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大蛇2U短篇】镜中的天帝城
(当初,真该听辉夜的劝……)
自下界以来,女娲第一次了“后悔”的感觉。
打倒破坏神远吕智之后,被强行糅合到一起的人间并未恢复安宁。四处流窜的妲己解开杀生石的封印,放出了曾被仙界军囚禁的妖女玉藻前。虽然在人类的配合下,仙界军平定了玉藻前之乱,玉藻前自己却躲到从仙界窃取的至宝——神镜中,做回了镜中世界的主人。
“镜中世界的规则与此世截然不同,即便仙界之人最好也不要贸然闯入”——即便同行的仙女辉夜姬如此劝阻,女娲在闯入镜中界时,仍抱有十足的自信。作为仙界最强的女战士,自己在镜中界也应是善的一方,就算遇到误会或陷阱,也能凭实力化险为夷。
可现在看来,自己的估算简直乐观得可笑。
“看来虚伪的女神小姐,已经连向贫道攻过来的锐气也没有了么。”
前方不远处,男性老者阴森而平淡的声音将女娲的思绪拽回了“现实”——虽说是现实,也只是真实世界终日笼罩在阴霾中的凄惨镜像罢了。
“呵。区区道士,修行还差五千年呢。”
手中的剑锋依旧傲然挺立,女娲的内心却被前所未有的不安包围。面前的敌人有着蓬头眇目的怪异面貌,看上去不善近战,只是以无数黄表纸为符咒,像拂尘一样随指尖的方向挥舞。但,无论是发起雨点般迅捷的刺击,还是从空中降下用法力凝结而成的冰锥,自己的攻击最多只能与环绕在敌人身旁的符咒两相抵消而已。
一轮又一轮的攻势之后,即便强大如女娲,也不免有些力怯。看似羸弱的人类老道,反而如闲庭信步一般迎面走来:
“既然阁下如此自信,接下来就由贫道献丑了。”
(来了!)
话音刚落,漂浮在老道周围的符咒如骤然消失一般,从像盾牌一样露出纸面的防御姿态变成了横飞的攻击姿态,在女娲的角度看来无异于一排排肉眼几乎不可见的短小细线。老道高高挺起的食指与中指向前轻轻一摆,符咒便摆出八卦的阵型,如猛禽般划破空气,从四面八方朝女神飞来。
以道术加持符纸,使其如锋利的暗器伤人,或作为法术的媒介,给接触到的敌人施以雷、炎、风、毒等法术,是人间名为“左慈”的古怪道人爱用的招式,虽足以令人类的战士毫无还手之力,在最初向人间传授了道术的仙界之人看来,也只比戏法强一点而已。不过,本应与仙界站在一边讨伐玉藻前的左慈,突然以如此认真的态度朝自己袭来,还是令女娲感到些许焦急。
(看来是真把我当成会伪装术的妖魔了……那么,眼下唯有把他打倒而已。)
“只凭这些破纸,休想靠近我!”
无论搭载了怎样的道术,漫天飞舞的符咒终究也只是一张张薄薄的黄表纸,只要碰到剑刃,便如蝉翼般化作碎片。作为仙界的核心战力,如果被人类的几张符咒袭击就要躲闪逃避,也太丢人了——一边抬起手盾护住躯干,一边用细剑在身体四周舞出剑花,面对杀气腾腾的对手,女娲站稳阵地,以认真的态度化解从四面八方飞来的威胁。然而,眼见严整的符咒八卦阵化作齑粉,左慈微微眯起的眼神却没有半点动摇。
“果然是伪装的女神。连贫道的这点手段也看不出来吗。”
(什么——?!)
察觉到异样时,一切已经晚了——女神的右臂高高抬举,用剑身的惯性搅起一阵突风,将漫天的纸屑吹到身体右下方,正对着毫无防备的腋下与腰间。随着左慈用结印的手指轻轻画了一个半圆,无数纸屑便如秋叶般打起漩涡,闪耀着不祥的紫光,直朝女神的身体扑来。
“呃!咕——!啊啊……”
(竟然能……伤到我?!……)
细小的纸屑化作一片片光刃,或是飞速割破女娲的衣物,或是如雪片般附着在女娲身上,灼烧着白桃般的柔肌。无论用手盾格挡、还是用细剑驱散,虫群般的纸屑总能借风势避开阻碍,一心不乱地折磨着诱人的目标,在健美的腹肌和柔顺的肩头上切开无数血痕。痛苦中的女神越是挣扎、抵抗,就越在身边激起一阵阵气流,令黄表纸如狂喜的群蝶般裹起漩涡,飞速上升,刚烈的战吼也逐渐变成近乎哀求的惊恐呻吟。
“看来到此为止了,伪装女神小姐。”
“竟然……小看了……你……咕——!”
