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并不那么夜黑风高,只能说平平无奇的夜晚,有人的家中却迎来了一位意料之外的特殊客人。
“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刚刚那些从面包车上下来的家伙又是什么来头?一个个手里拿着电击器,还有提着麻袋的”
方森将有些头疼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看向蜷缩在厨房的角落,拿着一根擀面杖对准自己的“女孩”。
那是一位可爱的kigurumi少女。
身材纤细娇柔,酥胸挤压出深邃的沟壑,薄润的黑丝包裹着修长细腻的乳胶玉腿。
就是有点怕人。
“我多少也算是救了你一次,别这么抗拒好不好,你这样一直不配合,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不……不要过来!”
戴着kigurumi头壳的“女孩”发出了悦耳柔美却依旧抗拒的声音,夹杂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就像她握持着擀面杖的颤抖的双手一样,不但没有丝毫的威慑力,对某些人来说反而会激起更强烈的兴奋。
而这已经是她所能做出的仅有的挣扎了。
听着她无助而恐惧的声音,方森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还能怎么办呢?
自己弄进来的麻烦,总归是要解决的。
早知道就不把她放进家里了,任她在外面自生自灭,或者是被那些人带走多好,反正也不管自己的事情。
但……话是这么说,真让他眼睁睁看着一个如同风中残烛一样不知何时就会熄灭的女孩被那些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的家伙装进麻袋里拖走,他也没那么狠的心,还能睡得着觉。
至于“女孩”的来历……
一切都要从十分钟前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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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结束了环小区多圈夜跑的方森看了看运动手环上的数字,确认今晚的运动量差不多达标了以后,在凉爽的夜风中向自己租住的房子走去。
他夜跑的习惯从大学时期就开始了,一直到走入社会正式工作也没有放弃,唯一遗憾的是,并没有像某些人传言的一般在夜跑的时候遇上兴趣相投的女孩子,因为他下班回家吃完饭跑步的时间点,小区里已经几乎没有人影了,配上昏暗失修的路灯,看上去甚至还有点阴森。
事到如今,方森也习惯了每天晚上只有一个人的夜跑,并在运动结束后的三更半夜才回到家里,然后舒舒服服地洗澡睡觉。
但今天的归家途中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两辆相当朴素的面包车停在小区门口,从车上陆陆续续下来了十几个人,也不知道那么小的车里是怎么塞进这么多人的。
当然,这不是重点,而是那些人的打扮——统一一身灰色的衣服,上面似乎印着什么标志,腰间别着对讲机和黑色的带两个金属尖端的棍状物体,更有一人还从车上拿下来一个大麻袋。
现在是深夜,保安已经在休息处睡着了,这群打扮一看就不怎么正常的人便悄悄翻过了栏杆,闯进了小区里,在方森的眼中,这多半是什么图谋不轨的危险分子。
考虑到人数差距悬殊,方森并未打草惊蛇,而是悄悄躲在了一处便于躲藏的位置,开始偷听墙角。
“真特么麻烦……你确定追踪器定位上说的是这吗?”
“他们说定位器最后的显示位置就在这了,但追踪的项圈被她破坏了,只能靠人找了。”
“啧,明明是他们没看好,还要我们偷偷溜进来抓那个逃走的大货,你说咱们就是实验室里打杂的,又不是真道上的,怎么开始干绑架这活了?得亏现在是半夜没人,不然万一碰上人又要惹麻烦。”
“听说是之前专业的那帮人拿了钱集体出去嫖,因为没身份证又正好碰上扫黄被抓干净了,只能让咱们以前混过社会的临时顶包,反正就干这一次,等那帮人捞出来了就不用我们了。”
“真牛批,嫖娼还带组团的。”
“行了,别bb了,再拖下去那家伙说不定跑远了,没定位器就不好找了。”
“没事,她穿着那身东西怎么可能跑远,肯定撑不了多久的。”
“万一呢,都快交货了,连老板点名要的衣服都穿上了,谁知道她还能跑掉的,要我说追踪器做成项圈就有问题,直接集成进头壳里不就行了。”
“你懂个屁,也不想想她是要交给谁的,老板会喜欢在玩的时候被人知道自己在哪吗?”
“也是。”
一群非法分子聊着一些一听就不合法的话题,抽出腰间的电击器逐渐分散开来,而方森虽然不知道他们要抓的人是谁,但现在也不是继续在外边躲着的时候了,以这帮人地毯式搜索的架势,万一被发现那就是生命安全的问题。
方森并不打算冒着生命危险挑战一下1vs10+的成就,趁着他们还未完全散开,他更愿意依靠自己对小区的熟悉绕回家里躲过威胁
然而在半路上,他就看到了,一个穿着裙子高跟鞋的女性身影正倚靠着墙壁,一步一步艰难地行走着,看上去仿佛下一刻就要晕倒一般。
不知道该说是巧合还是必然。
也许她就是那帮人所要寻找的目标。
在方森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射过去的一瞬间,那个女孩也感受到了后方的人的存在,大概是将他也误认成那些追踪她的人,于是急切地想要逃跑。
“小心……”
方森想要提醒她,但为时已晚。
“呀!”
年久失修的小区路面上遍布着许多水泥勾缝,在激烈的动作中,左脚穿着的高跟鞋的鞋跟被卡了一下,失去平衡的她啪的一声摔倒在地上,晃晃悠悠地想要爬起来,但深夜的小区本就安静得过分,女孩摔倒在地的惊呼声已经足够明显,不过数秒之后,就能听到后面传来的隐隐约约的脚步声。
“寄!”
方森快步上前,想也不想地俯身将她抱了起来,一只手托着她的大腿,另一只手托着她的背脊和手臂,也就是近似于“公主抱”姿势,抱着她朝自己的家门口一路狂奔。
经过锻炼的臂膀承载着她并不算太沉的重量,然而被陌生人突然抱起来的女孩却在他的怀里慌乱地挣扎着,试图挣开他的束缚。
“别闹!我是在救你,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乖乖的,不然我就把你扔给后面那些人。”
方森低声喝道。
大概是听到了他的话语,女孩的挣扎力度小了些,方森也没空去管她,甚至没来得及低头看一眼她长什么样,只是一鼓作气抱着她跑到了自己的家门口,单手搂着她,不等站定,便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掏出钥匙。
开锁进屋关门反锁,拉上窗帘一气呵成,是回家界的豪杰。
此时外面的脚步声刚刚赶到,但是面对各家几乎一模一样的门口已经没了办法——他们并不惮于私闯民宅,但不代表面对一整楼或是熄灯或是亮着灯的住户都能挨家挨户搜过去。
要强行撬开十几道紧闭的防盗门,然后在警察来之前还能跑得掉。
即使是正儿八经的黑色团体在这个国家也早已失去了干出这种行径的能力,更不用说一帮临时凑数的家伙了。
从窗角看到那些灰衣人逐渐散去,大概是要在这片区域继续搜索后,方森也终于松了口气,至少威胁暂时远去了,只要自己家里不暴露,就是安全的。
他转过头,想要跟被他抱着的女孩说些什么,却愕然地发现自己的身边不知何时已经空空如也,而厨房那边传来了活动的声响。
迅速走过去的方森便看到了有些搞笑的一幕,那个女孩不知从哪里翻出了一根木质的擀面杖,见到他的到来,如同惊弓之鸟一般颤抖着举着“武器”,两条腿甚至有些站不太稳,晃晃悠悠的,他仅仅只是上前一步,就好似摧毁了她脆弱的心理防御一般,逼得她畏惧地缩到了墙角,也就有了最开始的对峙一幕。
……
方森打量着墙角的女孩,她的衣着打扮相当的精致,甚至可以说有些花里胡哨,黑白配色的短裙女仆装繁复而精美,两条长腿上包裹黑色的吊带丝袜,还穿着一双高跟鞋,日常生活中几乎不可能见到这样穿着的女孩子——只有coser云集的漫展才是她应该出现的地方,而不是被某个暴力团体追踪的逃跑途中。
但这还不是她最令人惊奇的地方。
方森惊讶地注视着她的脸——那并非是女孩子的脸,而是精致的kigurumi面具。
何谓kigurumi?
