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是?”
“跨国公司总裁。”
“你母亲?”
“医生,忙的要死。”
“为什么想离开?”
“因为他们不知道关心我,除了命令就是金钱来往。”伊然小声说着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两人进了屋子,瑞恩一反常态的仍然很严肃。
“那,离开他们,你想去哪里?”
“我的零花钱也很多,我说不定也可以去做自己的事情。”
“像你一样。”她补充道,期望可以得到更多理解。
“像我一样?”瑞恩重复道。
他沉默了好一阵。
“伊然,你那么向往摆脱父母的生活么?”
女孩不服气的撇撇嘴:“不是向往,只是觉得……现在一点都不自由。”
瑞恩张口又闭上。
“我不想妄下结论,伊然。”他的脸色多了几分凝重,“我甚至有点自责,是不是因为我跟你说了我的过去,才让你产生了这个念头?”
“哦,不是啦!”伊然愣住,忙说,“等等,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否定我的看法嘛?”
瑞恩不置可否。
“你和母亲或父亲有过交流吗?知道他们对你的看法和期望吗?”
“他们只想让我考好大学,就这样。”
“那过去这十七年除了校园生活,你有其他经历吗?”
“没有。”她摇摇头。
瑞恩的神情逐渐严厉。
“那你的想法八成是错的。”
“啊……?”
“——是小姑娘的幼稚和叛逆……当然也有不被关注的委屈。”
……被他这样说,伊然一下子不吭声了,她原以为对方会支持自己呢。
“你不也是这样嘛……”
她撅着嘴。
“你想象不到在夏天顶着烈日去做调研,回去还要写作业到两点是什么滋味,伊然。”
“能做到我这一步的能有几人?你想过没有?”
女孩也隐隐觉出自己的错误来,可嘴上不想承认。
“我未必就不行。”
“呵呵,几年后你再听到这些话,会觉得可笑的。”
“你这是看不起人!”
伊然不服气,小脸拉的老长。
瑞恩皱皱眉,叹口气,毅然决然的站起身,还没等伊然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拽到了他身旁。
“你要——呀!”
“手伸出来。”
他要她的左手。
“你!”
“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话,就忘掉你刚刚的那些念头,然后伸手。”
“凭什么打我!?”她委屈又有点生气。
“凭你不经深思熟虑就说这些话,凭你的任性。”
“我不是!他们真的就没有关心过我的感受!”
“我知道,这就是你出现在我面前的原因!”瑞恩也提高了嗓门,“但是你不知道自己对于父母有多重要!你也不知道自己离开他们能去做什么!你不知道!你只是看到了自己的委屈!这就是我们不同的地方!”
他突然的怒喝把伊然震懵了,泪水一下子盈满眼眶,她挣脱对方的胳膊,飞跑着逃出了屋子。
瑞恩没有去追,只是冷脸站在原地。
女孩跑啊跑,跑出了大楼,在路边蹲下呜呜哭。
怎么可以这样,爸爸一年都没见过几面,妈妈也只会对她发号施令。
自己的委屈?难道自己不委屈吗?凭什么被他那样吼?她本还以为瑞恩是个能理解她的人呢!
哭啊哭,哭的好伤心,直到电话铃打断了她的思绪。
竟然是妈妈……?
烦人死了!非在这时候打电话!
她毫不犹疑的挂掉。
可一会儿,对方又打了过来。
没法,伊然还没大胆到敢一直挂妈妈电话的地步,勉强止住哭,接通了。
“怎么挂我电话啊?在干什么呢!?”
伊然刚刚压下去的情绪差点又翻上来。
“没啥,在自习。”
她小声嘀咕。
“哦。”
那面沉默了。
“我今天有空做饭,中午回来吃吗?”
“不回。”她默默道。
“天天不知道着家,外面的饭那么好吃?”
“哎呀你别管了,烦人……”她一阵烦躁,抱着头,不想理她。
“我还不想管你呢。”母亲也很不客气的哼一声。
“今天你又穿裙子了?这么冷的天……”
“没有!我穿的牛仔裤!”她忍无可忍朝电话吼道。
“好好好,你喊什么喊啊?不会好好说吗?!”
又成了我喊了……伊然无语,只想挂掉电话。
“没事挂了啊。”她无精打采的说。
“……等等。”对面开口。
“?又咋了。”她要崩溃了。
“然然,你刚刚是哭过吗?”
?
伊然突然一阵战栗。
“没,没有,我哭什么啊?”她当即扯了个谎。
“真的?”妈妈似乎还是不相信。
“没有!你听我像哭过的样子?”