突然,一股异样的感觉直冲头顶,令女娲的意识陷入短暂的空白。一些扒在两股之间的纸屑如蠕虫般在黑丝袜的表面上缓缓爬行,此时已爬到女神的下体深处,如鳞片一般密密麻麻,惹得几万年来如处子般清净的前庭一阵酥软。早已戒断了外界欲望的女娲只得以手盾为掩护,遮住夹紧双腿的羞耻姿势。
“看来对贫道的道术反应很是强烈。不过,马上就结束了。急急如律令……”
见高傲的对手已无抵抗之力,左慈双手结印,默念起强力的咒语,飞舞在女神身边的每一片纸屑瞬时变得如雷云一般,迸发出刺眼的紫色电光,女神的挣扎与抽搐彷如猎奇的舞姿,用最张扬的痛苦反衬出肉体的健美曲线。
“咕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听着电光中凄绝的惨叫不断绵延,左慈的神色中反而多了一抹讶异。
“吼,没想到被紫电轰击,竟没有魂飞魄散,娘娘的预言果然没错。那么,就用稍微粗暴一点的方式解决战斗吧。”
(“娘娘”?)
刚刚察觉到对手言语中的异样,电击全身的剧痛就被凶猛的窒息感取代。在女神周身上下飞舞的纸屑迅速连缀成一条长龙,最后逐渐形成首尾相衔的光圈,在女娲的咽喉处不断收紧,如绞架一般,将遍体鳞伤的仙躯无情地吊到空中。仰视着只有双腿如痉挛般拼命摆动的猎物,左慈得意地捋起胡须:
“作为妖魔,倒是很有毅力。只是,辟邪之术的滋味,可不建议你随便忍受哦。”
(难道要……败在区区道士……手里……)
在模糊的意识中,女娲再次想起辉夜姬当初的话语。“镜中世界的规则与此世不同”——如果这个让自己陷入苦战的镜像左慈在他的世界里仍是如假包换的人类道士,那么,闯入镜像世界的自己被本应处于下位的道术所伤,就是因为世界的规则已经改变了。
在人类当中,追求上古遗德、崇拜仙人之道的修行者偶然与仙界的力量发生感应,回归了绝地天通之前的状态,就会如左慈这般成为道士。而道术既然是信仰神仙之人才能掌握的能力,就不可能对神仙本身有丝毫影响。但,如果“镜中人”信仰的只是“镜中仙”,自己作为外界的闯入者,便得不到“神仙”身份的保护,只能作为一名普通战士,与左慈对等交战。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真的会被一介道士击败,到时不要说击败玉藻前的使命了,就连自己作为仙人的尊严也无法保全。想到这里,绝体绝命的女娲心中,再次燃起了骄傲的火光。
“怎么……可能……在这里……倒下……”
“吼?伪装女神小姐难道还有什么手段吗。”
听到女娲从唇齿间挤出不甘的话语,左慈的表情越发得意。但接下来发生的情景,令他恨不得把失明的那只眼睛也一道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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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真是叫人称奇啊。”
即将被光圈切断首级的女娲,突然被耀眼的光芒包围。那不是什么发光的仙术,而是大量外溢的仙气形成了祥云一般的结晶。金色云团从空中缓缓下降,当降落到地面时,从中浮现出的女神的身姿,令本以为稳操胜券的左慈也吃了一惊。
(既然只是一介战士,那就以战士的姿态把你打倒!)
姿容、五官与体态没有任何改变,银丝般的长发也依旧在脑后高高扎起,但女神在仙气中经历的改变,只能用脱胎换骨形容。之前黑绿相间、如礼服般仪态万方的装束,变成了干练而勇猛的铠甲:银丝裹胸变成一对金色胸甲托起了双峰挺拔有致的轮廓,取代了黑色束腰的红色腰甲也以云纹的黄金镶边,勾勒出侧乳到腹肌间的丰满曲线。齐膝长靴与服帖的银丝长袜越发衬托出修长的双腿,裸露的两股内侧把视线引诱向魅惑的私处,却丝毫不减逼人的英气——毕竟,三界之中凡是见过这一身姿的人,都已死在了女娲的剑下。
(原本是讨伐高级妖魔时的斩杀形态……但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虽然对在一名人类道士面前祭出秘藏之力感到耻辱,女娲依旧摆出认真对敌的架势。环绕在身体四周的仙气已将纸屑消灭于无形,身体的伤痛与疲惫也已瞬间痊愈,反而是使出了杀招的左慈,成为战斗中被动的一方。明眼人都可以看出,镜像之人与仙界之仙的战局,已经发生了扭转。
(就用这一剑——诛杀了你!)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没有半点犹豫,戎装的女神发出雄壮的咆哮,如猎豹般直冲向面前的敌人。此时的左慈即便在空中竖起符咒,设下看似严丝合缝的防御阵,在女神的突击面前也于事无补。
(既然是纸片,就一定会躲开气流——只要气流本身足够强大。)
刚才徒劳抵抗纸屑围攻时的痛苦教训,转瞬间成为女神克敌制胜的法门。不是用剑术与冰锥与符咒做无谓的消耗战,而是让内在的仙气充满全身,把身体化作一颗弹丸,用飙风冲开符咒的阵式。当横亘在勉强的符咒梅花阵从核心部轰然崩溃时,老道士毫无防备的心脏,便已无异于女娲剑下的一坨死肉。
“当——!”
“怎么回事?!”
