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中午的时候,天上飘着小雨。穿戴整齐的苔栓好马车,前往犬郡的修道院。他是一名狼族,有着灰色的耳朵与尾巴。苔虽然是一名狼族,却出人意料地成为了一名牧师。
他平日的主要工作是在大城市里帮忙经营教堂,以及进行教会指定的研究。前几天,他收到调令,说是犬娘郡下属的犬娘村里,有人类跑过来传播邪教。人已经抓到了,但村里,即使没了教主,好像还是在信仰邪教。教会那边的意思,是想让苔过去一趟,重新传播正确的信仰。这事情教会最早是从附近的士兵那里听说的,据说被派过去抓人的骑士,看到村里的情景“都被吓傻了”。他倒是好奇,什么样的邪教能把骑士都吓傻了,不过这个方面倒也是他的专长没错。教主就关在修道院那里,他在动身之前,也想去见见那个人类。
也就是在修道院的门口,他遇到一个女孩。女孩十分年轻,大致是刚刚可以嫁人的年纪,戴着草帽,穿着朴素的黑色长裙,手里提着一个篮子,像大多数的兽耳族乡下人一样光着脚。她尽力把身子缩在修道院的屋檐下,躲着雨,朝着手上哈着气。虽说对方并没有露出耳朵或是尾巴,苔还是一下子就嗅出来,对方是犬族。她的体味很淡,身上还带着一点草木的清香,看来很爱干净。苔走近时,女孩也注意到了他,朝他嗅嗅,这是犬族之间打招呼的方式。
修道院看门的是一个毛发茂盛的老年犬族,他认出苔的衣服,恭敬地给他开门。女孩朝门里望了望,却被老人瞪了一眼。
“你也进来吧。”苔却这么说。
“可是——”老人刚想说,就被苔打断。
“主绝不会把躲雨的人拒之门外。”
女孩低着头,缩着身子,像是做贼一般地跟在苔的身后。她不时地朝看门的老人张望,一直到两人走过前厅,确定老人不会再把她赶出去,才说:“谢谢。”
“没有关系,礼拜堂在那边,现在应该是空的,你可以去那里休息。如果渴了的话,礼拜堂前面的圣水是可以喝的——其实就是泉水啦。如果有人刁难你,可以跟他们说我的名字——啊对,我叫苔。”
苔注意到,他在提及圣水的时候,女孩的身子缩了一下。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女孩好像不很喜欢。是异教徒吗?
“谢谢……我叫阿柴。”
女孩的声音很轻,发音也不是很清楚,苔得竖起耳朵才能听见。女孩朝她行礼,便往礼拜堂走去。女孩转身前,苔看到她的脸,她的脸上显的却是……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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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道院里没有专门的监狱,而且理论上,那个人类,姓冯,因为是个贵族,也没有被正式的逮捕,就被安排在一个客房里。一个人类在犬娘郡非常显眼,所以也不怕他逃跑。据侍僧说,他上次逃出来,是半夜里去厨房偷吃零食,一直到第二天才被发现。同时,苔也了解到,人类方面为此事向兽耳国施压,要求不要声张此事、把那人送回国。虽说没法审判他有点伤脑筋,但据说人类那边对这人也很火大,到了那边也不可能轻判,算是好事。
“他在睡觉,我这就把他叫起来——”
“没必要,”苔说,“我又不是审他,让他心情好一点,待会问起来也方便。他一般什么时候醒?”
“马上,给他递午饭来的时候,他准醒。”
苔于是决定自己也去吃早饭。他切了几片香肠,放在两片面包里做成三明治,想了一下,多做了一个,前往礼拜堂。阿柴坐在角落的座位上,手里端着一个杯子。那是做圣餐时用的杯子,很大一个,在女孩的手里显得极不相称。女孩的帽子放在一边的篮子上,露出金色的大耳朵,此时正朝向苔的方向。
苔自己嚼了一口三明治,把另外一块拿给女孩:“没吃午饭吧?”