“哦,挺像的。”那头道,“从你小时候,哭过以后说话气就喘不匀。”
我明明喘的很匀了啊……伊然心里犯嘀咕,这她都能听出来的吗?
“行了,当你没哭吧。”
“我本来就没哭!”她嚷道。
“行行行,那你中午爱吃啥吃啥吧,我可是自己吃排骨了,好好学习,晚上早点回来,再见”
母亲一口气说完一堆话,挂掉电话,伊然傻傻的呆在原地,觉得心中五味杂陈。
自己,好像不是透明人啊。
她突然觉得心里痛,因为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
好像,好像身边,确实有母亲一直照顾来着?
忙里偷闲,哄她开心,唠唠叨叨,脾气暴躁……
好像……
好像这个人就是母亲吧。
伊然觉得心好痛。
她似乎有点理解瑞恩了。
也许,是自己错了?
没有完全消气,她继续沿着解道走,看见棉花糖想吃,就掏出来手机买,走啊走,转着圈。
她也不是不明事理的孩子,一路上,反反复复来回想着这些事,气也慢慢消了下来。
气越消,女孩越觉得是自己错了,可是,这下子可好了……
她不敢回去了。
想想自己干了什么,伊然心惊肉跳。
顶嘴,逃跑,和他吵架,完蛋了……这下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印象肯定成了负的。
如果回去,自己的屁股会开花吧。
可是,不回去,作业还在那里啊!除非跟老师说把书包丢了,自己也就不用上学了。
完了……
抱着孤注一掷向死而生的心态,伊然悻悻地原路返回,进酒店她全程低着头,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火辣辣的双颊。
抬手敲门的那一刻,她才发现原来门开着。
鼓起勇气,进去,瑞恩正坐在桌子前看她的数学错题。
就好像知道她要回来一样,男人抬起头,脸上似乎没有生气的神情。
而伊然无法直视他那平静的目光了。
她双脚紧并着,腿有点抖,接着,下了半天决心,伊然走到桌前,拿起那厚重的檀木戒尺,走过去,递给了瑞恩。
然后她伸出了左手,纤细的五指并拢,因紧张绷的很紧。
瑞恩竟一笑。
“干什么?”
她脸红,抿紧嘴唇。
“你打吧……”
“哦?”瑞恩不再笑,脸上宽容的表情却没有消失。
“是我……是然然错了。”
克服了一百二十分的难为情,她才尽量大声说出来。
“是然然错了!哥哥惩罚然然吧……”
突然喊出来,她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难过和压抑,委屈,害怕和自责瞬间将她压垮,手再也拿不住那沉重的戒尺,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女孩向前一倒,就在瑞恩怀中哭了起来。
她哭的好伤心,瑞恩闭上眼睛,轻抚她的长发,泪水打湿了他整洁的西装,洇出一个水圈。
“行了,今天我也有错。”瑞恩待她发泄过后,继续爱抚着伊然的背,“我没有平心静气,而是着急了。”
“这惩罚就免了吧。”
“不,不……”伊然抽噎着,却倔强的摇着头,“就该被……惩罚……是然然错了……”
瑞恩咬咬唇。
好吧,如果这也是种赎罪的心理,就像他自己那样。
那不妨就让她记住这次教训。
“你是真心的?”
“是的,真的。”
“那,打哪里,多少下,什么工具,你自己选。”
瑞恩道。
伊然睁着泪眼抬起头,看看床上的工具。
咬咬牙,她拿起了那被称为恶魔的存在,她看见瑞恩在那一瞬睁大了眼睛。
“然然应该挨藤条……”她鼓着勇气,每说一个字,身子都抖一下,“应该挨藤条……十五下。”
女孩双手把藤条递过去,哆嗦不停。
瑞恩想了想,同意了。
“提前预告,那会很痛很痛。”
她已经做好准备了,大概吧……
伊然心一横:“然然会忍着的。”
瑞恩凝重点头,脱掉了西装外衣。
“那,下身脱光,然后弓腰,手握脚踝,够不到脚踝就扶膝盖。”
脱光……光从这赤裸程度就能猜到惩罚多严重了,但是被什么信念支撑着,伊然慢慢的脱下帆布鞋,白袜子,然后褪下牛仔裤,小内裤,背对着他转过去。
她就那样下身一丝不挂的在瑞恩面前站着,女孩纤细柔和的身体散发着娇嫩、诱惑与青春的甘甜气息,散发着珠宝光泽,瑞恩吸口气,拿藤条点点她的腰,伊然顺从的弯下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