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抱着走向床,蓝星月的酒醒了几分。
虽然有了嫁给他的念头,欲望的火焰也已被点燃,但蓝星月还是不会认同婚前的性爱。
虽然衣衫被解、赤裸的胸脯早就坦露无遗;虽然裙子撩到了腰上,连腿上的丝袜都被脱了下来;虽然除了私处,身体所有区域已向他开放,但坐在椅子上和上床却是有截然不同的概念,蓝星月再度筑起本已破碎的防线。
他看到了怀中蓝星月渐渐清澈的眼神,心开始猛然下沉。轻轻地将蓝星月放在床上,果然她慢慢地但却坚决地从床上支起了身体。
蓝星月看到了他眼中失落的神色,心中也些不忍,所以她并没有立刻掩上敞开的衣襟,丰满的双乳依然挺立在他眼前。
她用带着丝歉意的目光看着,今天毕竟是他的生日,她希望他能够开心一点。
他转身从一束的玫瑰花中取出个盒子,又一次跪在了蓝星月的面前。
“嫁给我吧!”
望着闪烁着晶芒的钻戒,蓝星月眼前闪过许多人。
想到嫁给那个大人物公子的她,自己哪怕找不到丘比特之箭,依然比她幸运得多。
想到把纯洁给予了魔鬼的她,看着她一天天枯萎,才知道生命竟是如此的脆弱。
想到父亲的白发和母亲期盼的目光,有时高远的志向里也得要有血脉亲情的位置。
在万籁俱寂中,蓝星月轻轻地点了一下头,他欣喜若狂地将钻戒戴到了她的无名指上。
如此重要的决定当然需要用长长的热吻来庆祝,在热吻中他似情不自禁地向她越靠越紧,在他前冲的力量下,蓝星月的身体慢慢后仰。
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像一道束缚,禁锢了蓝星月反抗的意识。准备和已经有时虽只有一线之隔,却似质与量般截然不同。
在蓝星月的后背快要碰到床垫时,他拖来大大而又柔软的枕头塞在她雪白的颈下。
这个举动,弱化了蓝星月潜意识中对躺在床上的抗拒。
半躺与全躺虽也是一线之差,但让人心理的接受程度有所不同。
蓝星月当然清楚他对自己身体的渴望,只要不触及最后底线,在他的生日、在做出了嫁给他决定,她希望他能快乐一些,而自己的身体也期盼着他的抚慰。
他搂着蓝星月,把她的身体向着床中央移去,蓝星月悬挂在床沿的美腿从弯曲变成了直伸,最后只有穿着黑色高跟鞋玉足留在床沿之外。
又一次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他的士气高涨到了极点,在蓝星月身体上游动的手掌将本就极娴熟的技巧发挥到了极致。
在他的手掌下,蓝星月即使仰躺着依然似巍巍雪峰般高耸的丰乳如海浪般起伏,鲜艳之极的乳晕中央,尖尖挺立着的花蕾硬度不断地加强。
这个阶段,他一手还搂着蓝星月的肩膀,所以只能一手单兵作战。
他谨慎地把战场放在了胸腹之间,虽然他是那么地想往下、往下、再往下,但他还是竭力地忍住了强烈的冲动。
在他怀中的蓝星月开始极其轻微的蠕动,起初只是转一转头,耸一耸肩,慢慢地扭动的部位在下移,当纤腰动起来的时候,美臀也必然会跟着动,再过了会儿,她一只穿了丝袜一只没丝袜的长腿也开始轻轻地互相摩动起来。
他懂女人,当然知道这些不仔细观察还发现不了的细微动作的含义,他开始酝酿着下一个阶段的行动。
他开始轻轻地吻着她细长优美的脖颈,在她身体的微颤中慢慢下移,没有受到丝毫的阻挡,他的舌头一步一步攀登上了雪峰之巅,绽放的蓓蕾消失在他微微开启的双唇里。
无论他的手指有多少灵活,但与那润湿的双唇、柔软的舌尖相比,后者具有强大得多的杀伤力。
倾刻间,蓝星月戴着订婚钻戒的手紧抓起白白的床单,大约隔了数秒后,一声幽幽的呻吟从她鼻腔里传了出来,那声音久久地回荡在空旷而又寂静的房间里。
吮吸着绽放的花蕾,他把从另一只手从蓝星月颈弯下抽了出来,本单兵做战的他此时拥有了三样兵器,一手参与到了对于雪峰的攻陷战,另一手放到了她平伸着的美腿上。
