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2022-5-24
不知不觉,我已经在四序馆住了半个月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反正我没有感觉到生活有什么不方便,充其量就是换了个地方继续当死宅,再加上每天陪大小姐听书。
不如说我现在的生活比起过去更加“正常”了,要说一个人是自闭的话,和三个美女共同生活就给人一种幸福的感觉。
主要原因还是春华完全没有作为四序馆主人的威严,只是我的心里对此有一点猜测,也就是可能这种所谓的有钱人是真的完全看不起下等人,并且不愿意发生冲突(惜命)所以对谁都很温柔,亦或者是因为失明而把其他人都当作幻想……这听起来完全就是需要心理医生的样子,不过这毕竟只是我的想法——所以会有如此阴暗想象的我才需要去看心理医生吗?
总之我在四序馆的生活十分顺利——所有的工作就只是配在大小姐身边,这当然顺利了,奇怪,这么想的话那不就是那种温顺听话的大型宠物(狗)吗,事到如今才发现我在这里的地位比人类好像低一等真是太糟糕了。
“小殷,你看起来很烦恼的样子嘛。”
伺候大小姐就寝后才是仆人吃晚饭的时候,虽然这么说其实只有我一个人在吃饭,尚夏和董冬毕竟不需要陪着春华,下午抽空就吃过了。我一边吃着米饭和炒鸡蛋(虽然很好吃但是为什么炒了这么多,难道是快过期的鸡蛋吗),推着多功能清理车的尚夏走进食堂收拾用具,顺便问我。
硬要说有什么烦恼的话其实是有的,而且是那种十分简单直接却不能说出口的事情,是那种光是看到面前这个眼镜大胸女仆就会愈发严重的事情。
当然这样的事情我是不会说出口的,所以我也只能微笑着摇摇头示意自己没问题。
见状尚夏也就耸了耸肩离开了食堂。
我吃过饭后也走近厨房旁边的侧门的门厅,这边出门的话是后院和垃圾堆放点,说到垃圾,四序馆毕竟只有四个人(而且其中三个还是佣人,几乎没什么私人物品)居住,无论是厨余垃圾还是生活垃圾都很少,很多时候也就只有来自厨房以及从清理车上拿下来的两个小号垃圾袋。
我的目标就是刚刚做完最后一轮打扫的尚夏丢掉的黑色袋子。
我打开袋口的死结,里面只有些灰尘,手纸和湿巾,光这些东西就要单独装袋是不是有点太浪费了,不过有钱人的消费也是一种义务,大概吧我瞎说的。
我在昏黄的门灯光下寻找着一样东西,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偷窃,不过偷窃垃圾也算偷吗?
因为垃圾的量实在不多,我很快就找到了我想要的东西:一根极长,几乎有两米长的头发,我小心地把它对折再对折,握在手中回到了二楼西侧的房间。
我之前还没向大家介绍过我作为仆人在四序馆的房间,但事到如今这种小事先放到一边,总之从柜子里拿出最近两周我从垃圾桶和春华床上收集(不是偷)来的,用棉头绳扎起来的23根头发——它们对折了三次,使得这件发扎比手掌长一些,拿起来也颇有手感。
我把第23根头发依样加入发扎,呆呆地盯着手里这捆黑色而尚残光泽的东西看,我觉得我已经疯掉了,但是这也是……也许是,没办法的事情。
硬要辩护的话就是作为雄性每天都与有魅力的女性包围以及身体接触,为了保持一个正常的心态,适当解压是绝对必要的,就算大小姐看不见,我也不想坐在床上的时候搭起帐篷。
更何况这也是为了更好地工作而做的必要措施,就好像钢琴师保养双手一样,作为春华的“陪护”,我也绝对需要保持心灵的健康。
不,实际上我自己知道这些借口都是放屁,事实就是我想要这么做,某天我在春华的床上看到那根头发的瞬间我就想要这么做了,完全没有考虑过为什么以及如何辩解,这里只有纯粹的私欲。
也许还有变态。
我手里的头发并没有因为脱落而变得干燥,我甚至觉得自己还能闻到春华身上的味道,那是我每天都闻到习惯的奇特的香味,就像是去别人家卧室里的味道一样,一开始觉得很强烈,习惯之后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我仍然能回想起那种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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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自己真是变态。
也不知道这篇能不能过审。
说点题外话,我在小学的时候有个厚厚的笔记本,在那个本子的第一页,夹着三根头发。那就是我当时暗恋的女同学的头发,她在扎头发的时候掉下来,然后笑着给了我,我就那样接过来然后决定保存一辈子了。
现在那个本子还放在我的书架上,里面的头发也还在,而我现在才能理解当年的我是个愚蠢的小孩,而哪位同学也不对我抱有什么感情。
但是翻开本子,看到那三根头发,还是有一种莫名的感动。
哦当然,这些和我写这段剧情没有关系,我是写到一般才想起来这件事的。
也就是说,潜移默化吧(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