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脏器中那浓稠又鲜艳的血液无所顾忌地喷洒，一番功夫解决“诺斯塔里”的众人却对它们的造物主毫无办法，的确是天杀的讽刺。

　　不管是物理上的暴力破坏，还是纯能量的狂气轰击，埃及女神的化解都堪称轻描淡写，甚至连“写”这个意境都不曾体现。

　　仿佛在接触到她的一瞬间，她遁入了以太的位面，而当她出手，又教会你怎么书写“现实”。

　　这手法宛若羚羊挂角般无迹可寻，曾听老东西说虚无缥缈方能不滞于形，若是让人觉得浑然天成反而落得下品。

　　你这糟老头吹得一手好比啊～这怪物明显是个带无限原石的浩克……

　　额头爆裂的角质中污血飞溅，好不容易从上方躲开超高速掌击的LEVY险些被背后的足刀一分为二，从旁观者的位置观察，伊西丝——确实地在那一瞬间处于两个位置。

　　哈～这比元宵灯谜还要棘手嘛～

　　该怎么针对这种级别的能力呢？莱薇？

　　胸脯至背脊三道惨然豁口的巫女与狩魔人以背靠背的姿态试图抵御这神鬼莫测的袭击。

　　就用你那贫弱的东方书市想想对策吧，小鬼？！

　　愚蠢！幼稚！不过如此！

　　两只臂膀分别从两女的胸口探出，超越神只的概念尊者仿佛是消除了碰撞体积的育碧造物，从理性的衣袖上书以现实书写下恼人的荒诞。

　　似MJ般直立身躯，交叉双腿，两只小臂各提一人毫不吃力。

　　“难怪呢～停止了……能量轰击！”

　　嫣然笑语宛若横扫过万里苔原的南极风，确是从信息领域率先攻入伊西丝的意识。

　　“在和现实接触的瞬间必须立刻调整形态，然后再以巨量的能量回到以太空间，也算是以巧妙的办法规避了世界限……但能收不能放，也就是说……你或许没能解决概念矛盾呢～”

　　骨刺险之又险地于两人间落空，一无所获的希尔丽丝却交代出残酷的笑意。

　　同类的信息直传较音速快很多，不及处决手上猎物的伊西丝极限塌缩，留下用杜拉罕的神术和恶魔天赋疗伤的两人，避免被澄明序列侦破它解决概念崩塌方法的真相。

　　要保护那三个累赘还真是让你们两位难堪呢～特别是你，花讽院，你要是愿意彻底解放那块石头的力量说不定刚才就把她留住了哟～

　　又想劝说别人为你的目的牺牲吗？

　　不知是暂时虚弱到连常用脏话都没补充，抑或舍弃人性后的性格残暴如斯，LEVY的回击到此为止。

　　——分割线——

　　“嘘……我刚才差点失禁了……”

　　掩藏住丢人的想法，15分钟前还在装逼说飙车就该用Don't Stop Me Now当BGM的周就几欲撑不住身体。

　　反而，小鸟美香倒是巴不得第三局竞速游戏重新来一遍，此时她正以崇敬目光瞧着适才打开车载电台，沉默中点下Highway Star，在倒数计时中弹射起步把重心前倾的JOJO甩到靠背上的安德鲁。

　　要知道，他们开的可是没有数据加持过的出自跑跑卡丁车世界的“改良版3人座马桶R4”，怕是也就比板车高级一些，而他们的对手训练狂人符华老仙驾驶的可是数据物品导出的ν-Asurada AKF-0/G（2022年款阿斯拉达）。

　　利用决战地晨曦灯塔的U型弯、锐角弯、大型弯等复杂特性，一路连续作出手刹起漂、重刹起漂和逆甩的操作下以华丽的斯堪纳维亚反转在最后关头强行入弯，还对后方的阿斯拉达先关灯再打后闪，用改良版马桶的后闪光作出了→_→的表情。

　　感谢子午线轮胎。

　　感谢对手戴墨镜玩梗致敬舒马赫，果遭反噬。

　　感谢安德鲁。

　　JOJO'S ONE-MAN TEAM的三人的心理活动一闪而过后，智械裁判抽出第四题前……

　　“我申请动用卫冕冠军的特别中断。”

　　“布……布狼牙！”险些说出同伴真名的少女律者明白这个向园长的申请意味着什么。

　　“我想过了……之前先让老女人和德莉傻回去……这次再让你们回去，K423一定会被解决的。我和那个笨蛋的相性是最不和的，所以这个情形下我的生命优先级该被排在最后，更遑论意识的永沦并不是终焉……我的同伴们。”