他的身体已快要爆炸,但他依然没把欲望付诸以行动。在过去的一年半里,他已学会如何去克制,今天离成功只有一步遥,决不能功亏一篑。
决战前大都会有那么一段平静的时候,他克制着汹涌的心绪、压抑着澎湃的欲望,继续以他认为最佳的方法抚慰着她。
他本想趁着决战到来之前,把另一条腿上的丝袜也脱了,但抚摸着那穿着丝袜的腿却又感受另一种味道,不是什么都是没有阻隔的好,也不是什么都是脱光了的好。
经过漫长而充分的准备,在她没有丝毫防备时,他发动了突然袭击。
手掌贴着大腿内侧迅速前行,动作极是迅速果断坚决,在蓝星月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到达了指定位置,宝蓝色内裤隆起的地方已在他的五指间。
在他还来不及进行下一个动作,甚至还没来不及品尝攻入最后堡垒后的喜悦,蓝星月的长腿紧紧并拢夹住了他的手,接着又拉住了他的手臂。
“不要这样。”蓝星月睁开了一直微微闭着的杏目。
蓝星月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他缓缓地抬起头,迎上了她的目光。在下一刻,他的信心开始无限增长。
他的手指紧抵在了她内裤的中缝上,隔着薄薄的布料他感受到了花唇的柔软娇嫩,突然手指触到了一点点湿润,有一点很小水渍,比一分的硬币还小。
她虽然拉着他的手臂,但扯力轻微,远不足以扯动他的手掌。
他更看到了蓝星月的眼神,依然迷蒙地似早春的薄雾,他了解这样的眼神。
“我只是想摸一下,我真的非常想,让我摸一下好吗?我不会做那事的,只摸一下就行。”
气氛陷入了僵持,他突然又低下头,含住乳尖,让依然硬挺的蓓蕾在舌尖剧烈翻滚。
手掌虽然不能动,但手指还有动的空隙。在寂静无息中,他灵巧地按住那点小小的水渍,先是轻轻地向内压迫,然后开始画着小小的圆圈。
蓝星月想拉开他的手,但目光突然触碰到手上那个戒指,力量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察觉到那点水渍在以极慢的速度在扩张,他知道胜利已离他一步之遥。他抬起了头,迎上了蓝星月迷惘而慌乱的眼神。
“我爱你!我发誓会用我的生命保护你!我会用我的一切让你永远快乐!”
说着,他又吻了她。
甜言蜜语总能轰碎少女的坚实堤防,如果不是因为那次的核弹危机,这些话可能对蓝星月作用没那么大,但经历那次事件,她才明白自己最终还是需要别人保护的。
虽然蓝星月也知道他保护不了自己,但这是一种心理的需求,所以他这么说的时候,她抓着他手臂的手松动了,软软地从空中落到床上,双腿虽然还夹着,但随着那片水渍的扩大,腿间的缝隙已越来越大。
对于女人来说,在他掌中的私处要比乳房更私密些,但只要已经被沦陷,那多出的一点私密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蓝星月的长长的美腿越分越开,他的手掌已经不受任何的约束。
他感受着润湿,将两根手指竖得笔直,像锯木般在隆起处的中央快速地来回拉动。
直到此时,他仍不敢掉以轻心,宝蓝色的内裤虽然轻薄如纱,但依然是最后堡垒的一道重要防线,如果无视它的存在,它或许会变成一道铜墙铁壁不可逾越。
在进攻着最后堡垒时,他依然没有放弃巩固原有的阵地,但在吸吮抚摸着雪峰时,他偷偷地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正在激战的地方。
内裤的中缝,被洇湿的那一片让宝蓝的颜色变深了许多,在一片更深的蓝色中,微微隆起的地方已显现出凹陷的缝隙。
他的目光越过那三角地带,那一边穿着丝袜一边没穿丝袜的美腿时而挺直,时而微微弯曲,在他的手指加速时,蓝星月的腿越来越弯,本伸在床外的玉足缩到了床上,直到高高的鞋跟踩在了白色的床单上。