然而,接下来通过剑身与手臂传到女娲身上的不是刺穿空气与敌人身体的顺畅触感,而是如猛击岩石一般强烈的颤抖与酥麻。难道这道士还藏了什么杀手锏——警觉的女娲急忙收住攻势,向后退了半步,但眼前已看不见左慈的身影,只有一片高大的白色,虽然是寻常纸张的质地,却生生挡下了女娲的决胜一击。
“哎呀哎呀,真是危险。左慈先生,来者不是一般的妖魔,请一定小心啊。”
面前想起一位青年男子悠闲的声音。如果记忆没有出错,那声音的主人,应是——
“让晴明阁下见笑了。不过,这样一来,阁下的阴阳术也完成了吧。”
“安倍……晴明?!”
脑中那个熟悉的名字不禁脱口而出。这个曾与仙界军一道设计封印玉藻前的阴阳师,此时竟也成了自己抓捕玉藻前路上的阻碍,刚刚恢复了镇定的女娲,又一次从心底感到动摇。
“没错,正是在下。不过,伪装的女娲小姐,你的侵略到此为止了。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呜啊——!”
女娲来不及反应,便被面前的那片白色彻底包围了。明明是纸一样的质感,却怎么都无法挣脱、无法切断,原本有两三丈高的巨大人形纸片不断缩小,最终变成与女娲一般高矮的样子,将女神的身体严丝合缝地封印在内。
“观察敌人的举手投足,再将其投射到人形的符咒上……阁下的式神术,总让人叹为观止。”
“哪里,还有很多要向先生请教的地方呢。那么,调伏之术,开始吧。”
接下来的场面,是被式神束缚的女娲无从看到的——安倍晴明从袖中掏出一张小式神,使其浮在面前,随后口念真言,用食指与中指在式神周围画出一颗五芒星。亮蓝色的光线从五芒星中不断飞出,将浮在面前的小式神打得千疮百孔,而同样的伤害,也原原本本地映射到了女神的身躯上。
“咕——啊啊啊——!呃啊……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式神束缚成大字形的女神甚至无法扭动身体,只能用略带沙哑的性感悲鸣控诉着阴云覆盖的镜像世界。面前的小式神被光线彻底打碎之后,安倍晴明又不慌不忙地取出第二只式神,继续着残酷的调伏施法。第三只、第四只、第五只……直到第八只时,女神的惨叫仍没有间断,令有些诧异的晴明微微皱起眉头。
“奇怪,即便牛鬼、百百目鬼之类,用到第三第四只时如果不跪地求饶,也已化为焦尸了。看来这伪装的女神确实如娘娘所说,轻易不能制服啊。”
“这样一来,可就有些麻烦了。”
看着在蓝色光芒中千疮百孔的式神,左慈又一次捋起胡子。
“晴明阁下,不如下定决心,用太公望大人传授的法宝吧。”
“……也罢。既然对手是仙人,用太公望先生的法宝再好不过了。”
安倍晴明如下定决心般闭上眼睛,随后一拂衣袖,将五芒星阵从面前扫去,再把依旧飘舞在空中的残破式神轻轻托在手中。
“名为斩仙刀的凶器,却被主人拿来钓鱼……吗。不过,在今天重见天日,也是遂了它的本愿吧。去!”
晴明将一根与绣花针无异,只是头尾都如钻头般刻有螺旋的银针轻轻拈在指间,对准式神的心脏部位缓缓刺去。当针头与纸面触碰时,本应轻薄的纸张突然变得如牛皮般坚韧,晴明在口中默念法咒,才令针尖上的钻头缓缓旋转着凿入式神体内,以刺穿的创口为圆心,凭空绽放出一朵血花。
(好痛苦……!!!!!!心脏……!!!!!要被……!!!!!!!)
被斩仙刀缓慢剜穿心脏的剧痛,原原本本地投射进女神的胸膛,持续了许久的呻吟声,终于濒临干涸。无论是晴明掌中的小式神、还是束缚着女娲的大式神,都如正在被屠杀的牲畜一般,绝望地摇摆着四肢。
(太丢人了……真是最糟糕的……死法……)
只挣扎了片刻,大小式神都如断线的风筝般瘫跪在地,随后向前扑倒,逐渐消散。很快,地面上便只剩下女神毫无血污、却全无生气的躯体。
“不愧是晴明阁下。这样一来,就能向娘娘复命了吧。”
“嗯。接下来,就是把她交给天帝城了。”
俯瞰着横陈于地的败北女神,安倍晴明又一拂衣袖,扫除了战斗曾经发生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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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只镜像已经消灭掉了。女娲,接下来就是玉藻前藏匿的镜中世界本身了吧。”
“这种镜子,只要俺吃上十个八个肉包子,再一锤砸下去,就能连玉藻前一道干掉了!”
“许褚大人,神镜是仙界的法器,靠力量是不能打破的。如果之前没有被应龙大人破坏的话,小女子也可用时空法术,将大家一道传送过去。但因为有了这道裂痕,此世的我们想要穿越到镜中,一次也只能有一个人……”
“那就让我来吧。”
“这样太危险了!镜中世界虽然完全复刻了此世,遵循的规则却与此世截然不同,即便仙界之人最好也不要贸然闯入——”
“没关系的,辉夜。就让女娲去吧。如果远吕智逃进神镜,最坏也不过是把镜中世界毁掉,可如果狡猾如那只女狐狸逃进了镜中世界,她迟早会在那里东山再起,甚至举整个镜中世界之力,朝我们的世界反攻过来。”
“哼,小子总算变成熟了一些嘛。”
“不许叫我小子——”
脑海中突然出现了闯入神镜之前的场面。曹操、许褚、辉夜姬,以及太公望……这些曾与自己两度讨伐远吕智、又平息了玉藻前骚动的战友,如今想来竟无比怀念。
(为什么……我在哪里……)
如果之前的记忆没有错,在镜中世界失去了神仙信仰的保护后,自己被本应构不成丝毫威胁的左慈与安倍晴明以道术和阴阳术夹攻,被难以捉摸的法力贯穿了胸膛,沉入了死亡的深渊。可现在,女娲勉强睁开沉重的双眼,看到的却是无比熟悉的景象——
远处的走廊里,身穿浅蓝色衣裤的兵将正悠闲地行走着,宫殿式样的房间里,一位穿长袍的银发少年正以冷漠的眼神朝这边看来。
(这里是……天帝城……?)
