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我便借着“汉语教学”的名义,常常在周末会跟紫一起去附近的咖啡吧或是猫咖坐坐。但是老实说,她学习的进度很不如人意,因为我俩总聊着聊着就会跑到别的话题上;就譬如在学校里碰到的有趣事情,或是我在日本感到新奇的见闻等等。而她有时也会在健身房指导我进行一些体能训练;当然,也就如焰小姐所说的那样,我的训练强度远比那些学生所经历的折磨要来得轻得多。
直到有一天,我们仍是像往常一样,坐在五车附近的咖啡吧里聊天时,话题在无意间转向我俩的初识。她先是对于那天自己的表现有着些许的羞涩,但随即却一扫先前的兴奋模样,露出愤愤,甚至有些悲哀的表情来。
“你怎么了?”我关切地问道。
“姐姐还在诺玛德手里。”压抑住内心复杂的情绪,她的语调显得异常平静。
尽管阿莎姬校长并不是她的亲姐姐;而从名义上来说,八津家作为井河家的从属,校长也应该是她的家主才对,但校长总会把她当作是自己的亲妹妹来对待。
或许是过于闲适的生活使我忘却了自己的初衷,又或许是我早就把全身心的注意力投在了紫的身上。总之,我确实很少想起仍在被折磨,却未曾堕落为他们中一员的那位最强对魔忍。一瞬间,我甚至觉得自己有些过于无情。
“上面还没有派来新的任务吗?他们至少答应过我,会剿灭整个诺玛德的。”我眯起眼睛,急切地问道。
紫有些紧张地看了看四周。零星的几位顾客仍是自顾自地喝着咖啡,或是在电脑上输入着什么;我们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来我家,这边不方便说话。”说罢,她便示意我起身,一起走出店门。
紫的公寓并不大。一路上,我本还在期待着或许会看到的模样;但却有些意外地发现,她家的装饰有些过于寻常了。灰色的现代风L型沙发,环绕着一方玻璃制的长方形茶几。而整齐地摆在沙发边上的,是一排大小各异的黑色哑铃。纯白色电视柜上有一只瘦长的白色花瓶,但里面空无一物。沙发的下部也可以被拉出来,以作为一张床使用;估计客厅也可以被当成一间临时的客房。
示意我在沙发上坐下后,她端着两杯水轻轻坐到了我的身侧。
“他们真的是这么答应你的?”继续先前的话题,她对我说道。
“啊,对。”我稍有些错愕,又补充道:“老板跟我说的,她绝对不会欺骗我。”
“既然这样……我不知道红杏为什么会愿意插手这件事,估计与他们自身的利益有关;但是你嘛……”她微微顿了顿,抿了一口水:“你也跟我一样,仅是被他们利用了一次罢了——我说的他们并不是指红杏,而是政府本身。”
“这是什么意思?”
“我甚至怀疑,当时传递虚假情报的线人,是受到政府雇佣的;假如我也被诺玛德抓住,就真的没人有能力去把姐姐救出来了。樱也是个满腔热血的正义家伙,但以她的实力,去了只会送命。”井河樱是阿莎姬的亲妹妹,尽管俩人性格和长相都不太相似,但关系分外亲密,甚至连紫都会有些嫉妒。
“我不明白,难道你们对魔忍不是日本政府的下属吗?为什么他们会做这种自断双臂的蠢事?”这样的回答显然超出了我能理解的范畴,便不禁追问道。
“抓走姐姐肯定是诺玛德自己的意思,而政府也肯定想着要救走她。”她静静地说道。
“但……”
“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无论是五车,甚至是政府的议员中,都有着不少诺玛德的人。你没法指望集体会诞生一个共同意识,大家都怀着自己的目的;而那些隶属于诺玛德的人,自然不愿意看到姐姐被救走。”
“所以,现在我们没法等到上头的新命令了?”
