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身周是很安心的气息,别样的暗香萦绕在鼻间,很是醉人。
被褥是新的,舒服到想让人整个陷进去,我还在最初绮小姐的房间里,窗外没有雨,也不是梦。
却比我的梦更像是安全屋。
试着起身,疼痛感从全身上下传来,我忍不住闷哼一声。
把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手腕被硬物固定,打着厚厚的绑带,那是最后被葉月绮折断的右手。
忍着钻心的绞痛,我轻轻活动手指手踝,看起来没什么大碍,已经进行过有效的处理,姑且先静养一段时间吧。
疼痛并不是坏事,这让我感觉自己还活着。
左手可以自由活动,只是小指被我直接折断。虽然被包扎固定过,但是大概比右手手腕还要糟糕一点。
关节传来锈涩和刺痛感,我慢慢坐直身子看向窗外。朱月、暗星、奇异之夜,这个世代的长夜比想象中更加怪诞,锈红的死星一直悬在夜空。
桌上木槿依旧明丽,被我采下的那支桂花经过重新修剪,如花在野,与木槿映相成趣,典雅又大方。
没有闻到丹桂的馥郁幽香,可能是离得太远,又或许是我已经习惯了这屋子的味道,桂花的香气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从干涸的经脉中搜刮出两道细若游丝的浮气,一道温暖,一道寒凉。内丹破碎,整个经脉空荡荡的,一种似乎只存在于想象中的龟裂遍布其上。
努力运转内息,往日的凉意也只能带来烧灼和刺痛,难以形容的疼痛感遍布周身,无论如何都不能从身体里再榨出一丝气感。
认命的躺下,难言的馨香缓解着体内的灼意。直觉告诉我,这次透支极大增加了我生命的熵量。气血已枯,我可能会早早的迎来衰亡。
想喝桂花酒。
还是算了。
借了外力,走了仙人的道,我还真是一事无成。充实的力量和膨胀的资讯已成泡影,真羡慕绮小姐和小幽能走出自己的路。
勾连的五行,虚无恍惚的先天之炁,凝结金丹,循环不息的七十二候,我的修行不当是这种奇怪的事情。
刨掉所谓的仙人遗存,我还剩下什么呢。
从最早孤身一人,被苏老头捡回去,直到现在仍是孤身一人远渡重洋。从吞霞食气萌生的一点暖意和凉意,几经节气变迁,又回复经脉中最熟悉的凉暖二息。走桩练拳到现在依旧是走桩练拳,我连从小到大的性子都没有变化几分,依旧那样不讨人喜。
兜兜转转的大风车又回到了原点,复杂混乱的系统中总有些不变的东西,那些不变量代表我的过去,也将绵延到长远的未来。我不会去否认阴阳变迁,节气勾连,那也是确实存在的部分。
万物变迁,虽互隐见,气一而已,惟圣人知一而不化。我修行路上的一并不是那样复杂的东西,只是微茫的凉暖气感,连阴阳都算不上,勉勉强强算是我的道吧。
想那些又有什么用呢,叹一口气,这样破烂的身体也很难支持我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了。
有点不甘心。咬着牙,泪水朦胧视线,缓缓从眼角流下来,一点点划过脸庞,滴落到枕头里。很痒,凉凉的,懒得去擦,闭着眼睛放空心绪,感受着全身上下的力气慢慢抽离,好像有一点冷。
现在的样子应该难看吧,矫情个什么劲。用左手把被子上提了一点,擦干眼角的泪痕,我又裹了裹被子。
算是时间,差不多该给很多认识的瀛洲人寄明信片,这种古早的东西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和人当面交谈,频率不快不慢,免去了许多不必要的尴尬。
要是受伤的手腕在左手就好了,我还能写些想写的东西。干脆就这样断掉联系也好,反正我是不讨喜的人,这样的家伙慢慢和人断掉往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笨蛋。”
我不仅这样喃喃自语,唯独这一点小幽说的很对。
这样想着,卧室的门被敲响。
“咚咚咚。”
还未等我回应,葉月绮已经推门而入,手里拿白瓷碗碟,轻轻放在床头。
“小幽说你已经醒了,我做了点粥,感觉怎么样。”
葉月绮还是一袭白衣,清婉动人,眉宇间的倦色为少女加添了几分烟火气息。
“麻烦绮小姐了。”我露出笑,目光移向少女曾经血肉模糊的左肩,在意的很。
粥的香气自碗碟里传来,带着好闻的肉香,勾的人食指大动。
“皮外伤,不碍事。”少女揭过这个话题,脸色比往日来的要显苍白,“倒是重君,我用的力大了,尺骨、月骨、手舟骨都有损伤。小指也是,你还真下得去手。”
“骨折而已,歇几天就好了。”左手撑床,我忍痛起身,被少女扶了一把。
“嗯。”葉月绮轻哼一声,拿起枕头。指尖细微的潮湿感令她秀手一顿,又若无其事地将枕头垫在我背后。
“这几天可能要麻烦绮小姐了,小幽的情况怎么样?”我依靠在床头,忍不住想起梦里的情景,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好的不能再好。”她垂下眼眸,“不过你的情况很糟。”
“我感觉还好呀。”
“我修过医道,以医入道,重君的伤是我治的。”葉月绮一字一顿,紧致的面容写满认真,看得我有些狼狈。
“医生不都会瞒着点病人吗,绮小姐真是直接。” 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确实,很糟已经是一个非常保守的说法了。
“我认为直说比较好。”少女撩起一道耳畔的发丝,“是不是有点霸道。”
“有一点。”忍不住又笑起来,不知道何,只是看见这样的葉月绮,感觉整个人感到宁静满足。
她没有接话,拿起身边的肉粥,乳白色的清粥煮到粘稠,晶莹的米粒上点缀着细小的青葱。
欣长的玉指拿捏汤勺,瓷白的勺子缓缓搅动,带起袅袅热气。舀起一勺轻轻吹动,少女用水润的朱唇轻触,又吹了一会才把勺子递到我面前。
“张嘴。”听不出感情的声音,我只顾看少女柔软的唇,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我、我可以自己来。”
葉月绮挑眉,没有反驳,把勺子送回碗中,一同递到我目前,柔荑比白瓷更莹润细腻。
我举着被固定死的右手和狠狠包扎了小指的左手,颤颤巍巍,又在沉默中放下。
“如果重君还想重新握紧拳头,就别逞强。”她眼里的倦色更深,“我或者小幽,其中一个人喂你,二选一。”
如果小幽来了,大概会整出许多事端,做一些令我难堪的事。
“麻烦绮小姐了。”这是我今天第二次说这句话。
“现在你的情况不太好,又昏了一天,只能喝些粥。”少女把汤勺重新递到我跟前,“啊——”
奇妙的羞耻感涌上,喝掉勺里的肉粥,我的脸有些泛红。
稍微带着一点盐味和很淡的海鲜味,姜丝将粥变得暖洋洋的。米被煮的很烂,是没什么牙口的老年人也能消化的程度。假如忽略令人羞耻的喂食环节,可以称得上是相当美味了。
“……那什么时候能吃一点别的。”我忍不住问出声。
“不知道。”葉月绮这么回答,用瓷白的汤勺堵住了我的嘴。
“啊~~”少女的声音婉转动听,带着俏皮的变调,我看向葉月绮,她的嘴角勾着笑。
“好乖好乖,要听姐姐的话,不许挑食。”葉月绮满的点了点头,如同喂一个孩子。
要听姐姐的话。朦胧中好像感觉有人如此对我教导,那声音格外温柔,就像是妈妈一样。
“嗯。”红着脸小声应下,我也真的像是一个乖孩子,任由绮小姐哄弄。
“啊~”比刚才的笑意更深,故意看我难为情的样子,绮小姐真是个坏心眼的家伙。