“小……子……”
“哼。异界的家伙,竟连这种口吻都仿得这么像。”
“呜啊——!”
对了,这里是镜像的世界——不等女娲打消下意识里的亲切感,一股猛烈的力量便从正面猛袭过来。靠在对面墙根前的太公望轻轻抬手,细长的打神鞭便痛击了女娲的脸颊,发出巨树断裂一般的巨响。见走廊上的仙界兵将探头来看,太公望不耐烦地打了一个响指,关上了厚重的大门。
(到底是……为什么……!)
根据原本的计划,只要小心避免遇到仙界军的人,自己在镜中世界便不至于引起不可化解的误会,能继续以仙人的身份联络各方势力,一起抓捕玉藻前。这是女娲原本制定的计划,但现在,一切盘算都已落空了——自己不但被左慈与晴明联手击败,还在无意识的状态下被送到了镜像世界的天帝城中,成为仙界军的阶下囚。
大门紧闭的房间比愁云笼罩的镜中户外世界更加阴冷,被拴在墙上的厚重铁链束缚了四肢,女娲只能叉开双腿、高举双臂,做出羞耻的跪地姿势。视线之内根本看不到细剑和手盾,体内也感觉不到半点法力与仙气的流动。而更令败北的女神胆寒的是,面前那个镜像太公望的眼中,正有一团充满仇恨、嫉妒与鄙视的火光在熊熊燃烧。
“你到底……想干什么……”
强忍着被年下仙人视奸的耻辱,女娲痛苦地将头低垂下来。肌肤与铠甲没有半点受损的痕迹,只有一颗颗冷汗如露珠般停留在白皙的胸前。
“没什么,只是在把你交上去之前看住你,不让你这家伙跑掉罢了。真是奇怪,难道你们那边的仙界生活有什么特别不好的地方吗?我们这里的仙人连下界的事情都懒得管,你却不惜从异世界闯过来。你到底是侵略的尖兵,还是畏罪潜逃的恶人?”
“睁开眼看一看!我是谁,难道你不知道么!”
女娲试图抬起头辩解,看到的却只是少年脸上一抹看穿了一切的浅笑。
“哼,也无非于偶然混入了仙籍的蛇精、狐狸之类。虽然让左慈和安倍稍微惊讶了一下,还是敌不过本少爷的钓鱼针,只是不入流的水平。不过,你这伪装术……倒是挺高明的。”
“这不是伪装——”
“呵。所以说,从异界来的女娲被左慈和安倍玩得团团转,差点连命都丢了?开玩笑也要有限度好不好。”
“你这小子——”
“说过了,不许叫我‘小子’!!”
“咕——!”
随着女娲的辩解越发激烈,太公望的轻蔑突然转为愤怒。不等跪在地上的俘虏再度开口,少年便抬起右腿,直接用膝盖重击女娲的太阳穴,让女神的躯体瞬间向左倒塌。不等女娲的意识从突如其来的空白中恢复,太公望便以前所未见的粗暴姿势抓住她后脑上高扎的马尾,将女神的身体强行拽起,按到墙上:
“有一个女娲冷嘲热讽就已经够了,没想到你一个假货连这种地方都要学。在本少爷面前,你最好小心一点。”
“……”
面对零距离的怒斥,女娲在错愕与羞耻中不发一语。虽然在此世的仙界军中,自己也时常出言调笑故作聪明的太公望,但无论自己还是对方都知道,这种嘲讽只是毫无恶意的语言游戏而已。之前与左慈和安倍晴明接触时,还以为镜像人的性格与能力与现实并无二致,但眼前的这个太公望,显然过于扭曲了。
(看来,这个世界的可疑的地方,不止一点半点……)
先是左慈和安倍晴明口中的“娘娘”,再是太公望对“女娲”(无论是自己还是镜像)无比的怨念。与最初的预想不同,玉藻前藏身的镜像世界并不是从最基层的人间开始遭受祸患,而是自上而下地、从仙界开始发生了异变。但,不等女娲进一步思索这异变与玉藻前之间的关系,本已扭曲的太公望更进一步,做出了在现世中不可想象的事——
“把手……拿开!”