女孩却没有回答,只是把杯子放下,双手接过,小口地吃起来。她仍然表情苦闷,好像还有点生气,不知道为什么。吃了几口,她就拿起杯子从里面喝水。苔进来的时候,里面还有半杯,等吃完的时候,她就已经把水喝完了。
“……谢谢。“
她虽然这么说,可脸上的神色却一点没有要感激的样子,反而是一阵苦闷和怨恨。联想起之前女孩大口喝水的样子,这激起了苔的好奇。
“你不喜欢我们谐律教?”
“……没有。”女孩仍然捧着空的杯子,然后说,“……我觉得……嗯……现在的教会,贪图享乐,放纵欲望。”
说出后面那句话,女孩立刻缩着身子,做出祷告的手势,好像刚才那样消耗掉了她所有的勇气。看着女孩的样子,苔不禁觉得可笑。
“之前被拦在门外,是因为当着面跟看门的人说这些吗?”
女孩的耳朵伏下来,摇摇头:“……他不让我去探望冯先知。”
“冯先知?”
女孩把杯子握得更紧:“是一名来到我们犬娘村的人类先知,他抚平我们的伤痛、带给我们真理……而且他是我的丈夫。”
不知怎么的,苔总觉得有点可惜。一直到过了一会,他才反应过来……冯先知,就是那个待会要去问事情的人类邪教头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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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僧来通知他们,冯已经醒了,之后,苔便过去,并且让阿柴跟着。在这之前,苔也了解到了一些村里的情况:五年前,打仗的时候,村里所有拿得动刀的男人都被征召入伍,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死在了战场上。冯就是看准了这个机会,来到兽娘村,当了邪教头子。虽然阿柴极力否认,苔还是感觉,这个冯,无非就是为了骗色而已。
前去客房的路上,苔感觉到阿柴的举止开始有些不对劲。她的帽子遮住大半边脸,双手握着篮子,好像很紧张,步伐变小,说话也心不在焉。想到之前她喝下了那么大一杯水,苔对她的情况大致有了猜测。
“对了,厕所在那边。”苔在两人路过厕所的时候,这么指出。
阿柴全身缩了一下,朝苔远离了半步,沉默了一会,才说:“请不要说那种事情,这样真的很没有礼貌。”
“上厕所有什么不好说的?”
“嘤——总、总之,请不要说。”
苔耸耸肩。
到客房那里的时候,阿柴先去敲门。
“先知大人,是我,阿柴。”
“你怎么又来了?”
阿柴的身子缩了一下。她做了一个祷告的手势,然后推门。
“……今天是丰收日祭典,你蒙冤被监禁在这,我就带了一点东西——”
“放那吧。”
冯是一个瘦高的中年人类,此时正在看一本书,午餐的空盘子还放在那里。他有着扁平的耳朵,长在头的两侧,而且从衣服来判断似乎没有尾巴。他抬起头,注意到苔,就朝着阿柴挥手:“你站边上去——牧师,找鄙人有什么事吗?”
苔搬了一张椅子,让阿柴坐下,可阿柴却摇摇头。苔便在冯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是这样的,我听说你在犬娘村……从事宗教活动,我想要了解一下。”
冯笑出了声,拍了拍大腿:“就那?不用说的那么拐弯抹角的,哪有什么宗教活动,我就是去那边开后宫的。”
苔不知为何,有一种想要揍眼前的人的冲动:“能解释一下吗?”
冯把书合上,自始至终没有看阿柴一眼:“嗯,这么说吧,我有好几个哥哥,家族继承的事情轮不着我,也就是神天赐给我,让我享乐的。以我的地位,来追求我的女人太多了,都烦了,我就跑了过来。”
“……嗯哼。”
“女人啊,光是奶子啊,屁股啊,看得太多了,太烦了。唯独有一样,特别棒,特别美好——那就是憋尿。想象一下,女孩子,红着脸,浑身颤抖,一边是非常想尿尿的冲动,另一边却是绝对不可以尿裤子的羞耻,这不是太棒了?”
你是变态吧。苔在心里暗暗吐槽。他回头看了一眼阿柴,她只是低着头,站在那里,做着祈祷的手势。
“所以,你具体做了什么?”
