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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调教之六《火爆狮女》

作者:newUser 字数:59997 更新:2024-11-08 01:20:12

   恋爱调教之六《火爆狮女》

  莫家有一对异卵双胞胎。

   弟弟莫雅库已经在《拜金骄女》给他个主角当,本书就毋需着墨太多。

   姊姊莫葭长得灵秀细致,娇俏的模样活像大眼娃娃,可是个性却是自闭孤僻,不太喜欢跟小朋友一起玩,只爱在无人的角落一个人玩沙,构筑自己的童话世界。

   她最喜欢玩的伴家家酒游戏是白雪公主。

   她会拿母亲买给她的洋娃娃充当白雪公主,拿地上爬行的小蚂蚁当城堡里的仆佣,至于七矮人跟王子呢?在她的故事里,根本轮不到七矮人跟王子上场,因为扮演皇后的她早就在人主城堡之后,就将白雪公主直接贬为仆役了。

   “叫我女王!”她叉着腰站得直挺挺的,脚踩着被充当白雪公主的娃娃。“不要以为哭就没事了,给我滚去做事!”

   小腿儿一扬,毫无反抗之力的娃娃就被踢到八千公里外了。

   她还喜欢玩长发姑娘,柔弱的角色当然是娃娃来扮演,她则扮演丑巫婆,每天扯着娃娃的头发,几乎将它扯成大光头。

   “小葭的个性怎么会是这样?” 瞧见女儿各种变态举止的莫妈妈很担心。

   莫家父母健在旦感情良好,没有家暴,更没有将小朋友当沙包打的事情发生,与邻居的相处也都和乐融融,弟弟莫雅库跟邻居小朋友亦相处愉快,为什么就独独女儿怪怪的呢?

   她尝试着在女儿游戏的时候介人,可是莫葭一听到母亲要跟她一起玩,就表现出“别来打扰我” 的排拒神情。

   那凶狠的模样让莫妈妈好受挫折,掩面想哭。

   既然家里的环境都没问题,会不会问题是出在学校上面呢?

   她前往学校询问导师,导师微笑着说莫葭的学习没有任何问题,但细心的莫妈妈却察觉导师的笑容中有一丝不自然。

   于是她头上围了大丝巾,鼻梁上挂着大黑墨镜,偷偷潜伏到学校里观察女儿的状况。

   莫葭在学校的表现果然也满孤僻的。下课时,她自己一个人坐在位子上,在空白计算纸上涂涂写写,不跟其他小朋友玩乐聊天。

   她女儿的个性怎么会这么自闭啊?偷看的莫妈妈欲哭无泪地想。她到底像谁呢?家里的成员包括弟弟莫雅库,都是十分友善热情的人种啊!

   连着两堂课,莫葭的表现都算“正常”。

   午餐时间,差点打瞌睡的莫妈妈正准备离开去吃饭时,事情发生了。

   “你的便当看起来好好吃喔!” 三名小女孩围在莫葭的座位旁。

   当然好吃罗,这是她精心制作的呢!莫妈妈觉得好有成就感。

   “分一点给我们好不好7’有个女孩这样问。

   好孩子要懂得分享。莫妈妈在心里朝女儿发射默契电波。

   莫葭抬眼瞪子女孩一眼,不理不睬,教室里的气氛立刻变得紧绷起来。

   “好小气喔!”女孩不满地碎碎念着。

   冷不防一个巴掌扫过来,莫葭似有防范,将便当移开。

   “抢她的便当!”女孩们怪叫。

   莫葭两手紧紧抓着便当,两名女孩用力抓住她的手,另外一个用力拉扯她的便当。

   莫葭一个人自然抵不过三人的蛮力,便当被拉扯下地,米饭菜肴散落一地。

   “不给我们吃,那你自己吃啊!”女孩们将莫葭推倒在地,把她的脸硬压进米饭里。

   天啊!她们在做什么?这叫校园暴力吗?窗外的莫妈妈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其他的小朋友都在旁边看戏,不出来帮她的女儿呀?

   被强压在地的莫葭伸出手,抓住站在她前方的女孩,用力一拉,女孩立刻摔倒。

   以腿压着莫葭的女孩见状,连忙过去帮忙扶起摔倒的女生。

   背上的压力消失,莫葭立刻站起来,手上捏着米饭朝女孩们扔掷过去。

   她用力地踢女孩们,拉着女孩们的头发,女孩也照样回敬,很快地四个人就打成一团。

   救命啊!谁来阻止啊!莫妈妈捂着嘴想尖叫,当她想起自己的身分而打算跳人教室救援时,架打完了。

   莫葭赢了!她的衣着凌乱,长发乱七八糟,但她的眼神——莫妈妈好熟悉这样的眼神,那是她在凌

   虐娃娃时散发出的眼神一十分明亮有神。

   她睥睨第一次吃败仗的三人小集团,弯腰拉扯其中一人的头发,恶狠狠地说:“去买便当给我吃!”

   三人小团体不甘不愿,脸上挂着彩、眼眶含着泪地走向福利社。

   怎么会这样?莫妈妈吓呆了。

   事后莫妈妈才打听出来,原来因为莫葭长得太可爱,又一副柔弱好欺负的模样,所以遭受这三人欺陵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这事在隔壁班的莫雅库也知道,但莫葭曾叮嘱他不可以告诉爸妈,因为莫葭曾经打过小报告,结果却被欺负得更惨。

   小小年纪的她就已经知道,这种事只能自己扛、自己解决。

   虽然她平常都是跟娃娃一起玩,但她其实是从跟娃娃的“玩耍” 当中,去寻找怎么制服那些女生的方法,并在一次又一次的打架中验证成果。

   这个世界柔弱的人一定会被欺负,所以她要当女王、当恰北北的女生,让其他人都不敢对她大小声!甩着头的莫葭这样立誓着。

   而亲眼目睹女儿打架的莫妈妈却担心以后莫葭会变成小太妹,吸毒、打架样样来,最后死在不知名的巷子里。

   这样的未来太可怕了!莫妈妈快吓死了,于是她命令老公迅速办理移民手续,搬到风景宜人的澳洲去。

   她以为这样可爱的女儿就会回复娇俏可人的模样,可却没想到亡羊补牢已为时过晚。

   莫葭已从一名外型柔弱可人的娇娇小女孩,变成脾气直冲的大姊大。

   第一章

   优闲的午后,范礼者与他的秘书自百货公司走出。

   忙了一整天,刚视察完各个专柜的他仪态犹是优雅迷人,低着头吩咐秘书适才视察的重点。

   身为国际名牌皮包代理商,他拥有数亿的身价,外型俊美、五官突出,加上不输模特儿衣架子的好身材,足以让全台湾女人前仆后继,甘愿拜倒在他的西 装裤下,但他个性却毫无骄矜之气,反而低调得可以。

   “就这样。”交代完毕,他抬头看了下台北难得出现的晴空,对身旁跟了他三年的秘书说道:“天气真好,要不要去喝个下午茶?”

   他的邀约没有任何暖昧之意,却让暗恋他许久的女秘书胸口小鹿乱撞。

   女秘书张口正要欣喜地答应,突然凌空飞来一只高跟鞋,不偏不倚正中女秘书额头。

   “啪”地好大一声。不幸中奖的女秘书眼一翻,往后摔了下去。

   “对不起!”一名气质清新、五官娟秀细致、身型修长的美丽女孩急急忙忙冲过来。“你要不要紧7’

   “我还好……”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女秘书眼眶含着泪,一头雾水地望着眼前一脸凶神恶煞的亮丽女孩。

   一听受害者没事,莫葭立刻捡起高跟鞋,赤着双 脚,往前方快速跑去。

   “给我站住!”她朝某个不知名的背影大吼。

   她俐落的背影、极快的脚程让一旁的范礼音莫名起了兴致,追着她而去,让难得有机会扮可怜的女秘书扑了个空。

   “你在忙什么?”范礼音很快地追上莫葭。

   “那个人抢了我的皮包!”莫葭气得牙痒痒的。

   “在哪?” 范礼音才问完,旁边的莫葭又再次将手上的高跟鞋丢出去。

   她的臂力惊人,高跟鞋正中十公尺外的抢匪后脑构,抢匪因吃痛而脚步一颠。

   “是他?”范礼音问。

   “对!”莫葭咬牙切齿地回答。

   “让我来。” 范礼音加快脚上速度,追上了抢匪,并将他制服在地。

   “敢抢我的皮包!” 莫葭手上剩余的另一只高跟鞋近距离地K中抢匪脑袋,痛得抢匪眼泪狂飘。

   她用力将抢匪的脸转过来,一看对方还很年轻,过是高中生年纪,火气更是上涌。

   她推开好心帮忙的范礼音,双腿横跨抢匪,膝盖抵着他的背,手拽住他的颈子,用力往后扳。

   “小小年纪就会抢东西,长大不就杀人放火?”莫葭捏住他的耳朵,以高分贝大吼,几乎震破他的耳膜。

   “对不起……”抢匪痛得泪汪汪。“我错了。”

   “呃……小姐,你穿着裙子。”范礼音好心地提醒眼前如母老虎般凶狠的漂亮女孩。

   她不只穿着裙子,而且还是会随风轻扬的雪纺纱裙。

   莫葭对范礼音的好心警告置若罔闻,仍是想尽办法在抢匪脸上大作文章,不是戳眼皮就是扯头发,

   让抢匪深深后悔错看了她外型的温婉秀丽。

   “说!你抢我的钱包干嘛?” 莫葭怒声质问。

   女孩子的心地都比较善良仁慈……虽然这女孩有可能是例外,但抢匪为了不被关进少年感化院,只得救亡图存。“我……我上有高堂。”

   “我看你快进天堂了!” 莫葭狠狠掐住年轻抢匪的脸颊,死命扭转,眼看就要乌青一片,“少跟我屁你有年迈父母、年幼弟妹的屁话,你是不是抢钱要去买毒品、电视游乐器和把美眉?”

   “你怎么知道……不!我真的有年迈父母、年幼弟妹,我……”

   莫葭纤手突然钻人抢匪的T恤里,在他胸前一阵乱摸,年轻抢匪立刻爆红了脸,不知所措。

   莫葭自衣服里头摸出一条银质项链,上头有着“耸毙”的骷髅头图案。

   “穷得要死会有钱买项链?”“啪!”地好大一声巴掌,“你骗鬼呀!”

   她又忽然捏住抢匪的下巴,漂亮的脸蛋凑近,鼻尖几乎快贴近他的唇。

   年轻抢匪顿时心跳两百,屏住呼吸,缓缓闭上眼“你一天至少抽两包菸!”啪啪啪,连续三个巴掌都打在同一边脸颊。“抽菸有害健康、污染空气,害死旁边一群人,你要不要脸啊?”

   莫葭自他身上爬下来,拽住他的衣领,拉着就走。“陪我去警察局喝下午茶。”

   “放开我!”抢匪挣扎着,举高双手想袭击莫葭。

   范礼者见状连忙想伸手阻止,但母老虎在他出 手相救之前就已经自立救济了。

   “不要乱动!” 莫葭手往前一拉,就是一个遇肩摔。

   好剽悍的女生,真恐怖!所有的旁观者跟“苦主”均不约而同这么想。

   好有趣又独特的女孩!独独范礼音心里如此称许。

   大伙都认为该离这女孩有多远就多远,范礼音却想要更接近这个能独立制服抢匪的女生。

   “最近的警察局在哪?” 她拉起躺在地上哀号的抢匪问。

   “我知道。”范礼音自告奋勇,“我带你过去。”

   莫葭转过头瞧着范礼音,眉眼泛出笑意,“好,谢谢。” 声音娇娇柔柔的,与教训抢匪时的大声婆形象大相迳庭。

   只要是善良好心人,莫葭必定以礼相待;至于手上这个没长眼的抢匪……等着吃免费牢饭吧!

   莫葭不假他人之手,领子一扯,拖着抢匪,跟着范礼音一起走往警察局。

   做完笔录,走出警察局的莫葭望着外头已暗的天色,不由得秀眉微蹙。

   真是倒楣,她跟台湾的风水似乎人字不合,来台不过一个礼拜,就屡屡发生倒媚事。

   一开始是被老弟抓去演了出芭乐戏,戏还没演完,男主角竟然给她落跑出去追女配角,将她一人丢在原处应付一头雾水的女配角父母,丢脸丢到家了。

   再来是坐公车的时候,公车竟掸到人,轮子自不幸罹难者的脑袋狠狠压了过去,让她亲眼目睹血淋淋的车祸现场。

   然后是逛街逛到一半突然下大雨,让没带伞的她淋了一身湿。

   而今天,竟然连看个电影出来都会被抢。

   小时候因为学校跟她八字不合,所以全家移民到澳洲去,隔了二十年后,她第一次回台湾,想不到魔咒还是未解除,仍是走到哪衰到哪。

   这里根本不是她能来的地方。

   她好倒楣!莫葭眨了眨泛着泪光的眼眶。可是她又不想回澳洲去……

   都是那个死男人!如果不是为了摆脱他的穷追不舍,她也不用经历这些倒楣事……

   “小姐。”范礼音有礼貌地站离莫葭一步远,以她能听得清楚的音量叫唤她。

   莫葭茫然抬头,瞧见范礼音。“什么事?”

   “你还好吧?”

   虽然先前她很英勇地擒拿抢匪,但毕竟是个女生,一松懈下来,眼泪就涌上来了。

   范礼音猜她应该是吓到了,只是她的个性坚强,所以才能忍到现在。他极其欣赏这样的女孩子,不刻意装娇弱,反而更让人心怜。

   “我很好啊!”他干嘛这么问?

   而且,他是谁啊?

   莫葭觉得眼前的男人挺眼熟的,但一时想不出来他从哪蹦出来的。

   “需不需要我送你一程?”他喜欢这女孩,他要为自己开拓机会。

   “送我干嘛7’这人跟她又不认识,干嘛送她?

   “别担心,我不是坏人。”怕她误会,范礼音连忙解释,“刚才被抢一事,想必吓坏了你……”

   “没有啊!这种事我又不是第一次遇到。”莫葭无所谓地回答。

   那种还算是小儿科哩!她还遇过拿着枪自背后要胁的,像这种的她就没胆自己追回来了,小命还是比钱重要。

   “不是第一次?”范礼音讶异。

   “别把我想成要男人保护的女生!” 莫葭嫌恶地皱皱挺鼻,“况且我又不认识你,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好人?”

   莫名其妙!谁会去信一个陌生人的话?

   虽然眼前这家伙长得人模人样,可坏人是不会在额头上刻字的,人面兽心者在这世上比比皆是。

   她要司机,现成就有一个,而且随传随到。

   她自手袋里拿出手机,一接通,立刻用娇嗲得令人发麻的嗓音说道:“雅库库,我看完电影了,快来载我回家。”

   身旁的范礼音一听她喊的名字像个男人,且声音又是那么娇柔,心顿时冷了一半。

   她有男朋友了吗?他又慢了一步吗?现在换他快眼泛泪光了。

   话筒对方的莫雅库以不太耐烦的声音回道:“我在忙晚餐,待会薰要来吃饭……”

   “叫你来载就来载!”莫葭声音一转为凶巴巴,好似讲话的对象是适才的抢匪。“饭晚一点煮又不会饿死,你再罗嗦,我就跟你那个薰讲你小时候的‘趣事’。”

   莫雅库的脸皮最薄了,尤其最怕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出糗,只要这样一要胁,绝对乖乖听话。

   话筒对面的男人元奈地叹了口气,熄掉了炉火。

   “好啦!你在哪?”

   她在哪?莫葭左看看右瞧瞧。“我在警察局前面。”最大的路标就只有这个了。

   “哪间警察局?”全台湾有多少家警察局啊!

   “我从华纳威秀走过来,走了约十分钟的地方。”这样应该很清楚了吧?

   “我哪知那是哪里?”哪有人这样报路的?莫雅库真想掐死他的孪生姊姊。

   “你不是在台北住很久了吗?怎么会不知道?” 真是路痴一个!

   “不过三个月好吗7’莫雅库的语气很无奈。

   当他神通广大啊?况且这三个月他忙着搞定乔薰,哪会知道离华纳威秀十分钟的警察局在哪?

   “不介意的话,我来告诉他现在的位置。”范礼音又释出好意。

   莫葭奇怪地瞧了范礼音一眼。

   这人真诡异,干嘛一直待在她旁边不走?不过想想,只是报个路,应该不至于危及她的生命吧?

   “好。”莫葭将手机交给范礼音。

   范礼音不只告诉莫雅库位置在哪,连怎么走都说得详细清楚。

   “我知道了。” 莫雅库默默记下,“对了,请问你哪位?”

   莫葭在台湾应该没有男性朋友啊!

   “我是路人甲。”范礼音笑笑说道。

   是路过的好心人啊?不晓得此刻与他讲电话的是曾被他视为大情敌的人,莫雅库很诚挚地道谢。“谢谢你了,请转告我姊一声,我十五分钟内到。”

   挂掉电话,范礼音将手机交还给莫葭,“他说他十五分钟内到。”

   “喔!”将手机收回提袋里,莫葭猛然瞧见皮面上一条细细的刮痕,她难以置信地将提袋凑到眼前,“天啊!怎么会刮到?”

