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德城郊,某地宫秘境深处。
荧手持无锋,挥出道道剑光。昨日与前辈重逢时尚未察觉,此刻全力挥剑,荧才忆起,当时心中的悸动竟是剑心再度突破的预兆。荧一直以为“太虚”境已是剑心的顶点,曾经拥有的力量已是她天赋的极限;如今力量虽然衰退,但解开心结之后,数千年未曾动荡的心湖中,澄净的天光竟变得更加浩瀚。原来太虚并非剑心的尽头,太虚之上亦有太虚。
剑招的收放更加得心应手,能量的把控更加灵巧精妙,若再假以时日,荧相信自己能比以往任何时候更强大。然而力量总量的缺失终究难以借此弥补,沿着黑暗的下行甬道一路战至此处,就算运用再精妙,荧的能量也已所剩无几;此刻雷咏者结成的幕墙裹挟着紫电向她压来,更是让她有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唯一的好消息是,越是沿着甬道前行,周围的深渊能量就越是充盈。这不仅预示着自己正一步步接近目标,而且也意味着借助太虚剑气的汲取,自己能有更高的能量恢复速度——虽然不是此刻更急需的风元素力。组成人墙的咏者们不仅覆盖着雷元素盾,还长出了如同雪山中出现的怪物那样的黑紫色外壳,连荧的剑气也难以杀伤,只能凭借风元素驱散雷暴,拖延时间。
排山倒海般的雷暴再度袭来,荧退无可退,只得再度凝聚元素力。
“风涡剑!”
飓风涡旋推入铁壁般的雷光,翠绿的风元素瞬间就被耗尽,在黑紫色的能量海洋中化作一股乱流,仅仅在雷光中破开一处紊乱的缺口。
即便以荧强横的身躯,即便万般精确地从那处能量稍弱的缺口中穿过,也难逃被烧灼至重伤的结局;但幸好,除了这个世界的元素力,荧还有其他能力可以倚仗。
无锋因力量的注入发出淡淡的金光,荧以精妙的角度递出剑锋,精准刺入雷光的破绽,而后从身侧舞剑过顶——
化剑-雨燕!
有形的剑招引导无形的能量,磅礴的雷元素绕过荧轻巧的身躯注入地下,只余下隆隆的轰鸣。一武概全的太虚剑形,经由荧的手施展,以极其微小的消耗化解排山倒海般的能量,其效果竟能至此。
可惜此时的荧无暇赞叹。她必须借敌人输出的窗口快速突破防线,杀到空的面前,把自己的信念展示给……
不好!
荧足尖发力,下肢却没有听从她的召唤,只传来微弱的麻痹感。难道是方才引导雷电时不慎触碰了雷暴的边缘……
失去平衡翻滚在地,荧不顾伤痛,抬剑刺入身前的地面,支撑自己的身躯向甬道尽头的石室方向摆去,期盼再次落地时自己的腿能及时恢复。
石室内,污秽逆位神像赫然陈列其中,荧知道自己离目标很近了。
然而将要落地的前一刻,雷霆编织的大网再度浮现!
此刻荧身处空中,既无处借力躲闪,又无大地可供传导能量,她心中暗道不妙。她勉力调整身姿,减小接触面的同时摆出守剑形,调动能量强化全身——但她当然明白,以她此时的状态还不足以硬接数名深渊使徒的合力一击,恐怕下一个瞬间,全身都会被灼烧和麻痹感填满吧。独自闯入深渊教团的重地,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吗……
呃——好痛!