绷着脸,和葉月绮眼里的波光对视,然后在那盈盈笑意里溃不成军。细腻的眉眼透着烟波,水润的唇角微翘,少女散发着一种让人想要溺死其中的宠溺和温柔。胸前的起伏将和服衣襟撑起,如墨的青丝衬托出脖颈的白皙与细腻,繁花的香气比清粥更诱人。
我连忙移开眼,视线移至少女修长白皙的双手,不知道在慌些什么。
“乖乖,要听姐姐的话哦,张嘴。”
完全升不起抵抗的念头,我顺从的听着姐姐的话,乖乖把粥喝干净。
“嗯嗯,好棒。”
简单的夸奖,却比任何都令我满足,在少女的投喂下,我主动迎合,仿佛在对少女撒娇。
几声浅笑,在我耳中又变另外的样子,葉月绮收回汤勺。
“不作弄重君了。”这次她没有再托长音,也没有再称自己为姐姐,只是用有些沉重的语气跟我说——
“对不起。”
愣住片刻,我吃掉少女投喂的清粥,才开口。
“没关系,我是自愿过去救小幽的,没有后悔过,绮小姐不用为此道歉。”
“重君当然没有后悔过。”她的脸上露出一抹讥讽,随机转变成自责和无奈。
许久后才又盛了一勺递到我目前,轻声说:“是我太自以为是了,以为靠着自己提前预留的防护可以把模因彻底隔绝驱逐。”
“事后才发现,那道念不知何时候就已消散,残余的模因彻底扎根在认知深处。虽然最终将模因祛除,但是已经形成的印象已经是不可逆的。”
“重君没有发现,现在自己对女孩子的抵抗特别低吗,乖孩子弟弟君。”葉月绮露出一个温柔地笑,温柔到我想扑进少女怀中,把脸埋进那丰盈前,肆无忌惮的对少女撒娇。
“所以现在的重君既不会对我和小幽生气,也不会对自己的行为后悔,甚至认为一切理所应当。”
她又喂了我一勺,我乖巧地吃下去。
“哪怕我现在把重君赶出去,重君也不会怪我,不是吗。”葉月绮柔声说,声音里带着细微的轻颤,“对不起。”
“绮小姐会这样做吗。”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是个麻烦的人,所以我很少在一个地方久居,我知道。
“啊~”
没有回答我的话,葉月绮又喂了我一勺粥,咸咸的,和泪水的味道很像。
“其实我也有很大收获,体会了二十四节气循环更迭,证就了先天,更重要的是我还找到了自己的路。”
所以请不要自责。
“嗯。”葉月绮想说些什么,又无奈放弃。最后只是仔细听着,淑然柔婉的模样让我不由得陷入失神。最开始我怎么会想到和这样的绮小姐切磋呢,实在是太过唐突。仅仅是呆在绮小姐身边,就令我心跳加速,开心的不行。
一碗粥喂尽,少女擦拭我的嘴角,犹豫着开口:“重君有考虑过放弃武道吗。”
心跳慢了半拍,油然的心悸感生出:“绮小姐,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随口一提。”少女托住我的面颊,紧贴在我面前和我对视。明静的眼眸深邃绮丽,指尖在脸上划过,醉人的体香袭来,夺去了我失了思考的能力。
“重君不要在意,听姐姐的话,好好休息。”
(苏重进行意志对抗检定D100=31/60 成功
守密人:人家葉月绮上次催眠可是极难成功,极难喵!)
“嗯。”要听姐姐的话,我轻声回应,继续嗅着好闻的馨香。
“好乖好乖。”她笑起来,明媚如樱花。
站起身,葉月绮收拾碗碟:“我还有一场晚宴要参加,重君注意身体,有什么事可以去让小幽做。待会她会给你做个检查,查看污染是否还有残余,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一步。”
“……晚宴。”还想说些什么,葉月绮已经走出房门,留下茫然的我。
“多加小心……”我呢喃了一句,随后躺在床上,兴许是热粥的效果,浑身上下暖洋洋的,果然还是超在意的呀。
现在天已经黑了,方圆十数公里罕有人家,绮小姐要去什么地方参加晚宴?还是说这只是敷衍我的借口。
抿唇,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葉月绮是葉月家的主事人,出席什么宴会再平常不过,没有什么需要向我解释的必要。
大概,这又是葉月家家事。
胡思乱想间,又听到敲门声,轻重不一,和梦里的节奏一模一样。
“梆梆,咚梆梆,梆梆,咚咚咚,咚。”
回想起梦里跪俯在女孩脚边,用面颊摩擦她小腿的经历,我索性蒙起头,又熄了灯。
“小幽进来喽。”吱呀打开的们,蹑手蹑脚的脚步声停在床头。
我的呼吸不由变得急促起来,大概能想象得到葉月幽是怎样一副嘲弄我的表情。
“呀,睡着了吗。”她的声音很轻,想是怕把我吵醒,“正好有很多话,不太方便跟大哥哥说,就当我自言自语吧。”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身边传来,床一沉,女孩也躺在床上,柔和的声音透过被子,就在床头响起:“好久没在姐姐床上睡过了,这张床可比大哥哥梦里的舒服多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许是因为被褥上好闻的香气,我的内心慢慢变得平静。就在我以为葉月幽睡着的时候,她又开始说话。
“其实升格时候的情况,小幽全部全部都记得哦。”
“全部。”她的声音有些异样。
“那时候小幽忽然很怕死,怕变成那样丑陋的样子,就想吃掉大哥哥。用精神力魅惑诱导,主动吸取大哥哥的精气神,还分泌了很多激发生命潜力透支灵魂的药液。”
“当时连消化液都准备好了,是不是好过分。”女孩自嘲着。
“然后,小幽就看见大哥哥摆脱控惑,折断小指,继续拼了命救我。”像个笨蛋一样。女孩在心里补充。
“大哥哥还记得上次折断小指是什么时候吗。”
“记得。”在小幽袜子里,那甜腻的味道已经腐蚀了灵魂,一辈子都忘不掉。
“哼哼哼,笨蛋。”小幽似乎换了个姿势,声音离我的头更近了些。
“你又不是我姐姐,凭什么对我这么好。”她的声音软绵绵的。
“我不知道,自然而然就这么做了。”沉默之后我做出回答,“你还是个孩子。”
“所以做了错事可以被原谅?这也太奇怪了。”女孩不依不饶。
“不,只是感觉这个世界还到不了要孩子赴死的地步,你死了绮小姐会担心,我没事。”
“大哥哥的话真让人生气。”女孩的声音里充满小情绪,“你是不是喜欢我姐姐。”
小幽的话让我不知道如何开口,干脆一言不发。
“要是喜欢的话小幽可以帮忙哦,不喜欢就算了。”
“嗯。”我小声应到。
“什么?”
“喜欢,我喜欢你姐姐。”还好连蒙在被子里,不然现在通红的脸颊一定会被小幽调笑吧。
“算你有眼光,还不算太笨。以后可不能欺负小幽,不然、不然你可是知道的,哼。”罕见的听出几分气弱,说不定小幽只是怕我仗着绮小姐欺负她,所以才提前立威欺负我?我被自己这个奇怪的想法逗笑。
“笑什么!”女孩像只炸毛的猫,使劲踢了我一脚,隔着被子不痛不痒。“小幽真的会把大哥哥调教成脚奴的哦,就像这样,嘿。”
还没等我理解女孩的话,奇异的甜香从就被褥里传来,温热的小脚塞进我怀里不断作怪。
紧忙伸出左手掀开被褥,忍着浑身刺痛,却发现被褥被小幽按住,羸弱的力量居然将我牢牢困进其中。掖好的被角密不透风,成为另类的囚笼。
“嘻嘻。”灵巧的足尖撞开招架的手臂,女孩的脚趾在胸前肆虐。无论如何挣扎都不能从被褥里逃开,火辣辣的胸膛吸进更多甜腻的空气,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弱,脚趾划过的地方产生变得酥麻。
我居然连小幽的力气都不如了?恍惚间想起绮小姐临走前的话,“重君有考虑过放弃武道吗”。
那是……什么意思?