“哦?上面的嘴这么强硬,下面的嘴却很诚实嘛。”
“我要杀了你——嗯啊啊~❤”
不顾女娲严厉的斥责,太公望将手指灵巧地伸入黄金护腰的下方,透过绯红的底裤,轻轻抚摸着柔韧的下阴。失去了神仙身份的保护,又被左慈的道术刺激,曾几何时被仙气充盈的秘境,正变得越来越脆弱敏感。为什么,本应在仙界度过了几千年清净岁月的太公望,竟会对性事如此熟稔——当太公望的手指触碰到阴唇的一瞬间,女娲心中的一切愤怒、抗拒与怀疑,都化成了一阵娇嗔。
“看来,左慈对你做了些很有趣的事嘛。”
(糟了——!)
当自外而内的爱抚变成自内而外的挠掻时,女娲才追悔莫及。当初释放仙气时,自己只消灭了在体外形成斩首光圈的纸屑,但残存在下体内部的那些纸屑,此时依旧如鳞片般盘踞在脆弱的柔肉之上。即便不使用半点仙术,太公望只是如采耳一般灵巧地拨动这些碎屑,就能在女娲的脑中激起一阵阵甘美的涟漪。
“嗯啊……不……不要……那里……不要……”
“哼。这才是符合身份的叫声,你这母狐狸。”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高洁的意识不断拒绝着,肉体的本能却像春日的雪水,沿着欲望的河道滚滚奔流,自天地开辟以来便被封印的仙庭,此时如饥似渴地攀爬着狂喜的巅峰。这违背了世间常理的快感,既确确实实地腐蚀着女娲的理性,也瓦解了女神从未动摇的尊严。无时无刻不保持着笔直的躯干如水蛇般荡漾,昏沉的头脑也无法直视太公望病态的身影,陶醉地向后仰去。在太公望淫靡而执着的挖掘下,女神的沃土里终于涌出一眼浊泉,顺着没有被靴袜包裹的大腿内侧,缓缓向下流淌。
”快……住手……嗯~……你是……仙人……啊啊~不……应该……有……这些……欲……望……”
“哈?你在胡说些什么。本少爷对画皮妖怪可没有什么欲望。”
”怎么……会……”
明明自己已被内在的热浪吞没,掀起了这场官能海啸的人却连气息都没有一丝紊乱。没错,虽然几乎令女娲神志不清,太公望从头到尾做的也只是摆动了几根手指而已。与其说太公望“攻破”了女娲的身体,不如说是女娲自己无意间放弃了矜持与防备。
“我想要的,只是借你这副身子,嘲笑一下那女人趾高气扬的模样罢了。你从一开始,就只是在自顾自地淫乱而已。”
“你这……小子……”
暖流中突然袭来的冰冷话语,沉重击打着女神的内心。作为战士的女娲,已被原本不可能击倒自己的敌人击倒了;而现在,作为仙人的女娲,正一点点地被本不应存在的“作为女人的女娲”蚕食。在镜中世界倒错的逻辑里,就连女娲自己的身心,也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变化。听闻女娲再次提到那个踩中雷区的词,太公望的表情越发狰狞:
“看来你乱学人说话的毛病就是改不掉啊。那么,尝一尝这个吧。”
“什……么……?!”
将空闲的左手向上抬起,太公望默念法咒,在指间凭空形成一丛飞舞的金沙。在战斗中,太公望可用承载了仙术的金沙撒豆成兵,也可将金沙直接投掷出去,干扰敌人的视线,造成伤害。此时,因着太公望的咒语,金沙缓缓飞到女娲金色的胸甲外侧,留下一片鎏金般的光彩。但很快,诡异的感觉便如毒液般透过肌肤,传入本已无比敏感的体内。
(对我做了什么……奇怪的事……!)
不觉间,包裹在金甲之下的酥胸也开始躁动起来,如同嫉妒有太公望调教的下体一般,在女娲的身体里不断发出爱抚的请求。真的忍不住了,真想用手去抚平身体的渴望——但,即便学会了像凡人一样面对突如其来的欲望,女神被束缚的双臂也无法做些什么,只能用铁链越来越响亮的啉啷声,度量着身体里不断升温的激情。
“真麻烦。去。”
将最后一颗金沙放出后,太公望将再次解放出来的左手握成拳头,用唯一伸出的食指轻轻点了点连缀在两片胸甲之间的红宝石。在指端与外壳碰撞的瞬间,将胸甲固定在胸前的红宝石便蒸发在空气中,一双乳首正像两头刚刚出栏的小兽,好奇地嗅探着外界的气息。
“不……不要……”
“说是不要,你的身体可要得很呢。”
在言语苦苦乞求着拒绝的同时,潮红而坚挺的双乳却仿佛用弹性苦苦乞求着爱抚。但,太公望却突然调转枪头,把刚才游走在左手指间的法力转移到右手,注入残留在女娲体内的符咒当中。早已浸透了淫液的纸屑重拾起左慈赋予它们的本职,在爱潮中直接发出电光,令女神的仙庭中兴起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啊啊啊啊啊啊——!!!!!!不、不要……不要……!要、要裂开了……!!!!!!”
