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序言]
最近为了上班摸鱼写了个短篇小说,写着写着就六七万字了。大抵讲的是某位肌肉女侠的传说,喜欢的看官还请收藏点赞,小弟弟跪谢。
[chapter:一 瑞年]
红尘若有颜色,那应当是红色,是凝脂下透着的淡红,也是血染的鲜红。毕竟,红尘是“红”尘。
马蹄踏去,血染的尘土飞扬,如落阳映照下的晚霞般。其中,站着一位披肩散发的女子。面对数十名官府卫兵的重重包围,熊熊煞气从女子的丹田爆发而出。
官兵无一不被震慑住,不由得打心底感到一阵胆寒,唯有班头提剑往前了一步。这班头虽与其他官兵一般显得稚嫩,胆识却不小。只听他喝道:“犯妇醉红尘,勿以为你醉生梦死功天下无敌了!我等兄弟三十余人,今日定要将你擒回去!”
“净身剑”醉红尘,一个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的名号。若夜入皇宫,连杀十余禁卫与宦官内侍后全身而退者可称之为高手,那醉红尘便是高手中的高高手——每月十五,皎洁明月下,必可见醉红尘立于皇城上高挑的身影。一番血战之后,她背负软剑“莺啼”,左手提一宦官人头,右手提一壶烈酒。皓月当空,烈酒当豪饮,而宦官人头,则当悬于城门之下。
皇宫内外恐其数年之久,禁卫围剿十余次却徒劳无功。
无人知晓醉红尘本名为何,只知她自称醉红尘。然而,随着她手下所累的宦官性命越来越多,另一个名号也越来越响亮——净身剑。
醉红尘双眸迷离,环顾四周一番后,摇头苦笑:“我的功夫无名无姓,醉生梦死……许是那壶酒的名字。可惜,那壶酒我只喝过一次。”
班头捏紧了手中铁剑,暗道:“胡言乱语……”
此回围剿醉红尘的并非寻常士兵,而是朝廷特向华山派借来的八八六十四名童子小道,欲以华山派上清阵捉拿醉红尘。奈何醉红尘武功高强,童子死伤已近半。
“杀!”
一众官兵齐吼,气势如虹,大扫醉红尘发出的煞气。官兵们借着吼声壮胆,列开阵形。
醉红尘眉眼一横,莺啼剑迎风而舞,飘忽不定。顷刻间,咄咄逼人的剑气便将两名来不及躲闪的官兵撕成两半。迸裂的肉体间喷出漫天的血雾,浓重的血腥味使人无法喘息。
忽而,北风徐徐而来,愈演愈烈,似是骤雨将至。
班头离得最近,迸出的血溅了他一脸。惊慌只过片刻,班头立马抹去满脸的血,鼓舞其他人道:“为师兄弟报仇!杀啊!”
班头的喊声得到了其他人的回应,一众官兵早已抱着赴死的决心,向醉红尘前仆后继的冲去。
醉红尘边迎刃而上,斩下一颗又一颗略显稚嫩的人头,边问:“何必白送卿卿性命?”
“碰到不公义之事,我等必挺身而出。”班头疾疾刺向醉红尘,“这是我等习武之人的初心。”
碰到不公义之事,必挺身而出……
听到这句话,醉红尘忽然晃了神。另一个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反复重复着这句话。那声音温暖而强韧,似是能将她拉出浑浑噩噩的泥潭一般有力,可她却不记得那是谁了。
他总是能挺身而出的……
虽然曾经的记忆已然消逝,但醉红尘不由得露出欣慰的笑容。
长剑划开了醉红尘的破衫,在她洁白的肩膀上留下一条暗淡的红线。醉红尘不在乎自己裸露着宛若白玉雕琢的手臂,她手臂上肌肉分明的健硕线条是力量的象征。枝头白雪融,寒梅首见红。几年以来,醉红尘第一次受伤。等醉红尘回过神,班头早已远远避开数步,伺机下次进攻。
“武林啊,有意思……”
醉红尘煞气大盛,一头银白的长发随乱流的煞气肆意飞扬。她出剑的招式越发凌乱,可这凌乱中又似乎暗藏某种章法,叫人难以捉摸。莺啼剑如割草的镰刀,一剑过去,五颗人头被血柱抬上了天。
官兵人多奈何不势众,仅仅醉红尘一女子就将他们逼到了绝路。眼看人头残肢满地,仅存的十余人面色难堪至极。其中大部分人心想自己命当归于此地,只有几人还留着最后几分志气。
“师兄!定要让这女魔头伏于王法!”
两个身形高大的官兵不顾生死,奋力跑向醉红尘,醉红尘一剑便将其中之一斩成两截,却被另一个扑倒在地。醉红尘想推开压倒自己的官兵,不料自己左臂关节早已被穿透,丝毫使不得力气。无奈下,醉红尘只得以剑柄击打官兵太阳穴,将他脑壳砸了个粉碎。从脑壳里迸裂而出的脑浆和鲜血淋了醉红尘一脸。旋即,醉红尘用脚踢开官兵,却又没料到那官兵死死的拽着她的衣物。官兵的尸体向一旁滑去,将醉红尘所穿的原本就破烂不堪的衣物撕得粉碎。
终于,醉红尘意识到,眼前这些人都是不惧生死的义士。
水滴落在醉红尘的脸上,顺她的眼角流过,有如眼泪。一滴两滴三四滴,转眼零零星星的牛毛细雨变成了一场不速而至的骤雨,倒是将醉红尘的一身血污洗了个干净。
“轰!——”
城外惊雷雪上加霜。
醉红尘站起身,此时已经赤身裸体。她的肌肤是白里透红的,肌肉却颇为分明,一块一块饱满而强硬。如此盔甲般发亮的肌肉,却组成了一具柔软而婀娜的纤纤玉体,堪称上苍缔造的奇迹。
官兵们一个个都是童子身,哪儿见过什么全裸女,更别提如此傲人的娇躯了。醉红尘的每块肌肉都强健无比,仿佛蕴藏着压倒一切的力量。他们吞了口唾沫,不知是该胆怯还是兴奋。
“别被女魔头迷惑了。师弟们拼上性命伤了她,此时不上更待何时?一齐上!”
十余柄宝剑从四面八方刺向醉红尘刺去。而同一瞬间,醉红尘外放丹田真气,将十余人一同震开。
“轰!——”
皇宫之内,大多数人都以为这巨响是雷鸣,只有与醉红尘交战的官兵们才知道,这是醉红尘所发出的震裂天地的内力。然而这道内力只将他们震开了数十步,却没要他们的性命。
“师兄,机会!”
班头大步前冲,醉红尘此时才意识到自己陷入了逆境。她纳闷自己方才何意不下死手。也许,她早已在等一个结局。
长剑陷入了醉红尘的肩膀,血若雪地上一夜绽放的红花,从她肩膀迸射而出。未等醉红尘倒地,班头旋身绕到醉红尘背后,朝她右后肋下刺去一剑。醉红尘眼睁睁看见血红的长剑从自己的腹肌下刺出,却无法再进行还击。
醉红尘的世界天旋地转,也许是醉意上了头,也许她一直都是醉的。她眼前仿佛又出现了记忆中那个男人模糊的身影。她向那男人伸出手去,那男人却狠狠的刺出一剑,穿透了她深邃的肚脐。
“嗷嗷嗷嗷!!!!……………………”
醉红尘发出痛苦的哀嚎,跪在班头面前,沉重的地下了头。班头冷冷的一脚踢在醉红尘的胸口,醉红尘七尺的身躯轰然倒地,紧绷的肌肉发出壮烈的闷响。
“大师兄,这女魔头死了吗?”
“还有气。”
“多亏你熟练这套峰回穿穴剑,招招穿透她周身大穴,才将这女魔头伏法。”
班头望着几位幸存的师弟,黯然回答:“并非如此,她也许是甘愿……罢了,此事多想无益……”
说话间,一小官兵要提剑斩下醉红尘的首级,班头即刻制止。
“大师兄,为何不杀这女魔头?我要为死去的师兄弟报仇!”
“圣上下的令,要活捉女魔头。”身为大师兄,史昭然当然想过为所有死去的师弟报仇,可若违背圣旨,那不止已故的师弟们白白牺牲,整个华山派都会遭殃。
“大师兄,既然如此……”那小官兵凝望着醉红尘的玉体,难以自持的吞咽口水,“这女魔头着实可恶,可她亦是女人,可否……”
“十六师弟,你在胡思乱想什么?退下,替已故的师弟们收拾一番。”
那小官兵低下头:“我知错了。其他师兄弟们尸骨未寒,我这就安好他们。”
未免其他师弟起色心,史昭然一剑刺入醉红尘的两股之间,又用力上下切砍了一番。醉红尘疼得身子弯成了弓形,浑身肌肉都绷出了青筋。然而史昭然并未对这残杀自己师弟的女魔头抱多少同情心,继续持剑破坏她的下体。
“嗷嗷嗷嗷!!!!……………………”
“大师兄,听说这女魔头在皇城里闹了不少事端,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未能抓捕归案?直到这一回才找武林人士助阵,是有什么说法么?”
“二师弟,你有所不知,这回被这女魔头杀的是宦官头子,内务总管李兆丰和他名义上的养女杨春雪。”
“李兆丰是何许人也?”
“这就不是你我需要操心的事了。”抬头,史昭然远眺夜空,瓢泼大雨中飘落着星星白雪,一颗流星徐徐划破零落的夜幕,“灾星南陨,能在年头抓住这女魔头是个吉兆。我想,今年该是个好年吧。”
[chapter:二 余音绕梁]
华山派第十七代大弟子史昭然,虽说不是武林中一等一的好手,可也算是武林一众新秀中的佼佼者。此次带头捉拿女魔头醉红尘大胜,令史昭然名声大噪。往后即将平步青云,加官进爵指日可待,然而史昭然想的却不是功名利禄之类的俗事。
醉红尘已然被押入天牢,等待她的是天子亲审,想必离丧命之日不久矣。大将军百里艳红将七枚白银降魔钉打入醉红尘的手腕、脚踝、锁骨和肚脐眼里,将她死死地钉在天牢最深处的厚石壁上。纵然醉红尘神功盖世,也架不住钉刑之苦,浑身肌肤已被冷汗浸泡了个通透。在昏暗的灯盏下,醉红尘赤裸的娇躯显得油光蹭亮。
捉拿醉红尘一事告一段落,回到客栈,史昭然便脱下了沉重的官甲,悄悄将自己严重变形的肩胛骨推回原位。
小师妹云琪一见史昭然,便笑逐颜开的跑来:“大师兄,你回来啦!怎么就你们几人?其他师兄呢?”
见其他人不说话,云琪猜想到了一二,又问:“那……女魔头抓住了吗?”
史昭然说:“已经由百里将军押送至天牢了。”
云琪宽慰道:“至少女魔头伏法了。”
史昭然黯然点头,吩咐十六师弟苟仲飞将战果飞鸽传书给师傅,又让二师弟叶浪接替自己面见百里将军。
叶浪对史昭然说:“大师兄,面见百里将军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大高前程在前,你焉能拱手相让于我?我们师兄弟都听你的指挥,更何况是你降伏了这女魔头。你让我顶替,这可不妥!你可是想明白了?”
史昭然推却:“我们师兄弟六十四人千里迢迢赶来皇城,现在只剩下十几人。既然指挥由我,那师兄弟的命亦当由我背。我苟活至此,有何颜面领赏?况且我受了内伤,需要静养,你就告诉百里将军我在养伤吧!”
叶浪长叹息,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这么告诉百里将军了。”
黎明将近,史昭然房中烛火依然。纵然身负重伤,史昭然却难以静心调息。师弟们惨死的情形历历在目,刺鼻的血腥味久久未散去。史昭然第一次明白了,这就是江湖,腥风血雨常常。
忽然,敲门声断了史昭然的心绪。
“谁人?”
“是我呀!”云琪推门而入,“大师兄,你的伤势如何了?”
“阿琪啊。”一见云琪,史昭然松了口气。
“来,让我看看伤。”云琪二话不说,硬凑到史昭然身边坐下,扯开了史昭然的衣襟。一见史昭然扭曲的骨架子,不禁哑然半晌,才说:“师兄,你这伤势这么重,撑到现在不疼吗?”
“小伤罢了。”史昭然淡然拉回衣襟。
云琪靠着史昭然的胸口,说:“师兄,你难自医,我来替你疗伤吧。”
“不必担心我,况且男女授受不亲。阿琪,这一晚你也没休息,早日歇息去吧。”
“还男女授受不亲呢。”云琪小鸟依人的贴在史昭然胸口,“你我孤苦伶仃,从小相依为命。谁都知道,我迟早是你的人了。”
史昭然摇摇头,不禁笑出声:“阿琪,我心思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可惜我终究是要行走江湖的,带个婆娘算什么事?”
云琪追问:“那你心里有没有我嘛?”
史昭然难得不好意思,说:“我现在哪儿顾得上儿女私情。”
“若是其他师兄们牺牲一事,我想大师兄你不必如此自责。你我父亲为抗北朝入侵一同战死,我是亲眼看着他们战死沙场的。尽管那时我还小,但已经懂些许事了。也就在那天,我懂了一个道理——江湖就是血债累成的。踏入江湖,没多少人能全身而退。能为大义捐躯是师兄们的光荣。如果换做我,也是一样的。”
“别说这话,我怎么舍得你。”史昭然抓着云琪的手,“只不过,女魔头醉红尘一案,怕是有更多内幕。若我不查个一清二楚,师弟们便是不明不白的死了。阿琪,这后头之事危险的很,我不能拖累你。”
“你哪次没拖累我了?现在好好躺在床上,待我帮你接骨!”
“给我住手!”
云琪一下手,史昭然错位的肋骨就发出嘎啦嘎啦的爆响。待云琪为史昭然抹完华山派秘制断续膏,这华山派的大师兄才松了口气。
天牢深处,醉红尘裸露的皮肤被沾了油的皮鞭抽得皮开肉绽。然而,没人知道这女魔头练的什么功夫,所有的伤一到第二天清晨便得痊愈。好在七枚白银降魔钉还钉着醉红尘,使她一分一毫都动弹不得。
狱吏抚摸醉红尘结实的腹肌,不由得咋舌赞叹,甚至想一品这具美肉的芬芳。只是天子尚未亲审,醉红尘若是出了什么三长两短,狱吏自己亦脱不开关系,他便只好作罢。被埋在狱吏心底的侵犯欲化作一道道鞭痕,落在醉红尘肌肉分明的娇躯上。
“啊!……啊!……啊!……啊!……”
醉红尘尖叫不休,纵使她有神功护体,亦不能消除切肤之痛。
几轮鞭刑后,醉红尘失神昏死过去,却被一盆彻骨的冷水再度浇醒。落到这步田地,醉红尘终于理解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何等滋味,可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才刚刚开始。
“老六,曹班头吩咐,外面雪大,把醉红尘吊到天牢外头一晚上。”
老六问:“外头雪下如此之大,不怕圣上来之前就把醉红尘冻死吗?”
“曹班头说了,净身剑醉红尘一身的邪门功夫,扛得住天寒地冻。”
“行吧。”老六望一眼奄奄一息的醉红尘,道,“这女魔头犯下诸多恶事,让她多吃些苦头,好挫挫她一身的煞气。”
天牢外设有一校场,用以操练狱吏,也可以室外拷问犯人。此时风雪交加,皑皑白雪积地三尺,不抬起脚跨大步,大半个人都会被雪吞没,简直寸步难行。醉红尘被狱吏抓着一头蓬乱的长发拖行,身前细嫩的皮肤方才被粗糙的泥石板磨得鲜血淋漓,这会儿又得经受冰雪的折磨。等老六回头一看,醉红尘的奶头都被磨烂了。
老六一巴掌打醒将近昏迷的醉红尘,提起她手腕的降魔钉,将她拴在沾满血污的老木架上,呈叉形摆开。
做完这些,老六不禁拉紧厚实的棉衣,往掌心吹了口热气,搓起了双手,道:“真够冷的。曹班头何不自己来干这份活?害死我这把老骨头了。”
说完,老六又看看一丝不挂的醉红尘,心想这净身剑醉红尘确实有点来头,竟还能在如此冰天雪地里口吐热气,且气息绵延不绝。
“冤……意……”醉红尘口齿模糊的念叨着。
老六奇怪,醉红尘似是被打的神志不清了,不知在反复念叨写什么。于是,他凑近了听,听到醉红尘轻唤的是“鸳鸯楼”、“小杂役”两个词。老六在天牢里当差久矣,三十多年里见识了不少达官贵人的生死,深知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的理。当下他就把这两个词吞进了肚子里,当做没听过。
忽然,“嗖——”的一箭贴着老六的肩膀飞过,正中醉红尘的肚脐眼,给她来了个通透。这可把老六吓了一跳。老六悻悻回过头,见是两个新到差的小狱吏在耍玩弓箭。
“呃……”醉红尘被穿透的腹肌抽搐不已,口中发出低沉的呜咽,旋即吐出大口鲜血,刚才一直反复念叨的词停了下来。
“龟儿子!”老六气的大吼,“差点伤着老子!明日圣上要亲审这女犯,若人有什么三长两短,唯你是问!”
“六爷,净身剑那身醉生梦死功谁人不知啊?要是这就能把她杀了,那也不能让她逍遥这么多年啊。”
“阿满哥,你箭法真了得,百步之外把净身剑的肚脐眼射穿了,这等事不得跟其他兄弟说道说道!”
“小阿崽,你也试试?”
眼看两个小狱吏换着弓戏耍起来,老六赶紧拔出与降魔钉共享醉红尘深脐的箭矢,以免之后被人看见,再打算如何制止两个胡闹的小狱吏。
醉红尘的腹肌一绷紧,肚脐眼里飙出了一缕鲜血,两股之间尿水滴滴答答不停。
“嗖——”
又一支箭破风而来,将老六吓了个半死。这支箭正中醉红尘被磨烂的右奶头,贯穿她比酒碗还大的奶子,从她后背肩穿出。
“要命了,小阿崽!不是让你射肚脐吗?你这一箭往哪儿射的?”
“阿满哥,我对准的就是肚脐,可箭矢不顺我意思来,我能如何啊?”
老六只得再替醉红尘拔箭,然后扬着两支箭矢,朝嬉闹的小狱吏大喊:“你两个小鬼,快滚!”
两小狱吏见老六发怒,撒腿就跑。老六摇摇头,擦干净箭矢上的血迹,找个箭娄存了。
“醉红尘大女侠,您也别怪罪那两小儿,他们就是年轻不懂事,以后路还长着。要怪就怪我,反正我也一把老骨头了,怪我没好好伺候你。你死了以后找我就成。一会儿我再给你些新甜头,让你好好受受。”
沾油的皮鞭换成了火烤过的铁链,将醉红尘再次抽的皮开肉绽。
[chapter:三 灾星南陨]
距离围剿醉红尘大胜已过一日。深夜星月如盖,史昭然大伤初愈,匆匆收拾起包袱。纵使史昭然不知道醉红尘的背后隐藏着什么,但他还是决心一探究竟。
可史昭然不够小心,他还未踏出房间半步,就被云琪得了个正着。
云琪颠着腿,问:“大师兄,你是打算去哪儿呢?也不提前说一声。”
“我就去趟茅厕,你可别跟来。”
“得了吧,其他师兄你不通知就算了,我也不带上吗?”
史昭然一把捏起云琪的脸蛋子,说:“师弟们我都不带着,还能叫上你?我最心疼谁你又不是不知道。”
“哎呦!反正肯定不是我,我的脸呀!疼疼疼!”
“行了。”史昭然放开云琪,“这回危险的很,你别跟来。”
可云琪却拉着史昭然,将他拽回床上,叱道:“在我回来之前,不准走!”
言毕,云琪摔门而去。史昭然待听不见云琪脚步声后,马上动身出行,几步跳下楼梯,大步流星的往门外飞奔,正巧赶在小二打烊关门前跑了出去。
“呼……”史昭然长叹一口气,回头望向客栈,心想幸好云琪没追出来。
“别走!”忽而有人破开二楼窗户,一跃而出。只见那云琪的长裙张开如伞,翩翩飞舞,整个人缓缓落到了史昭然面前。“就知道你准要跑!”
“罢了……”史昭然一把搂住云琪蛮腰,跳上骏马,带着未回过神的云琪消失在夜色里。
天牢校场上,被缚成叉形的醉红尘已一日一夜未进一滴水半粒米。她失禁时只能就地排泄大小便,冻着的尿和屎悬在她两股之间,形成两道壮观的冰柱。血污沾满了她全身,像糊了层薄薄的泥巴似的。即使如此,醉红尘任然有一口气在。
“老六,这净身剑醉红尘如何成这样了?”
“曹班头,是你吩咐将她吊在雪地的。”
“混账!午时圣上来亲审醉红尘,你就把她这副模样交给圣上?快去将她清洗干净!”
老六暗暗叹气,当差这么久,早已明白上头牛头不对马嘴的狗屁指令只能遵守,错的都是自己这道理。世道如常,是非有报。
曹班头走后,老六敲断醉红尘下身悬着的屎尿柱子。也许是冻得太深,冰柱一断,醉红尘就嚎叫起来。她的蜜穴和屁眼都被冻裂了,血像水流似的淌。老六不想碰醉红尘肮脏不堪的身躯,就抓起她的头发,将她拖回天牢。拖移之际,醉红尘的身下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
天牢里刑具数不胜数,可要找几件清洗工具就没那么容易了。老六在茅厕里找到几件竹刷,用水清洗掉竹刷上的粪便后,便给醉红尘清洗了一番。
醉红尘身上被竹条划出一道道浅浅的细口,满身刺痛使她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她闻出了竹刷上残留的味道,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沦落到自己的玉体任由他人用茅厕里的竹刷清洗。
醉红尘问:“今日是何日?”
“十七了。”
醉红尘咽了口唾沫,她尝试了许多次挣脱,但七枚降魔钉深入奇经八脉,使她浑身无力。被连续拷打整整两日,醉红尘尝遍了各种手段,浑身精心练成的肌肉成了狱吏们廉价的沙包,被肆意蹂躏。
“我何日死?”
“这你我决定不了。”
如此的回答让醉红尘的心凉了半截。此时此地,她连自裁都无能为力。
“你现在就将我杀死,做鬼后我便放过你。”
“我这把年纪,还惧怕什么鬼神?”
“那你现在杀了我,死后便可肆意将我玩弄。我这身美肉,但凡是男人都不会拒绝。”
“你所言极是,可圣命难违。你一死,我烂命一条,陪就陪了,但若连我九族一同为你陪葬,这恐怕不厚道吧?”老六回答的轻描淡写,将冷水泼向醉红尘,将她冲洗干净。
“呵。”醉红尘轻蔑的一笑,紧盯着眼前这个苍老的狱吏,气不打一处来。
老六并非不怕醉红尘,只是天牢之中押过的权臣豪杰皇亲国戚见多了,醉红尘不过其中之一而已。
“罢啦,今天我不拷打你了。半个时辰后,圣上来亲审,我得将你干干净净的交出去。”
“圣上?”醉红尘似是想起什么,可记忆却在脑子里化作一道模糊的魅影,转瞬即逝。
这时,曹班头大模大样的走来,呼唤道:“老六,还有半个时辰。你忙活许久了,歇着去吧,由我来看守。”
老六心里有数,曹班头心里打的算盘被他猜出了几分。于是,老六不多言语,只应了一声便退了。狱吏凑在一块儿喝酒,老六一来就拿了碗酒豪饮下去,又嗑了两粒花生。有小狱吏问是不是曹班头抢了功劳,老六摇了摇头。
“曹班头来我们这儿有段时间了,也没接过什么大人物。我一把年纪无所谓,这回让他戴个功,你们别多言。这种事儿可大可小,你们这些小鬼说多了话,那就是欺君,不仅要掉脑袋,满门都得抄斩。”
老六一番吓唬,几个年轻的狱吏忙闭上了嘴,喝起自己的酒来。其实老六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他也不屑于说道罢了。
半个时辰后,一排排狱吏穿戴整齐,巍然站立于校场,等候天子到场。风大雪大,却无一人敢乱动半分,就是怕天子一个责罚下来,祸及全家。醉红尘被架在校场正中央最醒目的位置,披戴风雪等候天子。
“圣上驾到!——”
听到内侍官尖锐的传唤,狱吏们立马屈膝下跪,高声齐吼。
“恭迎圣上!——”
“平身——”
皇帝头戴白纱帽,身着狐皮裘,仪态无比威严。两旁无人敢作声,乃至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几个新来的小狱吏未见过皇帝,吓得暗暗打起哆嗦。天牢狱吏统领和总管事一左一右前来迎接,将皇帝带至醉红尘之前。
皇帝手指被架起的醉红尘:“你是此地唯一一个不跪朕的人。”
一旁的内侍逢迎道:“陛下,猪牛羊马之类的牲畜不懂人之礼节,故不跪陛下。犯妇下贱,不可视作为人,与牲畜无异。”
“哈哈哈哈!似是有理!”皇帝佯装大笑,回头就赏了那内侍一巴掌,“一个被缚的赤裸犯妇如何跪朕?大庭广众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不如闭上你的蠢嘴!”
“陛下,犯妇醉红尘已准备好接受陛下亲审。”
“在此之前,朕想问问,是谁负责看押的这犯妇?”
“回陛下,是曹离班头。”
统领使了个眼色,曹班头便带着两个亲信上前,跪在了皇帝面前:“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草民曹离,叩见圣上!”
“起。”皇帝大袖一挥,问,“你拷打了两日,可问出什么来了?”
“陛下有令只打不审,故未敢多问。”
“好。你办事不错,跟随内侍去外头领赏吧。”
一听果真如自己所想的有赏赐,曹班头满心欢喜,健步跟随内侍官离开校场。看着曹班头消失在校场外,老六微微摇头。外头似是有伶俐的风呼啸而过,老六知道,皇帝不会让消息有任何走漏的机会,曹班头这回一去不复返了。
内侍问总管事:“你们可准备好了审问的地方?”