“很简单,一开始就只是花钱,找村里的女孩子憋尿给我看。后来这样的女孩子越来越多,嘴上随便说说,就把自己说成先知了。我就想着,与其每次都要专门找女孩子憋尿,为什么不直接让整个村子的所有女孩子一起憋尿呢?我就定了三条规矩。第一,小便是非常不洁的行为,凡是12岁以上成年的女性,如果还没有出嫁,每天就只有晚祷之后、晨祷之前,可以在自己的家里上厕所;第二,正因为这是不洁的行为,除了我,禁止讨论这一件事情;第三,那就是水是生命之源,请对方喝水是一种祝福,所以只要是不危害自己安全或者健康的前提下,别人请你喝水,你不可以拒绝,否则就是亵渎。就是这样,我定下这些规则完全是为了看女孩子憋尿而已。”
“变态!”
“请不要这么说先知大人!”阿柴的音量比平时大,“他……他这么做,是有理由的……”
“反正教会那边的人让我去澄清,我完全照做了,我已经跟村里的所有人讲清楚了,我不是什么先知,我来这就是为了看她们憋尿的,结果没人信,他们反过来说是教会在搞鬼。”冯摊开手,这么说。
“……谢谢,你讲得很清楚。”苔只能这么说,“……最后问一件事情,你跟……她,结婚了吗?”
“我像是那种人吗?”冯笑着反问,“没有,她就是没地方住,我让她住我家了,仅此而已,她就把我赖上了。我说过,我已经超越了奶子和屁股这种低级趣味了……”
“那么告辞。”苔忍住想要揍上去的冲动,起身,准备离开。他正准备叫上阿柴的时候,却看到阿柴低着头,眼泪滴下来。
明明教主已经威胁不到他们了,明明她已经安全了……
苔的直觉告诉他,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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谐律教的祷告手势,并没有严格的规范。常见的有双手合十,用拇指抵住额头,或是在胸口上画谐律教的标志。像阿柴这样,低着头,手放在胸口,也是一种常见的祷告方式。
但阿柴并不是在祷告。她是在摸自己胸口上的那颗扣子。
今天她带来的篮子里,在面包、水果的下面,放着一瓶女巫魔药——这种药只是有着这样的名字而已,说起来还是先知教她的。传说这原本是利尿、解毒的药,但有人发现了它的一个副作用……也就是这种药得名的原因。如果一个人本身没有中毒,喝下它,就会情绪冲动、心跳加速、身体发热……而且就像传说中的女巫一样,
会想去骑扫帚、并且骑的时候会有飞行一般的快感。
她本不想做到这一步的,如果不是先知,村子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繁荣。他自称是一个只为了自己享乐的人,可无家可归的自己被他收留,却也是事实……阿柴的嘴角苦笑。他根本不用立下那样的规矩——甚至于,很有可能,他一开始也没有料到那些规矩产生的后果——如果他想要让自己,或是村里大多数的女孩子,憋尿给他看,大家只会觉得这是一种荣誉。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在礼拜堂的时候,她走到圣水池前。路过的侍僧见她想喝,就顺手拿了一个杯子给她——那个大到需要两只手才能捧住的杯子。违背教旨的念头从她的脑海中闪过,可仅仅是想象一下,就让她一阵的恐惧和恶寒。那一大杯的圣水,此时也在她的腹中,刺激着她的神经,贡献着她的不安。仿佛是在挑衅着她,离……离释放,那么近,可也许一开始就十分遥远。
篮子的最底下,还有一张结婚的证明。只要先知在那张证明上签字……就结束了,她就不再需要忍耐了。已婚女子当然也有限制,比如不能在外人面前提出去厕所,不能在厕所以外的地方上厕所,但总的来说也比现在的情况好上太多。她已经记不得,上一次,感到自己想小便的时候,就去小便,是什么时候了。每一天,都是在这样的忍耐,痛苦,羞耻,与恐惧中度过。她不相信,先知,作为一名男性,在她解开裙子的扣子之后,仍然能保持冷静。在这之后,再骗先知喝下女巫魔药,她就可以做她想做的任何事……
