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容音。”
“嗯?”
他低声叫,薄唇距离她耳垂的距离只有几公分。
“你抱了我很久。”
许容音闻言耳朵一红,但想撤开已经来不及,男人的手臂很硬,把她箍得死死的。
她甚至已经不好意思抬头看,“那我、该走了……”
自己送上门来的,丁循哪儿舍得放开她。只是时间有点儿着急,所以他不敢磨蹭太久,薄唇贴贴她泛红的耳廓。
“许容音,以后不要那么好欺负,也不要被人骗。”
她一看就是那种特别乖的女孩子,被人从小宠到大,结婚很多年了还是没什么变化。
眼睛干净纯粹,不管是哭还是笑,都那么明亮。
可丁循不希望看到她总是掉眼泪。
许容音问他:“你也不可以吗?”
毕竟在她的印象中,好像也没什么人欺负她。如果要说欺负的话,丁循大概是欺负得最狠的。
她每次都会哭。
“我也不行。”
“哦,知道了。”
她倒是很快就答应,一副记在了心里的样子。刚才的阴霾也一扫而空,笑容明亮,又乖又软。
她好像不会有什么特别难过的事情一直记在心里,所以可以原谅任何人。
“许容音。”
丁循轻轻地叫她,许容音“嗯?”了一声之后,他又想叫第二声、第三声、第四声。
他知道不管他叫多少声,许容音都会应他,可是这样的游戏好像有点无聊,也会让人生气。
所以这一次丁循只是叫了这一声就作罢。
“没事了。”
丁循让她先去楼下等,但又舍不得她走远。
其实说来说去,他舍不得让她一个人等着,最后只能无奈地叹一声气,“我很快结束。”
小马他们还在里面谈。
现在的丁循已经不是九年前刚创业那会儿。
他现在有资金有技术,还有人,想独立创办一家新公司也绰绰有余。
只是他现在要走的路,还需要新的人脉。
这次活动的天使投资人身份各异,其中有不少常泞的高官。
他们一般不直接亮明身份,但是根据柳媚带来的消息,说是市长秘书就在这,“小鱼出来了,大鱼也可能在。”
丁循想抓住这次机会。
上次央视的招标出了结果,基本上都是原先的那几家企业中标。
音循无望,创音组这几个人做没有和企业挂钩,更加不可能去竞争。
丁循想另辟蹊径。
起码,他花费了两年做的东西,得让人看见。
以一种,曾经音循没有用过的方式,让更多人看见。
只是丁循不知道,上一秒他还叮嘱许容音不要被人欺负,下一秒就受到了莫闻谦的凌辱。
“许容音?”
今天和丁循出现在同一个场合,他本身就一肚子火,看到许容音在这,说话更不像以前那么客气。
每次看到她,莫闻谦都会想到大学那时的场景。
丁循算是比较孤傲的一个人,和许容音眼里的孤僻不一样。
他这个人话少,朋友也少,因为他要做的事情,总能轻轻松松地完成,别人觉得他总有一点傲,似乎谁也看不上。
起初莫闻谦也不喜欢他。
人的虚荣心和自尊心似乎会作祟,看到这样一个丁循也有求而不得的时候,他找到了平衡。
每每看见丁循只敢远远地看着许容音而不敢主动靠近,喜欢却不能说出口的时候,莫闻谦觉得他也不过如此。
再孤傲的人,也有弱点。
这个弱点把他拉到了他们当中,芸芸众生,一样平等。
他和他成为了最亲近的朋友。
如果不是那时,他女朋友劈腿还被丁循抓到,许容音又主动靠近了丁循一大步,莫闻谦心想,他和丁循的差距,估计也不会那么大。
在他心里的那条裂痕,也不会那么大。
他追赶了这么多,没有填上这些差距,反而越拉越大。
曾经丁循站在原地看了很久的人,现在还反而掉换了位置,开始等他。
真是愚蠢。
“想不到你也有今天。”莫闻谦回想过去的一切,现在只想冷笑这么一声。
之前的事情,许容音其实没有太放在心上。
毕竟自愿签字的人是她,莫闻谦是骗了她,可终究有一部分原因,是自己过分信任对方,也没有和丁循商量才造成了这个的疏忽。
可是现在事件重新发酵,丁循和他又因为音循的事情闹得很僵,许容音自动避嫌,语气温吞地说:“不是很懂莫先生说什么。”
“你当然不懂了。”
