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染血的迷迭香

　　伦蒂尼姆，维多利亚的首都，全国最为繁华，安全的移动堡垒（城市）。这里是权贵的天堂，同时也是平民的牢狱。

　　 在城市表面，是富有年代感的钢铁丛林，伦蒂尼姆的上流阶层们在精装铺制的石板路上优雅地闲庭信步，在繁杂的人流之中，一位身着黑色燕尾服，布料看起来很是有些年头了的菲林老人不引人注意地拐入一条小道——那是城内为数不多绿化程度极高的街道，两边长着同工业楼一般高大的巨树，观感上像是某种桦木。这条路上并没有多少人，老头有些孤零零地独自行走，他看似年迈，但脚下步伐却不失矫健。

　　 路旁的高大建筑物随着老人的深入再也看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高墙与繁华的庄园庭院，大部分的庭院石墙上都布满青藓与藤科植物，一部分院墙甚至已经碎裂脱落，老人依旧没有停下脚步，最后在道路尽头的一座“古堡”院墙前停了下来——那座宏伟的建筑似乎只能用“古堡”这个词语来形容。他停在大门前，随着一道蓝光闪过老人的身体，大门缓缓打开。老人不紧不慢地进入庞大到难以置信的庄园之中，已经几乎看不出原本模样，但不影响行走的褐色石板地面，园中央是一座“看似古旧”的喷泉，池子极大，水也分外清澈，池壁上甚至有供攀爬用的白色防滑梯，显然是兼具了泳池的作用。

　　 “伦蒂尼姆智能管家‘毛线球’为您服务，坎贝特公爵。”

　　 一只球形的无人机不知从何处飞出，停留在老人的面前，老人对这架无人机再熟悉不过。“不用启动代步机，我还走的动路，让长辈们准备好糖果。”

　　 “明白，伯爵大人。”无人机慢悠悠地飞入不远处的林地之中，在茂密的苍翠林木之中不见踪影。老人——也就是坎贝特伯爵，绕过喷泉走上古堡的阶梯。

　　 ——

　　 在古堡内，一座规模庞大的房间之中，摆放着大量的书架，中央处放着一张银白色的实验桌，上面摆放着一整套的理化实验装置，以及各种盛装杯皿。“房间的主人”此刻站在书架前，身上套着一件单薄的白色露肩连衣裙，软软的小脚上套着一双可爱的黄色小鱼拖鞋，她抬起小小的手，稍有些费劲地抽出第四层书架的书，那本书差点砸在她那银白带一点点蓝的长发的头顶。女孩头上的那对菲林大耳朵有些紧张地颤了一下——看上去可爱到了一种离谱的地步。她怀抱着那本大书蹦着走到自己的床铺前，一屁股坐在蓝色的柔软床垫上，然后把书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缓缓翻开。

　　 这本书的名字叫做《拉特兰山伯爵》，女孩很喜欢里面那个叫埃德蒙的男主人公，他是个很善良的男子，但在被陷害之后，对于复仇与手刃仇恨也毫不含糊，是一个很勇敢，不被挫折所击败的人。

　　 她这是不知道第几次看这本书了。

　　 房间的大门传出吱呀的声响，被从外打开，已经脱掉燕尾服上衣只留下白色衬衣的老人缓缓走了进来，女孩没有抬头，但微动的银色绒耳预示着少女已经注意到了他。“说了几次要敲门了，坏爸爸。”女孩稍有些肉嘟嘟的粉白面颊上鼓起两个小气包，小而薄的樱唇也微微撅起。老人缓缓走到床前，坐在女孩的旁边，满脸慈祥地用自己略显粗糙的大手抚摸着女孩的小脑袋。

　　 老公爵也是老来得子，这算是他唯一的后代，或许是自己年纪过大的缘故，孩子被年轻的母亲生下来的时候便一直多病，他也一直很纵容她，不过好在女孩自己倒是很懂事，没有给他惹出过什么麻烦。只是——她的性格，貌似有点太“男孩子”了一些：当其他邻家庄园中的女孩正摆弄着玩偶与布娃娃，玩着过家家之时，她却在摆弄着理化的实验器材，看着庄园图书馆中数不尽的书籍。为此他还特意把原本的园内图书馆改造成了女孩的居寝，也就是这个看起来作为卧房有点大到离谱的地方。

　　 女孩似乎还是在生气，老人不知从何处“变出”一套黑色的衣服，放在她纤小的双腿之上——那是一套黑色的斗篷，以及一个大到有点离谱的黑边帽，看起来很有感觉，但似乎“并不像是这个世界应有的东西。”

　　 “孩子，今天是万圣节，我知道你很喜欢那个拉……”

　　 “是拉特兰山伯爵啦爸爸。”女孩虽然依旧赌气地没有看他，但大碌碌的浅绿色瞳眸余光已经看向了老人摆在自己大腿上的那套“布料”。

　　 “——对对对，就那个……这是我从城里最好的裁缝铺里定制的那套衣服，就按书里的描述，今天万圣节，你可以穿着它要糖果哦。”

　　 女孩听着老父亲的话微微一愣，抬起小手移开手中的书，然后翻看着怀中的衣服：一套斗篷，背面印着很有意思的白色图案，既像是字母图案的组合，又像是某种宗教符号；帽子檐很大，上面倒花盆形的主体上镶嵌着一块圆形的银片，还有套黑色的上衣，似乎是为了照顾女孩子可以设计成了连衣短裙的模样（原著里是黑色的大衣与裤子）。她一脸欣喜地看着这套衣服，对于父亲赌气般的怒意瞬间消散不见。她靠在老人身边，扑在他怀中，小小的双臂尝试着尽可能环住老人的腰板。“谢谢爸爸！”

　　 在说这话时，她脑袋上的那对耳朵和身后的银灰色尾巴也在欢快地晃动着，简直是可爱到要把人萌死的地步。

　　 “喜欢就好。”

　　 老人欣慰地摸着她的脑袋。

　　 ——

　　 『那是我过的最快乐的一个万圣节，谢谢爸爸。』

　　 旅行者将日记看到此处，缓缓转头，看向被绑在金属台上的幼小菲林：因为监牢般生活而纤弱的小身体，以及苍白到病态的柔嫩肌肤，几乎看不出什么发育迹象就像男人一样平坦的胸部与小乳头（已经变成了褐色，按理说这个年纪的女孩不应如此）。像是有几年没洗已经干硬炸毛的耳朵与从实验台上耷拉下来的尾巴，以及——被捅成一个大洞，几乎看不出原本样子的女孩下体。女孩头上一部分的头发被完全剃掉，上面有着让人觉得触目惊心的缝合线，甚至尚还泛着红色。

　　 即便是变态如他，也对这群究极畜牲（貌似本来就是畜牲）所做出的恶心行为感到反胃，在此之前，他将女孩安抚了许久，她才在极度的不安与恐惧之中缓缓睡去。在他将女孩带走之前，他想更多地知道一些关于女孩，以及那些畜牲的事情。实验记录他已经在连续几次的呕吐与干呕之中强忍着恶心看完，然后他便在女孩的“牢房”之中看到了这本日记。

　　 ——至少先博取女孩的信任。

　　 他如此想着。

　　 ——

　　 此刻，在现实，也就是须弥与德卢卡“混淆”的地带，银发的萝莉此刻正骑着一只速度惊人的白色驮兽，背后是被她像行李一样绑缚在驮兽鞍上的旅行者，此刻他完全处在“梦境”的状态之中。

　　 驮兽的飞奔激起满天尘沙，这里原本应是须弥（德卢卡）的善见地（利亚特）的大雨林区，却因为世界树（泉水）的焚毁（枯竭）而被侵蚀成了沙漠，原本应该起到天气调剂左右的法留纳神机（利亚特之泉）也被掩埋在深深的黄沙之下。

　　 当然此刻这一切并不是什么重点。

　　 小草神的后面有想要把她抓走的家伙——并不是教令院，而是自至冬而来的愚人众，为首的头目是绰号为“博士”的执行官，昔日教令院的被流放者。当然一起跟来的还有来自德卢卡概念中“龙之谷”的小型黑龙群。

　　 纳西妲（艾露迪）清楚地知道这一切。但完全无法理解这两波对她而言的“大反派”为何达成了共识。总之，此刻她为此狼狈地逃跑着，同时还要分出自己的两缕意识去维持第一层与第二层的梦境。她是梦境框架的制造者，没有她的干涉，旅行者的梦境就会分崩离析，本人也会脑力的崩溃而完全脑死，也就是所谓的“植物人”——至于“植物人”的概念，她也是通过“窥探”他而知道的。

　　 至少目前，没有任何必要把旅行者叫醒，即便旅行者醒来，他们也逃离不了愚人众与黑龙的魔掌。

　　 所以她在赌。

　　 赌旅行者可以从四层梦境之中“完好无损”地归来。

　　 这样完全可以吊打追她的这些家伙，求救教令院也是完全没用的，她早就知道那些沉浸在旧日大慈树王伟光中的迂腐家伙同“愚人众”串通一气，甚至把自己的“权柄”拱手送了出去。不过没有关系，只是“权柄”罢了，打败魔神的能力在她自己的身上，权柄只是一种象征物而已。

　　 “……我的恩公啊，求你快点醒来吧……”

　　 被风沙迷住双眼的纳西妲抬手揉了揉眼睛，在心中祈祷。

　　 ——

　　 此刻，在第一层幻境之中。

　　 空相面灵气此刻二身融为一体，独自倚靠在小巷墙壁上，她此刻只是将白袍简简单单地披在身上，遮住胸部，白色的内裤也已经绑好，但肚腹依旧高高地隆起，撑开白衣的衣摆完全裸露在外。她似乎也不在乎自己的身体里面被填满了旅行者的阳气，没有任何想要将其逼出的意思。按照妖怪漫长的繁育体质来算，今天刚好是她月水之前的那段日子。

　　 ——精液连少女尚未发育完全的输卵管也塞得很满，想要不怀孕都难。

　　 『……秦□□，可以听见我的声音吗？』

　　 一个听起来很“年幼”的女孩子声音在少女的耳边回响，叫着连她自己都已经快要淡忘的，身为“人类”时的名字。

　　 “……谁？”少女有些警惕，按理来说不可能有人知道她的这个名字——即便是“清醒”的旅行者。

　　 『我没有任何的恶意，你恩人的残骸此刻在你的肚子里面，保护好‘他’，不然他会死。还有，这种感觉可能类似怀孕，你要多加小心。』

　　 少女被这莫名其妙的话语搞得有些迷糊，但那个声音没有再说话。

　　 正当少女疑惑之时，小巷尽头的黑影之中缓缓钻出了完全超出她认知之外的东西：一个浑身披满连体式黑色蓝纹铠甲，关节处却如液体般柔软的高大武士，那种铠甲的风格，她闻所未闻。如果旅行者在此地，他一眼便能看出来。

　　 ——那是只剩下残骸的坎瑞亚卫兵空壳。

　　 “武士”手中提着泛着水色的巨大长枪，径直向着少女捅来——那攻击的位置并不是少女的心肺或者头颅等要害，而是少女仿佛快要临盆般高高隆起的雪白腹部。空相面灵气也并不是蠢到弱智的女人，她瞬间就明白了之前那个“女孩”话中的含义，虽然有孕妇般行动不便的身体，但她依旧很灵巧地跳了起来，让武士的巨枪因为用力过猛而一下子捅在墙壁之上。毕竟是妖怪，即便身体臃肿也还是比一般的人类行动力要强很多的。

　　 『冷静点，用面具。』

　　 黑色的她“提醒”道。面灵气缓缓点头，小手一挥，身后飞出蝉丸的面具，其碎裂而开，化作一把把锋利的碎片利刃，一个个瞬间洞穿了那武士的所有关节以及头部。但奇怪的是，在面具打入盔甲的时候，她并没有感觉到盔甲之中有任何的“实体”。

　　 实际上正是如此，这也是“空壳”名字的由来。

　　 武士随着关节的断裂轰隆一声倒在地上，少女松了口气，架在墙壁上的两条小细腿也缓缓松开，让自己从墙角滑落而下，她有些趔趄地绕过倒在地上的武士，赤足踏在散落在地上的宣纸，似乎之前是用作公告的。少女捂着隆起的腹部，向着小巷的出口走去。

　　 『小心！』

　　 黑色的她急促地提醒，少女也感觉到了隐约的破风声，很灵巧地闪身躲开飞来的长枪，那柄长枪又插在了少女面前的墙壁之上，她震惊间缓缓回头，只见那武士浑身完好无损地站在少女的身后。

　　 『……提醒……你，一下，那玩意……打不死的，逃……逃吧。』

　　 那个萝莉的声音再度响起，但此刻声音却有些急促，仿佛在远距离地奔跑一般。

　　 ——

　　 旅行者继续翻看着日记。

　　 他得赶在“凯尔希”所带领的先遣队到来之前带着女孩离开这里。

　　 他早就想干这件事了。

　　 时刻陷入权利纷争的“制药公司”并不适合她。

　　 她理应有着更安定的日子。

　　 不被当作‘兵器’的日子。

　　 真正作为一个少女所拥有的美好日子。

　　 ——

　　 那次万圣节是女孩最后还算美好的记忆。

　　 在伦蒂尼姆，权利的纷争之下，阴霾与隐藏的雷雨缓缓覆盖“坎贝特庄园”。家中的顶梁柱，那位年迈的老人，那位公爵，时时刻刻都停留在自己的会客厅中，焦虑地走动，亦或是坐在桌上对着一份份纸质文件沉思良久。时不时再来几个电话，老人同电话另一端的人激烈地讨论着那些交好的贵族的问题，而且不止一次地提到了现在的维多利亚女王。每过上一两天左右，会客厅便会坐着来自其他庄园的老朋友，只能说，在当前政坛的阴霾之下，他们是屈指可数的，此刻还愿意登上老人家门，为他通风报信的，真正的朋友。

　　 这些都在时常躲在自己屋门缝中偷窥的女孩看在眼里。屋门对她而言其实很大很重，而且是带自动弹簧的缘故，不拉着便会弹回去关住，小女孩用尽吃奶的力气用自己的小身体挤开门扉，满脸担忧地看着父亲。女孩早已经很懂事，父亲脸上时有的阴霾也被她看得一清二楚。

　　 “我的朋友，这并不是您的过错，但您的家族功绩卓然，权力至高，已经有很多新兴的新资产贵族盯上了您的权柄，但又因为您为人正直，所以不好在女王面前谗言，况且女王一直很信任您的家族……”来访的其中一位伯爵有些焦虑地一边说着挠着自己的一头金发，身为阿斯兰同菲林略有区别的金色耳朵也在不安地抖动着。