……快清醒过来,还不能……放弃……
荧强迫自己握紧抵挡了雷霆的无锋,剑身上闪烁的电光从手掌刺入体内,重新唤醒了她的知觉。雷暴的幕墙再度席卷而来,荧挣扎着试图起身,然而身体恢复的速度显然远不如敌人出击迅速。
到此为止了吗……
嗤嗤的裂空之声从身后传来,荧心中一惊。
金黄色的剑气摧枯拉朽般破开雷暴,连绵的剑气铺成一道金色的幕墙,将她保护在内,一众使徒皆俯首。金色的短发、金色的星剑,熟悉的少年悄然出现在她身后,他的神情说不上是温柔还是冷酷。
“真是狼狈呢,荧。我说过了,不要来阻止我。不要阻止深渊。”
这就是她苦苦追寻的哥哥……荧努力地读着他的神情,想要从冷淡中读出一丝喜悦或怀念。
“哥哥,我是来接你的。跟我走吧!不要再靠近深渊了,跟我回家,好吗?”
“荧,你了解这个世界后就会知道,这里根本称不上家园。太多的不公,太多的谎言……我们本可以一走了之,但我和你一样,我也深爱着这里,在乎这里的每一个人。
所以,我才走上这条道路。我要从天理手中,夺回本属于人类的命运。”
一处处古国的遗迹,一段段消亡的历史;悬浮虚空的判罚之钉,笼罩大地的虚假之天……荧回首旅程中见证的种种。或许所谓的天理,的确是人类要反抗的事物吧。
“可你们深渊教团所做的,不都是伤害人类的事吗?为了你的大计,你和你借助的深渊力量,又要伤害多少无辜的人?”
空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为了将多数人从牢笼中解放出来,少数人的必要牺牲在所难免。你我所处的时代,不也是这样的吗?没有这些牺牲,换不来人类整体的前进。”
荧无法反驳,但她心痛万分。
“那你呢?你也要成为这牺牲者中的一员吗?你知道深渊的可怕,再这么下去,我怕……我怕永远失去你……”
深渊——一个难以想象的高位存在。荧万万不能接受她那如阳光般温暖的哥哥,融入深邃可怕的深渊之中。
“够了,荧。既然你知道深渊的可怕,就不要再来阻止我。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但我不能保证在和深渊对峙的同时保护好你!”
空的星剑已然架起,那是荧熟悉的启剑招式,对此她全然不惧。“好,那我就试试用剑说服你!”
启剑-残月一式架起,荧全无保留地聚集体内的力量,旋即足见点地爆射而出,一连七道开剑-乱雷,直击空面门、心口等多处要害。她知道面对实力未减的哥哥,只有全力出击才有一丝机会。
七剑刺击裹挟着剑气先后抵达,空轻描淡写般随手以守剑格挡。没有剑气出体,单凭剑形的招式,七剑乱雷无一例外刺中星剑剑身,荧只觉击中的是一道坚不可摧的壁垒,玉钢锻造的无锋发出铮铮蜂鸣。
速度无法制胜,荧再次提升力量,旋身反手劈出一式开剑-山崩。紫色的剑气之盛,甚至超过在天守阁前劈向雷电将军的那剑,空气中传来滋滋的电离声,剑锋划出音爆的尖啸。
驱动如此庞大的能量,荧恍惚间回忆起未失去力量时的自己,回忆起地球上的往事。那时她每天都有机会像这样和哥哥过招,哥哥是她最好的搭档,也是最好的陪练对象。他总是像这样任由她进攻,故作疲于招架状,待到荧练得尽兴后适时认输。
“你只管使开剑,我就负责守剑,这样我俩搭档就是战无不胜啦。”
面对荧为何只守不攻的疑问,空总是这么答道。
“又是荧赢了呢。你又变强了,真棒。”
荧当然知道哥哥是在让着她。不仅是在训练中,在任何时候,他总把自己当作需要时刻宠溺的小妹。有什么出风头的机会、有什么适合她的战斗,他总让她上,让大家把功劳都算在她头上;而哥哥只是适时从她身后,用守剑抵挡所有威胁到荧的攻击。
面对荧劈出的声势骇人的山崩,这次空没有像曾经那样用守剑硬接,而是转为化剑-雨燕。星剑碰上荧的无锋后借势而走,强盛的剑气迅速被星剑吸收;随着剑招的回旋,荧被自己使出的力量击得倒飞而出。
荧重重摔在地上,连连翻滚,直到撞上石壁才停下来。
是了,现在的哥哥没必要再让着自己,完全可以用更合适的化剑应对;在深渊力量的洗礼下,现在的哥哥比当年似乎更强了,而自己的力量还远远没有恢复。难以逾越的差距不是剑心的少许突破所能弥补的,现在的自己还远不是空的对手。
本应如此。但荧没有气馁,她还有三点优势,她相信还能借此反败为胜。
注视着荧挣扎着站起,空摇头道:“你的力量衰退了太多,连‘月剑’也已不在身边。现在的你胜不了我。”
“是么?那,试试这招如何?”