那是一种特殊的Cosplay分支,由全包紧身衣的“皮”和全头或半头包裹的二次元角色头壳面具组成,将内部填充物的容貌和皮肤全都覆盖隐藏起来,只留下美丽得不似真实的外表。
蜷缩在墙角的“女孩”就是这样一位kigurumi少女,亚麻色的头发堪堪长及脖颈,遮住了半只眼睛,女仆装的发箍两边有着小巧的恶魔般的角状装饰,而在那之下是二次元画风的绝美容颜,漂亮的酒红色大眼睛和白皙完美的“肤色”呈现出梦幻般的魅惑质感。
他知道这个kigurumi形象的角色原型——崩坏系列游戏中的著名劳模、人气女仆,即使在那个充斥着软涩情的游戏中也是首屈一指的色气担当之一。
丽塔▪洛丝薇瑟。
而眼前的女孩正是完美地还原了游戏中的“丽塔”的身姿,从面具的容貌到衣着打扮,一应俱全,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位coser都更漂亮——可以说,kigurumi对于一般的角色扮演而言就是无可比拟的存在。
她真正的容颜被完全隐藏在“丽塔”的头壳里面,展现在他面前的只是kigurumi头壳的虚假容颜,微微勾起的淡粉色小口带着永恒不变的优雅微笑。
即使里面的填充物如此地恐惧以至于握着擀面杖的手都在颤抖,kigurumi面具的脸依然保持着可爱的笑容,就像从立绘上完整还原的二次元角色一样。
毋庸置疑,她漂亮得让人心动,而那与微笑的kigurumi面具截然不同的茫然无措的姿态更呈现出令人怜惜的反差感。
不过,方森虽然很好奇为什么被那些不法分子追捕的目标会是这样一位可爱的kigurumi美少女,但前提是要创造一个交流的契机。
“听着,我知道你不信任我,害怕我会伤害你,我可以理解,但如果你连最基本的交流都不肯的话,你难道要拿着这根棍子跟我打一架吗?还是说你想在墙角缩一晚上,缩一辈子?”
“又或者说,你想出去,被那些人抓住?”
穿着kigurumi套装的女孩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几乎是本能地摇着头,拒绝这种可能的发生。
“不……不要!我不要被他们抓回去!”
“那我们就来聊一聊,坐在椅子上喝杯水,把事情说开,说清楚你身上发生了什么,而不是一直在这里无意义地僵持。”方森耐心地劝说道。
“不管怎么样,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你说是不是?”
“女孩”犹豫了一下,擀面杖的前端微微垂低,像是在思考和权衡。
而方森则趁热打铁,上前一步直接抽走了她手中的“武器”,将它随手扔在厨房的桌台上,然后在她再次慌乱起来之前,把自己的手掌塞进了空出来的手里作为代替,让她手中有了能够抓住的东西——极度惊慌的人总是需要一个什么东西抓在手里的,可以是保护自己的武器,当然也可以是一只想要把你拉起来的手。
“起来吧,我们去客厅坐下来聊一聊,不要怕,你现在暂时安全了。”
方森用力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这一次她并没有反抗,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而是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
她的手上戴着长度接近手肘的黑色半透丝质手套,也是身上这套丽塔cos装的一部分,摸起来触感软软的,很温暖,近距离闻到的气息是淡淡的玫瑰香气,夹带着些许运动后身体出汗的气味,但并不难闻,反而与玫瑰的香气融洽地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诱人气息。
在屋里明亮灯光的照射下,她白皙的肌肤反射着显眼的光泽,在完美无瑕的观感之余也呈现出胶衣的独特质感。
“原来你还穿着乳胶皮吗?”
方森讶然。
“不觉得热?”
“嗯?”
她小心翼翼地歪了歪头,似乎不太理解他的意思。
“算了,待会再说。”
方森暂时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带着她回到出租屋的小客厅,让她在椅子上坐下,自己则坐在她的对面。
看着她被自己放开了手,失去能够抓住的东西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甚至伸出小手想继续被他牵着的模样,方森不得不安抚道:
“放松一点,我不会伤害你,不用那么害怕,也不要着急,反正我明天不上班,咱们有的是时间说。”
他温和的态度让她慌乱的心灵暂时镇定了下来。
这个人好像真的和那些坏人不一样。
他不会伤害我。
太好了。
没有迫在眉睫,随时可能追上来的威胁,少女压抑的情绪一下子涌了上来,鼻子酸酸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眼睛里流出来的感觉。
“来聊聊你的身份吧,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我……”
思索许久后,kigurumi少女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迷茫。
“我……我不知道我是谁。”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名字,你的父母亲人,你过去的经历都是你的身份的一部分啊。”方森微微皱眉。
“就比如我,我姓方,名森,你可以叫我方森,这就是我的身份,每个人都会有的,你也不例外。”
“我……我不知道我叫什么,父母……好像有,又好像没有,我不记得了……头好疼。”
她捂着自己的头——准确地说,是她的头壳,不住地摇晃,回忆的过程对她来说似乎很痛苦。
“失忆了?哪来这么戏剧性的剧情,还真让我碰见了。”方森叹了口气。
“失忆是什么?”她不解道。
“就是失去以前记得的东西的意思,你现在连自己是谁都忘了,这就叫失忆,不过好在你还没把常识认知和语言能力全忘掉。”方森解释道。
“所以你还记得什么?别着急,慢慢想,你现在很安全。”
少女轻轻点头。
在他的不断安抚下,她开始一点一点地回忆自己的过去。
“我记得……我从一个很白的房间里醒来,头很疼,穿着这件衣服,我的脸好像变得很奇怪,呼吸有些难受,身上的……皮肤也很光滑,又像是穿着什么很紧的东西,胸前的这两团软软的东西也好沉,跑起来的时候晃来晃去的。”
她伸出手,困惑地揉了揉自己的胸部,丰满的形状随意地挤出深邃的沟壑,松开的时候还颤巍巍地晃动着,配上单纯的语气让方森老脸一红,不忍直视,但她似乎并不理解这样做的含义,揉了两下胸部之后又接着回忆、叙说下去。
“房间的外面有一些人在说话,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他们的时候就很害怕,我讨厌他们,他们会伤害我,尤其是穿着白色衣服的时候,我听到他们说要把我送给什么老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我心里好像很抗拒,可能是你说的失忆……之后我就逃跑了。”
“天黑的时候,只要我假装睡着,看守我的人就会变少,有一次只剩下一个人,我就把他打倒了……用我的脚,只要用力踢两腿之间的地方,他就痛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然后用他手上那个会啪啪响的东西打他的头,他就不动了。”
“能在失忆的时候做到这种事情,你也算天赋异禀了。”方森有些咋舌。
“是吗……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吧,然后我就偷偷跑了出去,有一个……似乎是叫车?一辆车,要出去,我藏在后面的箱子里跟着逃了出来,下来的时候好像被他们发现了,我就一直在跑。”
“那追踪器呢?你怎么把那玩意弄掉的?”
