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武术VS拘束，千雪大魔王初次败北

　　整理好装备的凌俊并没有直接去挑战千雪。

　　 并不是因为难找，她在没有课业的时间大概率会在学校天台或者花园里闲晃，偶尔也有使用运动场器材和健身房的目击记录。

　　 大魔王的活动路线基本有规律可循。

　　 但细节决定成败，胜利往往留给有准备的人。

　　 凌俊先一步返回了家中，从书架后面拉出一幅巨大的情报墙，开始梳理。

　　 如果校长见到这一幕，想必会对凌俊更有信心，情报墙上详实的记录了过往十年以来白珍珠市发生的多起下水道爆炸，垃圾桶反向喷射，人类集体腹泻，集体发情，集体裸奔，鸟类集群喷射，动物发情攻击人类等诸多事件，而其中大量的事件中都有千雪的目击记录。

　　 这些情报消息来源显然是使用了不正规手段从管理局系统中获得，至于说钱，用的是学生会，风纪组和拘束社为了抓捕千雪立项的共同资金池。

　　 挪用项目资金去黑市买情报根本不算什么大问题，凌俊很清楚学生会与风纪组那帮只会使用暴力的废物们不可能成功，只会空耗资源。

　　 一个人懒散并不代表他是个废物，只不过并没有人见过他为实现某个目的认真起来的样子罢了。

　　 结果自然也是丝毫不出预料，学生会与风纪组都和其他曾经试图抓捕或者报复千雪的人们一样，遭遇了令他们怀疑人生的沉痛打击。

　　 凌俊一条条仔细梳理情报，思考千雪如此嚣张的理由；

　　 早期的多次事故尽管有千雪的目击记录，但现场并没有任何证据指向她，表面上看只是纯纯的意外事故；

　　 而近年来的数次案件中，开始留下一些不明不白的指向性线索，正如同这次校长假发燃烧事件中反光镜上的一枚指纹，这些线索总是若隐若现，但却无法构成决定性证据。

　　 人会在一次又一次试错中成长，而不是越来越蠢。

　　 千雪必然不是蠢货，每次留下的线索都恰到好处，让人联想到她却又无法证明就是她干的。

　　 “看来，这些线索应该是她刻意留下的……”

　　 凌俊自言自语，在便签纸上草草写下几笔。

　　 不一时功夫，目标画像逐渐完善。

　　 “自大狂妄，以为他人带来痛苦为乐；”

　　 “追求刺激，会刻意留下些许把柄，喜欢看他人明明知道却不能奈何的窘态；”

　　 “贪图新鲜感，会采用多样化的方式犯案，并且随机选择作弄目标。”

　　 “身体素质极佳，有能够与风纪组会长加多个精英组员持续周旋并逃脱的水准，同时还将对方引入 提前布局好的陷阱，智商极高且在战斗中演技惊人。”

　　 每贴一张新的便签，千雪大魔王的形象便会完善一分。

　　 凌俊当然也不忘推敲自己这边目前已有方案的可行性。

　　 身为拘束社社长，凌俊擅长的是抓捕而非正面冲突。正面战斗力低于风纪组长，但高于精英组员，又身为天生S级基因，应该是能与千雪周旋的程度。

　　 但要论抓捕，凌俊并没有信心。

　　 如果千雪铁了心要逃，仅靠凌俊一人不可能将她拿下。

　　 而如果组织外勤社员采用之前同样围追堵截的办法，反而会容易让战斗力低下的废物社员们被挟持作为人质，导致战况进一步恶化。

　　 能走的路并不多，但凌俊心中已经渐渐有了方案。

　　 他收起情报墙，思索一番后打开柜子里的暗格，取出一把转轮手枪，放进手提包里。

　　 虽说自己有持枪许可，家里也有几把不错的枪支，但这把玉质握柄的精巧手枪是玉鹤学姐毕业前送给他的礼物，握柄上还有学姐亲手用精巧雕工刻出的仙鹤图案，凌俊一直无比珍惜，用绒布包好藏在书柜的暗格里。

　　 然而这次，恐怕要用将这把枪作为最终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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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上午，新事件发生了。

