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泽铃穿着的紧身衣,正如白濯早前见识过的那样,质量堪称完美。
尤其是臀部一带,胶质衣料被圆润的肉体绷得紧紧实实,表面不含一丝半缕的褶纹,光滑得可以清晰照出白濯的面孔。
但男子侵略性十足的视线,纵使真正的镜面都难以抵御。
女飞贼只觉得,屁股被扫过的地方,隐约地泛起了燥热。尻肌情不自禁地微微弹跳,牵动菊穴磨蹭着紧身衣的内衬,差点让她失态地低吟出声。
仅仅一论巡视便带来如此后果,不知该称赞白师父功力惊世骇俗,抑或该感叹少女的白给力过于离谱。
相泽铃心知不能这样放任下去,否则怕不是分分钟就得换一条裤子。清了清嗓子,她切入正题道:
“咳、咳咳。你应该已经看过,花夕发给你的视频了吧。”
“看过了。”
白濯一边回应,一边老神在在地照着“镜子”。
“但我不太清楚,你们的组织是如何做到,控制那位‘纸鸢’小姐的性命的。该不会……在她的身体里装了遥控炸弹罢?”
刚刚和警务科的名花进行过一番友好互动,男子自然而然地联系到了,彼人突发奇想的“递把柄”方案。
“唔,其实和你说的差不多。”
少女尽力不去在意臀上的压迫感,认真地答道,“组织的技术人员,往叛徒的脊柱内侧埋入了特制的电击阵列。只要击发启动器,就能让她陷入暂时性的瘫痪。”
“‘暂时性’的瘫痪?”
“如果加大功率,短时间内连续地施加电击,就不再是暂时,而是永久瘫痪了。……至少‘上头的人’是这么告诉我的。”
“呵。”
白濯的脸上浮起一丝不以为然。没等他继续提出质疑,一直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的女飞贼抢先道:
“电击阵列的的结构很简单,不会受EMP的影响。保质期限是一百年,‘纸鸢’肯定活不了那么久。
“它们在脊柱里埋得很深,一旦离开原位就会全功率放电。为了避免触发电击,那个叛徒恐怕连颠簸些的交通工具都未必敢坐,更不用说和别人战斗。从今往后,她基本只能老实地做个普通人了。”
“……”
一长串条条框框,从各个方面堵死了“纸鸢”卷土重来的可能性。
不过白濯依然未有彻底放下疑心。他觉得,作出这一决策的人士,对人性的了解似乎颇有不足。
“铃,你试想一下。如果换作你的身体里埋了致命的装置,触发器掌握在另一个人的手上,你会怎么做?”
“我会……”
少女显然从未考虑过此般极端情况,一时陷入深思。
“换成我的话,我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白濯接着说道,“我会不择一切手段地对付那个家伙,夺走触发器,或者剥夺他使用触发器的可能性。”
“……但是,那又怎样,那个叛徒又能有什么手段呢,她现在只是一个——”
“一个普通人,我知道。你对普通人的破坏力,是不是有什么误解啊,相泽铃小姐?”
“呜……”
“我就不和你讨论细节问题了。退一万步讲,不管她能整出什么活来,你们组织的处置方式,都等于给你和花夕添了一个仇家。”
白濯“嘿”地一声嗤笑,“而且是一个,今后会一直藏在阴暗角落,处心积虑算计你们的仇家。那位二五仔的性子是怎样,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
“……”
“花夕那傻瓜,还想着把触发器交给我保管。没了这块护身符,天晓得‘纸鸢’会作出什么事情来。依我看,不如干脆一点,直接把那家伙处理掉。如果花夕追究,我就说手滑了,或者按钮被我养的猫踩到了……”
“呃,你有养猫吗?”
“专门买一只呗。一只猫换一条人命,还挺合算的。”
眼看话题不可抑制地滑向危险的地步,相泽铃心情颇为沉重。
自从得知处分叛徒的方案,与天真烂漫的花夕不同,她的胸中便一直萦绕着一丝不安。
此刻被白师父寥寥数言点醒,方才意识到,“暗流”组织,恐怕不似自己长期以来想象得那般靠谱。
除去这份淡淡的幻灭感,对叛徒本人的性命,她到谈不上如何看重。早在“纸鸢”胆敢伤害花夕的那一刻,彼此的同事情谊已宣告断绝。
她甚至不介意亲自解决对方。
不必学某人给猫咪甩锅,直接从花夕那边拿过触发器,稍微“手滑”一下下就好。
反正小豆丁再怎么生气,也不至于和自己绝交……
……的确。绝交是不至于。
但她一定会很伤心。会很内疚。
会觉得,是她自己害死了一个,本来可以好好活下去的人。
挚友郁郁寡欢的小脸,不期然浮现在相泽铃的脑海中。少女忙不迭摇头,使劲甩去这一令人难受的画面。
不,不能做这种事情,她绝对不想面对这般表情的花夕。
那么,要拜托白先生下手吗?
将自己不愿意插手的脏活,推给原本无关的人,推给一个同样关心花夕的人……这种想法,未免太过……
一阵震荡掠过双腿与臀部,打断了她的思绪。
“别瞎琢磨了,铃。”白濯收回敲击栏杆的手指,“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就好。”
“你,你不要乱来……”
“我像那种乱来的人么?”
男子一声轻笑,“我保证,我的办法,大家都会很满意。搞不好,连‘纸鸢’小姐都会非常满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