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章剧情

　　在李幕沉沉睡去的时候，裴轩正在和陆葵在山上到处乱逛，他们似乎快要迷失方向了。

　　 刚才和他们在一起的曲闽曲靖两姐妹突然打了个招呼就消失了，弄得裴轩还以为她们两个不舒服，或者得了他只在书里见过的那种每逢月事就会腹痛难忍的怪病。

　　 为了治疗这种“传说中”的病，裴轩便按照医书记载去找会在这种环境生长的草药，结果偏离了原本用来下山买草药的小路。

　　 然后，他本来应该在一个时辰前就回山寨的，现在估计再花一个时辰都回不去。

　　 “裴先生！”

　　 就在裴轩打算弯下腰去摘一朵颜色怪异的野花的时候，陆葵立刻制止了他，随后赶忙把裴轩拽了过来。

　　 “怎…怎么了？”

　　 裴轩被吓了一跳，在陆葵怀里结结巴巴的。

　　 “蛇…蛇！”

　　 陆葵说话有些不利索——半生不熟的。

　　 那的确是一条蛇，和土地一个颜色，正围着花对着裴轩吐信子。

　　 “这是…僵木蛇？！”

　　 那是一种人工培育的毒蛇，一般是五毒派才会养的。

　　 “太好了！”裴轩几乎是拍着手叫好，弄得陆葵还以为他中了什么毒。

　　 毒蛇也被吓了一跳，冲着他吐了吐信子，就转身跑掉了。

　　 “跟上它，跟上它！”

　　 那条蛇估计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敢追它，那个小个子包子头还好一些，虽然看起来很吓人但是却跑得不快，那个顶着奇怪得带猫耳朵的帽子的就可怕多了，几乎快和它一个速度了，拿着刀气势汹汹得追着自己。

　　 可以说，要是这蛇有人的感情和思想的话估计都能哭出来。

　　 好在它终于看到了正在一片草地上闭着眼睛打坐的紫色身影，于是它呲溜一下就钻进了那影子里面，还把那影子吓了一跳，他赶忙睁开眼睛跳了起来，握着那根笛子有些戒备得盯着背着裴轩跑过来的陆葵。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追捕我的宠物？”

　　 他的声音有点小，又怯生生的，以至于陆葵显然没听懂，不过陆葵看他那样子就知道是打算动手了，于是也后退两步把裴轩放了下来，也做出了一个防御动作。

　　 “…我们…呼呼…我们是附近的山民，走错了路…所以…”裴轩好不容易见到一个可能能带他们下山的活人。

　　 同时，他也没有忘记打量了一下这个可能能带他脱离苦海的人。

　　 这是一个男孩子，一个清秀的男孩子，比陆葵矮一点，有一双因为是淡淡褐色所以显得有点无神的眼睛，略微有些长的头发被一个奇怪的发髻或者说头冠固定住，然后在他那张精致小脸的左右垂下了两道鬓发，他那小巧的，戴着银坠耳环的耳朵就藏在那鬓发之中。

　　 不过，更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古怪的可以和陆葵有的一拼的服装——他们两个都放弃了肚子和腰的保护措施——这个小男孩的衣服也许比陆葵的猫咪装还要古怪，因为他的衣服左右并不对称，或者说…左右手的袖套不对称，他的左臂被黑色轻纱包裹住和那件由银器点缀的像是项圈的东西连着，右臂却是包裹在紫色的长袍般的东西里。

　　 至于那项圈之下到坠着银饰的腰带之上没有任何的遮掩，露着他没有一丝赘肉，但是也没有肌肉的肚子，看起来…

　　 很贴合二当家上次抓一只七秀的正太的那个比喻——看着真想给他露在外面的肚脐来一拳，然后看着他捧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至于下身则是紫色的绸缎围在黑色的皮裤上，似乎是出于某种考虑，皮裤在他膝盖那里分开，露出了白嫩的小腿。