还未来及细想,钻心的疼痛从被触及的小指传来,我呻吟出声,身体猛地蜷缩在一起。
“大哥哥!”小幽慌了神,急忙把被褥掀开,慌手慌脚下床,被我叫住。
“小幽,别开灯,就这样陪我坐会。”清新的空气消弥肺部的灼痛,疼痛引发的薄汗渗上额头,没必要让女孩看见。
“……没、没事吧。”即使看不见也能想象到葉月幽忐忑的样子,只不过是被踢到了骨折的手指,没什么大不了的。
“骗你的,没事哦。这样小幽梦里骗我的事情就算两清了,还装作是我的心魔,真过分。”
女孩没有戳破我拙劣的谎言,也没有应答我的话语,我试着寻找话题。
“小幽是怎么潜入到我梦里的,我确实感觉到了和我同源的气息,梦里的小幽应该也是我才对。”
“那个本来就是大哥哥潜意识的虚影。”女孩往往我身边靠了靠,没有被子阻隔的声音更加清晰。
“小幽说的全都是真话,伪装成小幽的东西确实想要吞吃大哥哥。”
“只是在升格的那一刻,小幽已经向诸天宣告了自身存在的唯一性,葉月幽理所应当是唯一的。在伪物生成后,我就已经取代了她。”
她低笑起来,笑声里带着得意。
“人家早就说过了呀,小幽就是你认识的那个小幽,只是大哥哥没有理解而已。”
想到梦里的一切戏弄都在女孩的掌控中,我又想蒙住头装作鸵鸟。拉倒一半不由得停下来,刚才的恶作剧让我怀疑藏进被窝并不是一条活路。
片刻的犹豫,小幽已经抓住了被褥,我极力上提,柔软的被褥绷紧,却分毫未向上移动。心中一沉,我不敢继续想下去。
“大哥哥别这样,小幽知道错了。”女孩软软的在耳边撒娇,轻轻推搡着我的身体,稍微硬起来的心肠被女孩晃散了架。
“算了。毕竟小幽是那种在被救的时候,还在盘算着怎么把大哥哥敲骨食髓的坏孩子,都是自作自受。”
幽暗的房间里只能看见简单的轮廓,我看不轻葉月幽的表情,只知道她没有面向我。
“果然还是不能原谅吧。”
死一样的寂静的房间里,葉月幽闭上眼。
“我没有怪小幽。”还是忍不住说出口,“折断手指后,你就主动停下对我内息的榨取了,那时候大概是希望我能逃?”
“一开始把我带进梦里的祭典,也是想保护我吧。我是主动选择靠过去的。”我抬左起手,放在女孩头顶,“不想死并不是丢人的事,小幽不是最后也没有把我吃掉吗。”
“我们都好好的活着,所以小幽不是坏孩子哦。”
“……嗯。”她乖巧的应了一声。
“升格后小幽感觉有什么变化吗。”
“嗯……”女孩好像有点为难,半晌之后才回答,“就是感觉自己变成了唯一,对梦境的掌控更强了一点,好像没有别的了。”
“那有没有力气别的很大之类的?”
“没有。”女孩摇摇头,“有什么问题吗。”
抛开小指,四根手指捏成拳,空落落的用不上一分力,甚至还有些颤。
——重君有想过放弃武道吗。
“有点好奇,第一次遇见升格这种事,小幽很厉害呀。”面容不由得露出一丝苦涩,没有开灯,所以不必担心别人看到我现在的表情。
“哼哼。”女孩的声音比刚才精神多了,整个人好像都蓬松了起来。
“小幽。”我无可抑制地思考少女曾经说过的话。
“嗯?”
“绮小姐说,葉月家不养闲人。你姐姐会不会把我赶出去。”
躺着的女孩撑坐起身,明亮的双眸反射着窗口的赤红月光,灼灼注视于我。
“……大哥哥,你认真的?”
“照顾一个受伤的人是很麻烦的,再好的耐心都会被慢慢消磨干净。”小幽应该从来没有照顾过别人吧,我这么想着,“尤其还是我这样不讨人喜欢的家伙。”
“笨蛋。”
“小幽。”
“笨蛋笨蛋笨蛋!”女孩的小嘴鼓鼓的,生气极了,“亏你遇见的是我姐姐,要是遇见个坏心眼的女孩子,能把你骗得渣都不剩。”
“……”
“果然当时就应该直接上消化液,彻底补完我自己,剩的以后气到姐姐。”
她忽然没了脾气,干脆地躺在床上:“放心吧,姐姐才不会那样做。况且大哥哥可不是闲人,说好的汉语到现在还没教我。”
女孩碎碎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就是骨折吗,说的跟高位截瘫一样,大哥哥可是救了小幽的命,怎么可能把你赶出去。要是真的有那一天,小幽绝对会跟姐姐翻脸的。”
“嗯,谢谢小幽。”居然被小孩子安慰了,不过这种感觉倒也不坏。
“绮小姐现在在做什么?”
“跟小幽在一张床上,居然还想着别的女人,差劲。”所问非所答,女孩开起玩笑,大概是想让我心情好一点。
“有什么不能说吗?”
“也没什么,姐姐在洗澡啦。”她嘻嘻的笑起来,附在我耳边,“姐姐身材超棒的哦。”
“是在准备参加宴会?”我不由得问出声,心头闪过一丝异样感。
“嗯,带着血腥味参加晚宴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虽然不至于带来危险,可是麻烦就是麻烦。”
“听起来并不是正常的晚宴。”
“大哥哥不知道?”小幽显得有些惊讶,然后又露出一丝恍然,最后显得有些踌躇。
我没有催促,或许有些东西并不太适合我知晓。
“其实葉月家自古以来就做些……不太干净的营生,一直处在灰色地带。”女孩斟酌着话语,一边小心观察我的表情,“当然现在已经全都是正经行业了,但有些东西还是免不了,特别是现在这个诡谲的时代。”
“姐姐要去的,是行走在黑暗中人们的宴会,是怪诞离奇者们的欢宴,大哥哥没有了解也是正常的。”
小幽的话语令我有些失神,脑袋里闪过的是少女血肉模糊的肩胛,和因为失血略显苍白的俏脸。
“有危险吗?”不禁担忧的问出声,“你姐姐的情况可能不太好。”
“应该没有吧。”女孩的声音也带上迟疑,“有也是别人危险才对,姐姐心情不好时下手很重的。”
“……”想起少女撕扯污染者断臂的场景,不知道说什么好,但就是放心不下。
“大哥哥都问了这么多了,这次换小幽来,不许撒谎,不然——”她用小脚象征性踢了两下。
“不然后果你知道的。”
“好。”我点头,女孩这才满意。
“大哥哥喜欢我姐姐吗。”
“喜欢。”
“大哥哥担心姐姐吗?”
“嗯,担心。”
“大哥哥是不是也想去参加暗宴。”
“想。”
“大哥哥会不会听小幽的话。”
“……会。”
“那大哥是不很想偷看姐姐洗澡。”
心头一跳,下意识的想要否认,女孩的足尖已经贴在了我的小腹,灵巧的脚趾压住肚脐,不停往里钻。
“不许说谎哦。”
“……是。”感觉在被葉月幽公开处刑,如果说不是的话一定会被女孩胡搅蛮缠的吧,说不定还会被小幽做奇怪的事。
“哼哼。”女孩得意地笑起来,左手慢慢覆上我的脖颈,略微用力按压,小小的身子靠在我耳侧,鼻息的热气令耳朵痒痒的。
温热的气流从小幽的樱唇漏出,空气在耳边震颤,女孩软糯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
“那大哥哥最想看姐姐什么部位,是胸部,股间,还是……脚?”