   一定是刚刚追捕那死抢匪的时候不小心刮到的!好深的一条刮痕,这下完了,她昂贵的名牌皮包挂蛋了。

   “怎么了?” 范礼音好奇地问。

   男人哪会使名牌皮包?莫葭不想多费唇舌,故对范礼音的好心置若罔闻,直望着她的皮包掉泪。

   十五万元的皮包耶!是她最爱的款式之一,现在竟多了一条难看的刮痕,让她心疼得要命。

   “刮伤了。” 范礼音摸摸上头的痕迹,“让我看看。”

   莫葭以充满敌意的眼神瞪着范礼音,对于她防卫的神情,范礼音不由得失笑,“我刚才帮你制服抢匪,要抢我就不会帮你了。”

   莫葭的嘴巴瞬间张得老大。原来他是刚刚帮他制服抢匪的男人,难怪总觉得眼熟。

   谁教她记性不好,何况刚才一阵兵荒马乱,记得住才有鬼!

   在将皮包交给范礼音之前,莫葭忍不住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加了句,“这皮包不太值钱。”防人之心不可无。

   范礼音接了过来,摸摸材质,确定缝线并看过内袋之后,笑道:“市价十五万零七千元台币。”

   他怎么会知道?莫葭的眼珠子快掉出来了。她第一次遇到懂名牌皮包的男人耶!

   她今年二十九岁,与她差不多年纪的男人不知是脑袋少了哪块豆腐,大都崇尚“自然”。

   说“自然”是好听,其实是毫无品味、俗不可耐,头上顶着一模一样的土果发型,身上穿着同类型的衣饰,同时转过身去,绝对认不出谁是谁。

   至于有品味的,不是gay,就是骄矜自大、眼高于顶。

   现在的男人是怎么了?莫葭好想朝天大喊。

   她偷偷打量着范礼音,他的发型稍长略鬈,还满有型的;身上着黑西装,灰色调的粉红衬衫加斜条纹领带,衬托出他如衣架子般的好身材。

   他长得很俊,五官突出,眼眸深邃,全身上下都足以让他骄傲到用下巴看人;可他笑容亲切,说话不愠不火,不管她多无礼,始终微笑以待,优雅有如中古世纪绅士。

   嘿,是难得出现的好品种耶!

   “这刮痕可以整理。”范礼音将皮包交还给莫葭后,给她一张名片,“这是一位有名的师傅,擅长整理皮包的刮痕,可以完全不留痕迹。”

   “真的?”他连这种事都知道喔?

   再看向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莫葭猜这人八成是个gay,所以才会懂得这么多。

   这世上的好男人不是被有先见之明的女人给抢走了,就是他们灵魂的另一半还是男人,让没抢到好货色的其他女人扼腕不已。

   罢了,gay就gay,还是可以当朋友。

   “谢谢。” 莫葭大方地朝范礼音伸出手,“我姓莫,叫莫葭,这个月刚回台湾。”

   “我叫范礼音。”在她旁边站了老半天,总算得到善意的回应,让范礼音心中感到十分欣喜。

   他的条件优质,但对于追求女孩却是很笨拙。喜欢他的女人不少,但不知怎地他都不来电,老是喜欢上心中已有所属、要不就是完全感受不到他好意的女孩。

   刚刚英葭拨电话叫人来载她时,让范礼音一颗心悬在半空中,暗暗祈祷别是她男朋友或老公,所以当莫雅库要他转告“他姊姊” 十五分钟内会来载她时,天晓得他有多高兴。

   “你不住在台湾?”范礼音问。

   “我小时候就移民到澳洲。”

   “那这次是到台湾玩?”

   是为了躲人跟散心啦!“对。”

   “有计划吗?”范礼音满心雀跃。

   “计划?”

   “游乐的计划。”

   “啊……”她是毫无计划地回来的,“没有耶!”

   “那你想不想到各处……” 说着,他腰间的手机突然响起。

   “手机响了。”莫葭指向手机。

   “请稍等一下。”范礼音拿起手机,走到一旁。

   “总经理,您现在在哪里?”秘书急慌慌的声音传来。

   糟了!他竟把秘书给遗忘在百货公司前面了。

   “我现在在警察局前面……”

   这时,专心盯着范礼音背影的莫葭突然听到远处有人喊她。“莫葭!”

   她转过身去,在马路的对面瞧见莫雅库。

   “过来!”莫雅库朝她挥手。

   莫葭回身看看还在讲电话的范礼音,再看看弟弟,思考了一下下后,想这不过是萍水相逢,且这人又是个gay,实在不用抱太多期待,故确定没有左右来车,就快步走向弟弟的座车。

   “没关系,你先回公司,我应该不会进去了……嗯,好,就这样。”挂掉电话,范礼音转过身来,愕然发现佳人已不见。

   人呢?范礼音四处寻找着。

   寻不着人的范礼音脑中灵光一闪,抬手看表,时间已过十五分钟,那女孩八成在他讲电话的时候被她弟弟给接走了。

   他愣了愣之后叹了口气。好像他追女孩的运气都很差啊!

   想了想,他不由得苦笑起来。

   第二章

   搭乘大众交通系统老出问题,那她自行开车总行了吧!

   莫葭不管弟弟的抗议,硬要他自己搭计程车去载女朋友上班,强硬地霸占他的大房车。

   但她实在低估了台北市的交通紊乱程度,更没料到要找个停车位竟然是如此艰困。

   绕啊绕,绕到她整个脾气都上来了,大眼睛如装设了雷达般严密地四处搜寻停车空位,一张俏脸臭得没点胆子的人不敢接近。

   好不容易终于找着车位,她开心地停车,转动方向盘倒退,猛然一块大车头闯入她的后照镜,她忙踩下煞车,吃惊地转头。

   在她车子后方,有台欲抢停车位的房车硬将车头驶人停车空格,形成与莫葭互不相让的局面。

   敢跟她抢停车位?莫葭气呼呼地摔门下车。

   “这位于我先看到的,情另寻它位!”莫葭站在对方车门外用力大吼。

   房车的主人下车,是个个子比身高一六八公分的莫葭高约半个头,身材黝黑壮硕,嘴上还嚼着摈榔的粗鄙男子。

   仗着自己块头大,面对外型纤细的莫葭,他哼了两声,“呸”地吐了口红水。

   生怕被上千万细菌缠上身,更怕摈榔水喷到裙子的莫葭慌忙退后一步,此举却让男子误以为她怕了。

   “我管谁先看到的,”男子毫不讲理地说:“这位子我要了。”

   蛮横不讲理!莫葭一双美眸瞬间窜出熊熊烈火。

   “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把你的车子移出去!”莫葭瞪着男子。

   “我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把你的车子移出去……”句点还没打上,男子眼前猛然一阵金星乱冒!

   合上膝盖上的笔记型电脑,坐在后座的范礼音望着窗外千篇一律的风景,静静地发起呆来。

   他在想昨天偶然遇见的美丽女孩子。

   她是他看过最勇敢的女孩子,自己追抢匪,将抢匪扭到警局去,表现得那么剽悍,却因皮包上一个小刮痕哭得泪汪汪,他猜她一定是个很爱惜物品的女孩。

   昨天他本想提出邀约,当她在台湾的导游,带她四处去玩,可惜秘书一通电话来坏了好事,才转个身,人就不见了。

   结果他除了知道她叫什磨名字以外,其他舆她有关的资讯都不晓得,

   早知道当时递给她修理皮包师傅的名片时,应该连自己的名片一起递上,说不定她会打电话给他……

   范礼音眼眸中突然映进一抹纤长身影,她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前方的彪形大汉,似乎正跟对方吵架。

   彪形大汉的体积至少有她的两倍,但她脸上却毫无惧色,身子站得直挺挺的,大有不吵赢不罢休的意思。

   瞥了同时卡进停车位的两台车子一眼,范礼音猜人成是为了停车位在吵架。

   对于再次相逢,他欣喜莫名,连忙吩咐前方的秘书停车,预备下车一探究竟,想不到人才刚跨下车,就看到莫葭举起皮包,重重往大汉的头狠狠K下去。

   “给我机会?给我什么机会?” 莫葭重重敲了一下又一下,“你老师没教过你什么叫先来后到吗?”

   “死女人!”大汉气呼呼地抬手阻挡,拳头毫不留情地往莫葭脸上挥去。

   莫葭灵巧地闪过他的拳头,穿着高跟鞋的脚踹往大汉的肚子。

   大汉乘机抓住莫葭的脚踝,却没想到正中她的下怀,借力凌空一转,鞋尖狠狠往大汉的脖子刺了下去。”

   大汉痛得眼泪滚落两串,两手捂着脖子,蹲在地上哀号。

   “看我是女人就以为好欺负吗?”莫葭用力拧住他的耳朵,“回去把眼珠子洗干净,跟你妈忏侮,说以后绝对不敢再欺负女生了,还有那个槟榔,有种吃就有种吞下去,吐得满地都是,脏不脏啊?恶不恶心啊?下次再被我看到,把你嘴巴缝起来!”

   靠着块头大,欺负人无往不利,没想到今日竟踢到铁板,遇到头母狮子,大汉拚命点头,央求女侠网开一面,饶过他一命。

   “把车子移出去!”莫葭咆哮。

   大汉慌忙钻人车里,速速将车子移开,净空属于莫葭的车位。

   一旁的范礼音毫无发挥的机会,叹为观止地摇摇头。

   察觉到旁边有人,而那人的背后还停着一台车,莫葭立刻充满警告地转头一瞪。

   “你也想跟我抢停车位?”她恶狠狠地瞪着范礼音。

   “不,你请。” 范礼音掌心朝上,做出“请” 的手势。

   算你识相!莫葭下巴一扬,坐回车里,俐落地将车子停妥。

   总算把烦人的停车问题解决了。莫葭开心地扬起唇角,自皮包里拿出化妆包,对着后照镜整理仪容,赫然发现刚才那个男人还站立原处。

   她这才发现那男人乱眼熟的。英挺的身材,优雅从容的气质,俊美的五官……不就是昨天那个gay吗?

   哎呀!她的记性实在是差得可以,健忘得跟老人有得比,难怪莫雅库老笑母亲在怀他们的时候,忘了把管记性的海马回生给她。

   将口红丢回化妆包里,莫葭速速下了车。

   “哈罗!”她快步走向范礼音,“不好意思,我刚没认出你来。”

   “没关系。”范礼音温煦一笑。

   本以为她忘了他,让他心头有些失落,现在晓得是庸人自扰,让他心情愉快了不少。

   “我记得你是……呢,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范礼音。

   “啊!对!范礼音,不好意思,我的记性不大好。”莫葭难为情地笑笑。

   “这是我的名片。”范礼音迅速将名片递上。

   “谢谢。” 莫葭看也没看,直接放人手提包里。“我没这玩意耶!”

   “那可以请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怎么写吗?”

   “我的名字啊……很麻烦的。” 莫葭摸着下巴想该怎么解释。

   离开台湾二十年,国语会讲,字会看,叫她写就有点困难了。

   每次母亲在解释她的名字时,就会念出一长串诗词,什么苍苍,什么在水一方……拜托,她哪记得起来?

   “反正就叫莫葭嘛!会念就好了。”别拿这种问题来为难她吧!

   “好吧!”范礼音也不强人所难。

   “你不用上班吗?”他好闲喔!昨天是出现在华纳威秀,今天是出现在忠孝东路,好像每天都在逛街似的。

   “我的工作比较弹性。” 至少不用每天准时打卡上下班。

   “所以你现在不用工作?”

   “嗯……可以这么说。’

   莫葭双眸立刻大亮,“那好,我正要拿包包去找师傅修理,你跟我去。”有个人陪伴不错哩!何况又是个品味好的男人。

   “好!”一听到佳人邀约,范礼音忙不迭答应了。这是难得的好机会,他得好好把握。

   “不过请你等我一下。”他得跟秘书交代一些事。

   “好。”

   匆匆回到座车前,他朝秘书说道:“你先回去,我今天不进公司了,还有,”他记得昨天的教训,“除非天塌下来,不然别打电话给我。”

   “可是,待会有会议……”

   “延后!”晚个一天开会,公司不会垮掉。

   “晚上你有饭局。”

   “今天的行程全都延到明天。” 范礼音一边交代一边严密注意后方莫葭的行动,免得一个闪神人就不见了。

   “喔……好吧!”秘书瞥了无聊踢着石子玩的莫葭一眼,心里泛着酸酸的嫉妒。

   “就这样,路上小心。”范礼音拍拍车顶,走回等待的莫葭身旁。

   “交代完了?” 莫葭弯身朝车里看。

   “嗯。”

   “她是你的同事?”

   “秘书。”

   秘书?莫葭将刚刚收进去的名片又挖出来,这才看到上头写着“金恩国际有限公司总经理范礼音”几个大字。

   从公司名称看不出来到底是干啥的,可管他的,

   这男人得她眼缘,品味好,看上去又不骄傲臭屁,谁理他干啥的,而且他说不定是个gay哩!以后她就多了个好姊妹了。

   “秘书拜拜!”她朝车厢里的秘书挥挥手。

   秘书咬着唇,很不甘愿地回礼。

   “我对这里不是很熟,” 莫葭将手插人范礼音的臂弯内,“麻烦你带路喔!”

   “没问题。” 强烈意识到臂弯里的那只冰凉的小手,范礼音的脸微微红了。

   厨房里,莫雅库正熬煮着肉汤。

   自从他上回一展身手,做了一款意大利面,让他心爱的乔薰赞不绝口之后,他三不五时就研发新款的意大利面口味,誓死要以这项厨艺彻底绑住爱人的心。

   “啦啦啦……” 刚回来的莫葭哼着歌自客厅走进来,“你在忙什么?”

   “煮肉汤。”

   “好香喔!”莫葭深吸了口气,“今晚的消夜吗?”

   “不是煮给你吃的。”只会抓住把柄彻底利用他的姊姊,没资格分享他用爱心煮出来的好料。

   “我也不屑吃!”莫葭回身在餐椅上一屁股坐下。

   “你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都十点了。

   “我跟朋友去吃饭。”说到她新认识的朋友,莫葭的双眸立刻发出光芒。

   他真的好优质喔!讲话亲切有礼又温和,但又不会给人娘娘腔的感觉,有自己的主见但不会给人压力,像她的脾气火爆动不动就生气。可他始终挂着笑脸,不受她坏脾气所左右,怎么看都好顺眼。

   与他吃饭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他的公司是名牌皮包代理商,难怪会这么有品味,当她夸耀他的时候,他还会脸红耶!

   好棒的男人啊!

   她好想问他是不是gay,却又觉得这问题好像太没礼貌了,如果是的话还好,若不是的话,一般正常男人都很讨厌被人说成gay的。

   怎么办?她好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啊!

   “你在台湾哪来的朋友?”莫雅库奇怪地看着莫葭。

   “路上认识的。”

   “别被骗了。”

   “你看我像会被骗的样子吗?” 莫葭朝莫雅库比比拳头。

   “是不像。”谁敢骗她,准被打成猪头!

   这女的有暴力倾向,受骗于她外型而想拐她的男人,最后都会死得很惨。

   “我认识的那个男人很好喔!可是我怀疑他是gay。”莫葭叹了口气。

   “当朋友就好。”

   “可是只当朋友好可惜……” 莫葭纤长手指在光洁的餐桌上画着圈圈。

   搅拌肉汤的动作瞬止,莫雅库诧异地转过头来。“你不会迷上人家了吧?”怎么可能?

   莫葭一向很慢熟,最主要是因为她记性不好,追她的男人都得费尽心机,等大小姐终于进人状况,至少是一个月后了。

   她才回来台湾多久啊!而且还迷上一个gay?

   “这样优质的男人是万中……不,是亿中选一,能遇到是上天给的礼物啊!” 莫葭夸张地朝空中举高手。

   莫雅库的嘴角微微抽搐,“我记得你在澳洲有个男朋友叫麦克……”

   “别提那个人了!” 莫葭用力敲桌,“我回来台湾

   就是要躲他。”

   “为什么?”他才奇怪她怎么会突然想跑来台湾,问她为什么又不说清楚,这下总算知道原因了。

   “没看过那种跟自己八字如此不合的人!” 想到他,莫葭就有气,“建筑师了不起喔,武功高强了不起喔,拽个二五八万是怎样?他说的话永远是对的,骄傲得要命,字典里永远没有‘谦虚’两个字,还一直怪我脾气不好,老爱跟他顶嘴。”

   你的脾气是不好啊!莫雅库偷偷在心里OS。

   “反正我受不了他,跟他提分手,他当我在撒娇耶!你说,我什么时候撒过娇了?”

   莫雅库用力摇头,“这就是他太不了解你了。”

   莫葭会撒娇,那太阳就会从西边出来了。

   “我都讲不听,我觉得烦,就干脆跑来台湾了!”莫葭耸耸肩,“反正若照他所说,倒追他的女生有很多,那我不在澳洲的这段期间,他就会被其他女生给追走,省得我麻烦。”

   莫葭的双眸亮晶晶的,好似已经看到那让她心烦的男友牵着其他女人的手,终于不用再来烦她,不用再把她的真心话擅自扭曲成是她在要脾气。

   可悲的男人。莫雅库为那个一直在状况外的可怜虫画十字。

   “昨天认识的那个男人很好喔!明明还满有成就的,可是好低调。”超欣赏这种暖暧内含光的男人。

   “昨天……才认识?”莫雅库的下巴掉了。

   “他到底是不是gay呀!”好烦恼喔!

   “昨天才认识,你了解人家多少?”说不定他的优质是装出来的,其实是头大野狼!

   “如果我把他压上床是不是就可以测试得出来?”万一他是双性恋怎么办?又多了一项烦恼了。

   “你不可以随便跟男人上床!”

