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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她不在的第150天

作者:Shark4-6Light 字数:24121 更新:2024-11-06 04:04:49

  今天的天空也是杳无音讯,只有树林里枝叶摇摆的窸窣。

   燕子说她要去北方,就像是往年一样。

   这是她生命的必然旅途。冬去春来,生命与自然一起迁徙。

   这是让她栖身的森林,茂密却专一。

   她睡在最高的树上,吃着最丰盛的果实。

   作为回报,她替这片森林清扫害虫。

   这是自然,是生态演变的缓慢过程,它在日夜更替之间维持着物种延续的逻辑。

   阳光、水、空气、然后是养分和植被...循环都被完整的保留下来

   森林在等着她,等待着在他身上栖身的燕子。

   如果森林等不到燕子,这片茂密繁盛还有存在的意义吗?

   树林害怕孤独,害怕因此成为人类砍伐的缘由。

  

   “妳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搓着她的手,一种不甚充实的触感被摄入。手指轻拭手背,但我并没有看她的脸。

   因为在梦里,你注定看不清她的面容。

   上一次我想掀起她的刘海,多靠近她的温情时,她宝蓝色的瞳孔不再闪烁。面容被阴影遮蔽,黑了半个额头但依旧掛着笑容,是熟悉的嬉笑。

  

   她的笑,是千百次的初见,扣人心弦。

   每一次我都会吻住她的嘴唇,渴求她的甜美,卸下她的文胸躺在书桌上、震动了水杯里的波纹...

  

   我很想她,真的很想。

   半夜摟着若有似无的东西,幻想着是她的存在。一呼一吸此起彼伏都在她的物件身上重演,一次次的对着物件亲吻、抚摸、喃喃自语和告白预演都能让旁观者瞠目结舌,心里百般压制不想外扬丑态。但是还是想让人知道这种发情一般的丑事,越远越好,特别是让远在天边的她也知道。成为超越邮递地理限制的传达方式。

   像是有了严重的癔症,不能自已。

  

   【滴滴滴滴滴...】闹钟响了。

   8:30分,又是没有她的清晨,孤身一人。

  

   【早上好哦!昨晚又梦见妳了,想死妳了...】

   【什么时候回家啊?圣诞节快到了,能在假期前赶回来嘛?我会把圣诞晚餐准备好了,想吃什么要提前说哦...】

   【一切都好,但是还是不太习惯妳不在的日子,极北的极光真的有那么美吗?妳寄的明信片我很喜欢呢,但是要务必多穿点衣服,别冷坏了...】

  

   我在即时通讯程序里掏出很多话,但是妳的回应总是不“即时”。短则一星期,长则一个月。对话框里尽是我的独白。我是不是太偏执了?

   像个不成熟的小孩,无时无刻索求她,彰显自己所谓的存在感,惹她生气了...

  

   她不在的第150天,枕头边没了她的气味。

   我独自整理床铺,想要短暂抛下牵挂。驱使自己继续面对繁喧的日常。

   【...回来之后,多陪陪我好吗?】

   甩下手机,再一次把自己埋在文山辞海挣扎...

   ...

   但是不争气的我还是没有下定决心,远离她存在的界面哪怕的一步距离。

  

   ...我记忆里的严寒是漆黑的。

   除了怀里的信号弹,孤独和恐惧一直侵蚀着视线...

   肢体的每一次摆动都麻木僵硬,身边杵立的是干煸的树林。

   不毛之地有它独有的冷漠,净白的雪绒花给万物堆上安宁的陵墓。吞没生物最后一丝理智,看着漫天翩凌的冰晶,像是回到老家的平安夜,在没有树叶的树林里唱歌,歌颂幻觉里的神明,在光怪陆离的记忆里力竭而亡。

   那是零下四十度的夜昼啊!

  

   我扯着他的衣领,试图甩下满身的雪花。他却告诉我神在触摸脸庞。

   【听!祂的福音,赐予凡人光明驱逐黑暗!】他漆黑中抚摸空无一物的皮箱。【主说,神的光芒能带我们走到永昼。相信祂的睿智,追随使徒们的践行...】

   【这只是一个没用的箱子!弗莱德!我们在萨米的极北!不在路易斯小镇!】我们以拖拽物件的方式虚耗体力。

   【...这家伙失温了,快把衣服穿上!】

   【别理他了!我们得把发电机修好,快要冷死了...】

   【生命不是耗材!】

   【你的倔强会害死我们的!】

   漆黑的不毛之地里回荡着咒罵和梦呓。

   我们最终落下弗莱德。

   一望无垠的雪原成为他永恒的安息地。

   冷酷地吞噬余下的生命。

   荒蛮之地使一群学者变成蛮人。

   文明之光照不到化外之地,自然维持它最纯粹的逻辑。

  

   妳出发前带走了我给送妳的围巾。

   【小傻瓜,那里比枫叶林冷多了。这围巾不好使,还是放在家里吧。】

   ...但是星极却一直把它握得死死地,塞进随身包里。

   【你说...那里会有网络通讯嘛?】妳把纸和笔也塞进包里,皑皑白雪里会有星极渴求的答案吗?

   我很不放心,尽管极北的星空相当无垠宽广,但是探寻避世的秘境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里什么都没有呢?所以要听向导小姐的话,不要抱着星图到处跑喔。】

   【放心吧,赫尔辛基那里的人会好好安排行程的...】

   【...然后北上去拉普兰...】其实当时我没听妳说话,我只想让妳的身影再在我眼前停留。再多一会...

   ...胡思乱想的我,曾想过这会否是最后的诀别。

  

   不过认真努力的你很迷人呢~

   知道你去意已定,我就不做挽留了。只好祝福一切安好早日凯旋。

   我瞥见钱包里的情侣大头贴,无法割舍对方的情感四处蔓延。它被夹的很紧,以至于都被夹皱了,但是它被藏在最厚实的夹层里,安稳地躺着。带着需要承载的感情躺在最舒适的位置。

  

   【好啦,我该出发了。】

   摇摇欲坠的妳背起行囊,厚实的保暖服让人显得笨重,它很缓和,能够在天寒地冻的地方替我温暖爱人。我想这个时候给妳系上围巾,想在上面绑个牢固的结,别让北方夺走了它。

   【哎!?别啊...】你按住我的手,四目交投...

   【风...会带走你的味道的。嘿嘿~】你娇羞地笑了,然后吻上去。再贪婪地吸取一下双方,一下就好。

   【等我回来。真的快没时间了。嗯嗯~】

   【口水漏出来了哎!快擦擦。】腾出手袖去清理嘴角。

   【不要!吸溜~】妳抿了抿嘴,转身出门。

   【要小心哦!有空记得联系。】

  

   “趴咚”门关上了。

  

   我不想用自私的爱作为栓住飞禽的枷锁。

   她也有向往的天空,

   让她飞吧!

  

   记忆好像一块会融化的巧克力,每次回味它的时候都会融化,然后越来越稀薄,于是又用更大力的去品尝,巧克力融得越快...

   妳的唇印是什么样的?我已经回想不起来了。只知道它应该很甜、很暖和。

   所以妳什么时候回来?

  

   你不是我的笼中鸟,我是你愿意栖身的森林。

  

   我问过很多次,但是答案心里清楚。考察并不是朝九晚五喝着热咖啡的踏实工作。在荒芜的自然里不存在心想事成。你要和冰雪为伴,但是它不是你的朋友。生命不属于雪原。只会把你驱逐。

  

   笔尖沙沙作响,在纸张上略有拖沓地游弋。平时都是星极的同事顶替秘书的工作,不过只干了几天就集体告假,于是就找来正在放假的学生。在办公室里摸爬滚打一下作为悠长假期的调剂。

   按照惯例,每天都会有下午茶,午餐晚餐宵夜(如果她不介意的话)都是我包办的。

   也没有给她安排艰苦的工作。最好让她们喜欢上这份工作,即使在星极回来后的几天也劳烦她们代劳一下。这是一份任何人都能胜任的职位。但是我听那些同事们说,当助理这件事上手不难,但是难于精通。光学会做事可不行,见微知著防微杜渐...还要替上司翻译心里话给一些听不懂的榆木脑袋;在上司吭声之前把他的抱怨给清理掉。当然我也不是什么语焉不详故作神秘的怪人。亲和的人情世故才是上上之道。

   妳能懂我、我也懂你。

   最理想的共事关系莫过于此了吧?

   “...只是共事关系吗?”

