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进钱,全对,王多钱,两句错……闫丞,十五句错,艾墨及三句,艾墨于………错五句以上的学生把卷中古诗罚抄十遍,上前领戒尺。”
……
“散学”
“谢谢先生,先生辛苦啦!”
受完戒尺,礼毕后,闫丞皱着眉头,自顾自的整理学包。
“闫丞。”王进钱走到闫丞身边。
“干嘛?”
“要不要去后院踢毽子啊?”
“不去,我回家。”
“去吧,就差你一个了,我和多钱,还有艾家兄弟,正好5人,玩抢毽子。你不去不好玩啊。”
“我还要抄诗呢…”闫丞自顾自的斜挎上自己的学包。
“誒呀,走吧走吧”
“去嘛,去嘛”多钱附和着,两人半推半就,不容辩驳的架起闫丞就走。
来到后院,几人放下学包,拿出毽子。“闫丞,你先来当抢手,我们四个踢毽子你来抢。”
“为啥是我抢?”
“我和我弟,墨于和墨及,5个人玩刚好你在中间抢啊,你抢下来了谁的,就换做谁。”
“是啊是啊,不要那么计较啊,闫丞”多钱补充道。
闫丞没有辩驳,不情愿的走到中间,4人也围成一个小圈,拉开距离。
嗖!迎着正午的阳光,王进钱将毽子高高踢起,落向多钱,多钱一个箭步向前,反身一踢传给艾墨于,艾墨于接到毽子,没等闫丞跑过来,又传给了自己的哥哥艾墨及。
“誒嘿,来啊。来啊”
“这呢!这呢!”
“哦吼,来抢啊……”
“哈哈哈,抢不到,干气猴儿”
四人踢的有模有样,配合默契,闫丞跑来跑去,上窜下跳,硬是一个都拦不下来。一刻钟的功夫,就被遛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闫丞又气又急,用力顺势将辫子一甩,绕在脖子上,半蹲在中间静待时机。趁着对手松懈,瞅准一个失误,一把将多钱踢出的毽子拍下。
“该你了!”闫丞站到多钱的位置开始发球。
进钱接下传给墨及,墨及又给墨于,墨于接球一剂猛踢,毽子飞快的奔向闫丞,闫丞跳起用胸部停球,毽子落下又踮起后传回。来来回回,踢给闫丞的都很刁钻。而多钱更是只对闫丞严加防守。几轮便又换做闫丞变为抢手。
数回合下来,四人你来我往,欢笑伴着嘲讽。只得闫丞自己像只猴子一样被耍来耍去。
“我不玩了”闫丞自然也看出了游戏不公平,转身要走。
“别啊。大家正玩的高兴呢,别这么扫兴啊。”进钱赶忙上前阻拦。
“是啊,是啊。别扫兴嘛”多钱补充道。
“我还要抄诗呢。”闫丞态度坚决。
“你是玩不起了吧,哈哈”多钱阴阳怪气的激将闫丞。
闫丞没打算纠缠,自顾自的拿起学包。
“哦~!!!闫丞玩不起咯,夹着尾巴逃跑咯”多钱起哄。
“踢毽子,玩不起,错十五,抄诗词,没脸没皮挨板子。”一旁的艾墨于手舞足蹈。
“踢毽子,玩不起,错十五,抄诗词,没脸没皮挨板子。”四人一边蹦蹦跳跳,一边对闫丞进行嘲讽。
闫丞攥紧学包带子,咬着牙,目光如炬的盯着四人,恨不得将学包狠狠摔在他们的脸上。
“誒?!!你们看,独苗苗生气啦。哈哈哈!!”多钱没有丝毫怯意,反而更加戏谑。
“打我呀,打我呀”其他三人跟着起哄。
闫丞嘴笨又气不过,一时语塞。
“懒得理你们”说罢,挎起学包愤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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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爷回来啦!”见闫丞下学回来,刚好经过门口的奶妈冲他打照顾。
“奶娘好...”
“哟!怎么了,一脸不快的,遇到不开心的事儿啦。”
“没...我爹呢?”
“老爷在后院逗鸟。”
闫丞直奔后院,见闫老爷拿着逗鸟棒悠哉的对着一只鹦鹉咿咿呀呀。便走上前去,没有好气。
“爹!我想要个弟弟!”
