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一本速食小说里面看到过这样一句话:
“现在这个社会,不害你的就是朋友,能帮你一把的就是兄弟。”
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所以我在后面加上了一句:
“能有底线地有求必应,那就是圣贤了。”
这次讲的就是一个圣贤的故事。
圣贤是我的学长,相识多年,此公虽平平无奇,身无长物,口袋里面也没几个铜板,但是小有才气,好善乐施,有求必应,道德水平令人发指。
曾经出现过和他共处一室,一夜无事的经典案例,事后追问时圣贤表示:你又不是我女朋友,我们俩因为现实问题也没办法成为男女朋友,为了一点生理需求就废掉了一个朋友,这笔买卖可太不划算了。
一句话打消了我“魅力不足”的疑虑。
所以这次接到圣贤的电话,邀请我去某海滨城市旅游时,我产生了一些说不出的期待。
定行程,买机票,圣贤一手包办,我只需要当个傻逼吃吃喝喝就好。
出发前一夜,我思索再三,往背包里塞了三捆棉绳。
目的地机场汇合,白天打卡拍照,吃吃喝喝,不是重点。
节日期间,酒店火爆,所以也只能预订到大床房。
逛完夜市回到房间,轮流洗漱,换好睡衣,漫漫长夜,春心荡漾,又要怎么度......
圣贤拿出了NS。
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没倒过来。
不愧是你啊,圣贤!
两个高智商,两个游戏达人,两个推理书迷,[路易吉公馆]这种解谜游戏如同斩瓜切菜。
哎,要是有这个默契去打22竞技场,早就拿赛季龙了吧?
玩到半夜,收拾机器,沉沉睡去,一夜无事。
第二晚,圣贤掏出笔记本加了一个小班,我百无聊赖地刷着微博。
之后用圣贤的笔记本看了一部恐怖片,却也在两人的分析之下成了悬疑推理,除了最后的结局有些出人意料之外,平平无奇。
之后沉沉睡去,一夜无事。
第三晚,圣贤抱起了NS,我想了想,对他说,我们来玩点别的吧。
圣贤之所以是这副柳下惠状态,除了自身本就较高的道德水平之外,还因为一个小故事。
年轻气盛的时候,他认识了一个相亲对象,对方对他很满意,邀约他去邻省短途旅行,恰好那会儿他处在失业状态,因为自己物质条件等原因,担心在一起后无法给予充足的物质保障,对这个姑娘心生犹豫,没有办法下定决心在一起。但是,旅行的时候,干柴烈火,两人还是无畏地结合了。
之后的故事就很俗套,圣贤说出了自己的疑虑,但是姑娘却当他是渣男骗炮的借口,当场决裂,直接拉黑。
“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了。”从那以后,圣贤对于感情的事情一直处在回避的状态,不敢谈恋爱,遑论约炮嫖娼这些俗事了。
所以这次应约时的期待也与这个有关——如果他确实和我干柴烈火一番,是否表示他已经卸掉了道德枷锁,走出心理阴影,可以踏上正常的生活轨迹了?
哪怕他当个渣男,也许比抱着枷锁度过余生更好一些。
至少我是这么想的。
虽然这个想法很自我,很自私,但我愿意以献祭我的肉体为代价,去砸碎封锁他野性的枷锁。
但是现在看来,他丝毫没有展露出一丁点的意愿。
那就只有我来推他一把了。
当我从背包里面拿出三捆棉绳的时候,圣贤立马心领神会,表情有些吃惊。
“你还玩这个?”
“有什么不可以吗?”