  

   助理职位像是构建情感的桥头堡。

   能朝夕相处还能融洽和睦的,要么是臭味相投,要么是两情相悦。

   近水楼台先得月。

   是什么情不好说...

   于是我侧目望去...

   “...得看人。”喃喃说了一段心里话。

  

   在顶班的人里就数安洁莉娜最积极。或许是因为和星极私交甚好,在帮助对方的时候都特别热情,所以有幸也得到安洁莉娜的恩惠,大多数排班都是她拿下的。能让人安心的选择自然会长期存在。

  

   今天是她代劳的第七十五天。长裙运动鞋的活力装扮,到哪儿都有用不完的热情。

   “早上好哦~当当!这是今天的早餐,久等了哦。”外卖盒里是蜜糖鸡扒和炒蛋,一杯无糖柠檬茶。安洁莉娜逐渐摸清我的好恶,每次都往早餐里多放一点酱汁、涂上香橙味的唇膏...

  

   就这样我和她一起每天呆了八个小时,每周七天,持续10周。

   她每天都问星极姐姐什么时候回来,望着她我只好摇头耸肩,她眼里有真诚的失望。“极北的鲑鱼好想吃...萨米的苔原面膜片...呜呜”淘气地伏在桌上撒娇。在临行前星极向她许诺了不少手信,躲在墙角交头接耳鬼鬼祟祟、夹着夸张的表情举止、最后是捂在怀里暗笑。我是猜不透少女的万般心思,晃动榆木脑袋,靜靜瞧着她们嬉闹,又是一天茶话会。

  

   “...说好啦,作为交换在我不在的时候要多帮帮博士。他呀特别喜欢东歪西想,你可不能让他胡思乱想杞人忧天,我会没事的。”

   “尽管孤独难以忍受,但是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嘛。但是不要因此而给自己放纵挥霍的借口呢!因此千万不要让他晚上闲着无聊去喝酒,什么熬夜打游戏写文件的统统不准...不然第二天就起不来了。”

   “他很喜欢风筒的ASMR呢,他要是睡不着把风筒塞他耳朵里就好啦哈哈哈哈哈哈!”

   “姐姐那么挂念博士,妳还是不要去了吧。再不济把博士也带过去一起,也好过一对鸳鸯遥望鹊桥苦于归期未至。”

   “不行!去极北是我要去做的事情!现在的他去不了那么冷的地方,而且他还有很多事要做,把他据为己有可不是一件好事呢。”

   “...”【叽哩咕噜】

   “......”【叽哩咕噜】

   “...总而言之,罗德岛不能没了博士,不能把所有的担子丢给凯尔希医生和兔兔。你侬我侬以外的世界容不得儿女长情...”

   “...就这样说定了哦!这段日子麻烦你们了!”

   “他是如此优秀,注定被人垂涎。但是因为自己的自私而阻止他去贡献于光明,我不应该这样。”

   “所以别让他太操心我,帮助他,拜托了。”

   “总而言之,不要让他活得太颓废。”

   “你们要多帮助他,多依赖他。”

   “很怪的请求是吧?我不愿意成为他的软肋,成为自我衰败的根源。”

   这不仅仅是可以被栖身的森林,更是一个群落生境。

  

  

   我不知道那天下午在莱茵办公室里都说了些什么。

   从此之后的日子,森林有了新的访客。

   她们会否驻足栖身犹未可知。

   此时,他仍是她愿意栖身的森林。

  

   “博士今天也要努力工作哦!可不能让星极姐姐和阿米娅担心呢。”安洁莉娜的笔尖顿了顿桌面,将涣散的注意力拉回只有两人的书桌上。台灯的光芒在笔杆上流动,涌向观察现实的眼睛。

   “很抱歉,我分神了。”我自觉地站起来,在书桌边踱步来提神。“我们需要在亚得里亚港停留补给嘛?昨天晚上的暴风雪并没有造成什么大碍,只不过需要在那边补充一点物资,损管报告上的侵害并不需要入坞维修。”心虚地装扮自己是在想的太多的模样,

   “嗯嗯,不过除了补给作业以外,亚得里亚港还有一批外勤任务人员需要被回收。所以请在这份备忘录上签名。”

   “还有博士你别转悠了,我头晕。”安洁莉娜拽住衣袖“要是还没有睡醒的话,让人家给你泡杯咖啡吧。”

   “稍等就好哦~”茶几边的咖啡机下氤氲叆叇,调羹与指头在杯沿共舞盘旋。落入杯中有什么奇怪成分,没下片糖却越渐香甜,是她第七十五天的好意。

   她小心翼翼地把咖啡捧在双手,轻轻地递到身边...

   “听姐姐说你喜欢喝有奶的~给!”热气蒸腾与香橙味的唇膏糅为一体。很香、很暖、像是添加额外的心意,有迷神颠倒的药效。空气中的化学越渐微妙,她很好,甚至太好了。在罗德岛这个出类拔萃的森林里也是别树一帜,她不是最高挑的、最健硕的、却能在她的臂弯遮风挡雨。

   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她很善良、体贴、充满感情,越来越逼近那种独有的关系。那种关系应该是专属的、神圣的、私密的...

  

   我不敢承认的事:这是恋爱的情愫。

   在安洁莉娜身边很舒服悠然、甚至温暖。自己在享用这份关系的同时却不敢承认...

   ...是我变心了嘛?可是我依旧很想念星极、想着她回到我身边。

   可是我到现在都没有回绝少女的好意,依旧默默向她索取不应该的温柔。

   这次是一杯咖啡、上次是一本书、再上次是一个小时午饭时间...

   下一次我又向她索取什么?安洁莉娜又会给予什么?

   一顿奢侈晚宴?一次无人知晓的幽会?

   一次不会被追究的出轨?

   一张空白支票?

   代价是什么?

   原谅我的代价是什么?

   岁月静好的代价又是什么?哪怕是假装的?

   安洁莉娜是什么?星极又是什么?

   答案是有的,考生却不想作答。

   戏谑而言:偷吃不能当正餐,不然会影响健康。这是一个栋笃笑节目里蕴含的金科玉律,被包装成哄笑素材。然而并没有影响大道理的严肃性。

   看客尽情嬉笑、啖食当事人的挣扎。

   喜剧核心是悲剧。快乐源自痛苦。

  

   我无数次从高处偷瞄伏在桌上专心工作的安洁莉娜,瞥见她的内着、装饰和小心思。每当我这样做的时候,她都遮住笔记本边缘的悄悄话,甩过头盯着我。

   “博士你又想偷看女孩子的秘密了,这是不行的哦!”安洁莉娜再一次捂住笔记本,撅起嘴巴抱怨我不近人情。

   我所窥视的是被安洁莉娜允许的底线:橙黄色胸罩下的嫣红乳头、偶尔的乳贴、或者真空。

   为什么我知道?因为这是我所试探出的底线。

   但是安洁莉娜她知道吗?我不知道她的答案。我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我的答案。

   很乱是吧?很乱吗?

  

   她知道我窥淫吗?如果是,我被允许了吗?我们是欲望的共犯,我们要负担责任吗?

   欲壑难平会使我们越过底线吗?

   桌底下秘密口交?沙发上的肛交?浴室里度过的初夜?星极床上不属于她的连番中出?

   你为什么不回答!?是在害怕更深层的歹念?

   “你就不想知道谁的温柔乡更舒服吗???”

   “!!!”

  

   我决定推開她,在空气凝滞的這一刻遠離她。好把自己从无尽意淫的脑海中抽身脱离。趁這现在一切无痕,决断不会伤害任何人。

  

   可是仔细一想,在这种情况下回绝少女的好意属实不解风情。

   我推开她,是因为她还不够诱人吗?

   还是说她带来的激情与满足比不上千里之外的星极?

   还是说不应该对有意倾心的叩门者施予任何安慰,用僵直的面容喂她吃闭门羹而不是给予她们任何幻想回转的余地?