　　“如果这是你的意志，身为班长的我……唯有用继续前进来挽回我适才的失利。”

　　芯片的算力亦出现了稍纵即逝的削弱，充沛的感情泯灭于可可利亚对自己女儿布置的精巧设计。

　　“按照规则，我以永沦为代价，指定下一轮的题目为我先前参与过的【致命决斗】，且继承上一轮游戏的……遗产！！！指定对手为JOJO！”

　　“卧尻……你就允许她这么作弊吗？！园长！”

　　我名叫齐木楠子，是超能力者。

　　或许在游乐园中有些人在他们的平行宇宙熟知我的过往，但他们或许并不清楚我的后续。

　　简而言之，就是在重置地球时间一千余次时我设置超能力抑制装置的移除提前量过低，导致我穿越时空、莅临于此。

　　总之，在这个纷繁多杂的枢纽之中，潜藏着许多能人异士，因此想要变得普通非常简单，这令我感到十分安心。

　　只是作为“普通”的代价，我也不得不服从“园长”的安排，为他完成一些他需要的娱乐，比如说充当裁判或解说。

　　现在，我已经开启隐身术坐在赛场上看书很久了，和以往的几场世纪大战相比，这次的赛事也只能算是短小精悍吧。

　　虽然从战术抉择和心理战的层次上评价还算不错，但是“过分平庸”也很难符合“普通”的审美。

　　至于另外一场拳击比赛，正由我的二重身在监督。

　　真是的，等这次麻烦过去，我可不想继续等待下去了。毕竟，我的世界可是存在命定大劫的。

　　……

　　圆月重新登上卫星的天空，异样的时间循环在世宗考察站的外围展开。

　　在地图两端对垒的男女已然经过多时的争斗，一方半跪于地，似是为这不可能的局势所叹服。一方凛然浮坐，杀意中自有一番不可一世。

　　致命决斗行至中盘，JOJO的命数业已落入流年不利的境地，先是强力的站场仆从【星际战士】被一张魔法卡【暮光的教诲】弄得反水，后是被反制了魔法卡【一忘皆空】，HP也到了2000这一危险关口。

　　1张手牌，1张盖牌，没有怪兽守备。

　　至于他的对手布狼牙，神级怪兽【羽蛇神-库库尔坎】居于C位，左右两个小弟分别为【不休饥渴钨拉莫】以及【鱼人夜行者】。

　　4张手牌，2张盖牌，HP全满。

　　“用力过猛的虚张声势、自鸣得意的小聪明、缺乏精算的随机应变……倘若只具备这点才能就可以问鼎冠军，你不觉得这个世界太随便了吗？名不符实的JOJO先生～”

　　“丝毫没有察觉吗？”

