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血月星 2 斯坦索姆篇

　　2 斯坦索姆篇

　　 （一）

　　 当肖雪醒来的时候，看到艾丽已经穿好游侠紧身衣，正转着手里的匕首，像往常一样一脸坏笑得看着她。收拾营地的时候肖雪还特地跑到洞穴里观察了一番，但是里面藤蔓密布根本就没有出口，这让她怀疑昨晚那奇幻的一幕更像是一场美梦。收拾行装重新上路，两个人就这样沿着陡峭的山路翻越了辛特兰北部的山坳。

　　 到达了东瘟疫之地后，就不再有那么多的良辰美景和风花雪月了，穿越长满粉色孢子的枯木林，路过冒着绿色泡沫的死水池，躲开活动的死人和骷髅，还有那在路边沟里蠕动着的巨大蛆虫，两个人走走停停终于来到了这次旅途艾丽的目的地：斯坦索姆。

　　 “咳咳……这里的味道好难闻呀……”肖雪用手捂住口鼻，不停的咳嗽。虽然连续几天在东瘟疫之地赶路已经多少适应了死尸和蛆虫的味道，但是越接近斯坦索姆就感觉到空气越发令人窒息。曾经洛丹伦繁华的人类都市现在也只是一座萦绕着怨念和腐败的死都。艾丽蹲下来仔细端详着路边的一个食尸鬼头颅，也许是嗅到了许久不曾感觉到的鲜活的人类气息，食尸鬼的头颅使劲地张开嘴巴，想要品尝一下久违的人肉，但是因为没有躯干的帮助，结果只能听见颌骨断裂般的咔咔咔的声响。艾丽站起身将踩着高跟鞋的美腿在食尸鬼头颅的上方转了一圈，然后突然猛地踩了下去，将头颅踩得粉碎。“哼……与其说是味道……”艾丽抬头看了眼在斯坦索姆城市上空漂浮着的暗紫色雾气，“黑魔法？……还是说……嘛，不管怎样，这都和我本次的目的无关。”“所以我们为啥要来这样的地方呀……”肖雪捂着鼻子满脸的不满。艾丽不慌不忙地从包里摸索出了一个装着红色球状物体的玻璃瓶，倒出一颗递给肖雪：“喏，觉得味道难闻吗，吃一颗就好了。”肖雪看着手里就像糖果一样的药丸，心想有这样的好东西为啥不早拿出来，赶紧往嘴里一丢，咽了下去。

　　 突然，肖雪感觉到一阵强烈的晕眩，周围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她伸出手想要赶紧扶住艾丽保持平衡，但是明明就站在身边的艾丽却感觉离她越来越远，怎么都够不到。眼中的世界开始变长，变白，突然一道强光，肖雪再也站不住，失去平衡倒了下去……

　　 “！！！！”肖雪猛地睁开眼睛，大大地叉开双腿，张开双手，防止自己摔倒，维持了几秒钟后，却发现晕眩感已经没有了，赶紧尴尬的收起丢人的姿势。抬起头，肖雪却不禁睁大了嘴巴，因为眼前的景色让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本破败的斯坦索姆的正门恢复了往昔的模样，由青色巨石垒起的两座堡楼上飘扬着鲜艳的旗帜，一座10人宽的拱桥连接着护城河的两岸，桥的那边，两面同样由石头垒起来的拱门上垂着蓝色的绶带，金色的塔尖顶在阳光照射下熠熠生辉。桥两边精致的灯柱是十字架的底座，闪着灯光的十字架尖仿佛宣示着这里的人们对于圣光的崇拜和敬仰。道路两边栽满了梧桐树，金黄色的梧桐叶随着秋风在空中翩翩起舞，人们在铺满梧桐叶的小路间悠哉地谈笑。艾丽一把搂住正在发呆的肖雪轻轻的说：“怎么样，灵不灵？难闻的味道没有了吧？~”“难……这……这已经不是味道的问题了吧！！！！”

