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起源

　　起源-第一章

　　 明明是初春，一场盛夏也少见的暴风雨袭击了名为“希雅莲斯”的小镇。

　　 头戴花环的女孩看着窗外叹气。这样的暴风雨，无论如何也不会有人愿意冒险来这家花店光顾了。正准备打烊的她，忽然望见门口似乎有一团金色闪动。

　　 隔着雨幕，看体型仿佛是一种名叫莫可莫可的魔物，但这只却罕见地生长着一身金色的毛发。

　　 “魔物”在这片土地上并不令人陌生。这是一片具有“魔法”——或者按照大多数人的习惯，称为“符文力量”——的大陆。

　　 在远离人类聚落的大片自然荒野中浮动着数不清的符文力量，它们与不同的自然环境相互作用，产生了形态各异的魔物。少数魔物因温驯而可与人类共存，而大多数魔物则是强大且充满野性的。

　　 人类，以及其他生活在符文大地上的智慧物种往往聚居成部落与小镇，共同抵御魔兽。

　　 希雅莲斯小镇，就是一个绝大多数由人类组成的小镇，四周围绕着充满魔物的荒野。而莫可莫可是一种类似于羊的魔兽，因毛发雪白蓬松，常被驯养作为羊毛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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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雅莲斯小镇全貌）

　　 怀疑自己看错的女孩跑去打开了门。这下，她变得比看到一只金色莫可莫可还要惊讶。

　　 门口正倒卧着一个人，是个年轻男子，长着一头像刚才看到的一样的亮金色头发。而且她很确定，小镇里没人拥有这种发色。

　　 一个手无寸铁的年轻人，如何在这种暴风雨中穿过那些连一个商队都很难穿越的魔兽荒原来到这个小镇，又昏迷在这里？

　　 女孩已经来不及多想，若把这人留在这种暴风雨中，加上初春的寒意，怕是随时会要了他的性命。

　　 情急之下，女孩托起金发男子的双臂向屋里拖去，一边大声喊着爷爷和小妹来搭一把手。

　　 起源-第二章

　　 听着阵阵嘈杂，男子悠然醒转过来。

　　 头上是陌生的屋顶。空气中飘着淡淡的好闻花香。然后，身下是很软和的床铺。

　　 将头偏向声音的方向，似乎有一个淡橙发色的女孩，头戴的发饰装饰着许多花朵，身上穿着淡粉色的连衣裙，似乎也用花的纹样装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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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正与这女孩谈话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微驼着背，穿着朴素的围裙，看上去有些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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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您醒了吗？”

　　 女孩敏锐地觉察到床上的动静，走到床边。“不用担心，先生，我们在暴风雨中发现昏迷的你，便把你先安置在这里了。爷爷已经帮你换上干净衣服了，不用担心着凉。”

　　 女孩拍了拍胸脯，“我叫做希雅，先生，这是我的爷爷。我们可否能知道你的名字，还有你为什么要闯入这样的暴风雨呢？如果您有什么困难，我们大可以帮助您。”

　　 “我……”我张了张口，悚然愣住。头脑是空的。明明应该是自如说出的名字，连同我如何到达这里，我过去的一切，仿佛一下子消失了。

　　 看着抱着头苦恼的我，希雅和爷爷对望一眼，想到某种最糟糕的可能性。

　　 “……莫不是失忆？在那样的暴风雨中受了冲击昏迷，又受了长时间的冻，不是没有可能的。”

　　 “我……我，我应该，叫做，麦斯。”从破碎的记忆中勉强找到这个似乎最常被他人叫起的词，“其他的我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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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话，我们不能丢下你。”希雅的爷爷开口了，“你没有记忆，没有依靠，放你到满是魔物的荒野里去是找死。这样，在你回忆起什么，或者能够穿过荒野之前，你就住在镇里，我们帮你腾出间屋子来。”

　　 “不过，”爷爷挠挠头，“镇里应该已经没有空房子了；镇里大多又都是女孩子，不适合与你一起住……我看是不是去找东恰克斯问问，那个怪脾气的富翁倒是很慷慨的……”