   “管他的,双性恋也可以调整成异性恋啊!”莫葭完全没在听他讲话,自顾自沉浸在幻想里。

   “莫葭!”

   莫雅库用力拍桌,莫茵这才抬头以不太爽的表情瞧他。

   “那么凶干嘛?”没瞧见她正在研拟确定优质好男人性向的大计吗?

   “台湾也是有很多坏男人的。”莫雅库严肃道。

   “那又怎样?” 不管哪都有坏人啊!

   “至少要给我看过,我觉得好.你才可以喜欢他!”父母不在,就由弟弟来把关。

   “喔!那我说,你那个薰我不太喜欢,不难你喜欢她!”莫葭挑衅。

   “要你管!”谁敢否定他的薰,谁就等着领死!

   “那我的事你也别管!” 哼!双重标准,她最讨厌弟弟这一点了。

   该死,被将了一军!“不然告诉我他的名字,我去调查他的品行。”莫雅库退让一步。

   “不要!”这是她的恋爱,才不要让臭弟弟插手。

   自己的爱情也是谈得乱七八糟,还想来管她的,真是莫名其妙。

   “说不定他是头狼!” 莫雅库对着准备回房的姊低吼。

   “我巴不得他把我压上床哩!” 从此王子与公主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莫葭朝弟弟大做鬼脸.砰地一声将门板上。

   这个笨姊姊,以为学了点功夫.懂点制服坏人的招数,就所向无敌了吗?

   她来台湾就归他所管,身家安全更是由他负责,万一出事,他怎么对远在澳洲的父母交代?

   可是他又没时间时时盯着她,且他一直觉得她的存在害他不能全心全意跟可爱的薰谈恋爱,早早就想将她丢回澳洲了。

   我是为你好喔!莫雅库在心里这样说着,回到房间打开电脑,send了封E-mail到麦克的信箱去。

   第三章

   要怎么判定身旁的男人到底性向正不正常呢?

   莫葭暗地里观察了范礼音数次.除了诱拐他以外,她还真想不出来如何“验明正身”。

   完全没想到自己的性向竟被怀疑的范礼音对于与莫度的再次约会.心中兴奋莫名。

   他不可以表现得太毛躁,要有绅士风度.否则会把佳人吓跑的。因此他一址按捺着想接近她、靠近她的渴望,与她保持着一个拳头远的距离,并肩而行。

   他客气有礼,让屡屡制造亲近机会的莫葭万分挫折。

   不行!她受不了了!她从来就不是一个有耐性的人,要不然她的脾气也不会那么差了。

   她一定要在今晚得到答案!

   走着走着,莫葭的脚踝突然一扭,往旁边倒下。

   一直注意着莫葭状况的范礼音迅谏伸出手来扶住她。“你怎么了?”

   “我的脚好像扭到了。” 莫葭用桥嫩得让人酥麻的嗓音在范礼音耳旁委屈地埋怨,“一定是路上的小石子太多了。”

   范礼音耳旁的寒毛全数竖起,他连忙吞了一大口口水,强压下体内的躁动。

   “介意我帮你看一下吗?”

   当然一点都不介意。“不会,麻烦你了。”

   坐下来的地方。

   “你会介意坐在我腿上,让我看你的脚吗?”范礼端正脸容,怕让莫葭误会他存有坏心。

   正中下怀。“不会,请帮我看一下。”

   范礼音扶着莫葭慢慢蹲下,他弓直单腿,帮助莫葭稳稳地坐在他大腿上后,才小心地抬起她的小腿,卸下她脚上的高跟鞋。

   “我要碰你的脚罗!”

   又不是医生,干嘛事事告知?此时此刻,莫葭超讨厌他的绅士。

   “没关系,你就尽量……帮我看看有没有肿起来。”

   范礼音捏捏莫葭的脚踝,她的皮肤预测如凝脂,细白如雪,让他碰触的指尖妨不住轻颤。

   稳定!范礼音偷偷深呼吸。没有一个女孩喜欢猴急的男人,他得沉住气,等确定女孩的意思才能有进一步的举动。

   她出门还特定擦了香水,最具诱惑的那一种,如果他爱的是女人,一定会受不了的!莫葭暗暗注意范礼音的神情变化,却见他仍旧稳如泰山,当真专心地在检查她的脚踝。

   好泄气!

   “好象没有肿,情况应该还好。”范礼音抬起头,不料莫葭的脸离他好近,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碰上她的唇了。

   房间制造近距离的莫葭故意一脸天真地说:“没肿吗?可是我觉得痛痛的哩!”

   呼吸暖暖吹拂在他唇上,范礼音顿时口干舌燥。

   “可能……说不定才刚扭到,所以看不出来。”

   他的呼吸乱了,讲话有结巴了!莫葭开心地想放烟火。

   “要不要下来走看看?”再让她坐在他腿上,他怕他会克制不了最原始的情欲。

   范礼音将莫曹轻轻放下,扶着她走没两步,莫葭一惊呼一声,不偏不倚跌入他怀里。

   “脚痛……”穿着高跟鞋的她,下巴稍稍昂高,红唇就可以碰到范礼音的耳垂。

   灼热的气体在他耳上盘旋,柔软的身躯紧贴着他,惹得他快着火了。

   范礼音连忙将莫菌拉开,手虽是扶着她的,却足足有半个手臂长的距离,比两人并肩走时还遥远。

   “我去开车过来,送你到……”

   “够了!”莫葭恼了,生气地打断他。

   他刚刚的举动是怎样?拒她于千里之外吗?

   这男人不是对她没意思,就是对女人没兴趣,要不她这么刻意的接近,若是正常男人早该在两人双唇快贴近之际,干脆吻上来了,谁像他离了两个火星远?

   甩开左手再甩开右手,她愤怒地朝他喊:“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猛一甩头,扭到的脚走得飞快,坐上在百货公司前方排队的计程车,直接回家。

   将手袋丢到沙发上,莫霞气得放声尖叫。

   她的优质好男人怎么会对她一点兴趣也没有?

   她费了那么多心思,他却把她推得远远的,这教她情何以堪?

   他是gay,他一定是gay!

   莫葭抓起沙发上的抱枕,用力拍打着墙壁,直到缝线绽裂,里头的棉花都跑出来了,仍无法平消怒气。

   她喘着气,踩着重重的脚步行到厨房,倒了一大杯水,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光。

   冰冷的液体缓和了体内奔腾的怒气,稍稍冷静下来后,她突然为刚才的口不择言感到后悔。

   她打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个绅士,她欣赏的不就是这点吗?

   如果他表现得猴急,她靠他近一点就忍不住下

   半身的冲动,饿虎扑羊,想将她吃干抹净,她绝对会将他一脚踹得远远的,甚至让他的小弟弟半年内无法作用!

   那她在生什么气啊?

   天啊!莫葭将脸埋在掌心里。猴急的人是她呀!

   完了!她竟然问他是不是男人,这下前途一片黯淡,他一定不会想再见到她,再也不约她出去,不给她机会培养感情了!

   就算他是gay,他们还是可以当好姊妹;而万一他不是的话,她不就是自毁前程吗?

   一直以来,莫葭从不觉得自己的没耐性、坏脾气有什么不对。不愉快就要说,看不爽就开扁,人一旦示弱就会被踩低,恶人就会爬到头上来,这是她打国小三年级就懂得的“处世”哲学,但她现在却好希望时光能倒流二十分钟,让她挽救刚刚的一切。

   “我错了,上帝。”她跪在地上,手放在椅上虔诚祈祷,“把刚刚那一段从那男人脑中抹灭吧!给我一个机会跟他重新开始……”

   呜呜……她好后悔呀!

   电铃突然大响,打断了莫莫葭的忏悔。

   刚刚还在反省自己脾气坏的莫葭,这会儿火气又上来了。

   一定是莫雅库又忘了带钥匙!

   这家伙有了女朋友就没了脑袋,脑细胞的组合除了“乔薰”这一种,排不出其他方式,每次约会前脑子也只想着女朋友,忘东忘西、丢三落四,这时她就会怀疑他其实也丢了海马回,没记性一事两双胞胎都一样。

   她不耐烦地走到大门前,解了锁,用力将门拉开,“你又没带……礼音?!”

   她错愕地看着眼前英挺的男人,但更让她想不到的是他下一步的举动。

   范礼音一个大跨步走进来,抓住莫葭的肩,俯头就给她一个吻。

   “我今晚脑子里一直想着这件事。” 薄唇摩挲着她的柔软,“希望你不会觉得我太没礼貌。”

   “不……”她等很久了,“我非常欢迎。”

   想想这样说好像不太对。“我也想……我也想吻你想很久了。”

   她踮高脚尖攀住他的颈子,红唇微嘟,“你是大木头!”

   “对不起!” 没有一句责骂比得上这一句让他心里泛甜。

   他一晚的挣扎,费力地保持礼貌的距离,统统变成了不解风情。

   面对在外国长大、个性呛辣的女孩,无需含蓄,大方顺应心底真正的意思、跟着感觉走才是正确的。

   “莫葭……”十指深入她浓密的发丝里,淡淡的花香味在他揉搓之际漫入鼻尖。

   性感的依兰香味撩拨下腹蠢动的情欲,他忘情地张唇探出舌头,勾划她的红唇。

   她迫不及待含舌入口,舌尖与舌尖相抵,纠结缠绵。

   踮脚尖是件累事,她一脚勾住他的劲腰,轻轻一跃,将整个人的重量都交给他。

   他欣然地整个承受,任凭位置高于他的她尽情素吻。

   热吻之间,她感觉到他的下腹逐渐紧绷,抚摸着她的大手热情地在她每一处细胞点燃火焰,每一次的啃咬、吸吮都明显地透露他想拥有她的渴望。

   他想要她!她开心地发现这一点。她的爱慕关不只是一厢情愿,而是两情相悦呵!

   可是他的绅士风度依然不变,明明想一把撕毁她的衣物,尽情拥抱,却还是规规矩矩地在衣服外头抚摸,她怀疑待会他松开她时,衣服上可能连外皱摺也没有!

   她要他!最快的方法就是把他压倒在床,让优质好男人从身体到心都变成她的。

   这名优质好男人她可舍不得放开,让他成为其他女人的裙下之臣!

   莫葭纤手在范礼音颈间摸索,找着了领带,急呼呼地想解开,却不慎拉错了方向,紧勒住他的颈。

   瞬间难以呼吸的范礼音忍不住呛咳,莫葭吓得放开手,两人对视一秒,忍不住爆笑。

   “我……”

   莫葭玉指抵住范礼音的唇,摇摇头,“别问我可不可以跟我上床。”这是没自信的蠢男人才会问的问题。

   他莞尔。骑坐在他腰上的女人已经了解他在此刻显得多余的礼仪。

   这么短的时间她就已经了解他这么多,使他更为她悸动。

   毋需大多的言语就可以了解彼此的想法,想要在茫茫人海遇上这样的一个对象,机率比大海捞针还难啊!

   这样的女孩,他此生都不想放过,他要她的身体与心都是属于他的!

   “告诉我,”他吮吻她丰润的耳垂,“你的房间往哪走?”

   长指往右边一指,范礼音立刻抱着莫葭往房间走去。

   行走间,他的吻不曾间断,好几次差点撞到墙壁,可两人反而笑得开怀。

   这男人终于开窍了!莫葭开心地在范礼音脖子上又啃又咬。

   范礼音将莫葭放坐在床上,她立刻举高双手,娇嗲地喊,“帮我脱衣服。”

   他笑着半跪在地上,唇吻上她光滑的脚背,缓缓滑向圆巧的膝盖,大手滑人雪腻的大腿内侧,雪纺纱裙被推高,薄薄小裤逐渐露出端倪。

   莫葭闭上眼,两手撑于腰后,全心领受他的亲吻所带来的悸动、他的指尖在敏感肌肤上的弹奏。

   隔着薄裤,他吻着丰软的花唇,轻轻地啃咬,舌尖舔弄着花缝,直到他感觉到她的春水漫溢。

   “啊……” 莫葭轻轻喘息着,脚趾头拉起他合身的西装外套,拉扯起塞于西装裤里的衬衫,留了点指甲的趾头刮着他毫无赘肉的腰际、厚实的背。

   她的小脚冰冰凉凉的,熨贴在他温熟的背脊上,感觉异常舒服。他一边享受着,一边更卖力地服伺眼前大胆的小女人。

   将王臀往前拉,解下雪纺纱裙的同时也卸下了小裤,粉色花园毫无遮掩地袒露在他眼前。

   他赞叹她的美,长指细心温柔地抚摸着娇嫩的花蕊,像在抚摸世界上最尊贵的钻石。

   接着他以唇舌舔弄,牙齿轻刮粉嫩珠玉,异样快感迅速汹涌而来,沉重的喘息转为销魂轻吟,紧绷了她的大腿。

   “礼音……” 她在神迷之中唤着他的名,两手紧扣住他的肩,随着突然降临的高潮加重指尖的力道。

   “别……别只你一个人玩。” 她喘息着,滑下床,坐在他的大腿上。“现在换我了。”

   她邪媚一笑,忽地抬高他的下巴,重重吻下去,两手用力拉开他的西装外套,粗鲁地扯开他的衬衫,扣子被她扯掉了好几颗,但她毫不在乎。

   她粗鲁地吻他的颈,啃嚼厚实的胸,手指玩弄小小的乳尖,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她喜不自胜。

   她像只母狮子玩弄着掌中的猎物,听到他忘情的粗喘,更能引起她征服的快感。

   她将他推倒在地毯上,爬在他身上找寻他的敏感处。每当他的声音起了不一样的变化,她就高兴地扬了扬嘴角。

   裤头的腰带被她用力拍起,在他颈上缠绕了两圈,然后扣住。

   “我的!”她拉着犹有空隙的皮带,开心地喊:“你是我的!”

   “矜持” 两字向来不在她的字典里,要不是一开始不确定他的性向,在对他有意思的时候,她就会将他压上床了!

   男欢女爱,性这档事可重要了,若是不合,爱得再深,还是会有不完美的遗憾。

   她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她希望他们是适合的,不管是心理还是生理,她都要求百分百。

   她放得开、不扭捏,是她独特的魅力。

   她独立并自主,她可”以靠自己抢回皮包,要回她先看中的停车位,对于男人,当然也不罗嗦。

   对于一向温和有礼,求爱慢慢来,最后都空手而归的范礼者而言,这女孩带给他心灵上极大的冲击,更让他深深受到吸引而无法自拔。

   “玩够了吗?” 他笑看她开心的容颜,好爱她此刻充满占有欲的表情。

   “还没!”她低头咬他的耳朵,像在确定好不好吃似的。

   “我还不是你的。”

   闻言,娇躯微微一僵。

   “你还没……占有我!” 淡淡的笑意在他脸上蔓延。

   恍然大悟的莫葭嘟着嘴,漂亮的手指不满地指着他,“你欺负我!”

   他抓住她的手轻吻,“要来了吗?”

   ”哼!敢欺负她、害她刚刚心情差点跌到谷底,哪

   能这么轻易饶过?

   “我要……慢慢折磨你!” 隔着西装裤,她摆动娇臀,磨蹭着他的鼓胀。“我要让你受不了,哭喊着要求我!”

   “要求你什么?”

   “要求我……嗯……”那该怎么说?“要求我让你熄火。”

   “熄火?”他倏然抬高她的臀,再次落下时,她感觉他的昂扬进入她的体内,瞬间填满紧窄的南道。

   “啊!”他突然的进人让她感觉到微微的疼,以及伴随而来的酥麻快感,她轻呼一声,用力敲打他的肩。

   “趁我不注意,卑鄙!” 在他身体里的感觉好好,她边责骂他,边忍不住自行起落。

   “晤……” 她身体该死地紧,该死地与他如此契合,他咬牙忍住想立刻将她带上床尽情驰骋的渴望,故作悠哉地与她调情。

   “我以为你会喜欢。” 她的表情可没有任何责怪之意。

   “哼!”莫葭扬高下巴,“我是喜欢啊!”

   他当真忍得住?明明额上都冒出薄汗,眼神都迷离了,竟还轻松自若地与她聊天?

   这男人实在太人了,她喜欢他的绅士、喜欢他的优雅从容,但可不要他在床上仍保持着有礼的风度啊!

   她一定要把他变成一只大色狼!

   小手下探捏住突起的小小乳尖,揉捻刮枢,坐在他跨间的玉臀毫无预警地加快速度,他的炽热摩擦着敏感的内壁,她情不自禁放声吟哦,两手拨乱一头长发,表情性感又豪放。

   “礼音……”她饥渴地吻他的唇,“我要……给我更多……”

   她抓住他的手握住她的丰乳,晃荡的椒乳随着身子的上下,在他手心震荡着。

   她的身子一次次锁紧他又放开,快感狂涌,细细薄汗逐渐凝结成豆大的汗滴,他再也无法强压体内急于释放的情欲,托起玉臀,将她带上柔软的床铺。

   “给我!”她朝他张开双手。

   他拉开她的双腿,高置于腰后,窄臀往后退了一退,接着一个猛力地冲刺……

   “啊!” 莫葭愉快地尖叫,快乐地摆动美丽的头颅,随着他每一次的撞击发出快乐的呼喊。

   他不再是穿着西装、彬彬有礼的绅士,卸下了那如制服般的盔甲,他彻底释放内心原始的一面。

   他贪恋地抚摸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吻遍她每一个毛细孔,偶尔有些粗暴地大力揉捏她的玉乳,她也毫不客气地回敬,用力咬下他结实的胸膛,一排一排的齿印,是她到此一游的证明。

   “莫葭……你家人平时怎么叫你?”