　　 “我的朋友，别拐弯抹角，说吧。”

　　 “……好吧，恕我冒犯，公爵大人，有人……可能想对您的女儿下手……”

　　 菲林老人原本手中握着一杯红茶，在听到这话之后，咔嚓一声，在男人粗糙的手中，茶杯已经被捏碎，一部分碎片滑落在地，一部分碎片刺入了老人的手掌，使得有些泛褐的血液流出。“……真假？”

　　 “千真万确。”

　　 另外几个侯爵与伯爵甚至也点起了脑袋。“公爵大人，我们也都知道您那女儿是宝贝心头肉，但凡事总有个万一，有时候，为了地位，没必要因为家人而想不开。”

　　 女孩听得心惊肉跳，见父亲同那几个朋友又争论了一番之后，他最终下了逐客令。然后脚步有些急促地走了过来。女孩吓得赶紧钻回房间，拿起桌旁的试管，另一只手装模作样地翻着放在桌上的实验课程书。

　　 站在门口的老人正欲推门而入，忽然间脑子里浮现出女儿的那句话，原本急躁的心情慢慢缓和下来。他长舒一口气，尽可能地调整表情掩盖自己脸上的阴霾感，然后敲了几下门。

　　 “……进，进来吧。”

　　 不知是不是老人的错觉，女儿的声音似乎少有的带点胆怯。他将门推开，走了进去，看见女儿正坐在实验桌前面，很认真地看着手中的教程，他并没有留意到女孩眼神中的惊慌感，走到她的身后，轻轻摸着女孩银色的菲林耳朵，“哎呀，爸爸，痒——”她微蹙着浅浅的银眉，微眯着大大的绿色瞳目。老人脸上的阴霾因为女孩难得少了一些，他拿起一把木椅，坐在女孩旁边，“宝贝，这些天外面很乱，你要乖乖待家里哦。，实在想透透气就去院子里转转，千万别出门。”

　　 “……知道了，爸爸。”女孩乖巧地微微点头，“爸爸还要出去吗？”

　　 “对，我去办点事情，不过你放心，肯定会在生日那天回来陪你的，给你准备个大——大的慕斯蛋糕。”老人用双手夸张地比划着，逗的女孩不由得格格笑起来。

　　 ——

　　 直到现在还是很想念父亲。

　　 这似乎是女孩在之后补上的话，字写的很紧凑，但极度歪扭，强行挤在两行老字之间。

　　 ——

　　 女孩坐在院中的草坪上，手中抱着那本日记与红色的锦鲤玩偶，她背着一个像是探险家一样才会用到的褐色轻巧背包，身上穿着一件露出肚脐的白色黑边小背心，下身则是一条黑色的小短裤，她从一旁的花丛中揪出一朵浅紫色的迷迭香，夹在自己的日记之中。每过一个月，她便会在这里摘起一朵迷迭香，这是全年都有着花期，一直会不断开放的特殊育种，是父亲从遥远的萨尔贡带来的。

　　 她拿着笔在日记本上划了几下，似乎是在标记着什么，然后缓缓起身，想要顺着草坪前的坡路走回古堡，却看见了急匆匆地向这里跑来的女仆，女孩记得她叫盖伊，同她一样也是菲林，不过毛发是黑色的。这个女仆很和她一起相处的很好，像是一个知心大姐姐一样在父亲不在时，自己的很多烦恼都会向她倾诉。“小姐，坎贝特公爵在大门那等你，好像是要给你什么惊喜，你去看看吧。”

　　 女孩丝毫没有怀疑，把自己的日记本放在身后的背包之中，拍了拍小屁股上的泥土，然后向着古堡的大门跑了过去。

　　 “……对不起，原谅我，小姐……”

　　 女仆有些无神地看向离去的女孩背影，那漂亮的灰色长尾每晃动一下，仿佛都在她的心中刺上狠狠的一刀。

　　 伦蒂尼姆的晴空很少见，或许是气候的缘故，亦或因为近些年才有所缓和的工业污染，看今天的乌云，应该过一会便会下起瓢泼大雨。当然，女孩并不在意，她只想早点看见自己的父亲，已经许久没有归家的爸爸。

　　 ——

　　 草神纳西妲的一缕意识盯着这片梦境，看见这仿佛与上层幻境似曾相识的情景，她似乎忽然明白了什么。

　　 ——

　　 似乎比预想中更早地来临，一点点雨丝已经砸在了女孩裸露的手腕之上，她在石板路上迈步疾跑着，坚硬的黑色登山鞋底板同古老的石路摩擦在一起，发出略显刺耳的声响。女孩跑了很久，终于到了大门门口，此刻她完全忘记了父亲给予她的忠告，直接用自己的虹膜扫开了铁栅门，然后跑出去，向着那个穿着熟悉燕尾服的男人跑去。

　　 “啪。”

　　 女孩胸前一痛。

　　 她缓缓垂下脑袋，看见一根微小的自动注射器透过背心扎在了自己的胸脯上，这玩意她在做一些试验时也会用到，所以再熟悉不过。

　　 “轰隆！”

　　 一道白光闪过，惊雷声响起，少女也翻着白眼缓缓向前倒去，被那个假扮她父亲的男人一把揪住，直接粗暴地拖入不远处的一架近地飞行器舱门之中。“快走，快走，还有，把这小家伙腿上的跟踪环拆下来扔掉。”

　　 一阵圆锯的声响过后，裂为两瓣的蓝色宝石腿环从舱口中被扔了出来。然后舱门合上，整架飞行器向着伦蒂尼姆城防墙的位置扬长而去。

　　 ——

　　 在伦蒂尼姆的上议院会议厅之中，坎贝特公爵正坐在最前面的座位上，看着下议院的官员们例行地报告着伦蒂尼姆的城防炮维护明细。大厅之中一片金碧辉煌，豪华的水晶吊灯为整座厅堂提供最亮的照明，但依然难以掩盖公爵脸上的愁云。即便心情如此，他仍旧尽可能地集中精力，听取着那位年轻菲林官员的报告内容。

　　 “下面，请我的尊师，也是我们德高望重的公爵大人——坎贝特上台。”

　　 坎贝特拉拉白衬衫前的黑色领带，缓缓起身，走下阶梯一般的仪席过道，略显蹒跚地踏上演讲台，拍了拍演讲台上的那个古旧话筒，正要开口，怀中忽然响起急促的嗡鸣声。他原本就已经脆弱不堪的心中此刻更是一紧。

　　 ——那是放在女儿腿上的跟踪器离开古堡范围他的通讯器才会发出的声响。

　　 “……抱歉，不好意思，接下来的演讲请继续由我的学徒主持。”

　　 仪席上传来一片惊哗之声，老人并没有理睬，而是自顾自地从议会厅的出口处跑了出去。他喊来自己的助手，想要把那身燕尾服套上。却看见一身黑色衣裙的菲林助手自白墙走廊的另一端有些焦急地跑了过来。手中没有拿着任何的衣物。“抱歉，公爵大人，我过去的时候柜门被撬开了，没有看见您的衣服。”

　　 老人眼前一黑，他瞬间明白了女儿出门的缘由。

　　 “——公爵，公爵大人？！！”助手焦急地喊着。

　　 ——

　　 女孩有些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发觉自己此刻正躺在一片狭小的空间之中，她想抬起双手，却意识到自己的双臂被一团冰冷而又坚硬的东西束缚在后面，她想要抬脚——和手腕上一样的感知。

　　 ——自己被绑架了。

　　 这是聪慧的菲林女孩第一时间能够想到的情形，她在冰冷的石板上艰难地蠕动着小小的身躯，银白色的尾巴很灵巧地滑动到自己背后的冰冷束缚物上，缠住，然后使劲拉扯——当然，肯定无济于事。女孩挣扎着缓慢移动到那装着漆黑厚铁栅的门口，想要将脸颊靠向栅栏的间隙，一只穿着黑色皮鞋的脚却踏在了女孩眼前的地板上。“醒了，小家伙？”门口的那个男人语气间似乎透着一股疲倦与无奈。他缓缓弯下腰，女孩看见了他的上衣，是一整套看起来很像医生的白色长褂，衣襟没有系扣子，完全敞开着，里面则是黑色的衬衣与长裤。男人似乎看了一眼女孩的小脸颊，然后起身，在门口似乎拿着一串钥匙摆弄了几下，然后向外拉开了栅门。

　　 女孩略有些惊恐地往后蠕动了几下，男人则缓缓蹲下来，伸出自己仿佛比女性还要白皙的手掌，尽可能地表露自己的善意。“……孩子，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至少我肯定不会。”

　　 女孩停下了动作，但头顶的耳朵和身后的尾巴依旧在不安地剧烈晃动着，男人蹲着走到女孩身后，用手中的钥匙串解开了她手臂和脚上的镣铐，然后扔在一边，发出哐当的声响。“……别尝试逃跑，他们在你体内已经安了追踪器……你不会想知道逃跑会有多痛苦的。”说着，男人掀起自己腹前的衬衫，苍白的皮肤上面布满了茨木的鞭痕与烙铁灼烤过的痕迹。女孩刚刚蹲在地上，原本穿着登山鞋的双脚已经开始蓄力，看见男人诚恳的述说与那伤痕之后吓得腿间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地坐到女孩的旁边，“……听说……你是公爵的女儿？”他语气平和地问道。

　　 女孩虽然依旧不是很信任这个主动套近乎的不明男子，但还是缓缓点了点脑袋。头顶的绒耳也可爱地晃动了一下。“……看你倒挺聪明，也没什么贵族大小姐的架子，这是好事……在这里想好好活下去可不能心高气傲。”男人依旧在叹气，并不是在哀叹自己，而是在哀叹这个眼前可爱的女孩。

　　 女孩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点头。

　　 男人轻轻拉住女孩的手臂，让她缓缓站起，“……一起出去看看吗？”男人低垂着脑袋看向女孩，她这才注意到男子头上的灰色菲林耳朵。她没有任何反抗，只是继续点着头，一声也不吭。

　　 男人缓缓拉着她走出阴暗的囚室，似乎为了保护她一样，他一直把女孩紧紧拥抱在怀中，女孩一开始有点挣扎的意思，但看见一旁门并没有打开的囚室，她立刻打消了这个想法。

　　 走道中的白炽灯管很刺眼，男人抬起一手遮着近乎晃瞎人眼的白光，为女孩提供着庇护。漫长的走廊之中，两侧都是一间挨着一间的囚室栅门，里面的囚犯都是一些显得瘦骨嶙峋的菲林，年龄有大有小，性别有男有女，当然，此刻当他们看到男人怀中的女孩的时候，无一例外都在破口大骂。

　　 “维多利亚王室的走狗！！”

　　 “塔拉人的叛徒！”

　　 “叛徒的贱种，准备被我们打死吧！”

　　 男人抱着女孩缓缓走着，他清晰地感觉到了怀中女孩的颤抖——实际上，女孩的尾巴此刻已经缩成了一团，紧紧地贴在臀后，男人狠狠地瞪了一下四周，那些囚徒似乎很是忌讳这个男人，原本喧嚣的走廊瞬间便安静下来。“……所有人，再乱嚼舌根就让你们体验一次舌头被割掉的感觉。”男人一脸平淡地说着任是谁听了都会破胆的话语。

　　 那些被关着的菲林纷纷缩回囚室的角落之中，大气不敢出一口，不过也有些尚还同女孩一般年幼的孩童们靠着栅门，往外探着小脑袋，看着男人怀中抱着的女孩。

　　 “不用在意他们。”男人安抚般地轻轻抚摸着女孩的绒耳，“无论怎样，我绝对会保护你的。”

　　 他抱着女孩走到走廊的尽头，一把推开那扇生锈的灰色铁门，相比走廊中刺眼的光，这里要暗上一些，令女孩的见识都有些震撼的奇景——在他们所在的平台与铁制楼梯下方，是数不尽的半透明隔间，地板的下面便是看不见底的暗色深海，巨大的空间上下左右也都是透明的材质，将外面的海洋一览无余。男人满脸无奈，但又稍有些自豪地在女孩面前张开双臂，向她展示着海底“全景房”一般的盛景。

　　 “——欢迎来到我的实验舞台，同时也是我自己的牢笼——洛肯水箱。对了，未来的公爵小姐，我叫洛肯，曾经你父亲的门客。”

　　 ——

　　 有点偏差。

　　 旅行者看着日记，似乎同自己印象中的内容并不是很一致，其实这一点在上层的幻境之中就已经有体现了。或许这是自己潜意识里想要看到的？他摇摇头，将日记本向后翻了一页，已经被压到完全干瘪的整朵迷迭香顺着有些褶皱的书页上滑落而下，被旅行者攥在手中。

　　 ——

　　 名为洛肯的男人带着女孩走入公共食堂，说是食堂，大厅里实际上只有几根冰冷的灰色金属长条凳，连桌子都没有。“环境可能……很差，但希望你能适应。”

　　 “你是……爸爸的朋友？”女孩坐在凳子上，看着坐在一旁的男人，警惕心与防备比起先前都淡了许多。

　　 “算是……不过很久之前因为政见不和……我被赶出来了。”男人从一旁的送餐口旁拿出一个长面包，放在女孩手中。“……这会应该是晚上，你还没吃吧？”

　　 女孩看着手中的大面包，小肚子忽然咕噜噜地响了起来，令得她不由得小脸微红。“……谢谢。”她张开小嘴，露出满口小银牙，轻轻咬了一口面包的边缘。味道很平常，不过对于自被绑来便就什么东西也没吃的她而言已经足够。

　　 “记住，学聪明点。”

　　 ——

　　 牢房的地面很冷，不过薄垫尚且能够让她入睡。

　　 ——

　　 洛肯水箱，位于哥伦比亚的近海深处，整座建筑的外壳就像一个藏匿在海中的巨大透明箱子，表面上是哥伦比亚官方注册的常规科研机构——当然，只是表面上如此。机构虽然以洛肯的名字命名，实际上的掌控者却是一群丧心病狂的军火商人。

　　 每到早上的七点，牢房的大门便会准时自动打开，此刻是吃早饭的时间。在此之前，囚室内的破塑料桶会被嵌入墙面的水龙头自动灌满水，女孩用那看起来并不是特别干净的水洗了把脸，然后把水倒入一旁的水槽之中。她在此之前已经很仔细地观察过了囚室——除非有什么爆炸性的东西，不然从牢房中逃出纯属天方夜谭，更何况外面也有重重关卡。