“什么是追踪器?”
“就是你的项圈,脖子上那个,作用是定位你的位置,如果那东西还在的话,你跑到哪里都会被找到。”
她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脖子。
“原来是这样,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很难受,脖子被锁着很不舒服,我不喜欢它,就用地上的石头砸开了。”
“你能跑掉真的运气好,但凡出一点差错你都没法跑出来。”方森由衷地感叹道。
外表形似“丽塔”的kigurumi少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她的记忆很混乱,不光是忘了自己的身份,还忘了许多其它的东西,有些常识还记得,有些只剩下模糊的印象,莫名地熟悉却说不出口。
“之后……我就一直在逃跑,虽然不知道该逃到哪里,但后面总是有人追我,我很害怕,不敢停下来,跑了不知道多久,就到了这里,脚很难受,很累,就跑不动了,然后……然后你就把我抓到这里来了。”
“……这里是我家,是我住的地方,而且我这不叫抓,叫随机应变,紧急避险,如果不是我捞了你一下,把你带进我家,你已经被他们抓到了好不好,我是在帮你。”方森纠正了她的错误。
“哦……”
少女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理解了。
“那接下来呢?需要我帮你报警吗?”
“不要!不可以报警!”
她本能地反驳道。
“为什么?没有专业渠道帮助的话,你的失忆也没办法解决,至少想要知道你的身份的话,这是最简单的方法了。”
“我……我不知道,但你说报警的时候,我很害怕……”她茫然地摇头。
“……又是失忆之前留下来的印象,那就不讲道理了啊。”方森揉了揉太阳穴。
不过这也的确不是没有道理的抗拒,刚才听那群来抓她的实验室打杂混混的墙角的时候就提到过他们的“老板”有办法将真正的黑色团体捞出来,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他不确定直接报警是否会引来麻烦,暴露的风险有多少,但自己没有那边的渠道,没有认识的熟人,也就没有承担风险后果的能力。
“行,那就暂时不报警,但刨除这个最便捷的方法,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有想起哪里可以去吗?你的生存需求要如何解决?”
本着帮人帮到底的关心,加上这家伙看上去失忆得相当彻底,方森不得不替她稍微思考一下。
果不其然,她似乎完全没有想过这些问题。
“我……我要去哪……”
戴着kigurumi头壳的少女迷茫地看着他,环顾四周,像是在思索着自己的命运。
仅有的记忆里,从睁开眼睛开始,她就在想着逃跑,真的从那里逃出来以后,又在追踪者的逼迫下几乎没有停下来思考的空间,只能一味地乱跑。
可以说,她现在才第一次有了能够思考的时间。
回首望去,一片空白。
往前看去,同样是空白一片,什么都没有。
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追自己的人是谁,甚至也不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谁——只记得追自己的人很坏,那这个好像帮了自己的人是不是就是好人?
他和那些穿着白衣服和灰衣服的坏人很像,又似乎不一样。
至于往哪里去……她不想被抓回去,失忆前的残留告诉她被抓回去会有很可怕的事情发生,要躲开,可是怎样才能避开那些人,哪里可以去,她不知道。
她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我好怕……”
她悦耳的声音中带着恐惧不安的颤抖,连同她的娇躯一起抖得如同筛糠,好似随时都会倒下一般,那是人类根植于基因中的对于未知的畏惧,无边无际的迷茫笼罩着她狭小的内心,让她寸步难行。
自从逃出那个实验室之后,她就一直在逃跑,一直处于惊慌失措的状态,好不容易才在他的帮助下有了喘息与思考的余地。
可是……一想到这样的安全只是暂时的,之后又要继续毫无目的,又看不到尽头的逃跑,刚刚被安抚下去的恐慌情绪又占据了她的内心。
她畏惧着这个陌生的世界。
“没事没事……别怕,我就是随便问问,你现在很安全,不要害怕。”
方森面对这个再次陷入恐惧不安的kigurumi少女,一时间也有些手足无措,他其实不是很擅长应付女孩子,如果是那种性格强势的倒是还好,这种迷茫又害怕的他是真没办法。
眼看她还要继续蜷缩下去,方森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直接张开双臂把她抱进了怀里,一只手环抱着她的腰肢,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背上,安抚着她颤抖的身体。
她的身体抱起来很软,娇柔而纤细,而且闻着香香的,是淡淡的玫瑰香气,胸前的两团高耸酥胸压在他的胸口,带给他能够直观感受的恰到好处的压迫感,在两具身体近乎零距离的碰触下挤压出深邃的沟壑裸露在空气中的白皙光泽的乳胶肌肤在女仆装的黑纱衬托下显得分外诱人。
在被他抱住的一瞬间,她显而易见地惊慌了一下,比起之前的公主抱,此刻的拥抱的感受是截然不同的,从苏醒至今,她从未与另一个人如此近距离且大面积地接触过。
少女感受着来自另一具躯体毫无保留的包容,感受着被他拥抱在怀里的感觉。
十分地温暖,很让人安心。
就像找到了一个可以依赖的对象、能够支撑自己的支柱,人与人的相拥令她慌乱的内心迅速平静下来,恐惧的情绪宛如被燃起的篝火驱散,只留下明亮的光芒与美好的温度。
她也伸出手,不再只是环抱着自己的身体自顾自地蜷缩起来,同样也揽住了方森的腰。
戴着精致的kigurumi头壳的脸抵在他的肩膀上,能够听到她沉闷、悠长而富有节奏的呼吸声,从面具的里面泄露出来,这样色气的声音也对他毫无保留。
白皙的乳胶皮肤泛着迷人的光泽,将她真正的皮肤包裹在内部,不露出一丝一毫地真容,却又无比的美丽。
没有乳胶的特殊气味,也没有粘粘的润滑油或是涩涩的黏连感,她的乳胶皮肤摸起来丝滑柔顺,令人怀疑这是否真的是乳胶衣,亦或是类似的材料。
而方森其实并没有在欣赏近在咫尺的美丽娇躯,他闭着眼睛,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手掌清晰地触碰到了光洁滑腻的乳胶皮肤,心里却几乎没有旖旎的想法,只是想用这样的方式安慰她,让她摆脱恐惧的阴霾。