　　 至于脚丫，他的脚腕上是两个带着铃铛的银镯子，银镯子下是用紫色的绸缎像是包住礼物一样包裹住了脚心和一部分脚后跟，那小巧得想让人啃一口的脚趾则露在外面，此时正因为窘迫不断蜷缩着。

　　 这副装饰让裴轩瞬间就联想到了曲闽，曲闽曲靖两姐妹也是差不多这副打扮。

　　 “我还有两个五毒的朋友，说不定你们认识呢”裴轩下意识得套起了近乎，他这招向来好用。

　　 “哦？”五毒小正太突然来了精神，他的眼睛里闪烁出了一点光“是…曲闽和曲靖么？”

　　 “是啊，你们认识？”裴轩发觉自己招数奏效了，他高兴得蹦了起来——不是形容，他真得在一边拍手一边喊着太好了。

　　 五毒小正太似乎微微笑了一下，然后那只藏在袍子里的手似乎有所动作——裴轩没有注意到，但是陆葵注意到了，他立刻把裴轩拽了回来，然后充满警惕得盯着五毒小正太。

　　 “啊，别误会，我只是在抚摸这孩子”五毒小正太的声音很小，嘶哑还有些有气无力，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起了那只手，刚才那条蛇正缠绕在他手腕上吐着信子，片刻之后就掉到了地上，爬走了。

　　 “你的嗓子怎么了？”裴轩的职业病又来了——或许这只同样个子不高的正太让他有了别样的感觉。

　　 陆葵可就没有这种感觉了，他一直虎视眈眈得盯着这个家伙，提防着他。

　　 他还有种感觉，感觉自己会被这个家伙改变。

　　 “天生的…没关系，在下五毒曲荧狄，还没有请问你和这位是…”五毒正太好像有和他年龄不符的某种气质。

　　 “我叫裴轩，是从万花来的，这个傻大个叫陆葵，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裴轩几乎把自己的底子全露了出来“我们来自…我们来自附近的一个小村子，也在那里认识的曲闽她们。”

　　 不过裴轩还是知道不能说出来自己是住在飞虎山的。

　　 “承让承让”曲荧狄又拱了拱手，然后转身走着那条蛇走过的道路“跟我来吧，我带你们下山。”

　　 “太好了”裴轩蹦蹦跳跳得跟了过去，陆葵则一脸不情愿，他看到了前面惊起的飞鸟，心里觉得很不舒服，但是还是跟了过去。

　　 曲荧狄走得挺快，丝毫看不出来他几乎是裸足，反而是穿着鞋袜的裴轩被山路弄得脚疼，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得停下来休息，这可能说明了那句“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不过调侃归调侃，裴轩的体质也不算弱了，他在遇到曲荧狄前在山林里转了好久，还和陆葵一起打跑了一匹饿狼。

　　 至于陆葵，他一直盯着周围的环境看，一语不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或许是因为他被沉闷的气氛弄得有些无聊。

　　 “喂，你在想什么啊？”

　　 裴轩开始撩骚陆葵，可是陆葵并没有什么反应，他还是在警戒中。

　　 陆葵一直以来就是这样，谨慎得有些过分，本来这样的人和裴轩这种热情和天真得过分的小可爱甚至没可能会说上话，但是奈何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陆葵也不例外，当裴轩捡到他的时候，他身上插了根带着“柳”字的飞镖，躺在野地里昏迷不醒，几乎快要死掉。

　　 出来游历的裴轩救了他一命，那之后陆葵为了报答他，也顺便让一直流浪的自己能安定下来成了裴轩的保镖，这之后还顺便保护了裴轩的病人和实验对象李幕伊霍。

　　 “没有，裴先生”陆葵并不想多说话，他的官话说得很蹩脚，还带着一股子裴轩弄不明白到底是哪里来的口音。

　　 不过伊霍好像明白这口音是怎么回事——饱经风霜的他知道陆葵不是中原人士，李幕则见过很多和陆葵一样都是金色发色的其他国家上供给皇帝或者那些王爷的男童女童，在他的家庭没有遭遇变故，他的丁丁也还完整的时候他甚至还品尝过他们，更何况李幕的父亲在那之前和武林门派广有交集，因而李幕能看出来陆葵到底是来自哪里。