今晚对于他来说,是在进行一场酝酿一年半的战役,任何一点实质性或者象征性的胜利,都让他狂喜。
当蓝星月的脚从床外缩到了床里,这意味着整个身体全部到床上,虽然或许不具有实质性的意义,但在他眼中却又是一个胜利。
为了今天,他做过无数准备,一切只为攻破她最后的堡垒。
他在经过短暂的调整改变了进攻的手段,盖在微微隆起处的手掌抬了起来,后退是为了更好的进攻,他的中指抵在凹陷缝隙的下方,然后顺着内裤中缝间显现出来的沟渠从下至上的勾动着。
起初速度还是慢的,一下一下节奏清晰,慢慢地速度在加快,那条细细的凹缝在他的掏挖下越来越宽。
这样的战斗对于他也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他很想把战线再往纵深推进,但他知道还不是时候。
在他含住她乳尖蓓蕾时,她曾有过一次呻吟,但之后却没有了类似的声音,他非常清楚传统的观念对她影响的多深,如果不能将她彻底推入欲望深渊,即使成功脱掉她的内裤,依然会有失败的可能。
观察着蓝星月的神情,仔细分析着她身体每个部位的反应,他又把目光落在令他痴迷的美腿上。
他看到随着他指尖的勾动,她腿部的肌肉在相应跟着反应,这个细节在没穿丝袜的腿上更清晰一些。
他心中一动,她一直在忍,虽然忍着让自己不叫出声来,但却忍得很辛苦,她已要用不断收紧肌肉来抵抗欲望,说明火候已差不多了。
他无声笑了,他笑自己真的很傻,他居然指望一个观念传统、注重贞操的少女会在阴茎还没插入时就大声呻吟。
更何况她是蓝星月,一个将军的后代,一个国防大学毕业的军人、一个国家安全局的特工。
他记刚认识的时候,他自恃有不错的搏击功夫而与她进行武术的切磋,甫一交手,他立马趴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
躺在地上仰视着冲他伸出手来的蓝星月,将她置于胯下的执念从那一刻油然而生。
此时此刻,收获已超过他的期望,他已为她戴上戒指,她迟早是属于他的,那还有什么好怕的,即使今天失败了,还有明天。
望着蓝星月越来越弯的腿,他幻想着在下一刻那脱去丝袜和没脱丝袜的腿都悬在半空中,当自己的阴茎进入她的身体后,那还穿着高跟鞋的玉足将会像拨浪鼓一般在他身体的两边摇晃,那是在为他的胜利而欢呼。
记得第一次和她切磋时,自己从后面袭击她,哪想到背对自己直立着的她竟把脚踢过了头顶,他一下就被打倒。
很快,那能踢过头顶的脚就会在他掌控之中,他会握住脚弓,让她仍一边穿着丝袜一边没穿的长腿分向两边,她身体柔韧性那么好,长腿一定能摆成像线一样直的一字,而深插在一字中央的将是自己的阴茎。
他决定在把自己的阴茎插进她身体最深处后,他会很快把阴茎拔出来,然后慢慢地等待一丝红线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个时候,他的阴茎一定也染上了鲜艳的红色,他不急着把阴茎再次插入,他要向她展示染着她血的阴茎,即便她闭着眼睛也要想办法让她看到。
他还要把她的身体翻过来,让她撅起大大的屁股如母狗一样趴着,即使今天做不到,总有一天也要做到,他相信当阴茎插进这个姿势的身体,在撞击着她肥美浑圆屁股,那会是他一生中最最亢奋的时刻。
他的另一只手依然抚摸着蓝星月的乳房,身体慢慢下移,他的脸搁在被撩起的宝蓝色裙子上。
紧盯着近在眼着的隆起部位,遮着私处的内裤中缝已然全湿了。
总攻即将开始,他屏着呼吸手指灵巧地拨开内裤中缝的边缘,中指与食指侵入其中。
内裤里果然和他想得一般已一片泛滥,他精确地找到在湿泞中凸起的小肉蕾,只是轻轻的触碰,肉蕾赫然在指间挺立起来,在肉蕾的勃起时,他终于又一次听到蓝星月的呻吟声。
在他的手指与蓝星月私处亲密接触时,在感受着她身体渴望之时他也察觉到了她有抗拒的念头。