   因为过度热情几乎发晕的她混混沌沌的,“小葭。”

   “小葭。”他抱起她,让她坐在他身上。“告诉我,你的名字怎么写。”

   “一首……一首诗词……” 她觉得有什么再次凝聚,让她的头更晕,但快感却清楚得让她不由得战惊,“什么……在水一方……我记不清。”

   “蒹葭。”他终于晓得她的名字怎么写。

   “好像……啊!”凝聚的快感爆裂开来,握住他肩

   的十指深深陷入肌肉里,画出十道抓痕。

   “我……我累了……我要休息……”她呼喊着,软软靠在他怀里。

   “还不行。”有礼的绅士果然变成了狼,邪气的笑是从未出现在范礼音面容的特殊表情,“我还喊停之前,不准你先歇兵。”

   长指下探她红肿充血的珠核,强烈的刺激让她几乎承受不住。

   “来……来呀!”母狮子是从不服输的,“看谁先求饶!”

   范礼音轻笑,开始他们第N回合的缠斗。

   第四章

   阳光偷偷溜人激情过后的房间,相拥而眠的两人无视它的存在,酣然人梦。

   人柔软枕头的美丽女子脸蛋.她皱了皱眉,拉高被子

   它不放弃地再亲吻鼻尖、嘴唇皆被发丝所缠绕的俊美男子眼皮,许是长久早起的习惯然,男子醒了,他动了动身子,吻着女子的后颈。

   莫葭感到后颈一阵痒,她笑着醒来,转过身。

   “早。”她与他鼻尖碰鼻尖,双唇相贴。

   清晨晏起的好清秀可人,柔白的细雅的面容像受过礼仪教养的千金小姐,一点都看不出昨晚放纵的痕迹。

   “早。”不管是如百合般高雅的此刻,或是像艳丽巡现位职阴晖晚,她郁止他撤到心叨。

   她最喜欢懒懒地过日子了.悠悠哉能.不与时间“要不要我做点早餐给你吃?”她好春一仆他双不住将脸深深埋入她的颈窝。

   莫夏的腿缠上范礼首的劲腴,“第一次上床,你就想靠手艺来抓住我吗?” 这似乎都是女人使用的伎俩吧?

   “我是想抓住你,不管用什么方法。”

   大片微鬈黑发散落在她细白的月同体上,形成好美的一幅画。他卷起一撮发丝缠在指尖,绕着绕着,不舍松手。

   闻言,莫葭笑了,她翻身趴在他身上,“是我抓住你了!”

   她强势地宣示他才是她的所有。

   “我心甘情愿。”他昂起下巴,与她拥吻。

   “有个东西抵住我。”莫葭伸手想拨开,范礼者先她一步抓住她的手。

   “抱歉。”俊脸微微泛红,“是我……”

   他不晓得该怎么说才不显得粗俗。

   莫葭恍然大悟,“你想了?”

   “不,是早晨……”

   “你想了!”莫葭很专断地说:“对不对?”

   她啃咬他的薄唇,丰满的双乳磨蹭着他的胸,“告诉我对不对?”

   哈!是的,他想要她,无时无刻不想要她。

   他怀里的女人都已这么直接,他又何须以长久以来的好教养来限制自己的行动,限制自己的想法?

   他就是这么温吞吞的,严格奉行富豪大家族出身的母亲的谆谆教诲,对女孩子总是保持有礼的态度,即使他的行动从不迟疑,但他总是错失良机,喜欢的女孩子常被其他条件优异的男人先一步追走。

   “我想。”他捧住她姣好的脸蛋细细啄吻,每一下都是爱怜。“你太美了,让我无时无刻不想。”

   上帝,他好开心可以拥有她!

   “你刚有没有作梦?” 莫葭眨着调皮的眸子问。

   “梦见什么?”

   “梦见你。”

   “梦见我什么?”

   “我记不清楚了。” 范礼音笑着摇头。他的“矜持”可不是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可以丢弃的。

   “是不是梦见这样?” 莫葭半跪坐在他身上,小手缓缓在他身上游移。

   昨晚她一直有感觉,感觉身后的男人那双厚实的大手在她身上轻轻抚摸,好温柔、好温柔地慢慢滑过她全身,她闭着眼,享受着他极有感情的抚触。

   他的旅途自她柔滑的脸蛋出发,指尖画过她的唇,她轻轻含住,他稍事逗留,再勾勒精巧的下巴,颓着优美颈项直线向下,揉搓着玉乳。

   她慢慢有了感觉,随着他的探险越入下面去,越感觉到玉穴口慢慢湿濡了。

   “礼音……”她在嘴里轻喃他的名字,他似乎有听到,还应了她一声。

   经过平坦的小腹,他的行程来到了两腿之间的私密花园,很快就找寻到被她偷藏起来的珍珠,置于两指之间,充满疼惜地揉捻。

   她的喘息进淑加重.心跳快通得难以控制。

   指尖剧动花唇内侧.波波袭来的快感,让她忍不住夹紧双腿。

   他坡经拔廾,长指没人穴口.捣奔实嫩敏阈的内壁。

   “啊……” 她再也照不休溢出轻吟,体内漫出更大的渴望,她霍地转过身去想与他再战一场,却愕然发现身边她的男人睡得极沉,她摇了他好几下都不见他醒来。

   可恶的男人,她一定要惩罚他!

   她照着昨晚他行经的路程,两手沿着他的脸部线条婉蜒至他的薄唇,缓缓地勾勒,指尖点了点两唇之间,挤入他的口中,勾引他的舌尖。

   “小葭……”他情不自禁吮吻她的指尖,“你真像惹火的艳玫瑰。”

   “哈哈哈……”莫葭爽朗大笑,“你有没有梦见这样?”

   他依然还是笑,没有回答。

   还不承认?

   顽皮的手指游走到厚实的胸膛,两手推挤着硬实的肌块,尖尖的指甲枢弄乳尖。

   “唔……” 范礼音喘息粗重,有些纳闷她怎么会知道他梦了什么?

   那是一场春梦,在梦里,他恣意膜拜她美好的胴体,任意抚摸她全身,可醒来后,他觉得对她不好意思,因为他竟然在作梦的时候擅自脱光了她,并进入了她。

   “说!你有没有梦到这样、这样、还有这样?”

   莫葭已不单纯抚摸而已,她还唇舌并用,在他身上又舔又咬,使得范礼者早就挂国旗的昂扬更是亢奋。

   他低喘一声,再也忍受不住,想翻过身将她压在床上,一举进人她令人流连忘返的美好身躯,她却早他一步从他身上爬下来,拉了被子盖在身上。

   “我困了,我要睡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嘻嘻!

   “小葭?”范礼音诧异地喊。

   点了火,岂有不熄火的道理?

   “你昨天就是这样啊!在人家身上摸来摸去,让我想要了,自己却睡得好熟好熟!”

   他的梦……其实是现实?范礼音好错愕。

   “承不承认你昨天对人家这样这样又那样?”莫葭美眸瞅着他,眼波流转间尺是挑逗。

   “承认!”他抓着她的手,俯身吻她的颈。

   “你要给人家一整套!” 莫葭闭上眼,弯曲纤颈,方便啃咬,“补偿昨晚的。”

   “我昨天在梦里都做完了……”

   “什么?” 她生气地瞪眼,“你做到哪去了?你明明只摸一摸就停下。”

   “哈哈!” 她生气的模样好可爱,让他忍不住笑了,“我现在继续未完成的。”

   大手直接往两腿之间探去,意外发现她那里早已湿儒一片。

   适才对他的调戏,她体内早就蠢蠢欲动,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强压下来,装作若无其事地拉起被子就睡;所以,他一碰触到她的敏感带,她就忍不住放声吟哦。

   “啊……就是那里……”她喘息着,“你就是到那里停的。”

   范礼音弯起膝盖.挤入她腿间,撑开她的大腿,方便他的长指更加深人。

   柔软紧绷的内壁紧紧吸住他的长指,引导着他更往内深人。他缓缓地来回抽插,灵活的长指弯曲枢弄嫩肉,在敏感的皱招刮搔。

   自他指尖传递的快感让她浑身紧绷,爱液自深处蔓延,濡湿他的手指。

   范礼音见状,再加入了一指,拇指揉捻着顶上轻颤的小核,强烈的快感袭来,莫葭忍不住用力抓紧了他,激烈的浪叫声跌出唇瓣。

   “啊……礼音……啊……”她弓起身,娇臀不断往他的掌心挤进,“好舒服……”

   范礼音倾身上前,张唇含住莫葭早已挺立的蜂顶莓果。

   灵活的舌尖挑动,粉红色泽转为激情的艳红,在他身下的女人更显得躁动不安。

   “啊啊……”莫葭无助地摆动头颅,“我要……我要……啊!

   强烈的快感冲顶而来,整个人瞬间静止,只有体内强烈的收缩,诉说她此刻的爽快。

   得到高潮的她全身泛着淡淡的粉红色,白里透红的肌肤吹弹可破。

   “小葭……” 她的模样让他心动,情不自禁俯身吻遍全身雪肤,“你是谁的?”

   “你的……都是你的……”

   大手在她柔嫩雪肤上来回摩挲,细腻的肤触盈满掌心,刺激得身下的分身越见昂扬,传来阵阵饱胀的疼痛。

   他再也无法强忍,一把托起莫葭的俏臀,长驱直人。

   “啊……”突如其来的刺激让莫葭昂头吟哦。

   他的坚挺强硬地撑开紧窄的花径,泛滥的春水迅速将他包裹,在他每一次的挺腰冲刺时发出羞人的声响。

   在她体内的感觉是那么紧窒、那么美好,使他对她的渴求越来越强烈,用力抓紧雪臀,每一次都几乎撞进花穴最深处。

   他的拍击越来越快,她娇嫩的躯体跟着他的频率晃荡,丰乳剧烈地摇晃着,艳色痴迷了他的眼。

   抓住其中一只玉乳大力地揉搓,薄唇含住另一边的蕊尖,舌尖弹动,为粉色的樱瓣裹上晶莹的水光。

   “礼音……啊……”

   她感觉到了,那强烈的、每一次都仿佛让她死过一遍的快感又将再次让她灭顶,她揽住埋在她胸前的头颅,弄乱了他的短发,红唇微启,激烈地喘息。

   花穴里的幼嫩壁肉不断地娇颤,紧紧衔住他的炽热。

   他沉沉低吼,顺着她不断施予的压力,加快长腰律动的速度。

   终于,莫葭再也忍受不住地弓起身子,到达情欲的巅峰。

   “小葭!”范礼音低吼一声,在她颤抖的娇躯里洒下激情的火焰……

   高潮过后,莫葭懒懒地躺在范礼音的怀里,手指刮弄着他下巴冒出来的胡碴。

   “会饿吗?”范礼音听到她平坦的小腹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

   “一点点。” 她翻过身,背靠着他,“可是我更想这样依偎在你怀里。”

   他的体温暖和,他的肌肉结实却不会硬邦邦得像石头,靠起来好舒服,真想就这样待在他怀里永永远远……

   薄唇咧开一弯笑痕,“小葭,你真是特别的女孩。”

   “怎么特别?”

   “跟我认识的女孩都不一样,很强悍、很独立自主,却又不失调皮,让我好喜欢。”他轻揽着她,两手在她光滑的肌肤上滑动。

   “呵……”莫葭轻笑。“我也觉得你很特别。

   “喔?”

   “你很有气质、很有自我品味,个性温和有礼,跟外头粗俗的男人截然不同,可是啊……” 她转过身来,“太…… 了!你可以更放松、更自然、更随心所欲。”

   她抬头吻他,“像我想吻你就吻你。”

   接着,小手往下握住他的分身,置于大腿间摩擦,“想要你就说想要你。只有我们两个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尽兴就好,开心就好。”

   “晤……” 柔软的大腿紧紧夹住他的分身,很快地在她腿间紧绷肿胀起来。

   “你好有活力。”她在他唇边轻哺,“像年轻男孩一样,真佩服你都可以忍得住。”

   “我不想表现得像毛躁男孩,把你吓跑。”他拨开她颊边的碎发,细细地吻她细致的脸颊。

   “呵呵……好奇怪,我喜欢你这点,却又埋怨你这点,真的好奇怪……”她想不透为什么。

   “你喜欢一个在床上狂野的有礼绅士。”

   被他一语道破,莫葭忍不住哈哈大笑。“那你呢?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喜欢你,所有的你。”

   “你好会说话。”这点她也喜欢。

   长腿继续磨蹭他的赤铁,范礼音喉头滚出沉沉的低喘,绕于她腰后的手下移,指尖轻扫花缝,恰好的力道让她舒服地闭上眼。

   “你还想要。”探人花径的长指感觉到她的索求。

   “你不想要吗?” 美眸狐媚一瞅。

   “想!”他将她翻过身,趴在床上,拉高她的玉臀,“流连不舍。”

   昂扬的亢挺对准花穴口,窄臀一挺,整个没人她体内。

   “啊……” 粗挺狠狠地摩擦充血内壁,教她几乎快要承受不住,“札音……你好棒……啊……”

   春吟因他的强力撞击而显得破碎,凌空晃动的雪乳被他的五指粗鲁蹂躏,她感到疼痛,却又混杂着不同的快感。

   在交合之处,强力的摩擦像是燃起了火,烧灼着她,整个人几乎快被焚毁殆尽。

   这是一具奇特的身体,他怎么也离不开,不断地摆动长腰,直想冲进她体内最深处,彻底占有她,让她从头到脚都沾满属于他的气味。

   “小葭……”

   他几近疯狂地喊她的名,以几乎将她弄碎的力道在她体内狂抽猛送,被拍击的雪臀透出嫣红。

   莫葭用力抓紧床单,十指痛苦地蜷曲。

   她承受不住了,这快感太过强烈,她快崩溃了!

   “啊…”

   她咬牙嘶吼,阵阵狂喜将她整个淹没,忽地,花壶深处一阵紧缩,瞬间攀上情欲天堂的顶端。

   她已得到了高潮,但范礼音却没有停手的意恩。

   将娇躯翻至正面,拉高脚踝,交缠于腰后,依然亢热的男根前端在花缝间来回摩擦数次,当她情不自禁发出欢愉的轻吟时,一举刺人湿滑的玉穴里。

   “啊!”莫葭无助地拍打着范礼音,“你好坏!”

   他轻笑着欣赏她娇嗔的容颜,托起她的上半身,让她坐在他身上,一手托住纤腰上下起落,一手抓住饱满玉乳,指尖揉捻瓣蕊。

   夹着先前未散尽的余韵,强烈的高潮很快就来临。

   在她即将攀上顶峰之际,他突然停止了动作。

   浑然未觉的她自然地摆动纤腰,两腿用力夹紧了他,把自己带上甜美的云端。

   花穴深处的颤动比以往更为强烈,范礼音一咬牙,放任自己跟着她双双跌人最瑰丽的绮梦。

   第五章

   再醒来时,已是中午。望着仍沉睡的莫葭,范礼音失笑摇头。

   她真打算在床上睡掉一整个周末?

   吻吻她的芳颊,为她拉好薄被,他下床拾起牛仔裤套上,光裸着上半身走出寝室。

   屋子里头静悄悄的,他记得莫葭有个弟弟,照这屋子的宁静度看来,他也许出门去了。

   行到厨房,开了冰箱,里头只有鸡蛋、马铃薯、火腿之类的食材。

   拿了两颗鸡蛋置人碗里打散,倒人热锅里煎至半熟时,散人切片的火腿,一盘火腿炒蛋于焉成形。

   他翻找着柜子,找了老半天,总算找到一罐番茄酱。

   挤了个笑脸,洒上胡椒粉,他带着微笑准备拿到房间喂食贪睡的莫葭,背后突然传来男声。

   “你是谁?”

   范礼音猜想可能是莫葭的弟弟,故放下手中的盘子,优雅地转身想打招呼,却在四日相接的刹那错愕呆立。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范礼音!” 莫雅库惊诧地喊。

   莫雅库?他怎么会在这里?范礼音同样大为惊讶。

   脑中灵光一闪,“你是小葭的弟弟?”

   是了,他们都姓莫,都一样有着出色的外表。

   小葭?这可是得经过莫葭恩准才可叫的小名耶!莫雅库瞠目结舌地瞪着上半身打着赤膊的范礼音。

   “你不会是……” 莫雅库的声音在发颤,不敢置信地瞪大一双好看的眼,“我姊这几天发花痴暗恋的优质好男人吧了’

   听到莫雅库的“称赞”,范礼音俊脸红了红。“我是小蓖的……,男朋友。”

   妈呀!莫雅库顿时想抱头大叫。是怎样?这男人当真好到一堆女人抢着要是不是?

   开头是他的小薰薰暗恋他,害他喝了一整个大西洋的浓醋;好不容易将小薰薰从他手上抢回来,想不到一转眼,他竟然就“勾搭”上他姊姊!

   他不要跟这个“优质好男人”有瓜葛,不准他进入他的生活中,万一哪天被乔薰看到,又意乱情迷而抛弃他怎么办?

   “我告诉你!”莫雅库走到范礼音跟前,手指狠狠指着与他身高相当的范礼音,“我不会准许你跟我姊姊在一起!”

   面对莫雅库毫不遮掩的敌意,范礼音温煦笑笑,拿过流理台上的蛋包,温柔询问:“你刚起床?饿了吧?”