“或许,是这样的。”她略显沉重地点了点头。
“无论如何,我都相信老板的判断;她送我过来,自然也有她的用意。我绝不会是什么弃子。”
“我对她并不了解,不过你现在还能联系上她吗?”
我摇了摇头:“最近试图联络过她,可是一直没人接。不如我回东京王国一趟?”
“我们确实太缺情报了,若是能与红杏取得联系便是再好不过;但你一个人去,真的没问题吗?”她带着些许关切,轻声问道。
“啊,这你就放心吧。我向来是个随性的家伙,这种出于我自身意愿所接下的任务自然也属于“性”的一部分咯,我当然会负责到底。”
“不,我指的不是这个。无论能不能联系上红杏,你都必须完整的回来。”她紧紧盯着我的双眼,等待着我的答复。
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笑着说道:“一定,我答应你。”
红杏的一切都如旧,侍者也如以往那般忙碌。笑声与脂粉味灌满了偌大的空间,久违的这种感觉还真是让我有些许的怀恋。敲了敲三楼VIP室的门,里面却没有一丝回应。我试探性地触向把手,门并没有上锁,于是直接走了进去。
“老板?”我的问话声回荡在空荡的房间中。她向来不希望自己在工作时被任何事物所干扰,因此VIP室永远只保留着最低限度的家具。而现在,余下的仅是她那张皮质的转椅,以及前方的办公用木桌罢了。
“喂喂,这种笑话可真无趣啊!还是说你也被布莱克抓去了?”说实话,我没能见到一向从容的她,确实有些慌乱。
“别吵了,她有事回魔界去了。”平静的女声从房间角落传来;与老板的柔和大方不同,她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情感波动;至少对我总是这样。
“魔界?她从没告诉我过她是魔族啊?还有,尤里你不一起去?”我错愕地问道。
就如木头浮出水面那般,一个留着粉色短发的女孩子从阴影中走出;她隐匿的本领极佳,我一开始根本没发现她的存在。她的双眼被一块黑色的布裹上,这总让我想起《尼〇:机械纪元》中的一位主角。她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战斗服,裹住那如同柳条般的躯体。在我的记忆中,她似乎总会待在老板身边,担任保镖一职。
“她跟我说了你最近会来这边,因此就让我留下了。”说着,她向我递来一封信,上面有着老板的花体签名;可我一向来也认不出她的名字,仅是称她为“老板”罢了。
“好好好,她已经知道我想问什么了?”
“当然,她比你聪明得多。”她轻轻哼了一句。
“我说啊,我这是怎么惹着你了?一向来对我这副态度也就罢了,今天又咋了?”
“首先,你让我等了那么久;其次,我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主人会如此信任你。”我听说过她的故事。在她尚年幼的时候,曾属于一个从属于井河家的对魔忍家庭。可很快,他们家被逐出井河村,而她的父母也被井河族人杀害;老板就在这时收留的她,于是她也就成了红杏的一员。
“喂喂,这两件事都不该怪我吧?老板可是啥信息都没留下,就把这烂摊子完完全全甩给了我呢!”