他手指快速地拨弄着,身体迅速上移,结实的手臂再次搂住了她,两人的双唇又紧紧地粘在一起,他用身体的重量压住了扭动着的她。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衬衣也敞开了,当两人相拥时,蓝星月丰满的乳房紧贴住他健硕的胸肌,从他身上传来的滚烫热流让蓝星月热得想脱去所有的束缚。
他轻轻牵起蓝星月的手,下一刻她的手掌上多了一根散发着炙热气息的物体,那物体在她手掌上跳动,她不知道该是推开它还是握住它。
在他扯住蓝星月宝蓝色内裤的边沿,在它慢慢离开它原有位置的时候,蓝星月还是恢复了少许的清醒。
身体的渴望与道德的束缚作着激烈的斗争。
忽然蓝星月想到,两天后她将去执行一次危险的任务,或许把纯洁的身体给了他,自己将会少一份牵挂,或许会让她更勇敢些。
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蓝星月圣洁的私处第一次裸露在了男人的面前。
他带着微笑以胜利者的姿态慢慢地拉动着内裤,黑色的细毛、白色的肌肤、粉红的花瓣交融成一幅奇幻美景,他的热血沸腾到了极点。
当宝蓝色内裤上端的平线缓缓越过花唇中央,在蓝星月的私处即将彻底地呈现在他眼前时,突然响起了失火的警报声,屋顶的葵花状的花洒喷出漫天水珠。
今夜的浪漫到此结束,望着掩上了衣衫的蓝星月,他的心如堕冰窟。
火灾并不严重,很快就被扑灭,是一个离他们不远的房间突然着了火,离奇的是这个房间并没有宾客入住。
两天后,蓝星月参加一次行动,行动中数度遭遇险境,她以智慧与勇敢战胜了敌人。
当死亡气息扑面而来的时候,当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时候,蓝星月以为会想到他,但眼前出现的却是风玲的那娇小瘦弱的身影。
回到京城,蓝星月却听到了他被纪委叫去谈话的意外消息。
再度见到他,他极度的憔悴,眉目间愁云惨淡。
他并没有什么罪大恶极之行为,只不过是打探些股市内幕消息或者通过人脉关系牵线搭桥,获取些不大不小的好处。
这些都是在蓝星月与他所处的那个圈子里再平常不过的事,不靠这些,根本没法在这个圈子里混,甚至生活都会成问题。
平心而论,与其它人相比,做这些事他还是算比较克制谨慎的。
蓝星月虽并不赞同他做的这些事,但也不是一点不知道。
他带她去的那些高档场所,一个晚上的消费比他一个月工资还多,送给自己的那个钻戒,如果仅靠工资,不吃不喝三、五年也未必买得起。
看着他恐惧焦虑的模样,蓝星月安慰着他,并表示动用自己的关系帮他疏通。
不知为何,上面似乎铁了心要办这个案子,蓝星月托了很多人,效果却不大。
他的父母虽是高官,但京城里的部长多如牛毛,影响力甚至还不及蓝星月一家。
很快,他已被停职,随着案件的深入调查,相信很快就会被双规。
在这个期间,蓝星月倒从没有想过要和他分手,在他危难时刻她不会离开他。
但是万万没想到,他却提出了分手。
“为什么要分手?”
“我不想拖累你。”
“我不怕被拖累。”
“我可能会被抓进去,可能会被判刑。”
“我还在努力,即使真被抓了,我也会等你。”
在经过漫长的静默后,他吐露了实情。
“我被调查,是因为你。”
“什么!”
“有人暗示我,只要我们分手,我就会没事。”
“什么!你确信!”
“我确信,透露给我消息的人,绝对可靠。”
“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已答应了他。”
“什么!你答应了?”
“是的。”
原来是因为她,他向强权低了头。蓝星月在为自己给他带来困扰而难过时,也为他竟如此的不坚定而痛心。
“哪怕你真坐牢了,我也会等你,一直等到你出来。”
“我不想坐牢,我不能坐牢。”
“你真想清楚了吗?”