　　 风纪组与学生会的基地突发漏水事故，大量的资料和物资被毁，被马蜂蜇成复活节石像的学生们此刻正在齐膝的水潭里忙前忙后，实在是不忍直视。

　　 这显然是来自千雪的报复，但和以往所有的针对性报复行为一样，这一次也不会有任何直接证据，甚至没有调查的必要。

　　 凌俊丢下这帮废物，一个人整理好装备前往运动场。

　　 根据社员的报告，千雪大魔王此时正在此活动。

　　 中午时分，阳光明媚，气温渐高。

　　 如果是以往，大部分人都会呆在室内吹空调，不过今天运动场四周却聚集了不少学生；

　　 他们自然是来围观高年级模范学长凌俊与低年级大魔王千雪的对峙，现场似乎还有人开盘坐庄，凌俊身为男性之敌的赔率实在是低的可怜。

　　 然而此时的千雪心情并不算好，对他人的报复性恶作剧只是一种固有的习惯，并不能给她带来更多的新奇体验与乐趣。

　　 千雪在双杠上保持着一字马的姿势，随意的拉伸自己的身体。

　　 “额，你好。”

　　 面前打招呼的青年，自然是在女生中人气极高的拘束社代理社长凌俊，千雪在入学前就已经调查过此人，不管怎么看都只是个闲散的懒人，而前几天悄悄跟踪观察发现他在放学后会去偷偷摸公交站牌胸部的事实更更加印证了她的猜想。

　　 千雪很聪明，她会思考，会调查，但容易轻视他人，更容易轻信自己的主观判断。

　　 “你他妈谁啊？”

　　 千雪环抱双臂，出口成脏。

　　 “额……你这给我整不会了。”

　　 看着眼前这人挠头的样子，慵懒的气息依旧环绕四周，千雪不禁有些无聊。

　　 “你是来抓我的吧，要打就打，不然滚一边去，别妨碍我。”

　　 “没办法啊，如果你今后能保证不再给他人添麻烦，我也没必要来找你。”

　　 “呵。”千雪只是冷笑；“人活着难道不就该做让自己开心的事情，趁着年轻还有机会，多找点乐子有什么问题？你自己作为拘束社社长难道不也是这样？”

　　 一听这话，凌俊的脸瞬间拉了；

　　 “第一，我只是暂时代理；第二，这活糟透了，真不是什么乐子。”

　　 “擅长和喜欢并不是一回事，我擅长拘束只是因为前社长喜欢被拘束而已，我喜欢每天躺在床上啥也不干，也不用操心白痴社员们整的烂活，更不用听无聊的课程，就是这样。”

　　 “你喜欢玉鹤社长，对吧？”

　　 “嗯，很喜欢。”

　　 “可惜了，如果她还在的话估计能给我不少乐子。你不够看，滚远点吧。”

　　 面对千雪的不屑，凌俊只是耸耸肩；

　　 “不试试怎么知道？”

　　 “试试就试试！”

　　 千雪一瞬间腾空而起，修长的玉腿裹挟着破空声照着凌俊的头顶招呼下来。

　　 远处围观的学生们顿时惊呼，一些学生甚至捂住眼睛，生怕看到学长英俊的头颅被砸进胸腔里的血腥场面。

　　 然而作为正主的千雪此时心生疑惑，脚上传来的触感软绵绵的，很不对劲。

　　 “这个手提包是用抗冲击复合材料制作的，吸收动能效果很好。”

　　 眼前的青年依旧散发着慵懒的气息，但千雪的突袭一招失败，让她在心中警铃大作的同时兴奋不已。

　　 不管是换着花样手段恶搞他人，制造混乱，亦或是与强敌过招，都能让她兴奋。

　　 千雪的人生信念就是在有限的时间里追求无限的新奇体验和刺激。

　　 凌俊看似只是抬起手用手提包挡住头，但千雪很清楚，对手的反应神经已经足以给自己带来紧张刺激的战斗体验。

　　 而凌俊这边，表面看似不急，心里慌得一批。

　　 只见千雪突袭不成，立刻转换体式，整个人向前顶来。

　　 “是铁山靠！”

　　 凌俊心中疯狂咒骂不靠谱的情报贩子，之前的资料中并没有提到任何关于千雪大魔王精通华夏古武术的信息，然而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只能靠实战挨打摸索对方的套路。