她没有回答我的话,再一次没入角落的阴影之中,失去存在的气息。
我也不急着离开,就地拆开了那封信。以往很少见过老板写的字,只记得那微斜的字体无比清秀,此外就没了别的记忆。
“很抱歉隐瞒了你那么久,尽管我从外表来看与人类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我也是魔族的一员。早就听说你对我们异常厌恶,为了能更好地与你合作,就刻意回避了这一点。现在,我不得不对你坦白,还希望你多多包涵我多年的欺瞒,以及迟来的歉意。
或许你也猜到了,我之所以让你参与这次任务,也有自己的目的。至于它是什么,我估计你也已经有了大概的想法,因此就不在此多做赘述。无论是阿莎姬也好,或者是紫也好,想必她们都是符合你心中正义的人,你会尽力帮助她们的。
政府只是利用我们做表面工作,向外宣称他们对此也无能为力;但是我相信你不会这样做。至少在我们合作的日子里,你从没因为一时的失败,便放弃过任务。但我不得不承认,线人的问题确实出乎了我的意料。他们的行动比我们想象中的更隐秘;这次回魔界,就是为了联络一些能派上用场的孩子们,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帮助你的。
不过,就现在来看,你们若是想救出井河小姐,只能凭借你们自己的力量。还请伺机而动;尤其是需要你来安抚紫,她恐怕要坐不住了。
至于这次任务的报酬,其实我还没有很好的主意。毕竟这次让你受了委屈,也不能随便打发;不过如果你对此有什么想法,我会尽我所能。”
读完这封信,我心中满是倾佩。她不仅看透了我的顾虑,更是能激起我的动力。也难怪尤里会对她如此仰慕,我相信这完全不仅是源于当年的救命之恩。
小心地把信件叠好,收进口袋中;我离开了红杏,步入东京王国夜晚的喧嚣中去,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几个小时后,我如约回到了五车。没等我敲响公寓的门,那扇门就被从内侧打开,露出了紫那张有些焦急的面孔。
“如你所见,我没遇上任何麻烦。”我转了一圈,向她展示我毫发无伤的身体。
见状,她了口气。“进来跟我说吧。”说着,她拽住了我的胳膊,把我拖进客厅。
“怎么样?还顺利吗?你的老板怎么说?她还有后续计划吗?啊,对了,你还会继续参与这个任务的对吧?”我打手势制止了她如连珠炮般的问话,微笑着从怀中掏出那封信,递到了她手里;不得不再次感叹老板如神机般的预测。
她先是紧紧攥住了那封信,随后手又随着心弦一起松了下来,最终把它交还给我;她望着我的面庞,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正如我初读到这封信时一样。
“那……她是魔族,这样真的没关系吗?”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紫同样也对我了解了不少。
“我这人就是带了太多偏见啦。来日本之前,还觉得你们对魔忍都是自己不长脑袋的杀人机器呢!或许有时你们也会觉得我们都是一个个死板的克隆人吧?我觉得这些都源于互相了解的片面罢了,事实又并非如此嘛。至少,老板的存在,也在告诉我魔族并非全是没脑子的恶棍。”我轻松地笑了笑。
“那就好,我还在担心你会不会因此与她;或是与我们分道扬镳呢。”
“不,你放心吧;我自己接下的任务,我会想办法完成的,一定。我想……我们现在需要更多的力量,至少也是更多的信息。现在的敌人完全处于暗中,我们却在明处。”
“嗯,我觉得我们都需要好好放松一下,这样瞎紧张没有任何好处。你老板说得对,得伺机而动才是,现在显然还不是时候。”
“红杏在一家河口湖附近的酒店包下了几间房间;就是我经常跟你提到的那个。放心,用的是假名,而且也有我们自己的人在那边,因此安全得很。如果你觉得太紧张,去那边泡泡温泉也会是一个好主意。”尽管五车附近光污染也不怎么严重,我还是不由得想起那片广彻碧落下的星夜。
“好啊,这几天我正好也有空,那……你带我一起去一趟?”她的脸色有些微红。
“没问题!现在那边肯定很空,不会有什么人的。”我也有些激动。
第二天傍晚,我们才赶到那家我常住的酒店。我依旧住在那个属于我的房间里,而紫的房间就在隔壁。大堂的装修是欧式的,而今晚提供的也同样是鱼排牛肉等西餐。我俩在一张燃着烛双人桌边用完餐后,一边闲聊着,一边并肩向着各自的房间走去。
暮色已经低垂,夜晚是月色的主场。暖风从富士山边送来,压低了旷野上的草,吹在我们身上。我们各自坐在阳台的浴缸沿上,向着远方眺望。今夜并没有我期待已久的星河,仅有一弯如弓的新月,与稀疏的几颗星。墨蓝的天空中只残留着半缕流云,就如林中的深泉一般幽暗。细长的月亮在空中也不怎么显眼,却照亮了旷野,与在暖风中流淌的芒草。
我把头转向隔壁的阳台;本想欣赏她那张被月光照得半亮的侧脸,却迎上了她的目光。见我也望向她,连忙偏过头去;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又把脑袋转了回来,问道:“我可以来你这边吗?我想,嗯,这颗树太高了,风景不太好。”说着她指了指酒店栽种的一排高树。尽管那排树没有挡到我们任何一个人的视线,但倘若她不开口,想必我也会向她抱怨这排树吧?