   我不想把两份同样珍贵的情感相互衡量,看着天平的两端争先恐后地上下摆动。

   按照天平的比喻,总有一天两端的砝码太过沉重,压断了立柱和横梁。

   失去支点的她们也和剩余的部件摔落在地。

   “叮哩咚隆”

   一段解体的声音。

   系留在天平的关系结束了。

  

   于是我很神经质地抽了自己一耳光。

  

   这是属于我的自我批判,她不应该阻止我。

   她太善良,因此我对自己下手更狠。

   多好的女孩啊,属于她的人应该也很美满幸福。

  

   “你干什么!?快停手啊!”安洁莉娜很快按住了我的手。意图拨乱反正的力量就这样被纤细的指头囚禁在沙发里。

  

   明明错的人是我。 她好善良好纯洁、我不知道。这会不会是她在装傻等待我自投罗网?正中下怀?应该有很多词去形容当下,但是我一个都拿不出来。

  

   树林害怕他不再成为燕子栖身的场所。

  

   安洁莉娜没有离开,杵在一边静静的看,连呼吸都很小声,深怕气流的扰动打破了心情的微妙平衡。“这样星极姐姐和我都放不下心的,而且你也不希望凯尔希医生对你指手画脚,有什么烦心事可以安心和我说的...”她的帆布鞋踏过咖啡渍,无声地飘到身边拾起衣角。再一次地从后拥抱,只不过这次更加赤裸。再一次温柔地按压在后背上轻轻拖弋。

  

   如果我是一个变心的人渣、或许平安夜里倒在血泊会是一个比较圆满的结局。

   但是我如果在触碰另一人的身体之前回心转意,我可以原谅自己嘛?

   可是这种中二病一样的演出,是安慰自己?还是试图说服观众接受这种可笑的逻辑?

  

   “可是博士一直都矜矜业业,而我却有这个机会和你一起共事,我从中学到不少东西。而且博士待人有礼循循善诱,也很耐心的指导我,完全没有对我做出不耐烦的举动!”

  

   “星极姐姐临行之前曾经悄悄和我们交代过,说要多帮帮博士,他很怕寂寞和颠簸。希望大家能给你一个安心的环境,让你不要那么担心她。所以以前和博士你共事过的莱茵生命同事都来共同分担了。有什么为难事都可以和她们、也可以和我倾诉的呢。”安洁莉娜操控着重力,让地上的污渍缓缓凝空用纸巾包起,为我的任性收尾。

  

   狐狸无意光顾燕子的窝,但是她们都曾经步入了这个森林。

  

   “可是我并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好人啊,我内心有很多不能说的想法...”我双手捂脸,实在是没有勇气和安洁莉娜面对。“你是个好孩子,你太善良。要会识别出男人的伪装啊。”“我会变心的啊!”

  

   “博士能有什么坏心思啊?也不过是好色罢了能算是什么坏心思呢?”地板上最后一滴咖啡也被纸巾吸收殆尽。“星极姐姐每天晚上都陪着的人肯定是不习惯空虚寂寞的,我知道博士一直是一个很负责任的人,对星极姐姐负责任、对罗德岛工作的大家负责任,博士都做得很好。”安洁莉娜拽住我带向沙发,谈话的环境拉到茶几边的沙发上,这里没有一点工作的痕迹,有容纳自我的余裕,而不是工作的麻木,因此她卸下我的外套。

   “可是博士一直都压抑着自己,这其实都不必要的。星极姐姐只不过不想你晚上作息混乱,该有的社交和娱乐都是要有,所以你为啥不把大家叫出来聚聚呢?”

  

   这150个夜晚都是埋在电脑桌前度过,我敲坏了两个键盘,时间都花费在复古游戏、杜撰文章、还有纵欲自渎。

  

   “写文章、然后是坐在电脑前发呆...要是饥渴了就撸几下,想象着她无处不在,一举一动都魂牵梦萦。说来好笑,我闻着星极穿过的睡衣施法,臆想她的存在的温热伴随我而动,然而那件睡衣已经洗过很多遍了,属于她的味道也早被清水带走好久了。”

  

   双目凝视着沙发搜索记忆,以往的冬天星极都会躺在炉边沙发上看书,这样看书很伤眼睛,但是却依旧拉着劝说她的我和她一起看,“瞎了就让你就成了我眼睛~”。看着看着就在怀里耗尽体力,昏昏沉沉的丢下书在沙发上睡着了。

   沙发再一次招待我们,托它的福那些夜晚都很香甜,没有扰动她的梦。

  

   如今坐在沙发上的是我和另外一位女子,她不是星极却和她一样用长发枕着肩膀,悄咪咪地挨蹭过去。显然她不介意这种唐突的自白。当下的触感和记忆产生了错位,那种感觉像是她但又不是她。顺着错觉男人也靠在一起不乱做动,因而有安心的感觉。这份来自她的和谐轻轻送到肩膀边。

  

   “其实呀...上次在沙滩玩,我一点都没有生你的气,反而觉得很开心...”安洁莉娜小声吐字,虽不洪亮却很清晰。“没想到星极姐姐也没有生气,很感谢她的慷慨大方...”

   “沙滩那次啊,其实是我们不对,气血上头才做出鲜廉寡耻的行为。”我很难为情,因为那是一次半强迫性质的猥亵,我和星极都成了欲望的共犯,最后演变成群交。

   “不管怎样,很感谢你们替我保守秘密的说。要是说出去的话我就要社会性死亡了!”

   “为此,星极姐姐和博士有什么困难都可以和我商量的。这次星极姐姐不在,我能完成她的嘱咐而感到感激呢。”

   “有些事情...可以不想劳烦星极姐姐的,但是也不要让人家难堪哦~”话锋一转在手臂上挤压越加明显,薄襯衫下接触的禁脔在慢慢摩挲,更加稚嫩的身体散发令人垂涎的可口。暗示这里有一张可以随时兑现的空白支票,支票上的银码悉听尊便。房间里并不冰冷,中央空调不断交换室内的空气,吸入寒冷,呼出温暖,即使肌肤裸露也毫无不适。这让安洁莉娜理所应当的理由选择一套清爽透气的衣服,真实地去拥抱她所期待的一切。衬衫下是她的炙热,她的温柔,她的念想。摸起来是蓬松的半圆球体,在末端镌刻着小巧凸起,随着布料摩擦刺激越加坚挺,手臂上传来刺激但不尖锐的触感。

  

   沙发上的两人都压低声量,或许他们想要逃离一切桎梏。规矩也好伦理也好、甚至连记忆也要抹消,没有证人没有证据,唾手可得的欢愉近在咫尺。如果你有这种选择的余裕,你会拒绝吗?办公室内时间因此变得很慢,能够感受到十分之一秒的流逝。感观与思考被无限拖长,想做什么该做什么,很可惜我也不知道。于是放任安洁莉娜在呆滞的躯体上用肉体猥亵,慢慢感受着襯衫下的乳头留下痕迹,那股挑逗也无限延长,从脊髓到下丘脑,不断在触觉回路里传导,神经递质在突触之间被吸收啖尽。我不敢看她眼睛,我害怕移情别恋,但是我却很诚实地让阴茎充血健壮,笔直地把我从归家的路上越推越远。

  

   【家?又何必是她呢?】

   【在你面前不还是有一处桃花源吗?】

  

   ...沿着手臂推至胸膛,从下至上延绵的感觉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峰顶与山谷的丰韵也一并游历体验。或饥渴难耐箭在弦上,安洁莉娜突然脱掉上衣,峰顶的两朵桃花尽收眼底,她卸下所有掩饰,在面前展露无遗,毫无保留地让你品鉴这份造化。刚刚游历过的山涧是那么多

   深邃,留得住你的颜色与记忆。

  

   我闭眼亲吻方兴未艾的少女,然后推开了她。

   十六七岁的她仍有无限美好。明明可以享用她的一切...

  

   不管星极有多深情绵绵、安洁莉娜有多宽绰余裕,没有尽头的偷情只会让幸福戛然而止。你以为你能从中收获更多,无形之间你给所有的感情标注价码,你指望她们相互竞价而自己待价而沽,殊不知你把自己也放在交易的秤砣上。面向深不可测的卖家市场,放任他人指手划脚品头论足。决定让谁来爱你这件事上,你也似乎没有议价的权力。你的拒绝与接受只会显得自己是个可以被交易的人。因为你的价值而舍弃与拥有,所期待的长久庇护只会渐行渐远。自爱才是最保值的选项,想被爱的人,因为同情而不会巧取豪夺,因为同理而不会煽风点火。从一开始就不踏入上不封顶的无尽虚空,想要回到地球老家,免不了大气层一顿摩擦,身心都要磨难到面目全非。

  

   听懂了吗?脑海中躁动难耐的我?可是我听的进去吗?

   是我良心发现吗?还是我精致权衡下的适可而止?