拥抱是人类刻在基因里的本能,是人与人之间互相安慰的直接方式,因为这是唯一一种能够最直观最强烈地感受到另一个人的存在感的方式——无论是谁,哪怕耳聋、目盲、哑巴,无法进行语言的交流,依然可以拥抱,获得源自本能的安心感。
“好受些了吗?别害怕,你现在很安全。”
方森低声安抚道。
“啊……嗯。”
穿着乳胶kigurumi套装的少女轻声应道。
“可我还是不知道怎么办,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在与他相拥的短暂美好中,她终于获得了直面恐惧的勇气,哪怕只是借来的,只要松手就会消散的虚假,对她来说也弥足珍贵。
从kigurumi面具中传出的的沉闷呼吸声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促。
她在贪婪地享受着此刻近在咫尺的美好,试图将它烙印在自己的心里——其实并无必要,因为她本就不多的记忆完全有足够的位置来容纳这份珍贵的感觉。
从失忆后苏醒至今,没有任何人给过她一个温暖的拥抱,只有恐惧和压迫,除了他。
他是迄今为止的唯一一个对她释放善意的人。
没有人能够想象,对于一个失忆的人的来说,黑暗中的第一束光有着多么珍贵的意义
“也是……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让你离开也只能到处乱转,难保会不会碰上那些要抓你的人。”
方森同样也在思考。
不同于单纯的失忆kigurumi少女,他想的更多。
他现在其实有两种选择。
如果他不想扯上太多关系的话,只要偷偷报个警,让警察来把她带走,然后做笔录的时候把自己撇干净关系,这是最简单的方法。
但哪怕避开了被殃及池鱼的危险,交给警方之后,面前的这只失忆的kigurumi少女就只能听天由命了,运气不好说不定会重回危险之中,被当做物品送给某个人。
方森叹了口气。
撇开关系,说起来简单,做起来也简单。
但这么干的话,他的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就像是亲眼看着一个纯洁的孩子走进了地雷阵里,自己转身一走了之一样。
没有责任,不代表不会愧疚。
而到目前为止,他的良心还没被社会彻底染黑。
一个热血未冷的年轻人总是冲动的,当然不忍看到一个失忆后如同白纸般的少女落得个悲惨的结局。
【算了……管他那么多,反正光脚不怕穿鞋的,就当是为了以后能安稳地睡得着觉吧】
方森如此想道。
“如果我家里还有别的什么人的话,哪怕再同情你我也只能遗憾地让你离开,不过你很幸运,我是孤家寡人一个,也没有后顾之忧。”
“而你也需要一个安全的住处,对吧。”
“所以,你可以继续留在这里,如果你想的话……以后就住在我家,直到你有了可以去的地方为止。”
方森决定收留她。
因为她真的已经无处可去了。
反正自己也是一个人住。
他的工资虽然不算太高,但饭桌上多加一双筷子,房间里添一床被褥,给她买几件衣服倒是绰绰有余的,家里多个人也好过冷冷清清的。
“我……继续留在这里?住在……你的家里!?”
她无意识地复述着方森的话语,随即才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语气骤然惊喜起来,声调都提高了不止一点。
“我可以吗?真的可以吗!?”
“可以,我说的。”
她抱着他的腰的力度骤然加大,像是要把他压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体现出她的欣喜与欢快。
穿着kigurumi套装的少女很开心。
尽管此刻的她还无法理解,这个男人是经过怎样的思考过后才敢于收留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又是冒着怎样的风险为了帮她而掺和进这件本来与他毫无关系的麻烦里的。
她只是觉得他很好,是个好人。
“心中的感觉好奇怪,我是不是……该对你说谢谢?还是对不起?我是做错了什么吗?”
“没有。”
方森放开了她,从拥抱的姿势中主动退出。
刚刚是安慰,现在再抱下去就属于占便宜了。
失去了那份温暖的依靠,让少女有些失落,她伸出手揉了揉自己刚刚被挤压得变形的饱满胸部,仿佛那里残存着些许的温度,得以回味着刚才的感觉。
不知为何……似乎感受不到触感。
“咳……咱们先谈谈名字的问题吧,虽然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但既然你要住在我家,总要先确定一个暂时的称呼作为名字的代替吧,也方便日常的生活。”
“否则我总不能一直你你你喂喂喂的叫,听起来很怪。”
“称呼……我不知道该用什么称呼,你来决定吧,我听你的。”
少女从回味中被惊醒,摇了摇头。
她不懂,所以就让懂的人来决定吧。
她现在已经开始信任他了。
想要博得一个失忆的人的信任其实比想象中更简单,因为她什么都不知道,所以非常好忽悠,甚至只需要释放一点点善意,再配上一些花言巧语,就能让她对你毫无保留。
就像是一个二极管,只有通过和不通过两种状态,没有其他人那么多中间态的小心思。
好在,方森并没有想过这些有的没的,也从未打算从她身上获取什么“特殊”的回报。
某种程度上,这也是一种幸运。
“就算你踢回来给我……我也不太擅长取名字,百度找个随机取名器的话又有点没诚意。”
方森打量着她的形象。
精致的全头kigurumi面具上是漂亮的二次元容颜,配上身上做工和造型都很好看的cos装女仆裙、手套和高跟鞋,包裹着黑丝的乳胶玉腿相当地修长魅惑,嘴角勾起的微笑让她看上去与游戏立绘中的“丽塔”一模一样,头壳造型的还原度也近乎完美。
仿佛那位始终优雅从容的色气女仆小姐真的从另一个世界走了出来一样。
前提是她不说话,否则一开口很容易就能发现她懵懵懂懂宛如新生婴儿的本质。
“不介意的话……直接用你cos的角色名字,叫你丽塔如何?”
“丽塔……很好听的名字呢。”
kigurumi少女点了点头。
她喜欢这个名字。
那么,从现在开始,她的名字就是丽塔了。
名字是自我认知的基础。
就像那个经典的哲学问题——我是谁。
她需要一个名字,哪怕只是随便取的,也能让她空空荡荡的内心稍微填充一些,不至于迷茫失措。
然而名字本身也是有“魔力”的,当这个名字在潜意识中被认可,成为自我认知的一部分的时候,性别的天平也在悄然倾斜。
“你能喜欢就好。”
……
于是称呼也这样确定了下来。
“不过……cos的角色是什么?”