　　 反应不及的凌俊，硬生生挨了一记。好在身体素质够强，只是退后了一步。

　　 经过刚才两招看清了千雪的动作，凌俊很清楚她的腿上功夫了得，下意识的站稳下盘，准备接下作为连招的踢击。

　　 然而千雪并没有抬腿，反而向前一步，上半身几乎要贴在一起。

　　 凌俊心中暗道不妙，紧接着胸前传来钻心的刺痛。

　　 “先是八极，又是寸劲……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如此想着，凌俊被打飞了出去。

　　 身为93%华夏血统S级基因的凌俊，却被被60%东瀛血统A级基因的千雪用华夏古武术招式打飞了。

　　 这恐怕是连管理局中央人工智能看了都会乐疯了的笑话。

　　 远处围观的学生群体中传来女生们的惊呼，倒也正常。

　　 毕竟男生们没几个人下注凌俊会赢，只有风纪组和学生会的复活节岛石像们在拼命呐喊加油。

　　 凌俊心里暗骂这些废物，但又不得不爬起身，继续与千雪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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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清楚刚刚三招只是试探，如果千雪选择骑在自己身上狂殴，倒是能有机会使用拘束道具反制对方。

　　 但对方战斗意识极强，一直保持着进可攻退可守的安全距离。

　　 “弱唉，你很弱唉~”

　　 千雪一脸挑衅，比了个向下的大拇指。

　　 凌俊知道千雪很强，但更清楚自己并不弱。

　　 如果自己真的入不得她的眼，对方就不会用这样的方式刻意激怒自己。

　　 千雪从来都是随手将对手彻底击败后再踩着对方的脑袋嘲讽，只要战斗还没结束，话术和假动作一样都是烟雾弹。

　　 “说实在，从刚刚那几个变招来看，你的身体控制能力还真是可怕。”

　　 “呵，本事不怎么样，眼光倒是不错。我全身上下没一处肌肉筋骨不能自由掌控。”

　　 “那动动耳朵？”

　　 “你看不起我？”

　　 “算了，开玩笑的。”

　　 凌俊拍了拍身上的灰，笑道：

　　 “有点好奇你这样灵活的身体如果被绑起来是怎样的效果了。”

　　 “哈哈，你要是能打赢我，我就给你绑一下试试。”

　　 “不，我觉得你只会觉得自己快输的时候就开溜，而且对女性使用暴力强迫实在是有悖于我的原则。”

　　 “那我就保证这次咱俩一对一，直到有一方爬不起来为止。我输了就给你一次配合你绑我的机会，你要是输了，以后就再也别来烦我，如何？”

　　 “我恐怕没法保证，毕竟来抓你也是上面的任务，我只是执行人。不过作为交换条件，我可以保证这场争斗我不主动攻击。”

　　 “嚯，你的意思是，你不打我，只防御，让我打？口气挺大嘛！”

　　 “不试试怎么知道？”

　　 凌俊依旧只是耸肩。

　　 “来！”

　　 千雪一声娇呵，抬手标准的上步冲拳，右拳直击凌俊面门；

　　 然后被公文包挡下。

　　 左臂紧接上一个顶心肘，但也被侧身闪过；

　　 不对劲的触感传来，千雪的手腕上多了一对闪亮亮的“手镯”，中间的钢索正在快速收紧。

　　 两秒后，千雪的双手就被强制并在一起。

　　 “一开始我还防范你的腿，结果实际体验下来，还是应该先把你的手部动作封死。”

　　 “就这？”

　　 千雪一声冷笑，把双手大拇指掰脱臼后轻松褪下手铐丢向一边。

　　 “啊这……不痛么？”

　　 “这点疼痛感算不了什么。”

　　 千雪说着，将拇指恢复原位，准备继续出招。

　　 然而凌俊只是叹了口气，拉开了手提包。

　　 里面飞出四根尼龙绳，绳头被椎形的迷你无人机牵引，以肉眼难见的高速袭向千雪。

　　 每当千雪想要抓住无人机将其破坏，就会有另一台拖着绳子从视线死角偷偷缠上她的手脚，四台无人机高速机动彼此配合，几秒钟内就将她修长的四肢上缠满绳子。

　　 这自然也是玉鹤学姐的发明，然而就算是发明者本人，操作一台无人机已经极为困难，只有神经反应力惊人的凌俊才能同时操作四台，将这一道具发挥最大效果。

　　 千雪并不惊慌，她很清楚这种小型化无人机能量极为有限，最多只能活动两分钟左右，或者直接击败操纵者，都没差。

　　 于是她回旋身体，以最大力度使出飞踢，哪怕被那个奇怪的公文包挡下，只要成功干扰无人机操作，自己就不会输。

　　 然而这次依旧被挡下，对方却纹丝不动，触感更像是踢在空气上一样，与之前完全不同。

　　 千雪心中暗道不妙，霎时间强劲的反作用力从腿部一直传导直到躯干，加上身上缠绕绳索的阻碍，让千雪重心不稳摔倒在地。

　　 凌俊也自然不会放过机会，立刻上前用膝盖死死压住千雪，抓住被无人机牵引的绳头，手中绳结上下翻飞，在之前缠绕的基础上进一步增加束缚。

　　 “刚刚那是什么？”