  

   “即使星极姐姐允许我这么做,你也不愿意吗?”安洁莉娜并没有像当初在沙滩上面露窘境。或许安洁莉娜找到在星极缺席的时候将我分食的底气。她毫不介意我的目光扫荡她的身体,即使夹杂淫秽与错愕以及其他情感。她没有顾虑,反而越靠越近,因为每一寸的接近我都报以沉默,直到看清白皙下暗青色血管与乳尖顺着呼吸温顺地起伏,直到她把顶上的珍馐喂进我的嘴里。可是拒绝她的献礼会很失礼,至少在品尝她的时候不宜做声。

  

   我不知道安洁莉娜口中所谓的承诺是否有效,或许安洁莉娜的献身是一个残酷的试炼,而我早已回答一个毫无转机的答案。尽管我依旧呆如木鸡但呈在嘴边的乳首已经埋入双唇。“虽然人家没有像星极姐姐那样成熟丰膄,但是人家真的不能让博士轻松起来嘛?”夹杂着厚重的喘息与湿濡,快感逐渐把声音挤出胸膛。

   安洁莉娜太客气了,所谓的贫瘠依旧能把我淹没。宽松衬衣下也不可能盖不住傲人的曲线,没有内衣的支撑还依旧挺拔坚挺。即使没有使用法术,重力也没有对乳肉的形态做任何扭曲——在身体上摆地而起,向上,向更高的地方展望。信使的工作让安洁莉娜保持良好的体态,紧致的身躯少了赘肉的迟滞,让她在钢筋丛林里脱撒地巡弋,从小腹到后腰,预示身体的上限无弗远届。她很棒,像是灯红酒绿间的葡萄美酒,青涩、鲜美、發散青春的痕迹。

  

   沙滩那件事,算是万恶之源。但是如今进退维谷,只好为了当时精虫上脑的行为买单。

   我会死嘛?被星辉剑碎尸万段、还是被重力所抛弃,沉重地摔在地板上?

   我不太敢相信她的话,我不认为我会得到赦免,但即使事情走到万劫不复的地步至少在结局那一刻要展现应有的态度。

  

   最后一口贪婪献给安洁莉娜的双乳,乳房在唾液中分离,留下一大滩眷恋。

   它们流呀流,最终滴淌在仍然贞洁的身体上。

  

   推开安洁莉娜,见好就收。

   可是她也不甘心止步于此吧?

   她的肩膀很纤细,相比于近卫训练时常挥舞佩剑,这副身躯舞动法杖更为合适。推倒她很容易,推开她也很容易。

  

   “对不起...我还是不忍心把你当作所谓的替代品,也不愿意将你和星极小姐之间作比较。”

   “我无法给你完全的爱。即使可以,你的身上遭受的非议并不会让你感到甜蜜。一个女高中生睡走别人的男朋友,无论如何你也不应该面对这些流言蜚语,因为犯错的人是我。是我没有管理好自己的性欲。以至于让自己丢人现眼,也让你受到伤害。”

  

   安洁莉娜注意到呼之欲出的裤裆。它在裤链下激动地挣扎着,没有丝毫自觉。

   “很抱歉,当时想把你当作某种替代品,你陪伴我的日子也很安逸温暖。”

   “我始终不敢也不应该再向你多迈进一步,向你索要远超于朋友与同事的关怀。”

   “谢谢你让我知道除了星极小姐以外,在别人眼中的我依旧拥有被爱着的资格...”言罢又把安洁莉娜搂在怀里。或许是我悠游寡断或者贼心不死。因为对所有人都温柔意味着对所有人都不温柔,这一刻给安洁莉娜一丝安慰只是对她更大的伤害。

   她的背好白...依旧在我身上沉着地呼吸着。

  

   “博士你在说什么呀?”小狐狸稍微捶了一下胸口。“人家从来都没有想要横刀夺爱的说!”赤裸上身的她双手叉腰,腰间还半挂着短裙摇摇欲坠。“人有欲望不都是很正常的嘛?每天早上人家都看到了,凌乱床铺里总会有一样东西特别显眼呢,你说是什么呀?”安洁莉娜隔着裤裆“安抚”躁动不安的阴茎。“博士又不坦诚面对自己的欲望了,人家要好好替星极姐姐照顾好你,这可是她说的哟!”小狐狸一改当初温顺的模样反而越发狐媚,继续煽风点火。

  

   “我不信哦!哪有女人想要第三者加入的?嗯咕...”安洁莉娜加大了力度,往我的身体施加属于她的力量,把更多的气味洒满房间。

   “星极姐姐觉得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来替她照顾博士你呢,当初人家也是很惊讶的说。不过星极姐姐真的很大方,按照我的理解,解决性欲也是职责的一部分呢~”安洁莉娜强吻了我,舒适的触感让我短暂闭嘴。上一次在沙滩上的群交并没有尝到她的嘴唇,同样地她也没有,趁这个热血上头的瞬间小狐狸撬开了我的嘴,第一次用舌头探索异性的味道。

   “太难以置信...太疯狂了...我猜是你理解错了。我也不可能向星极求证啊?”

   “博士大可不必这样做呢,星极姐姐不会介意,而且人家也没有什么非分之想。撍主之心是完全没有的事。我只不过是想和博士分享一下...分享一下呼之欲出的情感罢了。既然博士觉得我是一个很好的孩子,不如就让我分担苦恼和忧愁嘛,人家会全部都接住的~”对话朝着不可收拾的方向愈演愈烈。嘴唇已经满足不了安洁莉娜,如今更把指头转向胸口摩挲,呜咽声点燃更多的好奇心。

   “原来博士也会发出那么可爱的声音啊...可以让我多听听嘛?作为交换,听听人家的浪叫声也是可以的哦!嘻嘻”嬉皮笑脸下包藏了什么已经无从知晓。

   我再一次推开安洁莉娜:“安洁莉娜要是想做那些事,最好还是有星极小姐亲自批准才行!”

   “太不可思议了...如梦如幻的艳遇竟然出现在我身边...”神经兮兮的嚷嚷打断两人的亲热,我迅速地从小狐狸身下爬走,逃向浴室。

   上锁!

   “谢谢安洁莉娜的盛情招待...咕噜...”

   “这段事实让我极为震撼,以至于到错愕的地步。很抱歉请让我独自、冷静地处理这件事吧。”不正经的场合说着正经的话只会显得不正经。但是这是我仅剩的理智。丢下安洁莉娜,赤裸的她周围散落着理智的碎片:上衬、背心...

  

   ...裤裆下面好疼,要被挤坏了...

   ...射出来就好了,射出来就不那么辛苦了...

   身上有了别人的香味,对不起...对不起...

   我差点就没忍住...差点就要在安洁莉娜身上射出来...呼...

   嗅...是她的口水...咕噜..

  

   独自在浴室里回味着脑海里的余韵并粗暴地上下撸动阴茎,那股燥热难耐的欲望脱离衣物的束缚,赤裸地展露在冰冷的浴室里。浴室很冷,但是并没有对冲博士的炽热。博士迫切地想用一种无害的方式享用安洁莉娜。儘管过去安洁莉娜也是配菜榜单上的常客,不过这次她的投怀送抱把仅存的矜持和理智给碾碎了。再多的意淫都比不上现实中的触碰,小狐狸的每一言每一语,每一次指尖在肉体上的穿梭舞动都被烙进大脑。成为一记凶悍的媚药,轰隆隆的把自己的形象给撞飞了。

  

   “博士!有吃不吃是白痴哦!”门外的安洁莉娜大声喊道“不过博士放心哦,人家会收拾干净的~嘿嘿...后会有期哟~”

   “后会有期个大头鬼呀!你个色狐狸!”

   “呀嘞啦嘞,明明博士也乐在其中的说...”