“裂开?还早着呢。接下来,就让你露出狐狸尾巴。”
太公望再次舞动左手的手指,附着在凌乱胸甲中的金沙随之再次升腾,飘向女神的耳际。感到不可抗拒的异物不断飞入头脑中央,已经失焦的金色瞳孔恢复了恐惧的光芒,连绵的娇嗔为之一转,变成了将死之人绝望的哀求——
“不……要……会坏……掉的……请……饶了我……太公……望……大人……”
“哦?看来你终于懂点礼貌了。”
听到高傲的女神发出理想的投降宣言,太公望露出痛快的微笑。然而,紧随其后的话语,却比之前更加冰冷:
“你以为,我要做的只是调教你的耳朵那么简单吗?不。想象一下,如果被可以从外部操纵的金粉侵入了元神之府,今后我想让你感觉到什么,你就得感觉到什么,你的整个身体即便活着,也只是一具空壳……”
“不……不要……”
“喂,太公望。虽然理解你的心情,但玩闹要适可而止吧。”
这时,太公望背后响起一阵浑厚的男声。听到那亲切的声音,女娲浑浊的意识瞬间清醒了过来。
“伏……羲……”
即便拼尽全力从嘴里喊出老搭档的名字,突然出现在密室中的伏羲也没有任何回应。刚刚还执着于侵犯俘虏女神的太公望,也很快将焦点转移了过去:
“仙术不是你这么用的。难道不能敲门吗?\"
”哈哈,还以为你在做什么不好见人的事,但现在看来,也没什么需要躲躲藏藏的嘛。天帝找你有事,至于这女人接下来怎么处置,你知道最后是谁说了算。”
“没错。既然这家伙假冒的不是我……我本来也没有处置的立场。说到底,只是玩玩罢了。”
向跪在地上不断喘息的女神投去轻蔑的一瞥,太公望将打神鞭扛在肩上,推门走了出去。虚脱的女娲艰难地抬起头,用噙着泪光的双眼仰视着伏羲魁梧的身影。
“伏……羲……我真的是……来……帮助……你们的……”
“哦?说来听听。”
也许是被“搭档”哽咽的声音打动,伏羲的态度似乎软化了一些。
“我来……你们的……世界……是要帮助你们……抓住……玉藻前……不要被她……迷惑了……”
“哦,这样吗。可我们已经把玉藻前消灭掉了。”
“什么……?!”
听到这晴天霹雳一般的答复,女娲瞬间瞪圆了双眼。一直以来将神镜据为己有,把镜像如阴兵傀儡一般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玉藻前,怎么可能被这些下位存在消灭了……?
“而且,就是你假冒的那位仙人亲自讨伐的。女娲——或者说,真正的女娲一听说玉藻前逃了出来,就单枪匹马地把她消灭了。我可是亲眼看着她砍倒玉藻前,把那只女狐狸的卷轴带回天帝城的。”
“不、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嘛,可能不可能,对你来说也不重要了。”
仿佛厌烦了眼前这令人费解的俘虏,伏羲也将双手搭在脑后,优哉游哉地门口走去。
“等下直接见到女娲本人,就什么都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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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哈啊……”
(好奇怪……身体从没有……像这样……)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模糊的女娲仍沉浸在之前的余韵中。在太公望的凌辱面前轻易败下阵来的阴唇依旧流淌着屈辱的浊泪,即便用最后的力气并拢双腿、反复摩挲,也只是令不快的濡湿在内股间蔓延。
“真是……不像样啊,女娲大人?”
“你是?!——呃啊~❤”
伴随着几乎在耳道中响起的妖媚女声,一股更胜从前的热流在女娲的下体激荡。既想逃离近在耳畔的危险,又无法逃离体内再次袭来的波澜,女神的再次徒劳地扭动起身躯,让束缚着四肢的铁链再次如乐器般啉啷作响。
“没错。哼哼……当了这么久仙人,做一回普通女人也不错吧?不如说,像你这样迟来的初体验,叫人羡慕还来不及呢。”
“玉藻前——!嗯……呀啊~”
嫉恶如仇的怒火刚刚涌起,就被半路杀出的快感冲淡,一腔血气来到唇齿之间,竟化作小猫般娇柔的喘息。
用余光看去,此次闯入镜中世界所要追捕的那只妖狐正从背后紧紧抱住自己,无论银色的长发、金黄的瞳孔还是墨绿的头饰,都与自己平日的装束一模一样,只有那幸灾乐祸的声音保留着原本的冷酷与妖娆。被操着玉藻前声音的另一个“自己”侵犯,身陷囹圄的女神一度萌生了被敌人夺舍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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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呵……混到仙界……啊……来的……?!”
强忍着欲望的炙烤,女娲打起残存的意志,一边艰难地调整着呼吸,一边向狡猾的敌人发出质问。
“呵呵呵。真是会装傻的女神大人。妾身怎么混进了镜中的仙界,还不是一目了然吗。”
说着,另一个“自己”翩然站起,迈着轻快而妖娆的舞步,旋转着来到女娲的视线中央。仿佛故意讽刺着眼前的猎物,玉藻前故意换回了女娲本人略带沙哑的声线,宣告了自己的真身:
“当然是把这个世界的你引出来杀掉,再移花接木了。这种小把戏,女神大人在现世应该也知道才对?”
“所以你把左慈和安倍晴明怎样了——?!”