　　 她站在牢门前，尽可能忽略对面牢房那个菲林近乎想把她杀了一样的目光，而随着钟声的响起，牢门侧面的红灯变成了绿色。她费力地推开厚重的栅门，跟在人流后方，微微低头，尾巴夹在两腿之间，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看起来和她一般年纪但却瘦弱矮小许多的小菲林们有几个好奇地凑了过来，有一个甚至很大胆地抬手揪住了女孩的短裤。女孩并没有生气，倒是伸手缓缓抚摸着那个小男孩的脑袋瓜，“不要乱揪人衣服哦。”她很平和地说道。

　　 “……好……好的。”那个小男孩似乎有点羞愧地低下头去，另外几个小孩似乎在一旁嘿嘿偷笑，女孩就像一个孩子王一样把他们带领着走进了走廊的门扉。或许是忽然身边有了同伴的缘故，她心中的忧郁似乎少了几分。女孩带着这些孩子们走进食堂 没有在意那些坐在凳子上，穿着蓝白条纹衣服的囚犯们仇恨的目光，而是同这些孩子一起坐在了角落里的长凳上。“我去拿吃的过来哦。”她微笑着示意孩子们坐下，自己就像一个领着一群儿童的大姐姐一样（其实也比这些孩子高不了多少）走向送餐口，对着半透明舱口后方的老厨子很优雅地行了一个代表尊重对方的半鞠躬礼节，然后说明了缘由，两手略显费力地端着大大的餐盘，走到孩子们的面前，作为一个菲林，虽然有人在路上故意使绊子想让她摔倒，不过都让她很灵巧地避了过去。

　　 ——餐盘里是一碗碗清粥，清到几乎看不见粟粒痕迹的那种。她恍然间明白了昨天的那个面包是怎么回事。

　　 自己似乎从来没有留意过常人的生活，甚至是犯人的生活。现在，她算是真正体会到了。

　　 她依旧脸庞上带着微笑，把一碗碗粥——或者说水，递到四个孩子的手中，孩子们都很可爱，但都面色很不好看，而且很瘦小，绒耳与尾巴也都干巴巴灰蒙蒙的，孩子们很开心地笑着，似乎都对这个比他们高上一些的“大姐姐”很有好感。女孩和这些孩子们聊完才知道，有个男孩和女孩要比她大上好几岁，但却没有她的身高。

　　 小孩子们叽叽喳喳地聊着，在嘈杂的食堂之中，几乎是微不足道，但那些大人无一例外地都狠狠瞪视着女孩。那个他们口中所谓的叛徒的孩子。

　　 “大姐姐，晚上是有活动时间的，可以给我们讲故事吗？”

　　 刚刚那个拽着她短裤让她白色内裤差点都露出来的男孩似乎又有了勇气，抿着沾满汤汁的小嘴巴抬起脑袋，看向这个漂亮的“大姐姐”。

　　 “你可比我大哦，别叫我姐姐。”

　　 “不要，就叫你姐姐。”

　　 女孩肯定不会和他计较，在庄园里和家族其他同龄人相处的时候便是如此，真要计较的话，早在她裤子被拽的时候她就一脚把男孩踹飞了。“……好好好，随便你啦。”女孩看向这些孩子们，端着手中的汤碗轻轻抿了一口——倒也不是很烫，刚好可以咽下的程度。“晚上在这里哦。”

　　 四个小孩一齐乖巧地点着脑袋，如果洛肯此刻在场，肯定会对这群之前淘气的熊孩子感到惊讶吧？

　　 用完几乎无法带来任何饱腹感的早餐，女孩同孩子们暂且告别，一个人坐在可以看见“水箱壁”的台阶上，偶尔也会有菲林会从她身边经过，不过有监控在，那些家伙也不敢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女孩就这么看着远处透明的墙壁，看着一条通体雪白的巨鲨缓缓游过，在快要离开水箱视野的时候突然加速，然后把前方毫无防备的小鱼群吞入腹中。有时候，机会需要等待，需要隐忍。

　　 当女孩移开视线的时候，洛肯已经坐在了她的旁边，女孩也忽然意识到，囚犯们都已经不见踪影。

　　 “……不好意思，我应该回去了是不是……”

　　 女孩意识到了此刻应该是监禁的时间，略有些焦急地起身，但却被洛肯一把按在纤弱的肩膀上，被迫又坐了回去。

　　 “我给他们申请了，你今天需要做检查，全天都可以待在外面——在我的监视下。”男人微微笑着，当然，是很诚挚与柔和的笑容。女孩看了看他，不知道是什么心情，但缓缓地低下头去，犹豫了一阵，缓缓开口：

　　 “……谢谢。”

　　 “你没有过错，有错的是你的家族……亦或者，这个国家。”男人说着女孩当时并不能完全听懂的话语，“虽然让你从这里出去……不是有太大可能，不过我会尽可能地让你平安无事。”

　　 女孩缓缓点头。

　　 ——

　　 晚上。

　　 食堂并没有人，大部分囚犯都很按时按点地吃完了寒酸的晚饭——略显浓稠的粥和几片烂菜叶，然后在外面游荡，不过此刻女孩同洛肯一起走了进来。为了避嫌，同时也是减少那些犯人对女孩的反感，洛肯特意带着她来到食堂偷偷“加餐”。

　　 当然，那四个小孩也在，见到女孩一来，他们都凑了上去，不过都有些恐惧地避开了站在女孩旁边的洛肯，似乎很害怕他。

　　 “姐姐……你怎么……和这个可怕的大人在一起啊……”

　　 “好吓人的……”

　　 小孩子们叽叽喳喳地向女孩打着“小报告”，洛肯看见这些在女孩面前突然变得很乖巧的“熊孩子”，不由得很是惊讶。“没想到你还挺招孩子喜欢。”

　　 “……在家里的时候就是这样。”女孩早已习惯，一个接一个地轻轻爱抚着他们的小脑袋，替他们梳理了一下毛茸茸的耳朵和短发，“大哥哥不可怕哦，她对我可好了。”

　　 那些还在吗还是将信将疑，不敢靠近洛肯，女孩看向洛肯，只见后者略有些尴尬加无奈地摇了摇头 缓缓走向送餐口。

　　 厨子依照惯例给了他的专属配给——一份丰盛的鱼排加产自炎国的谷物而焖制的白饭，相比前一天的面包倒是好上许多——这其实也看每天到达水箱的物资而定。男人拿着餐盘，走到女孩面前，将餐盘放在女孩手中，女孩倒是不怎么惊讶，就是她身旁的孩子们都看着大鱼排两眼放光，一个个嘴角极不雅观地流着涎水，女孩看着他们忽然想起了一个故事。

　　 洛肯其实也很想看看女孩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当然，结果令洛肯毫不意外。女孩把那鱼排撕作五瓣，用白饭裹住，自己留了最小的一份，剩下的都分给了四个孩子。

　　 “谢谢大姐姐！！”

　　 孩子们的感谢是诚挚的。

　　 洛肯和女孩都明白这点。

　　 “有刺哦，吐出来再咽，还有，我开始讲故事了哦。”

　　 女孩微微笑着，在孩子们期待的目光下开始诉说。

　　 ——

　　 从前啊，有一个王国，就像维多利亚一样，它繁荣而又强大。但身在高位的王室却在虚假的光辉下蒙蔽了双眼，看不见民众的疾苦，被佞臣奸爵的花言巧语堵住了双耳，听不到人民的哀嚎。这样的国家，这样的文明，就在腐朽之中苟延残喘。

　　 有一天，国王的王妃，在一群忠于国家的大臣的强烈要求下不得不亲自出面听取诉说，大臣们请求王妃减少不必要的开销，繁重的税役使得民不聊生。

　　 “可怜的老百姓们连最廉价的小麦制成的面包都快吃不上了！！”

　　 一位大臣诉苦道。

　　 谁知道，虽然很善良，但却从来不知民间疾苦的这位王妃说道：

　　 “那就让他们吃蛋糕好了。”

　　 不知是谣言，亦或是有人早已对王室心有怨念，王妃的这局话很快便传遍了全国——无论是不是谣言，听起来确实像是王妃能说出来的话。

　　 于是穷苦的民众们奋起反抗，将王室的人们挂在了处刑台上，一个看似繁荣的国家也就就此覆灭，不过之后的人民们，在旧日的帝国遗骸之上，建起了平等，而又自由的国家。

　　 ——

　　 准确来说这并不能算故事，而是一段历史，不过女孩还是当故事一样把内容讲了出来。孩子们津津有味地听着，一个个尚还沉浸其中，洛肯看着女孩，“你似乎明白了很多。”他赞许地看着这个或许没有意外，未来会成为一位女公爵的女孩。

　　 女孩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点头，张口咬了一下手中的鱼排裹饭。

　　 ——当然，女孩或许会醒悟，但那群菲林不会。

　　 ……

　　 女孩同孩子们告别，然后跟随着洛肯博士走入一扇缓缓打开的白色隔离门，里面是一间看起来很像是门诊部的区域，是整座水箱除了公共厕间和淋浴间外为数不多没有安装任何监控设备的房间。

　　 男人从桌上拿起听诊器，戴在脑袋上，耳夹对着绒耳，.“衣服脱了。”男人缓缓说道。

　　 遵循传统的维多利亚帝国依旧保持着全裸触诊的惯例，洛肯也遵照着传统，女孩倒也不怎么羞涩——比起平时在庄园之中只是少了几块遮挡面部以及一部分身躯的布而已。她先把鞋子脱下，然后缓缓拉出套在纤嫩双足上的白色厚短袜，然后是小背心与短裤，男人示意她把衣物抱着放在旁边的金属柜上，然后躺在那张斜床上面，女孩的雪白足指略显柔弱地踏在柔软的床板尽头。男人戴着听诊器走到床边，从口袋中拿出一双一次性手套戴上，然后伸向女孩雪白细小的脖颈，在喉咙以下的位置轻轻按压，女孩略有些难受的轻微咳嗽了几声。男人缓缓点头，双手在她略显冰凉的藕白肌肤上缓缓下移，两手摸向女孩的那对小奶包，在小豆粒一般大小的雪粉乳尖上捏了几下，然后又揉压了一番女孩青涩微鼓的乳肉，男人又很正经地缓缓点头，在少女略有些发红的面颊与微颤的小身体的轻微活动下摸向她的腹部与耻骨。

　　 女孩的腹部摸着略微有些肉感，腰身也基本看不出来，一副小女孩还没长开的样子，但比起一般的孩童又显得成熟许多，小腹下方的耻户上连根毛也看不见，滑滑嫩嫩，即便是隔着一层手套也没有任何明显的摩擦感。两瓣肥大的肉白色阜唇紧紧贴在一起，几乎连缝隙都看不见，在女孩的两腿间鼓起。洛肯双手轻轻扒开女孩紧闭的阴阜，略有些粘稠的白色胶状物就像拉丝一样粘连在两瓣内里粉嫩的阴唇之上，他拿出一张一次性棉巾一点点擦净，在碰到穴口软肉的时候女孩发出猫一般“呜喵”的轻吟声。

　　 洛肯细细看了一下女孩的被扒开的阴唇上方的阴蒂，然后看了看穴口，在女孩羞耻而又哀求的目光中松开双手，两瓣阜户就像有弹性一般很快缩了回去，重新闭合在一起。他把手按压向女孩两条夹在一起的大腿内测缓缓下移，最后在女孩的双脚足弓处缓缓松手。

　　 男人缓缓起身，把一件和囚犯们一致的蓝白条纹上衣套在女孩的幼小娇躯上，然后掀开女孩胸前遮掩的衣物，把比起少女身体更加冰冷许多的听诊头放在女孩的小乳房上，令得后者微微一颤。“深吸气，我说呼气你再呼。”

　　 女孩张大了小嘴巴，胸腔鼓起，男人在女孩左侧的那团脂肪上移动了几下听诊器，“……呼气。”

　　 女孩挺起的小胸脯缓缓塌陷下去，洛肯把听诊头放在另一边的娇乳上，重复了一遍流程，然后把听诊器取了下来。又点了点头，然后抬起戴着手套的手按压着女孩的双臂，还有大腿，最后男人走到桌前，把手套扔入废物箱。“把我给你的衣服穿好……你来过月水吗？”

　　 女孩小脸一红，缓缓摇头。“……相比大多数贵族子女而言倒是有点晚熟……罢了。”洛肯无奈一笑，把一条白色的儿童内裤从置物架上取下，扔到女孩身边。“穿上吧，干净的，你这条我先拿去洗一下。”

　　 女孩有些疑惑地将内裤拿起，白色的棉布正面是一个显得很可爱的天蓝色蝴蝶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我……建议你别问。”洛肯叹了口气，将置物架的柜门合上——门上的标志牌写着很详细的身份信息，是一个女孩的名字，以及年龄，同她年纪相仿，头像上印着一个红色的印戳——是维多利亚字母。那个单词……

　　 女孩不想再思考，忍着心中的难受感将内裤套在自己的腿上。

　　 ……

　　 “……那个新来的怎么样？”

　　 将女孩送回牢室后，洛肯回到自己的门诊部，推开门，却看见一个自己最不想见到的家伙正很随意地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那是一个金发的哥伦比亚人，看起来不是很老，脸上有着一道很狰狞的刀疤缝合的印记。洛肯犹豫了一下，坐到男人的对面，另一张凳子上。“……很健康。”

　　 “——每个送到这里的预备品都很健康，我问的是‘潜力’。”

　　 “……我需要再观察几日。”

　　 “啪！”

　　 刀疤男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不过洛肯依旧不为所动。“——不要浪费老子的耐心。”

　　 “那好，杀了我吧？杀了我，也就没人会给你们造会源石技艺的‘人形兵器’了。”洛肯依旧是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刀疤男似乎脸上很愤怒，但同洛肯僵持了几秒之后还是泄了气。“……三天。”刀疤男缓缓说道。

　　 “可以。”

　　 至少给女孩可以争取到一点微不足道的“时间”。

　　 ……

　　 第二天的晚上，女孩又同那些孩子们坐在一起，少女一边分着今天的烤鱼，一边给孩子们讲着新的故事。

　　 ——

　　 从前呀，在遥远的东国，有一个人家……

　　 ——

　　 “嗯？”