“下臣已经准备妥当,陛下且随下臣来。”
总管事为皇帝所准备的审问处比天牢内的寻常单间要干净的多,醉红尘被钉在一面巨型青石板墙上,四肢张开,如待剥皮的田鸡。皇帝挥挥手,内侍便在醉红尘的一双小臂上划了几刀,形成几个围绕手臂,宽度均匀的环形。继而,内侍又在醉红尘的各小臂内侧竖着剖下笔直一刀,穿过几道圆环,形成了接连数道环形的“丰”字血印。
醉红尘紧闭双眸强忍痛楚,她知道接下来会有更可怕的折磨。
“陛下的意思是将你交于我,任由我宰割。我也不是残酷之人,如此待你乃公事公办而已。只要你供出当年你与南宫义藏匿的乱军遗孤现在何处,便能得一个痛快。”
醉红尘将一口含血的唾沫吐在内侍脸上,大笑:“你老娘我要是知道,还会在这儿受你折磨?”
“混账!”内侍大怒,“来人,赏她一百大板!往她八块腹肌上打!看她能死撑到何时!”
“呵呵!”醉红尘头一昂,似是毫不在乎。可第一板子刚下来,醉红尘腹肌就凹了个大坑,口中喷出一大滩血。板子接连砸向醉红尘的腹肌,丝毫不给她休息的片刻。内侍更是在她百汇、太阳、人中各扎下一针,以防她陷入昏迷。醉红尘痛苦的嗷嗷大喊,满脸都是眼泪,终于难以自持,大呼住手,让内侍给她个干脆。而内侍却狞笑着翻开了醉红尘手掌心的一层皮。
“啊!……”
醉红尘凄惨的哀嚎不止,叫得在场众人背后发凉。内侍却不为所动,缓缓的揭下醉红尘掌心的皮肤。大板不断打击醉红尘腹肌,使醉红尘浑身紧绷的肌肉无法自控的颤抖不已。原本便缓慢的扒皮过程变得更为波折。
醉红尘歇斯底里的喊:“啊!……要扯就一口气扯下来!你何必如此战战兢兢婆婆妈妈!”
“我老眼昏花,手脚又有风湿。你颤个不止,我扒下你这白花花的皮更难咯。若你能招供,将那小儿在哪里告知于我,我便给你行个方便,让你痛快些。”
醉红尘疼得怒目圆睁,双眸满是血丝,咬着牙嘶喊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有胆识!既然你想做女中豪杰,那我就给你机会。继续。”
一百大板打了五十板,醉红尘的腹肌已然青一块紫一块,没留一寸好皮。她低下头,口鼻发出耕地老牛一般的哼哼,几近崩溃。然而,她的腹肌却还硬撑不息,屡次的凹陷,又屡次恢复至饱满,让打板子的禁卫兵都擦起了额头的汗。
“这净身剑的腹肌可真够霸道,怎么打都打不坏!”
“那就赶紧继续!”
内侍即将揭下醉红尘整只右手的皮,只剩五块指甲盖与指尖相连。醉红尘眼看自己的手变得鲜血淋漓,痛苦的摇头不止。内侍用力一拎……
“啊!……啊!……啊!……”
五指连心,其撕裂之痛超越生死。醉红尘疯狂的挣扎,剧痛使她失去了理智。看着醉红尘如此撕心裂肺,内侍得意洋洋的向醉红尘展示她的手皮。
内侍问:“你有何想说的吗?”
醉红尘咬牙切齿,紧闭双眸,不断摇头。她终于知道一开始内侍为何划出好几道围绕她小臂的环形刀口了,那是为了一条一条撕下她手臂的皮肤所用的。但醉红尘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只能活受虐。
“看来你是真想扛下来了,那就让我看看你能扛多久!”
内侍翻起醉红尘手臂最靠手腕的一圈皮的衣角,用力一扯,将之撕开了小半。醉红尘浑身肌肉一下子爬满了青筋,她疯狂的摇头叫唤“不!不!不!”,但如此却让内侍更来劲了。
“招不招供?”
“我不知道啊!……我真的……”
不等醉红尘喊完,内侍已经撕下了那一圈皮。
“招不招供?”
“我真的不知道……啊!……”
内侍又撕下了醉红尘手臂上的一圈皮。每次醉红尘不做回答,或是回答不知道,内侍便会撕下她的一块皮。屡次三番后,醉红尘的一对手和一双小臂血肉模糊,连一块皮都没剩下,甚至有几处因为撕扯过度,露出了森森白骨。从一开始的一百大板到后来追加的五百大板,在醉红尘手臂上最后一块皮被撕下的同时打完了。醉红尘的腹肌抽搐不已,但依旧倔强的维持着八块的形状。
皇帝只在一旁默默观赏,仿佛看戏一般,不发一言。
天牢总管事提醒内侍:“大人,这皮一剥,双手很快就会烂掉,最后连人都会腐烂而死。”
“嗯,这我亦有所耳闻。”内侍问总管事,“你有何法?”
“回大人,我早已准备好了粗盐。”
“甚好!这就由你来罢!”
总管事应声,抓起一块盐巴往醉红尘裸露的手臂肉上涂抹。醉红尘疼得两眼翻白,眼泪鼻涕稀里哗啦的淌,精美的五官都变形了。可总管事并不罢手,不仅把盐巴抹在了醉红尘外露的肌肉上,还来回上下用力搓。棱角分明的盐颗粒划得醉红尘手臂上的肉一缕一缕的脱落,雪白的盐巴被染得通红。
天牢统领又提醒内侍:“大人,醉红尘腹肌被这样打,内伤一定不轻。下臣怕人撑不过今晚。”
“那你又有何主意?”
“下臣家乡有个止体内出血的法子,可以用麻绳紧紧捆住腰腹,以收缩丹田,达到止血之效。”
“呵,还有这样的奇技妙招?来,让我和陛下开开眼界。”
统领招呼来两个狱吏,他们带了根极粗的麻绳,一人抓住麻绳一头,绕着醉红尘的蜂腰围了一圈。其中一人大声一喝,另一人马上亦相应大喝一声,同时拽动麻绳。
“卟——”
一个极响的屁从醉红尘的股间喷了出来,带出一片腥红的血雾。继而,一股又一股的脓血从醉红尘的屁眼里瀑出,连带肠子也一同翻了出来。未过片刻,醉红尘的腰便收得比胳膊还细,阴道和子宫都爆在了外头。
统领忙强忍恶心,把醉红尘的肠子和子宫都塞回了她两股间,再令手下用铁棍堵住她的下两眼……
皇帝仍一言不发,心里却下了好几步棋。醉红尘武功高强,始终是自己的眼中钉,万一醉红尘狂性大发挣脱束缚,恐怕再无人能拦住她。无论多有价值,死的醉红尘总比活的好。皇帝带来的是他身边最为狠辣的一名内侍,若一天之内不得结果,那世上再没人能从醉红尘嘴里套出话。无论如何,皇帝都会在翌日午时三刻亲自监斩醉红尘。
翌日午时刑场,雪后初晴最为寒冷,可刑场外却人头攒动,百姓都想一睹传闻中的净身剑醉红尘究竟是何等姿色,更想一睹她惨死的模样。
艳阳高照,坐在牢车里的醉红尘从天牢出发,穿过都城御道,被好事的路人用烂菜根、臭鸡蛋砸得满身腥臭,最后抵达了刑场。醉红尘一登上刑场,在场围观者便此起彼伏的惊呼起来。没人料到在皇城掀起腥风血雨的净身剑醉红尘竟以赤裸人棍的形象出现在刑场之上,奈何这净身剑醉红尘着实漂亮,那身饱满的肌肉和匀称的身材更是惹人垂涎。如此婀娜美好的肉体是每个男人的梦中尤物,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人间至宝。
侩子手抓着醉红尘的头发,像提一串腊肠般将她提到行刑台前,向百姓展示醉红尘的面貌,以证其并非他人顶替。任谁都能看出醉红尘定是受尽了折磨,胳膊与大腿皆被斩断,仅残留一点根部,白森森的骨碴裸露在外,样貌十分凄惨。
即使沦落到如此境地,醉红尘的煞气仍不减。她瞪了刽子手一眼,道:“若你杀我,我必让你万劫不复!”
只这一句话和一个眼神,刽子手便乱了手脚,险些将醉红尘摔在地上。这侩子手本是屠户,杀过无数猪牛羊,入行后斩过九十九人,醉红尘是他要收下的最后一个人头。按理说,侩子手满身煞气,本以为自己应当无惧醉红尘,却没想到这最后一个人头竟是他人生中的大劫。能否跨过去,他心里没数。
皇帝有言:“如此多话,割去这犯妇的舌头!”
“遵命!”
侩子手将醉红尘安在两根带倒刺的木桩上,一根木桩插入了她蜜穴中,另一根插进了她屁眼里。
“啊啊啊啊!!!!……………………”
醉红尘剧痛难忍,浑身肌肉暴起,青筋爬满脖颈,撕心裂肺尖叫不休,在场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侩子手的帮手立马以烧红的铁钳夹住醉红尘吐出的舌头,用力往外拽拉。众目睽睽之下,醉红尘再次受尽折磨,舌头被侩子手一刀斩断。
“嘎……”
只剩一小截舌根的醉红尘发出鸭叫一般嘶哑的哀鸣。侩子手帮手一脚踩住她的后背,将她压在行刑台上,等候皇帝命令。
内侍官高声宣道:“午时三刻已到!”
皇帝即刻放令:“斩!”
侩子手手起刀落,醉红尘身首分离,人头被迸发的鲜血推出十余步之源,毙命当场。她扭曲的五官显露出她无比的不甘心。
内侍官再次高声宣道:“犯妇醉红尘已伏法!”
台下百姓一片欢呼和叫好,这也许是他们这辈子观看过最精彩的斩首戏码。史昭然和云琪亦在其中,亲眼看见醉红尘人头飞出十余步,他们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与其他欢呼叫好者不同,史昭然和云琪默默退出了人群。
“大师兄,我们接下来该去何处?”
“待入夜再说……”
[chapter:四 觅何方]
醉红尘身首异处后,曝尸与城门口,百姓出入京城皆可观之。唯老六观醉红尘尸首时会感到背后泛起一阵恶寒。
“鸳鸯楼,小杂役……”
老六心想,这六字若被旁人听到,恐怕会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鸳鸯楼是秦淮河畔有名的青楼,秦淮河贯穿京城,东西岸风景琳琅满目,而鸳鸯楼则是万般风景中最艳丽的一处。老六从未想过如此风月场所里竟暗藏杀机。
是夜,老六未告知家人发生何事,只令其二子携家眷潜逃,长子西行出关,次子入北朝,以免被自己拖累。至于老六和其妻年事皆已高,难以长途跋涉,不如佯装相安无事,一来能掩饰其子潜逃之事,二来惶惶不可终日不如安享晚年。
好在老六只是个小小的狱吏,皇宫之内无人知晓当时拷打醉红尘的是他。
十八的月亮已不似十五一般圆了。醉红尘的身躯和人头被分挂在城门两侧,寒温使她的尸体看来湿润而新鲜。
“大师兄,为何三更半夜来此地?盗取朝廷重犯尸首是死罪,立斩不赦。你瞧,这儿都是把守醉红尘尸首的卫兵,你当真想冒死偷尸体吗?”
“阿琪,你以为来盗尸的只有你我吗?”
“什么意思?”
“白日里,围观醉红尘斩首的有不少王公贵族及乡绅土豪。在他们眼中,醉红尘纵是死了,尸首也是极品玩物。黑市里有价无市,定有不少亡命之徒想赚这份银子,此为其一。其二,醉红尘的背后必有错综复杂的关系,这些人若讲义气,定会想尽办法帮她安心入土。我们只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便可坐享齐人之福。”
“好啊,大师兄,你可真狡猾!可你要这女魔头的尸首作甚?”
“我要的只有她的首级。醉红尘的头在贵族眼里是玩物,在她同伙手里是义气,而在我手里,那便是一个鱼饵。谁最想要这颗人头,谁就能为我提供线索。此外,我们手中也没有画下醉红尘样貌的画,用人头更方便一些。”
“大师兄,你这是在玩火。你带着一颗人头到处跑,被人看见那不得报官?”
“安心,我自有打算。”
史昭然和云琪窃窃私语的档口,忽而有人飞石击断绑着醉红尘头发与双臂的两根麻绳。
史昭然叮嘱云琪:“人来了,小心!”
只见一黑衣人从小巷飞出,又有两人在城门前的一排屋顶上踏瓦奔来。断瓦如浪花,黑衣人以之作暗器踢飞,击倒了五六名卫兵。
城门卫兵大喊:“有人劫尸!”
旋即,城防营立马冲出一队卫兵,又有一堆卫兵身缚长绳,从城楼之上一跃而下前来助战。原本十余人的卫兵队伍忽然翻了两三倍,劫尸的黑衣人意识到自己落入了圈套,只得背靠背转攻为守。
正当此时,有人吹起长哨,断断续续三声,如夜莺啼鸣般清脆。从城楼上跳下的卫兵们“唰——”的一齐抬起头,却见他们都带着护下半脸的黑铁面具。
城防营的卫兵大呼:“是细作!小心!”
三名黑衣人也未料到如此局面,一时间不知该与谁为敌。
“杀!”
无论是敌是友,三派势力都没罢手的意思。不知是谁喊的口令,一时间三方打成了一团乱麻。功夫最高的是三名黑衣人,他们手中的剑映着月光,斩下一颗颗人头。
大约缠斗了十几回合后,三方都已死伤惨重,真假卫兵人数仅存一半,而三名黑衣人虽然拿着醉红尘的尸首,可浑身早已皮开肉绽,伤痕累累。
云琪问史昭然:“大师兄,现在上吗?”
“不急,还有人在伺伏。看见城墙上那道不明显的游移不定的反光没?那是寒刀映月现象,有人没注意露出了自己的兵器,估摸着就在我们对面的位置。我们按兵不动,先看看他们动静再说。寒刀映月,杀意暗动,恐怕他们快出手了。”
武林之中,若行暗中偷袭,刀剑必先于人出鞘,否则拖泥带水反受其害。至于传闻中的东瀛居合术之流,乃用于大堂之上当面刺杀,若以之行暗杀之道,则贻笑大方。
史昭然所料不虚,果不其然又有一队敌人出现。见地下出现数道向战场快速移动的土堆,史昭然惊讶道:“竟是土遁术!没想到连茅山的道士都来搅这趟浑水,恐怕黑市开价不止千两白银,一定还有许多真金白银都买不到的奇珍异宝。”
“那我们上不上?”
“不,茅山派都出马了。他们武功虽不出众,但善奇门遁甲。若要硬碰硬,十有八九两败俱伤。为一颗人头而已,你我不比拼到这份上。我们继续”
“好。”
茅山道士们目标明确,并不恋战,一招绣里藏针恰巧刺穿醉红尘尸身的肚脐眼,从黑衣人手里夺过醉红尘的躯干。三名黑衣人皆非等闲之辈,随手挽出的剑花激起剑气纵横,一瞬之间便将带头的道士大卸八块。
“他中计了。”
史昭然话刚从口出,只见那被大卸了八块的道士变成了破碎的稻草人,而真正的道士一箭步窜到黑衣人背后,朝他后背猛砍一刀。
“撤!”受伤黑衣人大呼,欲从战场一侧撤离。
与此同时,真假卫兵方才杀到道士们跟前,前后包夹了他们。有人提醒道士会土遁,卫兵们便将长矛插入地下,以隔道士退路。
史昭然戴起黑面纱,道:“战场已乱,这群茅山道士完了。阿琪,你以飞石击打抓住醉红尘人头的那名道士的手腕,我去取。记住,千万不要显露华山派的功夫!如果走散,我们城南雅叙亭汇合。”
“好!”应完,云琪也以黑面纱遮住颜面。
云琪飞石刚投出,史昭然便飞身冲出暗处。只见醉红尘的人头被道士抛到了天上,众目睽睽之下,醉红尘后脑的长发被史昭然一把抓住。史昭然一落地便大步快跑,却险些没站稳。好在史昭然这一出来的出奇,卫兵们的兵器还插在地上,道士们更是无从追击,都只得眼睁睁看着史昭然,来不及做反应。
可史昭然没料到的是,原本应该撤退的黑衣人却追了过来。虽然只有那名背上负重伤的黑衣人能勉强跟上史昭然的脚步,但史昭然依旧捏了把汗。
黑衣人情急之下大呼:“放下我娘亲!”
史昭然一听,便知这是个女人,而在她破碎的衣服下展露的纤细腰肢更让史昭然确信这点。史昭然未曾想到看似仅二十有余的醉红尘已经有个如此高挑的女儿了。为击退追击者,史昭然跃上高楼,边跑边将断瓦踢向黑衣追击者。那人用剑劈开断瓦,却被屋顶的一阵风吹开了面纱。
“呀……”
黑衣人马上用手扶住面纱,史昭然却在一瞬之间看清了她的颜面。这亦是个绝世美女,眉宇间与醉红尘有几分相似,但各有各的特色,一看便知不是同一人。待黑衣人重新戴好面纱,史昭然早已不见踪影。黑衣人喘着粗气,紧绷的腹肌上满是青筋。终于,她败给了背上的伤,昏死在屋顶上,被同伴救走。
雅叙亭前,秦淮河静静流淌。史昭然赶到时,云琪已经在焦急的等着他。确认云琪安然无恙,并且自己无人跟踪后,史昭然才敢放松。史昭然已经在沿河找了间空置的木屋,木屋被贴了封条,主人应该是犯什么事被抓了。屋里头家具齐全,还有一个合适大小的木箱,可以存放醉红尘的人头。
“大师兄,这屋子里还养鸽子呢。”
“这是报信用的。”
“哦……大师兄,既然醉红尘的人头已经到手了,明天我们要去哪里?”
“生前,醉红尘提到过一壶名叫醉生梦死的酒。听她的语气,醉生梦死一定是对她来说很重要的酒。”
“一壶酒?”
“嗯。江湖有言,酒香觅何方,天下一品堂。这一品堂乃是当世第一酒庄,若有与酒相关的问题,我想一品堂必有线索。一品堂在南城外印山山脚,西临秦淮上游,酿酒用的就是秦淮水。除此之外,醉红尘所杀杨春雪是鸳鸯楼名妓,鸳鸯楼正在京城西南,临秦淮而立,离印山不过十五里,从大道骑马不需半日。皇宫在北,远离此地,我猜城南定当有玄机。我选这间木屋藏身,也是因为此处在城南,方便行事。”
“那……明日,我们去一品堂还是鸳鸯楼?”
“我去鸳鸯楼,你会跟来吗?”
“才不呢!”
“那不得了?”
“好吧……哈……”云琪冷不丁打了个大哈欠。
看着云琪睡眼惺忪的模样,史昭然不由得笑出声,道:“阿琪,你我奔波了一整天,先睡吧。”
“等一下,大师兄,我还有事要说呢!”云琪扭扭捏捏的拉住史昭然的衣袖,道,“大师兄,今日你我能顺利盗得醉红尘人头,除了你的计谋,更多靠的是运气。看见你飞去夺人头时,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若之后再遇此等战事,恐怕你我有去无回……大师兄,如果我们真要继续,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说道一半,云琪忽然拔剑抵住自己的咽喉,剑刃轻轻的割开云琪白皙的皮肤,血珠子印了出来。
[chapter:五 闻香寻芳踪]
见云琪差点切开她自己的喉咙,史昭然吓了一跳,忙让她住手。
云琪豁出去了,嚷嚷道:“大师兄……你,你要娶我为妻!”
“这……”史昭然被云琪的连环抢攻吓懵了,不禁捏紧了拳头,“我若现在娶了你,回头便葬送了性命,不是害你吗?”
云琪急的跺脚:“大师兄,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云琪非你不嫁!你要是死了,我能独活吗?我死了,你又能独活吗?”
“这又……”史昭然哑然。他不禁心想,今生若无云琪陪伴,无论自己到哪里都将暗无天日。于是他长舒一口气,松了拳头,放声大笑。
“大师兄,你在笑什么?”
“哈哈哈哈,我真是木鱼脑袋!”史昭然兀地举手过头,发誓道,“那行,我答应你。我史昭然娶云琪为妻!”
“大师兄……”
“傻丫头,还把剑架在自己脖颈上作甚?”
“呀!”云琪马上丢下剑,抹了抹脖子上浅浅的血印子,扑进史昭然的怀里。
“可惜,今日不能将你明媒正娶。我答应你,若我们能活着回华山,一定八抬大轿迎你过门!”
“太好了,大师兄~”
“还叫我大师兄呢?”
“呜~相,相公……”云琪的脸通红一片,羞得快喘不上气了。
“娘子~”史昭然抚摸着云琪的下巴,将她一点点的放倒在床上,“今宵虽没有美酒佳肴,我们无法交杯,但洞房还是可以的~”
“大……相公真色!一上来就想洞房~”云琪脱去棉外衣,摊开四肢,仰卧在史昭然身下,嬉笑道,“可别把我弄疼咯!~”
“不疼的~”
史昭然解开云琪衣领的扣子,露出云琪光滑白嫩的屁股。见到这番光景,史昭然不禁吞了口唾沫,热血冲上头顶。他顺着云琪平滑的锁骨,一点点褪开她的衣襟,从她的肩膀脱去她的衣衫。云琪只剩一件肚兜,脸蛋愈发红了。
“小丫头,怪不得看你挥剑动作如此流畅,平时训练很刻苦嘛~”史昭然捏了捏云琪的肩膀,“肩膀和手臂肌肉硬硬的,有肌肉哦!~”
“别说女孩子有肌肉呀!~”云琪吸了吸鼻子。
史昭然更觉得云琪可爱了,便搂着云琪的腰肢,亲吻她的小嘴儿。云琪翘起的嘴唇被史昭然轻柔的含着,忽然一条柔软的舌头剔开了自己的牙齿,探进了嘴里。
“呜~”云琪没试过亲嘴,兀地有一种自己不再是黄花闺女的怅然。可一想到和自己缠绵的是大师兄,云琪便放下戒备,投入了进去。“啊~”云琪不自觉的发出呻吟,腰肢婀娜的扭动着。
“好冷~”半裸的云琪口中吐着热气。
“一会儿就不冷了~”
史昭然微微掀起云琪的肚兜,将她的肚皮露了出来。云琪因为太过羞怯,腹肌绷得紧紧的,六块形状一清二楚。
“哈哈,连腹肌都练出来了~”
“别笑话我了~”
“才没有,我最喜欢娘子你的腹肌了~”史昭然轻轻的抚摸着云琪的肚皮,然后将嘴附了上去,“第一次看到娘子你的肚脐,圆圆的,真可爱~”
史昭然冲云琪的肚脐一口亲了上去,云琪不由得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好痒呀!~”
“娘子真怕痒呢~肚皮上汗都出来了~”
史昭然亲了两口,便用手指玩弄起云琪的肚脐眼来。云琪肚脐敏感极了,被史昭然的手指插入的刹那间,她的身子便猛地弓起,浑身肌肉乱颤。
“啊!~啊!~”
云琪呻吟不止,史昭然便继续用手指抚慰云琪的肚脐。随着史昭然的手指越揉越深,云琪的身子越发红润而燥热。屋外滴水已结成冰锥,而裸露着胸口、肚皮和肩膀的云琪却大汗淋漓。顿时,史昭然用力一戳,云琪马上浑身绷紧,腰肢弓得仅用脚尖支撑住了身子。
“呀啊啊啊!~”
云琪无法自拔的娇呼,这是云琪一生第一次感受到性爱至极时的欢乐。她立马深陷在这般快感中无法自拔了,但随后她马上意识到自己两股间喷出了水。
“呀啊!~”
云琪又叫唤了起来,忙双手捂住自己的裤裆。
“怎么了?”
“我好像……尿水……漏出来了……”
“傻娘子,那是淫水。你那般快乐,到最后忍不住,便会流出淫水,这是很正常的。”
“是吗?”云琪松开双手,只见她裤裆间湿了一小滩,“咦~脏死了~”
“那就把你的裤子和肚兜都脱了吧~我们也该进入正题了~”
云琪还没想好该不该答应,史昭然已经迫不及待的解开了云琪背后的带子。云琪像哑巴似的张张嘴,又想想反正迟早要给的,不如一鼓作气,便让史昭然脱掉了自己的肚兜。这下云琪上身彻底没了遮掩,光溜溜的露着全身。
“娘子,你营养真好。这对胸我一双手都抓不下的,我若把脸埋进你任一坨乳肉里,恐怕都能将我憋死!~若是让你的几位师姐看到,她们可得自惭形秽了~”
“相公别说了~”云琪立马捂住了自己的胸部,“早知道相公你这么好色,我就不答应和你洞房了~”
“别这样,放开点嘛~”史昭然轻轻抓住云琪的手腕,将她一双玉臂高高抬起,令一对豪乳重现天日。
“娘子,你腋下的毛好长呢~如此凌乱,平时不收拾吗?”
“这几日都在奔波,哪儿有功夫洗漱?”云琪抱怨道,“别看我腋窝了~相公,你怎么老是喜欢些奇怪的地方~”
“这些隐蔽之处才最诱人嘛~”史昭然头一低,栽进了云琪的腋下。
“别!~老公,我三日没洗漱,都是汗味,很臭的!~”
“我就是喜欢这股小骚味儿~”史昭然舔舐着云琪的腋下,咸鲜的汗味刺激着他暗藏心底的性欲。
史昭然向来疼爱云琪,自然好奇云琪的白衫下是何等的美好肉体。久而久之,与云琪云雨成了他积压心底许久的欲望。好在史昭然本就与云琪两情相悦,如今终得水到渠成。两人共享鱼水之欢是史昭然盼望许久的,史昭然尽情享受着云琪超乎自己预期的曼妙身材,而云琪其实也十分享受史昭然亲吻自己的身体。史昭然舔舐过云琪的腋窝,便顺着那条蜿蜒的曲线,享用起云琪的豪乳。
“啊~”云琪不由自主的发出呻吟,大口吞咽下唾沫,任史昭然用舌尖挑弄着自己的乳头。
“娘子,没想到你稚嫩的脸蛋下藏着如此一副成熟的肉体~”
“是一直以来对相公的爱让我变得成熟呢~”
云琪缓缓脱掉自己的内衬裤,将自己的小腹裸露出来。史昭然将手探入云琪夹紧的双腿之间,只一模便摸到一片湿润。
“湿透了呢,娘子~”
“来吧~”
面对云琪的邀请,史昭然脱掉裤子抱起云琪,将阳具徐徐插入她的蜜穴。
“呃~”云琪紧皱黛眉,不由得张开了小嘴儿,吐出一口兰气。
史昭然忙担心:“怎么了?”