丽塔疑惑地问道。
“就是你现在的外形,和游戏中的一个角色很像——应该说,你现在的样子,包括你身上的衣裙样式和kigurumi套装的样子都是根据这个角色设计的。”
方森从手机里翻出了立绘,展示给她看,又打开了前置摄像头,让她得以看见自己如同二次元角色般可爱的容颜。
“好漂亮……原来我看起来是这个样子的吗?”
她有些开心,因为从苏醒至今她还没照过一次镜子,只在残存的记忆中能回忆起这个名词的意思。
“但是……为什么和你不一样,也不会动,而且总觉得……我好像不是长这个样子的。”
“因为你戴着头壳啊,你不知道吗……抱歉,我忘了你失忆了。”
方森原本还有些疑惑她为什么一直戴着kigurumi头壳,说话的时候也不肯摘下来,是不想在他面前暴露自己的本体,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但直到现在他才恍然想起——她可能连kigurumi和头壳面具的概念都没有,自然也不会意识到自己的状态有多么特别。
也就是说,这是一位失去了记忆,所以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一直都穿着kigurumi套装,彻底融入了角色扮演中,甚至把面具的容貌当做自己的脸的kigurumi美少女。
现实中居然真的有这样的女孩子存在。
“面具?原来我一直戴着一层面具吗?”
丽塔摸了摸自己精致的kigurumi面具脸。
没有触感,摸起来硬硬的。
难怪摸起来和别的地方都不太一样。
所以说,这副美丽的容颜只是一张面具的伪装,包裹着她的脸,而真正的容貌一直都被隐藏在面具之下。
不知为何,她有些失落。
原来……这么漂亮的我是假的啊。
“那……我的皮肤很光滑,很白……也是假的吗?看起来和你的不一样。”
她伸出自己的手,脱下了黑色的丝质半肘手套放到一边,将白皙的乳胶小手和方森的手叠在一起,掌心对掌心,五指根根对齐。
和颜色较深且略显粗糙的真实皮肤的对比,显著地衬托出了她的乳胶肌肤的白净光滑,色气的光泽感漂亮得非同寻常。
和她掌心相贴的一瞬间,那柔软细腻的触感让方森本能想要把手抽回来,但看着她困惑不解又有些害怕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的模样,他只能放弃解释,主动捏着她的小手摸了两下。
“当然不一样,你穿着一层全包的肉色乳胶衣呢,一种十分紧身的特殊服装,但是更加贴合,肉色的胶衣看起来和皮肤很像,能够把你真正的皮肤包裹在里面,效果更完美也更漂亮。”
他捏了捏她手背上的乳胶皮肤,试图捏起一点来展示给她看,但她穿着的这件乳胶皮与内侧皮肤之间的贴合程度出乎意料地紧密,把她捏得直喊疼才勉强捏起了一点乳胶皮。
方森甚至怀疑里侧涂了胶水,不过好在能捏起一点,至少说明她的皮肤没有像某些特殊的色情小黄文里一样和乳胶皮彻底结合在一起无法分离。
但实际效果也差不了多少了,除了看起来和摸上去的质感不一样以外,这层肉色的乳胶衣对她来说几乎就是第二层皮肤。
“难道说,你从实验室里逃出来之后,一直是穿着一件胶衣在到处跑,躲避那些追你的人吗?”
“是……吧,如果不是你告诉我的话,我还不知道自己身上穿着一件……是叫乳胶衣吗?”
丽塔轻轻抚摸着自己的乳胶手臂。
原来我不仅仅是脸上戴着一张精致的面具,连皮肤都被乳胶衣完全包裹起来了吗?难怪一直觉得皮肤紧绷地不可思议,而且还这么漂亮、这么光滑又细腻。
乳胶衣的质感对比真正的肌肤在观感和触感上都是碾压性的优势。
她在意识到的瞬间就喜欢上了穿着胶衣的感觉。
“我的样子……戴着漂亮的面具,又穿着乳胶衣…这就是你说的……kigurumi吗?”
“差不多,kigurumi的组成简单地说,本质上就是头壳加上全包的肉色紧身衣的组合,只不过一般情况下都是弹性编织面料制成的紧身衣,穿乳胶衣的比较少,而且……说到这个,你穿着胶衣逃跑了这么久,不觉得热吗?”
“热……不会很热啊,有一点而已。”
丽塔摇摇头,又理所当然地问:
“穿着胶衣应该很热吗?”
“不是一般的热,甚至可能会中暑,也就是热到头脑发晕,而且胶衣里面会出很多的汗,因为排不出来积攒在一起也是常有的情况。”方森回忆着关于胶衣的知识。
“可是我穿着的乳胶衣里面没有汗啊。”
丽塔向他展示了自己的手臂,还伸出了包裹着薄透黑丝的修长双腿,不仅很漂亮,而且完全看不出里面有液体的迹象,肉色的胶衣和皮肤十分紧致地贴合着,两只小手摸起来都很干净清爽。
“如果只是不出汗的话,胶衣内部散不出去而积累的热量会更容易中暑,但你现在还很精神,不像是热得快晕的样子,那样乳胶皮的表面摸上去也会远超体温,所以……可能是你穿着的胶衣比较特殊,能够散热和渗出体液什么的。
刚刚在拥抱安抚她的时候,方森的手自然也没少摸到她的衣服和乳胶皮肤的表面,后者摸上去并不是完全干燥的,带着一点些微的湿润度,而丽塔的女仆装的黑纱和布料更是浸透了长时间运动的汗水。
闻起来,带着一点汗水与玫瑰香气混合的气味。
其实还挺好闻的,有点色。
咳……也就是说,丽塔穿着的胶衣的确能渗出汗液,发散体表热量的导热性能似乎也很优秀,摸上去还是凉凉的,这就解决了胶衣长时间穿着的难题,说不定一直穿着都可以。
“摸上去是湿的,说明你穿着胶衣也可以出汗,这样就不会过热中暑了。”
在他收回了自己的手之后,丽塔还疑惑地用自己的手摸了摸,但隔着一层乳胶衣的朦胧触感让她无法直观地感受到吸收了些许汗液的面料的湿润感。
“我摸起来没感觉……”丽塔小声说道。
“正常,你隔着一层胶衣的手套呢。”
方森觉得她有些傻得可爱。
当然,说一个失忆的人傻,多少有些地狱了。
想了想,他主要想问的东西差不多问完了,而且丽塔的记忆就只有这么一点,想问其它的也问不出来了。
而此时此刻手机的时间显示已经超过了凌晨一点中,正在朝一点半迈进,即使对于因为夜跑和工作原因经常晚睡晚起的他来说也属于熬夜的范畴了。
……
“该歇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你今天从那个地方逃了出来,跑了这么久也出了不少汗,先把kigurumi套装脱下来,去洗个澡吧。”
“洗澡是什么?”