　　 旅行者满脸疑惑地看着日记中的描写，正巧检查完四周的“黑面灵气”也回到了这个房间，“……你看这个。”旅行者把日记上的那段文字指给正拿手帕擦着手上血渍的褐衣黑发少女，她只是简单地看了两眼，倒是没有太过惊讶。“……很正常的，这是你的梦啊？所以每层梦境的的内容会有一些重叠，我的故事会让这个女孩知道也很正常。”她缓缓摆手，“我的恩人，提醒一下，凯尔希他们快到了，我的建议是您看快点，我的面具挡不了那怪物太久。”

　　 旅行者缓缓点头，继续看向日记。

　　 ——

　　 女孩有些疲惫地独自走入牢房的长廊，忽然意识到自己一下午都还没有去厕所，于是便拉了拉身上的囚衣，迈着小脚回身向着公共厕间走去。却没有注意到，一个黑影一直藏匿在走廊的暗处，死死地盯着女孩。

　　 ……

　　 平静的日子就这么过去了三天。

　　 告别孩子们，她又走入厕所，但刚一进入洗手间，便被不知在此处藏匿了多久的男人们团团围住，一个个因为有些营养不良而暴突的眼球虎视眈眈地盯着这个娇小的女孩，丝毫不掩饰自己浓浓的恶意。“……想这么多人收拾我一个吗……”女孩一脸的平静，似乎早已预料到了这般场景。

　　 其中一个显得很瘦弱的男人冲了上来，想要把女孩一把按住，却被后者灵活地躲闪过去，一个扫堂腿外加甩尾，把男人打倒在地。其他人见状有些惊异地看着女孩。“一起上。”为首那个看起来虽然营养不良但仍然很壮实的巨汉喊道。

　　 众囚犯飞扑而上，女孩即便是身手再好也难以躲闪，被几个男人牢牢地按在墙上。“小小一个贵家女倒还挺有本事。”那壮汉缓缓走近被压住的女孩，一把扯下自己的裤子，一根又粗又黑的巨棒从男人裸露的下体中窜出，那大小，几乎有女孩的半边脸宽。女孩看见那巨物，淡定的俏脸上终于开始缓缓浮现出一丝惊恐。她挣扎起来，但被男人们死死按住。壮汉不紧不慢地掀开女孩身上的囚服，让那背心遮掩的娇乳和雪白肚腹裸露而出，然后一把将背心撕开，女孩那对雪白的小荷包弹了出来，被他一把掐住。“……啧，也太小了点。”

　　 女孩咬着银牙，呼吸急促，挣扎毫无用处，她索性放弃，闭上了眼睛。壮汉就像把弄着一个玩具一般粗暴地揉捏着女孩雪白的娇躯，在凝脂一样的肌肤上面留下一片片刺眼的红印。“呜呜……”女孩呜咽着，壮汉似乎嫌女孩默不作声的模样有些无聊，索性将她的小内裤也扒拉下来，她只觉着自己下身一凉，眼泪唰的一下便冒了出来。

　　 壮汉饶有兴趣两眼放光地盯着女孩稚嫩的下体，软软嫩嫩的小细腿间是肥厚光洁的雪白阴阜，稚嫩无比的耻丘口紧闭作一条细缝，昭示着女孩的处子尚未被人采攫。

　　 男人先前便是因为将女孩性侵至死的罪名被关入哥伦比亚的私人监狱，后来又被关到此处，家中倒是有钱有权，虽在监牢之中，但并没有受太大苦，加上本人健壮，也不可能遇到被捡肥皂诸如此类的事情。在看见这个贵族女孩娇嫩无比的小身子和完美的牝户之后，他心中不由得感慨自己真是白玩了这么多年。

　　 “呜咿？？？！”

　　 随着噗呲一声，在女孩按捺不住的惨叫中，壮汉的巨根就像捣面团一样戳裂女孩柔软的阴阜，捣入狭窄的小穴，细小的膣道被强行撕开，殷红的处子之血自快要裂开一样的阜口流出。女孩痛苦得两条小腿乱蹬，被那些同样一脸急色的人死死按住。

　　 “滋嘣！”

　　 门口处传来一阵剧烈的电磁声响，囚犯们一惊，纷纷看向厕所的入口处——洛肯正微微低头，手中拿着一把电磁步枪，刚刚的声音是他朝着天花板的方向开了一枪。“我去，是洛肯！！”那些原本便是狐假虎威的囚徒们看见站在门口穿着白大褂的男人顿时一片骚动。

　　 “……放下，你们不该动的，然后，给我，滚出去。”

　　 没有人能看见洛肯的表情，而他，也只是很“平淡”地，一字一句地吐出字眼。平静的话语仿佛炸弹的引线，炸得那些菲林囚犯们手脚并用地从男人的身旁逃出，失去了束缚的女孩也摔在地板上，两腿间依旧往外缓缓渗着血丝。那壮汉“啧”了一声，缓缓提上裤子，“怎么，典狱长的狗现在也可以这么猖狂了？”他目中无人满脸不屑地嘲讽道。

　　 “……就算是我的狗，也轮不到你来骂吧……舒尔茨男爵？”

　　 金发的那个男人——也就是整座机构，亦或是监狱的“头目”，一手扶住了门板，略显随意地站在洛肯旁边。“……说真的，看在我和你父亲都一点点交情上，我才让你在这里如此妄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不会真以为你的那小家族的势力可以影响到这里吧？”金发男人显得一脸的失望，歪头看向一旁的洛肯，对着他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说吧，想怎么处置这个家伙，随你而定。”

　　 “你敢！呜唔唔呜……”

　　 壮汉大喊声戛然而止，他被两个不知何时站在他旁边，穿着外骨骼装甲的佣兵死死压住，嘴中则被堵上了一块破布。“真是聒噪。”金发男失望地啧了一声，看向洛肯。洛肯正欲开口宣告这个人渣的死期，

　　 “……别……洛……洛肯……叔叔……”

　　 按理说奄奄一息的女孩居然此刻还有着清醒的意识，她歪斜在瓷砖上的脑袋有些艰难地转过来，浅绿色的瞳眸满是泪光地注视着洛肯。“是……我的过错……我……不懂得……人间疾苦……别……别杀他……”

　　 洛肯缓缓走向女孩，捡起地上的衣服，盖在女孩的身体上，然后将她抱起。“你没有错。”洛肯抚摸着她的脑袋，然后看向那个被佣兵架住的人渣。“……让他滚，以后加大工作量，让他累的像头牛一样，我看看还有没有精力闹事。”

　　 两个佣兵缓缓点头，把唔唔乱叫的壮汉架了出去。

　　 金发男人也跟在佣兵后面，走之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示意洛肯跟着自己。

　　 ……

　　 门诊部。

　　 被摧残了一番的菲林女孩安睡在医务床上，身子蜷得像刚大毛线球一样。洛肯刚刚细心地检查了一下女孩的生殖器官，好在女孩相比同龄人而言很早熟，阴道也很有弹性，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你猜猜我想说什么？”

　　 金发男人随意地坐在椅子上，望向一旁的洛肯。

　　 ——完美的——

　　 洛肯有些神情复杂地缓缓点头。

　　 “连我这个外行人都能看出来这小家伙的意志力远超常人。”男人瞥了一眼盖着棉布躺在床上的女孩，“简直就是完美的实验体素材。”

　　 “……”

　　 洛肯没有出声，只是垂着脑袋。

　　 “……让她成为强大的兵器吧，我期待你的表现，”金发男人拍了拍洛肯的肩膀，缓缓向着门口走去。“——别让我失望，你知道后果。”

　　 金发男一离开，洛肯便将门诊部的大门合住，然后有些沮丧地瘫坐到椅子上。“兵器……兵器……”他懊恼地摇头，出于对那位大人的愧疚感，他根本没有决心对这个可怜的女孩下手。他捂着脑袋，思考了半天，嘴中喃喃自语：“……还是得想办法逃出去……逃出去……怎么……逃出去？”

　　 女孩其实并没有睡着，只是闭着双眸，先前二人的聊天她听得一清二楚。她蜷缩着身体，下身的痛楚依然还没有散去。洛肯神情复杂地坐到女孩旁边，轻轻抚摸着她被银发遮掩住的额头。

　　 他在犹豫。

　　 犹豫是否去照做那个家伙的命令。

　　 ——

　　 相比于现实，第二层梦境流逝的时间速度要慢的多。

　　 此刻，纳西妲依然骑着自己的眷属生物，在漫天黄沙中逃跑。用草元素力加上魔女力量临时编织而出的人偶群很快便被黑龙群掀飞到各处，虽然并不能撑太久，但还是起到了点拖延的作用。

　　 愚人众的“博士”身后跟随的是一众教令院的卫队，以及施韦特的骑兵，或许相比于旅行者奇幻的梦境，此刻现实里混乱交织的场景更为荒诞许多。

　　 “玩偶……就没有其他的东西吗……哦，对了。”

　　 纳西妲喃喃自语着，抬起手中木杖，口中吟唱着属于另一个世界的咒语。随着咒语的念出，木杖发出看着便显得冰冷无比的寒芒，一只巨大的冰手自黄沙中窜出，狠狠地拍向草神身后的追兵。人类的惨叫声自冰雾中隐约传出，她暂且松了口气，拍了拍驮兽，让它继续加速。

　　 ——

　　 能剧剧院。

　　 面灵气回到了这里。她一手托着自己隆起的腹部，另一只纤手有些艰难地扶着木墙，因为在第二层梦境被旅行者唤出了黑色的自己，原本很轻松的她加上此刻怀孕的状态，此刻也显得有些虚弱。

　　 剧院大门已经被她闩上，因为同旅行者记忆共享了一部分的缘故，她学会了几招晴之介的咒印，顺带着用在了大门上，加之剧院大门本来就有的防御性符印，应该能把那些在旅行者记忆中被称作“黑蛇兵”的家伙们阻挡一阵。面灵气蹒跚着走到观剧的高台前，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少女的乳房相比先前的青涩，已经膨胀了许多，乳首处不断地往外渗出白色的乳汁，把她胸前的白衣晕染湿透，隐约间可以看到浅粉色的凸起。她叹了口气，从旁边扯下几块布帘，绑在自己的胸上，顺带着用布条托起自己相比先前又隆起了些许的腹部。“……恩人，请，快一点……”她看着天花板，无奈地叹息一声。

　　 ———

　　 “恩人，快一点，我感觉到另一个我现在很危险。”

　　 黑面灵气站在门口，看向继续在翻看日记的旅行者，有些无奈地喊道。

　　 ——

　　 在厕所的那次事件之后，大多数的囚徒都老实了许多，不过也有些依然对女她虎视眈眈的家伙存在。女孩现在更多时候还是呆在洛肯的医务室中，在她的恳求与金发男人的威迫下，洛肯还是开始了既定的计划。

　　 “洛肯叔叔，我不想看到……你出事，我想变得厉害起来，这样也就能保护我自己……还有你了。”

　　 洛肯脑中仿佛响起了女孩先前所说的话，他打开一旁的急救用电击器械，，拿起电极片，看向自愿被绑缚在手术台上，浑身赤裸着露出雪白雏躯的菲林女孩，他轻轻掀起女孩的银白色发丝，将极片吸附在头皮上，一个一个地遍布女孩的小脑袋。“……现在只是模拟……尽可能地保持清醒，不要昏过去。”洛肯缓缓说着，拨动开关，转了一下器械白色面板上的淡黄色旋钮。

　　 “唔唔唔唔！！”

　　 刺痛感。

　　 仿佛头颅被撞击了一般。女孩被皮铐绑住的四肢剧烈地颤抖，纤弱的躯干向上拱起，小小的乳房颤颤巍巍地晃来晃去，本应内陷的浅粉乳首也凸了出来。她瞪大了瞳目，樱唇微张，努力让自己保持着清醒的意识。洛肯缓缓将旋钮转回，女孩也渐渐放松了身体，躺回略显冰冷的台面。“忘了个东西。”洛肯拍了拍脑袋，从桌上拿起一个袋子，将包装撕开，掏出里面的一根绿色橡胶棍，走到女孩面前。“嘴张大。”

　　 女孩有些麻木地张大唇瓣，洛肯把橡胶棒塞到她的嘴中。“咬住。”洛肯拍了拍戴着的胶质手套上的灰尘，走回仪器旁边，将旋钮在先前的基础上多转了一些。

　　 “嗬！嗬唔唔唔唔——”

　　 女孩挣扎得愈发厉害起来，脑袋仿佛头皮被人掀开了一般，难以言喻的痛苦自头颅扩散到女孩的整个身躯，洛肯无奈地叹气，把旋钮再度缓缓转回。她瘫在手术台上，嘴角泛着白沫，小小的乳房随着胸口剧烈的起伏晃来晃去。洛肯走到女孩旁边，轻轻安抚着她的额头，“……还可以吗？”男人神色之中透着一丝无奈——甚至有几分惊讶。放在先前的实验体上的话，此刻早已经失禁加失去意识了。

　　 女孩瞪大浅绿色的双眸，越来越小的瞳孔缓缓移向站在她身旁的洛肯，然后，缓慢，但又很坚定地点了点脑袋。洛肯怜惜地轻轻拍抚她的头顶，再度走回仪器，将旋钮直接转到了尽头。

　　 “喔！！”

　　 女孩身子一弓，稚嫩的下体处，那依然紧紧闭合的耻缝中喷出大量的透明液体，然后是略有些泛黄的尿液不断地流出，她脑袋歪斜，翻着白眼，口中满是咬痕的橡胶棒带着女孩的唾液缓缓滑落在台板上，女孩整个身体就像触了电一样不停地抽搐着。洛肯关掉了器械，拿出酒精布，擦干净女孩不停张合着的白嫩阴唇，还有腿间的液体，抬手缓缓合上她的眼帘。

　　 “……可以，很好……但我多么希望不是你。”

　　 ……

　　 时间在缓缓流动。

　　 在洛肯的强烈要求下，那个菲林女孩不会再呆在牢房之中，而是可以在洛肯的医务部休息。金发的男人头目也见到了计划的顺利进展，便很爽快地答应了洛肯这个放在以前肯定很无理取闹的要求。女孩每天都在自愿接受着脑颅电击的折磨，从先前难以习惯，到现在，即便是开着最大档，也能支持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

　　 这时间对于传统的开颅手术而言显然不够，好在“洛肯水箱”中的医疗设备还是足够先进的，一部分甚至是从泰拉世界那个最具盛名的医药公司所采购，这点洛肯本人并不是过于担心。

　　 不过——

　　 “……这就是遥控器？”

　　 金发刀疤男看着桌上那个薄薄小小的金属片，上面有几排标明了文字作用的按钮，顶端是一个类似发信器一样的东西。“你应该知道欺骗我会是什么下场。”他狐疑地说道。

　　 “仅此一个，绝无虚假。”