　　 但是他们两个都没把这件事说出来，尤其没有对裴轩说——他们都知道裴轩的过分热情和因此带来的麻烦。

　　 又没头走了走，他们终于看到了路，随后裴轩看到了一个小亭子，于是他欢呼着跑了过去，坐在了石凳上。

　　 这次连曲荧狄也露出了疲惫的神色，他跟着裴轩走了过去，轻轻坐下，让自己的一双脚丫悬在空中，轻轻摇晃着。

　　 “我们先休息一下吧。”

　　 看样子他也终于顶不住了，裸足本来就不适合爬这种全是碎石子和木块的山，即使曲荧狄轻功不错——这是陆葵告诉裴轩的，不过裴轩没有把这件事当回事。

　　 “万岁！”裴轩欢呼了一声，随机趴在了桌子上，还招呼了招呼陆葵。

　　 “裴先生，我们最好快点走，不然李幕可能要等急了。”

　　 陆葵说出李幕的名字的瞬间，曲荧狄眼中突然闪动了一丝惊愕。

　　 “你是说…李幕对么？”

　　 “是啊，李幕，一个全身都是伤还神神秘秘的家伙，我们这次就是为了给他找药材才下山的…唉，可累死我了。”

　　 裴轩发觉终于有话题了，他看起来很高兴。

　　 “阁下，是怎么，知道，李幕的？”

　　 陆葵却是发现了什么。

　　 “哦…这个啊，曲闽是我的师姐，她在书信里告诉过我她跟着一个叫做李幕的人。”

　　 曲荧狄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陆葵好像还想问什么，却被裴轩打断了——准确的说是裴轩肚子在叫喊。

　　 “唔…”他有些不好意思得摸着肚子，那张和女孩子一样的脸上一片通红。

　　 “我带了些干粮”曲荧狄笑了起来，无神的眼睛露出的笑容有几分诡异“是一些我们五毒教的特产，不知道你们吃不吃的惯。”

　　 他说着就从自己右臂的长袍状物体里掏出了一个小包裹，那包裹用油纸和细绳紧紧封住，没办法从外形上看出什么特别的。

　　 曲荧狄轻轻得用左手上套着的铁制义甲剥开了绳子和油纸包，露出了里面的饼子——绿色的饼子，看起来像是用某种野菜和面粉混合做的，现在正在放出奇异的清香。

　　 “这是？”裴轩一见这些东西眼睛里就放了光，他迫不及待得从曲荧狄手里接过来一个，上下打量着。

　　 那是一种五毒教附近特产的花草，裴轩只是从医书上见过图样，但是并不知道究竟有何特性。

　　 曲荧狄却是已经又分给了陆葵一个，随后小心翼翼得捧起一个放到嘴边，正要咬的时候却发现裴轩一直在翻看这个。

　　 “裴轩…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么？”曲荧狄虚弱到没边的声音中带了点好奇。

　　 “没有…只是这种…”裴轩掩饰不住自己的脸色“这种草药…”

　　 “哦…因为我…不瞒二位，我其实是五毒教的毒童子，也就是你们口中的药童…”曲荧狄的脸色有些难堪，那无神的眼睛也躲躲闪闪的。

　　 因为药童其实不算是什么光彩的身份——因为药童经常会被榨取元阳（女药童一般是养来取血和淫水），还有一些门派甚至需要拿药童当炉鼎（性奴）修炼。

　　 同时，不同的药童因为服食的药材不同也会有所不同，比如有的药童生长会变得迟缓，有的药童则会显示出向相反性别发育的趋势。

　　 同时，他们的元阳或者淫水也会变得各不相同，有些服食大补之物而成的药童的元阳甚至会带有血丝，取元阳的时候也会痛苦异常，死去活来。

　　 裴轩作为万花的药童，服食的是一些清净养人的药材，身体并没有什么负面变化（除了本来就被抑制的生长变得更慢了），又因为加上男生女相带来的可爱光环招人喜欢，裴轩平时并不怎么被拿去取元阳——除了有一次师哥师姐密谋给师父做一种特殊的酒而把裴轩榨干净以外。