“用温热的水冲洗身体,把身上的脏东西洗掉,也可以在浴缸里放满水然后躺进去,洗完澡之后身上会很干净,很舒服,用沐浴露的话闻起来还会香香的。”
“经历了这么惊险的事情,你大概也累坏了吧,泡一泡热水也有助于缓解精神上的疲惫。”
“哦对了……差点忘了问,你应该不介意脱下胶衣和kigurumi面具吧,让我看到你的真容什么的……”
对于正常的kiger来说,有一部分人是不喜欢在不熟悉的人面前摘下kigurumi头壳露出本体的,不过丽塔应该不在此类。
归根到底,她连自己为什么从一开始就穿着这套乳胶kigurumi的装扮都不知道。
“为什么要介意呢?”
丽塔有些迷惑。
“脱下乳胶衣和面具什么的……难道脸是不可以让别人看到的吗?”
“那倒不至于,只不过kigurumi稍微有些特殊,有些kiger……爱好者不太喜欢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脸,尤其是陌生人,在圈子里探究别人的真容算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
“哦……你已经不是陌生人了,所以没关系。”
丽塔理所当然地说道。
“可以帮我一下吗?我也想把面具摘下来,但……我不知道怎么弄。”
她敲了敲自己的kigurumi头壳,胡乱摸索的她压根没找到打开的方法,只能求助于身边的人。
方森当然不会拒绝,他示意丽塔转过身,背对着他坐在椅子上,丽塔也听话地任凭他对自己随意动作。
因为是游戏角色cos服的缘故,依照软涩情原则设计的黑白配色女仆装在露出度上并不算低,丽塔的后背覆盖的布料也很少,白皙的乳胶肌肤就这么裸露在外面,中间是一条隐藏式设计的拉链,沿着脊柱从女仆装的里面延伸到亚麻色的假发里面。
他再次惊讶地发现了一个之前忽略掉的事实。
丽塔的乳胶kigurumi套装比他想象的还要特殊。
她身上穿着的肉色乳胶衣和kigurumi头壳之间是无缝连接在一起的,头壳与脖颈的胶衣之间的过渡部分顺滑自然,宛如天成,除了中间唯一一条竖直的拉链以外,丝毫没有接缝的痕迹,就像是真正穿着一层包括了脸在内的,完整的乳胶皮肤一般。
换言之,kigurumi头壳不是直接戴在穿着胶衣的本体头上的,它和肉色的胶衣本就是一体,穿上胶衣就等于戴上头壳。
与其说这是kigurumi套装,反而更像是只存在于本子和小黄文里的那种“全包乳胶人皮”。
甚至连假发都是直接植入在头壳内部的,无法像普通的kigurumi头壳一样随意更换,却又更加逼真,就像真正的头发一样。
他盯着丽塔光滑白皙的乳胶肌肤——尤其是她的kigurumi面具与脖子之间的地方,足足看了有十几秒,直到不明所以的丽塔疑惑地出声询问: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只是有些惊讶,一般的kigurumi套装,头壳和胶衣之间都是分开的,哪怕偶尔有特殊的作品,也不可能像你这样衔接得如此完美。”
方森深吸一口气,把这些思绪暂时抛开。
他拨开丽塔那亚麻色的柔顺假发,沿着拉链向上摸,很快便在头壳上的拉链末端找到了一个精巧的银白色内嵌方框,上面有一个type-c的接口。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令人赏心悦目的整洁与精密,却也让他有些不安。
丽塔的头壳上完全找不到类似于普通的全头kigurumi面具的前后半边接缝,浑然天成,宛如一体。
“没有明显的物理锁,可能是磁吸或者数控开启的……丽塔你在这等一下,我去拿根数据线,说不定插上数据口会有效果。”
“哦,我知道了。”
丽塔乖巧地等在原地,一动不动。
而方森飞快地从自己的房间里翻出了一条双向c口的数据线,先把手机断网避免发送信号,然后数据线一头插在自己的手机上,另一头插在丽塔的头壳上。
接下来的发现验证了他的不安预感是正确的。
那个c口可以连接到头壳内部,自带了一个访问界面,需要物理链接绑定设备后才能使用,绑定后才可以直接用蓝牙识别远程遥控。
至于效果……有开关头壳视觉传输系统的功能,有开关听觉的功能、开关发声器的功能,以及自带变声器的音源声线调教——到这里为止还能勉强算是正常的模块化使用界面,只是让人感叹原来丽塔的头壳内部还有如此的技术含量。
但接下来……居然还有关闭气体交换过滤器的窒息闷热惩罚功能,甚至还能设置过滤系数,从而让被禁锢在里面的人每一次呼吸都必须竭尽全力,才能勉强吸入一点堪堪能维持生命的氧气,否则就会窒息——这是功能简介的原话。
至于其他的折磨功能,他甚至都不想去看。
这远远不只是一个kigurumi头壳那么简单——尽管它外表上的确非常精致可爱,即使在kigurumi爱好者的圈子里也是极为优秀的“丽塔”角色造型还原度,堪称科幻的技术,别的不说,单纯只是通过摄像机和显示屏实现的视觉传输系统,对kigurumi来说都是划时代的革新,意味着穿着它的人能够完整地看到外界而不是只能透过狭窄的小缝勉强窥见外界。
但它的先进技术和美丽的外表是对于它的实际掌控者而言的。
而对于穿着这件“全包kigurumi乳胶人皮”的填充物来说,它是用来监禁和折磨玩弄的……属于性奴隶的绝望监牢。
结合之前偷听到的,那些灰衣人说的要把“丽塔”送给某个老板,而且称之为货物的信息。
丽塔为什么会失忆,为什么会从一个白色的房间里醒来,为什么从醒来就穿着一套全包的乳胶kigurumi套装,而且还穿着“丽塔”角色的cos女仆装。
方森很难不联想到一些糟糕的事情。
或许那个所谓的老板就喜欢kigurumi这一口,所以才会对丽塔的造型进行定制,又或许她的失忆也是人为的结果。
至少有一点是确定的,自己身边的这个失忆的kigurumi少女丽塔,是不被当做拥有人权的人来看待的。
她是要送给某个人的性玩具。
kigurumi头壳的那些特殊功能都会成为折磨她的利器。
他思考了一会,决定把自己的发现原原本本地告诉她,作为受害者,丽塔理应知道自己失忆的缘由,以及身上这套漂亮的乳胶kigurumi套装的真相。
听完之后,丽塔沉默了很久。
她伸出白皙的乳胶小手,看着纤细的手指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着色气的光泽,非常的漂亮。
kigurumi的面具容颜很可爱,像是精致的人偶一般,全包的乳胶衣的包裹感也很舒服,原本她还在想着,如果可以的话,把kigurumi面具和胶衣脱下来之后,以后还要再穿上它,穿一整天。
但知道它原本的作用是囚禁自己的永久乳胶监牢,知道它是用来折磨自己取乐“主人”的刑具,知道这个可爱的kigurumi面具的容颜是因为那个老板的喜好所以才被设计出来,把自己的脸改造成他喜欢的模样的工具时。
她开始厌恶自己身上的一切。
“我可以……现在就把它脱下来吗?”