　　 “嘛……总之这儿就是以前的斯坦索姆了，你就理解成某种神奇的魔法药丸让我们穿越时空就好了……”艾丽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地落寞，似乎不愿就药丸作过多的解释，不过不管怎样，在东瘟疫之地呆了这么多天后，又能呼吸到新鲜空气就算是一件好事，而且能够再次看到往昔这个繁华的人类都市的样子也算是不枉这些天的辛劳。“那么……”艾丽闭上眼睛开始用肖雪听不懂的语言轻轻的吟唱咒语，不一会儿，艾丽的脸上开始泛出微微的红晕，浑身开始颤抖，当艾丽停止吟唱，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肖雪惊讶地发现她的眼眸变成了暗紫色，整个人的气场好像也发生了改变：绯红的脸颊就像羞涩的少女，轻轻咬着自己嘴唇就像强忍着什么一般，虽然披着风衣但还是能看到她全身一直轻轻的颤抖。艾丽把双手围在胸前抱住自己，艰难的站了起来：“唔……好久没有进入这个状态了，还是有点不适应呢……”“你没事吧……”肖雪担心的看着就像重病复发一般的艾丽。艾丽回过头，表情又回到了肖雪熟悉的微笑：“没事没事……一会就习惯了，谢谢你还替姐姐担心，我们还是快去办正事吧~”说罢牵起肖雪的手摇摇晃晃地就朝城里走去……

　　 （二）

　　 “呼……看来就是这里了……”这里是斯坦索姆城郊外西北面的一座小山坡，从这里俯瞰下去，可以把整个城市一收眼底，穿过城北的小树林，通过蜿蜒的山路就能到达。一寸多长的野草遍布山坡上，靠近崖壁的地方有一块不起眼的小石碑，一大半已经淹没在了野草丛中。因为城市北面就是高耸入云的山坳，因此平时估计也没什么人来这里。艾丽颤颤巍巍的走过去，把野草扒开，看了看石碑的样子后，在石碑前单膝跪地，慢慢地伸出颤抖的手在石碑上一边摸索一边开始吟唱：“游荡的精灵啊，徘徊的灵魂，吾乃圣光的代言人，吾乃暗黑的契约者，吾即是与汝相伴多年的容器，吾即是与汝有着相似经历的姐妹，吾对汝的痛苦感同身受，汝即是吾，吾即是汝。吾受英灵与女王的指引，来到这里，请你降临我处，让圣光指引你前进的方向，让黑暗吞没你无尽的怒火，吾终将为汝找到应有的归宿……”随着吟唱的继续，艾丽颤抖的越来越厉害，暗紫色的瞳孔开始闪耀出耀眼的紫光，突然一阵强大的气浪扩散开来，吓得肖雪瘫坐在了地上，周围的树叶被气浪吹下了树梢，哗啦啦的纷纷落了下来。肖雪定了定神，发现艾丽已经停止了颤抖，于是慢慢的站了起来。“你……你没事吧……”肖雪警惕的向后退了两步，直觉告诉她眼前的艾丽与平时似乎有点不太一样。艾丽缓缓地转过身来，乍一看，似乎和平时的样子并无二异，唯独瞳孔的颜色已经变成了完全的亮紫色。“阿拉，小可爱，来这边坐下，姐姐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呀？”艾丽把眼睛眯成一条缝，笑着在石碑边坐了下来，拍了拍身边的草地示意肖雪过来这边。“这人不是艾丽！……”肖雪脑海中迸出一个念头，下意识的想往后退，但是紫色的瞳孔就像充满魔力的黑洞一般，肖雪的身体渐渐不受自己的控制，很快就连大脑也失去了杂念，乖乖的走了过去，坐在艾丽的身边。“真是听话的好孩子呢……”艾丽抚摸着肖雪的小脑袋。“坐好了哦，这可是一个非常、非常悲伤的故事呢……”