   只有肚子饿的人才会火气那么大。

   “是有点饿……少转移话题!”莫雅库推开盘子。

   他怎么可以每次都那么沉稳,让自己和他一比,就像个不到二十岁的毛躁小伙子?莫雅库恨得牙痒痒的。

   “是什么原因让你看我这么不顺眼?” 范礼音丝毫未受莫雅库火气影响,平静地问。

   “你追过我家小葭。”

   “的确。”范礼音不否认,不过她的心只系在你一人身上,很可惜,但我也只能祝福你们。”

   情敌的“示弱”,以及他始终和煦的态度,让莫雅库稍稍降了火气,当然最重要的是他听到了那一句——不过她的心只系在你一人身上。

   怎么反刍怎么爽啊!

   你知道她的心在我身上就好。” 莫雅库仰高鼻尖,志得意满。

   他的表现好孩子气,让范礼音忍不住暗暗发笑。

   “那我可以走了吗?” 他怕早餐凉了。

   “可……还不行!” 莫雅库拉住范礼音的臂膀,“你为什么出现在我家,而且还没穿衣服?”

   范礼音以你知我知的神情与莫雅库对望。

   “你不会……”莫雅库大喊,“跟我姊上床了吧?”

   范礼音微微一笑。

   莫葭当真把范礼音压上床吃了?莫雅库大为震惊。

   光是喜欢上认识没几天的男人这点就让莫雅库不赞成,没想到这男人还是他的“情敌”!

   平日莫葭仗着姊姊的身分压在他头上也就算了,亲姊弟嘛!没什么好计较的,可让“情敌”压在头上又是另当别论了。

   “离开她!”莫雅库下命令。

   “这应该不是你能做的决定。”范礼音淡道。

   他的姿态一直都十分从容,对于莫雅库从头到尾不曾稍减的敌视,他能理解且不放在心上。

   可那不表示他就得照莫雅库的意思去做。

   都是男人,他知道怎么打击范礼音讨人厌的自信!莫雅库阴狠地磨着牙。

   “你要陪我姊解闷没关系,但她的男朋友就快飞来台湾了,为了避免兵戎相见,劝你识时务躲远一点。”

   范礼音还是微笑着。

   “你只是她在‘台湾’的男朋友!” 莫雅库特别强调“台湾”两字。

   见范礼音还是不为所动,莫雅库拿起大刀狠狠劈下去。

   “我们家在我九岁那年移民到澳洲去,这二十年来,莫葭是第一次回台湾,你认为凭她的姿色在澳洲没人追吗?她只在台湾待一个月,无聊抓你作伴,可是她的男朋友再过几天就要来台湾陪她,你最好……”

   “吵什么啊?”大刀还未斩断敌人颈子,可怕的母狮子已经懒懒现身。

   “记住我的话。”撂下话,莫雅库转身就走。

   “我可以抢。” 范礼音不疾不徐地对着莫雅库的背影说道。

   莫雅库吃惊地回头,却看到范礼音笑着拿起早先做好的早餐,走到抓乱了一头长发、姿态情懒却诱人的莫曹面前。

   “我怕你饿,煮了点东西给你。” 范礼音温柔笑道。

   “真的?” 望着盘中的煎蛋,莫没感动得热泪盈眶,“你对我好好!”

   又温柔又贴心,又欣赏她的火辣脾气,这样的优质男人上哪去找?

   “你值得。”范礼音低头吻吻莫茵温热的颊。

   莫菌眉开眼笑,“我吃一口。”舍弃叉子,她直接以两指捏了一块送人口中,“很棒,你也吃一口。”

   黄澄澄的蛋料理在莫留的指尖晃呀晃,范礼音张口,莫茵整个塞进他嘴里。

   “喂我。”她微张小口,“用嘴巴喂握!”

   这小妮子总是喜欢旁若无人地大玩恋人的亲往游戏,范礼音心领神会,夹了块蛋含在唇间,送人划口里。

   他真是越来越上道了!莫镇欣喜地想。假以时日,他必会被调教成大野狼一只,呵呵呵……

   他可以抢?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一旁冷眼旁观战莫雅库心头十分不舒服。

   那是不是表示如果他想要乔黄的话,他也可以从自己手中抢去?

   这怎么可以!莫雅库暗暗握紧拳头。

   这男人威胁性太大,他不能容许这男人出现在乔薰看得到的地方,为了乔意与他幸福的未来着想,他势必得将范礼音踢出莫家的领域!

   莫度与范礼音两人迅速陷人热恋之中。

   两人个性虽然迥然不同,但却适巧造成互补,一火一冷,一动一静,不过除了个性以外,范礼音的闷骚性子已快被莫苣所同化,与她一样情感外放,不管何时、何地都亲亲呢呢,旁若无人。

   被莫雅库撞见范礼音出现在他家的星期六晚上,趁范礼音回家准备隔天要去玩的物品,莫雅库忍

   痛推掉与乔薰的约会,打算好好开导姊姊。

   莫葭身着丝质睡衣,坐在餐厅的餐椅上,两手靠在桌上,懒懒地拣着草莓吃。

   草莓叶都被范礼音剥掉了,还帮她洗得干干净净,她只要动口吃就好了。

   被人这样宠爱的感觉真好。莫葭每吃一口草莓,那甜甜的汁液就像范礼音的感情,窜过喉咙,舒活了所有细胞,让她开心得只想笑。

   “姊。”莫雅库走进餐厅,拉开一把椅子,反着坐在莫葭面前。

   “雅库库,我想待在台湾久一点。”

   莫雅库微微睁大眼。

   “其实我不想回澳洲了耶!” 莫葭轻叹口气,“我不想跟他隔那么远。”

   万一被其他有长眼的女人,趁她不注意时偷偷抢走怎么办?

   “我反对你们在一起。”莫雅库很严肃地说。

   “为什么?” 莫葭不解。“爱情跟相识的时间无关好吧?你的脑子怎么那么顽固,不要以为你的爱情谈了二十几年才谈成,姊姊就要跟你一样!”

   他是奇葩、是化石,但莫葭可不是。两人虽是双胞胎,但长相完全不同,个性、爱情观亦不同。

   “我现在的重点不在这里。”这点他早就讲过,莫葭未曾听进去,他当然不会傻傻笨笨地只在这一点打转。“那个人我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你们是朋友?”莫葭眼睛一亮。“怎么都没跟我说?”连范礼音都守口如瓶。

   谁跟他是朋友?“是情敌!”

   “情敌?”莫葭呆了一下,“是指他曾经跟你喜欢上同一个女人的那种情敌?”

   莫雅库点点头。

   “谁?”莫葭一脸兴趣地凑过来,“他跟你抢过谁?你输还是他赢?”

   “我的女人从一开始就只有一个!”什么叫“你输还是他赢”?好像他铁定会输给范礼音似的,真教人不爽!

   “对喔,你只喜欢乔薰……” 莫葭停顿了半秒,“他喜欢乔薰?”

   怎么会?乔薰跟她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类型耶!

   “记不记得你回来台湾第一天,我叫你来假装女朋友?”

   “记得!”莫葭不悦地回答。害她出了那么大的一个糗,不记得才有鬼!

   “那天晚上乔薰跟一个男人出去,那个人就是范礼音!”

   虽然后来证实是乔薰自导自演,可要离间他们两人,就算是错误的讯息,能用就得好好利用!

   “他就是跟乔薰混了两天的男人?”莫葭大为惊讶。

   那几天莫雅库脸黑得连她都不敢接近,想不到被莫雅库以言语诅咒到恨不得杀他全家的男人,就是范礼音?

   莫葭呆愣着,无法将这讯息转换成她可以理解的资讯。

   “以我的观察,这男人是见一个爱一个,乔薰被我抢回来之后,他立刻就改去追你了。”

   “你错了喔!”上一句没想通,这一句她可清楚得很,“是我先喜欢他的!”

   也是她先诱惑他、先拐他上床,统统都是她主动!

   遇到好男人就是要快、狠、准,那种只会在暗中默默爱恋,不敢行动,看到好男人被抢走才咬手帕恨恨哭泣这种事,莫葭可没那种无聊时间去做。

   “你口口声声说他是好男人,但看他没两下就被你诱惑上床,根本是没节操……”胡说八道的嘴巴突然被塞进了草萄,挤烂在他口里,弄得他一身都是草莓汁。

   “你再说一次!”莫葭手抓着放草莓的玻璃盆,大有将它从弟弟头上砸下去之意,“我不怪你一遇到跟乔薰有关的事就变得低能、智障,但别污蔑我的男人!切记!不然我就去整死你的女人!”

   莫雅库用力吐出口中的草莓,以同样的不爽指数恶狠狠地回答,“随便你!反正过不了十天他就会喜欢别的女人,到时别来找我哭!”

   莫雅库生气地走回房间,被害得心情大坏的莫葭也大踏步走回房间,并重重将门甩上。

   神经病!想破坏他们的感情,门儿都没有!

   星期天早上,莫葭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身着细肩带雪纺纱洋装,丰满的胸脯在大片挖低的领口若隐若现,头上戴顶遮阳草帽,脚下踩着露趾凉鞋,心情愉快地迎向迎接她的男人。

   “你好漂亮!”范礼音在莫蔑耳边呢哺称赞。

   莫葭很懂得表现她的好身材,尤其是那一双笔直修长的美腿,她从不吝啬分享。

   “谢谢。你也好帅。”纤手摸了摸范礼音结实的胸膛。

   范礼音今天穿得很轻松,简单的T恤与牛仔长裤是很普通的穿着,可因他本身气质大优,一般的衣物穿在他身上就是与众不同。

   这调皮鬼!范礼音拉下在他乳尖画圈圈的调皮小手,牵着莫葭走到座车旁。

   他开了一台香摈色的休旅车,如果莫葭累了,还可以将后头的座椅全部铺平,让她躺上去休息。

   车子平稳地在公路上行驶,车内的两人天南地北地闲扯淡,十分契合的两人聊起天来毫无冷场,气氛十分愉快。

   可聊着聊着,莫葭不知怎地想到昨晚莫雅库说的话。

   她自己也是短短的时间就喜欢上眼前的男人,所以她一点也不觉得范礼音也在短短时间内喜欢上自己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可有件事一直扎着她,让她感觉不太舒服。

   “我问你喔!” 她抓着他的右手,以娇嗲的嗓音问:“你喜欢的女孩是什么型的?”

   “不就在这里吗?”范礼者微笑地担捏莫葭的大腿。

   “雅库昨天跟我说,你喜欢过他的女朋友?”

   “你指乔薰吗?”范礼音的神色很平常,招牌的温煦微笑也未曾有一丝走样。

   “嗯。”莫葭点头。

   “你会在意?”这点有些出乎他意料之外,因为她看起来是那么地洒脱、干脆,不像会介意其他女人。

   “我不是介意乔薰,我是在想,我跟乔薰的型又

   不同,为什么你会先后喜欢上我们7’

   总不会如莫雅库所说,他是见一个爱一个吧?她就气这一点,说什么他没节操,有够难听的,她一定要为他平反;而平反的最好方法,就是要他说出他喜欢的女孩子类型!

   “型是不同,可是我觉得你们都很独特。”

   “独特?”

   “乔薰的外型很独特,你是个性很独特。”趁着红灯,他转过头来抚弄她滑嫩的脸颊,“我一看到你丢高跟鞋K抢匪,我就对你心动了。”

   “你会不会心动得太轻易了?” 还真是“独特” 的心动理由。

   “你以为路上随便走走就可以看到不只嘴巴泼辣,连行动都这么泼辣的女生吗?”

   “你嫌我泼辣?”莫葭娇嗔嘟嘴。

   “可是我好喜欢。”唇一吻上她的,就舍不得离开了。

   单手捧着她小巧的脸蛋,四唇辗转,另一手隔着衣衫揉着她丰满的胸脯。

   他们尽情地拥吻,直到绿灯亮起,后头的车子传来不耐的喇叭声,范礼育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驱车上路。

   “真想回家。” 莫葭两手抱着范礼音的右手臂撒娇。

   如果是在家里,就可以尽情吻个过瘾、摸个过瘾、抱个过瘾……想着想着,就觉得体内一阵热。

   “昨天腻在床上一天还不够?”这豪放女孩当真在床上懒了一天,三餐还是他打理带进去给她吃的。

   “人家喜欢跟你在一起嘛!” 莫葭仰头在范礼音耳畔呼着热气。

   他在开车,她竟然挑逗他!

   范礼音唇角邪气地一扬,被她抓着的左手探进挖低的领口,反手握住雪乳。

   指尖扫着粉色乳尖,没一会儿就盈盈挺立,在他两指间滚动。

   体旅车的车身高,再加上深色隔热纸的遮掩,外头不太容易看到里头发生了什么,故莫葭也就大胆地将头靠在范礼音肩上,任由他玩弄她的胸部。

   第六章

   “你要注意交通安全喔!”莫葭还不忘叮咛。

   范礼音芜尔,“我两眼都直视着前方。”

   左手俐落地操纵方向盘,右手更是灵活地爱抚她的胸部。

   莫葭觉得她的身体越来越热,冷气变得一点效用也没有。

   “好热……” 她吐着丁香小青,抬手将冷气转到最大。

   “等等会让你更热。”范礼音的语调充满暧昧。

   “怎么让我更热了?”莫葭一双媚眼瞅着他,大有鼓励他更进一步的意思。

   真想回家——范礼音脑中也同时出现这个讯息。

   ”一整天腻在床上是很不健康的,所以他仍会坚持下去,带莫葭到淡水游玩,但这一路上,他决定要自由发挥。

   大手自她胸口移开,直接抚上大腿,在内侧缓缓滑动着。

   麻痒的感觉让莫葭扭动了下臀部,游移的大手立刻推开碍事的裙子,滑至两腿之间,指尖隔着底裤在花缝间来回。

   “晤……” 细细的低喘荡漾在封闭的车内空间,受到刺激的小核肿胀,他每一次的轻触都让她战惊。

   “礼音……” 莫葭呼喘着,“我想……想更热……”

   她还想要更多。

   长指勾起裤缘灵巧地窜了进去,攫住等侯他许久的小核,她浑身一震,发出欢愉的轻吟。

   体内的熟潮慢涌而出,儒湿了他的指尖。他慢条斯理,故意吊她胃口似地在动情穴口徘徊,迟迟不肯进人。

   “礼音……”天啊!她好想要,他为什么还不满足她,而要折磨她?

   范礼音像是未听到莫葭带着浓浓情欲的要求,只是刮弄着穴口,任由不断漫出的蜜津弄湿了他的手,湿透了底裤。

   莫葭摆动着臀部,花后磨蹭着他的掌心,纤手不由自主地抚弄自己的胸乳,含着浓浓情欲的媚眸透过后照镜,哀求地瞅着他。

   该死!只是好玩想戏弄她的范礼音在见到她充满诱惑的体态时,感觉到身下肿胀的欲望几乎要穿破裤裆而出。

   嘻闹的长指终于如莫葭所愿挤人湿滑温熟的甬道里,她欣喜地尖叫,不等范礼音律动即摆动起玉臀。

   她的柔软紧紧吸附他的长指,阵阵迫向神经末梢,想要她的渴望立刻胀大到他再也难以克制,胯下的疼痛不断地告诉他,他想占有她的身体,而且就是现在!

   范礼音迅速下了最近的交流道,停在空旷无人的空地,将莫葭拖到座椅平铺的后座,拉下她的小裤,一举挺人她诱人的体内。

   取代长指而人的炽热在她体内掀起漫天狂潮,她不由自主地弓起了腰,为那几乎无法承受的颤动而泣吟。

   纤丽十指深深陷入他背后的紧实肌理,留下细细的血痕。

   微微的刺痛刺激着最原始的欲念,他用力拉开 她的长腿架在厚实肩膀上,身下的进攻更为猛烈,冲撞的欲声伴着令人感到羞耻的水声,充斥整个车内空间。

   “礼音……啊……好棒……” 莫葭抓住朝她低下头的范礼音,贴着他的唇忘情地激烈拥吻。

   “小葭,你才是最棒的。” 范礼音手捧着娇美红颜,每一个吻都含着无限的宠爱。

   “那就给我最好的。”媚眸深处是无尽的蛊惑。

   范礼音微微一笑,捧着双颊的巨掌猝然往下,准确无误地攫住暗藏于花唇间的娇弱花蕾,拇指弹动欲望的花蕊。

   欲浪波涛迅速将她卷人快感的风暴之中,她的身体像突然进裂的花人,以最美丽的姿态散开,然后缓缓跌落。

   余波在她体内震荡,波波迎向在她体内狂猛进犯的炽铁。

   他如受伤野兽般地低声怒吼,将灼热烈焰撒向她体内最深处,以长臂支撑着细喘的身体,薄汗在下巴凝聚,滴落在她浮现红晕的娇颜上。

   巨掌轻柔抹掉她颊上的汗水,“还需要回家吗?”

   “不用了!”莫葭开心地坐起身,整理自己身上的衣物。“你开这台车来就是有这样的预谋,对吧?”

   “什么预谋?”

   “可以随时随地把我拉来这里嘿休啊!”她以“早就知道你不怀好意”的眼神膘着他。

   范礼音轻弹她小巧的鼻尖,“是打算让你累了休息的。”

   “我就知道。”大色狼养成教育,成功!

   “不是那种休息。”他哭笑不得。

   “你心里明明就是这样想的!” 莫葭拍着范礼音尚未着衣的胸口,“闷骚!”

   他无奈地投降,“你开心就好。”

   “你说呀!”莫葭两手搂着范礼音的颈子,鼻尖几海乎碰着他的,“是不是看到我就想把我压上床?”