“好疼~不过还忍得住~再里头一点吧~”
“那我动起来了~”史昭然尽可能的小心,将来回动作放慢了几倍。云琪紧紧的抱着史昭然,两腿打着颤。鲜血顺着两人的大腿滴滴答答流淌。
“怎么样?”
“好疼,但也好舒服~”
“那我就快些咯~”
“嗯~”
史昭然刚一用力插到了底,云琪马上“嗷!”的尖叫一声,指甲将史昭然的后背都抠破了。史昭然马上停了下来,云琪却吸了吸鼻子,抹掉疼出的眼泪,轻唤:“再来~”
听云琪这么说,史昭然便再发起了一次冲击。云琪又是一声尖叫,连呼吸都在颤抖。
“没关系,我还要~”
云琪一次次的忍受着史昭然的冲击,逐渐变得习惯起来,也就越发享受了。她感觉史昭然的阳根捅到了自己肚脐的位置,深得让自己无法自持,可又舒服的让自己难以拒绝。
“相公~要来了~”
“娘子!~”
两人紧紧相拥,一同攀上了欢乐的顶峰。
“呼……”云琪倚靠在史昭然怀里,道,“好舒服呀~相公~还能再来吗?~”
“来!~”
“相公,我要给你生一百个孩子!”
“那就给我生一百个孩子!……”
次日一早,史昭然从香梦中苏醒,见怀里赤身裸体的云琪,便知昨夜的一夜云雨终于并不似以往的春梦了无痕。他很欣慰,没想到自己真的和云琪结为了夫妻。趁云琪未醒,史昭然逗弄着云琪的翘唇,更觉得这丫头可爱了。他又抚摸着云琪的腰身和美乳,赞叹这丫头身材这般曼妙。他想,纵然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与醉红尘那般非凡的绝世美女有缘,但云琪亦是个不可多得的尤物,此生有云琪便已满足。
也许是察觉自己被逗弄了,云琪伸了个大懒腰,茫然的睁开了眼睛。见自己在史昭然怀里,云琪喃喃:“太好了……”
史昭然捏了一把云琪的脸蛋,说:“这不是做梦呢……”
“是呢,不是做梦……”云琪捂着自己的脸,抱怨,“可疼了……对了,大师兄,今天我们去哪儿啊?”
“你叫我大师兄?”
“哦!嘻嘻,相公~”云琪吐了吐舌头,勾住了史昭然的脖子,亲昵道,“我最最最喜欢的好相公,我们今天去哪儿啊?”
“依计行事,去一品堂。”
京城南城门外大道上人车马似江流般涌动,史昭然和云琪骑马混迹在人群中,无人察觉他们所带行囊里藏的是一颗人头。史昭然本想了几种应付城门守卫以出城的办法,没想到华山派拼死活捉净身剑醉红尘一事轰动京城,他们两个一亮出华山派令牌,守卫就给他放行了。
云琪在史昭然耳边悄悄说:“相公,我没想到原来你表面一本正经,内里如此下流呢~”
史昭然摇摇头,说:“我只与你如此而已,你别胡说。”
“那下次可要让我再开开眼界喏~”
“行了,专注些,四下若是有探子,我们就麻烦了。”
史昭然故作镇定,实则紧张无比。他随身携带的是醉红尘的人头,光天化日之下,稍有不慎就容易露出马脚。幸好史昭然是个谨慎之人,一路赶到印山脚下都未被人察觉。一品堂临印山山脚而建,是个气派的大庄园,园外借河造良田,种植酿酒用的谷粮。
云琪望着一望无际的河田,惊讶道:“怪不得说一品堂的酒醇香,他们居然自己种地。”
史昭然带云琪登门拜访一品堂,来招待的仆人一见两人白褂长衫、气质非凡,腰间又佩带长剑,便知两人是武林中人。
“少侠,女侠,不知二位有何事登门?”
“是这样……”史昭然先掏出华山派令牌,表明身份后,道,“我是华山派弟子,我们师祖百年大寿,准备宴请群雄,特派我来一品堂定一批好酒。”
“好说。我先向管事通报一声,请二位在院外闻香亭静待。”仆人将院门一关,留下史昭然和云琪面面相觑。
云琪悄悄问:“师兄,我们师祖百年大寿不是还有两年吗?”
史昭然说:“管他呢,反正华山远在天边,一品堂又不知道。我们先去歇一会儿,静观其变。”
两人在闻香亭等了一炷香的功夫,云琪有些按捺不住了,不停给史昭然使眼色。史昭然想想干等着不是事儿,便问云琪:“娘子,师傅教的那套重阳剑法,你学的怎样了?”
“嗯,我一直有在练习重阳剑法,但这套剑法着实高深,我一直没找到门路。”
“当年师祖靠一套重阳剑法大败河朔群雄,重阳剑法可是我们华山的看家剑法。以后若要行走江湖,一套上乘的剑法傍身必不可少。来,我指导你一二。”
史昭然一手握住云琪的右手臂,一手搂着云琪的腰,将云琪搂在怀里。云琪羞的不敢喘气,慌乱的东张西望。
“专心点。”史昭然用指尖抵住云琪的肚脐眼,说,“将真气凝聚在丹田,不要乱。”
“知道了。”
“重阳者,九九也。以阳刚真气佐以合阳数的剑招,行至阳之剑法。”
“女孩子用什么阳刚的剑法,不好看嘛~”
“非也,若剑招暗合阳数,无论行剑大开大合还是行云流水若翩翩起舞,都能发挥最大威力。”史昭然用手指点上云琪的肚脐眼,“神阙乃丹田出口,真气从这里出来的,阳气上行,你要收紧腹肌才行。”
“啊,我的肚脐眼~”云琪的大腿不由得打起了颤,连着喘了好几口大气才缓过劲。
“娘子,你的肚脐真敏感呢~”史昭然逗弄了云琪一番之后,带着云琪的手臂挥舞起剑来,“你跟着我舞剑,感受一下我丹田中真气的流动。”
“是……”
史昭然带云琪舞起长剑。两人紧紧相依,四目凝望彼此,爱意潺潺流动。
“好剑法。”有人闻声走近,为史昭然与云琪鼓掌。
史昭然马上松开云琪,道:“实在不好意思,献丑了。”
来的是一位老者,肤色黝黑,白须掩面。他见史昭然与云琪双双舞剑,虽不懂其中门道,然敬意油然而生,便客气的自荐道:“老夫是一品堂的掌柜,鄙姓王。方才二位说要替贵派师祖要摆百岁寿宴,特来小庄定酒,真是不胜荣幸。不知二位有何要求?花雕、状元红,还是杜康?”
看王掌柜的态度,史昭然心想这套剑没白舞,果真将对方镇住了。
“听闻天下一品堂号称汇遍天下名酒,你说的这些虽然都是各地名酒,但不够稀奇。师祖说他年轻时喝过一壶叫醉生梦死的酒,不知贵庄是否存有一二。”
“醉生梦死?”王掌柜一脸疑惑,“少侠恐怕是再与我开玩笑,老夫从业三十余年,品酒无数,从未听过什么叫醉生梦死的酒。老夫最推荐的乃是小庄的杜康,前魏曹操有言,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是最能说明杜康之醇美的诗了。”
“杜康又如何。”旁边一种田农夫忽然叫嚷了起来,“不过是馊了的高粱。连醉生梦死都不知道,竟称自己从业三十年,可笑。”
王掌柜对那农夫大骂:“何以在客人面前羞辱老夫,滚!”
史昭然却抱有期望的问:“听这位前辈所言,难道是知道醉生梦死这酒?师祖上了年纪,虽有很多事都记不清了,但一直反复提起醉生梦死酒。我两小辈为圆师祖心愿,不远万里到江南,希望前辈能告知我一二。”
“别听他胡说。”王掌柜说,“这是个无赖。老夫捡到他的时候,正在京城里捡垃圾吃。老夫觉得他可怜,才给他一份种田的工作。”
没想到农夫不屑道:“哼,我年轻时执剑游遍中原,你一小小酒庄掌柜,竟敢与我相提并论?”
史昭然打断了两人的叫骂,道:“我无心挑拨二位,我只想知道在中原还能否找到醉生梦死这酒。”
农夫摇摇头,道:“要找醉生梦死这酒并不难,你去京城南郊幽香楼便是。只是那醉生梦死是幽香楼主从西域进的,据说十年才得一壶,是他手中的至宝。此外,幽香楼主不轻易接待外客,恐怕你们要吃闭门羹咯。”
“幽香楼?”
“少侠,这胡言乱语少听为妙。”王掌柜应和道,“小庄的杜康、状元红都是极品。若少侠感兴趣,可为少侠提供一两户做样品。”
“也好,一两壶酒也不可能拿来宴请百宾。这样,我人微言轻,就先拿两壶,回头让师傅定夺。”
如此,史昭然顺走了王掌柜两壶美酒,满载而归。只是这一来二去便是一天,再回木屋时,已然是深夜。
[chapter:六 风华零落]
木屋外五里长坡,夜深人静。云琪第一次喝酒,醉得特别快,她躺在史昭然怀里,细数天上的星星。
“相公,这里好美。有河,有树,有星星,有鸟儿,还有你。远眺是偌大的京城,纵然此时依然有阑珊灯火。天地相映,我快分不清了。”
“那等我们老去之后,就在这里落脚吧。”
“鸳鸯楼,小杂役……”
六个字在老六心底,成了积压已久的大石。尽管他这一生听过许多秘密,有的忘了,有的还记得,但唯独这六个字令他辗转难眠。老六不明白为何如此,只是下床喝了壶茶,望着漫天凌乱的繁星,心绪不宁。
老六妻子见老六倚窗外望,问:“究竟是何事?”
“明日我去一趟鸳鸯楼。”
“你都一把年纪了,为何去那烟花柳巷?”
“我心有不安。儿他娘,我有件事要去鸳鸯楼查看。虽然不便于你多言,不过应当无大碍。”
“依你所言便是。不过,你一把年纪了,少折腾些。”
翌日,鸳鸯楼前,老六驻步难前。这烟花之地,自己几十年从未来过,并非未敢向往,只是生活所迫,掏不出钱银罢了。鸳鸯楼前,两位衣着曝露的姑娘不停向来往路人抛媚眼,一见老六有想法,就勾搭了来。
“这位大爷,里面请,有好姑娘招待。”
未免他人起疑,老六未穿官服,而是随意搭了一身布衣。这些姑娘有点眼色,尽把老六往姿色平庸的姑娘堆里拉。
“我一把老骨头了,就来坐会儿,听会儿曲。”
“那哪成啊,我们这儿有的是好姑娘招待……”
“总得让我坐会儿吧,我腿脚累了。你们也不想我累死在欢乐场上吧?这样,我一会儿若是来了兴致,便来找你们。”
一番推辞之后,老六赶走了故作热情的妓女。鸳鸯楼与老六想象中的并不相同,老六本以为应当有很多寻风流的光顾这所谓的京城第一青楼,没想到此地门庭冷落,只有寥寥几人在听曲,老鸨亦是一脸愁容。这老鸨也算个半老徐娘,容姿不落世俗,只可惜逃不过岁月摧残。老六多看了两眼,似是想到了什么,但转眼便模糊了。他不再多想,找了张有人的桌子坐下,故意南方口音装作异地人,和旁人客套了几句后,便掏出了醉红尘的画像,问:“我在闽南时,无意间得缘一见这幅画像,一见倾心。听闻这女子似是此地人,这位先生可知?”
那人一看便答:“这就是鸳鸯楼的两位花魁之一,春悦啊!”
“春悦?”
“京城谁人不知春雪和春悦两姐妹。她们感情甚笃,接客也常常一同接,所以一起被选为了花魁。可惜春雪姑娘被人所杀,春悦姑娘也因此患疾,常日卧床不起,再没人见过。”
“多谢。”
老六收起画像,听着小曲儿,陷入了沉思。他猜这个春悦就是醉红尘,见过春悦容貌又见过醉红尘被斩首的人,肯定已经将“春悦是醉红尘”一事传开了,只有少数不知道的还光顾此处。只是春雪和醉红尘本就认识,为什么醉红尘要杀春雪?
一旁之人又说:“不过,听说最近又来了个叫梦颜的姑娘,姿色十分可人。一会儿,她就来献曲儿了,我正等着一睹芳容呢。”
老六敷衍的点点头,心里想的满是醉红尘的事。他想在多了解一些,便问:“你光顾过春悦、春雪姐妹吗?”
“你还惦记着春悦呢?”那人开朗大笑,“也罢,春悦姑娘确实了得。只是来着风月之地的,都是寻欢做爱,谁人动真情就耽误了。昨日春悦,今日梦颜,与谁共欢不快活呢?你若执意要听,我倒是有幸与春悦姑娘享过一夜。不过我还得多言几句在前,这段事儿你听罢就听罢了,高兴也好,怅然也罢,都该释然——依我看,春悦姑娘是回不来了。”
“我不介意,您说吧。”
“我印象很深,我是在去年四月光临春悦、春雪二位姑娘的。我是个商人,与你一样,本来也是异地客,去年初才定居京城。有一日,朋友带我逛鸳鸯楼。关于鸳鸯楼,我早有耳闻,故而一直很期待,没想到一到此地,所见所闻比我想象中的更风月。你知道我来的时候见到什么吗?春悦和春雪二人在台上翩翩而舞。她们一面起舞,一面轻解罗衫,将衣衫抛向我们这些看客。我最幸运抓到了春悦的肚兜。我至今仍记得那扑鼻的香气。我从未见过如此窈窕的玉体,饱满的肌肉虽绰约的舞姿而变化万千,肌肤却又柔和的如同丝绸,力与美并存,也许只有在鸳鸯楼才有幸得见。从那以后,我便一直是鸳鸯楼的常客。
“后来,我一直试着约两位姑娘,但她们二位实在是受欢迎,一直等到四月,我才有机会与两位姑娘共度风月。
“犹记得那夜,我一入两位姑娘所在的春华间,就见她们只披着一件薄纱,薄纱下便是红肚兜。她们左呼又唤喊我客官,那声音娇得我一下就醉了。我心急火燎的扑进她们软绵绵的胸脯里,一抓就是一大把,那奶子大的握也握不住。我将春悦的奶头含进口中,只嘬了一口,满嘴都是乳香。”
老六一听,打断了那人,问:“你说春悦有奶水?”
“是啊。”那人理所当然的回答,“后来,她还在我面前演过奶水喷泉的绝活,定是有啊!”
老六又问:“那春悦是生过孩子了?”
“这我哪儿知道啊……不过春悦看似不过二十,蜜穴都是粉嫩紧致的,应该没生过吧?”
老六敷衍的点点头,心想醉红尘的功夫邪门得很,今日受伤明日便可复原,恐怕蜜穴粉嫩、容貌不老,都是邪门内功的功效。但反之,老六明白自己只是略懂武学的皮毛,难以断定奶水是否亦是邪门内功的功效。
那人继续说道:“春悦的奶水可真是香啊……言归正传,后来,春悦躺在床上,脱光了自己的衣物,一丝不挂的展示着她的玉体。春雪便上床跟她嬉闹,两人当着我的面亲吻抚慰,看得我眼馋啊!我又是一扑,这两个姑娘倒好,左右一闪,害我扑了个空。我心急,一抓便抓到了春雪的胳膊。春雪大骂我坏,却又扑进了我怀里。春悦一副吃醋的模样,与春雪一起向我投怀送抱。再后来,她们趴在我身上,又是吻我,又是摸我。我就抱起春悦白花花的大腚,边与春悦做爱,边抚慰春雪的蜜穴。那两个骚娘们,一抠就能出水,真是极品……可惜啊,无论我怎么与你诉说当时的美妙,春雪姑娘也死了,春悦亦难再见。若你能亲身尝试,自是比我口述的要美妙上千万倍。”
老六问:“那春雪姑娘到底是怎么死的?”
那人四下看看,凑向老六悄悄说道:“这事儿你千万别拿到台面上说,挺敏感的。听说,最近这事儿闹得厉害,春雪是被一个叫净身剑的女魔头杀的。话要从头说起,皇宫里有个叫李兆丰的大太监,内务总管,皇帝身旁的大红人,知道皇帝不少秘密。那太监有个喜好,他不是不能行人事吗?他就收养干女儿,晚上被他鞭打,当着他面被人轮奸,还有各种变态事儿轮流干。不过,听说给的银两特别多,很多名妓都巴望着李公公干女儿的位置。
“去年,就在我来京城后没多久,李公公看上了春雪,春雪就名正言顺的成了李公公的干女儿,每个月都会进宫一两次。上个月十五,李公公照常召春雪进宫伺候,没想到正撞上女魔头净身剑。两人及身边十余名侍卫全都被活生生砍了头!听说春雪最为可怜,香消玉殒的时候一丝不挂,不仅仅脑袋搬了家,肚子都被剖了开来,肝肠横流,她肚子里的污物淌了满地,血、尿、屎,还有胆汁都混在了一起,怎么洗都洗不干净……哎,真是红颜薄命。可惜上个月我去外地进货,昨日才回京城,没见上春雪最后一眼。这些事儿也是昨日旁人告诉我的,没想到两位姑娘一走,这鸳鸯楼如此冷落了啊……”
老六心想,若是他知道春悦便是醉红尘,恐怕早跑了。
“确实可惜。”老六附和了几声,又问,“阁下,可知一直服侍两位姑娘的小杂役是哪位?若能从他口中再听到些两位姑娘的趣事,也算不费我远到而来的功夫。”
但那人却轻轻摇了摇头,道:“都是些小杂役,平时来来往往的,根本没人在意,更不可能分清谁是谁了。我看你也别费这功夫了,我再与你说道说道亦可。”
那人还未说完,便有两名白衣珊珊的客人进了鸳鸯楼。这两人气宇轩昂,步步飘逸,底气十足。老六一看便知他们并非等闲之辈,来此地绝不是寻欢作乐的。也许,这两人的来意与自己相同。那两人似乎未来过烟花地,进来便张目四望,转身挨紧老六坐下来。老六向他们微微颔首,心里有了些数。
年轻的白衣人问老六:“敢问兄台……”
“二位是否来找此女子的?”说着,老六拿出了醉红尘的画像。
白衣人先是略略一惊,看了老六一眼,道是。老六直呼巧,用外地口音道:“我也是为这女子远道而来的,可惜来晚了一步。这边有位兄台是此地老主顾了,不妨听他说说吧。”
老六不知道这两人是谁,但看他们样子不是好杀之人,应当是武林中名门正派弟子。若联系到最近京城中的风波,这两人十有八九是华山派中人。既然是华山派中人,又与自己来意相同,老六心想,不如干脆借他们的手来查探醉红尘留下的六字,也好隐蔽自己。不过,醉红尘留下的六字应该只有老六自己知道,这华山派的两人似是不知。
史昭然边听旁人说春悦及春雪的往事,边暗中观察着身边的老者。这人满手老茧,应当长干体力活,但皮肤却白净的很,说明这份体力活应该不是在户外,自然不可能是农夫、脚夫、马夫一类的糙活。相反的,他应该长期处于阴湿之地,所以不仅皮肤煞白,还有轻微的风湿。从他盘发的方式,不经意间流露的本地口音,以及谈吐修养等等来看,又颇像京城朝中之人。将这几点相关联,再联系上他如此关心醉红尘一事,史昭然猜测他应该是天牢狱吏,并且可能在醉红尘临死之前有过什么交集。
听过旁人自我陶醉的讲完春悦和春雪的往事,云琪面色绯红,悄悄拉紧了史昭然的手。
这边话刚说完,门口又进来了三名衙差。这三人豪横得很,进来就踢开了挡他们路的桌椅,喊无关人等别碍事,径直向老鸨走去。老六想自己幸好没穿狱吏服,不然摊上这事更麻烦。
老鸨一见衙差上门,立刻上来迎接:“三位差爷,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啊?”
“少废话!”说话的衙差似乎是三人里带头的,“听说你这里和贼寇有联系。有人报官,说前几日被斩的犯妇是你们这儿的花魁,可有其事?”
“这……”老鸨左右看看,低声说,“这吴王和汾阳王都打理过了,说此事已了了呀。三位行个方便吧。”
老鸨给三名衙差塞了点钱银,三名衙差乐呵呵的分了脏,本打算就此放过鸳鸯楼,可就在这时,一绝美女子从后台缓缓走上舞台中央。这女子肤若凝脂,腰若杨柳枝,眉清目秀,肌肉匀称,不似寻常女子般娇弱,力量中带着美感,绝非凡尘中人。史昭然一见这女子,霎时间愣了片刻,这不是前夜与自己抢醉红尘人头的黑衣女子吗?
衙差问:“这位是?”
老鸨道:“她是我们这儿新来的梦颜姑娘。梦颜,向三位差爷请安。”
梦颜轻声道安,点头屈膝,似是十分娇羞。这倒把三名衙差的色心勾引起来了,他们搓着手,步步逼近梦颜。史昭然心想前夜遇见的黑衣人武功不俗,对付几名没脑子的衙差绰绰有余。可史昭然没料到梦颜根本没出手,任凭衙差在大庭广众下撕去了自己的衣衫,只剩一件单薄的肚兜遮掩身体。老鸨急得忙制止衙差,却被衙差一巴掌打翻在地,当场昏死过去。
一旁寻风流的来客捏着拳头暗骂:“这欺人太甚!”
史昭然再也看不下去,若让衙差继续,梦颜就要当众裸身了。一转眼,史昭然掌锋作剑,一招开山劈海将衙差和梦颜分成了左右两道。衙差呆了半晌,向史昭然拔出佩刀。史昭然抢先一步,问:“几位差爷,敢问搜查此地,是否有官服的文书?”
衙差被史昭然一句话问得哑口无言,大喊:“大胆狂徒,胆敢阻挠官差办案!”
说完,衙差朝史昭然劈来。史昭然侧身躲闪,手托衙差下巴,一招翻天掌既夺下来衙差的刀,又将衙差打翻在地。
“如此功夫还敢当衙差!”史昭然将刀往地上一插,便入木三寸。衙差起身拔刀,可刀却不动分毫。
“相公,小心!”云琪焦急大喊,连自己女扮男装都不管了。
只见远处一衙差从兜里掏出了一把飞刀,史昭然毫无预料。好在对方不善暗器,动作大模大样,生怕人不知道他要丢暗器似的。却没想到史昭然准备好了架挡姿势,云琪却飞挡在了他面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下了飞刀。
“阿琪!”史昭然抱住云琪,见她脸色煞白,衣服都被染红了。
“相公……”云琪哭丧着,“我不想死……我想和你在一起……”
“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史昭然猛打云琪腹周各大穴道,将云琪的血止住。
“呀!”云琪被戳的大声叫唤起来,“疼疼疼!……疼死我了!……相公,我要死了,你下手轻点!……”
“轻点怎么封住穴道?”史昭然抱起云琪,“我这就带你看大夫。”
没想到梦颜拉住了史昭然,说:“不用了,公子,我们这儿就有金疮药。快带姑娘去我房间。”
史昭然只顾救云琪,也管不了三七二十一了,抱着云琪就往春闺里钻。
老六躲在暗处大喊:“不好啦!光天化日,天子脚下,衙差乱杀人啦!”
那三名衙差一听,吓得忙往外逃。看着三名衙差逃跑的背影,老六摇了摇头。老鸨既说了鸳鸯楼有亲王郡王关照,自然背后有势力。况且醉红尘一案不是小事,天子亲审,曹班头都被灭了口。敢拿这案子寻性滋事,恐怕这三个蠢才活不过今晚。
史昭然知道是老六帮的忙,道了一声:“多谢。”
老六以眼神相回,再随惊慌逃窜的人群一同离开了鸳鸯楼。
[chapter:七 忆事]
“这里是哪儿?地狱吗?”云琪睁开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四望。
“是地狱,这一层叫蠢人地狱,专留给枉死的蠢人的。”
“啊?”云琪一脸迷惘,一看说话的人是史昭然,便松懈下来,“骗人,又捉弄我。嘶……我的肚脐眼好疼。”
“你可真会挡的。”史昭然说,“拿自己的肚脐接飞刀,腹肌还绷的死紧。我们费了好大功夫才把金疮药下进去。”
云琪问:“那我还会死吗?”
“当然会了。”史昭然戳了戳云琪的脸蛋,把云琪吓得脸都发白了。
“别吓她了。”一旁的梦颜走过来,摸了摸云琪的脉相,说,“云姑娘身体还虚着,让她休息休息吧。”
“再过几十年,我们会白头偕老,驾鹤西去。”史昭然抚摸着云琪的脸颊,说,“但今天,你是没机会走在我前头了。”
“相公,你又捉弄我呀!……对了,这位到底是?”
“这位是恒山派女侠南宫梦颜。”史昭然顿了顿,说,“她生母便是醉红尘。”
云琪瞪大了眼睛看着梦颜,喝道:“就是你娘杀了我四十多位师兄!我要杀了你!……”
“等一下,娘子。”史昭然制住云琪,说,“我四十多位师弟的仇,我不会忘。但是这仇不应该找她报。醉红尘已经惨死刑场,现在只剩下一颗人头,躯干都不知被谁夺走了。该杀的是幕后指使这一切的黑手,而不是眼前的梦颜女侠。”
“梦颜女侠,梦颜女侠,叫的这么亲昵。”云琪嘟囔着,“谁知道她是不是坏人。”
梦颜说:“抱歉,前夜与史少侠大斗了一番,毕竟那是我母亲的人头,我想让她入土为安。不过,华山派与我恒山派同为五岳剑派,我们同气连枝,早有听闻华山多侠士。史少侠与云女侠愿意为我仗义执言,出手相救,甚至亲身挡下飞刀,我便知二位是重侠义之人。之前若有冒犯,我实在是抱歉。”
史昭然对云琪说:“人家梦颜女侠为了救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内力消耗过度差点昏死过去,带的金疮药亦快用完了。还不谢谢人家。”
“嗯……”云琪看看史昭然,又看看梦颜。梦颜脸上几乎没什么血色,一副筋疲力尽的模样,看来当真耗尽了内力。于是,云琪不好意思道:“对不起,梦颜女侠,感谢你救我的小命~”
见云琪嘟嘴的可怜模样,梦颜只觉得好笑。恩怨一了,史昭然与梦颜也算站到了同一阵线。
“梦颜女侠,现在我娘子阿琪伤势已无大碍,不如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将彼此所知的情况交待一下吧。”
“甚好,我给我伯父母报个信,他们就在对楼酒家为我放哨。那晚,大家虽都蒙着面,也算是见过面了。”说完,梦颜走出门外,找她伯父母去了。
云琪压低声音,问:“相公,真当相信她吗?”