　　？

　　不明所以的笑容中，周就说出逆风翻盘的序言：

　　抽牌阶段

　　不是奥运会式那种需要佩戴头盔的把戏，只有牙套和拳套的对垒才是职业拳击的浪漫。

　　而今天在这项规则约束密集的格斗项目中决斗的两人，近乎在镁光下融化为一体。

　　同样的沉稳、同样的世族负担、同样的不苟言笑，=、也是同样的致命。

　　臂展、吨位、臂力、技术是安德鲁的优点，与此同时，保卫华夏数千年的武道天才【班长大人】的灵敏与天赋是令她不弱下风的保证。

　　当然，假使两人运用的是现实中的躯体，哪怕不装备女武神装甲，ANDREW恐怕也成了尸体了。

　　但是，在这个空间中，虚拟的躯体拉近了肉身差距，专门设计的崩坏能密度又相对不高，故而还有的一拼。

　　从最初不熟悉规则、收到掣肘到如今的游刃有余，数千年的苦练化作的经验令符华老仙迅速上手拳击。

　　连续不停的刺拳搭配摇摆不定的步伐令安德鲁频频受击，纵然严格遵守拳架上扬的防守准则，也不免被零星的拳锋剐蹭脸颊，破口外淤青浓重，显然在这一回合中落入下风多时。

　　南美拳手特有的自由流打法？不对……

　　牙套瞬时咬紧，紧张的肾上腺帮助狩魔人躲开女武神猝然变化的低摆拳，避免腰间的肾脏被重击，奈何虚实莫测的身法只是为了晃开他的防守。

　　凌厉的上勾拳钻开他的拳架，掏向下巴那一三叉神经集中的要害，一旦实打实地被击中，就算能在10秒计时前站起，后力不济也是无法逃脱的结果。

　　收颚、点足、后撤，一气呵成，拳劲掠过皮下，牙关震颤的麻感暂停住男人的身形一刹那，也就是那一刹那，女人的直拳猛贯其面门。

　　完了！

　　DING～DING～DING～

　　第-5-回合铃响！

　　拳面在安德鲁的鼻梁前及时停止，女武神缓缓收拳，取下牙套，坚定的目光中罕见地飞溅出斗志的火花。

　　你究竟要装假左撇子到什么时候？ANDREW！

　　隐藏反向后手重拳意图KO的策略被探测无余，在小鸟美香处理伤口之时，狩魔人的大脑不仅在向磨损的身体发出调节指令，还在思考着如何从这艰难的战斗中取胜。

　　在拖延下去……最终只会因为点数而失去胜利……假左撇子……哼？

　　“喂！！！安德鲁，这个时候你笑什么？！你对手用的步伐就我刚才看是九宫八……”

　　“不需要了……”

　　“？”

　　“你的战术指点。”

　　放回牙套前拳手再度用毛巾擦了一次肩胛上的汗液。

　　“必胜策略其实一直就在眼前……就是放手一搏……”

　　抿嘴两下，欲言又止，摸着同样在包扎中的眼眶，电波系少女亦笑了起来。

　　“你说的没错，有时候是该这样。”

　　安德鲁站起身，挺立面对从未坐下的敌手，眼中多了些日本之旅前不曾出现的事物。

　　“他们这些异界旅客的虚拟躯壳都是根据原体复刻改版的，也就是说，这个叫……杰克·安德鲁的左手里……真地寄宿着BLACK BEAST吗？”

　　在漆黑环境下以咖啡布丁用餐的二重身满足地放下勺子，继续吐槽道。

　　“那岂不是和我一直封印瞬右手的BLACK BEAT只差了一个字母吗？呀咧呀咧～”

　　残暴的鱼人皇家卫兵从海潮中一跃而出，丈八三叉戟自高抵下，钉死了深海中的潜行者。

　　“我大鱼人教你小鱼人做大人。”

　　不！

　　黑暗契约惨遭踏浪一击打断，布狼牙最后的仆从也归于虚无。而其主人的面容此刻是压抑的挣扎。

　　“呵～LUCKY PUNCH。”

　　半曲腰腹，侧扬肩膀的JOJO喘着粗气，对这嘲讽淡然处之。

　　“看来你还是没明白为何在星际3的项目里我抓到了你的命门却放手的缘故。”

　　“难道不是因为你自认为在微操方面落后太多、不愿意以成功率低下的方式输得难看吗？”

　　“错了。在第四局TVT的对抗中我选择用中期生化部队加半机械化转天空再转机械化最后拖出戈尔贡舰队，每一次的转型恰好克制你的应对，这就说明……”

　　“你的战略选择远优于我？我只是个凭模式化战术和极限微操占据优势的选手……真是肤浅的概括……但好像，的确是你赢了……”

　　“在这次致命对决中，你太偏向于堆砌资源、以便让上次对局中获得的强力仆从快速站场的套路，以至于那零星的TRICK也显得乏陈可善。并且，我故意输掉第五盘的目的是叫你看轻我的算力。”

　　“……就算重来一遍，我还是不认为你的盖牌……”

　　“那是由于你在两个回合前于稳健站场和冲脸之前没能作出合理的权衡，真正的决斗者在排出大部分谋算之后就只相信一个字——勇。”

　　“哼～莽夫，那你真的超勇的哟。”

　　说着，周就又想起了适才在场下和狩魔人讲过的那番论述。

　　“不，Andrew，有时候想不输，先别太着急赢。所有谋算的第一步，就是先告诉对手本方的第一步，这样才能进入八奇的思考领域。”

　　银发少女解开双马尾上的发卡，发丝上螺旋式的颓唐似乎昭告最后晚餐。

　　“你应该查过规则了……致命决斗的败者配得上这个结局，而我也是不会选择弃权的。”

　　“不，我没有。”

　　“等等……你！”

　　比死亡更令人惊奇的事情于此刻发生，布狼牙凝视着对岸的虚拟躯壳，却没发现JOJO有任何开口的举动，可这……不对，不是声音，也不是心灵感应，是迅速千百倍的信息流。

　　“虽然那个故事好似谣传，但是在温水中待得过久的你们诚然是忘了该怎么跳出锅炉了呢——以一个正确的方式。”

　　“你们？！”

　　“是的，我没说错。在旁边看戏看了好久的……裁判小姐……”

　　“你……也可以直接以意识通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