扑通、扑通,心脏乱跳,听到某个字眼的时候更是神魂微颤。清脆的笑声在枕边响起,带着小女孩特有的甜糯。
“我不知道。”词钝意虚,色厉内荏。
“撒谎。”女孩用头靠着我的头,带着芳草气息的甜香从发丝传来。
“我不知道。”
“小幽帮忙的话,即使是姐姐也发现不了,大哥哥真的不想看吗。”
闭上眼睛,不去想太多,我努力平复紊乱的呼吸,只是心怎么也静不下来。
“男孩子主动一点比较好。”小幽的声音软绵绵的,“这是星见姐姐告诉我的,小幽并不讨厌大哥哥。”
“我想姐姐也是。”她补充道。
“我还不想先被打折锁骨,再被下逐客令。”收拾妹妹或许少女舍不得,收拾我可就不一样了。
“噗。”葉月幽忍不住笑出声,压在我脖颈的左手轻轻摩挲,“小幽可是会测谎的哦,葉月家女孩子秘传的测谎之术。大哥哥明明非常想看吧。”
“才没有。”有些不安起来,我嘴硬道。
“哼,从刚才开始,心跳就快的不行。”纤细的指尖轻轻向下按压,颈间的动脉在女孩玉指下极力颤动。
“特别是提到那·里·的时候,大哥哥的心跳还真是好懂呢。”那里两个字一字一顿,我仿佛被女孩看了个通透,温热的气流重新打在耳廓。
“是脚吧~”
呜……缩着脖子,任由女孩的话语钻进耳蜗,忍不住浑身颤栗。
身子酥了半边,用尽全身力气把头偏转,让耳朵从女孩水润的唇瓣逃离。小幽的话语更是扰的我满脸通红,撩起被子想蒙住脸,从缝隙里漏出恍惚的甜香,我又不敢乱动了。
“大哥哥不要害羞嘛,小幽能有什么坏心眼呢?”葉月幽的语气一改之前的软糯柔媚,透露出只属于小女孩的天真无邪,“我可是特意准备了道歉的礼物,大哥哥一定会喜欢的。”
“毕竟是小幽害你躺在床上。”她的声音愈发轻浅,假使我回头,一定可以看见女孩明眸中藏不住的揶揄和期待。
已经被女孩拿捏了妥当,带着尾音的三个字似乎依旧回荡在耳边,轻巧地击溃我的防线。忍住心头的羞耻,我深吸一口气,隐约作痛的肺腑让脸上的燥热平复。
“礼物呢。”
“哼嘻嘻——”葉月幽露出古怪又可爱的笑声,从被褥里收回抵住我肚子的温热小脚,两步跳下床,“小幽马上去准备,好好享受吧~”
刚走了两步,又回过头看向我,明亮的眼睛一眨一眨:“小幽说过会帮忙的,第一步就先从了解姐姐开始,要好好感受姐姐的魅力哦。”
“大哥哥也要主动加油才行。”吱呀的关门声,女孩小跑着离开了。
看着葉月幽自信的模样,我没来由没来由打了个寒颤,又隐隐有些期待。柔软的被面掩住燥热的面颊,我躲藏进被褥里,嗅着女孩小脚残存的余香,如同陷落于蛛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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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哼哼~哼哼——”
哼唱着不明的曲调,葉月幽在自己的房间中翻找。纯白色的小熊隔着幕布在床头凝望,软趴趴的纯白丝袜从床幔里探头,又枕着粉色被褥聊赖躺回床边。
白模给自己涂刷油漆,如今只剩下腿上的连裤袜还保存着原有的灰白色。她盯着黑白两色油漆,有些发愁。
女孩不管她,成熟的白模要学会自己选择配色。从被乱丢的小裤裤下找到铅盒,小幽取出盒中的白纸,纸上是我亲手书写的名字。
小小的人偶凑过来,又有些胆怯,被封印在幽暗铅盒里的经历至今仍令她心慌。小心看向主人,那股沉静悠远的久远之息从女孩归来时就已经消失,连同那股侵蚀魂灵的怜爱之力一起。
葉月幽瞟了人偶一眼,暗色系的繁冗服饰包裹球形关节,礼服勾勒出紧贴腰部的曲线,漫过小腿的漆黑长裙下摆被染血的荆棘和蕾丝环绕。层层叠叠的薄纱和细密皱褶生出阴影,轻薄飘逸里彰显出不均衡的沉重感。
锁链缠绕着刻有繁复花纹的银白十字架,悬挂在人偶小姐脖颈,葡萄酒红的衣襟前点缀着淡金色纹理,胸花雍容华贵。
过于狭小的鸡尾酒帽斜戴在头顶,暗金色长发飘逸垂落。人偶持握着透明质感的酒红蕾丝阳伞,精致、高贵、神秘,大小姐般的贵气威严里带着一股不可思议的魅惑之感。
满意的收回目光,哥特萝莉风比日本人偶的外形可爱多了。只不过还缺少一种徘徊于生死间、带有魔幻意味的反差萌和恐怖气氛,下次有时间再好好调教吧。
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情做,要赶在姐姐洗完澡之前,不过姐姐一向洗的很慢,所以完全没问题。
匆匆一瞥间,人偶僵在原地,从久远留存的恐怖气息并未消逝,而是被女孩隐匿于明媚眸光里。怜爱之魔已经可以收敛那份足以令秩序都迷离的爱怜之息,层层帷幕遮蔽下的魔性之魅愈加晦暗深邃,仅仅是一丝弥散,就令人偶的身心都被女孩俘获。
昨日投入茶壶的奖励犹在眼前,从那抹纯白中渗出的甜腻茶水禁溺了它的本质,瘾性扎根,古代邪物彻底沦为取悦女孩的玩具。人偶小姐畏缩地靠近,又充满渴求。
葉月幽将演草纸摊放在地板,又将手中从捏了一路的发丝小心平放在纸张上。发丝很短、稍硬,是女孩之前闲聊时从床头找到的,整个葉月宅邸也只有一人有这种发丝了。
“嗯,大哥哥亲手书写的真名,搭配本人的短发做咒引,希望从尘祈神嘴里撬出来的依凭之法经过改编还能用。”
“御神体的话,嘿嘿。”小幽拿起准备好的天鹅绒丝袜放在旁边,黑色哑光袜体柔软又保暖,细腻的纹理摸起来格外舒适,在寒凉的秋日里最是合适。
精神力缓缓勾铸仪轨,虽然升格并未完全成功,但仅从格位上讲,葉月幽已然不弱神灵。顶替掉神前仪式的核心,女孩扭了扭小屁股,小小的人偶小姐越靠越近,小幽干脆将她放在大腿上任其观看。
沟通、祭祀的环节被缩减,主祭者神明本身都由葉月幽一人担任,自然不必麻烦。莹白的指节在虚空勾动,带起美丽的幽蓝炫光,奇异又危险。
真名代表指向,亲手书写的姓名在“神明”的诡计下被替换成应答。幽蓝之光从纸张转移到御神体,纯黑的丝袜从趾尖转化为渐变的黛蓝,奇异的光尘闪耀,最后凝滞于有些奇异的丝袜中,美轮美奂。
人偶小姐眨眨眼,看着女孩把写着名字的纸张重新放回铅盒中,她感觉纸张成了活物,如血肉躯体般。而丝袜……人偶抿嘴笑,像是发现了有趣的事情,小眼睛转呀转。
……
远处,我蒙进被窝中,两种淡淡的香气纠葛成更令人心安的味道,伴我浅眠。恍惚间,意识抽离躯壳,翻过高墙,我看见小幽的虚影,如神祇高坐。黛蓝色幽光影绰,我的意识融入进绵软的纯黑中,徐徐扩散,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苏重掷骰意志60: P=8[惩罚骰:9]=98)
(守密人:惩罚来自于发丝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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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小幽来喽。”
谁?谁在说话。
“嗯,苏重那边怎么样?”水声夹着绮小姐的声音,听起来软绵绵的。
“污染者的侵蚀被人提前剃掉了,干干净净。”小幽的声音在上方响起,“大哥哥有秘密。”
水声依旧,却没有人声。
“谁都有秘密,没有秘密秘密的人很难在这个诡谲的世间活下去,只要他对葉月家没有恶意。”良久绮小姐才应答,她的话语透着闲适。
一片混沌,感觉不到四肢,用力活动身体,如同被抽去了筋骨,全身上下都不着力。没有眼睛,四周的场景却映入脑海。葉月幽似乎抱着我,我则能看见她圆润的下巴,女孩像梦里一样高大。
“那姐姐认为大哥哥是针对葉月家而来的吗?”