　　 洛肯缓缓点头，心中却在无奈叹息。指望让她能够带自己逃出这里的希望算是彻底破灭。

　　 “什么时候正式开始？”

　　 “明晚就可以，她的忍耐力确实很好，适应性也很强。”

　　 “那好。”金发男人缓缓站起。“……按照先前的约定，到时候我会给你找来合适的‘手’。”

　　 洛肯缓缓点头。

　　 ——

　　 夜晚。

　　 那四个孩子待在食堂之中，已经坐在了一起，满脸兴奋地等待着他们的“菲林大姐姐”。

　　 女孩穿着宽大的病服，满脸疲惫地扶着食堂大门进来，走到送饭口，掏出一张票纸，然后端着一锅炎国特色的回锅肉坐在了孩子们之间。“抱歉……真的……好累……今天讲个简单一点的故事吧。”

　　 孩子们纷纷点头，女孩缓缓张嘴：

　　 ——从前啊，有一个王国，有一位肌肤胜雪的王后，她很漂亮，但在生下女儿不久之后就因病而逝……

　　 ……

　　 女孩疲惫地讲完故事，那个最大胆的男孩依然很好奇地说着自己的观点。“……大姐姐，感觉很像那个公主哦，都是皮肤白白的，很好看。”

　　 “你这个小色鬼。”女孩有些羞恼地敲了一下男孩的脑袋，后者憨憨地笑了起来。“这么一说那我们就是小杜林了哦~”其中一个小女孩若有所思地托着小下巴，说道。

　　 “可我们是菲林啊。”另一个小男孩一本正经地说道。

　　 “单纯说像罢了嘛……”

　　 孩子们一边嬉闹着一边从锅中用筷子夹出肥瘦相间的肉片塞到嘴里，女孩看着他们，没有多少血色与喜悦的面庞上浮现出一点淡淡的笑意。

　　 ——

　　 真的好希望，这样的生活能一直持续下去，但怎么可能。

　　 这是女孩留在日记本上的话。

　　 ——

　　 今日的傍晚，在医务部之中，女孩被绑在手术台上，光裸的娇躯上被盖着绿布，佣兵一个一个地站在医务部室内的墙边，洛肯从一旁的房间中推着一个小车走出，车上摆放着一堆医疗器械，以及一个金属密封箱。他把小车缓缓推到手术台前，看向站在门口的金发男人。“……四个‘手’，带过来吧。”男人平淡地说道。

　　 金发男打了个响指，围在门口的佣兵们让出一条通道，夹带着四个小孩走了进来——正是女孩常常给讲故事的孩子们，而洛肯似乎也没有任何的惊讶之意，但女孩忽然有些惊慌起来。“……等等，为什么让他们过来？”

　　 洛肯轻轻捂住女孩的嘴巴，她开始有些惊慌地挣扎起来，但皮铐将她的身躯牢牢舒服在冰冷的台板上。“——德克勒克，我想，我们今日，可以见证一场人类光荣的进化——是吧，孩子们？”洛肯看向金发男人，说出了他的名字，然后又看向那四个孩子，只见那四个小孩的面庞上并没有任何的不安感，甚至还在缓缓点着脑袋。“……能和大姐姐在一起，我们很开心。”四个孩子那纯真的目光，单纯的表情，丝毫看不出任何强迫或者说谎的意味。

　　 “德克勒克，开始吧。”洛肯缓缓点头，松开了捂着女孩樱唇的大手，缓缓走到小车前，戴上一双胶质一次性手套。女孩有些迷茫与绝望地看着那四个孩子，“你们……为什么，会来……”

　　 金发男人手一挥，四个佣兵队伍中的医生（穿着白色大褂）缓缓走出，手中各拿着一管一次性注射器，透明的玻璃管壁可以看到其中盛装着暗金色的液体。医生们把液体注射到孩子们裸露的手臂中，然后退了出去。

　　 “你们，离远点，如果不想感染矿石病的话。”金发男人对着佣兵们喊道。

　　 佣兵们纷纷远离那四个孩子。

　　 “……洛肯，那是，什么东西……”女孩有些咬牙切齿地看着这个将他蒙在鼓里的男人，洛肯则缓缓走到她身旁，在她耳边轻语了几句，女孩听完，忽然有些失落地将脑袋靠回台板上，然后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瞳目。

　　 那四个孩子裸露的病态白色皮肤上缓缓冒出渗着血渍的黑色结晶——几乎是矿石病感染中后期才会出现的症状，但却在几秒钟之内就表现了出来。那个向来对女孩都很大胆的小男孩搀扶着另外三个，步履艰难地靠到手术台前，他们都瞪大眼睛，轻轻摸向女孩裸露在布外的手臂，“大姐姐……不要难过……”男孩费力地抬起布满源石结晶的小手臂，用尚还完好的手指揩去女孩脸上的液体，“我们从小到大，就没有吃过饱饭，也没有人关心我们……能成为大姐姐的一部分，我们……很开心，很荣幸。”

　　 绑在手术台上的菲林女孩虽然闭着双眼，眼泪依旧止不住地顺着眼眶流下，孩子们看着女孩，相拥在一起，唱起了古老的歌谣。

　　 “迷……迭香~”

　　 “美丽的——迷迭香……”

　　 “你给我们……带来沁人的馨香~”

　　 “你让我们……回忆起……遥远的故乡~”

　　 “……你如此……美丽，如此……温柔……”

　　 孩子们用稚嫩的嗓音吟唱天籁，直到沾血的源石结晶自喉咙处缓缓伸出，孩子们相拥着，靠在手术台前，成为了承载着记忆的永恒之物。洛肯有些步伐沉重地走到那四座栩栩如生的源石“雕像”前，隔着手套抚摸着雕像的头部，然后，很精准地掰下留存着孩子们意识的“小源石”——很小，甚至不如一颗豆粒。但这确实是“记忆的留存”。

　　 ——

　　 以须弥人的角度而言，这样的小源石，或许会被称作“拥有自我意识的罐装知识”。

　　 ——

　　 洛肯抬袖擦了擦额上的汗液，目前来看，一切都很顺利，由于四个小孩没有任何反抗的缘故，“意识”的纯度极高，足以用作“手”的核心。他轻轻将小小的四粒原石放在小车台的绿布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按下金属密封箱的开关，随着液化氮气的冒出，箱子在齿轮的转动下顶盖缓缓滑开，洛肯抬手扫去白雾——里面是一个构造极为精密的小金属片，上面有着四个插槽，以及仿佛是链接管道的通路。洛肯戴着手套拿起这像叶子一样的金属机械，轻拍了一下后，镂空的内部往外发出淡蓝色的辉芒。他将四块源石卡入插槽之中，缓缓将金属片塞到机械臂的夹爪上，然后又一次撕开包装袋，将新的橡胶棒抽出，让女孩含在嘴里。“……做好心理准备。”

　　 洛肯打开仪器，操纵着精密的机械臂拿起小圆锯，然后拿出一把电剃发器，掀开女孩的银发，有些不忍地缓缓刮下女孩的一部分长发，露出雪白的头皮。洛肯放下电剃，把女孩的头颅固定在手术台的架板上。

　　 女孩紧闭着双眸，嘴中咬着橡胶棒，缓缓等待着即将而来的痛楚。在这场“手术”之中，她必须全程保持清醒，因此也无法使用任何的麻醉措施，一旦失去意识，那个源石器官的植入便会宣告失败，倒是颇有些刮骨疗毒的意味。

　　 蜂鸣的圆锯在激光的导引下缓缓靠近女孩裸露的头皮，相比先前最大功率电击弱不了多少的剧痛瞬间席卷女孩的头颅，她瞪大浅绿色的眼球，眼珠近乎暴突出来，口中小虎牙深深刺入橡胶棒内部，小小的身躯尽可能地忍耐住挣扎的冲动，肌肉绷紧，点点鲜血顺着女孩的脑袋渗落在金属台板上，留下刺目的红色痕迹。

　　 阵阵嗡鸣与女孩呜咽的痛苦呻吟声之后，细小而精密的小机械臂破开血脑屏障，将那枚金属片尽可能快而准确地托动到正确的位置，然后固定，链接神经结，一切都很顺畅——只能说不愧是最为高端的医疗器械设备。女孩眼前有些模糊，但思维尚还清醒，自己脑中的人造物在链接与固定完成，自己启动了内部运转机构之后，仿佛有什么东西同她的感知融为了一体。

　　 机械臂很稳当地将创口重新缝合起来，洛肯看着仪器的面板，缓缓松了口气，如果一切顺利，到了明天，她就可以了。他轻轻拍抚着女孩的额头，“……好了，现在，睡一觉吧，不用强撑了。”

　　 菲林女孩微微晃着银色的绒耳，先前强撑着的双眸很快便缓缓闭合起来。

　　 ……

　　 ——

　　 或许是时候带她走了。

　　 旅行者将日记本塞入随身的黑色单肩包中，看向黑色的面灵气，后者也缓缓点头，手中燃起一张黄色符纸，在一片死寂的医务部中，旅行者把女孩抱起，在她触目惊心的小小身躯上裹好面灵气变出的白衣，背在身上，黑面灵气将燃烧的符纸扔向墙壁，一阵细微的爆炸声后，墙壁上缓缓浮现出一条通往地面的传送隧道。

　　 “Mon3tr……是叫这名字对吧？我真不擅长用蒙德语言。”黑面灵气看向旅行者，“那怪物快要到医务部门口了，快点。”

　　 旅行者最后再看了一眼洛肯尸体所在的那个方向隔着很多道墙壁，那间寒酸的牢房之中。

　　 ——

　　 “求您，救救……那个孩子……”

　　 他满身伤痕加鲜血地趴在地上的模样现在也依然深深刻在他的脑中。他无奈叹了一声，扛着小小的菲林女孩便跟着面灵气进入了通道。

　　 几乎是通道关闭的瞬间，医务部紧闭的大门被黑色的利爪一把拍裂而开，漆黑的怪物冲入室内，紧跟在后面的是披着一身黑衣，戴着兜帽的白绿毛菲林，以及一众装备齐全的罗德岛雇佣兵，统一穿着带有蓝色缀饰的黑色轻便军衣。

　　 那个菲林——也就是凯尔希，缓缓走到手术台前，看向一旁熟悉的医疗器械，以及满地的血花与男性精液的痕迹，“……类似‘空间’的源石技艺吗……”凯尔希敏锐地感知到了空间波动残留的痕迹，她手一挥，示意众人原路返回。

　　 “——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不过……”

　　 凯尔希回头看了一眼墙壁。

　　 ……

　　 时间回到旅行者到来之前，手术结束不久后的一天。

　　 女孩轻轻挠了挠脑袋上的血痂，拨动头发，将醒目的红色方形疮疤遮掩，然后缓缓抬起小手，雪白的掌心中缓缓亮起一条条的蓝色“丝线”，就像一只手一样向前飞去，缓缓落在医务部中的一台庞大仪器上，轻而易举地将其托起，然后又稳稳放下。“呼——”女孩长舒一口气，拍了拍手掌，拉拉身上的病服，虽然脑袋里面尚还有些疼痛，但姑且可以忍受。

　　 那四个孩子的意识此刻化为了她的“手臂”，供她所用。“手”的力量很恐怖，如果运用得当，完全可以让她逃出这里——前提是她把那个遥控器拿到。她摇摇脑袋，坐到柔软的靠椅上，小脑袋靠在高高的椅背上，想要小憩一会。

　　 医务部的门被推开，一个浑身伤痕的人被扔了进来，身上的白大褂已经被划得稀碎。奄奄一息地趴倒在地上——正是洛肯。“快……逃……”洛肯挣扎着抬手，红肿的眼睛看向被惊醒过来的女孩。

　　 “晚了。”

　　 金发男人一脸淡然地走进来，身后跟着一群和他一样看似尊贵但却一脸猥琐之相的家伙。他手中摆弄着那个小小的遥控器，女孩正要起身，他却按下了上面的一个触钮。

　　 “嘶，哈啊啊啊啊啊——”

　　 女孩捂着脑袋，浑身抽搐着倒在地上，金发男满脸戏谑地拽着她的头发，将她的脑袋强行提起来，女孩痛苦地叫喊着，而男人则似乎乐在其中，抬手示意另一个人拿来一块染着血迹的源石结晶，“即时获取记忆与意识然后暂时复刻……真不愧是你，洛肯。”男人笑着瞥了一眼绝望地看着女孩的洛肯，把那块结晶贴在她的额头上，然后按下遥控器的另一个按钮。

　　 “啊……”女孩浑身一软，然后原本澄澈的浅绿色双眸忽然变得淫荡起来——仿佛眼里冒着爱心一样，男人见状松开她的头发，只见女孩急促地喘息着，半蹲下去，然后小小的双手“熟练”地拉开金发男的腰带，扒下黑色西裤，伸着小手在男人鼓鼓囊囊的内裤处摆弄着，很快便让他的下体顶出一个帐篷。

　　 与男人一同的众人一脸惊异地看着女孩熟练无比的挑逗动作，仿佛一个夜御百男的妓女一般——但毫无疑问，眼前的女孩还是一个稚嫩的孩子。而洛肯则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不忍心再去看她。

　　 女孩拉开金发男人的内裤，男人倒是很注重清洁，身下那根弹出的巨物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异味，倒是令得“女孩”略微有些失望，不过还是张大了檀口，把男人巨大的龟头前端含在嘴里，哧溜哧溜地嘬吸起来，“唔呜……”女孩陶醉地吸吮着肉棒，仿佛在吃什么甜美的糖果一般。“靠，什么婊子，太舒服了，花大价钱买来的感染者妓女拿来做‘记忆’是真不亏。”男人只觉着下身一阵酥麻，不由得大喊着骂道。

　　 女孩很受用地绒耳微摇，尾巴也晃来晃去。她伸出香舌，对着男人的龟头一阵舔弄，然后又含入口中，一阵啜吸，男人“啊”地喊了一声，一手掐住女孩的脑袋，后者略有些惊吓地耳朵一颤，嘴巴大张，男人的肉棒直接大半捅入了女孩的口腔，甚至顶入了喉咙。小穴一样紧实的触感令得他当即射出了灼白的精液，直接填入女孩的食道之中，多余的甚至从女孩的鼻子和嘴角溢了出来。男人过了十几秒钟才拔出肉棒，女孩无力地趴在地上，一阵剧烈地咳嗽后，她把自己脸上的精液塞回口中，满脸淫靡地再度咽下。“大人的精液……好吃，再多♥点~”