  

   安洁莉娜的声响渐渐褪去,不过我没有留意。所有的心思都在回味着她,“思考”她的味道怎样才能把肉棒从痛苦里释放出来。马眼里也涌出液体,给不存在的腔膣润滑。全身的肌肉都因为手淫而紧绷,阴茎颤颤巍巍的样子像是承受不起更多刺激,再来多一下就要喷出去。

  

   “来了...精液要出来了...”奇妙的快感从胯下传输,四肢力量源源不断被睾丸抽走,化作射精的力量,狠狠地射向上空。数股纯白的弧线跃起,随着重力和疲惫纷纷落下:落在头发上或者狼狈地射在自己的脸,再或者是与幕门上的水珠交融滴淌,看着白浊在玻璃上被拖拽流动,但是我一点也不满意这副杰作。冰冷的浴室多了一阵腥臭,这股腥臭以往都是在星极身上涂抹,这次有幸亲身体验这份“珍馐”实在有点“受宠若惊”:脸与头发被子种黏糊在一团,嘴角勾着一丝浑浊。而这股快感巨浪却不是为了星极而生,是另外一个更加年轻的女子。是她,那位长着狐耳长尾的少女不止一次闯入我的梦,也在现实与幻想的边界徘徊,如今意淫的情节与现实重叠在一起,使我颠倒迷茫。

   吐舌把嘴角的杰作鉴赏一遍:味苦、色白、有蛋白质和果糖的味道。浓厚且成分混杂,即是质感也是欲望。

  

   快感很强烈,事后清理证据的意欲也很强烈。我得趁着精液凝固之前把浴室冲刷干净,身上的狼狈也要一并洗涮。伪装成又一天的独自沐浴。

   “差点射到眼睛了!真是有病...还自己舔了一口...”握住花洒四处冲刷,拌上沐浴露,试图把污秽的一切都清理干净。

   我知道我知道这很浪费水......

   多少水费我都愿意给,即使被人责骂也好...

   只要能洗去心中歹念,再多的代价我也愿意...

   可是清水能洗涤欲望吗?

   不能,我只不过想安慰自己。

   淋浴间云雾缭绕,闭上眼,重新感受没有安洁莉娜的空间。

   这里很小,我希望这足够安稳。

  

   从浴室里步出,已经没有安洁莉娜的踪影。干净利落,就连她的气味也一并带走,沙发再一次井然有序。但是在我脑海里这里始终是她来过的世界。那个孩子很细心,看来是用吸尘器犁了一遍。地毯上没有她的毛发,柔顺、富有光泽、微带奶香...那个同样完美的东西也不见了。

  

   穿好衣服,再一次躺在沙发上,躺在刚刚还在缠绵的温床里,用自己的气味与温度感染它...

   手机依旧没有星极的回音,或许我已经习惯没有她的日子,我不知道。我在期待什么?星极会不会遇到危险成为万千雪花的其中一份?然后给自己一个移情别恋的借口?我希望这不要发生。我只希望这一切的忍耐与敬业能待到开花结果的结局,因为我很累,忍耐欲望与等待在空耗我的意志力。为了应对未知的枕戈待旦,焦虑会毫无理由地消耗原本乐观的判断。

  

   她的味道已经淡了。这是她穿过的睡衣,临行前叮嘱要尽快清洗干净,但是我忤逆了她的期许。即便如此我还是把它抱在怀里,品味若有似无的味道。遁入梦想寻找属于星极的味道...

  

   【她的脚步她的声音...】

   【还是看不到她的脸呢...】

   【你要去哪?是这里嘛?这个马克杯确实很可爱呢...】

   【去电影院?可以的啊。就是不要选恐怖电影!】

   【我去买票,等我......你跑去哪里呀?】

   咯噔咯咚的去哪里?

  

   咯噔咯咚...咯噔咯咚...

   在哪里?

   睁开眼、光怪陆离的梦境与现实重叠。

   屛呼吸、万籁俱寂的瞬间真确无疑。

   “博士~今晚出去看电影好不好呀!”娇柔但是响亮声音撞开房门,是她!

   真的是她!

   攒着她的睡衣搂上去,睡衣等来了它的主人。

  

   万幸,她回来了。

   她也平安回到我身边了。

   还是温热柔软的感觉...

   她的痕迹也被洗掉了,万幸...

   尽管是表面上的。

   “看样子有好好洗澡的样子哎,房间也是整整齐齐的,值得奖励一下哦~这里有两张电影票待会儿咱们一起去吧?”星极从熊抱里释出双手,在两人的鼻尖间秀出票据,票据后的半张脸流露着热情的活力。

   “你的小闹钟偷偷回来了哦~不好意思人家没有通知你一声,接风洗尘什么的没有准备也不要紧。”星极四处张望,房间并没有出现她预想中的凌乱。虽说有些慵懒的痕迹,不过还是和记忆中的平常别无二致。熟悉的模样唤醒安心的感觉,迅速和环境融为一体。“看到你在就足够了呢...”星极快速抛掉身上的负重,里面的行李手信统统砸在地毯上。

  

   “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带来的东西可别摔坏了......欢迎回家...”

   “想死你了!”我在耳边轻声说道。我的心跳的很快,除了是因为重逢的喜悦以外,还有畏惧自己暴露无法原谅的过错。

  

   我睡了多久了?

   抬头望了一下钟,我在那张沙发上度过6个小时,上午十点到下午四点...

   看来今天是什么正事都没有完成,幸好当下没有要务。因此要好好多谢工程部的自动化改革正在稳步推进,自己因此好好睡了一觉,脑子不再被繁琐的重复性事务所占据了。

   也就是说今晚有空。

  

   “所以说今晚要出去看电影了吗?明明舟车劳顿了一整路,不好好在家里休息要去凑热闹呢?”一轮卿卿我我之后,我开始帮星极收拾行李。星极也从行李箱里抽出各种土特产,分别给包装盒上注明收货人,大多数都是被委托帮忙替补助理的同事...

   ...还有安洁莉娜,她的名字被粉红色的墨水烙在深蓝色长方形礼盒上。又长又深的礼盒里躺着什么就不得而知,但是从规格上来看确实是别树一帜。上面还贴着便签,洋溢着少女高涨的情感。

  

   要是她知道了安洁莉娜和我的龌龊事,怕是这份感情再也无法维持真挚和和睦了吧?

  

   “大概是晚上七点半左右呢,所以待会儿就要出门,所以博士今晚打算在哪里吃完饭呢?”星极换下沉重的羽绒服,从高纬度回来的她不需要继续穿着臃肿的衣物。因为这会显得她很胖,像粽子、像农村里的老母鸡...

   经过飞行器的长途跋涉,星极一行人已经逃离寒流,重新回到灯火通明车水马龙的现代社会。这里有不间断的温水和热食,还有其他能让人身心舒张的事物。这里的一切都似乎被教化,变得温顺、变得渭泾分明。

   在星极打算换上较为清凉的衣物时打断了她。“回到家不打算先洗个热水澡吗?”

   “这样的话怕是不够时间出去吃饭呢...”在星极迟疑摇摆的时候星空色连衣裙就这样卡在不上不下的地方:腰依旧很白,或许是有点发胖或增肌,看上去的曲线好像和记忆里不太相像。不过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今晚睡觉的时候摸一摸就知道答案了。

   要是心急的话,现在就可以试试看。

  

   “在家里洗澡肯定和外面的不一样啦,至于今晚吃什么就交给我吧,冰箱里有些材料,还是能煮一些佳节菜肴的。所以应该会来得及。”

   “那今天晚上吃啥呢?”

   “闭上眼睛你猜嘛,不准偷看!”示意星极闭上眼睛。

   她把鼻子伸得老前了,闭目四处索引着美味。但是我并没有打开冰箱拿出食材...

   “嗯唔!?”而是趁她闭眼的时候强吻了她,悄无声息给她来个惊喜。我想把梦中已经褪色的触感重新涂上的颜料。它是粉红色的,像一块草莓巧克力,种在葱葱郁郁的泥土里。每次从泥里摘起时都小心翼翼、然后让它的味道在嘴里滚动一番再咽下。

   “讨厌,趁这个时候占人家的便宜,还没洗澡的说。洗完了可以让你随便亲。”星极轻轻的推开我,但不是因为嫌弃这种冒进,而是她也意识到要是现在两人搅在一起,今晚的约会和晚饭都得泡汤了。

   “那么,晚饭就拜托博士你了...”言罢星极爽快地脱去衣着,连带着冰蓝色的胸围和内裤也跌落在地,目无旁人地赤裸酮体。她似乎享受有男人视姦她的身体,即使沐浴在如狼似虎的目光下也没有挣扎,再一次从容地在我面前走进浴室。她的余香牵动着我,半旬才回过味来。

  

   浴室有意无意留着一道门缝,在那个不大不小的间隙内能够窥视更多春色。在雾气弥漫之前,嫩白的肉体仍清晰可见。浪潮一波波侵袭着墙壁,淅淅沥沥地在星极身上游动。要是时间允许便可径直走入鸳鸯戏水一番。儘管冲去点缀的妆容,却依旧无碍星极散发她的姿色:嫩滑的肌肤与棉球摩擦,替我一点一点保养她的身体。从腋窝到下胯,替我走过江河湖海山涧丛林;在桃林玉峰间穿梭游荡,一步一踏地留下没有恶意的痕迹...