听得见声音,却找不到耳朵的位置,全身都能感觉到空气中传来的细微震颤,听觉以触觉的形式展现。我努力翻动身体,柔软的黑蓝色丝袜以一种不合物理常识的模样撑起。
“应该不是,如果是也太蠢了点。”葉月绮悠悠叹气,“连我换发型都看不出来,侦查水平不高,也不会哄女孩子开心,这种人送来葉月家……”
“噗,大笨蛋。”小幽坐在床边,捂着小嘴偷笑。低头看了我一眼,嫩白的手指轻轻戳下。
宛如漏了气的皮球,积蓄的力量沿着女孩指尖漏出,如同点在罩门,我又瘫软在原地。
找不到嘴巴,也说不出话,我努力翻滚,天鹅绒的丝袜从足尖泛起细波,波峰被小幽轻巧点落。柔白的指尖好似按压头皮,轻抚脸颊,轻轻点在腰腹,将我的抵抗消磨于无形。
这是怎么一回事呀,身体似乎被分割成了两份,左右的概念无比鲜明又混沌。好奇怪,五感混杂在一起,力气也散在全身,小幽在干什么。
“姐姐喜欢他么?”女孩看着我,又看向浴室,我也屏住呼吸,如果还有呼吸的话。
“大概,有一点点吧。”葉月绮的声音稍显迟疑,浴室里被拨动的水声更大了些,“不过只有一点点,大概吧……”
“不许在浴室玩水,肩膀别弄湿了。”小幽显得老气横秋,“对付这种笨蛋就要用直球,小幽给姐姐带来了决胜内衣,两套。”
我习惯着目前的状态,一边四下张望,似乎是瘫倒在床边,水蓝色的衣裙被整齐叠放在一则,似乎比我还高出一筹。香芋色的蕾丝吊带从其上垂落,成熟的纯黑色内裤露出一角,两种风格的内衣令我面红耳热。
“噗,还不至于。”绮小姐的话语里透着盈盈笑意,听的人心头酥麻,有如一根羽毛轻轻撩拨,“真的只有一点点,姐姐的事情还用不着小幽操心,苏重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
“小幽感觉,大哥哥救我的时候还蛮酷的。”女孩冲我眨眨眼,嘴角微扬。
“很傻。”葉月绮点评。
“小幽把礼服放床上了,两套内衣姐姐自己挑,鞋袜和衬裙都有。”
“这么勤快?想要我给你带点什么怪异。”
“哪有,小幽只是想看看姐姐穿晚礼服的样子,姐姐最漂亮了。”小幽软软的撒起娇,甜甜的声线听的我浑身发软。
“不许,小幽不能去。”少女的话语没有丝毫回转的余地,“你知道,那只是披着宴会皮的黑市,很多人已经注意到了你的升格,没必要多生事端。”
“小幽想去,小幽能保护好自己。”女孩的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期待和忐忑,终于换来少女一声叹息。
“无论是我的临时升格还是对苏重的医治都是很费神的东西,忙了一整天,我的状态不算好。”葉月绮柔声道,“下次,半月后的暗宴,姐姐一定带着小幽好不好。”
“……姐姐不是半年多才去一次?”小幽有些狐疑。
“最近一段时间可能会去的比较勤。”少女没有具体解释。
“那就这样说定了。”女孩欢呼,“要帮忙洗吗,小幽可以给姐姐涂沐浴露吹头发。”
“好,不许动手动脚。”
“はい(hai)~”女孩移开按压我的手指,小声说道,“别乱动,小心一会被姐姐发现了。”
开不了口,我蠕动着往外爬,或许只是想站起来。这样被巨大的女孩俯视,我想起了最初梦里的遭遇,生怕小幽下一刻就会踩下,惶惶不安。
用不上力,连凉暖两股气流都感知不到,除了变小,小幽还做了什么?
我应该在床上休息,难道这又是小幽编织的梦吗?也只有梦里才能把人变小吧。
“都说了别乱动了。”女孩小声嘀咕了一句,看向一旁的两套内衣,拿起香芋色的文胸掂量两下。灵动的蕾丝飞边性感又勾人,丝绸面料散发华丽的光泽,香芋色被搭配出可爱与性感结合的迷幻风格,有一种稚嫩与成熟之间徘徊的独特魅力。
似乎是感觉太轻,女孩最终又把文胸放下,拿起一旁折叠好的水蓝色衣衫,“那就赐予大哥哥衬裙压身之刑。”
“嘿。”轻薄的丝质覆盖了我的视界,无论如何扭动身躯丝滑的水蓝色布料都纹丝不动,连一声闷哼都发不出。
头顶的衣裙又重了一点,小幽的私语从上方传来:“再压两件内衣比较保险,刑期到姐姐洗完为止。”
扔下被封印在裙子下的我,小幽脱掉外衣,打开浴室的门,透过衬裙的声音有些缥缈:“小幽进来啦。”
“小心别弄湿了。”
“没关系没关系,待会小幽也泡泡澡再睡觉。”
“……不是让你看着点苏重吗?”
“才不要,小幽才没有那个闲工夫……痛痛痛,耳朵放手。”
“苏重救了你一命,不要说这种话。”少女训斥妹妹。
“大哥哥已经睡了,小幽刚从那边回来,睡的像个笨蛋一样。姐姐居然为了个男孩子凶我。”女孩嘟着嘴,带着几分娇蛮。
“就你理由多。”少女的语气里全是宠溺。
“我来给姐姐涂沐浴露吧,先从后背开始。”
“等等,小幽挤太多了。”
“有什么关系嘛,嘻嘻好滑~”
“姐姐是那种穿衣显瘦的人吧,好大好大。”
“ひぃ!好痒。”少女的惊叫传遍整个房间。
“呜呜唔——”似乎是女孩挣扎的声音,过了许久小幽才继续说话。
“呼,软乎乎的,闷死小幽了,这是对付男孩子的招术吧,姐姐真可怕。”
“小幽——”少女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幽怨,又平静的出奇。
“嗨~”完全没有意识到大难临头的葉月幽高声回应着。
“今天晚上你就不用睡了,我会向邮箱里发送一些瀛洲近年的天气数据。”少女的声音停顿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
“三天之内拿出一个数学模型,我需要九州温度的时空变化趋势,寻找海面温度历史规律。至少要对25年的气候变化进行预测,综合地球的吸热、散热以及海洋的温度变化等因素,标记出所有反常的极寒和高温极端天候。”
“做得到吧。”整个房间内外,只剩下葉月绮温婉的声音,虽然是疑问句式,毫无疑问使用了陈述语气。连镇压在衣裙下受刑的我,也不禁感觉浑身一凉。
“姐姐我错了。”
“知道错了?”