　　 “真是个小淫娃。”金发男嗤笑着，隔着病服狠狠拍了一下女孩的小屁股，后者则会意地爬上桌台，然后掀开自己的上衣，拉下裤子，让自己小小的光洁胴体裸露而出，她脱下裤子与内裤，大张着小细腿，以一个极度淫荡的姿势让自己幼嫩的阴阜呈现在男人的面前。金发男像打量艺术品一样地看向女孩小小的雪白胸脯，平坦而光洁的小腹，纤弱的双腿——此刻被女孩自己抱着呈一个M形。他一手按住女孩的肩膀，另一只手握住肉棒对准女孩闭塞的牝户，身体一挺直接戳了进去。

　　 “啊咿♥——大肉棒♥——”

　　 女孩两眼一翻，被撑得大开的小穴喷挤出一抹淫汁，洒在男人的腹部，女孩显得有些稚嫩的淫喊令得金发男的肉棒又肿胀了几分，他往前一顶，巨物的顶端直接撞在女孩柔软的花心上，“好♥舒服♥♥啊啊啊啊啊啊♥——”女孩淫荡得扭动着娇小的身躯，让自己腹上的那抹肉棱左右滑来滑去，“真是个天生的鸡巴套子。”男人直接抱起女孩的身体，胯下狠狠撞击着，粗大的肉棒捅入女孩的娇膣，但依然有一部分裸露在外。“♥再快点，咿咿咿咿咿咿♥——”

　　 女孩半翻着双眸，瞪大瞳目，小小的娇唇此刻大张着，舌头极为不雅观地吐露而出，上面甚至还沾着些许男人的精液。“诶诶嘿嘿♥嘿嘿嘿♥——”女孩尚还有着余力的小手摸向自己大大撑开的雪嫩阴唇，按压着鼓鼓囊囊的馒肉，然后扒开遮掩着小小阴蒂的皱皮，捏了一下自己那勃起的小红豆。“♥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女孩脑袋一仰，明明是初经人事的小穴，此刻却像一个荡妇一样不断张合，往外喷溅着淫液。男人舒爽地在女孩的狭小膣道中侵袭，“大人♥～快用~大肉棒，捅开我的子宫吧♥～”女孩有些吃力地小腿夹住男人的腰身，抬起小脑袋，绒耳欢快地晃动着，光洁屁股上的细长尾巴就像拖布一样垂在地板上。她发情的瞳目紧盯着男人的面孔，口中吐出让人恨不得当场把她生吞活剥了的淫靡浪话。

　　 男人没有说话，但缓缓托起了女孩的小屁股，让那根沾满淫丝的粗壮肉棒从女孩弹性极好的阴户中缓缓滑出，只留着龟头的顶端在穴口处，那饱胀而又稚嫩的雪白大阴唇就像一张饥渴的小嘴一样，欲求不满地吸扯着男人的肉棒。他将托住女孩软嫩臀部的双手一松，菲林女孩的身体就像一个摆锤一样撞向男人，那肉棒也撞入小穴，击打着女孩因为发情而逐渐下沉，小口渐渐洞开的狭小花心。“啊呀呀呀呀♥~喵呜♥~”女孩抬手紧紧扯住男人的上衣，小小的娇臀雨小穴也夹紧肉棒，让自己不会掉下去，大张着的檀口中发出菲林族特有的喵喵淫喊声。

　　 “居然还会喵喵叫啊，你这个贵族小贱种。”啪啪之声在女孩与男人的结合处不断响起，还带着水液翻飞的噗呲声响。女孩柔软的子宫越张越开，最后在男人的一声怒吼后，随着一声微不足道的噗呲声，巨大的异物顶满了女孩的宫腔。而女孩则身体一抽，彻底昏死过去。

　　 ——

　　 “啊！”

　　 女孩惊醒过来，刷的一下坐起，忽然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层柔软的棉被，自己似乎很久都没有接触过这样的舒适床铺了。她伸出小手，按了按身下的床褥，是很舒适的柔软棉垫。她捂着小脑袋，忽然意识到自己后脑的伤疤已经不见，甚至被剃去的头发也长长地垂在她的肩旁。她捂着小脑袋，柔软的绒耳略有些迷糊地晃来晃去，回忆着在自己睡过去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醒了？”

　　 一个黑影坐在她身旁的椅子上，他摘下兜帽，露出一头金发，青年般的俊秀面庞，让人看起来倒很像是维多利亚……亦或是高卢人，那金色的头发……

　　 “啊啊啊啊——”

　　 女孩捂着脑袋，瞬间再度回忆起先前被众人当做妓女一般的遭遇，痛苦地嘶喊起来，“给我……滚开！！”

　　 女孩身旁浮现出蓝色的光纹，就像几只巨手一样向着旅行者砸去，他叹了口气，抱着椅子一转，轻松地躲开看似虚幻的攻击，“面灵气，让她安静下来。”

　　 女孩双眼充血地再度抬起小手，蓝色的“丝线”再度飞出，在将要碰到旅行者的瞬间停了下来，险之又险地在青年脸庞上留下一道血痕。女孩的身后，黑衣的少女将她牢牢抱住，一只雪白的手按住女孩的脑袋。“……放轻松……他不是德克勒克……平和一点……”

　　 女孩眼中的血红逐渐褪去，蓝色的丝线也随之崩溃。她有些乏力地放下手臂，被黑面灵气揽在怀中。少女轻轻抚摸着女孩雪白中透着丝蓝的猫耳，发出柔和的声音：“……还记得他吗？他可是救你出来的哦。”

　　 小小的菲林女孩抬起脑袋，绿色的瞳眸注视了一会眼前的少年，片刻之后，就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使劲点头。“……真的……很抱歉……”她有些不安地缓缓说道。

　　 旅行者无奈一笑，轻轻拍抚着女孩的头顶，“行了，没事的，快点睡吧，离天亮还有一阵子。”

　　 女孩乖巧地缓缓点头，黑面灵气小心翼翼地将她缓缓放下，让她的小脑袋舒舒服服地靠在枕头上。在黎明前忽然陷入混乱之中的房间此刻忽然又安静了下来。旅行者轻轻理好小菲林的雪白色刘海，然后松了口气，有些如释重负地瘫坐回椅子上。“……我的面面啊，下次能不能别这么惊险……”

　　 “看恩公吃瘪也很有意思呢。”黑面灵气嘻嘻一笑，闪身到旅行者的身后，伸着另一只戴着黑丝手套的纤手挑拨着他的下巴。“……我看你就是欠淦。”旅行者反手抓住黑面灵气的小手，在一番高难度的动作后，少女迷迷糊糊肩便被旅行者按在了床上。好在女孩似乎已经很是疲倦，几乎是躺下便已经睡死过去，不然看到这番场面，脑中不堪回首的记忆怕不是又要被掀出来。

　　 “哎呀，恩公，这就打算收走我的身子啦~这么急色的嘛~”黑面灵气狡黠一笑，微眯着双眸，倒是不怎么害怕把她双臂按死在床上的青年，而旅行者似乎也不在乎她言语的挑衅之意，直接一把扯开她的和服大衣，然后扒下腰带，拉开白色的亵衣，让那雪白略带些丰腴之感的少女娇躯完全裸露而出。相比小小菲林女孩稚嫩的身体而言，面灵气的胸部倒是看着更有料一些，像两个小馒头一样的娇嫩乳房挺立在旅行者的面前，他毫不留情地伸手抓住面灵气的乳房，一通揉捏，令得少女微张的唇齿中不断渗出娇吟之声。

　　 “啊，哎呦♥痛~恩公，轻点……”

　　 其实女孩能睡得这么死也多靠了面灵气的安魂咒。以至于她如此放浪的淫喊声都没有将女孩惊醒。

　　 “我看你也是个小淫娃。”旅行者狠狠拍了一下面灵气光洁而细软的大腿，令得后者又是“啊”的叫了一声，然后强行掰开她平时闭合在一起的双腿，让那淫熟但又一毛不沾的饱满牝户暴露出来，黑面灵气脸上忽然一慌，抬手拦住了旅行者想要在她小穴上作怪的手指。“……旅行者，现在破了我的瓜，我会衰弱好一阵子，那另一个我可就没人救了呀……”

　　 “哈？”青年缓缓收回手臂，而面灵气则从他身下像条鱼一样地灵活钻了出来，然后一手摸向旅行者的裤子。“不过恩公……我可以替你用手解决一下哦~”

　　 黑面灵气挺着雪白的胸脯，粉嫩的乳首和乳肉随着身体的移动而一摇一摇的，她缓缓掀开旅行者的裤子，纤手有些费力地握住缓缓勃起的肉棒，一边撸动着，一边缓缓将自己的脑袋靠了上去，“恩公的肉棒~看起来还是这么吓人呢♥~”她眯着红色的眼睛，笑嘻嘻地伸出香舌，舔舐着他肉棒前端渗出的透明液体。旅行者一手按住她的脑袋，强行把他的肉棒塞入嘴中，让面灵气白白软软的面颊瞬间鼓了起来，她有些惊吓到了一样地呜呜乱叫，但口中的舌头却很诚实地抚弄起青筋遍布的鸡巴棍，“面面的小嘴巴可真舒服。”旅行者一脸舒爽又带着几分戏谑地盯着黑面灵气那红玛瑙一样纯澈的双眸，感受着她狭小的口腔，然后又往里一塞，这回直接顶开了少女似乎早有准备的喉咙，一部分甚至直接捅进了面灵气的脖子，在那原本纤细的雪白脖颈上撑出一道大大的鼓包——只能说不愧是半妖，连身体构造都是这么异于常人。“唔~呜呜呜♥——”面灵气的呜咽声中似乎跟多了几分淫秽的意味，她灵活地晃动着小小的香舌，在被肉棒几乎挤占了所有空间的口中舔弄着男人的鸡巴，被撑开的食道就像长了无数小手一般，挑逗着那硕大的龟头。丝毫不亚于捅入女性阴道的快感自下体席卷经验尚还不足的旅行者身体，他啊的一声，直接被迫缴械，噗呲噗呲的声音清晰地从面灵气的口中传出，她一阵剧烈的咳嗽，一部分粘稠的白色精液从她的鼻腔中喷了出来，黏糊糊地从她小小的嘴角滑下。

　　 “咕唔……”面灵气呼吸急促地吐出旅行者渐渐软下来的肉棒，仰起小脑袋，小嘴微张，嘴角尚还沾染着淫靡精渍地咕咚咕咚咽下浓稠的精汁，“恩公的精液还是这么稠呢♥~”她抬起小手擦了擦嘴角，然后伸出小舌头顺带着把手上的残留也舔入嘴中，还贴心地用嘴帮青年清理着满是她唾液与他精液的肉棒。

　　 “——晚安哦，旅行者~”

　　 ……

　　 这片大地，注定充斥着许多悲哀。

　　 女孩度过了无梦的后半夜，随着旅行者拉开厚重的窗帘，一缕清晨的辉光映在女孩已经一丝伤痕也看不见的面颊之上，她从棉被中伸出小手，揉了揉眼睛，相比先前隐约的痛楚，此刻已经完全消失，浑身仿佛就像新生了一般。“……穿好衣服，我们得准备赶路了。”旅行者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条白色的露肩连衣裙，裙摆是裂开的，带着黑边与透明的塑料缀布，看起来很方便行动，裙面上是一排排渐变的光点图案。

　　 旅行者本来便有着高超的绘画技巧（仅限于线稿），索性将那记忆中的，属于“未来的”菲林小猫的衣服完完整整地画了一张草稿出来，然后带着各种描述地让黑面灵气将其编织而出。除去连衣裙，其实还有一件蓝黑色的斗篷，此刻正被旅行者攥在手中。女孩有些犹豫地拿起白色的衣裙，掀开被子，露出那被黑色小内衣所包裹住敏感部位的小小身体，她抬起小手臂，把裙子套在自己的小脑袋上方，然后往下拉，不大不小，刚刚好地套住她纤弱的娇躯。同她银白色的长发很融洽地组合在一起。“……那个……很合适……谢……谢谢……”她抬起脑袋，绿色的双眼有些胆怯的看向旅行者。青年缓缓一笑，有些无奈得摇了摇脑袋，然后把斗篷也扔给了她。“穿上吧。”

　　 看着斗篷，女孩忽然想起了一段先前有些模糊的记忆——一个身形有些模糊的男人坐在她的旁边，把一套衣服递到她手中，最上面的正是一件斗篷。

　　 女孩“熟练”地将斗篷一披，系带拉到自己胸前绑好，旅行者抬起手，轻轻擦净她不知何时从眼角溢出的泪水，“——想不起来也不要勉强自己，先好好地活下去。”他温柔地缓缓吐气说道——一如当时她那年迈的老父亲，不过她此刻暂时是回忆不起来的。

　　 斗篷上面并没有任何的标志，只是一件看似很普通的“斗篷”，旅行者在委托黑面灵气编织的时候刻意忽略掉了一些本应存在的标志与文字。

　　 旅行者坐在她身后，轻轻按着她的肩膀，从身后掏出一双可以露出手指的黑色手套，他很小心地抬起女孩的小手，替她将手套戴上，女孩只觉着这手套有些熟悉，但想不起来自己曾经也戴过类似的东西，在何处“探险”。他再度抽出两捆细长的绑带，将其绑在女孩两条裸露而出的大腿与小腿上，算是面灵气特制的符印，带有一些保暖的效果，同时还有防护作用。

　　 系好最后一个环扣，旅行者移开放在她腿上的双手，倒是略微有些疑惑女孩为什么没有很明显的动静。不过此刻并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女孩缓缓下床，穿上白色短袜，以及那双旅行者早已准备好的黑色白底靴子，站在地上，略微有些迷茫地看向“年轻”的旅行者，“……我……我可以相信你吗？”

　　 她此刻并不能想起一些更明显的东西，只是模糊地记得眼前的这个青年将自己从痛苦的“地狱”之中救了出来。

　　 旅行者缓缓点头，看向身旁的床头柜，上面摆放着一张用稻妻语写就的白色字条。

　　 ——『白色的我有危险，先回去了，祝恩公一切顺利，武运昌隆。』

　　 ——

　　 巨大的火球砸向银白色的驮兽，驮兽被灼热的气浪掀飞，轰隆一声砸在沙中，痛苦地嘶叫着，草神则狼狈地从驮兽身上摔了下来，在沙地上滚溜了几圈，好在有草元素与手中法杖的庇佑，她并没有什么大碍。

