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2022-6-23
“你知道胶带球吗?”
春华突然问我。
“那是什么?”
“是一种用特定胶带卷起来的球。”
“完全听不懂。”
“简而言之就是纯粹的浪费产物,就像是收集瓶盖一样并没有什么意义,只是处于一种常人不能理解的近似于强迫症的满足感。”
“听上去不太正面呢。”
“这种球一般会有一个核心,为了让最开始的胶带粘上去然后开始滚成球。”
“这样啊。”
怎么感觉春华这么懂啊,她很喜欢这种东西吗?
“所谓的胶带球,最后的下场基本上只有一种。”春华突然伸手从床头抽了一张湿巾,开始给我擦手。
怎么回事,我的手很脏吗?我确定我回来之后已经洗过澡了。难道刚刚沾到什么东西了吗?
春华接着说:“那就是被刀割开。”
“……您说的是胶带球,对吧。”
总觉得手指不保。
“是的,人们花费几个小时去制作一个毫无意义的东西,然后把它毁掉,就是这样的一件事。”
“会做没意义的事情也是人类的特点吧,大概。”
“然后,最开始被包在里面的核心就会露出来。”
“嗯……”
“殷,你有想过吗?如果你有一天发现自己的本质实际上只是一个卷了很多层彩色胶带的不起眼的石头。”
呃等等,这是什么伏笔吗?
怎么感觉跟着这个节奏说下去,就会出现类似于“其实我只是普通人”之类的展开啊。
“你这家伙可别误会了。”可能是感觉到我的沉默,春华轻轻咬了一下我的手指,有点疼。
“本小姐可不是在暗示自己,本小姐在说的是你啊,你这家伙!”
“原来是这样……”
“所以呢?”
“所以什么?”
“所以你觉得自己是哪一种?垃圾?还是不是垃圾?”
“……我很久以前就对自己没有价值这一点有自知之明了”
“哦——是这样吗?”春华似乎对我的话无动于衷,但却又像是不高兴似地回答。
“大小姐应该比谁都更清楚这一点吧。”
毕竟我现在还靠她混口饭吃呢,要是没有春华,我现在可能已经已经入土了。
不,也没人给我下葬吧,最后尸体会怎么样啊,做标本吗?
“是啊。”春华难得地,在谈论书籍之外,用了相当多的感情,生气地说:“你这家伙是什么样子,本小姐实在是清楚到快吐了。”
我有那么恶心吗。
相当受伤。
“所以,你过来。”
一直以来我在春华房间的时候两个人都是靠的比较近的,毕竟我的一只手要被春华当成玩物,所以即便听到我的雇主对我下达了命令,我也只能稍微侧过身体,以一个有点扭曲的姿势对着春华。
然后——这位一直以来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对我恶言相向的大小姐,伸出两只手,牢牢地——仿佛是对待自己的猎物一样——抓住了我的头。
确切地说是抓到头发了,但她很快就搞清楚了我的具体位置,这次抓住了颧骨,把我的头拉了过去。
“……本小姐的。”
正在我思考即便在这个距离都听不清楚的一句话到底在说什么的时候,两片冰冷的东西贴上了我的嘴唇。
我屏住了呼吸。
我忘记了呼吸。
我停止了呼吸。
我死于窒息。
不,没死,但是在一瞬间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外星人入侵的恐怖事故,春华把我的头歪向一侧,她的薄唇就像玉器一样温润,我睁开眼,春华的眉头微蹙,让我不由得感觉自己做了错事,但又不敢逃离。
在我真的快要死于窒息的时候,春华终于放开了我的头,她也长出了一口气:“……无聊。”
这个女人在夺走了别人初吻之后就说这种话,怎么回事。
“请问……”
“本小姐有时候真的觉得有些问题蠢到根本不需要问,但是你就是这么笨。”春华不耐烦地说:“你今天不是被绑架了吗?”
“是的。”
“还是那个暗恋你的小丫头。”
“是的。”但是北钰应该和你同岁吧。
“你被她上了吗?”
“没有。”
“被强吻了?”
“应该没有。”如果我在昏迷的时候没有的话。
仔细一想我的初吻在我无意识的时候被抢走的可能性真不小。
春华摊开手:“懂了?”
不懂。
除非这个人的意思是“我要抢走你的第一次!”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很遗憾的一件事就是我的第一次已经给了某个邪恶巨乳女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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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梦里的时间比清醒的时间更多,我是指体感。
我总是做一些很奇怪的梦,导致睡眠质量一直很差,所以总是很困。
我认为对于男性来说,初吻的重要性高于童贞。
春华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