荧立于原地,竖无锋于身前,闭眼凝神,剑意不断攀升。
“神者,变化之极,妙万物而为言,不可以形诘者也……”
空道:“现在的你还能使出太虚剑神?是了,你的剑心又有所寸进。好,那我就来接你一式!”
太虚剑神,无形无界,无法可挡——当然这是对一般敌人而言;同样习得剑神的空,完全可以以剑神相对,来化解这一式。
而这,就是荧的第一点优势。
空对自己力量的自信使得他不屑于利用荧凝聚剑神的时间乘机出招,而果然同样凝聚剑神相对;但荧的剑神只是一诈,她可没有空那种莫名的自傲。一等到空开始凝神,荧立刻不讲武德地将早已蓄好的瞬尘爆射而出。
开剑-瞬尘,太虚剑形中速度最快的杀招。即便是空,此刻也定然来不及中断剑神、转为守剑!
剑锋将至,空冷哼一声,转动手腕,将竖于身前的星剑剑锋拦在无锋的必经之路上。他有信心即便不使出守剑,单凭腕力也能挡住荧的剑刃。
事实也是如此,这是二人力量上的巨大差距。
然而,荧的这式瞬尘也是虚招;她骤然弃剑,以掌代剑,朝空袭来!
频繁变招,本是战斗的大忌。这一掌,不仅威力逊于剑招,连轨迹也未能改变,空不用移动分毫就能用先前的剑锋抵挡。
但,荧知道空不敢。这就是荧的第二点优势:她赌空没有做好伤害她的觉悟。
空果然大惊:若是继续以剑抵挡,星剑将毫无阻碍地切开荧的肉掌。他舍得下手吗?
无论他是否舍得,他的身体已经先于他的大脑,促使他松开手,丢下这把将要伤到他妹妹的星剑。
是了,现在面对这式震风,即便是哥哥也只能躲闪!那么,你身后的倒吊神像,就会替你承受这一式的威力,那……
空终于醒转,却没有躲闪,而是举掌来挡!
荧大骇。即便以掌为剑,这也是太虚剑气的剑招。若是击在身上,即使是哥哥也不可能招架啊!
荧此时才意识到,自己同样没有做好伤害哥哥的觉悟。震风之势已成,她勉力试图收回掌力,逆流的剑气烧灼着她的手臂,侵蚀着她的筋脉。荧对此全然不顾,因为这是她替空承受的伤害。
震风一式还是对上了空的肉掌,荧惊恐地察觉未能收回的力量摧枯拉朽般灌入空的身体——他还没来得及做防御,或是压根不想防御。他的身躯没有移动分毫,因为震风一式所有的冲击都会由受击者的内脏承受。
空脸色变得煞白,嘴角溢出褐色的鲜血。
“哥,你……你怎么不躲?”荧呆呆地维持着出掌的姿势。
“哼!”