　　 至于…曲荧狄这副柔弱样子，那可就难说了。

　　 “啊？”裴轩的下巴几乎掉了下来，他是想不到曲荧狄这种浑身仙气的小正太居然也是药童，还是五毒养的那种可能会被拿去养虫子的药童。

　　 “…嗯，这种草药叫三生花，是一种阴阳调和滋养身心的草药”曲荧狄被裴轩的眼神弄得脸红了起来——他其实是在试探他们的底细，因为一般弟子是不知道有门派里会有药童这种听起来没什么的东西的“…看来，裴轩是知道药童了？”

　　 这话弄得陆葵一脸莫名其妙——他似乎不懂这个词的意思，他看向了同样脸色通红的裴轩，裴轩被他们两个的眼神弄得异常难堪，只能咬了一口那绿色的饼，遮掩了一下自己的脸色，然后才缓缓说：

　　 “嗯，我也是药童…”

　　 气氛略微有些尴尬，一片尴尬中只有曲荧狄和裴轩小口咀嚼食物的微弱声音，陆葵却没有吃东西，而且那表情分明说明了他也不想让裴轩吃这东西。

　　 “其实曲闽她…”

　　 “曲闽也是么？”

　　 “不…她是”曲荧狄轻轻得笑了笑，随后小心翼翼得问“算了，不提也罢，话说回来你们下山是为了什么？李幕现在怎么样了？”

　　 裴轩刚要答话，陆葵却挡住了他，他注意到了亭子外面的那些树正在摇晃——可是却没有风。

　　 “你，附近，有埋伏。”

　　 “是么？”曲荧狄摇了摇头“这位波斯明教的小兄弟可真会开玩笑呢…”

　　 “波斯明教！”

　　 裴轩吓了一跳，陆葵后退了一步离开石凳握住了腰间的弯刀。

　　 “裴先生，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可是这话却没能安抚住裴轩，反而弄得裴轩噤若寒蝉。

　　 因为波斯明教…可一直不太友好，裴轩的一个同样是药童的师弟据说就是他们抓走的。

　　 “是么…昔年平王谋反勾结内外，你们明教的人应该最清楚了”曲荧狄从长袍里抽出了一根像是玉质的笛子，不过裴轩却是能看出来那东西是用人的骨头做出来的“你应该是为了找陆子游吧？”

　　 “什么？”

　　 陆葵的表情更糟糕了，他已经能猜出来那笛子是什么了。

　　 “这是陆子游的骨头做成的笛子，我叫它未尽笛”曲荧狄说着放到了嘴边，轻轻得吹了起来。

　　 呜呜咽咽的笛声听起来就像是哭声一样。

　　 接着，数支箭从亭子外的树上射来，直奔陆葵身后。

　　 “可恶”陆葵纵身用轻功躲过那些箭，随后轻轻落在亭外，还没站稳的时候就被几个从树上跃下的人围住了“裴先生，我们快…裴先生？”

　　 裴轩已经趴在了桌子上，轻轻得打起了呼噜。

　　 “三生花，三生大梦，对你们这些没有被鸿福蝎咬噬的人来说，一定很舒服吧…”曲荧狄轻轻得摸着裴轩的头，虚弱的声音中透出了一丝得意“放下武器，我可以给你个痛快。”

　　 “做梦”陆葵从腰间抽出了弯刀，看样子是打算硬拼到底。

　　 见状曲荧狄摇了摇头，又吹起了笛子。

　　 他的武功和天资都超人一等，无论是十岁就有这种身高和心智，还是小小年纪就有可以和成人匹敌的内功，或者其他的什么，但是无论如何，他都是孩子，是孩子就意味着他有孩子的缺点。