　　 千雪虽然身体被压住，但嘴上不忘继续打听。

　　 第一次与高等级的拘束专家战斗，见识了新奇道具与招式让她心情大好，心中对凌俊的认可也增加了一分。

　　 大概是从“随他去死的无聊路人”变成了“想要了解的有趣的人”的程度。

　　 “是安防公文包的开机状态，可以把吸收的动能加倍返还到施力物体上，对你来说可能不太好受，抱歉了。”

　　 “嗯，防御反击不算攻击，确实不是作弊。”

　　 千雪游刃有余的态度让凌俊有些无语，他更不敢说这个功能只能用一次，等第二次充能完毕，恐怕早就被打成残废了。

　　 “你心可真大，已经快输了。”

　　 “呵呵，原话返还，不试试怎么知道？”

　　 最初设想是用驷马（hogtie）的方式进行捆绑，但思索后，凌俊将千雪并拢的双腿极限拉伸到双脚贴上后脑勺的程度。

　　 “还好吗，有没有不舒服？”

　　 此刻少女的腰肢向后方呈现角弓反张的体态，只有腹部中间部分接触地面，整个身体像是摇摇马一样前后摇摆。

　　 第一次捆绑千雪，自然要实时确认下她的身体状态，试探下她的承受力极限在哪里。

　　 毕竟任务只是将她抓捕带回，不是把她折磨致死。

　　 “我感觉你在逗我。”

　　 千雪一脸的满不在乎，让他哑然。

　　 远处已经传来女生们的欢呼声与男生们气急败坏的吼叫，可见之后几个月廉价包装食品和标准营养液配给将会成为一部分男生的新兴潮流饮食。

　　 凌俊无视远处围观的路人，继续用胶布缠绕少女纤细的指节，顺便思考这么漂亮的手为什么打人却那么痛。

　　 被捆绑中的千雪依旧问东问西，这里为什么这样做，那里为什么那样做，显然被捆绑的新奇体验导致好奇心爆棚，生理与心理上的双重兴奋让她此刻正处于面色红润的亢奋状态，清凉的运动装被香汗浸润，显出一丝丝内衣裤的轮廓。

　　 然而凌俊顾不上欣赏这些，就算对方被绑住，接连不断的问题反而让他觉得自己才是被动的一方。

　　 “话说你为什么要让我攥一小块布？”

　　 “吸汗，也能避免手掌被指甲划伤。”

　　 “那为什么勒住下面的绳子要打两个结？”

　　 “这个叫股绳，打结可以增加摩擦感，以前学姐比较喜欢，我就顺手打了。”

　　 “那……”

　　 “打住打住，你再这样问下去，感觉会没完没了。”

　　 凌俊伸手从包里掏出几样道具，端在千雪眼前：

　　 “口球，口枷，还有开口器，自己选一个吧。”

　　 “有没有比较好玩的？”

　　 “还真有。”

　　 千雪看着眼前的“新奇物件”，有些失望。

　　 “所以只是口球上开了几个孔？”

　　 “戴上你就懂了。”

　　 千雪配合着张开嘴，含住带孔的“口球”。

　　 甘甜清香的味道瞬间在口腔中扩散开来，清凉的刺激伴随着球体对口腔的压迫感深入她敏感的舌根与味蕾，很快，口水就止不住地从球体外侧的小孔上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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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和学姐共同研发的高端奢侈品，涎香糖，价格……你光知道很贵就对了，在上流社会的一些宴会上佩戴这种特殊口球的人偶流出来的口水也是一种流行饮料。你这个是青柠薄荷口味的，还有别的口味比如草莓，苏打，奶香之类的，我家里还有不少，你要是喜欢回头可以给你试试。”

　　 学姐无疑是个天才，而每当说道与学姐的共同回忆，凌俊总会变得话多，脸上难以掩饰幸福的笑容。

　　 “唔嗯？？？”