   我知道是什么,但是我得去做饭了。尽管很想去狠狠地吸一口饱满香醇的乳房。

   女孩子洗个澡功夫不少,洗个头发都得一个小时。我的心思自己清楚,我要是肆意射点什么去“装饰圣诞树”,洗澡的功夫只会更多,其结果甚至免不了一顿白眼。

  

   吸溜..别把手指给切了。专心点。

  

   匆匆地从冰箱里取出牛排、削了皮的土豆、葱花、牛奶和牛油。

   “...今晚煮什么?”目前的可选是黑椒牛排意面配葱花土豆泥”

   “按照星极洗澡的平均时长...一个小时15分钟左右,要是浸浴的话会再长一点。”恰好表,一边喃喃自语给自己下达指令,一边从碗柜里搬出过锅瓢盆碗。打着火,看着炉头迸出幽幽蓝光,烹饪要开始了。

  

   厨房里的事急不得。但心中的焦虑却不断蹦出心窝,滚烫地粘在身体上又疼又痒。急红的眼和烧熟的锅其实都是一样的器皿,装载即将被享用的事物。我知道有什么东西在挤压我:厨房里的爆裂声与浴室里的潺潺声在脑海里交汇。油烟的味道与洗浴的味道被同时吸入,一边是加热后的红酒一边是樱花飘离树梢的香蜜,让我有更多不真实的感觉。

  

   作为一个习惯吃现成的懒人而言,自己的技艺难免稀疏了:许久没有握过平底锅,轻易产生想抛锅的幼稚幻想;锅里跳出的橄榄油把手臂烫了泡;忘记在土豆泥里面放热牛奶...

  

   由于没有搅拌机,我只能用人力的方式把土豆捣碎,一边搅拌一边放盐和胡椒粉。为了闻起来更香,我下了葱花和松露油。当然还有全脂牛奶和黄油。每隔十五分钟加一次,直到土豆泥吸收全部的液体和黄油,最后再放进烤箱里烘烤一小会。拿出来的土豆泥便会是金黄色的。它会很香,吃起来足够滑嫩。堆在主食周边能是一个不错的装饰。佐上棕色的黑椒酱金黄色的圆穹在餐盘上耸立,为餐盘上食物带着精致的仪式感。

  

   自己好像在这个装饰上付出过分的心思,有点南辕北辙的样子。幸好没有太过耽误烹煮牛排和酱汁的功夫,看来能在星极洗好澡之前把厨房收拾好。要是一起按部就班,还能猫在浴室门口窥视她沐浴更衣的余裕。

  

   门缝很小,但是足以一览桃花源之全境。还是徐风飘摇,迷雾中的天地扑朔迷离?我猛烈地摇头,把自己从即将坏事的边缘拉扯回来:我差点把多余的黑椒汁倒近红酒杯。

  

   好像很多东西都做好了,可是你和我都不觉得好像黑白双色的餐盘上少了点什么嘛?

   是的...我忘记煮意大利面。它仍然躺在冰冷的冰箱里。

  

   不过土豆泥够多,所以这样凑合着也行。

   “所以现在能趁她还在洗澡的时候,好好窥淫一番吗?”摆弄餐桌同时心想。

  

   “...好香啊!”大脑与耳朵不约而同地受到这番评价。蹑手蹑脚的星极从后伏击,抱着依旧揽着围裙的男人,用浴后的芳香回报款待。

  

   “煮好啦?辛苦博士了呢。快把围裙脱下来吧。”她的手并没有在绳结边游弋,而是潜入至衬衫底下,沿着腹腔一路向北向南...逐渐不老实起来,似乎在摸索记忆里熟悉的痕迹。

  

   “这次洗得真快。正好,快吃饭吧!凉了就不好吃了。”从星极小腹的贴合间把围裙解下,她的小腹并没有臆想中的肥厚。言语之间邀请久违的爱人共进晚餐。

  

   正眼望去,刚出浴的星极还冒着热气。蓝白微透的睡裙下是出水芙蓉般的酮体。这件睡裙是交往后她自己买的,纯白偏蓝的布料下是若隐若现的红嫣。它很轻薄,丰膄的胸脯能毫不费力地撑起它,然后在玉峰顶端顺着重力下垂,养眼得很。如我所见,星极好像已经适应来自我的视线。她毫不介意,甚至还有些自豪。尽管以往在舞台下时常有污秽不堪的眼光在向上窥探,她总会轻蔑甚至厌恶的眼神还击。但是在这里,在这一刻,没有任何一位爱慕她的人能有比我更好的风景了:相比于密不透风的演出服,如今拿起刀叉和我共享温馨的星极可以说是衣不蔽体。若隐若现的白纱下是多少人憧憬过的惊艳,在过去的每一天晚上我都与这份美好同床共枕,时而亵玩时而宠爱,来自我的和煦星极都来之不拒。

  

   酒杯间的折射并不清澈,在二人世界内的大快朵颐理应畅所欲言。今晚的菜肴被餐具快速分食,相比于三流饮食节目的陈腔滥调,银色刀叉磕碰白瓷的声响应接不暇才是给予珍馐最好的褒美。随着血液内的酒精浓度的起迭,唇齿之间渐渐吐出一些心里话。有嘘寒问暖的、有牵肠挂肚的、但是最怕的莫过于兴师问罪的。

  

   “最近这几天,博士身边有没有一些女孩子乘机表白呀?”星极小姐的语调依旧轻柔,温和地晃动杯中红宝石般的液体。以极为震撼的方式叩问我的心灵。她像是毫不在意或者是知根知底。

  

   【喝了酒,哪怕你没醉,你也必须是神志不清!】我深谙酒精是一种让人脱离理智常识的借口。说了今天早上安洁莉娜和我苟且之事,要么被认为是酒后吐真言;要么被认为是异想天开口无遮拦。对此星极可以对我的答案一笑了之或者锱铢必较。她会不会事先和安洁莉娜串通并设计这种可怕的贞忠考验?抑或是纯粹的天生嫉妒,向侵入私密空间的“僭越者”展现领主的礼仪?我的大脑极速运转,必须要在电光火石之间揣摩出星极的心思。

  

   平安夜的餐刀寒光四溢,利落切开畜生的血肉。

  

   “小闹钟的意思是...有没有几个活泼的小姑娘愉悦地献殷勤吗?”要是告诉她事实想必会让这段关系分钗破镜,搞不好要给这顿晚餐“加餐”。“安洁莉娜小姐她很勤快也非常的热心。在工作上的很多事情都替我分忧。也有小闹钟的同事们帮忙分工,因此在你不在的日子里助理的工作始终没有落下。”我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但是像一块三分熟的牛排,在灯光幽暗的浪漫餐桌上被作为女朋友的星极鉴别。

  

   我好害怕,害怕自己面对诱惑变得如此软弱。也害怕这份真挚的情感被错付掉。

   ...为什么?当初我不能再坚决一点把小狐狸推开?

  

   “看来大家都有好好都把人家的托付办妥了!真好。博士今晚竟然还有精力亲自下厨,想必也是按部就班井井有条的样子,还有心思在沙发上睡觉呢。改日我要好好谢谢那些好姊妹们!”小闹钟脸上依旧洋溢着笑容,继续啖下一块块牛肉。没有丝毫预期中的步步紧追。

  

   我的面部肌肉下是更多的诧异。“既然工作那边处理的那么好, 有关于博士的生活细节安洁莉娜有没有好好替我代劳呢?”在烛光中依旧闪烁的碧蓝色双眼凝视着我。没有敌意,依旧是离别前小鸟依人,清澈透底。

  

   “就是叫我三餐有序,准时起床这些琐事咯,再说我又不是小孩子,照顾自己的事还是不用劳烦一个女高中生的。”我也往嘴里塞了一块牛肉,试图用咀嚼阻止自己说更多的话。

  

   “这么说,那孩子还是没有把握住机会吗...”星极的动作缓了下来。“明明我不在,也不打算趁机透露自己的心意吗?”小闹钟咽下一口葡萄酒,嘴里充满酸涩的叹息。“安洁莉娜没有向你表白吗?”小闹钟持续输出让我震撼的话语。

  

   “我不敢啊...我也不应该啊...我不是有你了嘛...”我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是覆水难收。“我什么都没有对她做,没有...”要扛住巨大的压力绝非易事,小闹钟贴的很近,我能尝到她呼出的气息。

  

   “我刚刚洗澡的时候你偷看了对吧?看你忍得那么辛苦的模样,平时应该也没有适当发泄一下吧?”小闹钟用双腿绞住下身。“...其实那么长的时间,博士一定会忍得很辛苦。所以和安洁莉娜的那些事我完全不在意的说,因为人家始终相信你:你会把心停泊在家。在外面玩耍完,回到家里依旧好好承担起作为伴侣的责任。”

  

   “不过看来博士你依旧不动如山,人家都不知道应该说你贞忠刚烈还是不解风情...明明我们上次在沙滩上玩的那么开心。安洁莉娜是个好孩子,为了犒劳她的尽职尽责,这点点机会人家还是很乐意给予的~最重要博士和安洁莉娜都能玩的开心,也好过被路边的野花勾跑了魂,在这一点上人家还是很对安洁莉娜放心的说~”星极似乎对一切都了如指掌。她不在乎?