“嗯。”很用力的声调,女孩认真保证着。
“知道错了也不行,建模的工作就交给小幽了,要加油哦。”即使是说着这些,传来的也是温柔软糯的话语,或许这就是瀛洲人追求的大和抚子吧。
“……既然都要做,那干脆放开玩好了,让小幽用手好好量一量吧。”葉月幽用稚嫩的童音,模拟阴森森气势。
“嗯——?”少女长哼一声,托着长长的尾音,“葉月家女性嫡传的秘术,姐姐全都会,小幽想试试吗,极乐的滋味。”
“才不要!会死的,那全是拷问和刺杀的手段吧。”
“小幽的不死性这么高,一定没事的。言传身教,早晚要学,只要细细体验过一次,学起来会快很多。”
“姐姐还是留着对付男孩子吧,大哥哥会……呀——”
“唔唔!”浴室里传来水花声和挣扎声,女孩的嘴巴好像被堵住,些许漏出的声音很快变为压抑的缨咛。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人体敏感最脆弱的地方,只要对方放下戒备,就可以像这样一击必杀。”
“嘤呀——”
并不是痛苦的悲鸣,带着愉悦的轻吟,葉月幽再也压抑不住羞人的声音。
“只用了两分力,死不了的,不过会浑身瘫软,失去反抗能力。一般留活口拷问会比较常用到。唔——小幽认真听,不许乱摸。”
“姐姐,エッチ(etchi)~”能听出女孩喘着粗气。
“接下来就是拷问了,测谎和心理侧写的几种方法,我有教过你,拷问一般来说从心理和躯体两方面进行,两者并行。引导谈话、分化利益、干涉思维、践踏尊严、粉碎人格,这些小幽可以通过梦境做的更好,我就不多说。”
葉月绮的轻柔的话语透过水声,隐隐穿透头顶的衬裙,朦朦胧胧隔着薄纱。
“躯体方面可以辅助药物吐真,制造痛苦是最高效的拷问手段。”
“挑筋、剔骨、凌迟、撬指甲……”看着怀里妹妹有些抵触的表情,葉月绮叹了口气,“那就先跳过这一点,假如遇到不怕痛的硬骨头,就吊住他的命,用最痛苦的方法折磨肉体,粉碎人格,任何硬骨头都会折。”
少女继续补充,我只能听到一些模糊的生僻词汇。拷问、折磨,那样温柔的声音,许是听错了吧。
“但是需要注意一点,痛苦只是审讯过程中建立威望的手段,而不是最终目的。对方的情报很有可能是为了逃避痛苦或者在你的诱导下编撰的。”
“那怎么区分真假呀。”第一次听少女说这些,女孩感觉心砰砰跳,再加上自己本来就想分化姐姐注意力,有种只有自己才明白的刺激感。
“心跳、瞳孔、小动作、语言习惯、微表情。”绮小姐停了片刻,继续说道,“有时候也主动设计逻辑陷阱,配合惩罚树立威望。”
“持续的高压和反复逼问对侦破谎言也很有用。为了保障情报的真实性,即使获得了情报也不会中止拷问,通常会持续到肉体或者人格之一彻底坏掉才会停手。”
“好可怜。有什么不太残忍的方法吗?”葉月幽有意压低声,连同姐姐的声音也慢慢变得更小,我只能听见两姐妹似乎在交谈。
“有哦,葉月家的女性秘术就是,有点接近毒品注射。”
“不怕痛的话,就给予快感,意志力再强的人,对于快乐的耐受也是有限的。在云端停下,一次次再带回云端,直到快感烧毁大脑,整个人都会崩溃掉,想问什么都很简单了。”
“如果是硬骨头呢?”女孩的声音稍显好奇。
“再硬的骨头,在葉月家女孩子面前都会软下来,变成一摊烂泥。”葉月绮眯着眼睛,睫毛沾了水,“如果花点功夫调教成狗,也可以当间谍用。”
女孩将信将疑:“好像吹牛,姐姐试过吗。”
“自然是没有,资本和力量可以做到的事情已经足够多了。”
“那姐姐为什么还要学这个,小幽感觉好不靠谱。”葉月幽对着姐姐吐舌头,理所当然被敲了脑袋。
“百艺贯通,对我来说多学点什么都不为过,更何况这还是家族传承,与医道、心理学相通,触类旁通。”
“二是因为,人要有点情趣,说不定以后就用上了呢。”少女对着妹妹眨眼,引得妹妹咯咯低笑。
“最后一点,只有明白了,才会懂得反制的办法。”葉月绮神情严肃,看向妹妹的眼神很认真,“没人保证这些方法不会用来对付自己,小幽休息完就继续学习吧,对快感的耐受也要习惯一些。”
“不要,唔——!”模模糊糊的交谈声被女孩的呻吟打断,叫声听的我身体发软,心里却毛毛的。
“小幽要仔细感受,手法有很多,大都比较轻快多变——”
“咿呀!”
“脚心是敏感点吗,再看看别的地方。”
姐妹俩的声音传入耳中,我不由又扭动身体,却被衬裙压的死死的,眼前尽是水蓝绸影。
“姐姐!”
……
嬉闹持续着,从浴室不时传出的低吟灌入耳中,身体里像无数小手抓挠。无可抑制的畅想两人入浴模样。嫩白的肌肤在水中纠葛,应该是何等娇艳,女孩子洗澡都这么刺激吗。
水声不负责任地肆意撩拨,渐渐变成一种折磨,道德感催促我逃离,躁热的心让我想靠近,希望听得更清楚。然而无论是逃离还是靠近都成了奢望,轻柔光滑的丝裙矗立在头顶,一丝一毫都动不得,格外恼人。
假如这是个梦,还是快点醒来比较好,但这真的是个梦吗?除了梦又有什么手段可以把我的气力变得若此孱弱,把我的身体变的若此狭小?
感知不到双手,折断的小指也没有传来痛苦,无法用疼痛刺激精神。
好长一段时间,直到我彻底适应了现在的状态,浴室里的嬉闹才逐渐停止,我听到浴室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刚松了一口气,平缓的脚步声慢慢靠近,还没来及放下的心又提起来。这脚步声比小幽要缓、要重,我甚至于可以想象出绮小姐悠然行走的样子,以及……
发现我一直在衬裙下偷听洗澡后,绮小姐会怎么对待这个不速之客?至少也是滑溜溜扫地出门吧,兴许直接碾死都不为过。
砰砰、砰砰。感知不到心脏,却感觉心脏地跳动越加急促,做坏事的心虚和滋生的忐忑感随着脚步声临近。我认命地呆在水蓝色衬裙下,等待着“刑期”结束后即将迎来的审判。
“姐姐要穿哪套内衣?”浴室里传来小幽的声音,有气无力。
绮罗的摩擦声响起,离得很远,又如在耳边,衬裙稍轻,有什么移开了。
呼,现在应该考虑的是被发现了应该怎么解释,一旦衬裙被拿开……
在分神之际,压在身上的水蓝色绸影也被少女取走,清新的风吹拂,我僵滞在原地。
如果想要争取一个宽大处理,我应该把感知移开的,但旖旎的风光一时间侵占了思维,只剩下一片空白。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女孩子的肌体,从床沿向上仰望,绮小姐格外高大。
少女大大方方的裸露着,丰润的身姿妖致婀娜,方才出浴后的肌肤纤尘不染、莹白如玉,好像全然没有发现这个偷窥者。
纤柔的腰身盈盈一握,令人心折。可爱的小腹上只有浅浅的马甲线,椭圆的肚脐可爱又性感,全然看不出曼妙的肢体是任何发出那样庞大的力量。
绮小姐的双腿笔直欣长,紧致的大腿贴合在一起,白皙的股间没有留下一丝缝隙。鼠蹊之下,芳草萋萋,未干的水珠仿若晨露,点缀着少女最神秘的三角区。
两片粉嫩的唇藏在毛茸茸的芳草后,看不清楚。越是凝视,那浅浅的缝隙就越是深邃,似乎连灵魂都要被吞噬。
拿着香芋色蕾丝吊带文胸和黑色简约无带内衣看了一会,葉月绮才丢下其中一个,坐在我身侧,大腿遮住幽谷。
“黑色的吧,香芋和我不搭,有点……太可爱了。”这次,绮小姐的声音里多了些不自然的停顿。
“明明很适合姐姐欸,姐姐也很可爱呀~”
浴巾垫在身下,丰腴的臀部在将床铺压出一个凹陷,臀瓣在压迫下更加紧实浑圆。落在身边的翘臀在这个体型下充满了压迫感,有些庆幸少女并未坐在我身上,不然至少会丢去半条命。
疑惑在心间闪过,即使变小,绮小姐总不至于还未发现我吧。
“不,才不要。”能听出少女带着一点小情绪。
“姐姐害羞了,姐姐害羞了,嘿。”
绮小姐没有应答,双手背在身后,努力把裹胸搭扣扣在一起,这个动作因为受伤的肩膀并太不容易达成。窈窕身姿略微前倾,丰硕的酥乳伴随着少女的动作微微摇晃。我的视线越过身旁紧致光洁的大腿,落在少女雪白的侧乳上
展开的肩胛和无意识前倾的身体,让少女胸门大开,本就圆润的酥胸更加挺翘。毫无防备的侧脸带着异样的魅力,倘若在少女正前,那绝景一定会令人想要彻底陷落进绵软中吧。
即使只是在少女身侧,隐约显现在雪山山巅的淡红色乳晕和一点嫣红,仍吸引了我大半的注意力。意识随着山峦摇曳起伏,直到绮小姐的声音把我惊醒。
“有点紧了……小幽你是从我衣橱拿的吗?”
“呀,听起来就好色。”
没有搭理妹妹的调笑,少女的声音略带困扰。
“明天再去买些吧,小幽有什么想要带的?”
终于扣好挂扣,葉月绮长舒一口气,五指握住胸前的绵软,小心放入罩杯中。指缝隙露出些许莹白,纤细的指尖陷进乳肉,我的心口像是被猫爪轻轻抓挠。
“明天的话……小幽晚上想吃寿喜锅,还要开睡衣派对庆祝一下!”