　　 “爷爷，你忘了吗，”希雅突然打断道，“村里还有一间空房子呢，不过已经废弃挺久了。”

　　 “就是爷爷你做镇长之前住的，希雅莲斯之树中心的树屋啊。”

　　 起源-第三章

　　 希雅莲斯之树——希雅莲斯小镇名字的来源，屹立在镇子西北角的参天大树，庞大得如同一座山峰，甚至从树干中生生掏出一整间房子的空间，也丝毫不影响它的生机。

　　 据希雅所说，希雅莲斯之树是镇子的守护神，这棵树从数不清的年月之前便已经存在，开花时如同照耀天空的极光般美丽，然而大概50年前便再也没有开花过。希雅的爷爷威尔兹自从非常年轻时便住进这棵树的树屋中，一直照料它五十年，也不见它开花。他是如此期待能再看到树开花的一日，以至于用希雅二字为最宠爱的孙女取名，期望她能够继续照料这棵树直到开花的日子。

　　 听着这话的时候，我悄悄望着希雅。这是自清醒后我第一次认真地审视自己的救命恩人。

　　 精致水灵的蓝眼睛嵌在白皙漂亮的脸蛋上，让希雅看上去完全不逊色于身上装点的各色花卉的娇艳。加之温柔与活泼的笑脸，以及身上若有若无的花香，总之她是那种天生对周围的人们有吸引力与亲和力的人。

　　 哪怕是一个像自己一样的陌生人，也可以立刻围绕到她身边，与她成为友人。和这样的女孩待在一起，任何人都会非常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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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雅，花店经营者，镇长孙女，对任何人，甚至魔物都保持温柔与善良。任何感到她温暖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成为她的朋友。关心年老的爷爷与年幼的妹妹。

　　 因为对花的研究很深，开发出许多用花制香水与美食的方法。但似乎为了开发花卉食物而常常品尝各类花卉植物，造成胃肠经常难受，偶尔吃了有害的花会腹痛得厉害，但为了不让爷爷和妹妹担心，就算那时也会忍耐着向他人微笑。）

　　 说到这里，希雅已带着我看了树屋，这时正走到树下的田野中。

　　 “这两片土地受着希雅莲斯之树的滋养，是镇里最肥沃的土地。既然你住着树屋，这两片土地也交给你打理。只要正确对待，土地必定会百倍报答你。”

　　 讲解了基本的做法，希雅交给我一把锄头叫我试试手，便坐在一边看着。我苦笑着，尽可能将锄头用最自然的方式握着，锄了下去。

　　 但随着我一锄锄挖着，希雅的眼睛也越睁越大，终于坐不住了。

　　 天赋。

　　 肉眼可见的天赋。

　　 即使失忆，希雅却看到麦斯耕地的熟练与精度甚至超过许多经验丰富的老农，而且随着耕地越多，麦斯的技术在肉眼可见地回到他的手中。

　　 “他到底是什么人……”看着麦斯快速耕地、浇水、洒下种子，希雅再一次产生了疑问。“要不要试试看他另外的技巧……这样，有一个人或许可以帮忙……”

　　 正想着，希雅脑海里经过的那个人，无巧不巧地正好从树屋前路过。希雅的眼睛很尖，立时出声叫住了那个人。

　　 “托娜酱，稍等一下！”

　　 起源-第四章

　　 被叫做托娜的女孩肯定听到了，因为她转身走进了希雅莲斯树下的田地，向希雅走来。但是，她却没有回应一声，甚至表情都没有一点变化。

　　 这时结束工作的我也走向希雅，但托娜只是瞥了一眼，便向希雅问道：

　　 “……什么？”