　　 （三）

　　 “很久很久以前，在这座美丽的城市里住着一对姐妹，因为父母早亡，两个人相依为命一起长大。生活虽然贫苦，也还算是洋溢着幸福。姐姐天生不能说话，但是聪颖好学，亭亭玉立，经过多年在教会的学习，加上自己对医术的刻苦钻研，逐渐成为了远近闻名的名医，那时候大家都说，斯坦索姆里住着一位静谧的天使，只要她一个微笑就能治愈人们的痛苦。妹妹则帮着姐姐经营着诊所的日常工作，姐姐是她心中憧憬的偶像，美丽，善良，坚毅，执着，仿佛世间所有的溢美之词都不足以描述姐姐在自己心目中的样子，能够一直陪伴在姐姐身边对于她来说就是最大的幸福。

　　 然而，两个人平和的日常很快就被打破。起因是斯坦索姆公爵的儿子向姐姐提亲，被姐姐拒绝了。其中具体的原委妹妹并不知晓，但是那样的花花公子，怎么配得上我的姐姐呢，妹妹如是想到。但是几天后，一队卫兵就到诊所把姐姐带走了，理由是有重要事项需要调审，诊所也被封了起来。妹妹哭着拉着姐姐的手不肯松开，最后却还是被卫兵残忍的分开，姐姐在被带走的时候回头冲妹妹微笑，仿佛说不用担心，姐姐去去就回。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一周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姐姐依旧没有音讯，妹妹每天伫立在公爵公邸的门口盼望着心爱的姐姐出现，但是进进出出的却只有卫兵，而街头坊间也逐渐传出了有关姐姐不好的流言，妹妹每天以泪洗面不知该如何是好……

　　 再一次见到姐姐已经是半年后了，她被捆在一根十字架上，头发散乱的披在脸上，低着头毫无生气，她的身上挂着一件破烂的囚衣，鞭痕、烧痕、肮脏的污垢和淤血随处可见，肚子高高的隆起仿佛有了身孕一般，被铁链捆住的手腕和脚腕还在不停的流血，顺着十字架滴在囚车经过的路上。人们纷纷交头接耳的议论着，有人掩面低头，有人满脸不屑，妹妹则跟在囚车后面大声地喊着，但是姐姐没有丝毫的回应，就像已经死去一般。囚车将姐姐运送到了城市中心的广场，几个卫兵将十字架竖在了广场中央，这个时候广场上已经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大家指指点点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直到公爵衣着光鲜的出现。公爵拿着羊皮纸，宣读着姐姐的罪状，他说姐姐与恶魔缔结契约，用巫术治愈病人的身体，实则利用恶魔的力量吸取病人的精华，未婚而孕正是最好的证明，肚子里的孩子正是恶魔的化身！妹妹张大嘴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而广场上早已咒骂声，唾弃声响成一片：“杀死她！”“巫女！”“烧死她！”“死有余辜！”只有妹妹一直在徒劳的呼喊着姐姐，但她的声音理所当人地被淹没在了人群的呼喊声中……接下来的一切发生得太快，卫兵们在十字架下堆起木柴，公爵得意洋洋的宣读着火刑执行的决定，人群配合着牧师的弥撒有节奏的欢呼，很快姐姐脚下的火堆就被点燃。或许是因为嘈杂的人群，或许是因为腿部的灼烧感，姐姐突然清醒过来，惊慌失措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徒劳的摇摆着被牢牢捆在十字架上的身体，火舌无情，瞬间就爬上了她的身体，姐姐似乎很快就了解了情况，停止了无谓的挣扎，但却一直焦急的东张西望似乎在找寻着什么。很快她看到了人群中已经哭得没有人形但是却依旧在喊着什么的妹妹。四目相视，姐姐用坚定的目光注视着妹妹，终于让妹妹慢慢恢复了平静，看着妹妹逐渐停止了哭泣，姐姐甩了甩脸上凌乱的头发，轻轻的歪了一下头，冲妹妹露出了最后的微笑，然后就被火焰完全吞噬……

　　 为了彻底净化巫女，火刑借助了斯坦索姆高阶法师的魔力，因此最后在行刑地留下的只有姐姐的骨灰。人群散去，妹妹默默地将骨灰装到瓶子里，一个人来到了城市西北面的山坡。这里是小时候自己和姐姐经常来玩耍的地方，星星点点下的绿草坪上留下了不少两个人美好的回忆，而如今世上只剩下自己孤零零一人，想到这里妹妹又流下了伤心的眼泪，她将姐姐的骨灰埋在了崖边，竖了个小石碑，然后呆呆的坐在了边上。“接下来我要到哪里去，去做什么……是替姐姐复仇……可是怎样才能……”正当她无神的看着夜空的时候，身后响起了一个老人的声音：“这可真是可惜呀……”