　　 比如，体力和阅历——缺少这两个东西的陆葵没办法破解这四个大人的刀阵——要是他见识过五毒的蛊虫他就知道这四个人根本不是关键，在那里吹笛子发布命令的曲荧狄才是。

　　 可是，他别无他法，只能拼着十二分的勇力和这四个围着他的人交手。

　　 然而，这四个人就好像是心灵相通一般，每当陆葵向一个人出手，那个人就会闪躲，剩下三个会攻杀陆葵的破绽，陆葵不得不防守的时候，先前躲避的那个又攻了回来，弄得陆葵难以抵挡，身上立刻就出现了血口子。

　　 “好吧…本来是打算用你那身嫩皮做装乐器的套子的…现在看来不可能完整得剥下来了…”曲荧狄说着又开始吹笛子，那像是哭泣的声音又传了出来，但是和刚才的声音又有所不同。

　　 陆葵没有回应他，因为那四个人的攻势突然转变了——如果说之前的是缠缠绵绵，让他无可适从，现在就是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于是陆葵身上又多了两处伤口。

　　 “哼…裴先生…对不起…”陆葵终于狠下心来，他突然站在原地不再躲闪，也不再去格挡那四把刀子，而是任由他们攻入自己要害。

　　 然而，就在那四把刀贴上他身体的一瞬间，陆葵的身影晃动起来，随即四把刀从他的身上滑动，然后撞在了一起，发出了金铁交鸣之声。

　　 随即，陆葵突然身形猛地一转，把地上的灰扬了起来，弄得几乎没人看得清楚那片区域。

　　 “乾坤大挪移和…”

　　 曲荧狄眯起了眼睛，他是从和陆子游在一起的那个女孩身上见到这个的，那个女孩就是用这一招从数十个人眼前逃出生天。

　　 陆葵的武功应该在远在那个女孩之上——不过曲荧狄也不是省油的灯。

　　 “啊！”

　　 正趁着那四个人看不清，剩下的伏兵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陆葵逃跑了，可是还没有跑过两步，他就感觉自己脚腕子疼——从曲荧狄第一次吹响笛子的时候就已经有虫子钻进了陆葵的裤子。

　　 这副样子让曲荧狄很高兴，高兴到他从亭子里走了出来，站在陆葵身边盯着他。

　　 “怎么样…我说你，啊！”

　　 陆葵丢出了自己的弯刀，划破了曲荧狄嫩嫩的小脸蛋，颜色有点怪异的血从那里流了出来。

　　 但是片刻之后，那伤口就愈合了——看来曲荧狄的毒童子体质的确很强大。

　　 随后陆葵单脚点地，再次向后退去，可惜由于受伤行动不便，曲荧狄的毒虫又让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以至于他没有听到身后飞来的暗器发出的破空声——他的膝盖这次又中了一暗器。

　　 暗器上刻着“柳”字。

　　 陆葵倒在了地上，看着已经从怒气冲冲变回平淡无奇的曲荧狄向他走了过来。

　　 “看来你见到我的蛇了”曲荧狄却是没有看陆葵，而是盯着那个一身紫灰色衣服的女孩，她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哼，这么多人围攻一个小屁孩还能让他差点逃了。”

　　 作为大内的人，她十分看不起其他门派，尤其是纯阳和五毒，因为他们几乎是主动向朝廷投降的——不过也比现在已经空有其表的少林要好。

　　 不过她却忘了自己明面上还是曲荧狄的丫鬟——虽然说有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丫鬟很怪异。

　　 曲荧狄没有再答话——从小就备受折磨的他心智异于常人，自然也不会和这个朝廷的走狗一般见识。

　　 当他看向陆葵的时候，陆葵已经昏迷过去了。

　　 “等我从这两个小子嘴里掏出李幕的秘密，你这个姓柳的就等着当我的傀儡吧”他一边再次命令那四个人，一边在心里默默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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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就是这俩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