   “你真不含蓄。”

   “含蓄什么呀?”莫葭恶意地轻咬他的鼻尖,“跟蹬称这个问骚男在一起,如果我含蓄的话,我们现在恐怕连手都牵不到哩!”

   范礼音想了想,“说不定真是如此。”

   “所以你要感谢我的不含蓄。”

   “我几乎快痛哭流涕了。”

   范礼音装模作样地皱眉眨眼,逗得莫霞哈哈大笑。

   “我好喜欢你晴!喜欢得不想回澳洲去了。”莫葭坐在范礼音身上感性地低语。

   “你有非回澳洲的理由吗?”

   知道有个男朋友在澳洲等她之后,这件事就一直梗在他心上,让他极端不舒服。

   如果真有这个男的,他会不计一切后果将她抢到身边绑着、禁铜着,不让她回澳洲!

   “没有!” 莫苗很坚决地摇头,“我的工作在来台湾前辞掉了,除了父母之外,那里没有特别让我非留

   不可的人。”

   “那留下来。”他握住她的小手,柔柔抚摸。

   “你希望我留下来吗?”

   “如果有阿拉丁神灯,这会是我许的第一个愿望。”

   “是喔?”莫葭拉着范礼音几乎快到肩膀的发丝,“第二个愿望是什么?”

   “你愿意留在我身边。”

   莫葭呵呵笑,“那第三个呢?”

   “第三个留给你。”

   “给我?”莫葭状似认真地思考,“我没什么愿望好许耶!我想许的愿望你已经许完了。”

   范礼音闻言心中大喜,表面仍是优雅地笑,只有狂野的吻透露他心中的喜悦。

   管他什么澳洲男朋友!这豪放小女子此时此刻心中想的只有他一个。

   叩叩叩!这时,敲玻璃的声音打断即将迈人的第二次激情。

   热情的情侣纳闷地转过头去,两三个恶形恶状的彪形大汉手拿着棍子,一脸不怀好意地瞪着车内的两人。

   “出来!”大汉大吼,以棍子敲打玻璃,大有人不出来就将玻璃敲破之意。

   “你们要干嘛?” 莫葭皱着眉问。敢打扰他们,我死啊!

   “把你们身上的钱统统拿出来。”

   车内只有一男一女,穿着时髦,气质又高雅,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

   男的体格虽壮,但猛虎也难敌猴群,而那个女的又娇娇弱弱、白白细细,这个劫他们是抢定了!

   “抢劫?”

   莫葭一脸惊恐的大叫让他们乐歪了。“三秒内将钱拿出来,就放过你们!”

   情侣最好抢了,尤其男生为了保全两人小命,一定会乖乖掏出钱来。

   “好,我们马上拿出来。”莫葭拉了拉裙摆,手放上门把。

   范礼音握住她准备开门的手,“别太冲动。”他怕她把那三个不知死活的男人打死。

   她的狠劲,他可是见识遇的。

   “要不要分一个给你?”莫葭眨眨漂亮的水眸。

   “我如果打输了,别抛弃我!”

   莫葭大笑,她爱死他这个调调了。“谁舍得抛弃你?”

   “快出来!”在聊什么啊?大汉不耐烦地敲窗。

   车门总算被拉开,为首的大汉手才刚伸出去,猛然一支高跟鞋朝他脑门重重打来……

   走在渔人码头的情人桥上,莫葭只要一想到那三名抢钱抢到母狮子的笨抢匪,就忍不住想大笑。

   她“好心”分了一个给范礼音,没两下,那三个人就躺在地上求饶了。

   像这种坏胚子,莫葭怎么可能轻易饶过?她用绳子将三人手脚绑起来,打了电话叫警察过来,将他们送到警察伯伯手上,两人才开开心心地继续今天的旅程。

   “我来台湾不过半个月,就进人警察局两次。”她皱着眉数着,“治安不太好。”

   “你有招揽坏人的气息。” 范礼音搂着莫葭的纤腰漫步。

   “因为我长得太娇柔了,他们以为我好欺负!”莫葭嘻嘻笑,“没长眼。”

   “任谁都会看走眼。”谁能料到这么纤细的美人,手脚功夫竟然那么俐落,而且出手绝不留情,“你学功夫是为了自保?”

   “当然!我读小学时曾被同学欺负,所以我就立誓要当大姊大,绝不让人爬到我头上。” 她可是非常懂得记取教训的人。

   “没有能让你害怕的人吗?”

   “有啊!拿枪的人,功夫再好也比不上一颗子弹,还有……”她停顿下来。

   “还有?”

   “我师父。” 她耸耸肩,“他的功夫在我之上,而且他很卑鄙,留了好几手,我没有一次打得赢他!”

   “我以为你天下无敌。”

   “还有一个。”

   “还有一个?”

   “对啊!” 她抓抓他的脸,“你不必用功夫就可以让我服服帖帖了,温柔才是最好的武器。”

   “是吗?”黑眸中的温情柔柔散开。

   “让我猜猜,” 莫葭食指抵着脸,一脸娇媚,“你现在一定很想吻我,对不对?”

   被说中的范礼音笑着转过身去。

   “被我猜中了吧?”莫葭硬将他转回来,“想吻就吻啊!”她抬高下巴。

   “这里人很多。”假日一堆游客,不管走到哪都是人。

   “又不认识。”就算认识她也无所谓,“想就做啊!别脱了我衣服就好。”她咭咕奸笑。

   “真拿你没办法。”到底是谁让谁服服帖帖啊?

   莫葭挺直背脊,闭上眼。

   薄唇慢慢印盖上去,原只是想轻吻她一下,孰料她竟用力抓住他的手,在四唇相贴的刹那,小小舌尖探人他口中。

   “小……”他微微吃了一惊。

   莫葭调皮地张眼,手勾上范礼音的颈子,啄吻他的薄唇,舌失灵活地挑动他的,试图勾引。

   丰满的酥胸紧压着他的,柔软的小腹贴着他腰下那一块禁忌之处,在呼吸之间不断施予压力,慢慢的,她可以感觉他的情欲逐渐绷紧,在她的两腿之间亢奋起来。

   他的呼吸变得深沉,黑眸有如深不见底的潭水。

   “你想要我在这里脱了你的衣服吗?”磨人的小妖精,想试探他的容忍底限吗?

   “那我们会被警察抓去关起来。”莫葭吃吃笑着,美眸透着无辜。

   她喜欢挑逗他,喜欢看他的从容崩解,看他有些无措的模样,她好爱好爱,已经到了无时无刻不想看、几近变态的地步。

   “这里我来过几次。” 识破莫葭意图的范礼音牵着她的手就走。

   “所以呢?”

   他但笑不语,拉着她走到游乐区的某个角落,进人一方窄巷。

   第七章

   这里最多仅容两个人通过,而且体格还不能太壮硕。

   阳光照不到此处,成了阴暗的一角,巷子外面却是人来人往的人行道,却无人会转头瞥视巷子里的情景。

   “在这里,我可以脱了你的衣服。”说这话的范礼音却没任何动作,一双奕奕眼眸深深凝视着莫葭。

   “你常在这脱了谁的衣服?”莫葭嘟着嘴问。

   她突然想到莫雅库的女友乔薰,会不会失踪的那两天,他们就是窝在这里卿卿我我?

   说不在意,为什么她还会想起?

   “我看过。”她吃醋的模样太可爱,让他忍不住想吻她。

   “看过什么7’小手抵住他的唇,打算问个清楚。

   “有一对男女偷偷窝在这里,就像我们一样。”

   胸口莫名感到一阵轻松。“你偷看?”

   “这里是公共场所。”

   “如果也有人偷看我们呢?”

   “你介意?”他不相信。

   “你不介意?”她才不相信。

   “我好像中了你的蛊,”他轻叹,“无时无刻都想和你抱在一起。”

   他从不曾这么迷恋一个女人,甚至是一个女人的身体,可是莫葭就是有这样的魅力,让他惊异,更让他无法自拔,甘愿沉沦在她的女人香中。

   “我也是耶!”

   他虽然老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可她看得到在西装底下的狂野;而事实上他的确如她所料,甚至超过她的想像。

   他的调情技巧高超,他的每一下冲击都让她几乎崩溃,他的手技能挑动她的敏感点,他让她在他身下不由自主地放浪呻吟,摆动娇臀,恨不得能埋人他的体内,永永远远。

   “我对你的了解还不是那么深,却已经疯狂了。”他埋首在她馨香荡漾的颈项,每一次的呼吸都是一种享受。

   “说不定了解深了,就分开了。”他吐出的热气让她感到痒,忍不住想闪避。

   巨掌擒住她的后脑构让她无从躲起,身下早就昂扬的亢挺挤人她的两腿之间磨蹭,清楚地让她晓得她再次挑起了他的需求。

   “会有那么一天吗?”

   “谁晓得呢?”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莫葭张开小口啃着范礼音硬硬的肩膀,丰乳在他的胸前挤压,隔着薄薄的T恤,她可以感觉到他的乳尖变得硬实。

   小手伸入他的衣内,揉捏着小豆子,范礼音猛然倒抽口气,呼吸浓浊。

   “你很爱玩。”他在她耳垂边咬牙说道。

   莫葭咯咯笑着,用力夹紧双腿,左右摆动玉臀,使得范礼音更是欲火中烧。

   要玩一起来玩!

   将她转过身来,背靠在他身上,在她纤颈旁的大掌推落细细的蓝色肩带,扯掉无肩带内衣,丰满雪乳蹦了出来,他大力握住,尽情揉捏。

   另一手撩起短裙,褪下薄如蝉翼的小裤,掌心埋

   人私密花园之间,长指拨开花唇,夹击脆弱的花核。

   莫葭轻皱秀气的眉心,用心感觉自他指尖所传来的震荡。

   长指恣意揉转细巧的花蕊,她扯着他的衣袖,小嘴发出细细娇吟。

   长指的力道逐渐加重,速度也越来越快,快感如电流般窜流全身,她即使咬紧唇也无法克制不断涌出喉头的喘息,长腿往外勾住他的,瞬间大敞的花径人口整个摊开在他掌心。

   他顺势在她的紧窒中挤人一根长指,倏然被撑开的嫩壁一阵抽搐,她不由得咬牙抽息,体内狂潮漫涌,立刻湿透了他的掌心。

   “你好敏感。”火烫的舌尖舔着她的耳翼,让她又忍不住一阵哆嗦。“一下子就湿了。”

   只有她一个人沉浸其中太不公平了。

   顽皮的小手往后循着他鼓胀的男性欲望,解开裤头,拉下拉链,伸人裤里抚摸着。

   “小坏蛋!”她就是不会放他一个人独自享受。

   “你也好硬。”莫葭咭咭笑着。

   “你这么性感,我一碰到你就不行了。”

   他拉开缠着他的长腿,架高在大腿上,轻轻托高她的娇臀,出闸的欲龙在柔嫩之前盘旋了一会儿,缓缓刺人。

   “晤……” 莫葭静止了呼吸,所有的意识都在他身上,等着他填满她,酥麻的快感窜流全身。

   她仰起头,欢愉的叹息缓缓吐出。

   热吻在她敏感的颈后来回,大掌扣住丰满雪乳粗暴地揉捏,身下的进攻忽地急猛起来,强烈的震荡几乎摇坏了她。

   外头行人熙来攘往,眼角余光尚看得到有人立于巷口聊天,莫葭两手捂着嘴,遏止呻吟声溢出,免得被外头的人听见。

   可这样的强自压抑,反而让她全身的细胞更为敏感,在她身上抚弄的手指,流连不去的吻,还有不断激起强烈狂潮的冲刺,在在让她忍不住娇泣。

   “不……” 感觉太过强烈,她快崩溃了。“礼音……停……”

   他似没听见她的哀求,身下的冲撞凶猛得像快震碎她,夹击着脆弱花核的手指狠心地凌虐,令她全身籁簌颤抖,只能无助地抓着他的手,再也无法克制因于唇瓣间的呻吟。

   身后的范礼音适时捂住莫葭的嘴,才不致引来好奇的人们。

   快被欲火所烧毁的她看起来是那么美,那么娇艳,紧抓着他的手是那么柔弱无助,在他的冲击之下一次又一次达到高潮,让他更是充满征服的快感。

   在有限的空间内,他尝遍了她的美好,力气几乎全部抽尽的她只能软软瘫倒在他怀里,连身上衣服都是他帮他整理好的。

   “你好坏。”她嘟着嘴状似不悦地说道。

   “你喜欢。”他柔柔覆上甜美红唇。

   “怎么办?我走不出去了。”她连动一根脚趾头的力气都没有。

   “要我背你吗?”

   “好,可是你要拖我上你的背。”天晓得只是攀上去的一个小动作,可能要耗掉很多时间。

   “来。”他抓住她的手,一手托住娇臀,手臂轻轻 一使力,就将她背在背上。

   外头的阳光好刺眼,睁不开眼的莫葭把脸埋在范礼音的颈窝间,闻着他淡淡的汗味,突然有一种好幸福的感觉。

   她决定留在台湾,不走了!

   甩着钥匙,莫葭心情愉快地边哼歌边走人莫雅库的公寓。

   每个周末,范礼音都会规划两天一夜的旅游,带着她台湾走透透,同时也在各个度假饭店睡透透。

   她摸摸细致光滑的肌肤,不用照镜子,她就知道自己越来越美了。

   恋爱真是美容良方,任何一种保养晶都比不上。

   开门进人屋内,恰恰跟端着水果进客厅的乔薰打了个照面。

   “莫葭姊姊,”乔薰开心地跟她打招呼,“你回来啦?”

   看到乔薰那充满古典的纤雅脸庞,莫霞想到范礼音曾说过,他当初一眼就喜欢上乔薰是因为那张脸。

   莫葭笔直地往前走,一直走到乔薰的跟前,脸几乎贴着她时才停下。

   自莫葭身上莫名传来一股气势,随着她的快步前进,压制着乔薰一动也不能动。

   莫葭的眼像装了探视镜,将乔薰的眼嘴鼻耳一一审视过。

   乔薰的长相的确特别,和一般大众美女标准明显有差异,故在第一眼就会留下深刻的印象。无怪乎范礼音会觉得她独特而喜欢上她。

   莫葭直起腰,嘴角一撇。要说独特她也是很独特的,外型的独特经过时间的洗礼会改变,可个性不同,会一直独特下去。

   莫葭哼哼一笑,准备回房。

   一头雾水的乔薰望着莫茵的背影问:“莫葭姊姊,听说你现在交往的男朋友是礼音?”

   一定是莫雅库那个大嘴巴讲的!莫葭略带不悦地转过头来。“是啊!”有什么意见吗?

   乔薰一个箭步握住莫葭的手,生怕隔墙有耳似地压低音量,“恭喜你,礼音是一个很棒的对象。”

   她当然知道!她是想来示威吗?

   “虽然雅库很讨厌他,但你不要受他影响喔!雅库那人就是小肚小肠,我都不敢在他面前提这三个字哩!只要一提起,他就会摆出一张臭脸。当他跟我说你跟礼音在一起时,我只不过说了句‘莫葭姊姊很有眼光’罢了,他就气我气了三小时呢!真搞不懂他到底在介意什么,我跟礼音什么事都没有,他只是银行的VIP客户而已,真是莫名其妙!”乔薰的碎碎念大法又开始启动。

   “礼音不是喜欢过你?”什么叫什磨事都没有?骗鬼!

   “啊?”碍于莫葭咄咄逼人的气势,乔熏退后了一步再一步,“那是过去的事啊!”

   而且他们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连牵手都没有呢!

   “你们……那两天有做了什么吗?”莫雅库说过他们失踪了两天,当时心里不在意,这会儿却像根刺扎在心头!

   “哪两天?”乔薰眨着纳闷的眼。

   “就那两天,你跟礼音……”

   “你们在聊什么?”从厨房走出来的莫雅库看到两个女人“亲近”的脸几乎贴在一块,好奇地问。

   “没事。”莫葭转身走回房间。

   “怎么了?”莫雅库边吃着手上的番茄边问乔熏。

   “刚你姊姊问我跟……”“范礼音”三个字刚到唇瓣,乔薰立刻吞了回去。

   她怕莫雅库听到这三个字会抓狂,到时倒楣的又是她,还是聪明一点,绝口不提方能保住小命。

   “你跟什么?”干嘛话说一半就不说了?

   “我跟……你相处得如何?”乔薰硬转。

   “跟她说,用不着她操心!”不听他的话,硬要跟范礼音在一起的背叛者!

   “喔!”见莫雅库没有联想到其他地方去,乔薰松了口气。

   真是的!这个独占欲特强的大男人喔……

   莫葭盯着范札音有好一会儿了。

   在罗勒饭店的香草厅里,范礼音正与莫葭共进晚餐。

   席间,莫葭的眼神一直盯着范礼音瞧——不管是聊天或进食时,她都用一种带着打量的目光盯着他。

   “怎么了?”他终于忍不住好奇地问:“我今天脸上多长了一只眼睛吗?”

   “没啊厂 以往会忍俊不住噗哧笑出声来的莫葭一反常态,以漫不经心的语气回答得很正经,“人怎么可能长第三只眼出来?”

   “那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瞧?”

   “没有啊!” 她的眼神第一次飘离他的脸,“我哪有盯着你瞧?”

   “是吗?可能是我太介意你了,所以才会认为你的眼神一直都放在我身上。”

   情侣之间的甜言蜜语,以往总可以让莫葭乐得笑开了嘴,可这会儿她竟无动于衷地说:“你想太多了。”

   冷淡的语气,让范礼音感觉到不对劲。

   “你今天心情不好?”