史昭然答:“我们现在最需要同路人,但我不想拖累剩下的师弟了。现在有三位帮手,我看与其为敌,不如先合作。”
史昭然当然明白防人之心不可无的理,但他觉得梦颜可信,而他直觉一向很准。
不过片刻的功夫,梦颜带着一位白发老者和一位中年妇女走了进来。两人虽然都已白发苍苍,但身材挺拔,孔武有力。
“这是我伯伯南宫正,以及我伯母戚萍。”
两人一见史昭然和云琪,便立马跪在他们面前,道:“多谢二位貌似救下弟媳首级,此恩此德无以为报。”
“这是做什么!”史昭然马上扶起南宫夫妇,“我也是无意为之,本想借贵弟媳首级调查幕后真相而已。我有私心,还得抱歉在先才是。”
南宫正道:“非也,我们三人不敌官兵。若不是二位出手,恐怕弟媳连毫毛都不剩下。无论二位如何,都是我们的恩人。”
史昭然扶起南宫正和戚萍,道:“总之,我们先前的恩怨都算了了,如今我们是同道的战友,别分什么恩德你我了。”
待南宫夫妇起身后,史昭然又问:“三位大侠,能否告知切实的来意?我想三位留在此青楼之中,梦颜姑娘更是甘愿卖身驻留此处,应该有什么关键线索吧?”
梦颜说:“这得要从许多年前说起,那时我还小,不如由我伯父道来吧。”
南宫正点点头,将往事婉婉道来:“我们夫妻与我弟南宫义,弟媳苏千桃皆是恒山派弟子。千桃与我兄弟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和娘子虽然年长于弟夫妻,但论武学天赋,他们而人远高于我们二人。不过二十,他们已经名震冀中,享有天峰双侠的威名。他们爱游历山河,又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南起蜀地,北至雁门关,都留过他们行侠仗义的身影。
“到两人二十有四时,他们迎来了一生中最大的喜事。那一年,千桃生下了梦颜。我弟和千桃由此打算金盆洗手,好好扶养梦颜长大成人。而梦颜亦得恒山长老指教,从小就有一身好功夫。梦颜出生后的八年,应当是他们夫妇最快乐的八年了。梦颜很聪明,教他的东西一学就会,长老亲传他翠峰清玄功,他练得有模有样……”
梦颜忙打断南宫正:“伯父,我的这些就不必说了。”
“行,行,我知道这些你不好意思,咱们继续说下去吧。”南宫正摆摆手,“八年里,我弟夫妻二人在恒山脚下以种田为生,自食其力,闲云野鹤,好不自在。可惜好景不长,有天,他们救了一位受重伤的义士。那义士浑身是血,被箭矢插得找不到一块好肉,即使如此还是爬到了恒山脚下,是个英雄。只见义士带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才将婴儿托付给我弟夫妻,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那婴儿煞是漂亮,小腹上有一朵朱红的莲花胎记。我弟夫妻心想一定有人追杀那婴儿,不愿给恒山派徒增恩怨,就与我们商量。之后,便携带婴儿远行,而梦颜则由恒山派众长老以及我们夫妻带大。我犹记得与他们告别的那一夜,月明星稀,只有一盏干黄的灯笼送他们策马远去。
“再后来,果真有官差来恒山派询问此事。掌门怜爱我弟夫妻二人,又不想惹是非,便只说不知。恒山派虽不是数一数二的大门派,可在武林中好歹也有一席之地,五岳剑派若合力,更是连南北朝廷都得忌惮三分。官差虽然想上山查探,但始终没得到掌门允许。半年之后,也许官府得到了新线报,不再骚扰恒山派了。
“又过了半年,正当我们以为此事已风平浪静的时候,突然有一群身穿青衣,手持黑宝剑的侠士上山来拜访恒山派。那群人自称青木卫,是前朝禁卫后代,为保护前朝皇族遗孤而战。他们听说此前义士将婴儿托付于我弟夫妻,便以为恒山派收养了婴儿。直到那时,我们才知道那个婴儿是前朝遗孤,现在真正该坐在皇位上的天子。
“七年前,也就是青木卫拜访恒山派的一年后,我们得到了青木卫被朝廷剿灭的消息。我们决定暗中下山,一来为找弟媳夫妇,二来也为助那些牺牲的侠士一臂之力。可惜我们一路寻觅,却一直徒劳无功。直到最近听闻京城有位叫醉红尘的罪犯被捕,我一看那犯妇画像上的竟是千桃,赶快马加鞭前来救人。可惜啊……朝廷动手太快,没给我们救人的时机。哎……千桃真是可怜啊!真难想象她受了怎样的折磨……如此绝世的美人,死状竟如此之惨……
“罢了……两天前,我们打听到鸳鸯楼的春悦姑娘竟是千桃。为找寻千桃遗留下的踪迹,梦颜甘愿献身于此地。然而那老鸨口风紧,其他人对春雪和春悦更是闭口不敢谈论,到现在我们都未能得到什么眉目。”
听南宫正徐徐说完他们的故事,史昭然逐渐陷入了沉思。苏千桃、醉红尘、春悦、净身剑、女魔头,这些名字、身份、称号都压在了一个女人身上。史昭然不禁感到好奇,这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
史昭然将自己从华山下来至今一路的旅程告知,南宫正三人不禁啧啧称奇。
梦颜说:“那幽香楼的醉生梦死酒兴许能解释我娘离开恒山派后去过哪里。若能一点一点寻踪觅迹,我想一定能找到前朝遗孤。”
史昭然便应和:“我想也是,所以明日一早,我就打算前往幽香楼一探究竟。”
“云女侠受伤了,不如让我伯父母陪同一去吧。”
“那便煞好。”
[chapter:八 故仇余影]
仇与情,是恩怨纠葛的本源,亦是牵连起整个江湖的血脉。史昭然要找的并不复杂,他目标明确,他有仇,他就要报仇,他要找的就是仇人。然而眼前种种线索,逐渐将矛头指向了青木卫与朝廷的矛盾冲突。也许,无论是醉红尘,还是史昭然的师弟们,都只是这场斗争的牺牲品罢了。
史昭然继续调查的决心丝毫未动摇,纵使他现在身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亦是如此。回过神,史昭然又觉得奇怪,自己是如何过来的?
四下张望,史昭然未见零星灯火,更感觉不到四下有人,便尝试大喊:“可有人在?”
然而,这地方空旷异常,声响有去无回。
史昭然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告别鸳鸯楼,待策马前往幽香楼的场景。他清晰的记得云琪脸上的泪水和不安,却不记得那时云琪说了什么话。再往后的记忆仿佛泡水的画一般越来越模糊。
“公子……”
背后一声娇滴滴的轻唤使史昭然不禁打了个冷战,明明刚才一个人影都未见到,怎的又有人唤自己“公子”?史昭然忙回头,见一女子翩翩而来,纵使黑暗也笼罩不住她的身影。史昭然认出了那女子,马上便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醉红尘。
史昭然没退却,大喝:“妖女,你是人是鬼?”
“公子,你在说笑吗?我能走到你面前,当然是人咯。”
“可你已经死了。”
“我这不是活的好好的吗?公子,别打趣了,大好时光,只有你我,尽情快活吧~”
醉红尘解开长衫,随她身体的轻幅运动,一身柔中带刚的肌肉婀娜的变化不止。转眼,醉红尘已经赤身裸体的倚靠进史昭然怀里。史昭然未曾感受过如此温暖而柔软的躯体,不由得一阵面红耳赤。
醉红尘慢慢往下抚摩,轻轻握住了史昭然的阳根,笑啼:“公子,你的肉棒好硬呢,都胀这么大了,让我替你解解淫毒吧~”
“住手……”史昭然全身僵硬,分毫动弹不得。
醉红尘用手来回撸了几下,史昭然无法自持的感到一阵阵兴奋,浑身炽热难当,几下就被醉红尘挤出了汁水。
“公子真是有趣,接下来可得让我好好享受一番哟~”醉红尘手臂一展,黑暗中又走出了两位裸女,她们与醉红尘一模一样,望着史昭然痴痴的媚笑。倏忽间,三位醉红尘若风中的丝绸般在史昭然身边飞舞,用肌肉线条做画。
“来啊~放纵啊~”
史昭然眼花缭乱,忽而觉得下面一紧,一看醉红尘正在自己胯下起舞。他的阳根早已插进了醉红尘湿润的蜜穴里,来来回回,辗转反侧。
欢愉之间,史昭然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热,醉红尘的面容也越来越鲜艳。他无法压制自己下体的原始本能,在醉红尘的肚皮里射了个大满怀。
“哈哈~舒服呢~公子这样待我,实在是不薄。我也想还公子一些恩情~”
史昭然后心一凉,忙回首一瞻,见醉红尘忽然又来到了他背后。醉红尘取下尖锐的铁钗,抵着史昭然的脖颈,嬉笑道:“昨日你杀我,今日你便是我收下亡魂,啊哈哈哈哈!”
“可笑!你已是死人一个,何能杀我!”
史昭然从混乱中猛地回复了神智,醉红尘立刻灰飞烟灭,四下又变得空无一人,一片黑寂。这时,史昭然已然意识到了自己在昏睡,他闭上眼睛,屏息凝神。一回神,史昭然的记忆和感官一齐苏醒,他再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昏暗的大堂里。大堂被划分成一道道小隔间,每个隔间摆一张床,而自己正在其中。一旁的小木桌整齐摆放着史昭然的衣物,史昭然一看自己射了一大滩白汁,立马抄起自己的裤子草草穿上。
不远处传来艰难的呼吸声,史昭然寻声找去,见戚萍赤裸的躺在自己隔间床上。戚萍虽已过五旬,可长期练武使她身材极为健硕。她胸部丰满,腹肌分成结实的八块,皮肤白皙紧致,没有分毫褶皱,整体好似少女一般。史昭然惊的马上找起戚萍的衣服,可还未替戚萍遮上,便有人来制止了。
“这位公子,你在做什么!”来的是一位以白纱遮面的女仆,一把就抓住了史昭然的手,“这儿既不是你的隔间,你怎么起床来这儿了?我们幽香楼是雅地,请谨行礼数。”
史昭然想起自己与南宫正夫妇找到了幽香楼,还受邀喝了点酒。可如何变成现在这般情况,在他记忆里没半点蛛丝马迹。他说:“这位是我朋友,我见她呻吟,为她盖上衣服,怎么了?你们这幽香楼是什么地方?竟然冠冕堂皇的草菅人命!”
正当两人争执之时,戚萍的呻吟越来越粗重……
“呃啊啊啊啊!……”
戚萍一下腰背紧绷,猛然弓起了身子,爱液从下体如喷泉般溅射开。史昭然本该非礼勿视,却以外见到如此场面,着实羞愧难当。
“我朋友究竟怎么了?你们下了什么手?”
“我们能下什么手?是你们自己喝的五石散,在此地发热而已。你要给你朋友穿衣服就随你,回头中热毒,别死在此地!”
“你给我们服了五石散?”
“都说了,是你们自己服的。你这人怎么冥顽不灵呢!幽香楼是文人雅士服五石散发热的地方,我们焚安神香为你们定心神,还得一个个服侍过来,回头就被你这样的无端责骂,呼来唤去,气死我了!”
“怎么了?你与客人吵什么?”又一名女仆走了过来。来者更加威严,应当是女仆的管事。
小女仆说:“这位客人乱闯,我便阻止他。”
史昭然懒得辩解或是争论,只问:“你们给我喝过五石散?”
“这位公子,我们给你服用的是掺了足量五石散的金露,事先都经过你们同意了。”
史昭然一回想,想起自己与南宫正夫妇为混入幽香楼之时,确实喝过类似的酒。
“那我丹田燥热不止,也是因为服了掺五石散的酒吗?”
“正是。”女仆管事看看史昭然,又问,“这位公子,你面色过于红润,刚才是否忽然惊醒?”
史昭然答是,女仆管事便抓起史昭然手腕探脉。
“呃啊啊啊啊!……”
一旁,戚萍再次陷入疯狂的喷射中,浑身结实的肌肉止不住的颤抖。史昭然未见过如此壮观的景象,惊得哑口无言,浑身燥热难当。
“公子,你的热毒还未发散完,应当发泄才行。”
史昭然当然明白女仆管事所言“发泄”是怎么回事,可那样做实在有失体统。
“公子,你既与这位是朋友,行男女之事也没什么不便的。此处虽说是雅地,可也并非循规蹈矩的地方。为散二位之毒,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替二位拦着外人便是。”
“你误会了,我与这位女侠只是朋友。”史昭然虽然这么说,可不自觉的将手放在了戚萍的肚皮之上,抚摸着她弹滑的腹肌。戚萍身体十分火热,好似发烧了一般。
“公子,热毒上身,轻则伤残,重则丧命。习武之人丹田凝重,五石散效力发挥更甚,以致更怕热毒侵袭。公子,你可要想清楚了。”
“此事先不提……”史昭然口渴难耐,吞了口唾沫,尽可能保持自己理智清醒,“我来此地,有一事相求。我想见贵楼楼主。”
“公子,楼主向来不见客。恕我不能……”
史昭然想,若此地与醉红尘有关,那楼主也许认识醉红尘,又想拿出醉红尘的本名也许更有用,便说:“那就帮我传话,说苏千桃想见他。”
“公子,实话实说,楼主刚服过金露,神智还不清醒。即使从前当真认识您几位,也不一定能记起,更别说会面了。”
“知道了,你只管传话便是。我这头的事,我自己解决。”
“那我告辞了。还请公子不要打扰除这位以外的其他客人。”
“知道了!”
待女仆管事走后,史昭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背靠戚萍的床,大口吐出热气。看来若不照那女仆所言,这毒是驱不散了。他侧过头,凝视陷入春梦中的戚萍。戚萍虽然年过半百,但依然是个出挑的半老徐娘,成熟的韵味让她显得十分诱人。史昭然强忍欲望,将手伸进了的裤裆里,来回抚摸起自己的阳根。
“戚女侠,冒昧了,但这样至少能保证我们的清白。”
史昭然一手抚慰自己,一手抚慰戚萍。他不敢相信自己正在触摸戚萍的阴唇,但上下来回的抚摸使戚萍好受了许多。史昭然起身,吻着戚萍暴起的腹肌,如此能让他更投入其中。继而,史昭然又舔舐起戚萍的一双美乳、纤长的脖颈,甚至腋毛浓密的腋窝。史昭然从未体验过戚萍这般的骚味,他极力压制自己熊熊燃烧的、想插入戚萍身体中的欲望。终于,他吻上了戚萍的肚脐,将舌头深深的钻入戚萍的肚脐眼中来回舔舐。戚萍十分享受如此过程,不断发出畅快的呻吟。
“出来了……”
史昭然穿着粗气,全身乏力,庆幸自己未失君子之格。戚萍亦然垮在床上,大口喘粗气,依旧昏迷不醒。
幽香楼深处,日沉阁中,两位赤裸的女仆被悬吊在木上下。幽香楼楼主衡四海手持混铁长鞭,不停抽打两位女仆。女仆的骨头被重鞭打的断成了数截,但为了讨好衡四海,她们只能忍受这份苦难。
“骚货,待我办死你们!”
衡四海插入女仆的身体,一次又一次猛烈的冲击,使女仆原本已扭曲的身体更为畸形。最终,一名女仆死在了衡四海的胯前,另一名昏死了过去,难辨生死。
“楼主,有人求见。”女仆管事跪在衡四海面前,迟迟不敢抬头。
衡四海踩着女仆管事的头,怒喝:“不是说了,我服药的时候,不准打扰吗?”
“楼主,我来传话的,一位自称苏千桃的客人请求会见。”
女仆管事战战兢兢的抬起头,想看衡四海的反应,却见衡四海忽而大骇,面露惊恐。
“什么?苏千桃!苏千桃怎会找来……怎会找来……”
衡四海不由得颤颤巍巍的倒退两步,向后栽倒在地。
“楼主,这个苏千桃究竟是……”
“住嘴,不准提!”
衡四海一记重鞭砸下,女仆管事脑袋立马开了瓢,裂成左右两半,当场暴毙。
“苏千桃怎会找来……苏千桃怎会找来……”
衡四海丢下一双浑铁子母鞭,跨过女仆管事脑浆迸裂的尸首,双眼瞪得血红,犹如地府来的恶煞一般,抄起百斤重的精钢大刀走出阁外。
“苏千桃,我要杀了你!苏千桃!我要杀了你!……”
“救命啊!楼主服五石散发疯啦!救……”
一名女仆大喊着,着急的从后门跑入大堂。话还未说完,一道寒光忽而从她天灵盖落到脚底。旋即,一条缓缓浮现出的血线将她划成了左右两截。她不在言语,呆滞的目视前方,双腿颤抖的走了两步。
“砰!——”
女仆又被一道真气震裂,瞬间两半身躯向左右炸开,血浆、脑浆乱迸,破碎的肠子飞的到处都是。衡四海从血雾中走出来,满身染血,颇为恐怖。
在场服侍宾客的女仆一见恶煞一般杀来的衡四海,吓得手足无措,有的二话不说从前门往外流窜,有的想叫醒客人,却被一掌拍烂了脑袋。见有人为救客而死,更多女仆索性将昏睡中的客人置之不理,自己走为上。衡四海踢开隔间的屏障,见人杀人,一刀下去,有人在春梦中脑袋搬了家。
衡四海踢开拦路的尸首,大吼:“杀!都杀!苏千桃,你在哪里?快来受死!”
“戚女侠,醒醒,戚女侠!”史昭然抱着戚萍的肩膀摇晃了一阵,无奈戚萍睡太死。史昭然只好抱起戚萍,也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衣服都来不及给戚萍穿就往外跑。他边跑边叫南宫正的名字,但没得到回应。衡四海胡乱挥舞精钢大刀,转眼便杀了整整一排客人。大堂血流成河,史昭然脚下全是粘腻的鲜血,使得他举步维艰。史昭然未曾料到这幽香楼楼主服药后竟如此残暴,只听闻苏千桃的名字就狂性大发。
眼看衡四海就要逼到眼前,南宫正飞身杀出,持剑猛刺衡四海。
“杀!”
衡四海怒吼一声,大刀横断,挡下南宫正这一剑。南宫正连退几步,回头一看抱着戚萍的史昭然,大吼:“史少侠,等什么呢?快跑!带我妻子出去!我拖住他!”
史昭然头也不回,猛抬腿向前门跑。只听见背后叮叮当当的兵器交响,南宫正似是在做最后一搏。
终于,史昭然急匆匆冲出门外,却不慎一脚踢在门槛上,不仅自己猛摔在地,连戚萍也被丢了出去。戚萍在糙石板地上连滚了三五圈,擦得浑身是血沫子。
“戚女侠!”史昭然连爬几步到戚萍身边,小心检查了一番戚萍的身体,确认无恙后才放心。南宫正拼死将妻子托付给自己,那自己就应当全心全意照顾。他再次抱起戚萍,奋力奔逃。
幽香楼外人头攒动,好事者都想一睹这楼里发生了何事。史昭然一看如此多人围观,立马大喊:“快走,都走开!此地危险!”
可好事者们非但不散,还指着一丝不挂的戚萍评头论足。有人说她年老色衰,有人说她身材婀娜,是为极品尤物,有人说她肌肉健硕,一看就是武林中人,怕此地发生了什么武林纷争。史昭然心里暗骂这些人蠢透了,既然心知肚明此地又纷争还不走,留此地寻死吗?
待幽香楼中兵器交碰声响停止,史昭然知道危机迫在眉睫。他再次向好事百姓大喊:“都走啊!里头有人要杀出来了!”
“怕什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还是在天子脚下。里头的人再凶恶,我量他也不敢杀出来。”
史昭然无言以对,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市井百姓虽然愚蠢,但都是无辜之人。若自己退却,这些无辜百姓恐会遭殃。
正当此时,一阵寒风吹过,赤身裸体的戚萍被冻醒了过来。见自己浑身赤裸的被史昭然抱在怀中,马上护住自己的一对美乳,叫唤道:“史少侠,你这是做什么?快放开我!”
史昭然放下戚萍,单说:“戚女侠,抱歉!情势危急,一会儿在解释。”
“轰!——”
门梁被一刀两断,巨大的震响犹如平地惊雷。
烟尘未散,衡四海的吼声先行惊天动地:“苏千桃,来受死!”
这一吼便掀起了一阵狂风,将烟尘全部吹散。衡四海立在门前,手里提着的正是南宫正的人头。见到这一幕,好事百姓才恐慌起来,不少人悄悄溜走了。
“不!”见到南宫正人头,戚萍痛苦无比的大喊,随之两腿酥软,跪在原地,又俯下身子,试图爬向衡四海以取南宫正的人头。
史昭然忙制止戚萍:“戚女侠,冷静,快回来。”
戚萍却哭喊着:“不……我要和我相公一起去……”
史昭然只好紧紧的从后腰抱住戚萍,将她往回拖,边拖边道:“戚女侠,这里无辜者甚多,我们得拦住那人。”
戚萍挣扎哭喊:“我的相公……我们一起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行侠四海……快意恩仇……你将她怎么先我一步去了……”
“戚女侠,南宫大侠为救人才死,我们不能让他枉死。”史昭然搂着戚萍的纤腰,抚摸她的胸脯,试图让她的情绪平息。
正当史昭然和戚萍纠葛之间,衡四海已经盯上了戚萍。一转眼,他便冲了过来,口中大吼:“苏千桃!我找到你了!来受死!快来受死!”
史昭然一看衡四海将戚萍认作了醉红尘,心想糟糕,衡四海服药后功力大增,即使自己与戚萍联手,亦非衡四海的对手。可南宫正在死前将戚萍托付于自己,那史昭然就要将戚萍视若己出,怎能放任戚萍被衡四海追杀?
衡四海一刀劈下,史昭然紧抱戚萍躲开,这一刀便砍进了路边的老树中。
趁衡四海难以将刀拔出老树粗干之际,史昭然对戚萍喊:“戚女侠,你快走,我来挡住他!”
“不!史少侠……”戚萍抹掉眼泪,啜泣两声,便下定了决心,毅然决然的望着史昭然,道,“既然他将我误认为千桃,那当然是我来拖住他了。史少侠,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南宫大侠将你托付于我,我便要将你视作我妻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送死!”
“史少侠,谁是你妻子了?”戚萍略带愠怒的呵斥,“请你自重!我心意已决,你不必再多言!”
“喝啊!”衡四海一声大喝,拔出大刀。
戚萍向衡四海叫喊道:“我便是苏千桃,该受死的是你!”
“苏千桃,我要折磨死你!”
衡四海大步流星冲到戚萍面前,戚萍赶不上衡四海的速度,无法躲闪,只好抬剑作挡。为掩护戚萍,史昭然疾疾向衡四海刺去。衡四海却借势以大刀画斜弯月,一刀劈断了戚萍的剑,又在史昭然的腿上开了个大口子。史昭然栽倒在地,看着衡四海扼住戚萍的脖颈,将她提在半空,却无能为力。
“哈哈哈哈!”衡四海面目狰狞,疯狂的怪笑,“苏千桃,你终于要死在我手里啦!在你死前,我要尝尝你这骚货是什么味道!”
一听要受辱,戚萍惊慌的大喊:“士可杀不可辱!杀我啊!杀我!”
可衡四海却掏着他的大阳根,一下子就插进了戚萍的两股之间。
“啊啊啊啊!……给我住手!……放开我啊!……”
戚萍当着无数百姓的面,被杀夫仇人衡四海强奸,无法接受如此侮辱的她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她用拳头连番敲打衡四海的胸口,可自始至终都敲不出个闷响。她一身健硕的肌肉在衡四海的面前却显得如此无力,如同一只待宰割的雌豚。
衡四海一副恶脸,道:“给我好好尝尝我这些年来受的恐惧和苦楚!”
衡四海将手指戳在了戚萍的肚脐上,缓缓往里插入,越插越深,戚萍紧绷的八块腹肌随之逐渐瓦解。戚萍痛苦的尖叫:“不!……不要!……住手!……好疼!……疼死我了!……直接杀了我!……为何要如此折磨我!……啊啊啊啊!……”
然而,衡四海非但毫不将戚萍的痛楚放在眼中,更是将指头向上提起,戚萍的肚脐眼便随之撕裂开来,血浆一下子飙得一两尺高。待衡四海又撕扯了一番戚萍的肚脐眼后,伴随戚萍撕破喉咙的尖叫,那原本是肚脐眼的血窟窿彻底被打开了,乃至肠子都从里头滑到了她肚皮上。戚萍捂着自己的肠子,终于停止了尖叫,浑身抽搐不已,大口大口吐着血。
“哈哈哈哈!出来了!让我衡四海的白汁将你的臭皮囊灌满!”
衡四海一高兴,将戚萍的头向后一转。只听一声清脆爆响,戚萍的颈椎断成了两截,舌头被挤出口腔,向外吐出了一大截,下体更是屎尿横流。脖颈被拧断的戚萍还留着最后半口气,惊讶的望着自己的后背,又看看史昭然,茫然的张大了嘴,似是有言难出口。最终,戚萍两眼一翻,不甘心的咽了气。
衡四海却不放过最后的折磨,将戚萍的脑袋连带脊椎拔出了脖颈。看到这番如此残虐的场面,剩下的好事者终于意识到若再不走人,恐怕就走不了了,于是纷纷散去。
史昭然看着戚萍的尸体,感到万分痛心疾首。他未能守住对南宫正的承诺,而戚萍堂堂一代女侠,最终落得在众目睽睽下惨遭奸杀,裸死街头,甚至死无全尸的境地,实在叫人惋惜。
“大哥!”为博取衡四海信任,史昭然只得装腔作势道,“大哥,是我啊,大哥!”