  

   我的天!她在说些什么?我在听什么?

   这里是一片森林,理应住着不同的生灵。

   这是一块群落生境,都在这个安逸的乐土上栖息。

  

   纤细的下肢顺着裤管攀爬,轻轻试探裤裆里的力度。星极似乎对这股坚如磐石的触感喜忧参半。即使数次把它压倒,肉棒仍不知疲倦地回弹,傲慢地扬起头等待下一次泄欲。

  

   “硬的那么厉害看来是憋坏了...可是待会要去看电影。解决性欲得等到晚上回家才行呢。还有呢人家今天舟车劳顿,想要好好放松一下...”

   “要是安洁莉娜能帮我分担一下这方面的需求人家当然是求之不得啊~只可惜博士滴水不漏,可怜的安洁莉娜一点机会都没有呢。”小闹钟把最后一点酱汁也舔干净。放下餐具,左手并没有去碰高脚杯,而是在桌底下对着肉棒一阵亵玩。

  

   “就那么喜欢和人家做爱吗?嘻嘻~人家也很喜欢的说。不过人家更爱你,以至于愿意让你有一小点放荡的自由~”星极贴近耳边的细语伴随着撸动,尽管力道如棉但是胜在对身体洞若指掌,顺着痉挛的跳动轻易捕获极乐的要点。“这样粗暴拒绝安洁莉娜,看来博士并没有好好考虑她的感受呢。安洁莉娜帮我照顾你那么多天,博士有没有想过怎样犒劳她的付出呢?安洁莉娜也为此也付出了那么多,博士也要有相应的礼遇回报她才行!”她的指尖在冠状沟边缘反复徘徊,一次次逼近射精的阈值。每次都快要抵达极限时星极却故意冷待它,放任意犹未尽的肉棒在桌底下肆意跳动,就是不给它一个痛快。

  

   “我会好好和她赔礼的..可是在此之前...在此之前我可以问为什么是安洁莉娜呢?”从撸动的频率来看,星极正等待答案。这像是一种桃色讹诈,用她精湛的技术制止讨价还价,我只能屈服。

  

   “博士你还没看出来吗?那孩子喜欢你呀!真是石头脑袋哎!”小闹钟赏我一块饭后甜点:爆栗一枚。“即使知道博士已经名花有主,也依旧愿意祝福他、爱护他、珍惜他...即使意识到自己的一厢情愿只是聊以自慰。不如博士给她一个机会,把心中的爱意都倾泻出来吧。让她一直忍着很辛苦,特别还要朝夕相对却无处宣泄。安洁莉娜是个好孩子,请让她尝试一下那一口甜蜜的爱意吧。”

  

   “你的小闹钟相信你,你不会从人家身边离去,人家也不会离你而去。一小次欢愉的纵欲不会有问题的,更何况人家也喜欢和安洁莉娜做爱。所以拜托博士也替我好好感谢一下那位小天使。”

  

   “那就先谢谢博士的款待了哦!”星极取下鼻梁上的重托,往两唇之间埋下下自己的态度。

   “我爱你!亲爱的博士!”

   “我也爱你,伴我目睹每个斗转星移的小闹钟。”

   “直到哪一天?”

   “直到无垠星空万籁俱寂”

   “嘻嘻,你还是那么会说话~”

  

   盛夏沙滩上的群交让我们食髓知味,欲望的两人已经不太满足于你我。

   重逢后的情侣经历过回异的表白。

   我尝到了香橙味的唇彩...

  

   “好啦今晚的电影快要开场了,再不出发就要迟到了哦!晚上回来再和博士恩恩爱爱一次!就一次哦!”星极做了一个比喻性交的的手势,坐在身边的她再一次脱去衣物。樱红色的禁脔再次承受在目光的舔舐。

  

   “人家先去换衣服了,满桌的狼藉也拜托博士收拾干净了呢。”星极把若隐若现的睡衣套在我脸上,上面有她新鲜的味道也很快就被狼吞虎咽;刚刚与乳头亲密接触的布料也被唾液淹没。星极也去为二人世界搭配合宜的装配,再一次把自己装扮成被疼爱有加的模样,带着炫耀的自豪。

  

   照她那么说...

   总觉得自己在星极不在的日子里错过不少东西。

   虽然我现在没有背离星极的愧疚之心,但是自己的过份谨慎伤害了安洁莉娜:她说的是实话,她也一直用她最诚挚、美好、和煦、温柔、真实的一面对待我。

  

   即使知道我可能把她当作发泄的器皿、残缺的次品;可能在正主回归的那个夜晚,一切不伦的秘密都被我粗暴掩埋;为了自私的自己把安洁莉娜曾付出的情感全数丢弃,在路上再一次扮演形同陌路。即使意识到自己追求的只是如梦如幻的虚影,它既污秽不堪、又稍纵即逝与自欺欺人。却让安洁莉娜为此而孤注一掷:她只不过想和其他正常人一样梦想品尝爱与被爱的奢华罢了。

  

   即使尝起来的美妙只是昙花一现,不被人祝福甚至唾弃谩骂。她也是想让自己悸动不再飘临不定,在她可见的生命里去寻找安稳的栖身之地。明天的夜晚也会是是挂满人们的愿望,人们翘首以待,等待日思夜想的夙愿落地的一天。可是在这片朝不保夕的土地上,她能待到流星划破薄幂的那个夜空嘛?

  

   既然我和星极都有多余的爱意,不如把它分给同样渴求依靠的她吧?

   安洁莉娜强大的法术能够视千斤如无物,但是也会让她如浮萍般随风而飘。她会去哪?或许她哪里都不想去,她不想被命运的变数肆意摆布。她只要一个能让自己停泊的港湾,在漆黑无际的暗夜找到归航的信标。给他人传达福音的信使也有归家的路途,于是把爱意装入心扉

   ,给自己贴上邮票,希望有好心人收下这份被能被仰赖的依靠,让她结束永不停歇的自由落体。

  

   这是一片群落生境,森林里的生物相互辅助,成为了延续自然的一部分。

  

   或许这就是星极皇恩浩荡的缘故,但是自己还是对她的独行专断感到些许不满...这股不满逐渐转化为对星极的占有,向玄关袭去。

  

   安洁莉娜在玄关边的鞋柜上留下一封淡红色的信封。在她收拾完彼此的失态之后,在蕴藏心思的信件边缘留下她的唇印。没有收信人,没有署名更没有回邮地址。只有粉红色、香橙味的印记烙在纸上。点点心意昭之若揭。

  

   ...挺沉重的,用料还很扎实。里面摸起来有一小沓照片与附有体香的信纸。趁着星极还没有扭转过头,小心翼翼地把少女的表白窝藏裤袋里。

  

   既然有了星极的首肯,她的心意始终会被收到的。就是不知道这份馈赠等不等得到夜晚之前交给听话的姑娘呢?