丽塔的声音有些颤抖。
“当然可以,我现在就帮你打开。”
方森点了点头。
头壳是可以远程控制打开的。
伴随着“咔嚓”的机械活动的声响,银白色的方框弹起,露出被隐藏在内部的拉链头。
他捏住一段,慢慢往下拉扯,因为女仆装的阻挡,没有完全拉到另一头,但已经足够脱下上半身的胶衣和kigurumi头壳。
从肉色胶衣内部的的拉链裂口中,露出了有些苍白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她也顺势伸出两只乳胶小手,抓住拉链的两边的乳胶皮,用力地拉扯。
与皮肤近乎黏在一起的乳胶皮逐渐分离开来,露出完整的脖颈,再往上……随着与胶衣连在一起的kigurumi头壳被一点点揭开,方森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那是“丽塔”的本体真正的模样。
面具的内部连着两条长而纤细的鼻管,深深地插入到了她的鼻腔中,而更令人惊讶的是还有一根长度惊人的粗大口塞,宛如情趣玩具般的造型就这样从她的口中一点点抽了出来。
难以想象,原来kigurumi头壳内部的她嘴里一直塞着一根巨大的口塞,深深插入鼻孔的鼻管长度也十分恐怖,她每时每刻都承受着面具内部如此色情的插入,而自己却对此一无所知——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她习惯于嘴里和鼻腔都被道具填满的时间甚至比她的记忆更加长久。
将两条鼻管和口塞完全拔出后,丽塔才算是真正摘下了kigurumi头壳。
她微微喘息着,终于能够呼吸新鲜的空气。
“原来我的脸……里面一直插着这么长的东西呀。”
丽塔看着头壳内部又长又粗的,沾满了口水的口塞和两根细长的鼻管,感受着口腔和鼻腔内部异物感彻底消失的轻快自然,心情有些复杂。
“现在这样才是真正的自由吗?这种解放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点不适应…在失忆之前,我到底戴着这个叫面具的东西多久了?”
摘下头壳之后,她的声音不再是和“丽塔”角色一样柔媚的女声,而是更加清脆的少年声音。
而方森也看清楚了她真正的容貌。
或者说——“他”的容貌。
因为丽塔的声音一直都是悦耳动听的柔媚女声的缘故,他从未怀疑过她的性别,只当她的本体也是个女孩子,直到这一刻他才惊讶地发现。
丽塔的本体其实是一个清秀的少年,很年轻,甚至用帅气来形容都是不准确的,因为他实在有点“可爱”,看上去有一种中性的美感——哪怕他的头上没有丝毫的毛发,也只是稍稍降低了他的颜值。
足以驾驭死亡发型的清秀容貌,可能会受到某些喜好正太的人的迷恋和追捧,就连天主教的神父说不定都愿意为他一次又一次地犯戒——虽然他们其实总是这样做就是了。
平坦的胸部和些微凸起的喉结证明了他的真实性别,与他相拥时近距离触碰、挤压过的酥胸其实是胶衣内部的义乳,尽管它与真实的乳房摸起来几乎没有区别。
但方森却有些索然无味。
毕竟他并非男同,他喜欢的是女孩子——虽然这个女孩子的界限偶尔会有点宽泛,但绝对不包括正太和现实中的伪娘。
当然,他也不是出于色心才打算收留丽塔的,所以并没有感到多么失落——最多有些感慨。
果然,夜跑是遇不到漂亮的女孩子的,最多遇到可爱的男孩子。
“原来你其实是个男孩子吗?”
方森递过去一张纸巾用来给他擦拭头壳里面又粗又长的乳胶口塞上残留的口水,同时把打开前置摄像头的手机递了过去,带着些许惊讶问道。
“明明刚刚还抱了你好一会,我居然没发现你的本体是个男生,这套乳胶kigurumi套装的效果也太好了,连声音都能改变。”
“其实,在摘下面具之前…连我自己都没想过,原来我并不是真正的女孩子。”
丽塔看着手机的屏幕里,那个陌生而又隐隐有些熟悉的,与kigurumi头壳二次元风格的容貌截然不同的清秀脸蛋,有些微微的怅然。
他记得男女之间的区别,而且记得很清楚,不像其它常识和记忆一样要么忘记要么模糊不清。
就好像失忆之前的他十分不想忘记这一点一样。
“连我的性别都只是胶衣和面具包裹下的伪装而已吗……怪不得揉那两团…胸部的时候没有感觉,因为胸是假的啊。”
丽塔——也就是“她”的声音是变声的效果,“她”的容貌是一张精致的面具,“她”的胸部是人造的义乳,“她”的皮肤是全包的胶衣。
真正属于“他”的,似乎什么都没有,除了相同的记忆以外,“丽塔”和里面的“他”宛如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他从胶衣和kigurumi头壳内部解放出来的过程,恐怕任何人都很难想象他们是同一个人。
真是糟糕的感觉啊。
丽塔有些不舒服,因为就连这个刚刚拥有的名字,都是属于“她”的女性化名字。
不知为何,一想到这里,他更厌恶自己身上这件乳胶kigurumi人皮了,除了因为它是为了折磨和玩弄自己而创造的监牢和刑具以外,还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在这种情绪的驱使下,他一言不发地继续脱身上还穿着的乳胶衣,从手套开始,将乳胶皮与皮肤之间黏连的部分也用力地撕扯开来,无言地忍受着皮肤传来的疼痛,也丝毫没有顾忌可能会撕裂这件造价也许十分高昂的kigurumi乳胶衣。
但很快,他就被方森制止了。
“干什么?我只是想要快点脱下这件胶衣。”
丽塔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随即又意识到,自己这样很不礼貌,怎么可以因为自己的情绪,毫无理由地宣泄到他的身上呢。
“抱……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突然对我道歉干什么,我是想说,你难道没有发现你自己的状态很不对劲吗?”
