老子宁可有钱失眠,也不愿意像猪一样酣睡。
听听隔壁传来的呼噜声,尚融觉得好笑,看来那两个人差不多就像猪一样吧。
实在睡不着,尚融只好爬起来,点上一支烟,忽然就想起了白天惊鸿一瞥匆匆而过的爱山媳妇来,于是走到窗口朝外面张望。
尚融惊奇地发现,虽然已经十一点多了,可理发店的玻璃门里还透出灯光,从已经拉上的布帘的一道缝隙中,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个女子好像正在看电视,只是分不清是爱花还是爱山老婆。
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到理发店里找那两个女人聊聊。
这个念头闪过脑际,尚融就开始为自己的行为找理由。
马上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千里迢迢总不能白来一趟吧,虽然穿山甲和地图白天的时候装作客人已经了解了一个大概,但尚融现在觉得还不够细致,至于哪方面不够细致,他也说不清,反正他现在很想和爱山的老婆聊聊,要不,白天那个撑着小花伞的影子老是在眼前晃来晃去。
这个可怜的女人还不知道自己的男人死在了千里之外呢,就算是去安慰一下女人吧。
尚融做贼似的趴在穿山甲和地图的卧室门口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发现两人都睡的很死,心里就放心了,如果让他们两个特别是地图知道了自己的行踪,明天就不好解释了,因为爱山老婆名义上已经归地图所有,自己的行为不是挖人墙角吗?
小镇的夜晚异常寂静,街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雨后的夜晚比屋子里要凉爽的多了,尚融尽量温柔地在玻璃门上敲了两下,他担心自己动作太大,里面的女人可能不给开门。
没一会儿工夫,玻璃门上的帘子就被掀起一角,由于里面亮外面黑,所以女人把一只手罩在玻璃上往外看。
隔着玻璃,尚融看清了爱山老婆的大概模样,女人好像刚洗过澡,一头秀发披散着,身上只穿了一件小褂,由于玻璃不是太干净,尚融觉得女人的脸有点模糊,不过那轮廓看上去很完美,有种雾里看花的意味。
里面的人只能看见外面站着的一个黑影,分辨不出是不是常来的熟人,于是就开口问道:“哪一个?”
尚融尽量柔声说道:“老板,这么晚打搅你真不好意思,我明天有急事,现在想把头发收拾一下。”
“太晚了,明天来吧。”
女人的警惕性好像很高,拒绝深更半夜为一个陌生男人服务。
这种情况在尚融的预料之中,不过他手里掌握着开启这扇门的钥匙,只是不到万不得已不想轻易拿出来。
“老板,你就行行好,我多给钱都行,一百块怎么样?”
不说钱还好,结果女人一听到男人说什么一百块,立马就产生了微妙的联想,仿佛受了侮辱一般,刷地一下就拉上布帘子。
“赶快走,不然我打电话报警。”
妈的,看来不用上杀手锏今天还叫不开这扇门了,先进去再说。“你是爱山的老婆吧,我有重要的事情对你说。”
说完这句话,尚融突然觉得自己太冲动了,可是话已出口,再也收不回来。算球,干脆就绝了郑刚的后路,让他这辈子再也来不了这个地方。
果然,尚融的话音刚落,布帘子又拉开了。“你到底是谁,我怎么不认识你。”
“我是爱山的朋友,你开门,我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
尚融豁出去了,为了把这扇门叫开,哪怕说自己是爱山的孙子也在所不惜。
女人犹豫了一会儿,可能心里确实一直在惦记着男人,很久已经没有他的消息了,现在一个自称是男人朋友的人来,自然不想轻易放过这个打听消息的好机会,并且显得有点迫不及待,再也顾不上深更半夜的事实,毅然打开了那扇玻璃门。
屋里的灯光流水一般从里面泄出来,照亮了外面男人的脸,秀芬眯着眼睛细细地打量着他,不认识,听口音好像不是县里的人。
“你是谁,爱山在哪里?”
尚融现在近距离地看清了女人的脸,这张脸此时素面朝天,没有一点人工的痕迹,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风情撩人的丹凤眼和小巧挺拔的鼻子,当然,那小而饱满的嘴也是尚融喜欢的类型,有点跟乔菲的类似。
老天真是不公平啊!
这样的女人由于没有机会只能在这个小地方蹉跎青春,娇美的身子只能供粗鄙的丈夫日日摧残,天生的美貌也不过是让那些山野村夫夜夜意淫罢了。
现在,他的男人死了,下一个有权蹂躏这个小美人的男人又是谁呢。
秀芬见这男人长的倒也齐整,只不过那一双色眼在自己脸上身上走马灯似的飘来飘去,脸上的表情贪婪无比。
虽然秀芬在理发店里见多了男人猥亵的目光,可是像眼前这个色鬼肆无忌惮的把自己不当活物似的左瞧右看的还没见过,一时心中恼怒,一张脸也涨红了,要不是急于打听丈夫的消息,早就翻脸关门了。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女人不耐烦地催问道。
尚融这才恢复了常态,不过他对女人的恼怒视而不见,这是正常反应,他相信一会儿她就会改变对自己的看法。
“我特意大老远地跑来找你,难道就让我站在门口说话吗?”
秀芬一愣,没想到他还有道理了,倒是自己不懂待客之道呢,不过,他说大老远跑来这里专门找自己,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说谎,一看他就是个外地人。
秀芬身子微微一侧,不等说话,男人就自觉地钻进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