荧突然警觉,想要收掌,已经来不及了。空反手抓住她的手腕,无论荧如何用力也难以松动分毫,二人力量的差距实在太大了。他略微发力,就如扔玩偶般轻易地将荧摔在地上。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传来。荧的脸距离地面只差毫厘,空在最后关头拽住了荧的手腕,没有让她真的摔伤。然而这并不意味着荧没有受罪,被空反剪在身后的手臂从肩膀处脱臼、手腕被掐到变形,痛得她手掌颤抖不止。
这是在惩罚自己这只打伤哥哥的手吗……荧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安心。不管他和他的教团做了什么,至少他还是那个在乎自己的哥哥。
被擒住身体后,荧力量上的弱势暴露无遗。她娇小的身体被空像拎小鸡一样提着,随着空在石室尽头的王座上坐下,荧的身体便被自然地放在他的腿上。
感受到荧的视线,空自顾自解释道:“这座倒吊神像连接了蒙德的其余六座风神像。风神的权柄虽然衰弱,但民众的信仰依然在神像中汇聚,神像中的神力依然是一股值得利用的力量。我们的体质非常类似,因此就像你能从神像中汲取力量一样,我也会在必要时‘借用’这六座神像中的力量,为我所用。”
“风神的力量……源于人民对风神的信仰,你不能玷污……大家的愿望……”荧试图反抗,但毫无疑义地被如磐石般牢固的手掌压制下来,她只能咬牙挤出断续的语言。
“荧,看来你还是没有见证这个世界的本质。那些众生……他们身上缠着命运的丝线,他们的一生都记录在星空中、投影在地脉上;他们不过是天理监视下的傀儡,没有丝毫作为‘人’的价值。只有你我……只有我们这样的‘外来者’,才有能力改变这个世界既定的命运。”
“不,不是的!”阿贝多、琴、可莉……骑士团的大家,自己在提瓦特遇见的一个个鲜活的灵魂,都是傀儡?“他们都是我最好的伙伴,不许你这么侮辱他们!”
“哼,你爱这么想,就这么认为吧。”空的语调骤然冷了下来。“深渊教团在蒙德布置许久,而你却处处阻碍我们的大计。是时候给予你审判了。”
来自深渊的审判吗……自己在空心中的分量,果然比不上对抗天理的大计啊,荧心中暗叹。劝说无果、战斗落败,荧一时不知如何从深渊中拉回这个越发陌生的哥哥。
“欸,等等、哥,你干什么!?”直到空的手从她被撩起的裙子下抹上灯笼裤的上沿,荧才猛地从思考中惊醒,惊叫道。
“我说了,要对你降下审判。”
“喂、别、别脱啊!”荧挣扎着,不惜动用仅剩的力量,但显然无果。“等等、别这样,喂,空!”
看着被扒掉裤子后,荧不断扭动挣扎着的洁白大腿和圆润小巧的光屁股,空紧了紧锁住荧的手腕的左手,注入力量,强迫荧安分下来。右手的星剑在支配权能的调动下,魂钢剑身流动变换,竟化作一把长柄木拍,照着荧的屁股打去。
“啪!”
“啊!”荧惨叫。这可不是普通的木拍,其本质还是空手中的星剑啊!自己全盛时期的肉身都万难抵挡,别说现在……
“啪!”
“呃啊!好痛……”随着“木拍”的抽打,丝丝剑气从屁股后面侵入身体,摧枯拉朽般化解了荧调动来用以保护屁股的力量,可怜的光屁股迅速转红。
“啪!啪!”
“啊!哥,别、嗷呜!痛痛痛、痛死啦!”仅剩的一点矜持迅速被抽打在屁股上的武器破解了,荧的力量完全被这把由空催动的神之键逼回丹田以上,失去保护的下半身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
“啪!啪!啪!”
“嗷——哥、我错了哥……嗷呜!痛死啦痛死啦,别打了哥……嗷嗷!好痛啊~”石室中响起了荧响亮的嚎叫声,空不为所动。他看了看荧的红屁股和正跳着踢踏舞的双脚,再次挥动星剑照着荧的屁股噼里啪啦地打下去,那双穿着白色长靴的双腿啪嗒啪嗒蹬得更欢了。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还敢违抗深渊吗?”
“唔!哥,我……”
“啪啪啪!”