“呵,女神大人骨子里原来这么善良呀。”
仿佛抓到女娲的痛处一般,玉藻前再次换回原本的声音,发出一声浅笑。
“左慈和晴明都是妾身在镜中的下仆而已。‘我消灭的只是玉藻前的分身,接下来玉藻前可能还会派出分身变成其他人的样子从异界潜入,即便变成我的模样也不奇怪’——呵呵呵,只要把情况编得危急一点,就算狡猾的道士也只能被我耍得团团转。”
“可恶……绝不……饶你……”
“那就请女神大人自便咯。反正,对于妾身这种妖怪,你们仙人本来就杀了也不眨眼吧?对于左慈和晴明这些下界的人类,你们不也是纯粹当玩偶看。”
“笑话……现在的我们,早就……和人类……有了信任……”
“那就是之前几千几万年里都没有正眼瞧过他们的意思咯。而且,只要解决了人间的全部危机,让时空恢复秩序,你们还会继续过上从前的冷血日子吧。”
“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哼,口气真大。女神大人要不要看一看,现在到底谁是君子,谁是小人呢~?”
“……”
没错——虽然清楚玉藻前所说的都是歪理,女娲的内心也知道,因小看了镜中世界而沦为阶下囚的自己,根本没有争辩的资格。但,即便有再多懊悔与反思,自己也只能留到活着逃出镜中界后,才能在私下里对辉夜姬表白一二了。
“镜中世界既然是比现世更次一等的存在,其中的力量一定无法胜过自己。而既然神镜只能原原本本地照出现世的一切,自己即便闯入镜中,也会被默认为仙界的战士,一般不会惹人敌对。你一定是出于这样的想法,才只身一人闯到神镜中来的吧?”
“玉藻前,你这狐狸精……!”
“……不过,从天帝城逃亡了这么久,妾身多少也能猜出你们这些仙人的想法了。很可惜,在镜中界的规则里,即便是仙界最强的女战士,也只是一介剑客、一介女人,而妾身——”
另一个“自己”的脚下,一阵暗紫色邪气腾空而起。当妖氛的烟幕散去,曾玩弄天地两界的妖狐玉藻前,终于现出手捧书卷的真身。
“——才是凌驾于‘仙’之上的‘神’哟。”
“少开玩笑了!就算我现在败了一阵,仙界也绝不会放过你的——”
“真是不懂分寸的女人。看来之前太公望对你的调教,还不够嘛。”
“唔啊!咳、咳——啊啊啊……”
玉藻前轻启朱唇,手中的卷轴里便浮出一串串梵文字符,泛着妖异的绿光朝女娲飞来。被妖狐的咒术攻击,女娲的耳中突然响起一千名佛僧讽诵经书的声音。虽然乍听起来与念诵真经的声音同样庄严,伴随着幻听注入女娲体内的只是天竺国的外道诅咒,每一声都伴随着莫大的痛苦。
“呵呵呵。这下,可就说不出话来了。”
“唔唔——!啊啊、嘎啊——!”
(竟然是……从未见过的咒术……?!)
当卷轴上的妖光消散时,战败的女神即便想说出痛骂敌人的词句,也只能发出毫无意义的叫喊。不是直接麻痹发声的器官,而是在对象的本能中抹去“言语”的概念——超出了“仙术”范畴的强大力量,令女娲不寒而栗。
“那么,在把猎物彻底吃掉之前,先把太公望未竟的事情完成了吧。这个小弟弟真是的,明明都亲自出马教他了,还是对女人没有半点了解。当然,妾身用来教他的,可是*女娲你*的身体哟。”
(原来是……这样?!)
镜像太公望为何如此扭曲,现在终于解释得通了——作为祸乱天竺、震旦与日本三国宫廷的妖女,玉藻前连自己的身体也能当成工具。如果在“讨伐”了“玉藻前”之后,得胜归来的“女娲”性情大变,不但用言语称太公望为“小子”,还故意用本就不属于自己的肉体挑逗他的神经,引诱他一时赌气,陷入“能否满足女娲”的无果较量,这个看似精明、其实涉世不深的仙界智将便难免把对“怎样都不能满足的‘真’·女娲”的嫉恨,发泄到“随便一碰就破防的‘伪’·女娲”身上。想象着并肩作战了几千年的战友,正在镜像的世界中沦为嫉妒的俘虏,如围攻坚城一般彻夜玩弄着“自己”的肉体,失语的女神心中扬起又一阵恶寒。
“嗯啊啊啊啊啊~不、不要……”
不知为何,在被咒术封印的言语中,“不要”一词反而被排除在外。也许,一切都是玉藻前故意的安排——但对再度沉沦在爱潮中的女娲而言,诅咒的奥秘已不再重要了。随着玉藻前再次变回“女娲”的形象,从背后伸出臂弯、用手指拨弄濡湿的下体,一股远比被太公望凌辱时更强的快感像剧毒般充盈于女神全身的血管。
“所以说,小弟弟就是小弟弟。太公望这家伙,在爱抚的时候怎能连这里都忘了呢?……不过,连阴蒂都没被碰过就湿成这样,所谓仙界的女战士,不过如此而已。”
“咿……呀啊~❤那里、要坏掉……了……”
“呵呵呵,你这手套在这时候可真好用。妾身才不要被你的汁水弄脏。”
用银丝织成的手套竟成了敌人的凌辱道具,向熊熊燃烧的仙庭释放着细腻而不乏突兀的触感,女娲心中的不甘与屈辱,几乎像洪水一样倾泻出来。但,因为妖狐的诅咒,理性的语言沦丧殆尽,女神被诅咒的词典里只剩下最原始的词句。更糟糕的是,仿佛印证着玉藻前的侮辱一般,女娲的喘息越发娇羞,与原本低沉成熟的声音相对照,更显楚楚可怜。
“不……不要……那里……会……呃~❤……破掉……”
即便隔着手套,妖狐那异乎寻常的利爪也不失锋芒。脆弱的花苞越是被刺痛与瘙痒侵犯,就越是懵懂地向外张望,让经脉与脏腑被一阵阵桃色的热潮冲刷。仿佛要与阴蒂的膨胀同步一般,女神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向外伸展,无论是铁链紧绷时发出的摩擦,还是心脏在体内亢奋的搏动,都化作通往绝顶之巅的脚步声。
“只是这一个地方就受不了了,那要是……这里被攻击了,又会怎样呢?”