　　 然而千雪却被吓到了，尽管因为马尾辫被绑在后面被迫抬头，但她凭感觉就知道自己此时已经流了不少口水。

　　 “啊，你放心，我是不会喝的。不过以前学姐在测试的时候有一些社员会偷她的口水来喝，那些混蛋们……唉……”

　　 想起研究社里那些天天满脑子薅羊毛不会干活的废物，凌俊止不住叹气。

　　 千雪也稍稍安静下来，闭上眼品味其中味道。

　　 围观的群众们渐渐散去，押宝凌俊的女生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而不少男生们则不得不在未来数月学习吃土。

　　 当然，其中也有天生具备“吃土也能活”基因的神人。

　　 之后拘研社的其他社员带着设备赶到，熟练的将无法动弹的千雪固定装箱一气呵成，如同之前的多次外勤中标准化收尾工作一样毫无新意。

　　 箱子合上前，凌俊最后一次确认了千雪的拘束和身体状态，一切如常。

　　 顺带选择性忽略了不知道谁摆在千雪下巴下面的那个杯子。

　　 毕竟千雪大魔王在整个白珍珠市也算是小有名气，而她首次败北过程中以高端奢侈品涎香糖制作的“饮料”想必也极具纪念意义和收藏价值，凌俊并不在意社员们用这种方式赚一点外快。

　　 一切已经算是宣告结束，但千雪被绑好时那句：“不试试怎么知道？”让他不得不在意。

　　 不过想太多也没用，现在的主要工作是收尾，向校长汇报，之后确定千雪的处理方案。

　　 凌俊很清楚自己这次任务在没有任何决定性证据的前提下将一名有市民身份的少女剥夺自由对白珍珠市法律来说算得上是私刑，但自己也只是听命于校长，而且根据法律，校方在学生管理问题上也拥有极高的自决权，加上千雪在全市范围内早已天怒人怨，因此人生第一次“不合法任务”并不会带来什么后续问题。

　　 不过他还是想向校长尽可能的争取千雪的自由，毕竟作为一个百无聊赖的人，他并不讨厌喜欢给自己找事做的人，玉鹤学姐也是，千雪也是。

　　 只不过后者的找事做往往会成为其他人的灾难罢了。

　　 回到基地，去仓库把各类装备重新充电整备，打开箱子确认了一下千雪的状态。

　　 “你瞪我干什么？”

　　 “嗯……呜呜呜……”

　　 “哦，杯子满了。”

　　 凌俊取出杯子，放在会议室桌子上。

　　 之后会有人来把这杯象征着千雪大魔王首次败北的青柠薄荷味饮料取走转卖出去，不过这些和凌俊没关系，也不在乎。

　　 他自己就是涎香糖的专利持有者，每个月都能享受来自管理局的分成，并不差这点钱。

　　 凌俊服用了少量镇痛剂，躺在沙发上休息等待药效，脑子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胡思乱想。

　　 原本是玉鹤学姐和自己共同持有涎香糖的专利，不过今年开始自己就成了唯一的专利受益人，原因自然不必过多赘述。

　　 只可惜，就算是有来自高端奢侈品的专利分成，也难以短时间凑齐买下学姐的天价。

　　 玉鹤学姐对凌俊来说就是如此美妙的存在，他每天都为了凑足购买学姐的天价费用头疼，但如果学姐的价格不高，他恐怕会单枪匹马杀进管理局把枪怼在中央人工智能阿里斯托芬的伺服器上质问为什么学姐只有这点价值，完全认真起来的他真的有这个能力。

　　 这矛盾的美感也是独属于玉鹤学姐的魅力，相比之下丽思卡的价格甚至不及学姐的百分之一，真可怜。

　　 至于眼前箱子里这家伙……恐怕卖不出去。

　　 倒贴也不买。

　　 明明面孔漂亮，身体柔软有活力，肌肤细腻光滑，肌肉也很有弹性；

　　 可惜长了张臭嘴，热衷暴力，还很能打；

　　 偏偏智商又高，难以应付，常规手段难以调教，只要给她逃脱的机会，想必会迎来狂风骤雨般的报复。

　　 管理局会将重刑案犯用药物和手术洗脑改造，直接消灭人格，变成只会对外界刺激做出生理反应的活体傀儡。

　　 然而千雪并非重刑犯，自己受校方指示将其拘束禁锢已经算是私刑，非法洗脑手术在白珍珠市更是重罪。

　　 就算不谈法律，千雪被强行洗脑后价格和可玩性也都会一落千丈，最大作用不外乎作为性玩具出口，或者被收入低微的下级市民买走，不到几个月又因为无法负担人偶的日常维护和营养费被二手转卖出去，搞不好还会被住在集体宿舍里的底层市民长期多人共用，不消一两年就会彻底沦为破烂，被管理局回收处理。