“寿喜锅?”葉月绮有些诧异,把外露在腋下的些许软肉也一同整理进内衣里,“小幽倒是第一次跟我提这个,不是甜品吗。”
“因为两个人吃寿喜锅很没意思呀。”呼啦呼啦的水声里传来塑料小鸭子被捏扁的声音,“三个人才比较热闹。”
“……好。”有些出乎葉月绮意料的答案,不过她并不讨厌这样。
少女挺直胸膛,左侧的肩膀打着绑带,抬举几次手臂,她又调整起黑色文胸的下缘,这才满意的停手。柔软的肌肤从纯黑内衣中透出些许,更显白皙。
葉月绮拿起配套的内裤,棉质的边缘被细小的蕾丝纹样包裹,隐约可见浅浅的纹缕。相比简约的文胸样式,内裤的款式更加成熟。
屈膝举趾,黑色的布料从足尖滑至股间,绮小姐站起身,延展的布料包裹住浑圆的臀。轻轻用小指勾动边缘内裤,少女松开手。
“啪。”
布料绷回,轻轻拍打在丰腴紧致的臀部,不松也不紧。
穿好真丝衬裙,水蓝色的薄纱阻挡住少女身躯,隐隐约约能看见内里的肌肤。葉月绮站立在落地镜前,静静端详了片刻,细腻轻薄的蓝色衣裙为少女增添几许柔弱,真当是玉软花娇。
我看着葉月绮的侧影,翠峦起伏被衬裙遮蔽,竟是收敛不少,怪不得小幽会说绮小姐穿衣显瘦。
解开头顶的浴巾,葉月绮最在梳妆台前,秀发披散开来,垂到背脊。
流速带来压差,平稳温暖的气流自圆环内流出,素手轻轻梳理头顶的秀发,少女细心吹头。
“姐姐,用帮忙吗。”
“不用,小幽慢慢洗吧。”
整个房间里只剩下吹风机吹拂的声响,我静静地看着端坐的葉月绮,手指从发根到理发梢,看她顺着发丝将水分吹干。
血月挥洒在少女肩头,绷带也被染红。奇艺的气氛弥漫,此时的少女恬静又柔弱,某种东西悄然在内心滋长。
她把头发简单扎在脑后,盘了个干净的公主头。我看着,看着少女解下绷带,对着镜子默默涂抹药。香肩微微颤抖,少女未发一声,浴室里的女孩也没有说话。
想张口,找不到嘴巴,想站起身,但浑身瘫软成一团,这到底是什么的药物影响啊!虽然大概知道小幽没有害我,但是这种被安排妥当的感觉,我不需要。
如果“好好感受姐姐的魅力”,就是这样偷窥的话,这样未免也太奇怪了。虽然确实很想看……但是、但是,但是这未免对人也太过不尊重了——无论是对我,还是对葉月绮。
一心化气,万物知一。我不懂梦,也不知道什么奇奇怪怪的药理,不明白是为何变成这样的。但既然我还是我,贯穿我命轨的有些东西也必然是存在的。
那就是我的一,是我的道,是变化之中永恒不变穷的东西。万物不复本形,这本来就是一种更大的轮回。七十二候以铸基,先天之气更改的不只是躯体,还有魂灵。
飞升之基已成,我可以于任何世界生存,也就有了再何种情况下锚定自我的可能性。
感知着现在的躯壳,我渴求打破困境。视觉是虚假的,嗅觉是虚假的,味觉也是虚假的,触觉和听觉捕获所有震动,以共感的形式触发联觉。
万物的颤鸣,可见光的恒波,空气中逸散的水气,资讯被整合为五感,重新认知。
宛如神识。
真不可思议。
向内挖掘,灵魂中的某些特征徐徐在这身躯中流淌。没有经脉,没有气海,心念沿着丝线般纵横交错的纠结之物蠕行绵延,直到充斥整个孱弱绵软的躯壳。
尽头处,幽蓝色的光芒有如锁链,将灵魂和躯壳禁锢在一起,将气力打散。怪不得,这就是小幽的把戏了吧,只要冲破光芒的封锁,应该就能脱离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
我所最熟悉的力量当属凉意和暖意,彷徨恍惚间生出心念也分出两股,在两份躯体间,一边温暖,一边寒凉。以一心御气,心念不断压缩驱逐幽蓝,桎梏开始松动。
还未等我松一口气,衣裙飘摇的葉月绮已经更换好了绷带,重新走回床边。
她在看我。
她正看着我。
一阵心虚,偷窥被抓包,幽蓝之光疾速反扑,刹那间突破心念打压。开口欲言,然而解释都做不到,我张大嘴,好像口舌都不存在。
绮小姐伸出手,莹白如玉,将我握持在手中,两个躯体被分离。而随着距离的增加,心念的操作变得晦涩迟缓,重新被幽蓝封锁。
天旋地转,伴随着一阵混乱的感知,我被少女卷成一团,光滑的粉白色指甲在体表刮擦,宛如刮磨在头顶,好想轻吟出声。
轻轻又拉扯两下,少女坐在床上,举足蜷趾,将足尖对着我。
心中一突,被某些观念束缚的我想到一个令人头皮发麻的可能性。两半身躯相互“凝视”,一团卷好的黑蓝色丝袜,正在少女两手间,另一团软趴趴地躺在床上。
……不会吧。
没等我思考太多,蜷缩的足趾就已经伸进袜筒中,打磨圆润的趾甲没有任何涂抹,泛着健康的粉白色,轻柔的划过丝袜的内里,直到整个纤足啊都没入其中。
像是细软的牙刷刮蹭过牙床,流水从口腔滑入喉管。少女的莲足在感知中不断放大,有些红润的足底滑进袜筒的底部,最终印在我的体表,遮蔽“视线”。
温润的足裹填充进我的内里,不像是从咽喉食道深入,脚趾如同掠过骨骼和肌肉的缝隙,划开每一块肌肉的纹理。并非是疼痛,一种奇异的、在血肉下蠕动生长的酥麻感和颤栗感交织,随后变得贴合舒适,宛如一体。
被玉足填满的袜子里没有光,而袜子也没有眼睛,触觉成为视觉,足趾的纹路清晰印在我的脸上,连闭起双目都做不到。
羞臊。如果说紫府内的皓足虚影,还只是我无意识观想的结果,全当自己的小秘密。那小幽主导的这次……足够让我羞愤到要死了。
葉月绮可不知道有人还被她踩在脚下,只是习惯性用手捏住袜间和袜跟,调整位置。足底和足踵与丝袜摩擦,脚面被拉得松散,声音清晰的传入大脑,细微的触感令我头皮发麻。
丝袜从脚踝沿着小腿慢慢上卷,包裹住修长光洁的小腿,柔软的哑光布料看起来保暖又舒适。袜体快到少女柔软的大腿根部才尽数舒展,袜头在大腿上稍微崩出一点肉感,黑丝与白嫩的大腿形成绝妙风景。
另一半的身躯也在劫难逃,白皙的美脚撑开丝袜,优雅地在我的灵魂上留下足迹。
脚奴君。
少女这么叫过我。
站起身,葉月绮调整了两下袜体,丝袜展现出极好的黏附性,温热滑腻的肌肤和我紧紧贴合。少女双腿欣长笔直,足弓的形状完美展现,膝窝处也没有留下一丝褶皱,贴合到似乎这本就是我应该存在的位置,生来如此。
紧致的小腿被勾勒出诱人的曲线,大腿则比想象中更加细腻柔软。深邃的幽谷就悬在我的头顶,那是女孩子最神秘的地方,红着脸向上望了一眼,被内裤勾勒的两片小馒头令我想起芳草间的滴滴水露。
苏老头说,被女人骑在头上的男人,一辈子都难抬起头。感知全部投入黛蓝色的足尖,我低下头,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头顶的荫蔽里,那两片唇形饶有趣味地盯着我,之前的对视被抓了个正着,我明白这只是错觉。
轻拉袜尖,弹性分布更均匀,我的意识也被片刻拉长,又绷回原地。葉月绮的脚趾无意识勾动,圆润的趾腹贴住黛蓝袜尖,如珍珠般诱人。
几乎要呻吟出声,但我发不出声音,就好像被少女的足尖堵住了嘴,脚趾刮擦口腔和舌尖,把嘴边的轻吟又压了回去。
从绮小姐肌肤传来的热力渐渐温暖我的躯体,刚刚沐浴过的身体还有些潮湿。淡淡湿润的水气从趾缝扩散,繁花的气息带起淡淡乳香,应该是某种沐浴露的味道。我用不知道是鼻子还是舌头的感观分辨着,又或许那是眼睛,因为纤足的每一分都映在眼底。