“当然啊!我这边景色可好了!”
过了一会儿,她穿着酒店提供的和式白色浴衣,坐到了我的身边,仰头向着栏杆外望去。我再也没有多余的心思欣赏外侧的这番景色,而只是静静望着坐在身边的她。迎面的风带来的不仅是芒草的清香,也有丝缕紫的体香。强忍着撩起她一缕秀发,然后附身轻嗅的想法;我试探性地将一只手轻轻盖到她那撑在浴缸沿的手上。
她没有转头看向我,也没有缩回手去。借着清朗的月光,只得看见她的面庞被烧得通红。没一会儿,细细的汗珠从她脸颊上渗出,在月色下晶莹地泛着光。她这才起身,抽出那只被我握着的手,走向屋内。
“啊啊啊啊真是热死了!浴室借我用一下!马上好!”她嚷嚷道,似乎想用声音盖去感情那样。
“啊,当然当然,我等你。”
阳台通往室内的玻璃门敞着,伴随我的,只余下翻动芒草的风声;因而很快,我便能分辨出从屋内传来的、流水的哗哗声。我相信,换做是别人,也不会坐得住的;起身走进屋内,在床沿上坐下。
“啊!歆!听得到吗?”水声忽地一顿,从浴室里面传来紫略带焦急的声音。
“怎么了?”
“里面居然没有浴巾诶!酒店的浴巾不该放在里面的架子上吗?”
“啊?不应该诶,我记得他们一直都放在里面啊?”转过头去,我诧异地发现两块浴巾都被整齐地堆放在床头柜上:“啊,好吧,真的在外面诶!估计是我记错了,那,你没带进去对吗?”
“嗯嗯,一会儿你帮我递一块进来就好。”水声再一次从里面传来。
“进来吧。”随着水声的停顿,她的声音透过门前的那一层毛玻璃,传了出来。
我从床沿站起身,拾起放在手边的白色浴巾,用另一只手握上了卫生间那铜制的球形把手。喉咙因为内心的兴奋而有些干涩,好在从指间传来的冰冷触感又让我清醒了几许。“冷静点,朋友,就像以往进卫生间时那样。”在心里对自己暗自说道。我像是个准备查考试分数的学生,既满怀期待,又难免紧张。但是不得不又开始怀疑起来,毕竟一向谨慎的她,本该发现浴巾被放在外面的。我摇了摇头,试图甩开脑中的臆想。
旋动把手,随着“吱呀”的声响,浴室中潮湿温热的水气铺面而来。浴帘被水给打湿,丝丝缕缕的水流痕迹让尼龙布变得透明,如同薄纱织成的帷帐般。浴霸的暖光将她的剪影印在这层薄纱上。尽管充满皱褶的浴帘并不是块清晰的投影屏,她那近乎完美的身材曲线也完全无法被勾勒,但是我此时心跳的速度比任何一次惊险的任务时更快。
我从未与一位女性以这种方式会面过,如此私密,又如此贴近;更何况,我深深地爱慕,甚至是憧憬着她。即便是在我睡前的幻想中,也从未对她如此大胆过,有的仅是手与手无意间的触碰,或是因任务需求扮演情侣时,与她挽着胳膊罢了。但是现在,仅仅只是隔了数步的距离,以及一方已经不太能遮挡躯体的浴帘,她就浑身赤裸地站在我前面,等待我把浴巾递给她。
我的迟疑终究让她等得开始有些焦急,只听得哼的一声,她略带一丝害羞的嗓音传来“你还在看什么啊,快点把浴巾拿进来。”我这才如梦初醒,急忙蹒跚着向前蹚了几步,从浴帘与墙壁的缝隙中将浴巾递了进去。