　　 妹妹回过头，只见一个发须皆白的老者拄着拐杖，一脸落寞。老人向妹妹解释说，他是一位云游医者，听闻姐姐的名声前来拜访，没想到正好遇到这样的事。妹妹向他哭诉，为什么姐姐会遭受这样的冤罪，她要为姐姐报仇……老者则安慰她说，世界本身就是光明与黑暗共存，与其冤冤相报不如以德报冤，这才是医者的本分，继续姐姐的事业也算是告慰姐姐的在天之灵，自己在此与妹妹相遇也是一种缘份，愿意帮助妹妹传授她医术，一起继续医治他人。

　　 于是两人就在斯坦索姆安顿了下来，由于以前的诊所被查封毁弃，两人就在城郊的河流上游，山坡脚下建造了一个木屋，静谧天使的诊所重新开张。妹妹非常努力的学习医术，老人也不遗余力地教授她各种魔法和医学知识。为了更好的医治病人，妹妹用老人给的种子在屋后种起了一片草药林，据老人说这是生长在北方冻土的稀有植物，药用价值很高，但是生长周期也很长，一旦长成就能足以医治整个斯坦索姆的人口，让这座城市得到永远的净化。然而好景不长，当人们知道了巫女的妹妹依旧留在斯坦索姆并继续着姐姐的勾当后，便成群结队的找上门来，用火把和石块袭击木屋，闹着喊着要把巫女一族赶出城去。多亏老人及时挺身而出，竭力说服了人群，表示自愿带着妹妹离开这里，第二天，两人收拾了一些细软，永远离开了这个让人伤心的地方。

　　 （四）

　　 老人告诉妹妹，在斯坦索姆的西方，在银松森林的地下，有一座荒废的实验室，暂时可以去那里居住。妹妹心灰意冷，她告诉老人，自己已经被人类伤透了心，再也不想当医生。老人沉默许久，问道，如果有方法让她唯一在乎的人起死回生的话，她是否愿意继续努力甚至为此付出一切。妹妹的眼里瞬间出现了希望：“真的吗，真的吗，我愿意，我愿意！”她拉着老人的衣袖开心的像个孩子，殊不知道这只是残酷的命运在进一步将她拖入深渊之前跟她开的一个小小的玩笑。

　　 两个人来到了银松森林地下的实验室，实验室是一个五角星形的样子，正中间是一座试验台，里面各种奇形怪状的设备和药剂摆放的井井有条，一尘不染，并不象是荒废了很久的样子。老人郑重地告诉妹妹，唤醒亡者是禁术，如果进行，她将承受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并且失败的可能性很大，妹妹则表示，只要有可能，哪怕是1%的可能，她也愿意尝试，请老人不用担心，只是如果自己死去，请将她葬到姐姐的身边。老人点点头，对妹妹的觉悟表示了尊敬，于是一场对后世影响深远的禁忌试验就这样开始了。

　　 老人告诉妹妹，需要以她的肉体作为媒介来召唤姐姐的灵魂，因此将要先对她的肉体进行前期的准备。于是老人让妹妹褪去身上的衣物，将一丝不挂的妹妹束缚在了实验室中央的试验台上。试验台呈X型，正好固定住妹妹的四肢，老人将试验台竖起固定住，将一根魔法导管从妹妹的口部插入，与胃部连接了起来，同样的一根魔法导管从后庭插入，同样连接到胃部，这样每天的摄食和排泄都可以通过管道的流体来进行。无数的针头被插入妹妹的手臂，大腿，乳房，下体，将五颜六色的奇怪液体缓慢的注入她的身体。还有许多魔法电极贴片被贴在了妹妹的身上，周期性的刺激她身体的各个部位让她时刻保持清醒和亢奋。老人忙碌的不停调试药剂，记录数据，妹妹则强忍着身体的痛楚，不眠不休的渡过了一个多月。有一天老人从外面回来，高兴得告诉妹妹今天就是进行通灵试验的日子，妹妹疲倦的挣开双眼，勉强的挤出一丝微笑：心爱的姐姐，终于能够再次见到你了……