“快说!”
“啊!不敢了不敢啦!”
“啪!啪!”
“让你见识见识深渊的厉害!”
“啊!痛死啦,哥我错了还不行吗,别打啦,再打我就要哭了呜呜……”
显然这场审判并不会如此轻易地停止,星剑反而变本加厉地摧残荧依然红肿的屁股。
“啪啪啪!”“忘了被哥打屁股的感受了是不是?”
“嗷,嗷!没、没忘,哥让我休息一下,我疼得有点受不了了……”荧痛苦地扭着双腿、光屁股左右躲闪着,苦苦求饶。
“啪!啪!”空显然清楚自己妹妹的弱点,此刻荧红肿的屁股正是乘胜追击的大好战场,岂能轻易放过?
“啪!”又红又亮的小屁股蛋子每抽打一下,对应的那条腿就如触发了机关一般扭动不止。
“啪!”预料到即将大难临头的另一瓣屁股蛋左右躲闪,臀肉随着屁股的扭动摇晃个不停,空毫不客气地把这瓣屁股狠狠打扁。
荧痛得嗷嗷乱叫,像以往任何时候一样。以前哥哥虽平日里处处让着自己,即便自己犯错也总是护在自己身前;而一旦回了房间,就要被狠狠打一顿光屁股,痛得自己哭到哭不动了才停手。等他们成为了融合战士,这一惯例也从未改变,空还是一直把自己当作犯错了就该打屁股的小屁孩,偏偏用的还是能伤到自己的神之键,每次打屁股都痛得她死去活来。自己曾经如此刻苦训练磨练武艺,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害怕因为在战斗中失误后被哥哥追究,屁股挨打。
此刻被强行按在腿上狠狠打屁股的荧,久违的尝到了当初那个无助的小女孩的感受。她早就不记得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放下矜持放声大哭的,此刻她只想把所有力气用在哭泣上,好转移些许注意力。被狠狠蹂躏着的屁股实在太疼了,坚韧的木拍不停地炙烤着两瓣已然肿成大红灯笼的屁股,可怜的两团屁股肉如同砧板上的肉松一样任人宰割。
“啪!啪!……”
空又重重抽了几板,看着荧只是继续晃着紫红的屁股、蹬着一双玉足放肆地哭喊,不由得叹了口气。自己这个妹妹真就毫无准备地赶来阻止他吗?荧没能阻止自己的计划,他却对此莫名泛起一丝失望。
一直以来,无论是战斗还是智谋,自己这个妹妹总是强自己一头。为了维护作为兄长的颜面,自己总是摆出一副尚有余裕、只是让着妹妹的姿态,荧也次次心照不宣地配合、维护他。人们总是夸她更多,而她也次次回以“换做哥哥只会做的更好”。即便如今的荧力量衰退,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也远不如他,他又何尝没有过再次被荧胜过的期待呢?
他如今选择的这条道路,蜿蜒曲折、几不能行。他也想过放弃,但他已走了太远,即便回头的路也漫长到令人厌倦了。
而不久前,荧突然从沉睡中苏醒了。在暗中看着她依然闪耀的身影,空突然觉得如释重负——就像以往任何时候一样,和她在一起就好了。他那优秀的妹妹总会先他一步,披荆斩棘,然后故作轻松地把功劳都让给他。有这样的她在,无论走在什么样的道路上,总能不断前进。
然而,他走上的是与她相反的道路。他一直觉得这次自己是正确的,荧只是刚刚苏醒,还未来得及看清这个世界;当她看到了曾陈列在他眼前的真相,她一定会理解自己的。可是,看到荧再一次坚定地站在自己对面,他还是有些动摇了:毕竟那是荧啊,她一直比自己更聪明;要是他们之间有分歧,自己总习惯让着她,因为事实总会证明她才是对的。
“啪!啪!”
空又照着荧的红屁股狠抽了两下,看着被压在腿上的荧自顾自哭着,有些无奈地暂时放下手。
“荧,你这样乱哭……不累吗?”