葉月绮踩在毛茸茸的毯子上,我也开始喜欢毛茸茸,因为夹在细软羊绒和少女足底间的感觉确实舒适,一边滑糯细密,一边温热柔暖。只是随着少女重心的转移,从足裹传来的压力变得更大,我和足底紧紧压合在一起。趾纹和少女脚心的纹理清晰的映在脑海中,拓印在流动的心念里。
“是脚吧~”
小幽的话语仿佛回荡在耳畔,渐变的蓝黑色丝袜贴服葉月绮双腿,不管不愿意承认,我正变成少女双足的形状。
就这样当一双袜子也不错,如果是绮小姐的话,呼呼。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连忙抛开恍惚的念头,极力去忽视那曼妙的美腿,要在变得更奇怪之前逃开。
幽蓝!对,只要突破那幽蓝之光的禁锢,应该就能结束这种状态。压榨着流淌的心念,沿着纤维徐徐汇聚至袜尖,那里是幽蓝最后的锚点,是契约开始的地方。
凉意湍动,暖意奔腾,心念向趾尖汇聚,将蓝光冲击的愈加飘摇。
呜,识海在颤,好羞人。心念的汇聚使感知敏锐,足趾的每一份颤动,每一丝热气都变得更鲜明,少女身上带着奶味的香气开始醉人,沉浸在其中的意识陷入恍惚。
当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袜尖时我才发现,这样就好像、就好像含住了少女的脚趾,用舌尖仔细品味。越是这样想,甜美的滋味就越是从温润的足趾渗出,慢慢充斥口腔,吸引来更多心念注入。
注入的心念没有冲击禁锢,而是停在少女的足趾下,乞怜更多。
幽蓝闪动,打散了心念汇聚,我落荒而逃。
葉月绮看着床边摊开的晚礼服,看着足够遮住绷带的圆领和带着缩褶的泡泡袖,神情微妙。
礼服背部少见的没有裸露,简约的设计风格并不过于影响行动,妹妹的选择微妙的卡在自己能接受的边缘。假如这是传统宴会的话,这幅打扮确实合适……算了,最多多些麻烦,应该不至于有不开眼的家伙吧?
起身到落地镜前,葉月绮换上礼服。A字裙摆长及脚踝,从肩头的深蓝渐变至纯黑,简洁的色调同延伸的线条形成对比。晚礼服亲抚着身体,又不过于紧贴,欧根纱在朦胧中凸显出少女优美的线条。
明亮的光尘点缀其上,就仿如旧世代的夜空,星光闪耀。腰身收紧,葉月绮身姿婀娜,胸针自然地装点礼服,典雅大方。
礼裙下摆的层次更加丰富,雪纺和欧根纱掩映,阴影中展现出些许薄纱的通透感,明暗的界线被模糊,整个下摆的颜色的过渡更加柔和自然。隐约的水蓝色衬裙在薄纱后摇曳,带起淡淡神秘感,由蓝转黑的主色调格外和谐。
葉月绮注视镜中人,镜中人展颜一笑。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少女恍如洛神。
那接下来……
“小幽,鞋子呢?”
“应该就在床边呀?”
“……还有别的,能穿的吗?”绮小姐的声音格外困扰。
“那个不行吗?小幽感觉很漂亮呀。”
我看着身边的鞋子,不得不承认小幽的话,确实很漂亮。黛蓝色水晶般的质感格外通透,偏高的饱和度明丽惑人,裸露出大半个脚背的设计性感而妖娆。
“可是这鞋跟有点太高了。”
“礼服不就是要配高跟鞋吗?”
“……有中跟的吗。”犹豫了一会,绮小姐开口。
“唔……”小幽的沉吟了一会,“好像没看见和蓝色配套的中跟鞋,好像红色的有一套,姐姐要整套全换掉吗。”
心中一突,似乎马上就能摆脱被少女踩在脚下的困窘,又油然生出一股不舍。我感知这双秀足的一切,将每一寸白皙的肌都记住。惑人的香气蛊动,我大胆的将心念最后集中在葉月绮脚尖,似是轻吻。
好羞耻,但是不会有人看见。
“那就算了,就这样吧。”少女把脚伸入鞋中,源自空间的错位感和鞋子内狭小的空间一瞬间把我拉回现实。
柔软的肉壁挤压身体,跖骨处的压力另我气闷,我开始认识到自己的处境,自己不过是被少女无意识踩在脚下的可怜虫。
“咚、咚、咚。”错落的脚步声,似乎是在试验是否合脚,我试着重新冲击幽蓝之光,但汇聚的心念被少女的步履轻松踩散。从玉足上散发的香气缓缓沁入丝袜,蛛丝缠绕收紧,我已经无路可逃。
……
香的呛人。甜腻的花香将我从彷徨恍惚中唤醒,紧接着是清凉的晚风,透过层层纱裙,我看见葉月绮推门而去。
————————————————————
几分钟前,约是试刚过高跟鞋,蹙起的眉还未平复的时候,葉月绮对着眼前的几瓶香水发呆——这些并非她喜欢的风格。
一部分原因是有很多香水仍保存在苏重占据的房间,而另一部分原因是,她需要足够复杂的味道去达成目的。
纤细的指尖最终停留在橙黄色色调的方形透明玻璃瓶上,法布街24号。这款香水足够错综复杂,它舍弃了一部分清晰度换取足够的厚重感——风信子的浓烈、鸢尾花的淡雅、柑橘的酸甜、埃及茉莉的馥郁、突尼西亚橙花的恬淡、檀香木的圆润细腻及香草的奇特花香,一同在蜜和琥珀的气息里调融。
如同炽热浪漫的巴黎。
香水滴落在光洁的手腕,无名指和中指轻轻涂抹脖颈,随后是耳后,掠过发丝。沉思片刻,少女又倒出几滴,慢慢拍打在锁骨和左肩部位。
最后是脚踝和膝窝,葉月绮用指尖轻轻涂抹,混杂的香水味格外刺鼻,像被人把一整瓶都灌进我嘴里。
唔——倘若不是说不出话,我一定会会呛着大喊出声来。
将桌上的狐狸面具挂在头上,穿戴着最后的黑色长手套,少女带上化妆包,推门跨入庭院,身影融于夜色中。
……
呀,差点玩脱了呢。葉月幽把半个脸沉进浴缸里,咕噜噜地吐着泡泡,女孩脸上还泛着潮红,那并不是泡澡的结果。
酥麻的余韵现在还残留在身体中,尽管已经留手了许多,姐姐还真是可怕,忽然有点担心日后的大哥哥了。
可以选择的内衣有两套,袜子却只有一双,注意力一定会被内衣分去大半,这是姐姐教过的心理学。
女孩眨巴着眼睛,手指无意识点着唇瓣。本来想用不太舒适的高跟鞋再分去一部分注意力,结果差点竹篮打水,果然越复杂的计划就越容易出错,以后要吸取教训。
大哥哥现在一定非常感谢小幽吧,哼哼哼。女孩用小脚踢击着水面的鸭子,小黄鸭发出奇怪的声音。
好想跟着去呀,去看姐姐穿礼服的样子。不知道姐姐会带什么礼物给小幽呢,有点期待。
想起九州气温的建模工作,葉月幽嘴角的弧度垮塌下来。反正一共有三天,先摸一天也是可以的吧?
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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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密人:呀,猫在暗宴蹲了你俩半天,吃掉了三份印斯茅斯鱼子酱,喝了两瓶卡尔克萨陈酿。你俩怎么还没出门?)
(守密人:1006810919,群号,分解质因数都不会的,一定是未成年(点头.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