　　 老人将妹妹身上的魔法导管移除，用塞口球塞住妹妹的嘴巴，用3根大小不一的金属棒塞入妹妹的下体，然后用清水将她的身体清洗干净，最后在试验台的周围画上了好几圈魔法阵。老人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用颤抖的声音问：“准备好了吗……”妹妹点了点头，老人深吸一口气开始吟唱魔法。

　　 首先最外围的魔法阵开始发光，连接在妹妹身上的针头开始加速往她身体注射液体，魔法电极也开始超负荷运作，包括塞入妹妹下体的3根金属棒都开始有规律的作起活塞运动。突然而来的巨大刺激让妹妹仰起了脖子，疯狂的甩着头，身体也有规律的颤抖了起来。紧接着中间的魔法阵也开始发光，从魔法阵的文字上渐渐升起一些青色的烟雾，烟雾在空中萦绕，逐渐形成人形，那是一个被束缚在十字架上的女人的形状，似乎正在痛苦的挣扎和呻吟……“姐……姐……！”妹妹半睁着眼睛，不知是因为肉体的痛苦还是精神上的欣慰，妹妹一边剧烈的颤抖着一边流下了泪水……最后，最内圈的魔法阵也开始发光，老人把张开的双手合拢，用力的抱拳并且加快了咏唱的速度，妹妹身上的机械开始发疯似的飞速运转，她的身体疯狂的颤抖着，各种液体在机器的搅动下飞溅开去，逐渐她的眼睛开始翻白，就在失去意识的边缘，青色的人状烟雾突然化成一道圆柱形，从妹妹的七窍注入妹妹的身体，妹妹眼前一阵雪白，失去了意识昏死过去……

　　 再次睁开双眼，妹妹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斯坦索姆的小山坡上，姐姐坐在草地上冲她微笑，“姐姐！！”妹妹哭着冲姐姐跑了过去，哭倒在姐姐的怀里。“傻孩子，好啦好啦，没事了，姐姐就在这里呢，永远，永远都不会再离开你了……”“呜呜呜……”妹妹用力的抱住姐姐不想松手，但是就在这时，世界开始剧烈的晃动，崩塌，破碎……妹妹猛地睁开眼，看到自己依旧被束缚在试验台上，浑身都是血迹，老头则在一旁一边摇头，一边认真地看着笔记……

　　 “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呢……”老头的语气似乎和之前不太一样：“这都过去一年了，难道这次还是要以失败而告终吗……”老头抬头看了看在试验台上颤抖的妹妹，操起桌上的一把匕首猛地在妹妹的大腿上扎出了一个大口子，鲜血瞬间飞溅的四处都是。“唔……回复能力倒是没有问题，姑且算是成功制造出了人类肉体的不死之身……”老头看着妹妹腿上快速愈合的伤口，“但是没有完整的意识的话……还不如亡灵有用！……”老头泄愤般的操起鞭子朝妹妹的身上猛抽：“可恶！还以为终于可以试验成功了！你这个废物！害老夫白白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呼……呼……”老头喘了口气，看着身上鞭痕渐渐消失的妹妹：“嘛……至少这次的主要目的达成了，谢谢你，我会帮你好好的把斯坦索姆净化干净的，你就安心吧。”说罢老头把桌上的道具都收拾摆放整齐，念动咒文把妹妹身上的机器功率都开到最大：“难得的不死之身，你就在这里好好享受无尽的痛苦……不对，也许对你来说是无尽的快乐吧！哈哈哈哈！咚！”铁门重重的关上，妹妹的视野也随之消失了……”

