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一凑向原婉然吻她,动作放得极轻——怕这时重些触碰教她难受。
“唔……”原婉然稍稍缓过体内翻腾的浪潮,觉得了唇上附来的软热。
那摩擦轻盈温柔,彷佛亲吻花上的露水,于是她变成了春风中立于枝叶的一朵花儿,饱满的花骨朵迎向温暖清爽的气流,无声颤绽。
她双手软软搭在韩一肩头,任他亲吻。
这教韩一晓得她无妨了,便附在她唇畔轻唤:“阿婉……”
声线低回,略带探问意味,原婉然立时懂了,更何况……深楔她花径的男根依然火烫烫硬梆梆。
她垂下浓睫,模糊“嗯”了声。
韩一亲她一口,抽出分身,放她下地踩在床畔脚踏上。因见她腿软立脚不牢,一直搀扶。
那通体雪嫩的人儿依着他站稳了,转身朝向床内壁,却并不上床,先卸下头上发簪,弯身放至床头枕旁。
发簪以铜打造,形仿梅树枝桠,簪头缀数朵花瓣,玲珑可爱,却算不得名贵。
韩一思及原婉然生活检朴,大多首饰应是来自赵野馈赠,包括这梅花铜簪。
再见她搁放铜簪时,手势分外轻柔,对此物珍重之意形诸于外,已超出单纯的惜物爱物。
他心头一刺,像教蜂针螯了一下。
他们在这当初成亲洞房的宅院独处,像回到最初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但她眼里不再只有自己一人……
韩一由后一把搂住尚未直起身的妻子,轻柔但俐落顶开她双腿,就此顶入。
两人一个高大,一个娇小,在平日做不到站立欢好,这时原婉然踩上床前脚踏,弥补了彼此身量差距,一刚一柔两副身躯顺利契合。
“相、相公?”
突如其来被搂抱进入,原婉然吃了一惊,她回首见韩一凑来面庞,目不转睛盯着自己。
那乌黑瞳眸精亮精亮,似燃起一簇火苗,虽则还有柔和的影子,却明显较平日强悍。
原婉然与这般视线相接,一种奇异的酥麻沿背脊窜起,身子不觉绷了绷。
韩一扳过她莲脸嘬吻樱口,一截截将自己推进那湿软体内。
他堪堪顶至桃源尽头,猿臂环牢怀中人儿劲腰疾挺,撞击她雪臀,温热的唇瓣、胡碴微生的下颏划过她细嫩的肩头颈项,尽其所能占据她身子里外上下。
“唔……啊……”原婉然教韩一圈禁在怀,由他的力道和狂热察觉了,这人并非单纯索欢求爱,还存了彻底霸占自己一切的欲念与热切。
这样的韩一不同寻常,又似曾相识,她不知原委,不知所措,只能顺应他索求。
“啊啊……相公……”原婉然由口鼻逸出的呻吟越来越软,腿亦如是。
韩一俐落进出,轻易串连起她体内未去的情欲余韵,快意连波再起,她便又双腿打颤,站不直,立不牢,渐渐弯低身子。
韩一松开双臂扶住她,让她撑在床沿,她却另有打算,要爬上床榻。
韩一会意,双手握在她臀腰间,下盘贴身如影随形随之挪动,不肯抽出分身。
当她挪移稍慢,行动停滞,他便趁空捣弄,加剧自己在她体内的存在。
“哎,相公……”原婉然料不到韩一今日这般执着占有自己身子,既讶异,也羞赧不已。
可从韩一的反常中,她好似隐约品出一种令人心软心疼的东西,因此虽则吃力,到底由他这般缠着自己移到床上。
她在枕褥上半撑上身俯卧,韩一一等她安置身子,便复上她后背摆动健臀,在蜜穴深处兴风作浪。