   “没有。”但老实说,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感觉很烦躁。

   既然她不肯讲,范礼音也就不问了,只是因她一直盯着他的脸,故他认为问题应该出在他身上,只是他想不透他做了什么惹她生气了。

   也许等她心情好一点会说出来。范礼音想。

   问了几句关心的话,碰了一鼻子灰就不再问的范礼音,莫名让莫葭更是火气上扬。

   “你对我的关心只有这么一点吗?”

   莫葭的无理责问让范礼音十分错愕。

   “我说没有,你就真的认为没有?”

   “那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是我做了什么惹你不开心吗?”范礼音温柔地握住莫葭激动的双手,语气

   平和,与气呼呼的莫葭成为反比。

   莫葭扁了扁嘴,“我没说你意我不开心。”

   范礼音啼笑皆非,拍拍她的手背,以柔得可以化成水的声调问:“告诉我,谁让你受委屈了?”

   莫葭扁着嘴,可怜兮兮地凝视着范礼音。

   他就是有法子在她快发脾气的时候,适时将她的怒气压下来,不是用高压方式,也不是以更高于她的火气来压制她,而是像水一样温柔,让她整个火气刷地就熄灭了。

   “没有啦!”她低下头去,露出小女儿的娇态,“只是不知为什么就心情不好。”

   “也许是人太多。” 罗勒饭店香草厅的晚餐时间座无虚席,外头还有人排队。“吃饱了吗?出去走走”

   “吃饱了。” 她乖顺地站起来,与范礼音一块离开。

   两人在饭店中庭散步,边走边聊天,很快的,莫葭就忘了自己的不愉快而笑得开怀。

   稍晚,范礼音送莫葭回家。她抬头看着灯火通明的公寓,想起今天晚上乔意会留下来过夜,这时她才惊觉自己在不高兴什么。

   那两天……乔薰与范礼音失踪的那两天,两人是否曾做了什么?

   虽然那的确已经是过去的事,可是乔薰在未来的日子将与她成为姻亲,而范礼音……她抬头看他,她想跟这个男人走得长长久久,这根刺,她一定要拔除。

   “上来坐坐。”莫葭拉着范礼音的手说。

   “雅库不是在?”范礼音微笑摇头。莫雅库对他的敌意不因为已经拥有乔薰而消逝。

   ’他的确曾经喜欢过乔意,也追过她,可是乔薰一开始的心思就在莫雅库身上,可莫雅库不知是不晓得还是没安全感,一直将他当作情敌,更因莫葭与他在一起而勃然大怒。

   一因为两人相见会很尴尬,所以后来范礼音就不到莫家去了。

   莫葭当然知道弟弟的小肠小肚,为省麻烦,她都是到范礼音家过夜,今晚会提出上楼坐坐的要求,让范札音有些无法理解。

   应该说她今晚的情绪举动,都让他无法理解。

   望着莫葭希冀的眼神,范礼音想,也许答案会在楼上。

   “好。”他一贯温柔地微笑应允了她。

   莫家客厅里,莫雅库与乔薰正坐在客厅看电视,两人边吃水果边打情骂俏,莫雅库的手搂着她光洁 的腰,慢慢地上下滑动。

   “会痒啊!”乔薰笑着拍打莫雅库的手。

   “会痒那我摸别的地方。” 莫雅库一双猪哥手立刻往上移,扣住她的胸。

   “这是客厅,莫葭姊姊随时会回来。”

   “回来就回来,她不会在意的。”说着,他将她拉了过来靠在他身上,好方便他能上下其手。

   “可是我会在意呀!”乔薰慌忙将被拉高的T恤往下拉。

   莫雅库再次将T恤拉高,这次连内衣一块推上去。

   “雅库,呢……”指尖揉捻着粉色蓓蕾,酥麻的快感瞬间审流全身,让乔薰到口的阻止卡在唇瓣。

   “你好敏感。”莫雅库嘻嘻贼笑。

   大手正要滑人牛仔裙里、扯掉碍事的小裤时,耳旁突然传来冷冷的声音。

   “要做回房去做!”

   第八章

   两人同时抬起头来,这才发现莫葭与范礼音不知何时已站在客厅里。

   莫葭两手叉腰,昂着下巴瞅着他们,眼角则暗暗注意着范礼音的神情。

   范礼音一脸尴尬地别过头去,注视着后方的书柜。

   乔薰慌乱地拉掉莫雅库还缠在他身上的大手,七手八脚地整理衣服。“就跟你说不要嘛!”

   “你管我们!”莫雅库一把将乔熏揽人怀里,占有性十足。

   对于莫雅库明显带有挑衅意味的举动,范礼音哭笑不得。

   “我也不想管!”莫葭很故意地拉着范礼音,一把将他往乔薰的身旁塞。

   “干嘛坐这里?”还让那男人坐在乔薰旁边?莫雅库很火大地低吼,“回你房间去啦!”

   “这里是客厅,谁都可以坐厂 莫葭朝弟弟吐舌头。

   姊弟俩唇枪舌剑,被夹在中间的乔薰与范礼音好不尴尬。

   “对不起。” 乔薰难为情地说:“我不知道你要来。”

   “我什么都没看到。”这样说好像有点多此一举。

   “呢……”乔薰小脸红了红,“我有听说,雅库对你的态度不是很好……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了解他的心情,我不会放在心上。”

   乔蒸用闪亮的眼神望着范礼音,“你好成熟,不像他……”好孩子气!

   “这是他可爱之处。”范礼音笑了笑。

   “你跟莫葭姊姊在一起很好,别理他喔!他那个人就是……”喉头忽地一紧,中止他们的谈话。

   “你们在聊什么?”箍着乔薰纤颈的莫雅库气呼呼地问。

   “没……没有啊!” 他箍得好紧,她快不能呼吸了。

   “雅库,放开她。”范礼音见乔蒸不舒服,连忙伸手想拉开莫雅库。

   “关你什么事?”莫雅库虽松开了手,但仍紧抱着乔蒸不放。

   乔薰整个人以扭曲状态靠在莫雅库怀里,脸上的表情明显很不舒服。

   “你别理他,那个人就是这样!” 莫葭姿态闲凉,“只要是他的东西,谁都不准抢。”

   莫雅库眼里写着——尤其是你!

   这真是一场闹剧!范礼音捺着性子说道:“雅库,我必须让你明白,我现在跟你姊姊在一起,我心里只有你姊姊。”

   闻言。莫葭大为开心,放下手上的芭乐搂住范礼音。“听到没有,只有我一个喔!”这句话不只说给莫雅库听,也有给乔薰听的意味。

   “好了!不要再胡闹了!” 乔薰自莫雅库怀里挣脱,不悦地说:“我要先回房了。”

   她转身对范礼音微微颔首,随即带着怒客走人莫雅库的房间。莫雅库见状,连忙追上去。

   “我们也回房间。”莫葭娇嗲地说。

   “小葭。” 范礼音拉住莫葭欲走的身势,“你今天特地带我上来是为了什么?”他略略加重了“特地”两字。

   “没有为了什么啊!” 莫葭一双漂亮的眼睛眨呀眨的,充满天真无辜,“人家想跟你多相处嘛!”

   “你早就知道乔薰跟雅库在家里?”

   “我不晓得。” 莫葭摇摇头,“我刚看到也吓了一跳,因为我听说他们要去看电影的……”

   “小葭!”范礼音打断莫葭的谎言。

   在进屋之前,范礼音就一直注意着她那双另怀心思的眼神。她看起来有点兴奋又有点焦虑,似在偷偷计划着什么。

   门一开,一眼就瞧见打得正火热,浑然未觉外头脚步声的莫雅库和乔薰,他心里顿时有底。不清楚的是,她这么做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我说不晓得就是不晓得呀!你认为我说谎吗?”莫葭从鼻孔喷气,以惯用的鸭霸伎俩想压下范礼音的质问。

   “小葭。”范礼音拉着她的手,没有多说什么,只用那双了然于心的双眼凝睇着她。

   在他澄澈双目的逼视下,莫葭心上有些无措与心虚,可表面还是强硬的很。“怎么样?”

   “跟我说,你想知道或证明什么?”他的语气仍然温柔,没有指责之意。

   可在心虚的莫葭听来,他就像直截了当地告诉她,他知道她故意设计安排了这一场闹剧,一种被识

   破的困窘让她心头顿时不爽起来。

   “没有就是没有!你咄咄逼人的质问是怎样?你不相信我?觉得我有问题?”

   “没关系。”他安抚她,“如果不想说没有关……”

   “什么叫不想说?你很莫名其妙耶!你猜的就一

   定是对的吗?”莫茵叉腰怒骂,“干嘛说得好像我故意要让你看到乔薰跟我弟弟在一起打得火热的样子?这样子对我有什么好处?你又为什么这么挂怀?我看是你自己心里有鬼,对乔薰有鬼,所以才会认为别人也跟你一样有鬼。”

   “我对乔薰有什么鬼?”范礼音啼笑皆非,觉得答案逐渐浮现。

   “还不是你仍然喜欢乔薰,所以看到他们在一起心里不高兴,就迁怒到我头上来!” 莫蓖说得振振有词。

   “是谁让你这么认为的7’莫雅库?“认为我仍喜欢乔薰?”

   “我……我用看的、用感觉的!”

   “自我认识你以来,今天是我第一次见到乔薰,你是如何做判定的?”想不通她的推测自何而来。

   “你们刚刚不是在说悄悄话?”别以为她忙着跟莫雅库斗嘴,就把他们的举动给遗漏了!

   “说悄悄话代表了什么吗?”而且他们聊的内容毫无不可告人之处。

   “互通款曲!” 莫茵阻止不了自己的嘴,“你们以前就有过渊源,要不是莫雅库把乔薰抢回来,现在在她身边的人应该是你,我说的对吧?”

   两人的争执,在房间里的乔薰听得一清二楚。她连忙想出去解释,手脚却被莫雅库硬扣住,将她禁铜在房里。

   范礼音定定看了莫葭好一会儿,蓦然笑了。

   “笑什么?”

   大掌抚上细滑脸庞,鼻尖与她的离得好近,“你在吃醋?”鼓着脸颊生气吃醋的她,一样可爱得让他好爱。

   “我没有!”她拒绝承认这种丢脸事。

   “你很介意我跟乔薰,那我是否也要介意你的澳洲男朋友?”

   澳洲……男朋友?莫葭瞬间瞪大眼。

   “你怎么会……莫雅库!”莫葭冲到莫雅库的房门前,用力端房门,“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哪有什么澳洲男朋友?就跟你说我已经跟麦克断得干干净净,你少乱嚼舌根!你给我出来!”

   房门几乎快被踹烂,莫雅库无可奈何地开门。

   “你们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好不好?别牵拖到我身上来!”莫雅库不爽地说。

   “你胡乱造谣,罪魁祸首!”莫茵狂吼。

   “莫葭姊姊!” 乔薰硬从莫雅库的身侧挤出头来,“我跟礼音真的什么都没有,你不要误会了。”

   “你们一起失踪两天,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又要狡辩?莫葭火大了。

   “失踪两天?”乔薰呆然,“什么时候?”

   “别理她,她疯了!”莫雅库将乔薰的头推回去。

   “让她跟我说明白!” 莫葭本来就不是个有耐性的人,这根刺,今天就要拔除干净!

   “小葭。” 范礼音过来阻止两姊弟几乎快打起来的局面,“你刚说什么失踪两天?”

   莫葭边抓着弟弟的头发边大喊,“雅库说你跟乔

   薰曾经一起失踪两天,让他找不到人!”

   “我没说!”莫雅库的脸红了,不知是因为与姊姊的搏斗太用力,还是因为谎言即将被戳破而难堪。

   范礼音愣了愣,突然爆笑出声。

   气质温文尔雅的他总是面带优雅的微笑,像这样不顾形象地捧腹大笑是第一遭,不只是莫葭,连其他人都看傻了。

   “你是指,莫雅库跑来我公司找我要人那一次吗?”

   “雅库去你公司找你?”乔薰好奇地问,“找你做什么?”

   “因为他找不到你,以为你被我拐跑,就跑来找我要人。”

   想到那时莫雅库气冲斗牛的表情,范礼音又是一阵笑意上涌。

   “啊!” 乔薰这才记起,“就是我拿你气他那一次!”

   “什么什么?”最状况外的莫葭一头雾水的视线在三人之间轮流来去。

   乔薰简单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莫雅库!我饶不了你!” 敢骗她,害她为此在意好久,真是太过分了!

   咚咚咚!莫雅库的头顶狠狠被敲了三下。

   “你以后敢再骗我,我就把你从小到大的各样糗事贴在网路上!”还有照片为证!

   “好啦!好啦!”恰查某!“没事了喔,晚安!”莫雅库迅速推开莫葭将房门关上。

   背后有一堵热墙轻轻贴在莫葭背上,她十指互握,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呐呐道歉,“对不起……”

   她今晚所有的怪情绪与怪反应都有了解答。

   两只长手自身后缓缓拢住她,“释怀了?”

   “嗯。”她点头。

   “没事了?”

   莫葭猝然转过身去,紧紧抱住范礼音。“对不起,我无理取闹。”

   他真好,真的好好,这么成熟理智又沉得住气,她一辈子都不要放开他。

   范礼音下巴抵着莫葭的头顶,轻笑摇头,“我知道你在吃醋,所以我不会怪你。”

   这么豪放率直的她,也是有小女儿的心思。了解这点,他不知怎地反而觉得开心。

   这么大刺刺的女孩竟然会为他吃醋!

   “就说我不是吃醋!”道歉是应该,可面子还是要顾!

   堂堂莫茵大姊头,可是不会犯一般女孩子陷在爱情里常犯的毛病。

   “好。” 他懂就好,她想在嘴上倔强,他就随她去。

   “那我们回房。”她娇滴滴的媚眼瞅着他。

   误会解开,心上大乐,她相信这会儿她可以更快进人情况,与他翻云覆雨。

   “好。”他微笑应允。

   “抱我!”她张开双手揽住他的颈子,未等他回答就主动跳上他的劲腰。

   范礼音很有默契地在莫葭跳上来的同时托住她的臀。

   “我们的默契越来越好了。” 这证明两人的心越来越接近。

   “以后你不用开口,我就会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那现在呢?”莫葭眨眨星眸,“我现在在想什么?”

   “想要我吻你。”

   “呵……”莫葭笑了,“知道还不快做!”

   范礼音立刻给她一个缠绵的深吻。

   “现在呢?”被吻得气喘吁吁的莫葭仍继续出着考题,“我现在在想什么?”

   范札音凝视躺在身下的女人,笑道:“想要我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下来。”

   “要我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吗?”她不满地娇嗅。既然知道,就快点动手啊!

   范礼音慢条斯理地脱掉莫葭身上的衣物,一脱完,他的手就停止,静静放在她身侧。

   “讨厌!”莫葭敲打他的肩,“都要人家问!”

   存心欺负她嘛!明明知道她心痒难耐,还故意吊她胃口!他沉得住气,她可不行啊!

   “现在换我问你,” 主考官换人,“我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想你怀里的女人真美。”呵呵呵!

   范礼音摇头。

   错了?秀眉轻蹙,“想要把我吃下肚去?”

   他又笑着摇摇头。

   “那想什么?”怎么都猜错?刚还说默契越来越好,结果她怎么都抓不到他的心思?

   “我想……” 鼻尖摩挲着她的鼻尖,气息交融,“想我怎么会这么爱你。”

   莫葭闻言立刻笑了开来,“因为我太美了。”

   他摇头。

   她想到他喜欢她的原因,“因为我太独特。”

   他仍是摇头。

   “不玩了啦!” 莫葭耍赖,身子转向一边,“都答错!”

   讨厌!她怎么可能会抓不到他在想什么?讨厌讨厌啦!

   “不猜了7’她不是最爱面子的母狮子?

   听到范礼音带着挑衅意味的语气,莫葭生气地回过身来,“你会这么爱我当然是因为我太好……不是?身材太棒……不是?功夫太强……”

   莫葭一连清了十几个答案,可范礼音统统摇头。

   她越猜脸越绿,头发气得快竖起来了。

   “到底答案是什么?一直受挫的她气得很想咬他一口。

   “我找不到任何理由。在我眼里,你的所有一切都是那么美好,那么得我的心,我无法挑出任何理由来告诉自己,我为什么那么爱你。”

   “你爱全部的我。”星星落人莫葭的眼眸。

   “是吧!”范礼音叹息,“爱到无法自拔。”

   “接下来你会更爱我。” 莫葭开始动手脱他的衣服,“完美的女人将带领完美的男人进人极乐天堂。”

   “我可以躺着不动吗?”

   “可以啊!”莫葭皱皱鼻,“如果你忍得住。”

   在这一方面,她可是有十足十的把握。

   “是忍不住。”一开始就忍不住。

   他俯身与挚爱激情拥吻,双双共赴情欲乐园。

   坐在梳妆台前,莫葭手上拿着卷发器,细心地将头发一摄一撮分开,各自弯成美丽的弧度。

   刚卷完头发,门铃声乍响,莫葭立刻拉大嗓门,差遣外头的弟弟。“雅库库,去开门。”

   “没空啦!”

   莫葭以加大两倍的音量狂吼,“去开门,听到没有?”