仙庭依旧在刺痛与痛快的边沿游走,一直被冷落的双峰也传来闪电般的刺激。不是像男性那样如抓着肉包子一般粗暴地握在掌中、胡乱搅动,而是顺应着健壮诱人的胸型,托起乳房的轮廓轻轻摇晃,如哄婴儿,如放白鸽。
“好……舒服……”
如果说从下体不断升腾的是一团烈火的炙烤,此时从胸脯向全身扩散的就是被微弱电流经过一般的刺激与清凉。不要、不要输给这女狐狸的把戏——无论内心如何哭喊,肉体的背叛都已无可挽回。与镜像太公望的急躁不同,有过几千年性事经验的玉藻前深知,让身体的各个部位在爱潮的峰谷间轮番涨落、彼此追逐,才是调教的真谛。一旦受不了秘部过于苛烈的淫辱,身体就会绝望地寻求解脱的渠道,如果不能像正常的欢爱那样用言语沟通心意(或者在仇敌之间的凌辱中,用言语表达恨意),就只能郁结于心,久而久之变成又一股同样贪婪的渴求。现在,在被太公望草草夺去了初体验之后,女娲毫无准备的胴体,又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坠入猎人早早埋下的深渊。
“要……还要……啊~啊~~❤️请再来……再来……”
“哈哈哈,真让人痛快。那么,就在送你去死之前,把你这仙人从外到内,彻~底弄脏吧。”
“嗯~啊啊~❤️快、快…身体要……受不住了……”
只用一天一夜,威震三界的仙家女将便在女人的战场上丢盔弃甲。仿佛怜悯这彻底被封印了理智的俘虏一般,玉藻前越过女娲光滑的肩头,用与女神同样的嘴唇,与女神轻轻相吻。
(感觉……好奇怪……)
轻柔的一吻越来越有力,急促的呼吸也越发急促。完全胜利的妖狐将布满倒刺的舌头探入女神湿润的口腔,如蟒蛇般缠绕住女娲不断退缩的舌尖,肆意把玩着猎物身体上最吃痛的部位。这时,一股奇怪的声音不是透过空气、而是顺着颅骨与相交的唇舌直接传来,似乎在对女娲念诵着什么异国的经文。
(又是……什么咒语……)
“没错。这是由内而外,向你的身体灌注死亡的咒语哦。”
“唔……!!!!唔哦——!!!哦哦哦——!!!”
在即将适应这第三条阵线的爱抚之际突然到来的死亡足音,令身体的快感骤然变成莫大的恐惧,对女神的心脏发出不亚于猝死的重击。像溺水之人在水中挣扎一般,女娲拼命地想要脱离玉藻前的死亡之吻,但被铁链禁锢的四肢姑且不论,拼命后撤的胴体与脖颈,此时都已被玉藻前牢牢控制在怀中。
(辉夜……伏羲……大家……对不……起……)
“仙人之死”——在这个从未设想过的时刻来临之际,几万年来的矜持终于被悔恨与恐惧所掩盖。咒文的梵字带着幽幽的蓝光,不可思议地顺着女神的咽喉向下沉去,在到达丹田附近时,蓝光的强度渐渐增强,仿佛映出了体表的每一根血管。从裸露在外的肚脐开始,一层薄薄的寒冰如烧过草原的野火,在女娲的体表肆意蔓延,没过多久就将每一根发丝都冻得干脆。当寒冰逐渐爬上女娲的脸颊时,玉藻前轻巧地旋转起身,一边恢复了金簪黑发的真容,一边用手背满足地轻拭着鲜艳的红唇。
“呵呵呵……虽然肉体已被咒死了,你的灵魂又过得如何呢,女娲。”
曾几何时,为保护人类与仙界的安宁,不惜单枪匹马与素盏鸣尊、远吕智等强敌交战的冰霜女战士,此刻真的成了一座冰冷的雕像——只不过不是像勇者那样飒爽挺立,而是以裸露酥胸、开腿跪地的耻辱姿势,永远定格在镜中世界虚伪的时间里。
但,在这尊绝望的冰像之中,女娲的灵魂正在某个角落里,继续忍受着玉藻前全部怨念的折磨。是像刚才那样沉湎于无尽的调教地狱,在永续的爱抚中痛悔自己的沉沦,还是在幻象中重回战场,但又像之前败给人间术士时那样,被无数曾被自己斩杀的妖魔蹂躏?除非现世的英杰们找到击破玉藻前、复活女娲的方法,这场噩梦就不会苏醒,而是永远埋没在镜中的天帝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