  

   从后摘下星极的衣装,尽管它们把星极装扮得很好。

   我还是把它拆卸了,让她回归到最纯粹的状态。

   我不在乎今晚看什么电影,我只在乎这个阔别已久的爱人。

   “为什么把允许我开后宫的事瞒着我呀?”这次手指率先闯入星极的内裤内,趁着她湿濡敏感,就不要放过这一个胡作非为的机会了。

   “我说实话哦,安洁莉娜找过人家,但是人家还是没有接纳她的感情呢!”我掏出那份精美包装的信封,展示上方仍未开启的蜡封。小狐狸的香味在她鼻尖掠过,当然也有欺负性器的声响。

  

   “为什么...为什么博士不打开来看啊?嗯咕...”在被玩弄阴埠的同时,有更多令人难堪的姿态施加在星际身上:手指不再愿意忍受逼仄的空间,开始拉扯包裹下阴的粉红内裤,使其从星极的两腿之间掉落。

  

   “你说呢?那个小姑娘可热情了,人家差点就没守住,你说我厉害吧?”没了内裤的阻拦,手指就更加肆无忌惮地深入其中,快速地把一节节手指埋入穴内搅动,焦急地迫使星极的回应。

  

   “是因为...因为那个孩子搞砸了嘛?这个嘛我会多教教她的...嗯哦~”不知道是哪一个指节顶入了春心,星极的小穴为之抽动,开始习惯性地挤压涌入腔膣的肉体。

   好久没有被滋润过的肉体开始放荡起来,随着指尖的深入挖掘而分泌淫液。当然积存已久的性欲没那么容易打发,这些戏谑性质的玩弄只是相对温顺的前戏。

  

   “是因为我很爱你呀!和你在一起卿卿我我才是最让人牵肠挂肚的剧情。星极把安洁莉娜那么好的孩子拿来给我当代餐,是不是对她也太不友好了呢?”指尖熟练按压记忆中的敏感带,汩汩春水已经满盈,逼仄的穴道里的一举一动都只会让泛滥更甚,以至于挤出含糊不清的淫靡声响,在反复回撞下溅湿地板。

  

   “啊唔...这..这么说...是人家过虑了嘛,没想到身为好色之徒的你还会有这种奇怪的礼仪。遇到投怀送抱的温柔竟然不会照单全收。噫!对..对不起!”

   星极在猥亵的淫威下坦白心声,身体被按在墙边微微颤抖,被钳制的狭窄空间里星极更多地只能被动承受来自博士的挑逗。

   不过除了咬牙硬挺以外,星极还可以借坡下驴顺着同样上下抽插蜜穴的手指同步摇动酮体,顺应着更多在阴埠里的放荡。

   “你也不想听到类似‘安洁莉娜更加舒服这种屑言论吧?’什么时候你和我一样也变成下流的呢?”沾满爱液的手开始染指她的上身,粗暴的蹿近纽扣间的空隙,然后深入其中、扩大缺口。再一次把圆润的半球体裸露在外,被人取用着它的柔软与甜美。

  

   “不可以!这样就没时间再把衣服穿好了!”星极发动若有似无的反抗,让她在内心里权衡着两份快乐的重量:是和他一起去看一个爆米花式的武打片?还是在自家玄关亲历一场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交尾呢?

  

   ...好像,做爱也没什么不好的,甚至还会更爽...

  

   “是不是说只要不把衣服搞乱就可以了?”我抬起星极的腿,让耻丘更为羞耻的方式展露出来,双腿的间距被迅速拉开,并拢双腿所带来的自欺欺人的安全感也消散殆尽。

  

   吞咽唾沫,不知道在畏惧还是惊叹。

   这个姿势,怕是没有一点拒绝插入的权力吧?

   裸露在半空的光洁耻丘没有丝毫掩护,随时会被胯下巨根“勇往直前”。

   ...然后被抽插,一下又一下的撞击把自己调教淫荡的女人。

   然后是被中出,女性的子宫被染成精子的浊白?

   或者被那股腥臭喷得满身污秽?

   然后又是一轮两情相悦的泄欲。

   只可惜这次的精心装扮只成为了情趣。

  

   “真坏,博士你怕不是早有预谋的吧!不过即使这样生插和中出也是可以的...”

   “就当是一个情侣之间的游戏吧~”

  

   “哎....先等等...”但是还未让星极说完,阴茎就迫不及待地冲入女生子房,差点把花托给摧残了。

   “抱歉哦,我还是一如既往地猴急。”

   “是忍了很久了吧,很抱歉让你久等了”星极进一步解开衣物,这些装饰都成为不必要的障碍物,反而会引起事后清洗造成困扰。

   让我们坦诚相见吧!

   “我的小闹钟~小闹钟~”我的脸上洋溢着陶醉的笑。单抬脚的姿势对于星极比较变扭,这让她不得不侧身承受每一次突入,借由墙壁的笔直支撑身体,除此之外她和快感都无路可逃,蜷缩在男人与墙壁之间的狭窄,被看不见的性器侵犯花蕾。

  

   “哦哦~哦!人家!人家也很想念你,想念你的温暖和可靠哦喔~”猝不及防的冲刺让星极难以适应节奏,倒不像是博士体力不支的样子,更像是想揭露她陷入困境手忙脚乱的脆弱模样。借此狠狠地戏弄外表文雅端庄,却早已和博士一样成为在性欲上寡廉鲜耻、朝着道德底线一路狂奔的同路人。

  

   她把持不住博士的恶趣味。他的肉棒时而深入时而停滞,正当星极揣测其心思的时候突然猪突猛进,把狂热的力度狠狠地传到至最深让她媚态尽显;又或者粗壮的龟头愣是围着敏感带游而不击,像是有意调动星极的肉甬向阳具主动靠拢,调皮的肉棒就是不愿意在星极的蜜穴里安生摆动,阴埠里的春水被搅得更混了。

  

   “给我!好好!做下去!”星极不管了,蓄了一波力往根部后坐,奋力把整根阳具吞没,膣内的胡闹才因此镇压。但大行程的抽插也让她的理智风雨飘摇,整个小穴都被填充肉棒的形状,再往前已是寸步难行了。

   “怎么?这个时候还想着和人家玩恶作剧?就不想趁这个机会把大家都喂饱饱嘛?”星极略微生气,毕竟她也为此期待了很久,虽然她是喜欢在更加和煦温暖的睡床上享受鱼水之欢。但是箭在弦上,哪有引弓不发的?

  

   “这不是一点点小小的惩罚游戏嘛~你看~”这下把星极的腿抬得更高了,晶莹的液体不再温顺,顺着视线的跟踪往地板滴淌。

   “交合的地方也能看得很清楚呢!”这时博士又再一次僵直身躯,操弄这肉棒往星极阴穴猛攻。再一次用突袭打断她的主动权,让注意力重新回到感受性器在里面肆意俯冲的刺激。

  

   “呜呜...就知道欺负人家。不过随你怎么玩最后也是要让我也感到舒服尽兴才行哦!”

   星极也轻掰花瓣,示意她挚爱的恋人可以大发兽性一番,把整个花柱子房都给灌的满满的。

  

   “可是在玄关做爱就不怕引来不明真相的好奇宝宝吗?”

   “坏蛋!你不是喜欢玩点刺激的擦边球嘛!搞的人家也想心念念的。”星极掐住了我的脸。

   “要好好地对人家负起责任来哦!”厚实地撺紧手心里的颤抖,让她安稳平复。

   尔后,又是一轮冲锋。

  

   “额哦!”这一次,如她所愿,粗壮的肉棒笔直地闯入她的禁銮,在150多天饱经寂寞的腹地用力抽插。像是永不停歇的钟摆,不断地在体内两端反复摆动。汁液的润滑使其和谐,看似粗鲁的抽插却不断撩起两人的渴求。阴茎上的青筋在皱褶上蹭刮,给长久没有经历性事的阴道印上往日缭绕不绝的痕迹。

  

   很快下身盘袅着高潮前奏的味道。

   是我们魂牵梦绕的渴求。

   “这一次要好好地射进来~嗯哈~”

   在梦里的不真实感在此刻被现实冲散,她再一次与你重逢,再一次兑现寄予你的诺言。

   我呼喊着,她迎合着。

   他和她都感受到彼此相依从理由。

   与其说是性爱的淫乱让他们乐此不疲,倒不如说动荡的心灵终于回到归宿。

   燕子飞回来了,衔着新年的枝杈加固故居。

   这里仍然是她栖身的地方。

   她也注意到在这片森林里共同漫步的生灵,

   她不在乎她们,因为她们注定爬不上树冠上之高的巢穴。

   她依旧自信地俯瞰树下的郁郁葱葱。

   这片森林因为她而茂密繁盛,而她也因为这片森林而不再迷茫漂荡。

   俩人依旧矗立于最高的位置。

   燕子为森林清理害虫,森林给燕子提供居所。

   我为你而完美,你为我而恒久。

  

   我俩相视一笑,在她的准许下让门后的身影夺门而入。

   就是因为,这里是双方都愿意栖身的绿荫。

   即使如此,我还是她愿意栖身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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