“呜呜……哥,你打着太疼了,我的屁股都开花啦……还有我的手,我又逃不掉,你掐那么重干什么嘛……”意识到空不会真的伤到自己,荧也放松下来,像过去那样撒娇求饶,她还是没法把哥哥当敌人看待。
“啪啪!”屁股再次炸裂般地痛起来,荧嗷嗷直叫。这个臭哥哥,一点都不会心疼我了吗!
“既然还知道疼,为什么拿手往我的剑上送?”
荧一愣,即便身后再次响起噼啪声也忘了叫唤。当然,等她两秒后意识到屁股上发生了什么时,嚎叫得比方才更响了。
“这可是神之键!你想让我把你的胳膊削成两半吗?!”
原来哥哥捏疼自己的手,不是为了惩罚打伤他,而是要惩罚她用这只手犯险吗?荧不禁有些感动,原来自己在他心中还是占据了比他自身还要重要的位置啊。
啊!痛痛痛痛痛!!捏手就算了,为什么屁股还要挨打啊!
“哼,你屡次阻碍我深渊教团的大计,难道就不该被审判吗。”
噼里啪啦的胖揍声再次响起,再次被揍得像小孩子一样大哭的荧不会意识到,惹得空恼怒的只是因为自己先前的一句话:
“他们都是我最好的伙伴,不许你这么侮辱他们!”
这个臭妹妹,为了维护那些认识没多久的伙伴,居然这么凶自己……空回想起荧当时对自己义愤填膺的神情,手上不由得又加了些力道。
“啪啪啪,啪啪啪!”
木拍抽打在荧柔软的屁股上,发出响亮的肉响。压在身下的妹妹徒劳地哭喊着、踢蹬着双腿,空稍稍觉得解气。
不过……还不够。好久没这么教训过这个臭妹妹了,不如趁现在弥补一下缺憾。
“啪!啪!啪!啪!”
被牢牢固定着的小屁股上浮现出两片紫红色的板印,荧的嗓音听起来有些凄惨,空皱了皱眉。他本觉得荧像小时候一样哭是为了迎合他或是苦肉计,毕竟自己用的力道并没有比惩罚小时候的她时重上多少,但她痛苦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做戏,仿佛被打屁股是什么难以忍受的剧痛一般。
糟了!忘了手上的木拍是……化形的神之键……
空赶紧放开荧,被他拿着专武一通乱揍的少女竟然亡命似的连滚带爬缩到石室的一角,惊惧又委屈地看着他。
空表面平静,实则内心无比慌乱。荧不会怕了自己吧?她不会觉得自己不在乎她了吧?
“荧……对、对……”
他嗫嚅着想要道歉,结果瞟到了荧的一抹狡黠的笑意。他暗道不妙,每当这个妹妹露出屑屑的笑时,多半是她的计谋得逞了。
莫名的威压骤然施加在他的身上,空感觉体内力量的流转仿佛陷入泥泞一般,仿若自己周身变成了能量的绝缘体,即便全力催动也只能调动极少数的能量!
“这是……黄泉之杖。荧,没想到你还能做出这样东西!”
黄泉之杖?哦,是那款专门压制深(崩)渊(坏)力(能)量的武器吗,确实有些类似。
“这是一位须弥学者送给我的普尔希娜光钉,一种用以压制地脉的发明。我在进入这间秘境之前把光钉布置在了周围,方才被你打……接触你时,又把信标藏在了你身上。”
空赞叹道:“不错的布置。不过恰巧的是,逆位神像就在这处石室中,我完全可以借用其中的风元素力,从而绕过光钉的压制,你还是胜不了我。”
蒙德境内,六处风神像同时暗淡。风元素的涡旋在逆位神像中汇聚,空伸手去取;然而风元素如有了灵智般绕开空的身体,转而注入荧的体内,环绕在她的四周。
荧道:“神像中的力量,究其根本源于蒙德民众的信仰。你认为,它们会选择你这个时刻侵扰他们安宁的深渊教团的领袖,还是我这个受他们爱戴的荣誉骑士呢?”