　　 至于回收之后的结局，凌俊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不管校方如何处理千雪，凌俊都不希望这个曾经充满活力的女孩变成毫无意识的傀儡。

　　 他回想起之前看过千雪的资料，稀有度白珍珠市总人口3%的A级基因，阿里斯托芬将她命名为“千雪”，是祝福她成长为一个恬静，安稳的女孩，而不是现在的千雪大魔王。

　　 自己也是一样，阿里斯托芬将自己起名凌俊，本意为凌驾一切之上的俊杰，然而如今的自己虽说还算俊俏，但凌就算了。

　　 能出三分力能解决的问题绝不出五分，除非是和玉鹤学姐在一起，出多少力气都值得。

　　 千雪首次败北就是输给自己，兴许也是因为阿里斯托芬的祝（毒）福（奶）？

　　 像自己一样的S级基因持有者可以说可遇不可求，并非通过简单的基因技术就能实现。

　　 和自己同代际的第三代公民中S级基因眼下更是只有两人。

　　 自己是其中之一，另一个他很熟，现在在学校门口当公交站牌。

　　 记忆中玉鹤学姐要求主动成为人偶那一天，凌俊头一次知道原来管理局中控AI阿里斯托芬也会情绪失控暴怒这件事。

　　 凌俊拿出终端，向上翻到学姐递交成年志愿申请书的那一天的聊天记录。

　　 A：“凌俊，你TM知道玉鹤TMD志愿填了什么吗！！！！！”

　　 凌俊当时已经吓傻了，在记忆里他从没见过也从未听说过阿里斯托芬会用这样人性化的口吻说话。

　　 L：“说实话，我不知道。”

　　 A：“是他妈的公交站牌！MLGB的公交站牌！我他妈就草了！”

　　 L：“啊？”

　　 A：“她到底是脑子抽了什么疯才要把自己物品化成为你们学校门口的公交站牌？啊？！我他妈的就像是玩一个连大保底都没有的垃圾抽卡游戏好不容易抽出三个S卡!好嘛，一个还没养大就死了，另一个是你这个铸币懒狗，最后一个我TMD用最好的资源最高级的强化石把她养到毕业，然后丫吃了我一堆经验书最后和我说：“哎嘿，我要把自己分解了当狗粮！”我可真是日了她血妈啊！不对，严格意义上讲我就是她妈，我要日我自己！哈哈哈哈哈草什么垃圾游戏……”

　　 L：“？？？？？”

　　 A：“不论如何，你TMD必须给我把她劝住。”

　　 L：“你不能直接拒绝吗？”

　　 A：“拒绝？哈哈哈哈哈什么狗屁，游戏机制就是这么狗屎，我要是能拒绝我会来找你？真TMD草了……”

　　 A：“顺带一提，不想死的话，就把上面我说过的所有话都给我忘掉，也不许告诉任何人，更不准给别人看。”

　　 L：“好吧……不过为什么不能说？”

　　 A：“游戏玩家打破第三面墙不是啥问题，但游戏内NPC有一天突然觉醒，大概率会被系统当做BUG优化掉，除非你想体验一下第一个S卡是怎么没的。”

　　 L：“大概懂了，不过看起来是很麻烦的事情。”

　　 A：“你也就怕麻烦这点品质最让人放心了。”

　　 从结果上讲，是凌俊和阿里斯托芬的大失败。

　　 根据白珍珠市法律，任何公民都有主动接受物品化改造成为人偶的权利，即使是中央管理AI也无权干涉。

　　 尽管阿里斯托芬之后再也没用如此过于人性化的方式对自己说过任何多余的话，只是一如往常的公式化AI口吻，但凌俊确实“一不小心”目睹了白珍珠市中控AI的发癫现场。

　　 没有学姐陪自己聊天，就只能这样躺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胡思乱想，直到药效逐渐发作，被千雪用寸劲击中的胸骨疼痛感逐渐褪去。

　　 不知不觉中已经躺了半下午，凌俊爬起身拉起装着千雪的箱子，前往校长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