机鉴先识的圣贤仿佛仅在一瞬之间就看破了我的意图,长叹了一口气,但是也并没有多说什么,算是默许。
我又拿出了一条精心准备的睡裙,走向了卫生间——低胸,短摆,贴身,曲线毕露,白皙水嫩的肌肤在灯光下反射着诱人的光泽。
当我打开卫生间的门时,便感受到炽热的目光,圣贤拿着棉绳整理到了一半,双手被定在了半空,目光却死死地钉在了我的身上,惊讶到似乎连呼吸都已经忘记。
我笑了笑,这或许是一个不错的信号。
圣贤回过神来,低下了头,红着脸,开始继续调戏着手里的棉绳,但是一个简单的绳结也哆哆嗦嗦地解了好久。
我坐在床边,并不催促,只是笑着看着他。
终于准备就绪了,所有的绳索都已经抖开了,他拿着棉绳思索着,比划着,却始终不再正视我一眼。
我不发一语,转过身背对着他,双手自然地背在身后,等待着他的决定。
终于,棉绳柔软的触感环绕在手腕上,带着一丝颤动和羞涩的体温,给我的心跳上足了发条。
他的动作很慢,仿佛过了很久,手腕部分的绳索才慢慢收紧。
“你可以...绑得再紧一些,越紧越好。”或许这样,他才不会因为顾及我的感受而手下留情吧。
“好。”简短地回复之后,手腕上的绳索松开了——他又耐心地重新绑缚起来,“如果太紧了就告诉我。”
我点了点头。
随着绳索在我身上逐渐收紧,我的自由也一点点地被剥夺,圣贤的动作虽然慢,却也绑得有模有样,看来私底下没有少看相关的材料嘛。
绳索终于从后背来到了身前,他像是在拆弹一般,动作小心谨慎,生怕触及到我的敏感部位。他的气息难以掩藏,他的目光刻意停留在绳索上,而绳索传递的颤动愈来愈明显。此刻我想撕掉伪装直接吻上去,却在最后失去了勇气,只是依旧静静地看着他,满怀期待。
时间漫长得像是过了一万年,他终于站起了身,声若蚊呐地说道:“好了,你看看吧。”我尝试着挣扎一番,绳索并不是特别紧,却也足够限制我的自由。
“挺好的,继续吧”
“啊?”
“不是还有绳子吗?把我的腿也绑起来吧。”
“噢....哦....”
双腿并拢,绳索缠绕,没有任何花样,双腿就被绳索一圈一圈地覆盖着,剥夺了自由。
此刻的我,不能跑,不能跳,不能反抗,不能做任何事,只要他愿意,就可以立刻占有我。
但是他仅仅只是站在我面前,目光刻意回避着我,低头看着地毯,仿佛在找哪里有洞可以钻进去一般,像一个做错事之后被罚站的孩子。
唉。
我顺势躺倒在床上,像一条离岸的泥鳅一样在床上扭动着,“帮我盖上被子吧,空调开得有点强了。”
圣贤木讷地帮我盖上了被子。
“你也躺进来吧。”
“哦......”圣贤有些手足无措,最后哆哆嗦嗦地躺进了被窝。
“抱着我吧。”
“嗯。”
我终于感受到了他的体温,感受到他下身的坚硬,以及自己涌出的一股热潮。
但他的双手也仅仅只是环过我的身体,没有多余的动作。
“我说,你为什么会邀请我一起出来旅游?”我终于还是提了这个问题,因为现在这个状况,我实在是想不出答案。
“为了...散心吧。”
“有什么事情是需要这么散心的呢?”我深知自己和他都是宅人,出远门对于我们来说都是重大的抉择。
他开始絮絮叨叨地给我讲起了近况。
他认识了一个小姑娘,年龄差距有点大,刚认识的时候小姑娘还在上中学,但是刚进大学的时候,小姑娘就开始每天都找他聊天,一开始他还不以为意,觉得小姑娘可能就是需要一个倾诉的人,就陪她聊。
结果这一聊,就是四年。
期间圣贤给予过小姑娘无数的帮助——小到花时间精力给小姑娘的爱好提意见和点评;大到帮小姑娘联系专业老师,给出考研建议。
随叫随到,有求必应,做着在我看来早已超越普通朋友的事。
“我也知道年龄差距是很大,所以我也没有奢望说能够和她在一起,甚至都不奢望她喜欢我,只是对我有点意思我就很满足了,但是在最近公务员考试结束之后想约她吃个饭,她想都不想直接拒绝了。
“原来她真的就只是拿我当朋友而已。”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脸上写满了落寞,我离得近,看得很清楚。
我知道,他铜墙铁壁的心理防线,现在必定坚不可摧了。
听完这个故事,我的心情非常复杂——愤怒,惋惜,羞愧,如同混在一起的颜料盘,在我心里无序地扩散着。
我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自私和幼稚,高贵的品质就应该让它闪闪发光,而不是企图把它玷污之后拉到同一水平线之上,并且沾沾自喜地认为对他是一种解放。
如果他这次失去理智把我就地正法之后,或许对他来说并不是一种解脱,更像是一场不可逆转的伤害吧。
这年头出一位圣贤可不容易,可不能折在我手上。
我想安慰他,但是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道理什么的他都懂,或许他并不需要安慰,只是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而已。
我甚至都可以想到,即便这次的事情对他来说打击很大,但是他依旧会遍体鳞伤地待人赤诚,依旧闪闪发光。
“真是蠢得可爱。”
“什么?”
“没什么,我累了,休息吧。”
“好,我给你解开吧。”
“不用了,就这样吧,我也正好这样好好反省一下。”
听到这里,他终于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