“我……我的状态…”
他不自觉地开始反思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看,你脱下胶衣后的皮肤上都变得很红,而且有些肿胀起来了。”
方森指了指他裸露在外面的本体皮肤。
丽塔才意识到,他并不是在说自己的心理和情绪,而是物理意义上的“状态不对”。
被提醒的他很快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所有脱下胶衣后的裸露肌肤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红肿现象,并非撕开黏着皮肤的胶衣后出现的摩擦发红,而是宛如过敏一般的严重红肿。
用手摸上去的时候,感受到了如针扎一般难以忍受的强烈痛感。
“其它地方的皮肤呢?我是说胶衣还没脱下来的部位。”
“……那些地方都很正常,一点也不疼。”
丽塔虽然失忆了,但并不傻,很快就联想到了问题所在——或许这就是在那个白色的房间里,那些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对自己做的事情,一种恶意的皮肤改造,甚至可能还有更多。
但无论如何,他的皮肤已经无法再正常地接触空气了,只有在胶衣的包裹和保护下才能维持正常。
丽塔咬了咬牙,将脱到一半的乳胶衣再次穿上,抚平褶皱,让胶衣的内部与皮肤贴合在一起,然后深吸一口气,双手颤抖地捧起kigurumi面具。
明明已经不想再穿上胶衣的……明明已经不想再戴上kigurumi面具的,明明想把它们脱下来的。
如今却要亲手再次为自己戴上面具伪装,将真容掩盖在可爱的kigurumi面具下,连表情和声音都无法让其他人知晓,只能隔着一层朦胧的乳胶皮触碰这个世界,以精致而虚假的“丽塔”的容貌来面对他。
丽塔捏住了两根乳胶鼻管,将其插入自己的鼻孔中,插进鼻腔深处时,那种强烈的异物不适感让刚刚适应了自由呼吸空气的他难受得几乎要哭出来,却不得不忍耐着这种感觉,将鼻管一直慢慢插到底,同时嘴里还要含着那根粗长的乳胶口塞,向喉咙深处一点点推入。
两只乳胶小手捧着“丽塔”的kigurumi头壳,面具的外面是漂亮的二次元风格的容颜,带着固定不变的微笑表情,而面具的内部与填充物的脸之间却用插入的鼻管和口塞连接在一起,随着她双手微微用力向内压,露出的部分越来越短,鼻管和口塞插入的深度也越来越深,期间丽塔一次次直翻白眼,看得方森十分心疼,却没办法帮忙。
这样的插入过程持续了十几秒,丽塔终于将kigurumi面具压到了自己的脸上,内部完全与自己的脸贴合在一起,两根鼻管和假阳具口塞都插入到了最深处,舌头从口塞下方的特殊开口中伸进乳胶包裹的口腔里,牙齿卡进了末端的软胶牙套中,完成了本体的脸与面具之间的物理嵌合。
“其实插进去很深之后,就没那么难受了,只要适应了这种里面一直插着的感觉,像之前一样……习惯了就好。”
丽塔的声音也恢复了柔美悦耳的女声,戴上面具的他——现在应该称之为她了。
她调整着自己的呼吸,逐渐适应着再度被面具和胶衣束缚的感觉,略显沉闷的呼吸声从头壳内部传出。
丽塔能清楚地感受到,被胶衣包裹的皮肤因为隔绝了空气,皮肤的疼痛感迅速减轻了,就像过敏一样来得快去的也快,全身上下依旧在疼的地方只剩下一处——背脊,那里还有一条没有封上的拉链。
“帮我把拉链拉上去,然后锁上,可以吗?”
她轻声说道。
“当然可以,我来帮你。”
方森捏住了胶衣后背的拉链,迅速地往上拉,伴随着“滋滋”的拉链声响,将露出的本体皮肤完全封上,不留丝毫的空隙。
“咔嚓。”
银白色的锁扣被按了下去,将拉链头锁进了头壳内部,如果没有程序的开锁命令的话,就再也无法用正常的方式进行开启。
从这一刻开始,她又变回了“丽塔”的模样。
在面具和胶衣的束缚中拥有虚假而美丽的身姿。
当然,这些复杂的思绪并不存在于她尚且单纯的脑海中。
丽塔只是轻轻抚摸着自己无法感受到触觉的kigurumi面具的脸,乳胶手指拨弄着亚麻色的假发,胸前沉甸甸的义乳随着她的动作而颤动着。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漂亮,比自己的本体更美丽,更像个女孩子。
而自己真正的脸却被包裹在面具之下,谁也无法窥见自己的表情,就连方森也只能看到kigurumi面具上永远优雅柔美的微笑,看不到面具下自己被口塞和鼻管填满的姿态。
可以预见的未来里,自己再也无法脱离这件全包的“乳胶kigurumi人皮”的“保护”了。
它是一座穿在身上的监狱,将自己的真容囚禁在移动的乳胶监狱那美丽的外表下,永远不得解放,展露出虚假的面具笑颜,同时却又是自己生存的保障,只有在这件专门为了把“他”改造成性玩具加以折磨的kigurumi胶衣中,她才能活下去。
也许这就是它的真正作用。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掌握着它真正的折磨功能的,不是那个未知的老板,而是近在咫尺的方森。
他和那些人是不一样的。
想到这里,丽塔那糟糕的心情也缓和了许多,连身上穿着的kigurumi套装也显得不那么令人讨厌了。
“虽然不能脱下这件乳胶衣,但是……我还是想洗个澡,可以吗?”她小声问道。
即使无法摆脱这副姿态,她也想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作为戴着kigurumi面具的人造美少女,全包的乳胶皮肤也渴望在温热的流水冲刷下,洗去浑身的疲惫。
“这有什么可以不可以的,你想洗澡随时都能洗,穿着胶衣当然也可以,我又不缺那点水费。”
方森笑着摸了摸丽塔的头,亚麻色的假发手感十分柔顺,摸起来凉凉的。
他也看得出来丽塔心情很差,明明距离摆脱束缚只差一点了,却愕然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被改造了,只有穿着这件全包的乳胶衣才能正常生活,以后可能永远都要被囚禁在乳胶皮和面具下,这样的未来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可怕的绝望。
“这件乳胶皮现在就相当于你的皮肤,会出汗,也会弄脏,每天洗澡也是需要的……不用想那么多,你现在完全可以过上普通人相同的生活,而且你还有别人无法比拟的优势,你比真正的女孩子还要漂亮得多……咳咳,你不介意我这样形容吧。”
“为什么要介意?你应该是在夸奖我吧?”
丽塔歪了歪头。
这句话她其实听得懂。
不知为何,即使失忆了,她在某些方面依然有着异样的敏锐。
比真正的女孩子更漂亮……这当然是赞美,但终究不是真正的女孩子不是吗?
“不介意就好,跟我来吧,浴室在这边,我前段时间刚好买了个浴缸……”
方森指了指屋里,示意她跟着自己过来。
而丽塔也乖巧地点了点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向他伸出了手。
白皙的乳胶小手娇柔可爱,反射着色气的光泽,如同玉葱般讨人喜欢。
他花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她这是想让自己牵着她的手带她去浴室,正如刚刚自己拉着她的手,将她从蜷缩的角落里拉出来一样。
失忆的kigurumi少女单纯的思维似乎将牵手和指引联系在了一起,就像是出门时本能地牵着大人的手的孩子。
“在家里走路不需要牵着手,这里是我家,又不是什么危险的地方。”方森无奈地解释道。
“哦……”
丽塔理解地点了点头,放下了手,捏着自己的裙摆边缘。
kigurumi面具下的脸有些微红。
她好像闹了个笑话。
这种恨不得从他面前立刻消失,不敢去看他的脸的心情……是叫做尴尬吗?
还是说……叫做失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