“你是谁?”衡四海丢下戚萍的人头,仔细端详史昭然的脸,分不清他是何许人了。
见衡四海思维混乱,史昭然蒙混道:“衡大哥,我们一起杀了苏千桃,你可记得?”
“苏千桃?你怎知苏千桃?苏千桃在哪儿?”
“大哥,苏千桃被你亲手杀了。是你亲手扯断了她的脖颈。”史昭然抓起戚萍的人头给衡四海看,“你看,大哥,这就是苏千桃,她只剩下头了。”
衡四海大笑:“哈哈哈哈!苏千桃,你终究是死在我手里了!好兄弟,苏千桃死了,我们一起回风云寨,重建往日辉煌!”
见衡四海兴致高昂,史昭然顺水推舟的问下去:“大哥,你可还记得醉生梦死酒?是藏在我们宅子里吗?”
“醉生梦死?你说那醉生梦死酒?”衡四海一愣,又说,“那不是早已被苏千桃喝完了吗?”
“是,大哥,是。你看我这记性真不如你。”史昭然假笑着赔礼,“大哥,苏千桃已死。当年的风云寨的事,你还记得吗?”
“风云寨?……风云寨啊!”衡四海摇摇头,“我一手建立的风云寨啊!就这样被苏千桃毁了……”
“风云寨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是七年前,朝廷诏安了风云寨,并令我拦截一对带着小儿的夫妻……”
[chapter:九 风云]
伏牛山者,坐落于大江、黄河、淮水三大水系之分水岭间,乃秦岭重要支脉。风云寨恰立于伏牛山两座主峰——玉皇顶与老君山之间的山腰平坦之地上,为衡四海所建,以天险为屏障,以茂林为粮仓,常常以劫持往来商队为乐,屯金银财宝无数。
山脚下,一对白衣夫妻带着一足岁婴儿途径伏牛山。
“相公,青木卫突如其来遭人背叛,现在断了消息,恐怕剩下的人已经分散逃亡了。如今只剩你我。我们带着珠儿,难保他安全,真要走伏牛山道吗?”
“我们正遭朝廷官兵追捕,大道难行,走小路虽崎岖,却无官兵查探。”
“可我听闻伏牛山有风云寨盘踞,寨主衡四海武功高强。仅你我二人真的够保护珠儿吗?”苏千桃怜爱的望着怀里的婴儿,“可怜这小婴儿,诞前丧父,诞时丧母,还不足一岁就随我们东奔西走,至今连吐字都不知……相公,我们真能教他长大成人吗?”
南宫义远眺高山,道:“风云寨虽大,但眼线无多,我们只需躲过巡山的山贼即可。随后,我们继续向西南行,只要过了西境,我们就安全了。以后时日甚多,如何教珠儿都可以。”
话虽如此,但南宫义总感到隐隐不安。他们不知道,衡四海和他手下上千名山贼在十几天前方被朝廷诏安。朝廷有令,命衡四海谨守风云寨。因此风云寨巡山的山贼较往常多了四五倍。
“真想念我那小梦颜呢。”
“我等习武之人,以行侠仗义为本心。碰到不公义之事,怎能不挺身而出呢?等风声过去,我们就接梦颜一同去西域安身。”
望着南宫义坚定的表情,苏千桃感到万分安心。
行至半山腰,南宫义见有几名山贼来回巡逻,赶紧斥马回行。正当此时,忽然林中飞来数条飞锁链,七零八落的缠上了马脚,将两人所骑的马绊倒在地。苏千桃摔下马时,紧紧抱住婴儿,用自己紧实的腹肌做垫以挡下冲击,才保证婴儿未受一星半点伤害。但苏千桃自己的后背却狠狠撞上了畸石,遭拳头大的棱角重伤了脊背。
南宫义飞身跃下向前猛栽的马。那马径直撞向一山贼,山贼躲闪不及,被马头撞碎了胸腔,涨大的肺从被肋骨划开的胸侧钻出了一小截。南宫义斩下这山贼的头颅,向其他山贼丢去,以作震慑。
“娘子,伤势如何?”
“不碍事……”苏千桃缓缓起身,“珠儿也没事。”
“我们中埋伏了,此地至少有二三十贼寇。你保护好珠儿,这些贼寇我来对付。”
南宫义话音刚落,一声长哨在山林间响起,由近及远,变化怪异。忽而,又有另一声长哨从远处响起,由远及近,似是在做回应。
“相公,他们在叫增员,我们快走。”
“那我杀出一条血路来,你跟我走!”
南宫义双指凝气于剑,剑走如风,光是纵横的剑气便将扎根深厚的老树连根拔起。只听叫喊此起彼伏,山贼死伤惨重,有的被伶俐的剑气一分为二,有的则被忽然倒塌的巨树压成了肉泥。
“娘子,快随我走!”
南宫义边用剑气开路,边谨慎前行。苏千桃紧紧抱着婴儿,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倘若怀里没这个婴儿,苏千桃早已与南宫义大杀四方了。
突然间,几十只暗箭迎风而来,似一阵劈头盖脸的暴雨一般从背后射向南宫义和苏千桃。南宫义未曾想过暗箭难防,忙回身替苏千桃挡剑。他挡下了百千支箭矢,却不慎漏下了将苏千桃小腿笔直射穿的倒钩箭。苏千桃一个趔趄,为保护婴儿,再次以身作垫,用腹肌扛下飞奔时倒地的剧烈冲击。她的白衣被蹭破了一大块,肩膀手臂全露了出来。
有山贼戏言:“这骚娘们儿肌肉可真结实,又白又大,真想尝尝!”
南宫义大喝:“哪个无耻之徒敢动我娘子!”
“我!”不远处忽而有人大吼,吼声如山崩。只见那人顺着山坡滑下,拦路的树木在他大刀下齐齐断裂,又喊道:“风云寨衡四海在此!南宫义,你今日必丧命于此!你们夫妻的头颅就是我的赏钱!”
“衡四海,你我都是朝廷之敌,何不联手?”
“哼,我早已归向朝廷,又能吃朝廷俸禄,又能挣点外快,岂不美哉?此次圣上亲诏我风云寨在此地候着你,又有李兆丰公公做靠山,只要那你们两人的人头回去,就能换取下半辈子取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呸!败类!”
南宫义不由得越发谨慎起来,来者并非宵小之辈,从他如虹气势和千钧力道来看,他无疑是个高手,而衡四海这名字,南宫义也早有耳闻,确实武功高强,是朝廷的眼中钉。既然来者不善,南宫义决定先发制人,以探虚实。但衡四海亦想着先发制人,好夺个头彩,于是大刀对宝剑,刹那间电光火石如烈阳般耀眼。
“砰!——”
巨响如雷震,南宫义被冲击震的退了数步,手臂发麻,血从他的胳膊流淌不止。
“好功夫……”衡四海喘着粗气,讥笑道,“可惜不过如此。”
这一回合,衡四海小胜。南宫义虽仍有还手之力,可风云寨不止衡四海一人,其他山贼马上又围了上来。这些人仗着人多势众,还手执各种暗器、弓箭之类难入英雄豪杰之眼的武器,将南宫义和苏千桃团团围住。
苏千桃看看南宫义,又看看怀里的婴儿,不禁落下眼泪。
“珠儿,看你的命了。”
苏千桃向南宫义使了个眼色,南宫义便挥剑乱斩,硬是将敌人逼退。趁此机会,苏千桃马上将婴儿埋进土里,只留个小口透气。埋完,苏千桃强忍小腿撕裂的痛楚,大吼着奔向敌人:“我与你们拼了!”
一阵明枪暗箭如暴风骤雨般射向南宫义与苏千桃,两人奋力挥剑挡下这阵骤雨,却依然遍体鳞伤。
这时,从衡四海背后走出了一个女人,大喊:“够了!”
无人敢违抗这女人的命令,那些山贼一齐停了手。南宫义胸口被几支利箭刺穿,手脚也多多少少中了几箭。苏千桃更是身受重伤,她一席白衣被血染得通红,又射得破破烂烂,结实的腹肌上扎满了大大小小的箭矢,一对傲人的豪乳也难免于被射穿的境地。两人硬是靠着一口真气才没断气。
“夫人,你怎么有心情来了?”衡四海故作讨好的问,“我不是让你在寨子里等我回来吗?”
“我一人在寨子里无趣,听闻这里动静大,便好奇来看看。寨主,别担心我,我早是你的人了,怎会溜走?”
女人虽这么说,可衡四海脸上却不怎么高兴。苏千桃抬起头,女人的身影逐渐清晰。这女人美得惊人,衣着简朴暴露,露出与苏千桃一般结实的腹肌,一看便知是习武之人。这是苏千桃第一次遇见春雪。
杨春雪是衡四海捉来的女人,武林世家千金。她十四岁时,北朝动乱,杨家举家南迁,却在途径伏牛山时被风云寨所截。杨家被屠满门,只有杨春雪因惊为天人的美貌而存活。衡四海将杨春雪扣为压寨夫人,日日侵犯杨春雪,将她当做肉便器。久而久之,衡四海对杨春雪有了感情,怜惜得很,可他知道杨春雪始终放不下芥蒂,是他心头一把悬着的刀。
春雪说:“寨主,风云寨仗人多剿杀两位德高望重的武林高手,传出去会被同道笑话。定会有人说你怕了这两人,才使的阴招。”
“我怕?就他们这样,我有何惧?”
春雪几句就将衡四海激急了。春雪心想衡四海只有一人,怎么也比让一群人围剿两位侠士要好。
南宫义与苏千桃站直了身,用剑斩断身上的箭矢,继而剑指衡四海。衡四海提刀,二话不说砍向南宫义。南宫义重伤在身,无力反击,只得提剑架挡。苏千桃见南宫义一直胳膊提不起剑,便抓着南宫义的手,一起发力提剑挡刀。
“娘子!啊啊啊啊!……”
“相公!”
冷光须臾落地,南宫义宝剑断成两截,右臂遭连根砍断。而恰在那一刹那间,苏千桃被南宫义一掌打中腹肌,不由得退了两步,才得以躲过衡四海的刀砍。
南宫义右臂遭斩,自知已无力抵抗,回头道:“娘子,你要活下去。”
“相公……”两行热泪从苏千桃眼眶中滑落。她眼睁睁看着南宫义被衡四海从上往下一掌按成肉饼,溅开的血滴在她脸上成了一点朱砂痣。
“我的……相公……”
衡四海提着刀,走到苏千桃面前,低头俯视她的脸,说:“你也该随你相公去了。”
苏千桃呆呆的说:“那……杀了我……”
衡四海高举大刀,准备将苏千桃一刀两断。
“寨主!”春雪一声大吼,“你是要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垂死的!毫无反抗之力的!妇人吗?”
衡四海一愣,看看春雪,又看看苏千桃,这才想到,若是现在杀了苏千桃,那臭名可就洗不掉了。于是,衡四海便一掌拍掉苏千桃的剑,又撕毁她残破的衣物,让她一丝不挂的立在众人之间。
“传我的命令,将这女人压入风云寨,等大人来收拿。”
是夜,风云寨里的众山贼为庆祝斩杀南宫义,并活捉苏千桃,大摆庆功宴席。推杯换盏间,大鱼大肉大口下肚,一众山贼皆玩得不亦乐乎。待三更过后,大堂里的山贼早已酩酊大醉,连从未醉过的衡四海也不胜酒力,昏睡了过去。
直至最后一只蜡烛烧到了底,大堂再度陷入昏暗。
春雪听闻屋外已没有闹腾的声响,只剩如雷鸣般的呼噜声此起彼伏,便知机会来了。她从仓库里找到了一壶尘封已久的烈酒,借着火折子的微光,向地牢探去。
风云寨地牢中,赤身裸体的苏千桃两手被拷着吊在天井下,整夜滴水未进。十余支带倒钩的箭矢留在了她身体里,无人敢随意拔出。毕竟谁都明白,若是拔出箭矢,使苏千桃流血致死,那就是拔箭者的过失,而若苏千桃撑不住,那就是她自己命薄,怨不得谁。
“说俺们冤不冤,今儿怎么就轮到俺们几个值守地牢?弟兄们都在外头吃香的喝辣的,俺们在这儿喝凉茶。”
“就是,俺平时也没少干活,今儿这庆功宴怎么就连口酒都喝不着?好在俺们还有这骚娘们儿能多瞧几眼,你看着身材,这脸蛋,这肌肉,啧啧……你说,要是能上手有多好!”
“就是,就是。”
两个值守苏千桃的山贼你一言我一语的抱怨,被躲在门口的春雪全听在了耳朵里。
“咳咳……”
“是谁?”
两个山贼被春雪的轻咳吓得立马抄起了兵器。
“是我。”春雪推门而入。
“夫人!”那两山贼一见春雪,便将兵器放下,半跪在地。
“行了,不必客套。我刚听闻你们二人似是对安排有所不满,可是如此?”
两山贼忙摇头:“不是,不是。”
春雪随意摆摆手,说:“是也罢,不是也罢,都无所谓。你们去玩儿吧,这儿我看着就成。我半夜乏闷,这儿有个姐妹能聊聊,总比没有的好。”
“可这……”两个山贼面面相觑。
“怎么?你是怕我跑,还是怕她跑?她伤成了这样,连我都能将她弄死。再说了,下山路只有一条,外头还有重重守卫,我和她能出的去吗?”
“夫人所言甚是,那俺们就先行告退了。”
那两个山贼一告辞,春雪便松了口气。她盯了苏千桃许久,默不作声,只是惊讶这苏千桃浑身插满了倒钩箭,竟还能活到现在。于是,她用抹布沾了些水,替苏千桃擦干净她身上的血污。擦拭间,苏千桃结实的肌肉让她不禁发出感叹:“这女侠究竟是何人。如此强健的体魄,必非等闲之辈。也许,只能靠她了。”
苏千桃是清醒的,她冷冷的俯视春雪,亦一言不发。
“女侠,我知道你是醒的。”春雪将苏千桃的身子擦得干干净净,又说,“你说不说话都罢,但你应该知道,我们是彼此唯一的希望了。”
苏千桃思索半天,只吐出两个字:“怎讲?”
春雪看看苏千桃,拖了张凳子坐下,道:“这事说来话长。不过外头的山贼都已经服了我下的蒙汗药,我们有的是时间……”
春雪花了一段时间,将年少时举家被屠,自己被扣做压寨夫人的故事一一道来。也许在风云寨呆得太久,又也许早已麻木,即使再悲伤,春雪也挤不出一滴眼泪。
“眼睁睁看着自己相公惨死,你不想复仇吗?”春雪站了起来,“我要复仇,我要为我全家复仇,我还要离开这里!”
“复仇?”苏千桃嗤笑几声,缓缓摇了摇头。苏千桃身上被倒勾箭管穿的剧痛撕心裂肺,即使轻微的动作都会使她保守煎熬。“我落得这步田地,只想求一死,随我郎君同去。”
“若我告诉你,你有机会重获新生,杀尽这些肮脏的山贼,你还会在这老鼠窝里自怨自艾吗?”
“你……你当真有办法?”
春雪从怀中取出一白玉小坛,轻轻摆放在山贼的酒桌上,说:“当年我家有一壶烈酒,名为醉生梦死,是我们家的镇宅之宝。此酒以七七四十九味稀有草药酿造,酒中蕴藏的至刚烈性能助饮用者冲破周身闭塞经脉,使饮者功力大增,甚至有起死回生之效。女侠,你武功本就高强,饮下此酒后,我想武林之中必无人能敌,区区衡四海又算得了什么?”
苏千桃却怀疑道:“若真当如此,衡四海怎么没喝?”
春雪叹气,道:“这酒名为醉生梦死,其烈性有损大脑。相传,古有饮者,饮过醉生梦死之后难辨梦与现实,更无法记得过往之事,终日昏昏噩噩,最终梦中猝死。衡四海坐享整座山寨,怎会罢手?”
“可我……”话说一半,苏千桃咬紧了朱唇,“如果忘了,我的复仇还有何意义?”
“那就当你自己自尽了,将复仇托付给你心底的另一个人吧。”
“谁?”
“一个醉生梦死于红尘之中的浪客。”
“也罢……”醉红尘闭上眼睛,流着眼泪,“从今往后,我不再是苏千桃了。让新的我沉醉红尘,杀尽背负我的仇人。”
春雪解下苏千桃的镣铐,将她小心的平方在酒桌上。她俯身,轻轻依靠着苏千桃健硕的身躯,用脸颊感受着苏千桃肌肉的温度。
“女侠,你大恩大义,救我于水火。从今往后,你便是我姐姐。无论你忘记了什么,我都会带你前行。”
“那你便是我妹妹。”
“姐姐,你的肉体如此强健,我相信这样的肉体什么都能做到。”
“只可惜,我精心锻炼出的这身美肉将与我告别了。”
“无论是你还是将来的她,都是我姐姐,我会尽心照料。”
“好妹妹,有你这句话,我便安心了。你先走吧,我若丧心病狂的大开杀戒,也许不识得你。若把你杀了,我余生有愧。此外,我另一事相求。我被捉时已知难逃一劫,便将我的孩子埋在了山脚,正在我被活捉之处。若那孩子还活着,能否请你救他一命,将他暂且收留下?”
“姐姐,你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我怎会推辞?”
“那当真是多谢了。”苏千桃抚摸着春雪的脸庞,“妹妹如此美人,但愿我再醒时还能记得你。”
“姐姐,未免被人发现,我先行一步。地牢有条暗道,没几个人知道,直通山腰,出口离你被活捉之处不过百米。我想届时山寨大乱,他们也不在意少了一个我。”
“那你小心。”
春雪同苏千桃再三告别后,从暗道离开了。苏千桃望着自己浑身肌肉上扎满的断箭,心想无论自己再怎么硬撑也撑不了多久。继而,她又望了一眼手边的白玉小坛,默默的闭上了眼睛。要同以往的种种经历告别,忘了恒山派一众同胞,忘了珠儿,忘了梦颜,甚至将南宫义也一并忘掉,这比死还痛苦。可她知道有一件事她绝不会忘——复仇。若她当真身怀绝世神功,她要杀光风云寨的山贼,要杀了指使风云寨的宦官,还要杀了陷害自己的狗皇帝!
“我不能忘!我不能忘!”
这股怒火在苏千桃胸中燃烧,成了她唯一的动力。
“呃……”
苏千桃捂紧自己的腹肌,将剧痛按捺下去。这就是痛楚,这就是仇恨,越是撕心裂肺,仇恨便越是深刻。她用撕心裂肺的痛楚将仇恨烙印在了脑海深处,仇恨便是痛楚,痛楚便是仇恨。
随着胸中熊熊烈火燃烧,苏千桃打开白玉小坛,大口将里头的烈酒一饮而尽。
“好酒!真是好酒!啊啊啊啊!……”
苏千桃丹田之中爆发出一股如烈火般的真气,瞬间便冲上了她的奇经八脉。她痛苦的打滚,打翻的白玉小坛摔得粉碎,而她也滚下了酒桌。
“啊!……”
碎白玉扎满了苏千桃全身,令她遍体鳞伤的身体雪上加霜。可一股无名的力量忽然充盈了她全身的肌肉,她的肌肉暴起,青筋爬满了白皙的皮肤。随之,她不知哪来的劲,一口气站起了身,顺着游走周身的烈火乱打一气。她的拳硬如钢铁,一拳便打塌了一堵厚石墙,而脚更是有力,将脚下的石板地踩得粉碎。
“就是这样!”
苏千桃将手插进一处腹肌上被箭穿刺出的眼里,用力一挽,抓住了折断倒钩箭,将之拉出了腰腹。那倒钩在苏千桃的腹肌上切开了一大道口子,连带拖出了一小截断肠和一大滩鲜血,但她却用紧绷的腹肌压住了伤口。
“哈……完全不痛……太好了!……”
苏千桃继续挖出身体里的断箭,但意识也随之越来越模糊。她觉得自己有些醉了,好在没人看管。拔出最后一支断箭后,苏千桃的身体早已血肉模糊,意识亦逐渐模糊不清。
“就到这里了吗?看来……我到此为止了……啊……真想再看看相公和梦颜啊……”
苏千桃凭最后的意识找了张木凳,全身肌肉垮在了木凳上,徐徐陷入了昏睡……
“寨,寨主!不好了,不好了!”
衡四海从迷蒙中醒来,脑壳阵阵发痛,一听有人叫唤,便怒道:“发生啥事?叫叫嚷嚷,像只丢了胆的野鸡。”
“寨主,你夫人不见啦!地牢里那婆娘也死啦!”
“岂有此事!”衡四海猛然清醒,一掌拍裂酒桌。桌上发馊的剩菜飞了旁边山贼一脸,一桌酒坛子和大碗裂成一地碎片。“快带我去看看!”
衡四海匆匆赶至地牢,见苏千桃四仰八叉的坐在一张木凳上,头发变得一片银白,全身的肌肉紧绷,纹丝不动,甚至未见她胸口有任何起伏,可昨日受的箭伤已完全愈合。衡四海上去探了探苏千桃的鼻息,又摸了摸她的脉搏,感觉不到分毫生气。衡四海再探苏千桃的胸口,感到苏千桃的肌肉异常炽热。
“寨主,这婆娘是死了吗?尸体还是热的,我看是刚死的。”
“不是,坏了!”衡四海一拍脑袋,“夫人家中有一坛名为醉生梦死的神酒,莫非是给她喝了?”
“寨主,仓库确有被闯入迹象!”
“坏了!坏了!坏了!”衡四海看向昏睡中的苏千桃,“这婆娘不能留,我的刀呢!罢了,等不及了!”
衡四海一把扼住苏千桃的咽喉,准备捏断她的脖颈。可正当衡四海即将发力时,却感觉苏千桃的脖颈硬的如同铁桩一般。
“嘶……”
苏千桃忽然将眼睛睁得如铜铃一般大,那眼神仿佛要摄走衡四海魂魄,把衡四海吓得赶忙脱手。
“就是你……”
苏千桃捏紧拳头,步步逼近。
衡四海将身边的山贼推向苏千桃,道:“快拦住她!我去取刀!”
见衡四海大步逃离,其他山贼亦慌了手脚。还未等他们有所计划,苏千桃便冲上门来,一拳打爆了一颗人头,又一拳将另一个山贼的心挖了出来。剩下的人被这血腥的一幕吓傻了眼,四下逃窜。
苏千桃抓起地上的白玉碎片做暗器,出手极其干净利落,方投出一片,便击中一山贼的眉心,将整颗人头打爆。一旁的山贼被脑浆爆了一脸,看着身边人光秃秃的脖颈,吓得瞪大眼睛尖叫,转眼他自己的人头也炸开了花。
唯无与伦比的力量才能将碎片打出锤击之效,亲眼目睹这一切的山贼知道自己难逃厄运,必将死于苏千桃的手下……
当苏千桃走出地牢时,她背后已无一活物。地牢之外却早有人埋伏,就等苏千桃自投罗网。更有寨子里最善投圈的两个山贼,他们一见苏千桃,接连用绳圈套住了苏千桃的一双白玉手腕。
“哼,我二人可是赛李广,绳圈百发百中。你束手就擒吧!”
同时,地上亦被山贼设了三四个圈套。待苏千桃一不留神踩进绳圈里,其余几十名帮衬的山贼立马拉紧了捆住苏千桃手脚的四根长绳。
“啊!”
苏千桃极度痛苦的放声娇叱,她的四肢被拉成了一个“大”字形,整个人悬在了半空。青筋爬满了苏千桃四肢的肌肉,令她在能牵倒大树的巨力下不至于四分五裂。
“杀!”
一队山贼一齐抱起一根大木桩,向苏千桃的腹肌上发起猛撞。毫无还手之力的苏千桃以八块惹眼的腹肌实打实的挨了这下,肋骨硬生生被撞断,鲜血从她口中溢了出来。
“杀!”
又一队山贼忽然奔来,用长枪突刺向苏千桃的肚脐,一下便给她来了个透心凉。
“啊啊啊啊!……”
极为敏感的要害被刺穿,使苏千桃痛苦万分,整个腹部八块腹肌的神经皆抽搐不止。可她无法反抗,只得用自己紧绷的腹肌夹住被捅穿的肚脐眼,以此压制出血。
“这婆娘竟用腹肌把铁枪夹住了!”山贼丢枪逃窜。
“我……要……杀了你们!”
撕心裂肺的痛楚令苏千桃复仇的怒火熊熊燃烧,苏千桃感到丹田中的真气正不断爆发,四肢的力量随之愈发强大。
“磅——”
胳膊一般粗的四根长麻绳同时崩裂,山贼受反冲倒了一地。苏千桃二话不说,以断绳做鞭,一抽下去就是十几条人命。
“这婆娘疯了!逃啊!”
不知是谁大喊,转眼所有山贼都乱了手脚。见识了苏千桃的鬼神之力后,无人再有胆与之一搏。苏千桃从自己的肚脐里拔出血淋淋的长枪,一把将其折成两段。随后继续挥舞手中长绳,屠杀流窜的山贼群。长麻绳在苏千桃的手中好似一条千斤铁链,一砸下去,不仅绳轨上的山贼惨遭分尸,炸得血肉模糊,连坚石堆砌墙垣也被砸的粉碎。绳鞭划破空气,发出隆隆声响如雷鸣,光是如此爆响就将近处的山贼震得七窍流血。
待无人幸存后,苏千桃靠意志支撑的肉体终于崩溃,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双手捂紧自己的腹肌,指缝中溢出的全是肚脐里飙出的血。苏千桃的内脏已受尽折磨,淤血块堆满腹腔,四肢被绳圈勒出了深深的沟壑。
忽然,一道凛冽寒风吹过,苏千桃只感到肩膀一凉,鲜血便溅在了她脸上。
“贱女人,死吧!”