出乎我的意料,她却没有伸手接过浴巾,我正准备开口询问时,突然发觉自己伸进去的那只手被帘那头的她轻轻握住。我能感觉到温热的水珠顺着她的指尖滚落到手腕上,以及她手部柔软的皮肤如丝般细腻的触感。一股热意从胸膛向上漫去,沿着脖颈,攀上后脑的头皮。震惊,还有如火般燃烧的亢奋,两股强烈的情感在我脑中激烈碰撞,让我动弹不得。我并不知晓她下一步会做什么,或是有别的什么意图,因此就这样静静地等着。
“哗”
在那一瞬间,震惊就如冲阵的铁骑那般,压倒了我心中的亢奋。那一刻,随着清响,我的五感似乎全部丢失了。白皙的,一丝不挂的纤细肉体,就这样毫不掩饰地展现在我面前。
就在前一刻,本身只是轻轻捏着我手腕的那只手突然加重了力道,似乎是为了防止我逃跑一般;而她的另一只手,则是干脆地将半透明的浴帘划到另一侧去。我终于恢复了神志,并清醒地意识到她刚刚究竟做了什么,以及不带浴巾的缘由。这回,胜方成了亢奋。面颊如同被灼热的火焰舔舐一样,烧得通红。她那对柔软丰满的乳房在潮湿的空气中微微晃动着,就像是刚从起封的玻璃瓶内倒出在餐盘上的牛奶布丁那般。顺着那柔和曲线一并滚落的水珠像是被浇在布丁上的透明糖浆,从布丁侧面缓缓淌下,在餐盘中蔓延开。
看着这样的景象,我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空着的那只手揽向她那就如流云般的腰,试着把她搂进怀里。那是一局经历久日锻炼后、近乎完美的躯体;源于她特殊的能力,训练或是战斗中的伤痕并没有在那璞玉一样泛着微光的躯体上留下一丝痕迹。尽管隔着小腹的肌肤,能看到其下肌肉所印出的线条;可我的手抚过她腰间时,只留得如膏脂那般温暖的触感。
很快,她将另一只手的控制权也交还给了我;于是我轻轻把浴巾挂在她一侧的肩上,再握住她的上臂。她从浴缸里抽出另一条腿,顺从地倚进了我的怀中,将一只手按在我的肩膀上,并将她那早已通红的面庞埋入颈间。那对酥软的乳房在我胸口如水般漫延开,也化在了我的心头。
未被擦干的水珠从她身上滚来,浸润了上衣,随之一起传来的,便是浴后肌体独有的温暖。她轻轻推着我的身体,而我倒退着穿过卫生间的门栏框,最终一起倒在了床上。她将肩头的浴巾抛向一边,将湿漉温热的躯体从我身上支起了些许;那双眼睛就好似是被点在宣纸上的朱砂,湿润迷离地望向我。我仰起头,轻吻着她的面颊。
她用自己的双唇接下了我的轻吻。在唇间的几次湿润摩挲后,我们也就如热恋中的别人那样,深深陷入情欲中去。几乎是啃咬的深吻,牙齿的碰撞声在脑间荡漾开;我们的舌头交织在一起,激烈地翻滚着,像是两个拥有自我意识的生命体在忘我地交媾那般。伴着每次换气的间隙,晶莹的液体都会从嘴角跌落,滴在我的身上;与我们的汗水、以及未干的水珠混杂在一起。就这样吻着,她摸索着解开我衬衣扣子,直到衬衣彻底滑落到我身体的两侧。潮湿的蓝色长发裹在我们腰间,微凉,有些不舒服。她似乎也这么认为,便将它撩拨到一侧,与身体错开去。