　　 我打了个冷战，女孩的声音很好听，如同冰棱相击般清脆，却几乎没有感情一般。我只好站定身体，打量起这个女孩。

　　 被叫做托娜的女孩有一头及腰的红色长发，自由地泼洒而下，如同红色的瀑布，似乎自然得不须打理。随意覆盖在额头上的刘海之下，是一张不施粉黛便已白得透明的脸庞，仿佛比身边的希雅还要美艳些许。冰蓝的双眼澄澈透明，其中却看不到一丝感情，只有一种拒人千里的寒意。如果希雅是那种时刻给人温暖的邻家少女，这托娜便是名副其实的冷美人，若不是一直散发温暖的希雅在一旁，常人似乎绝不可能和她交流。（当然我后来发现，这个镇里常人反而是占少数。）

　　 不过当我往下看时，又吃了一惊：托娜身上披着的一件看上去便很朴素结实的大风衣下面，我本来期待着极度保守的着装，但她竟然随意开敞着风衣，下面却只有抹胸、迷你裙和长筒袜三件套，肚脐上下雪白的皮肤整个敞开在外，可以看出虽然胸脯不甚饱满（可能只比希雅大一点儿），但托娜的身段非常好，肚脐两边甚至显出坚实腹肌的轮廓，这样的身段配合脸蛋，可谓是美得惊心动魄。

　　 另外，我还发现了两件事：其一是在红发中隐约露出的，显然比身为人类的希雅更长更尖的双耳，似乎在暗示自己不凡的血统；其二是我觉得她双眼中的冷漠并非故作高深或生性乖戾，而是似乎来自某种灵魂的孤独与悲戚。

　　 托娜自己似乎完全不在意我的打量，听着希雅耳语几句，点了点头，飞快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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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娜，武器店员工，负责护符、饰品制作，来历不明的少女，数年前被武器店店主伽基收养，视伽基为养父一般。年龄大概略大于希雅，20岁左右。似乎由于过去的经历而对大多数人十分冷淡，不爱说话，严肃认真，但与她熟识的村民都明白她有温柔善良的一面。意外的，对魔物很温柔。对鬼怪一类比较害怕。

　　 由于伽基是个锻造狂人，甚至会一直锻造兵器直到昏迷，所以武器店营业与伽基的起居均有赖于托娜照料，因此养成了托娜勤劳贤惠、严肃细心的性格。

　　 小时候似乎处于流浪之中，导致患有严重的肠胃病，被伽基收养时肠胃炎症溃疡与寄生虫疾病已经非常严重，在伽基照料下逐渐好转，但病根仍在，尤其是伽基进入昼夜连续锻造的时候，必须紧绷着精神关注、保护伽基，在伽基一旦病倒时还要照顾，因此保持清醒的时间会比伽基还长，这时往往伴着随时间不断加剧的肠胃绞痛。撑不下去的时候，她或许会感谢自己的冷淡面孔与雪白肤色可以掩盖身子的虚弱吧。

　　 为什么还要撑着这样的肠胃穿露脐装呢？她似乎希望靠这种方法锻炼腹部，通过在外界刺激下不断绷紧腹肌来增强肚腹的耐受力。腹肌似乎就是这样锻炼出来的。有没有效果呢？似乎在肠道痉挛的时候可以靠腹肌多绷紧一点来安抚脏器吧。

　　 顺便一提，由于人设剧情等原因，托娜的人气在符文工房系列中极高。）

　　 不一会，托娜回来时，抱着几件形式各异的武器。在托娜指导下，我从单手剑到长枪到沉重的大锤，一个个都试过一遍。冷眼旁观的托娜仅仅时不时吐出几个动词或形容词，多亏希雅在一边翻译，我才明白托娜对我的武器才能也评价甚高。

　　 “太好了，”希雅最后笑着拍了拍手，“虽然不知你怎么失去记忆，但你所拥有的才能没有丢失实在是万幸，甚至可以说以这样的才能维系一个小农庄的生产，或者冒险闯过一些较安全的魔兽荒野，都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了。”

　　 “因此，就在这里，麦斯，正式欢迎你成为我们小镇的一员。”希雅笑着拍了拍托娜的肩膀，“如果需要什么帮助，我，托娜，还有小镇的大家都会尽力帮忙的。现在，我把你介绍给镇里的大家伙认识一下吧。”

　　 我隐约看到托娜露出一丝微笑，一闪便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