　　 巨大的黑龙缓缓落地，从龙背上轻盈落下的是那个戴着愚人众面具，曾经的“放逐者”。他缓缓迈出步伐，向着此刻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草神走去，“……原本以为教令院还算靠谱，结果居然还是让你逃了出来——不过真有意思，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做玩偶的？”他托了一下面具，慢条斯理地问道。

　　 “……明知故问。”

　　 草神红色的那只瞳目瞪着那她再熟悉不过的黑龙。

　　 ——

　　 白面灵气瘫坐在栏杆旁，有些呼吸急促，毕竟迅速隆起的腹部与涨奶的乳房一直在压迫着她的脏器，令得她连呼吸都有点费力，若不是妖怪的体质，此刻她应该早已是个死人了。她眼前有些模糊，索性闭上了眼睛，却听见头顶处传来一阵碎裂的声响。

　　 一只黑蛇兵攥着长矛自碎裂的天花板处坠落而下，矛尖直指面灵气高高隆起的肚腹。瘫坐在地上的少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此刻也已经无力阻止，只能任由那坠落的长矛离她的肚子越来越近。

　　 “呲嗞嗞嗞嗞——”

　　 刺耳的摩擦声响起，白面灵气疑惑地睁开眼睛——一张漆黑的面具强行挡住了那根巨矛，“别摆烂了，我，快走。”黑色的她缓缓扶起自己，然后飞快地逃离了剧场的表层。

　　 ——

　　 在荒凉的废墟残骸之间，旅行者骑着一架摩托在小路上疾驰，身后的女孩一手拉着兜帽，一手紧紧抱着他的腰，“……我们……去哪里？”女孩依然脸上有些迷茫地问道。

　　 “让你远离罗德岛的地方。”说着，旅行者又转了一点握把，摩托以更快的速度向前疾驰。

　　 在先前他们暂留的区域，一块巨大的陨石带着冲天火光砸落而下，就像一枚威力恐怖的炸弹一样激起满天尘土，女孩不由得有些害怕地用兜帽捂住面颊。在这片荒凉的废墟之中，除却远处的爆炸，只有机车引擎轰鸣与轮子转动的声响。

　　 摩托疾驰许久，直到在片荒废的源石储备站停了下来，旅行者停好摩托，抽出仓中的能源荚提在手里，女孩也轻巧地跳下后座，抖了抖套着靴子的小脚，银灰色的长尾在她的斗篷下晃来晃去。旅行者走到站前形似加油机一样的机器旁边，把手中的荚塞入凹槽，看似已经荒废满是灰尘与锈迹的机器居然还能够正常运转，只能说不愧是草神亲自给他的地图。他拿出手中的电子屏幕，上面将周围的环境标注描述得一清二楚，边缘处甚至有着“凯尔希”位置的距离标记。

　　 充能机器的破旧面板上显示着倒计时——还有十五分钟，旅行者索性轻轻拉住女孩戴着手套的小手，带着她缓缓推开房屋的玻璃门扉，里面一片死寂，摆放着一排又一排的货架，货架上的包装食品虽然落了灰，但大部分都还在可食用的期限之内。女孩从货架上拿下一罐麦芽糖，握住罐盖，使劲转动，但罐子却纹丝不动。“需要帮忙吗……呃……”旅行者正欲拿过女孩手中的罐子，却看见了那熟悉的蓝色丝线攀附了上去，直接“粗暴”地将罐盖捏飞了出去，甚至整个金属罐都被捏得有点变形。她有些兴奋地从罐子中掏出糖果，剥开薄薄的糖衣，把里面手感略有些柔软的半透明麦芽糖塞到嘴里，嚼了几下，然后蹙起了小小的眉头，似乎并不是很喜欢这种味道。

　　 旅行者站在她身旁，从变形的罐子中拿出一粒，“麦芽糖吗……没想到还会有这种东西。”他有些惊讶地抬手剥开糖衣，往嘴里塞了一块——的确是他很熟悉，也略微有点怀念的味道。女孩有些好奇地盯着把这种怪糖吃得津津有味的青年，甚至看到他眼角有液体缓缓流淌而下。

　　 “……为什么哭呢？”

　　 女孩抬起斗篷的蓝布，踮着小脚略有些费劲地替旅行者擦净眼泪，“……有点怀念小时候的事情。”他轻轻拍着女孩的小脑袋，理顺她绒耳上的毛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女孩略有些失落地垂下脑袋，对于不能同这个男人产生共情感而略微有些沮丧。不过她又拿起一块麦芽糖，塞到了嘴里，微眯着绿色的眼珠，仿佛想要从中感受出什么。

　　 旅行者犹豫了一下，从怀中掏出日记本，塞到女孩怀里。“……这是你的日记，不知道你可不可以靠它想起些什么。”

　　 女孩坐到地上，缓缓翻开日记，原本被她脑中的人造器官所封住的记忆缓缓浮现出来。

　　 旅行者推开玻璃门，从旁边抱起一卷包装布，扔到摩托旁边，将整辆摩托都包裹在布下，估计还会在这里呆一阵子，他思考着，从机器上取下已经蓄满液体源石的能量荚，再度推开玻璃门。

　　 女孩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那里，眼角同先前的旅行者一样，缓缓流下晶莹的泪滴，那对猫耳也有些无力地塌在头顶。旅行者默不作声地坐到她的身旁，等待着她看完日记。许久，女孩依旧低垂着小脑袋，“……我的父亲……现在……”她有些悲伤地问着旅行者。而他则叹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一张明显是从维多利亚报纸上剪下来的残片，递到女孩手里。

　　 『维多利亚护国公坎贝特公爵因家女失踪悲痛欲绝，抢救无效身亡。』

　　 “……”

　　 女孩手中捏着那张纸片，默不作声许久，最后一下子扑在旅行者的怀里，抱着他大声痛哭起来。青年无奈地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安抚着她。

　　 ……

　　 晚上。

　　 旅行者充分利用了一番店铺中的锅碗瓢盆，支出一个小炉灶，里面煮着炖菜，是罐头牛肉，莴笋，以及罐头鱼。他加了很多水进去，让原本有些过于咸与单调的罐头食品变得美味了起来。女孩坐在旁边，拿着小小的叉子叉起一块牛肉，塞到嘴里，“……谢谢。”恢复了记忆的女孩似乎变得有些羞涩起来，也更有涵养了一些，她微红着面颊，细细嚼咽着那块肉。“……那个，我该怎么称呼你……”

　　 “叫我空就可以。”

　　 “好的……空……”女孩盯了眼男人的头顶，又看了看他的身后。“……你是……阿戈尔人？”

　　 “……算……是吧？”旅行者想起了关于这个世界并没有所谓“人类”的说法，她对自己的模样感到疑惑也是情理之中。“……你有名字吗？”他用筷子夹起一根莴笋，咬了一口，然后拿起旁边的罐装饮品便是一灌。

　　 “……没有。”

　　 女孩努力回忆着先前的记忆，却忽然意识到从来没有人给过她一个真正的“名字”。

　　 男人拿过女孩身旁的日记本，在微弱的烛光下将书页翻开，从熟悉的那一页抽出迷迭香的花叶标本，“你……很喜欢迷迭香？”他小心翼翼地将那脆弱的花叶展现在女孩的眼前，她沉吟了一声，然后缓缓点头。

　　 “……那我就叫你迷迭香可以吗？”

　　 女孩一愣，然后缓缓点头。

　　 ……

　　 逃窜的日子还在继续。

　　 在连续十几日的相处之下，女孩同旅行者愈发亲近起来，罗德岛的人则一直穷追不舍。在一片废弃的营帐下，旅行者升起一片篝火，迷迭香则从一旁的灌木丛中掰出一堆干树枝，一根一根地塞入篝火之中。“空……干粮还有吗？”她晃着长尾，瞥向一旁正烤着一只野鸽的旅行者，后者微微点头，抬手拔下鸽身上撩焦的羽毛。“……我去洗个澡……”她指了指不远处那座略显荒废的公共澡堂建筑，旅行者缓缓点头，继续烤着手中的鸽子。

　　 迷迭香走入澡堂大门，打开灯，内部的设施虽然落满了灰尘，但还能启动。她拉下热水器的闸门，复杂的源石机械开始缓缓运转，她脱下身上的衣服，把盆子上的塑料膜掀开，一件一件地放进去，然后走入隔间。

　　 ——

　　 旅行者烤好了两只鸽子，一串抓在手里，一串包起来放在地上，他把鸽子移到嘴边，张口咬下。

　　 ——

　　 黑面灵气和白面灵气再度进入这片迷宫一般的庭院之中。庭院的走道在时刻变换，倒是可以将那些黑蛇兵绕在其中，坚持一段时间。

　　 “肚子越来越明显了啊。”黑面灵气轻轻抚摸着白色的她高高凸起的小腹，而白面灵气原本就过于白皙的面庞上此刻更是没有几分血色，显得更为苍白。“……好累……”她有些虚弱地说道。

　　 “再等一等，有我在。”黑面灵气安慰着白色的自己，看向走廊尽头处不知为何找对了路线而混进来的一个黑蛇兵。

　　 ——

　　 旅行者将手中的鸽子吃干抹净，忽然间被两只湿漉漉的双手从后面揽住了肩膀，他下意识地向后一看，差点鼻血喷了出来。

　　 迷迭香满脸羞涩地站在她身后，赤身裸体，雪白的皮肤上还挂着明显的水迹，她嘴角挂着恬静的微笑，水液顺着小小的下巴滴落而下，砸在那微微鼓起的雪白娇乳上，粉白色的乳晕中间是小巧的乳珠，随着她有些胆怯的颤抖下微微晃动。水滴继续滑落而下，流过女孩微肉的滑嫩腹部，最后流入女孩夹紧的两腿之间。篝火的缘故，并不能看清楚，只是一片模糊的黑色阴影，但先前早已看见过迷迭香身体的旅行者不由得遐想起女孩腿间的那番美景……“……你……你这是……”他脸上故作慌张地问道。

　　 “想……和你……那个……”她羞耻地微微垂着小脑袋，有些犹豫地钻入旅行者怀中，在她湿漉漉的银发后，那条因为触水而变得细条条的猫尾一左一右地晃动着。“哪个？”旅行者故作疑惑地问道。

　　 “就是……哎呀……”迷迭香捂着小脸，扭扭捏捏地在他怀中蹭来蹭去。旅行者拍着她湿漉漉的脑袋，“……好了，不逗你了哈哈……为什么会突然想呢？”

　　 “……那个……你很温柔……还救了我……”迷迭香就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小孩一样缩成一团，雪白柔弱的背脊即便在渐渐昏暗下来的篝火之中也显得分外好看。“而且……”

　　 “而且什么？”

　　 出乎旅行者意料地，女孩抬起小脑袋，小小的娇唇一下子对在男人的嘴上，旅行者愣了一下，然后缓缓环住女孩纤细的小腰，，女孩有些生涩地移开嘴唇，可爱的绿色大眼睛注视着他，“喜欢你哦，大哥哥……”

　　 那神情，看不出任何撒谎的意味。

　　 ——有点太好攻略了？

　　 旅行者在上一层面灵气的梦境便有着这种感觉，殊不知这本便是草神构筑而出的虚幻之梦，而且是对旅行者而言的美梦，因此每一个关键的女性角色都对旅行者有着天然的好感。他心中有些迷惑，不过还是拂过女孩额前的发丝，然后讲自己的嘴贴了上去。

　　 “呜呜？！”

　　 这次倒是轮到迷迭香惊讶了。她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然后任由男人撬开她的唇齿，搜刮着她口中的涎液，女孩的香唾被他的舌头尽数卷入嘴中，被激烈的舌吻直接吻到失神的迷迭香似乎忘却了呼吸一样，小脸憋得发紫，软嫩的娇乳随着胸口剧烈的起伏而荡来荡去。不知过了多久，旅行者松开了嘴，几道透明的丝线接在二人的唇间，被缓缓拉断。迷迭香趴在男人怀中，急促地喘息着，“……这是……舌吻吗……好难受……但……很开心♥~”女孩媚眼如丝地看着男人，他轻轻按向女孩的小乳房，看似有些贫瘠的乳房却意外的很有弹性，手感很好。旅行者回想起女孩先前的遭遇，尽可能压抑住心中的兽欲，轻轻地搓揉着女孩的乳房，让她渐渐发出淫秽的喘息声，原本已经干了的两腿间也重新变得湿润起来。“……感觉，好痒。”她一边娇喘着，一边有些结巴地说道。

　　 “哪里痒？”旅行者故意问道，不安分的大手却摸向了迷迭香的腿间，湿漉漉的阴阜令得他沾了一手的透明粘液。“是这里？”

　　 “啊♥——”迷迭香在他怀中仰起小脑袋，小嘴大张着，“呜呜……空，那里，别碰……啊？！”

　　 他直接把女孩藏匿在阴唇中的小阴蒂揪了出来，迷迭香浑身一颤，原本应该纠结在一起，耳朵和尾巴上湿漉漉的绒毛此刻却像炸了毛一样树立起来，看不清的腿间阴影处溅出一道水渍。“呜咿♥——”女孩无力地歪斜着小脑袋，显然是经历了一次小小的高潮。旅行者讲她揽在怀中，过了许久迷迭香才回过神来，有些羞恼地锤着他的胸口，但看起来更像是情人间的打情骂俏，更何况，要是迷迭香动了真格，此刻他已经被蓝色的丝线“砸”入墙中了。“讨厌，空哥哥，我都说了不要碰♥……”

　　 “但你很舒服不是吗？”旅行者继续言语上调戏着她，她气不过，索性摆烂一样地躺在地上，大大地张开两条纤腿，此刻在篝火的掩映下，女孩的羞处终于完整地映入了他的眼帘。看起来很稚嫩的牝户被两瓣饱满的雪白阴唇包住，仿佛品相极佳的白色皮质沙发表面一样，在淫水的浸润下泛着淫靡的光泽，可能是尚且年幼的缘故，整片小腹下方看不见一丝的白色毛发，迷迭香很主动地抬手扒开自己的白虎馒头幼屄，让里面粉红的小阴唇和狭小如豆粒般的两个穴口露出，在下面的洞中还可以隐约看见一层薄膜。

　　 虽说旅行者并没有所谓的“处子情结”，但他属实没想到黑面灵气连那里都连带着一起也修补了回去。

　　 “空……请不要……嫌弃我……呜呜呜……”她似乎想起了日记中那些由“蓝色的丝线”所记载下来的痛苦记忆，忽然间大哭起来，旅行者倒是有些意外，他夹住女孩的两条小细腿，将她缓缓抱起，让她小小的面颊靠在自己的肩上。“你没有错。”