突然斩来的竟是衡四海,苏千桃的斜方肌被大刀狠狠斩断。大刀一直卡在了苏千桃的锁骨,那剧痛让苏千桃不禁眼泪横流。
“啊啊啊啊!……”
苏千桃跪倒在地,一只手再无法提起。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哈哈!要杀我先站起来啊!”
衡四海双臂全力下压大刀刀柄,苏千桃绷直躯干,双膝下石板被压得粉碎。锁骨承受千斤重压,足以使半身瘫痪的剧痛却让苏千桃的复仇怒火烧到了极点。她一双大白腿胀大了一圈,结实的肌肉甚至将皮肤撑裂出了几道血丝。衡四海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苏千桃居然扛着锁骨断裂的压力,硬生生的站直了身子。苏千桃的双眼通红,单手抓住衡四海的大刀,将之拔出自己的肉体。
“不是我,不是我要杀你!我只是受人之托罢了!”
“可我记得我要杀你,这便足矣!”
苏千桃流着泪,步步逼近衡四海,一掌打在衡四海胸口。衡四海飞出数十步,撞倒了大堂正中央的主干木梁,风云寨大堂随之轰然倒塌。
“呃……”
苏千桃再次跪倒在地,这次她的伤势更为严重。她心想衡四海绝无再生还的可能,此地便也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复仇的原因早已模糊,她只知还有更重要的人要杀,因此,她不能死在此地。她踢翻篝火堆,推倒营火架,将风云寨付之一炬。
待完成这一切,苏千桃拖着一身的伤,悻悻离去。
春雪在暗道中躲藏了半夜,待外头风声四动,她便知道是苏千桃在闹事。趁此机会,春雪赶忙逃出暗道,见山腰空无一人,便清楚自己的计划得逞了。
“哇啊!哇啊!”
突如其来的一声婴儿啼哭吓了春雪一跳,只见一棵断树边冒出了个小土堆,啼哭正是这小土堆发出来的。
春雪翻开土堆,见啼哭的原来是一婴儿,欣然笑道:“没想到你这小孩儿竟当真命不该绝。好罢,我本想一走了之,不过也许天意并不想让我就这样走了。那女侠待我有恩,若她还活着,我应该能助她一臂之力。”
思虑一番后,春雪找了块干净的土地,喂小婴喝自己的奶水。
春雪一直等到太阳落山,余晖的金色光芒将染血的森林映照得金黄一片。
沙沙的脚步声在春雪背后响起。春雪回头,见一个健硕的人影立在阴影处,却看不见他的面貌。那人一记手刀劈来,却在即将劈中春雪额头的刹那收了手。
那人走出阴影,露出了真容,正是苏千桃。苏千桃问:“你是何人?此处如此危险,你怎带一婴儿来此地?”
见苏千桃遍体鳞伤,春雪心疼的抚摸苏千桃的胸口:“姐姐,你怎么伤成这样了?”
“姐姐?你说我是你姐姐?”
“是啊,你是我姐姐,我是你妹妹。”
春雪一下子明白过来,苏千桃果真失去了记忆。春雪颇感惋惜,毕竟是自己让苏千桃喝下的醉生梦死。往后的路,春雪无法一个人走下去,她真心需要另一个人陪伴,而苏千桃恰是理想对象。可惜春雪不知道苏千桃真名,也不知她究竟何许人也。于是,春雪将自己被衡四海奸杀的亲姐姐的名字给了苏千桃。
“你是我的姐姐,杨春悦啊!这是你的孩儿。”
“我的孩儿?”苏千桃欣喜的看着春雪怀里抱的小婴儿,“我竟然还有孩儿?”
“珠……珠……”小婴儿不停嘀咕着。
春雪脑袋灵光一闪,道:“是珠儿!你的孩子叫珠儿,他会说话了!他在叫自己的名字呢!”
“娘……娘……”小婴儿向苏千桃扬着小手。
“娘在这儿,娘就在这儿!”苏千桃抱着小婴儿,不禁喜极而泣,“我竟然还有妹妹和孩儿,太好了,我竟不是孤身一人,我还有亲人……”
风云寨被熊熊烈火付之一炬,一把大刀却斩开了坍塌的乱石堆。衡四海从废墟中站起身,大喊:“还有人活着吗?还有人吗?”
零零星星有几个装死或没死透的山贼站起了身,避开火堆,向衡四海围来。
“寨主,我们的寨子……”
“没了……都没了……苏千桃!苏千桃……”
从这一刻起,苏千桃成了衡四海心底挥不去的梦魇。
山贼劝道:“寨主,把我们藏的金银都找出来。然后,我们去京城,一定还能东山再起!”
“兄弟们,我们一起!”衡四海大刀一挥,在火中劈出了一条隔离带,“走吧!……”
[chapter:十 紫陌纤尘]
“什么西域美酒,都是我胡编乱造的,让部下将消息传出去,不过是想将苏千桃钓出来而已……”
衡四海将故事讲完,便长长哭泣。尽管故事断断续续,但有一点十分明确,当年派风云寨阻截南宫义和苏千桃的正是李兆丰,而在李兆丰之上更有当今皇帝。而华山派的弟子只是这番斗争之下的不幸牺牲品而已。
前朝皇子也好,当今天子也罢,本不是武林中人改插手的事。只可惜一插手,那便是鼻涕粘手甩不掉了。
史昭然趁衡四海跪地痛哭之时,拔剑切开了他的咽喉。衡四海惊讶的捂紧自己的脖颈,凝望史昭然。史昭然将南宫正和戚萍的人头摆在衡四海面前,道:“我武功不及你,只得出此下策。虽有违君子之道,但你等滥杀无辜者,人人得而诛之。记住,若黄泉路上见到这二位,又或是醉红尘与南宫义大侠,向他们磕三个响头。你所遭受的一切,都是你应得的报应。”
待衡四海彻底死后,史昭然驾马向鸳鸯楼归去。
途径鸳鸯楼隔街时,史昭然忽见一对骑行官差向鸳鸯楼方向行去,便赶忙下马,抄小路奔向鸳鸯楼。
鸳鸯楼前人丁依旧冷落,好在官差还未到达。史昭然无视上来揽客的妓女,径直走进梦颜的闺房。
“阿琪,梦颜,不好了!”史昭然进门便着急大喊,可定神后却只见梦颜一人,便问:“我娘子呢?”
“云女侠走了。”梦颜走来,“这是她留给你的信,她去城外竹月桥了。”
史昭然接过梦颜递过来的信,只见云琪在信封上草草写着:相公史昭然亲启。
“相公,坊间传闻醉红尘将一张刻有龙脉所在的人皮宝藏图藏于城外竹月桥下,官差已前往查探。事已迫在眉睫,我先行一步。”
史昭然心怀疑惑,问梦颜:“她怎么知道这消息的?”
“你走之后没多久,鸳鸯楼里来了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其中一个一进来就大声嚷嚷,说有醉红尘的最新消息,另一个便马上让他小声。云女侠悄悄探到他们旁边,听他们说竹月桥下藏有什么人皮宝藏图。后来,门口阵脚大动,我们一看有官差经过,他们说要去竹月桥。于是,云女侠便想抓得先机。我总觉得不对劲,况且云女侠负伤在身,让她一人出行太危险,可云女侠实在太着急,不等我阻拦便走了。”
“这丫头,总这么火急火燎的!这是官府的调虎离山及请君入瓮二计。梦颜,一队官差已朝鸳鸯楼行来,你快走。阿琪那头我去救便可,咱们雅叙亭碰头。”
梦颜忙拉住史昭然的手臂,坚决道:“不行,我要和你一起。”
“可……”
史昭然将南宫正夫妇牺牲之事告知梦颜。尽管梦颜难以接受,但江湖中死于非命者十有八九,梦颜对此早有心理准备。她只是落了几滴泪,便回到了正事上。
正当两人商量如何去救云琪时,楼下忽然的一阵躁动打断了他们。
“鸳鸯楼所有人听着……”不等梦颜和史昭然牵扯清,楼下传来的官差的叫喊,“鸳鸯楼曾疑似藏匿朝廷要犯醉红尘,其罪当诛。然皇恩浩荡,若鸳鸯楼能交出要犯醉红尘同党,其余无关人等可免罪。否则,便如他们一样……”
官差朝鸳鸯楼大堂丢进了三块硬物,众人一看才发现那竟是不久前来骚扰鸳鸯楼的三名官兵。
梦颜失色道:“糟了……我娘定将前朝皇子藏在了这鸳鸯楼,若朝廷官兵血洗鸳鸯楼,不止殃及无辜众人,连皇子也将难逃一劫。”
“既然如此,那我们……”
竹月桥前,云琪单骑缓行,四下无一人影。这让云琪不由得警觉起来,她本想调转马头,可最终仍选择了一探究竟。于是乎,她手握系于腰间的剑柄,随时准备出手。刚下马翻至桥下,忽然水中飞出数道漆黑人影。那速度之快,令云琪措手不及。一看桥下空无一物,云琪立马知道自己中了圈套,拔剑向敌。但云琪不知的是,这些人便是当年剿灭青木卫的大内十二密卫。十二密卫本是武林豪杰,各个武功高强,每个都在云琪,甚至史昭然之上。
云琪前后左右各有三名密卫,她自知不是这些人对手,不打算与之相抗。她只打算冲出敌阵,将朝廷已经盯上鸳鸯楼的消息传回去,给史昭然与梦颜一个逃走的机会。
幸而云琪脚下有一片荷叶。她松手下落,脚尖轻踩荷叶,籍力反冲,旋剑身,破桥面,凌空飞跃,踏至桥上。
可云琪不曾料到,十二道剑气会同时袭来,将竹月桥炸成无数截断竹片。
“喝啊!”
云琪奋力踏上汹涌的浪花,在半空连着翻了两个筋斗,才勉强摔上了岸。
正当此时,一记重拳向云琪的肚皮猛砸过来。云琪忽然感觉被砂锅大的铁流星砸在了胃上,大口吐出隔夜饭,转眼飞出了十余步开外。她的衣服被这一拳震得稀碎,白洁的腹肌再无任何遮掩。
云琪忍着肝肠寸断的剧痛,借机拉开距离,转身头也不回,撒开腿就跑,两步合作一步跃上马,一声高喝驾马而去。可谁知平地兀然升起一根绊脚绳,将飞奔的骏马掀翻。云琪亦随马飞出,重重栽倒在地。她的马压在了她小腹与腿脚上,使她无法动弹。
“不……”云琪使劲推着身上的马,“不……让我走……”
然而,云琪的马已经折断了脖颈。
十二密卫缓缓走至云琪身旁,打量着绝望的云琪。
“大哥,圣上虽说要活捉,却没说如何活捉,只说活着便是。我们兄弟几个暗中护卫圣上七年,未尝过半点荤腥。这小娘子长得如此俊俏,不如我们来点野味?”
“我看……未尝不可!”
只见一名密卫三下五除二的将云琪的衣服全部扒光。
“不要!……”云琪眼泪直流,用拳头胡乱捶打密卫的胸口,大喊,“滚开!……不要碰我……拿开你的脏手!……”
“你尽管叫,量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不……”
云琪的双手被硬生生的拉开,一对白嫩的巨乳弹了出来。
密卫揉着云琪的巨乳,赞叹:“好一对绝世的奶子,我这两只手都抓不住。”
密卫带头人说:“这小娘子腰上缠着纱带,肚脐还在印血,恐怕有伤。将她纱带扯下来看看。”
侵辱云琪的密卫便一把推开死马,再撕下云琪腰间的纱带。刹那间,一缕鲜血飙出云琪的肚脐眼,溅上了密卫的脸。
“啊!……”云琪痛的眼泪直流,腹肌形状越绷越明显。
“该死,她这伤没受多久的!刚才那一动,恐怕又崩开了。大哥,你如何定夺?”
“她不能死。来的似乎就她一人,若她死了,我们光提了一个死人回去,什么消息都未打探出,有损密卫声誉。让我来!”
带头人拔出匕首,飞速一捅,分毫不差的插入了云琪肚脐眼原本的切口之中。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云琪痛得撕心裂肺,上身肌肉全部绷得暴起,身子弯成了下弓形。见云琪如此受折磨,密卫们却在赞叹带头人精湛的手法,一下就将云琪的大出血压制住了。
“大哥,你先。”
“诶!一次一个太慢了,把这小娘子的嘴也用上。其他人放哨!”
“可这小娘子会咬人,咬断了如何是好?”
“你不会想点法子吗?”
说着,带头人捏住云琪的两颊,用力一捏。下颌骨两侧断裂使得云琪马上痛苦的嚎了起来,她疯狂摇着头,眼泪鼻涕流个不停。她的樱桃小嘴儿张成了圆形,无论如何也无法将之合拢。
“你看,如此一来,这小娘子不就咬不了你了吗?”
“多谢大哥,多谢大哥。”
眼看着密卫脱下裤子,准备插进自己的嘴儿和蜜穴里,云琪心中只剩下了无底的绝望。忽然间,一股难以忍受的腥臭味涌入云琪的鼻腔和口腔中。继而,一根又长又硬之物插进了她的蜜穴里,她的蜜穴被猛然撑大。
“呜……呜!……”
云琪说不出话,只能以哭喊表达自己的悲惨和痛苦。她痛恨自己如此轻易的失去了贞洁,如此愧对史昭然。令人作呕的腥臭味在云琪的口腔和喉咙间来来回回,一直深入她的咽喉。这令她不由得酸水上涌,喉中发出干呕,满脸都是外淌的眼泪、唾沫和鼻涕。
“大哥,你看这骚娘子兴奋的模样。”
“被你挡着了,我哪儿看得见?”
云琪腆着肚皮,不停扭动腰肢,插在她肚脐眼上的匕首明光晃动,格外显眼。云琪无法再忍受这般折磨,心想不如一死了之,便准备用肚脐眼上的匕首剖开自己的肚皮,让自己肠穿肚烂而死。虽然如此死法既无比痛苦又无比肮脏,但总比无止境的受辱要强。可密卫带头人马上识破了云琪的企图,一把压住了云琪的手臂。
一股突如其来的泛着恶臭的浓汁穿过云琪的咽喉,径直射进她的胃里。
“呜!……”
云琪疯狂乱颤,恶心想吐。可接下来带头人亦射了精,在云琪子宫里来了个大满贯。
“呜!……呜呜呜呜!……”
云琪绝望的用后脑勺猛撞地面,可这是泥地,她撞不死自己。
“真爽!”
两名密卫提起裤子,用脚踩着云琪,以防她再惹麻烦。还未等他们裤子系好,远处便传来了悠扬的笛声。
“大哥,是消令曲!怎么办?”
“令曲如君令,我们马上撤!”
“那这小娘子如何处置?”
“既然君令已消,我们不得私自处置。这小娘子我们就这么放着不管。走!”
那十二密卫往笛声方向飞奔,转眼便消失不见了,只留下赤身裸体、沾满淤泥和精液的云琪抽搐不已,痛哭流涕。
远山之上,老六庆幸自己善待过被压入天牢的前十二密卫头领,才在那头领死前习得十二首密令曲。如今能救云琪一命,也算积了德。
至于后事,老六无能为力。
[chapter:十一 白浊难耐]
“这样如何?”史昭然讲完了自己的计策,“只有这样,鸳鸯楼才能躲过一劫。”
“可……”梦颜为难了,“我做不到。”
史昭然奇怪:“为何做不到?”
“史少侠,事到如今,我有一事必须告诉你……”
梦颜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犹豫再三后,将衣裙往下一脱,裸露出自己的下体。若不是史昭然亲眼所见,他绝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之事。在梦颜两股之间,不是女生的溪谷,而是一根又长又硬的大阳根。那阳根翘到了梦颜肚脐眼的位置,还淌着汁水,煞是淫秽。
“这是……当真怪异……”史昭然忙捂住自己的眼睛,“你究竟是什么人?”
梦颜见史昭然不愿多看,面色黯然,将自己勃起的阳根捂住之后,说:“其实我是男儿身。若要验明正身,我会被识破的。”
史昭然问:“怎会这样?”
“为修炼翠峰清玄功,我需要一副少阴之身,也就是女性身体。所以我还自幼修炼了另一门内家功夫——阴阳化极功。”梦颜提起衣裙,说“这门功夫练成后只需调息一周,便可转化自己的男女身。虽然无法转化彻底,但修炼翠峰清玄功不成问题。”
“所以你生来是男孩儿?”
“确实如此。”梦颜整理了一番衣物,“不过我自幼维持女儿身,至今已经六七年了。”
史昭然摇摇头,道:“当真是闻所未闻。我着实不明白,为何你要从小练习这种颠倒阴阳的功夫?”
梦颜坚决的回答:“翠峰清玄功是本门派的无上心法。为寻我父母,我必须有一身好功夫。”
听过梦颜的回答,史昭然被她的决心震到了。
正当此时,老鸨忽然匆匆推门而入,一个趔趄跪在了史昭然与梦颜的面前,不停磕头乞求道:“二位大侠,虽然不知二位从何而来,可我求求你们了,救救鸳鸯楼上下吧!官差已经围到门口了,我的姑娘们都是靠卖身混口饭吃的,她们细胳膊细腿的,能反谁啊?求求你们替我们出头吧!”
史昭然说:“老鸨,若要我们相助,你有一事必须与我们坦陈相待。”
“你说便是。”
史昭然问:“当年杨家姐妹怎么来鸳鸯楼的?她们还带了什么人?”
“这……”老鸨愣了片刻,摇了摇头,“哎……都怪我好心多事。七年前,我去西城外探亲,回途中我捡到了她们两个。那时候,她们还带着一个婴儿,已经有两天没吃饭了。我看她们可怜,又看她们有些姿色,便将她们带到了鸳鸯楼。她们倒也不排斥,毕竟这年头只要有口饭吃就够了,谁还奢望什么清白呢?”
梦颜追问:“那个婴儿呢?”
老鸨断然回答:“早已死了。”
梦颜不敢相信:“死了?”
老鸨重申:“是的,死了。”
“死了……”梦颜颇为茫然,“怎会这样……”
“好了,我全都实话实说了。”跪在地上的老鸨哭丧道,“求求二位大侠,求求二位大侠,救救鸳鸯楼吧!我在这儿安身立命了二十多年,本打算再过几年就还乡,求求你们让我安享个晚年吧!求求你们让姑娘们有个好归宿吧!”
史昭然与梦颜相视一眼,若有所思。
鸳鸯楼前风雨飘摇,院门被官差围得水泄不通。
“鸳鸯楼里头的人听着,我们再给你一炷香的功夫。若交不出来人,我们就将所有人都押回去,一个一个审问!若有谁敢反抗,格杀勿论!”
“等等!”
只见风雨中,一女子镇定的走出鸳鸯楼。寒风刺骨,这女子却只穿一席薄纱衣裙,薄纱之下除了肚兜别无他物,白皙的肌肤和饱满的肌肉隐隐约约的展露在众人视线之下,极为诱人。围观的百姓和官差都不禁吞唾沫止渴。
官差问:“你是何人?”
梦颜心跳飞快,阳根兴奋得已经顶到了肚脐,她只得双手挡在小腹之前,以免被人发现自己的异样。
“小女杨春悦。”
跟在梦颜旁边的是老鸨,她比梦颜更提心吊胆,毕竟若梦颜伪装春悦被识破,那自己脑袋就搬家了。
“老身鸳鸯楼老鸨欧氏。”
老鸨用余光瞧了眼梦颜,梦颜长得和春悦有七分相似,若是画上浓妆,那连自己都区分不出,罔论他人。
“这,这不是春悦吗?”果然,围观者中有人将梦颜认作了春悦。
“真是!真是春悦!”
“确实是。”越来越多人掺和了进来,他们将梦颜指认做春悦。
“大人,今日我听闻说,有人指认我是那杀人无数的女魔头醉红尘,我可不敢当。”梦颜故作娇柔的说,“小女子只是一介草民,靠卖身混口饭吃。今日,小女妹妹春雪为那女魔头所杀,我恨还恨不过来。你说,我怎可能是醉红尘?”
官差说:“我可从未见过其他妓女有你这般健硕的身子。”
梦颜又故作羞怯,道:“让大人见笑了,小女从小田地里干活。”
官差上下端详了梦颜一通,对一旁跟随者说:“你去查验一番。”
老鸨一见那人,赶忙打招呼:“哟,是朱员外啊!许久不见,哪儿忙去了呀?几日不见你,你看我们春悦姑娘可想你了!”
“咳……”这位朱员外清清嗓子,额头冷汗都沁了出来。他偷偷挥挥手,让老鸨闪旁边去,转而走至梦颜身旁。他手托梦颜下巴,仔细端详一番,不由得摇摇头,口中不断发出啧啧声响。
朱员外惊讶:“奇了,奇了!”
官差问:“怎么回事?”
朱员外便说:“没想到春悦姑娘当真和醉红尘一模一样!”
梦颜怪嗔:“朱员外,我哪儿像了。那什么净身剑,什么醉红尘,那是朝廷侵犯,人头都落地了。若你们还这么说,我以后还怎么做生意?”
“这……”朱员外回头瞅了一眼官差,“确实是春悦。”
官差却命令道:“杨春悦,你把上衣脱了。朱员外,你细细看清楚这妓女是否醉红尘。若有差错,后果你明白。”
“大人,我虽是妓女,可我亦有尊严。让我在大庭广众宽衣解带,这成何体统……”
“下三滥的婊子也配讲什么尊严?你不脱,我让人将你扒个干干净净,将你当着众人的面轮奸三四遍,看你到时候是人,还是畜生。”
“大人,不要。大人,春悦姑娘不好意思罢了,我来替她便是。”
老鸨走到梦颜面前,向梦颜使了个眼色。尽管梦颜千百个不愿意,还是没做反抗,任凭老鸨解去了她的衣衫,将肚兜退到腰际。寒冷的风雨落在梦颜赤裸的肌肤上,凝脂般的肌肤太过单薄,根本挡不住丝毫寒意。寒意如刺一般扎入梦颜的骨髓,同样刺入梦颜身体里的还有众人的目光。所有人都用目光奸淫着梦颜的肉体,仿佛她身上一块一块的肉被他们贪婪的吞入口中。梦颜仍用双手紧紧挡住自己的阳根,好在肚兜堆叠在她腰间,完美遮掩了阳根。然而,梦颜终难以忍受刺骨的寒意和目光的锐利,射得一肚兜都是精液。
“啊……”
梦颜面色绯红,悄悄喘着粗气。朱员外面色古怪的走在她跟前,用手检查梦颜的一对美乳和身上的每一块肌肉,甚至将手指插进了梦颜的肚脐眼里来回掏了半天,惹得梦颜又无法自持猛射了几回。
梦颜摇头,道:“朱员外,肚脐眼不可以。”
朱员外道:“果然是梦颜,肚脐眼如此敏感。”
“当然,啊……当然是我……”梦颜紧紧抓着自己的肚兜,那肚兜里已被精液沾满,黏糊糊一大片。
验明正身完,朱员外向官差禀报:“大人,这确实是春悦姑娘。”
官差将信将疑的向梦颜望了一眼,道:“将这两人押走盘问,鸳鸯楼中的其余一干人等留在鸳鸯楼,在杨春悦验明正身前,不准离开。”
梦颜和老鸨面面相觑,但好歹也算撑过了前半劫。于是,老鸨替梦颜穿好衣裳,准备上路。但梦颜的肚兜里都是精液,一下子就贴在了她身前,极为难受。
梦颜面色绯红,道:“大人,天寒地冻。若要远行,我想换身衣服。”
“拖拖延延,谁知你有何意图,不准!给她们上铐带走!”
见梦颜和老鸨被押走,史昭然心中难免担心起来。但此时此刻,史昭然最担心的另有其人。时间已过去许久,云琪至今未归,恐怕凶多吉少,如今再赶去竹月桥多半于事无补。史昭然心中反而有种强烈的直觉,云琪会在木屋等他。这直觉就像一种夫妻间的心灵感应,或是一种朝夕相伴的默契。若仔细分析,鸳鸯楼已被官兵重重包围,云琪不可能贸然闯进,更可能的便是回到先前居住的木屋。于是,史昭然越发觉得云琪应当会和自己有相同的直觉、默契,或叫做心灵感应。
“这位差大哥,我只是来享受风月的,不是鸳鸯楼的人。麻烦行个方便。”史昭然给官差看了看华山派的令牌,又塞了一锭银子。
官差一见是华山派的人,赶紧收了银子,客气道:“哟,是华山派大侠。那些事儿大家都懂,我不为难你,走吧,走吧。”
史昭然决心暂且离开鸳鸯楼,朝木屋方向奔去。
[chapter:十二 云消然]
啊……搞砸了……
云琪坐倒在木屋门前,身体虚弱不堪。从城外田里“借”来的斗笠和蓑衣沾满了污泥和雨水。竹月桥到木屋有十余里,云琪拖着一身伤,跌跌撞撞的徒步走回,终惊叹自己竟没死在半道。好在路旁田地里有随意摆放的斗笠和蓑衣,她才能混过城门的盘查。
眼看四下无人,云琪无力的丢掉斗笠,敞开蓑衣,抚摸自己查看自己的伤势。匕首深深的插在了云琪的肚脐眼正中,虽然止住了大出血,可步行十余里,这匕首便在她肚脐眼中颠簸了十余里。她的肠子被划断了数截,丹田亦被刺了数十下。她心想自己受了如此严重的内伤,而眼下无人能救自己,恐怕自己不剩几个时辰了。
相公,你在哪里……好想再见你一面……
风寒雨冷,云琪敞开的前襟却已无力拉上,只能裸露着自己的肚皮和胸部,仍风雨肆意侵袭。她的八块腹肌早已不堪痛楚而崩溃,但线条仍分明。
不知哪儿来了几条野狗,围着云琪排成一圈。它们就等着云琪断气,好一饱口福了。
云琪心中愤恨:这些该死的畜生!我这一身精心锻炼的好肉,是为了研习武艺,为了行侠仗义的。没想到最终会沦落到被野狗啃食……
“哪条畜生能吃得了我娘子!”