没过一会儿,我便累得摊在了床上;毕竟作为初吻而言,它似乎过于激烈了。尽管一直是紫在引导着我,而我却是顺从本能地动着罢了;但这依旧令我疲惫不堪。紧贴的嘴唇被分开,串着珠的津液渐渐拉长,终究跌落回我的唇上,借着皎洁的月色微微闪着光。
就这样,她侧支着身子,静静望着我的面孔,等待我进行下一步的动作;可我也还以同样的目光,望着她如水的眸子。
“怎么了?这样就够了吗?”她轻声向我问道,语气中满是不舍。
“不,还是你来吧;这是我的第一次,还请多多包涵。”我也同样轻声答道,却难以掩盖唇齿间的羞涩。
“啊?你不是一向来都自称‘忠于欲望’吗?莫非……”一个很不妙的猜想略过她的心头。
我摇了摇头:“在想什么呀,奇怪的仪式感也属于我欲望的一部分呢。第一次当然要留给最重要的人。”
她愣住了,随后又试探性地问道:“那我……可以吗?”
“当然啊,还能是谁呢!”我笑着把她侧卧的身子重新拉回怀里:“今晚,就托付给你了噢。”
手臂绕过脖子,轻轻托着后脑;我们滚烫的面颊紧紧黏在一起,她吮吸着我一侧的耳垂。而另一只手则在我的腰间摸索着,并顺势而下。学着她的样子,我也将手指探向她的下体,温柔地抚摸着。因为先前激烈的吻,我们的下身早已变得肿胀而潮湿;粘稠的透明液体浸透了我的手指。仅隔着一层薄薄的肌肤,我能清晰地体察到她对于爱抚的反馈;伴着节奏,她一下一下地轻顶着小腹。
身体贴得更紧了,只觉得她温湿的鼻息一下下从耳朵里灌入,刺激着我的大脑;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我拨撩开那两瓣柔糯的唇,将手指深深刺了进去。
她从鼻腔里发出“嗯”的一声娇响。
腔道里带着皱褶的紧致肉壁一瞬间吸附在了我的手指上,蠕动着;像是想从乳房中吸出奶水的婴儿一般,紧紧地包裹住手指。我挪腾着手指,试图探寻她体内每一道沟壑的最深处。沿着那一道道沟壑,顶开吮吸与包裹,向着斜上的更深处试探去。
她微微向侧边错了错身,将那被她用小腹压在身下的阴茎拨了出来。它像是冬日里刚摆脱积雪束缚的枝条般扬起,弹回了在春季挺立的姿态。她用拇指按住那桀骜枝条的顶端,余下的四指一遍又一遍由下而上爱抚着它,就如对懂事孩子的奖赏那样。春风让树枝抽出更多的嫩芽,就像桃树那样,外头早已凝上一层胶体。
进入她体内的手指也在这时一改先前的试探,而是在深处的一道较深沟壑中就如搅动一般癫狂地震颤着。隔着肉壁,肌肉滚动着,向我的手指袭来;耳垂微微一痛,被她咬在了嘴里,但这也无法遮掩住她愈发急促的呼吸声,热浪一波又一波地被喷进我的耳中。学着她的样子,我也将拇指按在了她的阴蒂上开始揉动,从内外两侧一齐刺动她的敏感部位。
“唔!”