老爷自顾自的逗着鸟,漫不经心的反问“说什么呢,没头没脑的”
“为啥只有我是独苗!”
“独苗,独苗,”(鹦鹉学舌)
闫老爷眉头稍簇,转头望向一脸委屈的闫丞“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我的同学们都有兄弟。我自己老是吃亏。”闫丞看向一边,满脸写着委屈。
看这架势,想必应该是在外面受气了,闫老爷耐着性子放下鸟棒
“笨蛋!”
“笨蛋!笨蛋!”(鹦鹉学舌)
“什么破鸟!”闫丞气不打一处来。
“破鸟?我这鸟可值好多钱嘞”
“多钱嘞,多钱嘞”(鹦鹉学舌)
闫丞无语......
“那有什么好的?你看看咱家家大业大,将来全是你的,有个兄弟姐妹还要跟你分抢。再说,你娘都不在多久了,我上哪给你弄个弟弟?”
“我不管。”
“行了行了,这样吧,你也12岁了,确实也该有个书童了,等着过几天给寻摸一个。”
“书童?什么时候?”
“过几天的。”老爷有点不耐烦得拿起逗鸟棒。
“那我要自己决定!”
“行。”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闫丞喜上眉梢。
“啊~好啦好啦,别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寸进尺”(鹦鹉学舌)
“诶~对了,于先生最近可是说你在学堂有时候心不在焉啊。怎么回事啊?”边说又边逗起那只鹦鹉来
闫老爷迟迟得不到回应,等再转头一看,早已没了人影。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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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西辞那个黄鹤楼呀,烟花然后再下扬州……”闫丞边写边念叨……看着窗外的夕阳,不禁感慨道“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誒~真是无聊至极,哪个编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贻害后人。还有五遍……这要写到啥时候去……”
闫丞衔着毛笔,又放下。
“太累了,该休息休息了吧。”
百无聊赖间,闫丞独自在院里转悠,溜达来遛达去,就来到了自家后门,后门一直上着锁,门外是一片竹林,郁郁葱葱的,又密又高。竹林深处是座大山,阴森可怖,让人不寒而栗。
每每走过这里,都会想起爹爹对自己的告诫:后院的竹林里面是监狱,监狱里面关着的都是坏人,坏人危险,自己绝不能踏足竹林半步。
说是这样说,但平时自己也经常看到“里面人”出来干活,看起来似乎并不是那么凶神恶煞,只是一个个好似哑巴一样,只顾着低着头干活,问话也不答。
特别是自己年少时孤单对院中打扫的一个少年说话,少年还未回答,反而因自己的关注惹来一顿暴打。自己去找爹爹理论,得到的却只是让自己远离他们的警告。
天色渐沉,林中越发瘆人,闫丞呆立在原地思索良久。
此时,不远处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闫丞快步躲在旁边的堂屋后面。扒着墙沿暗中观察。
“又多了个小逼崽子,后面都快成猪圈了。成天给这帮东西做饭。今天又来一个。”
“诶诶诶,不知道隔墙有耳么,在正院里,别乱说话。”
闫丞一眼就认出其中一人正是自家班头,他不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拎着麻袋往林中走了,并且仔细辨认,麻袋的轮廓,分明就人形。
咔啦啦!后门被打开了,走在后面的一人潦草的将门闩(shuan)挂上,便又匆匆赶路。
机会难得,满心的疑惑催使着他跟了上去一探究竟...
闫丞快步走向门前,从门缝将手伸进去一挑,虚掩的后门就打开了,没走出两步,又折返回来,把门闩恢复到原来的样子。随后小心翼翼的不远不近的尾随其后。
沿着竹林的石铺小路,七拐八拐的又走过一条长廊,再经过长廊,一间宽阔的院落便呈现在了眼前,闫丞左顾右盼,一转眼,二人却消失在了眼前。
上前查看,原来是个地道,壮着胆子沿着石梯来到下边,隔着老远就听到铁锁撞击的声音,紧张的闫丞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犹豫着是否要继续深入,心里斗争再三,终于还是决定硬着头皮蹑手蹑脚的前去探个究竟。沿着台阶向下,地道边上刚好有个藏身之处,躲好后,眼前的一幕另他难以置信,班头两人正把一个10岁左右的脏兮兮的男孩用铁链吊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