“我想清楚了,进了监狱,我就会失去一切。”
“但你还有我呀。”
“在你身边有那么多的权贵公子,我不相信你能一直等着我,不是等一天,不是等一月,而是三年、五年甚至八年十年。退一万步讲,即使你真的愿意等我,走出监狱的我也不会再有抬头看你的勇气,我们在一起不会快乐。对不起,蓝星月,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的一切并不只是你,我的生活也不仅仅只有你。我们分手吧。”
在听着那话的前半段,蓝星月还想说什么,但当听到最后一句,她什么也不想说了。
“我尊重你的选择,我们分手吧。”
蓝星月从挎包里拿出他送的戒指轻轻的放在桌上。
那一个晚上,蓝星月在灯火阑珊在街上走了很久。
起初胸口像堵着大石头,渐渐的那巨石悄然无息的消失在空气里,她的脚步轻松起来,突然有了一种如释负重的感觉。
虽然心中已放下了这件事,蓝星月还是去探查了到底是哪个大人物竟下了这样奇怪的指令,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的原因。
在若干天后,蓝星月终于查到了那个人。
他绝对是这个国家的实权人物,京城高官众多,但真正处于权力核心的只有那么数人,而他是其中的一个。
他仕途颇为曲折,数度失势甚至几次被逼离开京城,但他每一次回归,却又在权力的道路上前行一步,半年多前,他再度回京,更是成了权力核心中的核心。
虽然身在国家安全局,又是凤大禹山基地的一员,但凤与这个国家权力机构的紧密程度到底有多深,蓝星月却也并不完全清楚。
他那样的人物,没有特别的理由,连见上一面都极为困难,更不要说去问清她心中的疑问。
当蓝星月翻阅他的相关资料,突然看到一个名字,他的儿子竟是自己的小学同学,一个瘦瘦戴眼镜的男孩的形象跃入脑海,蓝星月依稀记得,那时他特别喜欢跟在她的后面,她好像还为他打过架。
蓝星月找到他的联系方式,约他在一个湖边的茶室见面。
蓝星月记他在四年级时转校了,十多年没见,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还是那么瘦,还是戴着眼镜,只是长高了,但竹子般的躯干似乎一阵大风就能吹倒。
他脸色青白,那是一种带着病态的苍白,让人看都有点揪心。
简单的寒喧后,两人聊起儿时的趣事,气氛热烈而又融洽。
在蓝星月犹豫是否要问那个问题时,他似看穿了她的想法,他让她说出想说的事。
蓝星月提出了心中的疑问,希望他去问问他的父亲,接下来蓝星月度过了生平最惊讶的时刻。
在他的叙述下、在一次一次的意外中,蓝星月除了问“为什么”,更多的是以“哦!”
、“呀!”
、“啊!”
表示惊叹。
“是我让我的父亲这样做的,是的,可以这样说,这件事是我指使的。”
“为什么?很简单,因为我觉得他配不上你!”
“他利用人脉关系赚点钱没什么大不了,哪个人不是这么在做,这不是他配不上你的理由。”
“请不要笑我,身份、地位、相貌等等,也都不是理由。”
“我的理由?那是因为他对你并不是真心的。过去我不知道,在这半年多里,他同时与三个女人保持着肉体关系。你不信?这是照片。”
“请不要惊讶。浮躁的社会让人的欲望越来越无止境,他是一个生活在世俗中的男人,自然会对女人有欲望。他并没有去欺骗那些女人,他告诉过那些女人他是有女朋友的,她们都是心甘情愿并不计名份的和他发生关系,这在我看来,那只是他生理需求的一种发泄,应该来说他是真的喜欢你。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会接受这样的现实,至少我能理解却不能接受。”
“我知道你不会接受,不过只要他爱你足够深,我还是不会去阻止的。所以我决定试一试他到底有多爱你。我抓住他一些把柄向他施加了强大的压力,并通过某种途径告诉他只要离开你就会没事。我准备给他七天的时间,只要他能挺过七天,我会放弃对他的调查,当一切都没发生过。如果他能挺得住,证明他足够爱你,我就也放心了。他得知这个消息后,考虑了十五分钟就答应与你分手,虽然我的判断没错,但他这么快就答应连我也没想到。”
“我相信分手一定是他提出来的,我不清楚你有多爱他,但在这样的情况,即使你不爱他,但你的侠义之气让你决不会想到离开他。”
“或许我太理想化了,但我觉得真正的爱情是生死与共、风雨同行,如果仅仅因为失去地位、财富哪怕是自由就舍弃了爱情,那决不是真正的爱情。”
“我为什么这么做?你记不记得小的时候你保护过我,为了我和高年级的男同学打架,打到头破血流依然护在我的身前。我想,现在趁我还有生命的时候,轮到我保护你一次,哪怕只有这一次。”