此刻,酒馆内的某绿色吟游诗人轻笑了一声,自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局势大大出乎了空的预料,此刻荧的气势还在自己之上(如果忽略她身后那只不停地揉着光屁股的手的话)。幸好此处毕竟是深渊教团的据点,空还不至于慌乱。他一挥手,候在石室外的深渊使徒们纷纷涌入,磅礴的雷元素与荧周身的风元素分庭抗礼。
微妙的平衡下,双方还未行动,天顶就传来了隆隆的响声,且在逐渐变得清晰。荧大喜,这显然是可莉的蹦蹦炸弹。随着光钉的启动,骑士团的援手们此刻也赶来了。
这就是荧的第三点优势:她并不是一个人。她的身后是骑士团的大家,信仰风神的子民,乃至在尘世七国相遇的千千万万的人们。
“这是……钻地导弹?没想到你还能做出这些东西。”
荧哑然失笑,蹦蹦炸弹在空眼中原来是这般存在吗。
“不愧是荧,这次是我输了。深渊会舍弃这处据点,如若你搜刮到我们未能带走的物品,就把它们当作我留给你的宝箱吧。”
深渊的传送网络已然开启。荧想要阻拦,但她明白没有伙伴的支援,自己还没有强行留下空的力量。
“等等!空,你不再考虑一下了吗?‘方舟计划’已经失去了价值,地球上的同胞……”
“我知道的,荧,我会好好考虑的。”空道。他抛出手中的星剑,“你好像没有趁手的武器,这把剑就送给你吧。虽然不是真正的神之键,但也是用我能搜集到的魂钢打造,暂且当你曾经的月剑用吧。”
“我曾以为如今的你只是在空耗光阴,没想到你不仅剑心有所突破,而且竟然聚集了这么一股力量——是了,是超脱于这个世界之外的你影响了和你有因果的众人,你和他们的接触,无意中斩断了他们既定的命运。”
“你走上的是一条和我不同的道路,我相信是你的话,同样能走到我们所期望的终点。继续你的旅途吧,荧,我会在终点等你。”
来自深渊的一众人迅速消失了,连同所有和深渊有关的事物一起,空荡的石室仿佛只是一处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秘境。荧握住空送来的那把剑,魂钢打造的剑身感应到使用者的心意,快速化形成金色月剑的模样。
白衣月剑,这是荧一贯的形象;此时荧却觉得这样一个帅气的自己有些扎眼。
心念一动,魂钢流转,金色的月剑变成了一把朴素的无锋。荧轻轻挥舞,无锋外貌粗糙,手感笨重,剑柄的粗细和她小巧的手掌不太匹配,握着有些硌手。
但这才是如今的自己,荧满意地想到。
……
几日后,蒙德城门。
可莉不舍地握着荧的手:“姐姐真的要去须弥了吗?可莉还想和妈妈度假回来后,把看到的风景都画给姐姐看呢……可莉会听姐姐的话,会乖乖让姐姐欺负的,所以不要走,好不好?”
感受到大家异样的眼神,尤其是恨不得吃了她的艾(格)丽(蕾)丝(修),这下她想留在蒙德城也不行了。
荧蹲下来摸着可莉的脸安慰道——但愿旁人没看出来她揉可莉的脸的真实目的是为了打断她的童言无忌:“姐姐可是要走遍七国的旅行者呀,还有许多许多的故事等着我们去见证,我们怎么能就此停留呢。而且,姐姐随时可以回蒙德来看望大家的,所以可莉就放心地和妈妈出去玩吧!”
看到艾丽丝长袍下攥得咯吱作响的拳头,荧知道她不会允许自己再这么揉可莉了,只能遗憾地起身对众人挥手。
“大家,再见啦!我会想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