从她咬着的牙间传来一声惊呼,像是在水中溺死前吐出最后一口气那样;而她的手上动作也不再轻柔,而开始握着阴茎上下摇动起来。她拼命想错开头去,想让我那同样粗重的喘息不再喷进她的耳廓,却在逃离时被我空余的那只手给按住,挪回紧贴着的原位去。
未被擦干的水珠估摸着早已被滚烫的肉体所蒸干,附着在我俩体表的仅余下粘稠的体液与汗液。
“嗯~”
又一声带着颤的惊呼从耳边传来;她的下体被狠狠地前顶,与我的小腹撞在了一块儿,而后一起一伏地喘息着,蜜蕊也随之微微张合。随即,她的身子彻底瘫软下来,整个儿化在了我的身上。即便如此,她依旧咬着我的耳垂,这使我只能轻吻她侧面的颊。
终于,恢复了些许劲,她才松开了牙关;可身子依旧瘫软。我松开按着她脑袋的手,拽起一条大腿,把她的身子拖回错开前的位置。我将手指从她的体内抽出,体液所构成的密封圈终究破裂开;我甚至能在喘息间听到那声“啵”的脆响。她再次扶起我的阴茎,摸索着把它放入自己体内。
吮吸的触感再一次从下体袭来。我模仿着在小电影中看到的那样,一下下地用小腹将她下体抛起;而她像个初学马术压浪的骑手那样,逆着将身体下压,与我激烈地碰撞着。这是我生平第一次体验交媾的快乐。源于她那特殊的忍法,腔内的压力非常大;每次几近分离时,我都觉得双腿一软,好似骨髓与筋腱都被从连接处抽出,灌入她的身体之中那样。双手抚摸着她的臀部与脊背,而她软软地将脸颊枕在我的肩头,轻声呼唤着;双臂交织在我的背后,不愿与我分开。
房间里满是碰撞,与粘稠液体粘带时发出的滑腻声响;随着时间,频率愈发急促。终于在我意识朦胧的边缘下停止了震颤,白色的液体,裹挟着些许星光,灌入她的体内。不过显然她也不曾体验过星光那独有的、略显冰冷的刺激性;在那粘液遇上她湿热肉壁的那一刻,身体便像是触电般震颤扭动着,发出一声满是情欲气息的尖叫。
我疲惫地躺在床垫上,双手却不肯放开她的身体;她伸手扯过先前被丢在一旁的浴巾,胡乱地擦拭了几下我俩的身子,便重新瘫回我的身上。就这样保持着交合的姿势,沉沉睡去,直至天明。
自那之后,我们便一天到晚腻歪在一块儿,我常常会倚在她的教室门边,等铃响后为她递上一支稻毛屋的冰淇淋;而她也总是笑着接过,趁同学全部离开之后,把已经被舔得滚圆的冰淇淋递回我的嘴边。我俩的关系在五车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但碍于先前香子与焰的惨状,没人敢在紫老师面前谈论这个话题。期初我也没能料到这段关系是如此爆炸性的一个新闻,但当那位整天被关在地下医院的桐生佐马斗也向我投来近乎敌意的目光时,才恍然惊觉。
不过好在这些事件也并没有对我们的日常生活造成过多的影响。尤其是对我而言,能以约会为理由躲开焰的特训是再好不过的事儿了。至于紫那边,她所做的也就只是在人多的时候刻意回避一些我过于亲密的举措;但总是会在私下相处的时候以数倍的亲昵作为补偿。我时常想到,倘若我们并没有任务在身,仅是这样简单地把日子过下去,也会是一件美好的事儿;但与此同时,第一次遇见时她受重伤的画面也总是历历在目,总让我担心会失去她,以及现在所拥有的平静。我所能做的,仅仅只是用当下的美好来安抚她,让她不去做一些鲁莽冲动的行径;她也同样明白我的目的,因而对我的安抚也分外配合。可是即便如此,这样空把时间耗下去也并不会为当前的局面带来实质性的改变——没有更多的战力,也没有更多的信息。不过我转念一想,既然这是老板制定的计划,那便一定有她的理由在;毕竟论布局的能力,像她这样的老狐狸肯定远超不谙世事的我。因此除了相信,我也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