不知不觉间已是晚霞满天,夕阳金色的余晖笼罩着他,在蓝星月的眼中瘦弱的他好像高大、壮实了许多,但他刚才的那句话却让蓝星月心中一颤。
“什么叫‘趁我还有生命的时候’?本不想和你说的,很多年前,我就得了绝症——白血病。能活到今天,已经是个奇迹了。”
“我还有多少时间?很难说,一天、一周、一月、一年都有可能,或许还能活得更久一些,只有老天才知道。”
不知为什么,听着他的话,蓝星月心里觉得很难过。
“没关系的,我把每一天都当做生命的最后一天,所以我一直活得很快乐。”
他的坦然感染到了蓝星月,她把忧伤暂时的放下。突然,蓝星月想了那个晚上,那突然其来的火警一直是个迷团,她又把疑问提了出来。
“是的,那把火是我放的。”
“为什么放火?咳咳,这很难回答。我打个比喻吧,因为某种原因,或许是小的时候你为了我打架,于是你就成了我心中的神女,神女有点肉麻,还是比喻成侠女好一点。在中国人的心目,因为侠女有着超凡的本领总是高高在上、神圣而又不可侵犯,而当侠女受到了侵犯,我想只要是个人总不会袖手旁观的吧。”
“我怎么知道你被侵犯?咳咳,虽然我很想撒个谎,但在女侠面前又万万不能说谎。那晚我让我爸的特工在那个房间里装了摄像头。”
刹那间,蓝星月的脸涨得比天边的晚霞还红。
“什么!啊——”
蓝星月这一次的感叹词比先前任何一次都用得激烈语调拖得更长。
“虽然我知道他在那方面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手,但没想到他比我想象得还要厉害。本来我想这个事一定不会发生,但是……呵呵,咳咳,你不知道我有多急呀,我没办法才……”
蓝星月已经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你不要说了!”
“是,是,我不说了!”
“有没有别人看到!”
“没有。”
“帮你装摄像头的特工呢?”
“你是国安局的,应该知道这个国家最顶级特工素质。”
“你有没录下来!”
“啊!咳咳,咳咳。”
“到底录了没有!”
“我不想录的。”
“我问你到底录了没有。”
“那个机器有自动录像功能。”
“啊!啊!啊——你!你!你!”俏脸通红的蓝星月情不自禁用手指着他,像极一个野蛮女友。
“那是自动录的,不能怪我。”他像一个犯了错的小男孩。
“后来看过没有!”
“咳咳,咳咳!”
“我问你看过没有!”
“看过。”
“什么!啊!啊!啊——你看了多少次!”
“咳咳,不记得了。”
“什么!马上删了,马上删了!”
“是,是。”
“马上删!必须立刻删除,全除删除,还要格式化,不,要把硬盘砸碎才行!”
“是,是,不过……”
“不过什么!你不想删吗!”
“不是。”
“那是什么意思?”
“你说立刻删除,但那东西不能遥控的,现在还删不了。”
“机器在哪里?”
“我家里。”
“那去你家!马上!”
“是,遵命,出发。”
就像儿时,蓝星月仰首挺胸地走在前面,他带着幸福的笑容颠颠一路小跑地紧跟着。
在落日的金色海洋里,他们一前一后地走向未知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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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那个嫁给大人物不成器儿子的凤战士叫柳如眉,没有爱情的婚姻仍在继续,与过去不同的是,她极偶尔地会在与丈夫做爱时生出些反应来。
风玲是否通过涅槃考验尚不得而知,蓝星月一直期盼有她的消息。
蓝星月的男友高建光在专案组结束对他的调查后,就后悔了。
很快,他的女友人数从三个迅速扩展到了十多个。
他知道那个晚上只能存在于自己的梦中,每每想起那一刻,如果身旁恰好没有女人,他就会将手伸到胯间,紧握住那滚烫的阴茎。
蓝星月与她的小学同学苏正奇成了很好的朋友。
有的时候,蓝星月突然会有想见到他的冲动,这种感觉从没在高建光身上出现过。
不过苏正奇似乎一直小心翼翼地和蓝星月保持着距离,有几次蓝星月察觉到他有吻她的冲动,但最后他只轻轻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每每想到他的病,蓝星月总是黯然伤神,但她从不会把这种情绪表露出来,苏正奇也是一样。
他们在一起,总是有那么多的笑声。
某一天,蓝星月接到命令,政府将对在香港的魔教的分支机构黑龙会展开全面打击。
蓝星月踏上了新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