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2022-6-27
首先,你需要舍弃那些你自以为必要但并非如此的东西,比如营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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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直截了当地问你吧,为什么你会自称是我的女朋友?”
如果身边有一张躺下去就能抛弃一切然后直接睡觉的床的话就好了,可惜这里没有,看起来也不像是会有。
我现在的感觉就像是凌晨两点下楼交电费,回家之后即便非常想睡觉,但是不得不先做饭吃饭洗澡顺便把第二天的文件准备好,只想着马上解决自己遇到的一切狗屎事物,而不想选择语言或者方法了。
但是北钰反而睁大了眼睛,挑起眉毛。露出一个非常惊讶的表情,就像是她看到了一只老虎那么大的老鼠一样:“什么?小殷你难道已经忘了吗?明明就是昨天发生的事情?”
“我确信我昨天什么都没做。”
这是真的,我周五拒绝了北钰的约会邀请,然后被绑架了,当天下午则是……呃,浴室那件事。
接下来是周末的两天,很明显我在这两天什么都没做。
“怎么可能!”感觉北钰有点气愤了:“你还跟让我说了那么羞人的话!”
……真的吗?我完全没有任何记忆,难道说这又是北钰的新的绑架形式吗?
根据上次她伙同南川女士把我抓走的事实来看,我有点难以信任她了。
“……对不起,我真的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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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顶着通红的巴掌印回到了教室,同班的高中生就像是看到了糖水的蚂蚁一样骚动了起来。
糖水一定是指北钰,因为她周围真的有好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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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殷,虽然姐姐我之前没有提醒你,但是看到你被周围的人指指点点的样子也太可怜了。”
“呃?你在说什么事情?”
尚夏今天把单马尾披散在壮观的胸前,我觉得随意改变角色设定不太好吧。
而且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她是不是没系安全带啊,说真的这是在危险驾驶啊。
“吻痕啊。”
“吻痕?”
什么吻痕?我难道被谁留下过吻痕吗?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有,但是那不是两天前的事情了吗?吻痕会留这么久吗?
“……”我吸了一口气,欲言又止,这个话题实在是太难开口,就算真的有吻痕,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只能等它自己消除了。
“哎呀,姐姐我还以为经历了昨天的事情之后小殷会和小钰关系好一点呢。”
“为什么你会说这种话?!”
这群人该不会是串通好了在整我吧!
我确信我从大前天之后完全没有见过北钰,为什么这两个人说的就好像我和她昨天一起约会了一样?
搞不明白,无法理解,难道是我被消除记忆了吗?
“……我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就是小殷你忘记了呢。”
尚夏用一种打从心里觉得无所谓的事情说。
不,所以这种事不是很反常吗,如果真的我忘记了一件24小时之内的事情,是不是意味着我有神经上的疾病啊,真是令人担忧。
在四序馆的侧门停车之后我总算生出了一丝安心感,感觉最近不由自主地把这里当成了家庭一样的可以寄托感情的地方了,很难评价这是否是一件好事。
我从后座拿了书包走下车(顺道一提,这辆车的后门是向后开的,很奇怪),尚夏却仍然呆在驾驶座上,车门自动关上之后就开走了。
……可能是有工作吧,当然和我是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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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姐喜欢下雨。”
回到这个昏暗房间里的感觉就像是小时候用被子蒙住头一样,黑暗可以让人无视掉很多东西,而春华的体香和体温都在这里。
我之前有注意到过这些事吗?我是不是曾经完全不在乎这种东西呢?为什么事到如今我像个变态一样在为了别人的体味感慨?
“大小姐……”
“你这家伙又忘记了我的名字了吗?”
“春华大小姐……”
“嗯,什么事?”
“我昨天,是在这里吧?”
其实我也不记得了。
我不记得我昨天,9月18日星期日,我在哪里,做了什么。连是不是死过一次再克隆出来都不知道。
不,那个再怎么说也不可能。
“哈?你这家伙忘记了吗?”春华不满地向我的脸伸出了手,然后掐在了我的脖子上:“本小姐昨天是怎么和你说的,都忘了?”
“……对不起。”
就现况看来我确实忘了。
其实我今早似乎没有忘记的,至少在被北钰问起的时候,我当时好像是知道自己昨天做了什么的,但是在那之后我的记忆就像是太阳下的冰块一样消散了,最后连形状都不剩下了。
感觉真的是神经出了问题啊,这样下去说不定哪天我就要创造最年轻的老年痴呆世界记录了。
不过那也意味着我活不到30岁了。
“算了,你忘了也好。”一反常态,春华竟然没有生气,至少表面上没有生气,而是用颇为无趣的语气低声说。
而后她也没再说过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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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食堂的时候,我看到了金色。
金色的长发,似乎是烫过,整体垂下来,但末端呈现出相当厉害的卷发,而且非常整齐地分成好几个互相平行的发卷,就是那种光看一眼就知道绝对很麻烦的发型。
而这金色纵卷发的主人,则坐在餐厅的木制椅子上,用在我看来颇为优雅的姿势喝着红茶。
她穿着黑色的裙子和白色的围裙……这不就是女仆装吗!
这是谁啊?我以前从来没在四序馆见过这个人,说不定是春华家里其他地方调过来的?
这么一想就能说得通尚夏是去做什么了。
顺道一提那个尚夏也坐在餐桌旁,正对着金发,看到我走进来时微微向我招手,示意我过去。
金发的主人也转过头看向我,她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年纪,头发从中间分开露出了前额,下方是我之前从未见过的蓝色眼睛,小巧的鼻梁,粉嫩的嘴唇,纤细的脖颈,还有令人赞叹的……身体曲线。
尚夏这下遇到强敌了,而且年纪还比她小那么多。
“殷!”那张精致的脸孔在看到我之后一下子舒展开来,显现出欣喜的模样,她用和刚刚喝茶时完全相反的动作猛地站起身向我冲了过来,紧紧地抱住了脱下执事服,只穿着衬衫的我。
尚夏则是完全不觉得意外似的,向我说:
“殷先生,这是四序馆的新工作人员,她叫东条爱丽丝。”
这个混合了日本和英国风格的名字是什么回事?这问题实在不能算礼貌,所以我没问出口。
“东条小姐,如你所知殷先生失去了记忆,所以他实际上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了。”
又是昨天?
昨天的我到底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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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熬夜有点凶了。
凌晨写的文字和下午写的文章真的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