一道纵横八方的剑气袭来,包围云琪的野狗被一齐斩成两截,霎时狗肉横飞。
“啊……”凝望不远处逐渐清晰的人影,云琪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史昭然见云琪瘫倒在地的模样,又喜又悲。喜是自己的直觉对了,云琪还留了一口气,悲是云琪现在只剩了一口气。他来到云琪跟前,将赤裸前身的云琪抱进自己怀里。
“啊……”云琪只是张嘴,唾沫横流,却说不出话。
“谁将你的下巴扯脱臼了?”史昭然将云琪的下巴一推,使之归复原位,“好了。苦了你了,娘子。”
云琪喃喃:“对不起……相公……我搞成这样了……”
史昭然搭了把云琪的脉相,说:“没事,快把丹药服下,你会没事的。”
云琪吞下丹药,丹田中沁入一阵清凉之风,不由得发出阵阵呻吟。痛楚刚缓解,不安、愧疚、委屈、悲愤便一同涌上了心头。她倚靠着史昭然的肩膀,嚎啕大哭:“相公……呜……相公……我,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遭玷污了……我,我不干净了……”
“没事,没事,都过去了。”史昭然抚摸云琪的腹肌,以缓解她的痛楚,又说,“我们一起,什么都能跨过去。”
“相公,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即使服过华山秘药,恐怕我也难撑过明天清晨。相公,我不舍得,可我……”
“你不会死的,我传真气给你,给你找大夫,无论如何都要让你活下去。你若死了,我又怎能独活?”
“那你们就一同见阎王吧!”
同刺耳的咒骂声一同传来的还有疾疾的脚步声。史昭然立马执剑向声响来源处,准备力敌。
云琪紧绷腹肌,欲站起身,道:“相公,我与你一起……”
史昭然忙制止:“别说话了,你这样怎么能打斗?好好待在我身后,让我安心。”
远处来的是一黑衣人。云琪认出了那是密卫之一,连忙提醒:“那是打伤和玷污我的人之一。相公,你小心,他们有十二人,各个武功高强。”
史昭然额头冒着冷汗,若十二名高手一同围上,恐怕自己和云琪都得交代在此地。可从气场看来,这只来了一人。
“放心,他们应该分头搜索了,这儿只有一人。”
“既然如此,你不必顾忌我,迎战便是。”
“那你一定小心。”史昭然放下云琪,谨慎面对密卫。
此时,那密卫笑道:“没想到这一回大功会轮到我身上,可当真是天助我也。”
云琪倒吸了一口冷气,史昭然也不敢放松警惕。随着密卫步步紧逼,史昭然的剑握得越来越紧了。
“喝啊!”
密卫先发制人,一道剑气气势如虹。史昭然马上挥袖化力,挡下剑气。密卫未料到史昭然武功不俗,加紧了攻势。
史昭然与密卫以剑气相抗,一时剑气交错,野草泥地被划出数道一尺来深的沟壑,断木屑与杂草扬漫天。可惜,密卫内力比史昭然高出许多。几招来回过后,史昭然遭了死死压制,最终无力还手,光化解剑气就已经自顾不暇了。
忽而,云琪被溅了一脸血。她定睛一看,史昭然的双腿被剑气斩出了一大条口子,使他原本被衡四海砍出的伤口又坏了许多。武学之道,力由地升。史昭然腿受重伤,无法发力,更不得躲闪,只能吃哑巴亏。密卫见势,上前接近作战。史昭然挥剑掀起土墙遮掩,却被密卫一剑穿破。
利剑穿过史昭然胸口,血溅当场。
“呃……”史昭然无力支撑,坐倒在地。
“莫伤我相公!”云琪卯足全身力气,扑向密卫。
史昭然阻止不及,只得大喊:“娘子,别上!”
可云琪不是临阵脱逃之辈,她咬牙拔出肚脐眼里的匕首,见鲜血飞溅数步之外,靠紧绷腹肌才勉强止住出血。密卫只顾提防史昭然还击。云琪趁密卫不备,匕首暗暗一刺,插进了他肩上。密卫大叫一声,回身一掌打在云琪双峰之间,将她按进了地里。
“呜……”
云琪肋骨尽断,肺被刺穿,吸不进吐不出一口气,痛苦难耐。见云琪命不久矣,密卫意图先收拾史昭然。正当密卫要斩断史昭然一双手臂时,云琪又是一扑,死死咬紧密卫大腿,将密卫拖住。
“松口!”
密卫一剑刺下,深深扎入了云琪的腹肌之中。拔剑时,云琪腹中鲜血喷溅,淌得汇成了一滩血泊。痛苦不仅没让云琪松口,反倒让她咬得更紧了。她就如条红了眼的野狗一般,不咬断密卫的腿便不松口。
“松口!松口!松口!”
密卫一剑又一剑刺下,云琪的腹肌与胸口被刺得千疮百孔,血流如注。云琪动作渐弱,双腿不再扑腾。
“娘子!”史昭然靠单腿立起,大吼,“放开我娘子!”
言毕,史昭然猛挥数道剑气,密卫只得亦以剑气相抗。被逼急的密卫不停甩腿,意欲甩掉云琪。但云琪实在咬得紧,浑身都是血还似膏药般粘着密卫的腿。
“这臭婊子自寻死路,等收拾了她,我就擒你归案!婊子,给我死!死!”
密卫不断猛刺云琪的脖颈,云琪不由得抽搐不止,脖颈切口鲜血淋漓,口中鲜血亦如涌泉。不知第几剑刺下后,云琪逐渐没了动静,没了气息,眼神也暗淡了。她的脖颈如狗啃一般稀烂,只剩一根颈椎连着。
“死啊!”
“不!”
密卫又是一剑,刺断了云琪的颈椎。可即使如此,云琪依旧死咬住密卫的大腿,始终未曾松口。密卫不顾留在腿上的人头,冲向史昭然。与此同时,史昭然见云琪如此惨烈,不禁眼泪直流,气血翻涌,心中怒火熊熊燃烧。
“受死!”
“喝啊啊啊啊!……”
剑影交错,血染八尺。
“云琪,没事了……”
史昭然长叹一口气,左臂随之落地。一同被切开的还有他的左侧胸口,森森白骨裸露在外,满地鲜血。在他身后,密卫人头落地。
史昭然拖着染血的脚步,将云琪的人头从密卫腿上解下,又抱起云琪的躯干,想将云琪的尸首拼整。忽然,他幡然醒悟,身首异处的人必死无疑,云琪怎么可能还有命?
云琪死了。
“娘子……阿琪……阿琪……”
史昭然失声痛哭,师弟几乎都死了,云琪亦惨死自己怀中,究竟是为何?为前朝皇子,还是为如今天子的江山?所有人皆被卷入了漩涡之中,就像御道上的微尘一般,风雨飘摇,无力自持。
“哈哈哈哈!什么该死的江山,任你们勾心斗角吧!”
史昭然撕下袍子,沾上自己的鲜血,用最后的力气写下血书,系在鸽子腿上,将之放飞了。
“好了……阿琪,此地是你最喜欢的,我们死在此地也不错……我们……可以一起逍遥了……”
[chapter:十三 梦散也]
穿过十里御道,刺骨的风寒将梦颜肚兜里的精液结成了冰,肌肤与布料由此紧贴在了一起。旁人甚至能清楚分辨梦颜胸前的各种线条,包括丰满的胸脯、激凸的乳头和深凹的肚脐眼,以及八块饱满的腹肌,仿佛她赤身裸体一般。她受尽刺激,迟迟不泄,一直硬邦邦的杵在肚脐眼前,只得以双手遮挡。
显阳殿内,灯火通明,百千只蜡烛将大堂照得有如白昼。梦颜和老鸨犹在奇怪,自己怎会被带到皇宫大殿内,而非牢狱或官府中,却见一人坐在殿上,身后放射出数尺耀光。
“陛下,鸳鸯楼老鸨欧氏和妓女杨春悦带到——”
“陛下?这是……皇上?”老鸨吓得一下就跪在地上了,“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求陛下饶命,陛下饶命,草民有罪。陛下说什么,草民就做什么,只求陛下饶草民一命。”
“啊……”梦颜愣了愣,马上跪了下来,“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草民向陛下请安。”
“很好。”皇帝点点头,“平身。”
梦颜与老鸨慌张起身,一旁内侍官便走到了他们面前,问:“这位民妇可当真是春悦姑娘?”
“小女子正是春悦。”
内侍官问:“听官差说,方才已有位朱姓员外指认过你,确有此事?”
梦颜微微颔首,道:“确有此事。”
内侍官眼神毒辣的上下打量了梦颜一番,道:“那春悦姑娘,你可否告知为何一直用手捂着小腹?”
梦颜一惊,她心想自己一定是遮掩过甚,引人嫌疑了。可她射得满手都是精液,若双手一摊开,那脸丢得还不如惨死当场。她扭捏半天,只道:“今日,我姐妹惨死,因而感伤风寒,身体不适,隐痛难忍,还请陛下勿见怪。”
“放肆!我要你摊手,便是陛下要你摊手。你摊手一时,难道就会病发身亡吗?”
“这……”梦颜不由得浑身颤抖。
老鸨见梦颜迟疑再三,不停使眼色。而梦颜只能暗暗摇头,让老鸨别多言语。只见内侍官不多辩论,走到梦颜面前,一手扯下她的薄纱衣衫。再一手便准备扯下她的肚兜了。可内侍官这一扯,却没扯下来,便问:“怎么回事?”
“啊!……”梦颜被扯疼了,不由得发出娇吟,又故作求饶,“请大人轻些。定是我紧张出汗,而外头风寒雨冻,风雨混着我的汗水,将肚兜冻在身上了。”
“哼,外头如此寒冷,你还能出汗?”
“小女子自幼汗水颇盛,再加上外界刺激,以及被误认而引起的紧张,所以身上汗水多了些。”
“来人,用温水清洗杨春悦,将她肚兜脱下。”
梦颜咬紧嘴唇,心想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拖到自己找到解围的法子,便能退身于这麻烦中。可梦颜将眼下的情形想得太过简单了,无论皇帝还是内侍官,都未作过放走梦颜的打算,他们心里认定这个“春悦”有蹊跷。
内侍官的部下端来的并非温水,而是彻骨的冷水,只比冰水暖两三分。他们朝梦颜头顶劈头盖脸的浇下冷水,使梦颜不停打激灵。然而,这盆水稀释了些许精液,她的肚兜也就粘得不那么紧了。内侍官将梦颜晾了一会儿,便扯起她的肚兜来。
梦颜几乎快绝望了,哭丧着求饶道:“等一下,大人,这不可啊……”
“在我看来,未尝不可。”内侍官立马扯下了梦颜的肚兜,梦颜的一对豪乳如白兔般蹦出,在众人面前晃悠不止。
眼看着自己的阳根要露出,梦颜狠狠的压弯阳根,这让她痛苦无比,但又无可奈何。
内侍官一摸肚兜,问:“你这肚兜里头怎会如此粘腻?”
梦颜虚弱的回答:“是……是汗水……”
“汗水怎么有如此腥臭异味?把手松开,让我一看究竟!”
“不成!”
梦颜步步后退,却被背后的侍卫拦住了退路。内侍官一脚踩住梦颜的纱裙,将之狠狠撕扯下。梦颜忙两腿夹紧,弯下腰,双手紧捂小腹。
“好一具诱人的躯体。不过,恐怕你最后藏的那一点点玄机也该见见世面了。”
梦颜不断摇头,直唤:“没有,没有!”
“来人,将杨春悦双手拉开!”
两侍卫欲拉开梦颜双臂,然梦颜马上使出轻功,一跃而起,飞离二人。二人既是皇宫侍卫,当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况且梦颜弯着腰,双手捂档,双腿夹紧,绝不是一副好的逃跑姿态,倏忽间,其中一侍卫已赶到梦颜身后,以刀柄猛击梦颜后庭。
“呀!卑鄙!……”
梦颜猛栽倒在地,摔了个狗啃泥。两侍卫趁机将梦颜翻正,踩住她的脸和双脚,将她的手硬生生拉开。只见一根硕大的阳根忽然弹起,直立在众人面前。两侍卫被吓怔住了,一回神,赶忙松开梦颜,悻悻躲避。
内侍官颤抖的手指梦颜,问:“你……你是什么鬼东西?”
“大人!”老鸨赶忙跪下,“草民不知情,草民不知情啊!”
梦颜心中只剩绝望,满手精液就算了,阳根还在抽搐不止,不断射精。如此情形全都叫人看见了,梦颜想不出还有能更甚于此的侮辱。然而,梦颜不知这与后事相比,根本不算什么侮辱。
内侍官惊讶道:“这……陛下,这想必是个……阴阳人!欧氏,杨春悦是个阴阳人?”
老鸨忙摇头:“不,不,草民对此一概不知。”
“杨春悦又怎会功夫?”
“草民……亦不知。”
皇帝开口,对内侍官说:“你需严加审问,从她们口中探知实情。”
“嗻。来人,将老鸨欧氏的衣服也扒了!”
内侍官拍拍手,侍卫将老鸨死死压住,扒光了她的衣物。老鸨虽年过半百,可没想到身材却好似少女般凹凸有致,如凝脂般的肌肤之下红晕通透。江湖有传闻,鸳鸯楼老鸨至今仍有接客,看似不假。
梦颜与老鸨一同被吊在显阳殿长梁之下,双手紧缚,腋窝外露,腋毛展露无遗,极为羞耻,引人难堪。侍卫上来便先用鞭子猛抽梦颜和老鸨,梦颜乃习武之身,吃下这些鞭打不算什么,但老鸨就不同了,肉体凡胎的她被抽的嗷嗷直叫唤。可老鸨似乎当真一无所知,即使被轮番鞭打,也只是白挨打。
几轮鞭打完,内侍官才问:“尔等有何要交代的?”
“我说,我说……”老鸨无力的抬起头,随意编了个借口,“真正的春悦姑娘,在醉红尘被捕那一夜便失踪了……我怕影响生意,所以找了这位梦颜姑娘假扮春悦姑娘。只是梦颜姑娘从未接过客,我也还未来得及检查她的身体,所以……我当真不知道梦颜姑娘竟是阴阳人。”
梦颜迎合道:“是……我只是来接替春悦姑娘的,可我是男儿身,不敢接客,又怕陛下怪责,所以不敢说实情……请陛下饶我贱命。”
内侍官问:“那你功夫从何而来?”
“我一阴阳之身行走江湖,难免遭遇事端,只得在武馆习技傍身罢了。”
“你们说的似乎有些理,但是……”内侍官摇头,道,“不是陛下想听的实话。”
老鸨忙说:“这就是实话,这就是实话!”
内侍官故作未闻,拍了拍手。侍卫上前,为梦颜与老鸨松绑,转而一个扣住梦颜,一个押住老鸨。继而,内侍官拿出一套带刺铁具,与梦颜的阳根一般大,形似一把收缩的铁伞伞骨,只是伞尖呈弧形,伞架上带刺,伞柄上则无刺,呈连珠状。内侍官把玩着这道器物,介绍道:“此物名为角头伞,专给男女合欢时刑讯所用。若你们再不老实交代,可以尝尝这角头伞的滋味。”
老鸨直叫唤:“不要啊……草民什么都说了,还能说什么实话啊!”
内侍官摇摇头,唤一旁侍卫。那侍卫拿过角头伞,又一把抓住梦颜硬邦邦的阳根。梦颜忙挣扎不已,大喊:“放手,你意欲何为?不必如此,我真什么都不知道……啊……”
侍卫徒手拨开梦颜的马眼,将粗大的铁珠所连成的伞柄一节一节硬塞进梦颜的马眼中。梦颜痛苦不堪的扭动腰肢,大阳根随之来回甩动。侍卫赶忙一把抓紧梦颜的阳根,将之死死捏住。
梦颜疼得大呼小叫:“住手啊!……好疼!……不要这样!……啊!……”
尽管梦颜疼得欲仙欲死,可尿路一被堵住,便丝毫精液都射不出了。这让她更为痛苦,欲求死却不得。待侍卫安装好伞架后,梦颜的阳根就像根狼牙棒似的,颇为骇人。老鸨似是明白这刑罚要如何执行了,不禁悄悄往后退了几步。一侍卫按住老鸨的肩膀,将她按倒在地,又将她双腿岔开,把又黑又老的阴唇对向梦颜。梦颜万分不情愿,她从未用阳根深入过哪个女人体内,更何况现在戴上了角头伞,这般做爱就是杀人。可侍卫的刀已经架在了梦颜和老鸨的脖子上,她们不做也得做。
内侍官挥手制止侍卫,又问:“既然你们说犯妇醉红尘与你们无关,那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个清楚。若你们能老实交代,我想可以让你们少受些苦难。”
老鸨不停求饶:“大人,您就说罢,草民据实交代,只求饶命。”
“那真的杨春悦来鸳鸯楼多久了?”
“七年了,七年前来的。”
“她来的时候可是一人?”
“不,和她一同来的还有她妹妹杨春雪。”
“你再记记,可还有他人?”
“草民这不记得还有谁了啊。”
内侍官提醒:“可有一婴儿?”
“哦!有,有,只是那婴儿营养不良又体弱多病,来的时候便已面黄肌瘦,没多久就死了。那么多年了,若不是大人提醒,草民早忘了还有那么一茬。”
内侍官狐疑道:“可当真?”
老鸨一个劲点头:“当真,千真万确!我不敢期满大人,不敢欺瞒陛下。”
“好。那这一位……”内侍官缓缓走到梦颜跟前,“可是梦颜……‘姑娘’?”
“是。”
“你姓什么?”
“小姓孙。”
“哦?你姓孙?”
“正是,不敢隐瞒。”
“可我觉得你不姓孙。来人,端血水。”
内侍官一拍手,一碗水就被端到了梦颜面前。这碗水中有一点殷红,似是一滴鲜血。内侍官用匕首轻轻刮开梦颜的指尖,将一滴血挤入碗中。众目睽睽之下,两滴血似相拥的恋人,溶在了一起。
“我看,你应当姓南宫!”
梦颜忙摇头,辩解道:“啊!不是,小女不知道什么南宫不南宫的……小女确实信孙,小女当真姓孙!”
“这碗里的,本是天牢所藏之犯妇醉红尘之血。那犯妇醉红尘,便是七年前销声匿迹的逃犯苏千桃。苏千桃与其夫君南宫义育有一子,我看正是你。你们长相如此相似,又有滴血认亲相证,铁证如山,你还敢抵赖?”
梦颜却继续矢口否认:“小女只是普通农家孩子,小女当真什么都不知道。”
“普通农家孩子能有你这般纤纤玉指?你这手上茧子位置,一看便是练剑留下的。”
梦颜不再说话,只是不停摇头否认。她的腰肢乱颤,阳根随之晃动不已,她想射却被堵在阳根底部,其痛苦难言之极。
“来人,让她们继续。”
“继续什么,不要啊!”老鸨大呼,“是这阴阳人不老实交待,要责罚就责罚她,与草民何干?求求陛下饶命,求求大人饶命!”
“陛下想听的是实话,你的话还不够实。在欢乐的时候,你自己想想什么才是实话吧。”
梦颜心想自己大劫难逃,索性不松口,忍一忍死了算了,便一同大呼:“放过小女,小女什么都不知道。”
然而,梦颜多言无益,刀子已经架在了脖子上。好汉不吃眼前亏,梦颜只得抱起了老鸨的一双大白腿。狼牙棒与老鸨的黑鲍只隔一纸。老鸨惊恐的望着梦颜那带刺的狼牙棒,大呼救命。侍卫以长棍抵住老鸨的脖颈与肚脐眼,令她无法左右扭动。可老鸨实在害怕,不停推搡身上的棍子,欲爬离梦颜。
“不老实便上铁钉。”
内侍官一声令下,侍卫取出锤与钉,将粗长的铁钉抵住了老鸨的肚脐眼。
“住手,草民不乱动便是。不必如此……”
“铛——”
铁锤一砸下去,打得铁钉火花四溅。与此同时,铁钉穿透了老鸨的肚脐眼,飙出一道血柱。
“啊!……”老鸨叫喊得歇斯底里,似杀猪一般。
“铛——铛——铛——”
一锤一锤下去,将老鸨死死的钉在地上。老鸨疼得两眼翻白,口吐白沫,泼了盆冷水才保持清醒。
“你要是再乱动,我将你胳膊抬起,钉穿你两腋窝,再钉穿你锁骨。”
“呜……”老鸨紧捂肚脐眼,直喊,“不敢了,草民绝不敢了……”
见老鸨受如此折磨,梦颜也不禁感到胆寒。她吞了口唾沫,重新抱起老鸨的一双紧致的大白腿,将狼牙棒抵了上去。老鸨的阴唇被铁刺扎的鲜血淋漓,她恐惧得浑身打颤,连嘴唇都在发抖,两条腹肌更是紧绷得现出了原形。她向梦颜摇着头,求梦颜不要插入。
“对不住了!”
梦颜向老鸨熟成的美肉里一挺,老鸨马上卷起身子,痛苦的嗷嗷大叫。霎时,老鸨那黑鲍被划出一道道血沟,鲜血止不住的外淌。梦颜又是一拔,狼牙棒上的铁刺将老鸨黑缝里头一层嫩肉挖了出来。
“呀啊啊啊!……”
老鸨疯了似的尖叫,可苦难却犹未停止。而梦颜的龟头亦因摩擦而有了快感,不由得越发兴奋,脸颊微醺。于是,梦颜又是狠狠往老鸨的下体一挺,血溅了她一肚皮。
“呀啊啊啊!……”
老鸨再次发出杀猪般的尖叫,浑身抽搐,两眼翻白。可内侍官没打算让梦颜停止,梦颜只得抽出又再次插入。
几个来回后,老鸨的黑鲍被划得血肉模糊,大块大块的嫩肉翻出了内腔。期间,老鸨被泼了好几回冷水,冻的满脸都是冰碴子,这才没昏死过去。
“草民活不成了……”老鸨颤抖着喃喃,“草民两眼发黑,怕是要死了……求求陛下救救草民……”
皇帝挥挥手,发话:“传御医,给这老妇看看,她还不能死。”
御医早已等候,一传便到,搭了搭老鸨的脉,道:“回陛下,这老妇年事已高,受伤不轻,恐怕得服点丹药缓一缓,无他大碍。”
皇帝摆摆手:“行了,给这老妇人服完药,就将她吊回去吧。记得给她脚下放盆火烤一烤。”
内侍官问:“那这醉红尘之子该如何处置?”
“再问问清楚,若再问不出什么,就将她在这儿吊一晚上,给她点时间理理头绪。毕竟人一紧张,这事儿就记不清楚。”
“嗻——”内侍官又说,“这天色已晚,陛下不如回去歇息,交给老奴便是。”
“也罢,那余下的,朕便交于你了。记住,人命关天,切莫伤及性命。”
“嗻——”
皇帝走至内侍官身边,又轻语道:“记住了,老妇可留,那阴阳人不可留。做的干净些,别招人议论。”
皇帝走后,内侍官依照其吩咐,将老鸨吊起,又在其脚下放一大火盆以烤其肉,便置之不理了。梦颜见内侍官转身望向她,马上退却了几步,欲择机逃走。可梦颜下体积攒的精液着实多余,丹田之气难以上提下施。更何况身拖如此巨大的狼牙棒,对于飞檐走壁是个大累赘。侍卫推了一把梦颜,梦颜便跪在了内侍官面前。她的狼牙棒向上一甩,无数铁刺扎进了她的小腹皮肉里,将阳根牢牢固定在了小腹上。
“呀!……”
梦颜疼得直叫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伤越疼,阳根反而越兴奋,一股脑的精液全堵在了根底,甚至连尿水也涨满了。
“啊……糟了……”梦颜喃喃自语,两腿不由得酥软,再起不能。她只好用手指揉着自己的肚脐眼,以缓解憋尿憋精的疼痛。
“上烟刑。”
内侍官一声令下,四名侍卫立马扣住梦颜的双手双脚。梦颜惊吓不已,疯狂乱颤,可却无力挣脱。她越挣扎,越惊恐,越痛苦,阳根却似与之作对一般越兴奋,精液已经充满了她的小腹,几近炸裂。又一侍卫手持拇指粗的一柱长烟,向梦颜的肚脐眼猛刺,只听“滋——”的烤肉声响起,梦颜两眼翻白。
“啊啊啊啊!……不要……放过小女……”
梦颜痛苦不堪,侍卫却一把捏住了她一对豪乳。侍卫手中的铁剪刀寒光毕露,咔擦两声,便将梦颜的两颗粉樱桃剪去了。
“呃啊啊啊啊!……”
梦颜扯破喉咙尖叫,连血泡都喊出了嗓子。侍卫揪着梦颜双峰之上两个肉洞,拿一柱烟插进肉孔里。转瞬间,梦颜的肉洞滋溜溜的冒着响声,奶香味四溢。受尽苦难的梦颜已无法收回外吐的舌头,两眼翻得涨满了血丝。
“不要啊……放过小女……小女做牛做马……发过小女……”
内侍官心中早有些数脉,眼看这梦颜和醉红尘如此相像,便问:“那就告诉我,你是不是醉红尘,亦是苏千桃之子?”
梦颜一惊,没想到内侍官所了解之事已然颇多,再加上身受苦难,内心终究崩溃了,直言:“是,小女不敢再瞒了,小女正是苏千桃之子……”
内侍官又问:“那你可否知道苏千桃当初带走过一个婴儿?”
“我见过……不过后来父母亲带着婴儿离去了……我就再也没见过了……这次来京城,我正是为了寻找我母亲的……”
“当真不知那婴儿下落?”
“不知,真不知……”
“呵,没用的东西。”内侍官朝侍卫摆摆手,“继续,看看她还留什么底没有。”
梦颜不停摇头,忙大喊:“没有了……我已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真的没有保留了!……”
可侍卫已从火炉中掏出了一根烧红的铁棒,缓缓逼近梦颜。梦颜惊慌到失声,将自己嘴唇都咬破了。铁棒点在了角头伞尖端,那角头伞导热极好,瞬间里里外外都红得通透。梦颜的阳根被炽铁灼烧,比千万毒蚁啃食更甚。她疼得浑身乱颤,彻彻底底崩溃了。
梦颜疯狂嘶吼:“为什么!……我已经……啊!……我已经说完了……为什么还要折磨我?……”
“少废话。”
两名侍卫搂住梦颜的腰肢,将梦颜高高举起。梦颜惊慌大呼放手,阳根乱甩,煞是惹眼。
“求求你们,至少将这堵住我阳根的玩意儿解开吧!……我受不了了……我好想射!”