“啊……啊……”原婉然垂首呻吟,挨受韩一冲击一回,快感便爆涨一层。
坚硬男杵舂进她湿软花房,反复抽送碾刮,欢悦源厂,从花径溢满周身。
蓦地男杵一记顶弄,肉冠分外结实碾过她花径最敏感那处。
“呀啊啊……”原婉然杏眸圆睁,体内酥爽异常强烈,不由抬起背脊,双手将被褥一把揪至脸前。
她反应鲜明,声调娇弱,又反过来煽动韩一长驱直入,紧锣密鼓抽送。
啊啊啊……
啪啪啪……
噗呲噗呲……
寝间淫声迟迟不断,原婉然紧揪被褥,瘫倒床上,侧躺的小脸双颊绯红,檀口媚吟。
汗水打湿了雪背,濡湿了长发,而身上背后压着韩一,对她漫无止尽似地碰撞插送。
“呜……相公……”原婉然内里实在酸快,呜呜哭泣。
韩一轻轻亲吻她嘴角发鬓,身下扭腰摆臀,激烈进出。
原婉然娇声哭喘,浑然不知自己都叫着些什么,但觉体内到发根翻江倒海,快乐极了。
蓦地韩一抱住她猛烈冲刺,在她连声哀叫中一记深深顶入射出精水,抖动几下。
原婉然畅爽已极,喉头“嗬”了一声,神情涣散的眼眸往上一翻,直似灵魂出窍;樱唇圆张,秀气的嘴角不由自主逸出一线香津,淌落枕衾……
他们夫妻在翠水村住到韩一军中给假用罄,村人忙于农作买卖等生计,若上门拜访只挑清早干活前过来。
因此上,无人得知在那几天,白日黑夜,韩家经常响起呻吟哭喊的声音;也不知人前冷静克己的韩一频繁将他的小媳妇拥抱在怀,摆弄索要。
小俩口回到京城后,韩一送原婉然一支银簪,簪头镶黄蕊五瓣花朵,以天青色玉石碾就薄薄花瓣。
原婉然头一回见到天青色的玉石,韩一告诉她这玉石名叫碧甸子,亦称“松石”。
他说:“在西域,传说碧甸子避邪祟,佩戴它,能受神天福佑。”
原婉然晓得了韩一在这簪子寄托的祝福之意,向他微笑。
她低头摩挲簪子,夸它可爱,随口说道:“这花儿像蔷薇,可惜真正的蔷薇没有天青这等颜色,否则不知多好看。”
“西域那儿有,叫‘仙纳姆’。”韩一答话,乌眸眼神专注,较平日仔细打量她。
原婉然心思却落至新起的疑念,“相公,这簪子可是仿照‘仙纳姆’打造?”
“对。”
“京城首饰不兴仿照西域花鸟虫鱼花样,这么说,簪子是你向人订制吗?”
韩一深深看着她,“唔,它很衬你。”
原婉然向他仰起的小脸绽出笑靥,温柔并且认真,“相公,不管你送我什么,我都开心。订制首饰比现成的费钱,下回别破费啦。”
韩一眼底留意观察的神色退去了,发出轻轻一声笑,笑声有一丝丝像叹息。
原婉然登时警觉,丈夫赠妻子首饰,本该你侬我侬,自己在这关头谈节约,很浇人冷水。
她正懊恼自己煞风景,头上似落下羽毛一般,轻轻拂来韩一的大手。
韩一轻抚她头顶,柔声道:“偶尔为之,不打紧。”
原婉然想了想,卸下原来簪子,“相公,你替我簪上吧?”
韩一大抵料不到她如此要求,愣愣接过她递来的簪子,这平常使刀枪、干家务俐落无比的汉子,难得地透出些笨拙。
原婉然将长发拧卷成束,引领韩一将簪子盘穿自己发髻,很明显知觉他小心翼翼,生怕要绞紧她发根弄疼她。
插戴已毕,她向韩一笑问:“好看吗?”
“嗯,”韩一神色平和,正儿八经点头,并无多的话讲。他乌黑的眼底多了笑意,一直不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