　　 ——你没有错。

　　 熟悉的语气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洛肯。

　　 女孩停止了哭泣，但眼角似乎泪水流的更多了。

　　 “不要哭，这是你的第一次，应该开开心心的，不是吗？”旅行者用袖子擦着迷迭香的眼泪，她有些胆怯地看着旅行者“你……真的不嫌弃……我吗？”

　　 ——

　　 知道吗？

　　 当我第一天站在这片大地之上时，便对这世界充满失望。

　　 一切没有任何意义。（这里与我记忆中的泰拉世界相差甚远。）

　　 没有我想要的东西。（我并不清楚这个时间线的世界大局。）

　　 但我在维多利亚的一片片庄园之中看到了你。（档案之中记载似乎在维多利亚。）

　　 我坚信你就是我要找的，生命之中的另一半。（你就是迷迭香。）

　　 你给我无意义的黑暗生活之中带来一束光。（在自己原本的世界我就深深喜欢上了你。）

　　 你被掳走，我一路追赶。（我很难过，因为之后一定是洛肯水箱的事情。）

　　 好在你还活着。（虽然有些迟，但赶在罗德岛之前找到了你。）

　　 你不是兵器。（你不是罗德岛的工具。）

　　 你只是一个菲林女孩。（你不应该受到蛊惑。）

　　 你理应拥有安宁的生活。

　　 即便维多利亚将你抛弃，世界将你唾弃，我依然会守在你的身边，成为你的“拉特兰山伯爵”。

　　 （我平静地，真诚地说完这些。）

　　 ——

　　 女孩心房中的最后一道枷锁在旅行者真诚的告白下随之破碎。女孩抱住他的脑袋，在他的脸颊上深深吻了一下。“……谢谢你，空。”

　　 ——

　　 草神的一缕意识此刻正静静注视着二人。“噫……又肉麻又尬……”她不由得吐槽起来，“……不过不愧是你呢，旅行者。”

　　 ——

　　 男人脱下了裤子，怒涨的巨龙缓缓靠向女孩娇嫩的阴唇。迷迭香此刻依然被旅行者抱起，不过她的面庞上带着满满的幸福感，“……不要在意我的……感受……进来吧……空哥哥♥~”她在旅行者的耳边缓缓哈气，充满诱惑地说道，略显稚嫩的嗓音加上被他抱在怀中赤裸的娇躯，他再也忍不住，想着长痛不如短痛，使劲按下迷迭香柔软的娇臀，让那巨根直接撑开馒头一样的两瓣阴唇，撕裂脆弱的薄膜，在女孩穴中淫液的润滑下长驱直入，直顶花心，在雪白的小腹上留下一道明显的凸棱。“啊啊啊啊啊啊♥——”迷迭香的猫耳和尾巴激动地晃动起来，然后一僵，“被填满了唔唔唔♥~”她歪着小脑袋，脸上满是沉浸在被撑开的快感之中的陶醉之意，丝毫不像是一个被开了苞的处女。

　　 “这么舒服吗？我明明只是捅了进去而已……”旅行者看着她胯下喷出的淫液，不由得感慨起来。

　　 “舒服~空哥哥♥♥~好大~”迷迭香现在属于是完全顺从了本心，讨好着旅行者，期待着他能够更激烈地肏干她的小穴。“可以了，迷迭香受得了♥……”

　　 旅行者开始缓缓在迷迭香狭窄的阴道中抽插起来，女孩幼嫩的阴道确实极有弹性，很轻松地便容下了他的肉棒，甚至很紧地夹住了它。层层褶肉仿佛山峦一样，在旅行者抽动肉棒的时候刮擦刺激着包皮和冠状沟，令得他忍不住想要加快挺动腰身的速度，更好地享受女孩那与年龄完全不符的淫熟阴道。“好紧，迷迭香，你里面可真舒服，差点让我一下子就缴械了。”

　　 “♥呜呜，空，你就别调笑我了~啊♥——”女孩被男人抱在怀中，就像一个小飞机杯一样被一上一下地摇动着，因为发情而膨胀起来的娇乳好看地一晃一晃，仿佛诱人的果实一样引人采攫。迷迭香那细长的尾巴仿佛有些害怕自己掉下来一样，紧紧地缠住旅行者的大腿，看似仿佛是保护，但更多带着些欲求不满的意味。

　　 “真的♥~好开心~”

　　 迷迭香翻着眼珠，舌头略有些不雅地微微吐出，然后在一声高亢的类猫叫春声中，她被旅行者抱起的小娇躯狠狠一颤，大量的淫液自子宫中抑制不住地喷出，狠狠打在男人停留在腔道中的龟头上，他低喊一声，龟头一下子顶在女孩娇嫩的花心上，滚烫的精液噗噗喷出，烫得已经在高潮中的迷迭香身躯又是一阵剧烈的抽搐，然后像死了一样地四肢无力地垂落而下，一声不吭，眼睛里连绿色的瞳孔都已经翻得找不见踪影。

　　 旅行者在迷迭香紧窄褶皱如名器一样的小穴中温存了一会，然后将软下来的肉棒抽出，白灼的精液也随之从女孩洞开的穴口处喷了出来。迷迭香失去了意识，翻着白眼倒在地上，小小的幼躯依然在不断抽搐，似乎高潮的余韵迟迟没有退去。旅行者清理掉她的淫水与自己的精液，抱住她，然后缓缓盖上了营帐中的被子。

　　 ——这是迷迭香自离开庄园以来第一次睡了一次无梦的安稳觉。

　　 ——

　　 翌日。

　　 清晨的阳光撒入营帐，迷迭香从旅行者的怀中钻出，摸向自己略有些鼓起的小腹，里面尚还温热的感觉令得她不由得面颊一红。有些羞耻地穿上盆中的衣服，替旅行者拉好裤子，系上腰带，然后拿起已经放了一夜的烤鸽子，掀开包裹的油纸，在已经凉透了的鸽身上咬了一口。有些凝固的油脂影响了口感，不过依然很好吃。

　　 她一边吃着鸽子，一边从旅行者的背包中拿出那张电子地图，在看见面板上那个同他们近在咫尺的红色标记之后，她一下子愣住，手中的烤鸽也掉在了地上。

　　 “空！空！快醒醒！！”

　　 她几乎是用爬地窜到旅行者身边，使劲摇晃着他的身体，男人有些迷糊地揉着眼睛，从地铺上站了起来。

　　 但为时已晚。

　　 随着刺耳的轰鸣声，几架印饰着罗德岛徽记的无人机自空中包围了营帐，然后不远处的空间一阵扭曲，一众罗德岛人从扭裂而开的空间缝隙中走了出来，为首的正是凯尔希，以及一个脸上戴着多目护目镜的瘦高男人。

　　 旅行者在此景下瞬间醒了神，然后懊恼地拍了一下脑袋——有一件事他完全忘记了。

　　 罗德岛里也有一个会空间相关的源石技艺的家伙。

　　 ——Misery。

　　 他完全忘记了这回事，以至于完全错误估计了安全距离。

　　 “……让人好找。”

　　 凯尔希盯着眼前营帐下的旅行者，目光之中稍带着一丝惊异——能让这个老妖怪惊讶的事情可不多。“人类？有意思。”

　　 她示意身后的罗德岛干员们先放下对着旅行者的武器枪口，“……交出你身后的女孩，先前的事既往不咎。”她瞪视着男人，身后的mon3tr挥舞着黑色的利爪，一副蠢蠢欲动的模样。

　　 “……如果我说不呢？”他把迷迭香拉在身后，脸上丝毫没有任何的畏惧，相反，带着一抹很深的决意。

　　 “……对不起，空，是我连累你……”

　　 “我说了，你没有错。”

　　 旅行者看着眼前这个他在原本世界再熟悉不过的“老女人”，缓缓抬手，先前黑面灵气交与他的那七张漆黑面具从他身后飞出——虽然是赝品，但至少也有原物三至四成的效果。“错的是他们，是这片大地。”

　　 “呵。”凯尔希冷笑一声，见没有任何谈判的余地，她手指一弹，身后的怪物忽然消失不见，然后宛若鬼影一般从旅行者的身后冒出，巨爪拍下，他没有反应过来，眼见那利爪便要将他的头颅拍下。

　　 mon3tr的巨爪在半空处停了下来——蓝色的丝线挡住了它。

　　 “空……”

　　 迷迭香抬着小手，蓝色的光从她手心中发出，见旅行者并无大碍，她不由得微微一笑。

　　 “——倒是忘了你。”

　　 凯尔希有些嫌恶地挥手，周围的无人机一阵轰鸣，肉眼无法辩识的特殊频段电磁干扰波席卷这片区域，迷迭香手中的光芒顿时暗淡下去，那怪物见束缚消失，再度挥下了爪子，不过被旅行者抱住迷迭香险之又险地躲了过去。

　　 “只能说这群玩军火的还是过于天真，连核心部件都用的是我们的，可笑。”凯尔希冷笑着看向旅行者，“防自家的东西还需要费心吗？”

　　 旅行者一直觉得有种莫名的违和感——对于眼前凯尔希的违和感，但他并不能明确地说出来是哪里不对。他催使着面具，回想着“那一招”，让面具中的能量聚合在一起，一大道七彩的光束射出，冲向mon3tr，但后者以那诡异到离谱的速度很轻松地便躲开了攻击。然后又是一爪抓向旅行者，这回巨爪结结实实地砸在了青年的胸膛上，他噗呲一声，一口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

　　 “空……不要……”

　　 被揽住的迷迭香担忧地看着青年，他抹干嘴角的血沫，数不清的七彩小光球从他面前飞出，砸向那只恐怖的怪物，后者依然灵活地躲避着攻击，光球的爆炸甚至波及到了几个站在远处的普通干员。“你们，后撤。”凯尔希不紧不慢地命令道。

　　 巨爪再度拍下，旅行者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有些踉跄地靠在营帐的木杆上。“空，无人机。”迷迭香轻声道。

　　 他一下子恍然大悟，面前又是彩色光弹飞出，mon3tr再次躲开，不过那些光球本来便不是冲着它而去的。

　　 随着轰隆几声，周围的无人机被全部炸毁，迷迭香再次抬手，蓝色的丝线重新从她手心之中冒了出来。但没过几秒，新的无人机又飞了过来。

　　 “……这……”旅行者无奈一笑，拉紧身旁的迷迭香。“我死无所谓，你要活着逃出去，外面的世界很大，你不应该被拘束住。”他有些虚弱地再次转身躲过爪击，“待会我会拼全力用光球遮挡他们的视线，你乘机逃出去。”

　　 看着已经气若游丝的旅行者，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洛肯。

　　 和他一样温柔。

　　 却死在了她的面前。

　　 她不想再见证一次了。

　　 “……好，你待会先把无人机也打下来。”

　　 旅行者缓缓点头，口中念着面灵气教给他的咒印，难以计数的光球从他身后缓缓浮现，而那些面具也在光球的凝聚中缓缓崩溃——这是最后一次攻击。凯尔希似乎也明白了这一点。“……不得不说，作为人类，你很强，不过……也就仅限于此了。”

　　 她再度抬手，让mon3tr准备躲开攻击，无数的光球在面具完全崩溃后飞出，几乎完全遮挡了视线，一部分依然朝着无人机飞去，随着轰隆声响起，他松开了抓住迷迭香的手臂。

　　 ——我不会让你死的 他们不是要我吗 那就让他们死心

　　 一段近乎意识流一般的话语印入旅行者的脑中，他一愣，低头看向迷迭香——她操纵着丝线撕开了自己的脑壳，强行将那个安装在她脑干上的人造源石器官拆了出来。

　　 “别，不，迷迭香？！！”

　　 为时已晚。

　　 女孩像断了线的木偶一般倒在地上，眼角挂着泪水，但却微笑着。

　　 带着一段脑干的那块金属砸落在地，那声音，此刻在旅行者的耳中显得如此刺耳。

　　 “不——”

　　 旅行者无神地跪在地上，哀嚎声响彻这片残忍的大地。

　　 光球爆炸的烟尘散去，看见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的女孩，凯尔希哼了一声，mon3tr退了回来。“撤退。”她命令道。

　　 那些干员，以及Misery，忽然就像虚幻的泡影一样消散而去。

　　 ——包括mon3tr。

　　 旅行者抱住迷迭香的尸体，抬起脑袋，看看向凯尔希。“……你是在作弄我吗……纳西妲？”

　　 “凯尔希”愣了一下。“……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语气，说话习惯——还有，你不是谜语人。”旅行者眼睛仿佛充血了一般一片血红，“我的梦，即便再怎么荒诞，凯尔希是谜语人这点我潜意识里肯定不会忘记。”

　　 “凯尔希”叹了一声，“你听我说清楚，我也是无奈之……”

　　 “即便这是梦，你也不应该伤害她。”

　　 旅行者似乎此刻已经全然没有了理智，有的只是深沉的怒意。

　　 ——这正是纳西妲（艾露迪）想要的。

　　 不过她此刻肯定不会亲自说出来。

　　 “她没死，还能活，不过代价是你的生命。”

　　 “说，不然我现在就在这里把你杀了。”

　　 “凯尔希”叹了口气，“……把那个源石器官植入你的脑袋就可以，你知道该怎么做。”

　　 话毕，“凯尔希”缓缓抬手，在她身旁浮现出一条空间裂隙。“……洛肯水箱的路。”

　　 已经无法理性思考的旅行者一把抓起地上尚还血淋淋的那块金属，走入了通道。

　　 ——

　　 洛肯水箱，医务部。

　　 旅行者从通道中走出，在那台复杂的手术仪器上按下了“自动重复流程”的开关，然后掀开头发，用夹子夹住，躺在了手术台上。

　　 圆锯开始转动。

　　 令他意外的是，没有任何的感觉，只是眼前一黑。

　　 “——极度的愤怒，是构造现实的一个关键步骤。”

　　 “凯尔希”不在何时已经站在了手术台边，台上的——并不是旅行者，而是迷迭香自己。

　　 “下一层”的入口已经打开，而旅行者在她的诱导下走了进去。

　　 ——

　　 “唔……”

　　 旅行者缓缓睁开双眼，眼前的光景让他突然愣住。

　　 他站在人行横道上，身边是趁绿灯着急走过的路人。

　　 ——我又穿越回来了？

　　 这是他脑子里的第一反应，但眼前缓缓走来的一个银发少女打破了他的思考。

　　 “——你好，我就是古月娜。”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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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https://www.pixiv.net/novel/series/9166112

　　总之就是这俩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