梦颜难以忍受阳根肿痛之苦,几欲射而不得。她只得用手指戳戳自己的睾丸,马上便刺激的浑身一颤,叫唤不已。欲火着实难耐,她双眸紧紧盯着被束缚的阳根,试图抓住阳根一顿搓揉。可她的掌心立马被铁刺扎得满是血孔。十指连心,她疼得眼泪直流。她只好退而求其次,以纤纤玉指抠入自己的肚脐眼,缓缓揉动。没料想这一下子,她反倒感觉更刺激了,身子不由得扭动起来。
“啊~这好舒服~舒服得停不下来了~糟糕~明明是想缓解憋精之苦的~怎么越来越欲火焚身了~可我真停不下来了~好难受啊~”
侍卫们又将梦颜按在地上,不给她动弹。一名侍卫裤子一脱,朝着梦颜的后庭便挺了进去。
“啊!……”梦颜直嗷嗷叫唤,“这样不行啊!……疼啊!……”
可梦颜的身体却诚实得很,后庭被硬撑开的痛楚反而使她更兴奋了。
侍卫欲擒故纵道:“既然你如此不愿意被后入,那我罢手便是。”
梦颜马上跪在侍卫面前,拖着自己的阳根,求饶道:“不……不!我要,我要大阳根狠狠侵犯我!~”
“你刚开始盛气凌人的气势怎么不见了?”
“只要有阳根插我,我做牛做马都可以~”
“死骚货想我干死你!”
“啊!太舒服了~我还要更多~我要更多阳根来侵犯我~我要你们狠狠地折磨我~我要射好多好多精液~我要我的肚脐眼被狠狠捅烂~好舒服!~呵呵呵呵!将我当成母狗一般肆意玩弄吧!~啊哈哈哈哈!”
梦颜被一众侍卫轮奸了几个时辰,白浊满身。众侍卫享受过后,也不管梦颜死活,连角头伞也不取,直接将她吊在了木梁下,老鸨边。
待早上侍卫再将显阳殿打开时,只见梦颜两眼翻白,舌头外吐,满脸异笑,身子却纹丝不动。侍卫一摸梦颜脉搏,发现她已然惨死。御医急忙来诊,说这梦颜因练奇门内功,以至内息异于常人,一夜精尿受堵后,反噬其丹田,甚至伤及五脏六腑,全身经脉破裂。而她神智因不堪其苦,早已失心疯了。
这一夜是梦颜最难熬的一夜。
侍卫解下梦颜的角头伞,那腥臭的精液立马喷了他一脸。侍卫便大骂着退步,抹掉脸上的精液,却见梦颜依然射个不停。在场其余侍卫无不惊叹,这阴阳人明明已死,还能射出如此之多的精液。最终,梦颜尸体射精持续了将近一柱香的功夫,才得以停止。
内侍官见梦颜惨死,倒松了口气。如此惨死,也只能算梦颜体力不堪,心智薄弱,落得个活该的下场。内侍官自己与众侍卫并未下过杀手,也算应了皇帝之令了。他又让御医查看老鸨的伤势。这老鸨确实命大,半百的年纪下,受尽如此折磨,竟未伤及五脏六腑,只是失血过多,需要调养。
一个时辰后,皇帝亲临,内侍官将一夜审讯及当下情况禀报皇帝。皇帝故作怅然的叹了口气,道:“本不想因这等小事惹出人命,只可惜这阴阳人命短。罢了,她既是逆贼,死有余辜。况且是她如此惨死,全因她自己体力不济,心智薄弱所致,与尔等无关,尔等不必自责。尔等反倒审讯有功,使逆贼原形毕露,值得嘉奖。至于这欧氏,听闻她在鸳鸯楼二三十年了,不值得为一个相识不过七年的妓女受如此苦难,恐怕她说的是实话。不过欧氏不辨忠奸,收养犯妇醉红尘七年,尽管是无心之失,然亦难辞其咎,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罚犯妇欧氏双峰烙刑,其后立即游街示众,以儆效尤。”
老鸨跪地,痛哭,跪谢:“草民谢陛下不杀之恩……”
实则皇帝早有盘算,这老鸨虽是一介下九流的妓女,但京城中不乏来往鸳鸯楼的达官显贵,更有亲王暗中做保。若自己随意杀了个鸳鸯楼里管事的,怕引人不满。这老鸨不过小小妓女头子,杀与不杀本无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如今朝廷方立,百废待兴,给百姓一个仁君的印象尤为重要。故这老鸨不可杀。
侍卫架起老鸨,火红的烙铁立刻贴上了老鸨的两颗黑葡萄。伴随一股浓厚的焦糊味,老鸨的尖叫声响彻显阳殿。
“啊啊啊啊!……”
坊间听闻有美女裸身游街,不到半个时辰,御道便被围得水泄不通。怎料想被推上来的不是个黄花闺女,而是个半老徐娘。有人嫌老鸨上了年纪,没看头,有人却说这老鸨似一坛老酒,年份让韵味更香浓了。
说到游街,好事的百姓自然准备好了烂菜根和臭鸡蛋,见老鸨就往她身上砸,砸得她满身馊味。老鸨可谓是受尽了屈辱,肚脐眼和股间又有重伤未愈,更罔论她身子受不得天寒地冻,不一会儿便昏死了。直到绕城一圈后,才得御医医治。
至于南宫梦颜的尸体,则被侩子手斩了头。首级悬于城北,尸身悬于城南,日夜曝晒雨淋,直至腐烂不堪为止。
是夜,华山凌云观内,一位姿色绝美的女道长赤裸着娇躯,以倒悬之姿调息。忽然,一只信鸽落在她身边。她揭下信鸽脚上的血书,看过之后愤然大喝:
“岂有此理!……”
四周香炉震裂,鸟雀落地。
那血书之上是史昭然所有调查之果。皇帝与前朝皇子之恩怨、苏千桃与南宫义夫妇之不幸、鸳鸯楼中所藏之秘,以及史昭然与云琪之遭遇,全在这血书之上。
“非尘掌门,何事如此恼怒?”
“曲筝,你看。”
非尘将血书交给曲筝。
“这……大师兄与阿琪……”
“恐怕凶多吉少。”非尘难受的摇头不已,“昭然是我最喜爱的徒儿,同辈之中无人胜于他。云琪调皮可爱,我亦是舍不得。没想到竟会落得如此境地。”
“掌门,要我为他们做些什么吗?”
“哎……他们不能白死……”
[chapter:十四 鸳鸯]
岁末将至,这是这年的最后一个十五。风寒料峭,冷得无人想在街上多逗留片刻。可鸳鸯楼后院的瑶池中水暖升烟,醉红尘正与春雪相互泼水嬉戏。醉红尘抓住春雪的肩膀,贴着她的胸脯,问:“昨夜,那客官是这样亲你的吗?”
说着,醉红尘的红唇沾上了春雪的脖颈。
“哈哈,姐姐,别闹了,好痒~”
流水荡漾,波光粼舞,浩然缥缈。两具雪白的肌体紧紧相依,在水烟中朦胧而妩媚,若蓝天中两朵交融的白云。
“姐姐,别逃嘛~嘻嘻~”
“妹妹,我哪里逃了,吃我的抓奶龙爪手~”
一阵微风吹来,香雾被吹散,两姐妹不由得搂得更紧了,两对酥胸紧贴,嫩滑的雪肌上凝着通透的水珠。
“你们两姐妹啊,又在胡闹了。”
赤裸的老鸨走进瑶池,用纤细的脚趾探了探水温。
“欧姨,你也来啦~”醉红尘牵着老鸨的手,将她缓缓拉入水中。
“欧姨,我来为你擦身~”春雪拿起擦巾,沾上水,轻轻擦拭老鸨的胸脯,又说,“欧姨啊,你保养得可真好,身材依旧如少女一半鲜嫩呢。”
“哎……这鸳鸯楼每夜都客满,有时候我还得亲自接客,不做些保养啊,恐怕吃不了这晚饭了。”老鸨怜惜的看着春雪,“倒是你啊,春雪。一会儿李兆丰公公的侍从要来接你了,我知道你要为春悦打探消息,非去不可。可那李兆丰恶名远扬,什么收你做养女,都是假的。我怕你去了难回啊!”
春雪毅然决然道:“我的命是姐姐救的,答应了与姐姐相依为命,便是万死不辞。”
老鸨又问醉红尘:“春悦,你可确认那李兆丰是你的死敌了?你说你仇敌是个阉贼,可你杀过那么多阉贼,怎能确认仇敌是李兆丰?”
“我虽不记得,可我的直觉不会错。”醉红尘起身,浑身的肌肉暴起,“一听到这个名字,我胸中便有无尽恨意。”
“好吧。不过届时那你可得照顾好春雪。”
“春雪是我妹妹,我绝不会让李兆丰伤她分毫。”
“欧姨,我相信姐姐。”
“可惜我只是个老鸨,不能随你们去皇宫。”
“欧姨,你这是哪儿的话。”春雪拉着老鸨的手,道,“若不是当初你收养我们,恐怕我们早已横尸街头了。春悦的孩子还请你好好保护,千万不能让外人知道。”
“这你们放心,没人能从我嘴里撬出半个字。”
“李大人,许久不见,你可想奴家了?”
偌大皇宫之中,有许多闲置的宫殿,而这宁心殿则是其中之一。这本是废后寝宫,自废后入冷宫后,便沦落至无人问津的境地。而这一日,宁心殿中却传出了一位女子的嬉戏声。
“春雪,你说我待你如何?”
“大人待我甚好。跟着大人您,便可有锦衣玉食和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你可真是个爱慕虚荣的婊子,不过这样倒和我心意。我给你了如此之多的金银珠宝,又带你玩了这么多日。今日,你当从我心意了吧?”
“大人,奴家早已是您的人了,怎会不从您心意呢?”
“甚好!”
李兆丰一拍手,其侍从将身后帘幕一扯,那寒光逼得春雪一时睁不开眼,而躲在暗处的醉红尘更是看呆了。那木架上各类刑具琳琅满目,皮鞭、烙铁、竹指夹等常规刑具不提,还有开花铁莲、贞操裤、西洋铁处女、拉珠等一系列阴毒的刑具,更有许多连醉红尘都看不明白的东西。
李兆丰狞笑道:“春雪,今夜我们可以尽兴了。”
春雪倒吸一口冷气,问:“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李兆丰便说:“还需我明说吗?你不过是一尊漂亮的玩具。既然我给你金银珠宝,便是想玩你。安心,今夜我不会玩死你,我还想好好品尝品尝你娇俏的身姿呢~”
春雪惊恐道:“大人,奴家将金银还您,发过奴家吧。”
李兆丰忽然大怒,道:“大胆!我的话便是圣上的话,你这是想武逆圣上?”
春雪一下子跪在地上,惊恐得只字不言,只顾大喘气。侍从却将春雪一把架起,揪着她的乳头不放。李兆丰走到春雪面前,将一根同米粒粗细的钢针扎入春雪的乳口里。
春雪疼得直尖叫:“啊啊啊啊!……不要!救命!”
醉红尘毫不迟疑,一剑既出,斩下两颗侍从的人头。李兆丰只觉得脸上一阵凉意,一摸发现是血,再一看,发现站在自己身边的是两个无首之人。若不是醉红尘担心剑气过盛,怕误伤春雪,这一剑便早已斩下李兆丰的人头了。
“别过来!”李兆丰马上拔出腰间匕首,抵住春雪之咽喉。
醉红尘却威胁道:“你猜,是你快,还是我快?”
李兆丰不禁连吞唾沫,道:“你是醉红尘吧?没想到今天轮到我了。我若放了这妓女,必死无疑。你不敢出手,定是怕伤及这女子。你说,我怎会放手?”
李兆丰心想,时间拖的越久,对自己越有利。禁卫一定听到了风声,只要他们赶来,自己就有的救。
而这一点,醉红尘自然也心知肚明。
微风渐起,醉红尘手中莺啼剑发出锐鸣,似夜莺鸟的啼鸣一般。银月当空,映出了醉红尘的脸。
“嘶……竟是你!”
“果然,你知道我是谁。”
“哈哈!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净身剑竟是你!当年……”
未等李兆丰言语,外头却响起了一阵喧闹。果不其然,有禁卫大呼:“有刺客!宁心殿里有刺客!”
李兆丰冷笑:“看来,你是插翅难逃了。”
醉红尘却说:“我看你才是插翅难逃了!”
宁心殿外,禁卫高声询问:“屋内何人?”
李兆丰答:“是我!”
“是李公公!冒昧惊了尊驾,敢问可否见到了刺客?”
“此时此刻,她就在我面前。正是净身剑醉红尘!”
“啊!这……李公公,我们马上来救您!”
话音刚落,数支雁翎镖穿透纸窗。这些禁卫寻声定位的本事了得,只听了李兆丰两句话,便知李兆丰之所在。千百支雁翎镖中,没一支是朝向李兆丰的,可却将其余空间挤得密不透风。醉红尘冷眼一望,翻剑回转,将迎面而来的雁翎镖斩断。
在第二波雁翎镖射来前,醉红尘一剑斩破殿门,飞身窜出。禁卫一见醉红尘扑来,一时间惊慌失措,雁翎镖漫天乱掷,没一支朝着醉红尘的。借着飞跃的空隙,醉红尘认清了禁卫共八人,一字排开。
“别慌,上缚鸿阵!”
领头禁卫一声令下,其余禁卫马上飞身挪转腾移,站好八方之位,向醉红尘投出锁链镖。醉红尘刚落地,锁链镖便向她迎去,有的与她擦身而过,有的则正中她手臂,却被她一剑击落。等醉红尘回神,这些落地的锁链镖竟织成了一张铁网,将她困于其中。
“喝啊!”
醉红尘挥剑,欲斩断铁链,可激出了一阵火光之后,铁链倒纹丝不动。
“这铁链是昆仑山寒铁所造,纵然你有神兵利器,都无法斩断这寒铁锁链。贼人,束手就擒吧!”
八名禁卫紧紧拽住铁链,使醉红尘难以逃出困境。却见醉红尘忽然抽剑回袖,身上泛过几道寒光。
领头一看情况不对,忙喊:“糟了,拉紧了!”
众禁卫立即猛拉,却忽而感觉手上一轻,一看醉红尘只剩下了身破碎的衣服。那破衣服又忽而爆裂,一道洁白的倩影一飞冲天。而众侍卫拉力过猛,一齐倒地。
领头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又借起身之力,向醉红尘射出锁链镖。醉红尘已见识过这锁链镖的麻烦之处,自然有所准备。她盯准了寒铁锁链,一脚便踏了上去。其余禁卫纷纷跟上,数道寒铁锁链再次交织成了一张铁网。可醉红尘动如闪电,一个闪身穿过了锁链间的间隙。
领头见状,即知故技重施无效,大喊:“散开!”
醉红尘冷笑:“怎么?如此便黔驴技穷了吗?”
众禁卫刚收回锁链镖,醉红尘便已挥剑相向。一众禁卫连忙抽出环首刀与之相抗。可醉红尘浑身煞气,双臂肌肉暴起,一剑刺出竟有千斤之力。一连三名禁卫被醉红尘硬生生的击飞,猛吐鲜血。
领头手提五十余斤九环大刀,转身重劈向醉红尘。醉红尘未想到这九环大刀如此沉重,但领头不仅拿捏稳重,还使得虎虎生风,迅如雷电。可惜,领头这九环大刀的功夫终究差醉红尘一截。只见醉红尘抓准机会,单指扣住铁环,便缴下了领头的兵器。醉红尘以为自己得了手,一剑刺向领头的胸口。而领头却先向前一步,使莺啼剑穿过了自己胸口一侧,避开了血管。继而,领头抓紧醉红尘之手臂,大呼:“上!”
其余禁卫见机行事,投出数把雁翎镖,其中一支正中醉红尘腹肌夹缝间的肚脐眼。
“啊!……”醉红尘徐徐退步,跪在领头面前,紧捂自己的肚脐,“可恨,你们尽然爆了我的肚脐眼……”
其余禁卫见醉红尘伤及要害,赶忙一拥而上。
“别以为这样就能缉拿我!——”
醉红尘一声怒吼响彻云霄,宁心殿所有灯笼一齐熄灭。霎时间,风云际变。却见醉红尘飞身旋转,剑如扬群,七颗人头随之升起。醉红尘又猛然一跃,抽身其中,血不沾身。而一步之外的禁卫领头却被溅得浑身血红。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七个兄弟转眼变成了七具无头尸,领头心中最后一点勇气烟消云散,两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尿水淌了一地。
醉红尘走到领头面前,一剑斩下了最后一颗人头。
宁心殿中,李兆丰见来救援的禁卫无一幸免,立马加紧挟持春雪,大喝:“站住!休得再往前半步!”
“放了她!”
“哼,我就算是死在了这儿,也有这骚婊子与我陪葬!若你不信,想试试我的能耐,我就给你看看!”
李兆丰狗急跳墙,竟一刀捅进了春雪的肚脐眼里。
“呜啊啊啊啊!……”
春雪望着醉红尘,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
醉红尘心疼大喊:“妹妹!”
春雪忍住腹裂之痛,说:“姐姐,别管我!杀了这阉贼!”
李兆丰狞笑:“好啊,原来你们是姐妹,你们早已盯上我了吧?今天我非得带走一个!”
李兆丰的匕首向下一划,锐利的刀口割开了春雪的小腹,并一直向下延伸,将春雪的阴毛一分为二,最终从春雪的蜜穴里切出。春雪的子宫翻到了小腹外,亦已成两半,鲜血淋漓。
春雪低头看着自己被剖开的小腹,咬牙说:“呃……姐姐……快杀了这阉贼……”
李兆丰却说:“你这骚婊子妹妹现在还有的一救。只要你现在就走,明日我便原物奉还。若你还执迷不悟,我便继续剖开这具可口的美人儿了。”
“你!”
李兆丰抚摸着春雪的肚皮,又将匕首插进了春雪残缺的肚脐眼里。春雪难忍剧痛,肚皮一缩,异物从裂开的小腹里喷涌而出。李兆丰将匕首缓缓上提,刀口便沿着春雪的腹肌中线,将她的肚皮一点点分割开。
随着匕首越来越接近下胸,春雪的呼吸越发沉重。
“呜……”
一口鲜血从春雪口中涌出。
李兆丰依旧狞笑:“再不弃剑走人,可就没机会了。”
匕首划开了春雪紧绷的肚皮,薄薄的腹膜即将无法再兜住春雪一肚子的大小肠。直听噗一声,各色血、肉与肠子一股脑的流了下来。李兆丰却依旧在狞笑,他的匕首亦依旧继续切割。春雪的肝、胃皆翻出了上腹之外,黏糊糊的挂在她肚皮上。春雪两眼翻白,口中鲜血直流。
李兆丰得意道:“你看看你的婊子妹妹,肚肠都流出来了。若再不找个神医救治,恐怕回天无望咯。”
“快点放开我妹妹……”
李兆丰摇摇头,继续将匕首往春雪胸口割。春雪疼得身子直往上挺,亲眼看着匕首划过自己深陷的乳沟,一对巨乳随之向左右分离开,森森肋骨裸露在外。
“呃……”春雪向醉红尘眨了眨眼,痛苦得连话都难以再说出口。
“妹妹……”
眼看着李兆丰将匕首割到了春雪的锁骨间,醉红尘再无法忍耐,舞剑冲向李兆丰。李兆丰将春雪往醉红尘身上一推,莺啼剑径直刺穿了春雪的腰腹,又从一旁切出,削掉了春雪半截腰。
醉红尘泪流不止,撕心裂肺的叫喊:“贼人!——拿我妹妹做挡箭牌,受死!——”
剑气如海啸般升起,亦如夜莺啼鸣般悦耳。李兆丰从未想过,这悦耳的莺啼会是夺走自己性命的魔音。待他的人头凭空飞旋三周半,他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大仇已报,醉红尘却眼泪纵横。她将春雪抱起,哭着唤道:“妹妹……我带你去找这世上最厉害的神医,无论如何,我都要救活你。”
春雪一躺下,硕大而沉重的乳房便左右拉开了她胸口的皮囊,使得她肋骨显露得一清二白。她将眼咕噜转向醉红尘,艰难的挤出几个字来:“姐姐……将我斩首……”
“妹妹,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杀你?”
“我若活着……朝廷会知道……我与你……相干……如此一来……会牵连……鸳鸯楼……杀我……”
“不……”醉红尘吻着春雪的额头,道,“你是我妹妹,我怎能杀你啊!”
“没事……死在你手里……总好过……死在阉贼手里……”
“妹妹!……”醉红尘一把鼻涕一把泪,心酸至极的哭喊,“妹妹!原谅姐姐,姐姐对不住你了!……”
寒光闪过春雪的脖颈,春雪的人头落在了醉红尘的怀里。尚有一丝余力的春雪凝望着醉红尘,挤出最后一丝微笑,眼泪从她眼角滑落。这一丝微笑稍纵即逝,她眼神里的光也随之消散了。
“妹妹,你且安心。待姐姐处理完你我的身后事,我便也随你来。”
[chapter:尾声]
连死春悦、春雪、梦颜三个花魁后,鸳鸯楼冷冷清清,再加上老鸨因刑罚丢了半条命,东家不得已闭门半月。这半个月里,老鸨的鬓角与额前也多了几缕白发。期间还来了几个官差,将鸳鸯楼中做杂活的、帮厨的、跑腿的等等所有男童都叫到了府衙里,一通检查后又放回了鸳鸯楼。
半月后,东家用艾草将整个鸳鸯楼薰了个遍,待把晦气除尽后,重开了鸳鸯楼。没想到这一开门,门外早已排满了客人。而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许多客人点了老鸨欧氏的名。原来,老鸨那一趟游街,反倒成了一个好宣传,谁都想一尝这老坛子酒的韵味。
老鸨做花魁,本是闻所未闻。可这先例一开,久而久之,人们也就习惯了。
除此以外,坊间多了些个传闻,有人说前朝皇子流落民间,正寻找有识之士共商复兴大业。而南宫义、苏千桃、南宫正、戚萍与南宫梦颜五人的名字亦传遍了大街小巷,甚至有人将此五人合称“天峰五侠”。其中,最为人敬佩的便是苏千桃,再无人叫她女魔头。
后世,诗侠沈守岁考证苏千桃其人生平后,为其作诗《千桃赋》,曰:
暮色西沉图一醉,明朝复待日东归。
当空满月阉贼寒,刹那莺啼金汤碎。
院红零落灯火黯,纤尘不抵乱风摧。
巾帼故去尸垒山,可有生人活似鬼?
有一天,一位老翁来了鸳鸯楼,一见老鸨,也不要其他姑娘,只道:“好啊,好啊!二十五年前,堂堂的‘秦淮飞雪’欧阳馥女侠,青木卫清明堂大堂主,如今竟找了个下九流的归宿。”
老鸨多看了这老翁几眼,倍感熟悉,但只记得他前些天来过,而他究竟为何人……忽然,老鸨一惊,问:“你是童老六,六哥?”
“什么六哥不六哥的,我只是一小吏。女侠,你叫我哥,是折煞我了。”
“六哥这边来。”老鸨拉着老六到楼梯后无人处,便立马跪在老六面前,拉开自己的衣襟,袒露双峰,拜谢道,“当年多谢六哥助我越天牢,我才能活到今日。可惜青木卫终被奸人背叛。我们那几个活下来的,只得躲藏于市井之中。”
“我只是来看看你罢了。不过有一事我倒是好奇。我听闻当年醉红尘投靠你时,可有一婴儿托付于你?”
“这……”
“你知道,那是前朝皇子吧?”
“我……”老鸨心里掂量了一番,珠儿是前朝皇子这事,连醉红尘与春雪都不知道,老六是如何打听到的?
“醉红尘给我留下过六个字,‘鸳鸯楼,小杂役’。恐怕,这个小杂役是对她来说极为重要的人。你又如此保护这小杂役,宁可受重刑,甚至游街都不吐露半字,只说那婴儿死了。如此,除了那婴儿是前朝皇子,还有别的可能吗?”
“六哥,这……”
“朝廷官差之所以没找到那前朝皇子,我想是醉红尘将那小杂役扮成女孩儿了吧。她亲生儿子南宫梦颜这般不男不女,恐怕这个醉红尘,是喜欢将男孩变成女孩的异癖者也。”
老鸨不由得退了一步,老六猜的分毫不差。
老六解下腰间佩剑,交予老鸨。
“这把剑是……”
“是醉红尘所使的莺啼剑。”老六长叹一口气,劝道,“欧阳女侠,前朝往事已如醉梦。你是要沉溺在梦里,任腥风血雨继续,还是从梦中醒来,就由你自己分辨了。”
“这我怎能……”
“我们不过是风中微尘,权势者要我们生便是生,要我们死便是死。仅你我二人,欲截断洪流,有心无力。我们能做的,只有斩去那最后一株杂草而已。”
老鸨涨红了眼,厉声呵斥:“可这是背叛!”
老六摇摇头,他知道老鸨心中的困惑和犹豫。他该说的都说了,该给的都给了,现在他该走了。
江湖是汹涌的流水,而他们不过是其中的小水滴罢了。
翌日,皇宫门口,一具的死尸悬在了门梁之下,这死尸的人头与四肢皆被砍去,只剩下躯干。这具躯干颇为娇小,胸部微鼓,腰身纤细得像女孩,可从阳根来看是个男孩。他的小腹上有一道莲华形的胎记。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皇帝便收到了侍卫禀告。
“那是前朝皇子,厚葬了吧。”皇帝说,“可怜一小童,生来就是个道具,死了还被当做物件曝于门前。杀他的,必是他亲近之人,亦是知道他身份之人。将其斩断手脚,是为隐匿其市井的身份,使熟人无法辨认。想必,这具躯干是投诚状,前朝余孽不会再兴风作浪了,此事不必再查。”
几日后,欧氏自称因年事已高,宣布封红,还乡了。
又过百十年,终无人再提及这段尘封往事。然江湖者,永无安宁。而江湖中人,常不得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