莫闻谦意有所指,“丁循如今可谓是爱情事业双丰收。你不知道他现在在里面和副市长的千金聊得正欢,他自然也不知道,门外还有一个糟糠之妻在等他。”
许容音在外面等,看着像是刚来的样子。
“难道我有说错吗?丁循和柳媚认识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应该不知道他们这两年都在一块儿吧?我说丁循怎么这么大勇气,音循说卖就卖,原来是早就认识高官的女儿,想要做副市长的乘龙快婿。”
这两年,丁循一直在外面。
所有人都在传他外面有女人了。
许容音给他打电话时,他有时会遮遮掩掩,视频只有他主动打过来时才会接。
她其实不太相信,但有时谣言不是空穴来风,的确有人看见过,丁循和一个女人走得比较近。
在等他回来的那些日子里,她的确伤心失落过。
他也的确薄情,莫闻谦和他多年兄弟,他也可以说不要就不要。
……
柳媚那会儿要出去给赵之珩打电话,正好看到这一幕。
莫闻谦对面的那个女人温柔漂亮,皮肤很白,没见过,但很脸熟。
她在丁循的手机上看见过很多次。
他屏保照片就是许容音。
之前柳媚还取笑过他,“老赵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说你把我们班班花娶到手了,现在看来还真是。”
“不过你是不是也太没种了,屏保只用她单人照什么意思,给我也看看婚纱照啊。”
刚领证那会儿,赵之珩被他虐得很厉害,婚纱照就是微信聊天背景。
这人多了个习惯,聊天喜欢截图聊天界面聊,还美曰其名“换位思考”,从他的视角感受这次的聊天内容。
感受个屁感受。
现在倒是收敛了很多。
只不过他的屏保一直没换。
手机坏了一次又一次,但是他点开手机,看到的人还是她。
丁循还记得,自己拍下的第一张照片,是贴在光荣榜上的她。
一张很简单的蓝底证件照。
白衬衣,高马尾,她甚至都没有笑,他看着看着,却情不自禁地扬起唇角。
“照片有什么好看。”丁循收起手机,语气懒散,“改天带你见真人。”
丁循高中的朋友不多,到现在还保持联系的更少。
赵之珩那时和他都算不上关系好,现在却是他最信得过的人,此外,柳媚应该也算一个。
不过真正和柳媚有交集,还是赵之珩搭的线。
工作之余,丁循还调侃过,问他们分分合合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能领证结婚。
赵之珩一般都不敢吭声,继续草他花花公子的人设,柳媚则嗤之以鼻,说少给她造谣。
“老娘单身,没谈过恋爱。”
跟赵之珩早恋这件事,一直都是她黑历史,可又招架不住这个男人的活儿确实挺好,后面干脆做了炮友。
赵之珩也不反对,两个人欲盖弥彰的,这么多年了还在较着一股劲儿。
只是他那些捕风捉影的花边新闻,让柳媚每次想起来都觉得添堵。
现在看到丁循的心上人在这受气,有点幸灾乐祸,也不上前解释,而是直接给丁循打电话,接通后开始添油加醋。
“喂,丁老板,你老婆在外面被人欺负呢,不来管一管?”
她有点为难,叹了一大口气,“唉,也是没办法,毕竟对方说你是在跟我传绯闻,我年轻又貌美的,还是副市长的千金,可信度真的非常高。”
“你说咱俩要是一起浸猪笼的话,你是比较担心这次的项目谈不成,还是你老婆晚上不让你上床睡觉?”
“啊,不对,应该连家都回不了。”
柳媚笑眯眯的:“要不你真从了我算了,给你当个上门女婿玩玩。”
丁循:“……?”
丁循这边事情还没谈完,一时又走不开,只能说,“先把人看住,我现在过去。”
正想挂电话直接出去,又听到柳媚那边又说。
“那不行,我又不是你保镖。不过说真的,你老婆本人长得确实不错,把你手机上那张照片好看多了。柔柔弱弱的,我看了都心疼,骂一句她会生气,骂两句她应该会哭吧。”
还变态变态地叹气,“怎么办,我也很想伸出援手啊,可是我好想看人妻版的软妹哭。”
丁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