事情却被一名牧师搅局了。多么讽刺。
但如果仅仅是这点不幸,阿柴也觉得还有希望。只要等牧师走后,再去想办法与先知见面就可以了。真正让她绝望的,是先知这样的一句话。
“我已经超越了奶子和屁股这种低级趣味了。”
这是神谕。这是在告诉她,从一开始,她的计划就不可能成功。她只是想……想要舒服而已,而事情的发展,则让她成为了一个恶人。
她抿着嘴唇,低着头,并着腿,听着雨声,感受着自己的惩罚。
雨有着越下越大的趋势,往返于这里与村里的露天马车,自然是不再运营。那个狼族牧师……他叫苔,有一辆长途旅行用的带篷马车,便邀请她同程。如果今天半夜之前不能回到家会非常不妙,她自然是接受了。
“到那边得晚上了吧,你真的不去……解决一下?”那牧师这么问道。
“请不要说这么粗鲁的话。”
下午三点钟的时候,牧师置办好了旅行的用品和相关的文书,脱掉了教士装,换上了粗糙的便服。他领着阿柴坐上马车,自己则坐在驾驶的座位上。车厢里堆满了食物与野营用品,仔细闻可以闻到淡淡的香水味道——大概是会见贵族时使用的吧。唯一能称得上武器的是挂在对面车厢壁上的一把铲子与一把小猎刀。阿柴不禁觉得好笑,就他这样的人,瘦不经风的,能打得到猎么?
现在这种程度的尿意,对于阿柴来说,也算是家常便饭。膀胱微微的胀痛,可以感受到里面温热的液体。小便还没有急到会严重影响她的思维的地步——她经常会急到那样的程度。可那么大的一杯水,也是让尿意在意识的边缘撩拨着她的神经,配着车外的雨声和脚底的凉意,给予她漫长的折磨。她把帽子抱在身前,微微前倾,双腿并拢,调整呼吸,尽量让心情平静,经验告诉她这样能不用那么辛苦。可心底里,却总是担心着另一件事。今天的晚上,会有丰收日的庆典,现在就已经有了尿意,到了那时候……会很不妙……
“啊,对了,到了那边之后,就跟他们说我是商人就可以了。”牧师这么说。
阿柴轻轻地“嗯”了一声。之前,牧师的身上,是灯芯草与墨水的味道,可现在却只剩下了泥土与汗水的味道。即使跟村里的人说这是一名牧师,他们也不会相信的。
可是刚刚阿柴回答的声音太小,牧师没有听见。一会之后,他回头看向阿柴:“如果你不愿意说谎的话,我也不会勉强你,直接说出我的身份也无妨。”
“没、没有,没关系的。”
牧师在把身子转回去之前,视线还在阿柴的身上停留了一阵子。一会之后,他说:“中午的时候让你去喝水,是我不对,我不知道,这里道个歉。”
阿柴的耳朵竖起来。他在说什么啊?喝水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错的呢……
见阿柴没有回答,牧师便接着说:“你其实不想喝的吧?我以后不会了。”
“不,没有……”
在思索着回答的措辞时,阿柴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自己在他的眼里是什么样的?在他这样受腐化的信徒眼中,这样的痛苦自然是无法理解的。可在此之外呢?教主说的那些话,自己的表现……她又把手放在裙子的扣子上。她想去勾引那个牧师,想去揭开他一匹狼的本能,想给他看那张空的结婚证明、让他知道,自己才不是幻想能成为先知的新娘的单纯女孩……
腹中的不适,提醒着她她的失败。
马车在雨中朝着村子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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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内容目录]
(“传统憋尿”指主人公并非出于自己或他人意愿而憋尿,即排除“自己玩憋尿”或是类似调教的剧情)
第一章 传统憋尿
第二章 憋尿心理咨询(行为疗法)
第三章 萝莉;前半段传统憋尿,后半段调教
第四章 憋尿做爱
第五章 萝莉传统憋尿
第六章 传统憋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