　　 “嘛……故事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呢……小可爱你觉得怎么样呀？”艾丽眯缝着眼睛，抚摸着肖雪的脑袋，肖雪表情呆滞的看着前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但是豆大的泪珠却不停的滚落，就连肖雪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见此状艾丽轻轻地捧起肖雪的脸蛋，吻在了她的额头上：“谢谢你，小可爱……谢谢你，艾丽……谢谢你……姐姐……”艾丽就这样闭上眼抱住肖雪，久久没有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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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的研究笔记其一：生命体在死亡之时灵魂脱离肉体，肉体就会腐烂，虽然用通灵术可以将灵魂重新召回但是腐烂的肉体却无法得到修复。大多数生命体无法有意识的控制自己对灵魂的使用，即便可以，削弱自己的灵魂对肉体再生的同时，肉体也会受到灵魂减弱的影响而受损，因此通过削弱自己的灵魂来修补肉体的行为是无法达到无限再生的目的的。但是，如果生命体拥有足够、可控的灵魂并且灵魂可以得到持续快速的恢复，那么肉体的无限再生就将成为可能。

　　 老人的研究笔记其二：瓦格里，因为某种刺激携带着意识脱离肉体而得到永生，诅咒、通灵、祝福、怨念等都能实现这样的效果，本身并不奇怪。但是有趣的是，瓦格里可以剥离自己的一部分灵魂用来修补其他肉身生命的创伤，乃至牺牲自己复活其他生命体，需要进一步的研究……

　　 老人的研究笔记其三：生命体在存活的时候本身就有一定的再生能力，就像划开的伤口会慢慢愈合，这可以理解成生命体无意识的消耗部分灵魂恢复肉体的行为，但是这样的行为既不受意识控制，又效率低下，亦可以理解成生命体为了防止灵魂过度使用而在进化过程中形成的自我保护机制。由此可见灵魂的自我恢复往往是一个缓慢的过程，那么如何快速重新补充灵魂的损耗则是目前最主要的课题……

　　 老人的研究笔记其四：根据情报源，欲望似乎是灵魂得到回复的最主要源泉，虽然每个个体的欲望不尽相同，但是有些欲望的泛用性似乎更高，将对此进行更深入的研究……

　　 老人的研究笔记其五：今次的试验以失败而告终，直接将瓦格里注入容器会引起强烈的排斥反应，试验体死亡。肉体对于灵魂的接纳程度似乎有限，对于外界的灵魂似乎有较强的排斥性，即便强行植入似乎也无法对其进行有意识的控制，无法实现肉体的快速再生……

　　 老人的研究笔记其六：连日使用通灵眼观察灵魂的变化着实让我感觉疲惫，但是试验的结果是可喜的，通过对试验体欲望的刺激，明显观察到了其自身灵魂的变化，而且似乎有着特殊羁绊或者血缘的试验体之间的灵魂更相近，可以期待其之间的包容接纳性将优于其他随机试验体……目前最严峻的课题是如何将复数的灵魂植入一个容器中，并且让容器有意识的控制灵魂的使用……

　　 老人的研究笔记其七：适合的试验体似乎难以寻觅，感觉这条道路已经越走越窄了……执行重要命令，试验停滞……

　　 老人的研究笔记其八：这可真是意外之喜，我可以断言如果这次的试验体都无法成功的话那还有谁能成功……特殊的体质，强烈的欲望，无比密切的羁绊和血缘，坚韧的意志和决心……这注定将是改变未来的一场伟大实验，而我克尔苏加德也将因此而永载史册……

　　 老人的研究笔记其九：这次的试验毫无疑问验证了我之前的大部分设想，我成功的将2个灵魂注入一个容器内，并通过刺激欲望达到了灵魂的快速恢复，从而使得试验体拥有了肉体快速愈合，肉体停止衰老的能力。至此我的研究应已获得成功……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试验体没有自我意识。没有自我意识的永生没有任何意义，甚至不如通灵复活的不死者有用……完成试验后，我又在试验体的身上进行了长达一年多时间的深入研究，然而试验体的自我意识依旧没有恢复。看来没有时间继续浪费在这个计划上了，我将向主人汇报本次任务的结果，至于这个试验，试验体和试验笔记，我将把他们封印在地下，兴许终有一天，我能回到这里继续我的研究，达成这个触及人类最禁忌领域的夙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