   明明知道一定是前来接她去约会的范礼音,还要叫他去开门,真是恶质!大概是从小被凶恶的姊姊差遣惯了,莫雅库边咕哝边认命地往大门走去。

   自上次莫葭故意设计的闹剧之后,莫雅库虽然对范礼音还是抱持着敌意,但比较没那么明显地表现在脸上,故后来范礼音就直接上门来接人,而不是在楼下倚着车门等候有迟到习惯的莫葭。

   板着一张脸,莫雅库将大门拉开撤了嘴角就走,不料一个热情的拥抱让他胸腔内的空气顿时被挤压清空,元法呼吸!

   耳际咕噜咕噜一长串久违了的澳洲英语,让莫雅库整个傻住了。

   “麦克?”他吃惊地喊。

   差点都忘了自己一时气愤,写了E-mail透露姊姊的行踪,这下人真的到台湾来了,他可完了。

   莫葭与范礼音打得正火热,且坚决的态度让莫雅库深信她的确不想再与麦克有任何纠葛;这会人被他叫来台湾,且是这么“惊喜”地直接登堂入室,想躲都躲不了。

   也或许麦克深知莫葭一知道他要来就会躲得无影无踪,所以才会没有任何通知就直接找上门来。

   整装完毕的莫葭漾着一张灿烂的笑颜,快步走向玄关。

   “礼……” 笑颜僵凝,愕然望着眼前高大魁梧的男人。

   东西方混血的麦克轮廓颇深,练武出身的他身上肌块累累,力气大得吓人,就连身材高大的莫雅库在他面前都变成了小弱鸡。

   “小葭。”麦克一个箭步跨到莫葭跟前,“来台湾怎么没告诉我?”

   顶上灯光隐没在麦克的头顶,莫葭周围的光源顿时被吞噬,整个人笼罩在一片阴暗中——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我干嘛要告诉你?’’对于教出她一身武功的师父,莫葭心里难免有所忌惮,故不敢像对莫雅库那样毫无顾忌地龇牙咧嘴、大喊大叫。

   ‘’我可以陪你一起来。” 麦克露出可以去拍牙膏广告的两排雪白牙齿,“虽然我忙了点,但还是有办法抽空陪你的。”

   “我并不需要你陪。”莫葭板着脸说,“要我说多少次,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拜托你别再缠着我好吗?”

   “好!” 麦克掌心朝向她,像安抚小孩子一样摊手。“我知道你就是气我没空陪你,才会要性子,但你看我这不是来了吗?你就别再无理取闹了。”

   就是这德行!让她气得牙痒痒的。

   从没看过这么一厢情愿、这么主观的人,从来不将她说的话当作一回事,永远以他自己的思考方式

   来解读,不顾她的意愿、她的想法,硬逼她一定要照他的脚步走!

   她受够了他的沙猪,发誓不要再跟他有任何牵扯,最后干脆溜到台湾来,还严重警告父母,绝对不准透露一字半句,要不她就再也不回澳洲。

   她相信爸妈不可能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因为她曾数度在家失控地毁掉房里的装演,其眼暴突、眼白充满血丝的恐怖模样,莫家两老可是怕得要死,哪敢不从?

   所以,背叛她的人,一定是长年自己住在外头,不知家中事的莫雅库!

   凌厉双目瞪向站在一旁,假装没事样的莫雅库。

   “你们叙叙旧吧!我回房了。”莫雅库脚底抹油准备开溜。

   “莫雅库!”

   气坏的小脸被硬转过去,直直面对着麦克那张轮廓突出的俊脸。

   “宝贝,我好想你……” 麦克的柔情款款在莫葭眼里全变成了肉麻恶心。

   他扣住她的颈子,力气大到莫葭完全无法反抗。

   对于教给莫葭的武功,麦克暗暗留了好几手,就是要箝制她使用的。

   此刻他的大掌扣住颈后的脉门,另一手箝住她的腰贴向他的身,莫葭动也不能动,只能任凭他的脸朝她压下来,无法闪避的她除了嫌恶地闭上眼,没法做任何抗争。

   就在那恶心的厚唇贴上她双唇之际,耳旁猛然响起一道温柔男声。

   “门怎么没关?”

   礼音?!莫葭倏然瞪大眼,急忙想从麦克的怀里挣脱,可却徒劳无功。

   背后脚步声渐近,接着倏然一停,莫葭的心也几乎停止跳动。

   察觉有“观众”的存在,麦克抬起头来,一看到范

   礼音,立刻以很不友善的声音问:“你是谁?”

   范礼音清楚看到麦克亲吻莫葭的一幕,在麦克抬起头来时,莫葭的脸埋在麦克胸口,丝毫没有转过来的意思。

   他感觉到体内有种未曾经历过的、不知名的情绪凶猛地窜起,几乎要焚毁他的理智,一把上前用力推开紧紧相拥的两人。

   他深呼吸再深呼吸,利用他多年来培养出来的好脾气、好修养,强压制住自己,语气平和得看不出此刻在他体内作乱的熊熊怒火。

   “小葭。”他唤她的名。

   一听到范礼音喊莫葭“小葭”,麦克的眉头立刻皱起。

   莫葭一向只允许亲近的人这样喊她,可见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路人甲乙丙。

   礼音!礼音!莫葭在心里狂喊范礼音的名字,可麦克似乎知道她的意图,故意不让她发出声音。

   “你找小葭有什么事?”麦克以“男朋友”的姿态,倔傲地斜膘范礼音。。

   眼前的男人嘴里讲着英文,气质与众不同,五官有华人影子,却又有西方人的豪迈,范礼音略定心神,心里猜测这也许就是莫雅库口中所说的澳洲男朋友。

   这个“澳洲男朋友”确实存在,且已追到台湾来

   了,看他们俩激情相拥,他这个“台湾男朋友”现身仍不分开,范礼音心里多少有底了。

   “小葭。”范礼音不理会麦克的逼视,依然尝试叫唤莫葭,谁知莫葭的脸怎么也不肯转过来,硬是埋在麦克怀里,任由麦克紧扣住她的腰不放。

   “你到底有什么事?”麦克放出逼人敌意。

   范礼音上前一步,手放在莫葭的肩上,同时,麦克也加重腰上手劲,让莫葭与他更为贴近,整个人几乎从头到脚都黏在他身上。

   不知麦克暗使手段的范礼音只感觉到莫葭的拒绝,瞬间,他的心整个冻结了。

   “小葭!”范礼音低吼,“转过头来!”

   带着不敢置信的沉痛吼进莫葭的心坎里,震动了她,胸腔顿时收紧,气急的泪水漫进眼眶。

   范礼音从不曾大声说话,再混乱的局面他依然老神在在,她清楚的感受到此刻的他对于她的信任即将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地破碎的心伤。

   范礼音相信依莫葭的个性,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够掌控住她,除非她甘愿被掌控。

   就算这名澳洲男朋友紧迫着她不放,但豪爽的莫葭一定会直截了当地拒绝,说不定还会赏他一个过肩摔。

   可眼下的情景与他想像的完全不同,她毫不理会他的呼喊,像只鸵乌般背对着他,将头埋在澳洲男友的胸前,将所有的一切交给澳洲男友来处理,本人毫无面对的意愿。

   他可以抢走她,但前提是她得对他怀有感情才行,否则他不是徒劳无功,就是抢回一具心在其他人身上的木娃娃,那他抢又有何用?

   他最后再次尝试呼唤她最后一次,可是她依然坚持不回头,心冷的他握紧拳,深吐了口气后,毅然决然转身走了。

   对于感情,他有自己的主见,遇到喜欢的女孩,他一向直接开口表示喜欢之意;但如果对方无意,他从不强求,不带给对方困扰。

   他始终维持着绅士风度,所以他转身了。

   这一个转身将是千山万水,再也不回头了。

   第九章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莫葭整个人为之撼动。

   礼音!她要去找他!

   可眼前的大熊不只扣住了她躯体的行动,环住她颈子的巨掌连她的声音都一块控制住了。

   她好恨他这一点。

   每次她不顺他的意,他就使用蛮力逼她屈服。

   在热恋的时候,她以为这是爱的表现,可久而久之,一向心高气傲的她觉得他的做法对她是种侮辱。

   他不管她的自由意志,大事小事都得顺他的意。

   对于征服莫葭这只母狮子,他乐在其中,即使她张牙舞爪反抗,他也当她是闹着玩,以比她更高竿的手法将她压得死死的。

   他不知道他的方式让她有多反弹。

   她是狂暴的狮子,但遇到心仪的人就会变成柔顺的小猫咪。她要的是温柔地顺着她毛摸的尔雅男子,而不是只会一味强蛮压制她的鲁男子。

   “麦克……” 莫葭用尽了力气,终于自牙缝进出她的愤怒。

   麦克松了莫葭颈上的手劲,可腰上的手仍不放松。

   “那个人是谁?”麦克眯起眼瞳,充满着恐吓意味。

   莫雅库写来的E-mail中有意无意地透露莫葭在这有男人追求,且莫葭似乎也有意与对方交往。

   他本以为是莫葭故意要莫雅库如此透露消息,好让他急急忙忙赶来寻回佳人。

   因为他是这样解读莫雅库信中的意思,所以也就没放在心上。

   莫葭爱拿乔,就让她自个自导自演去,他慢条斯理地处理好澳洲的事务,腾出三天假期后,才飞来台湾。

   据莫雅库寄给他的信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久到莫雅库都忘了他曾经写了这封暗示信给麦克。

   然而到了台湾之后,麦克才发现事实出乎意料之外。

   莫葭的确有男人,而且已经不是普通的交往关系。

   他刻意箝制着莫葭,用了比平常更大的手劲,因为他明显感觉到怀中女人的蠢动、她急欲离开他怀抱的心思,尤其在那个长相温文的男子出现后,她的抗拒更为强烈,让他使出几乎快将她掐死的力道。

   莫葭咳了几声后,才有办法正常讲话。

   “我的男朋友!” 莫葭怒目与麦克瞪视,“我爱的男人!”

   麦克凝视了莫葭一会儿,缓缓说道:“不要用这种方法来让我生气,我不会吃醋的,我早看穿了你的把戏。小葭,你在我眼中就跟孩子一样,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我不要你生气跟吃醋,就算你生气或吃醋都与我无关!”她扭动了一下,“放开我,我要去追他!”

   “小葭,别再玩了!”麦克喝止。

   “我爱那个男人,放开……唔……”

   麦克低头封住了莫葭吼叫的唇!

   莫葭眼眶涌泪,对麦克的做法、对他这个人厌恶到了极点。

   在麦克的舌尖企图闯关时,她未加思索,重重咬了下去,顺利地让麦克放开她。

   “你!”麦克捂着嘴,眼瞳暴突。

   “滚回去澳洲,别来烦我!”莫葭狠狠吼完,连鞋都没穿就冲出了家门。

   躲在房内想置身事外的莫雅库考虑再三,终于走了出来。

   “麦克,我姊姊真的挺喜欢那个男的。”

   “她只是想惹我不高兴!”

   “不!” 莫雅库很笃定地说:“她是真的爱那个男的。”

   麦克以不以为然的表情回视莫雅库,“我们都知道小葭的性子,她爱面子、个性高傲,看我忙着工作不理她,心里不愉快,才故意弄个男的来气我,这些我都知道,我也可以忍受她的小孩子性子。”

   麦克坚定的语气让莫雅库有好一会儿的愕愣。

   他与麦克并不是很熟,原因是他读大学的时候就搬出去住了,而麦克与莫葭打得火热是在他大三时的事。

   他知道莫葭拜了一个武术高强的师父,害得从小就被欺压的他在姊姊面前更是饱受凌虐,得招之即来、呼之即去,不是威胁要把他小时候尿床的糗事公诸于事,就是打算暴力相胁。

   有基于此,对于这暴力二人组,莫雅库一向是能

   闪多远就闪多远,他们实际的相处情况他不清楚;但这会,他多少可以明白,莫葭来台湾躲他是真的,莫葭受不了他是真的,这个人的一厢情愿与自以为是,果然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你不清楚小葭的性子!”莫雅库也对麦克的冥顽不灵感到不耐,“那人没有耐心,更没有心机,她不会费事去找个男的来气你,她对你的不爽一定是当场就爆发让你晓得,就算她勉强沉得住气,也维持不了半天。”

   要比了解,谁比得过与她同时间、同个娘胎出生的双胞胎弟弟?

   麦克斜瞟了莫雅库一眼,不再与之争辩。可他的神情并不是认同了莫雅库的话,而是懒得再跟他吵下去。

   反正他想的一定是对的。他是个成熟的大人,对于莫葭的任性,他当然可以包容。

   “小葭的房间在哪4’他提着行李问。

   赤着脚追出去的莫葭狂奔到门口,果然已不见范礼音的车子踪影。

   不顾碎石扎着脚板的疼痛,她迅速奔至巷口,拦了台计程车跳上去,直奔范礼音的家。

   从不曾有过这样忐忑不安的情绪,她紧握的两手置于下巴前,因胸腔内急剧的心跳而微微颤抖。

   她好害怕他不会听她的任何解释,怕他拒她于门外,赏她一碗闭门羹。

   她好怕,真的好怕,她最怕最怕的就是她会失去他。

   求求你一定要听我解释,并且相信我!莫葭不断祈祷着。

   车子到了范礼音居住的大厦门口,莫葭丢了张千元大钞就跳出计程车。

   计程车司机锗愕地看着像风一样来去的莫葭,将千元大钞在灯光下翻过来又翻过去,确定是真钞后,开心地收在口袋里,扬长而去。

   冲到大厦管理处,莫葭喘着气要求管理员为她 通报。

   管理员与楼上的范札音通过电话后,摇着头说“范先生要休息罗,请您回去吧!”

   “把电话给我,让我跟他说!”莫葭大喊。

   “抱歉,我不能依您的要求。”管理员摇头将电话挂上。

   莫葭与管理员僵持了一会儿,一位住户走了进来,好奇的目光瞥了眼争执中的两人后,拿出感应卡走人中庭。

   眼尖的莫葭见机不可失,抛下还在声明大厦安全管理细则的管理员,在自动门合上的一刹那溜入中庭。

   这个地方她来过那么多次,管理员也都记得她的脸了,竟然还不肯放行,真是没人性!

   莫葭很不满意地叨念着,借此缓和一下即将与范礼音面对面的紧张情绪。

   站在范礼音家门口,她连调整呼吸都省去,直接按下门铃,蜂鸣声立刻自房子内部传了出来。

   须臾,她听到了脚步声和范礼音疑惑的声音。

   “哪位?”

   这里没有不速之客,因为所有的访客都会经过过滤。他怀疑是莫葭,但刚刚对讲机的声音又响起,他还来不及接,门铃就响了,所以莫葭应该人还在楼下,而此刻站在门口的也许是邻居。

   最好门口这人当真有重要事,否则,社区里公认

   的好好先生,恐怕要第一次摆臭脸给客人看了。

   “是我。”莫葭的声音很轻很轻,也很惶恐。

   听到莫葭的声音,范礼音前进的脚步顿住。

   该是与澳洲男友卿卿我我的时候,她来干什么?范礼音不解。

   他猜测也许她是想好聚好散,给他一个交代,但此时他什么狗屁话都听不进去,他只想一个人静一静,理理烦躁的思绪。

   他闭上眼思忖了会,“回去吧,什么都不用说了。”

   “礼音!”莫葭用力拍着门,“让我进去,听我说!”

   ”回去。”范礼音力持声音的平稳。

   “我有话要告诉你……”

   “回去!”他再也忍不住胸口中的怒气。

   “我不!”要比嗓门,莫葭不会输人,“让我进去跟你谈,如果你不开门,那我就直接在门口说!”

   她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再僵持下去,他明天铁成社区的八卦中心人物。

   无可奈何的范礼音伸出手,铁门拉开的刹那,他平着脸严阵以待。

   站在外头的莫葭一见铁门开启,立刻迫不及待地一把推开。

   两人四目相触的刹那,瞧见心上人的莫葭情绪一个激动,踮高脚尖,吻上范礼者的唇。

   面对她突然的主动献吻,范礼音张着眼,动也不动。

   这就是他爱上的女人?

   随时随地可以跳入男人的怀里,献上她娇嫩的红唇,脱光她身上浪漫的衣物,裸露袒裎,然后甩开?

   他冷冷地垂眼注视莫葭的娇颜,突然觉得这一个多月来的一切,是那么做作、虚伪、可笑。

   他爱上一个仅把他当作玩物、排遣寂寞的泄欲工具的女人。

   莫葭张开眼,瞧见范礼音冷漠的眼神,她突地感到一阵瑟缩。

   “礼音,” 她握住他的手,恳切地说:“麦克他

   范礼音猛然将莫葭的手往身后一拉,她立刻跌入他的怀里。

   巨掌托起她的下巴,薄唇盖上,热烈辗转,火舌侵人檀口,挑逗娇怯的舌尖。

   “礼……” 她的惊愕被他全数吞人喉底,不让她有任何发声的机会。

   莫葭心里虽是满肚子疑问,可范礼音如同以往的主动示好,让她心上的大石放下了些许,小手揽住劲腰,与他尽情拥吻。

   范礼音手托住莫葭的臀部,她立刻做出跳跃的反应,两脚跨在他的腰上,让他抱着她走往卧室。

   一路上,他们的唇不曾分离,双手互相在对方柔软的肌肤上摩挲,在敏感处游走。

   莫葭迅速感觉到臀下的硬实,她微微一笑,知道范札音一直都逃不出她的魅力,只要她贴着他、靠着他,他就会受不了她的性感而有所蠢动。

   她唇转往侧边,合住他丰厚的耳垂,小香沿着弯曲的耳朵轮廓一路婉蜒,舔舐他敏感的耳后,感觉到他的轻颤。

   范礼音也不逞多让,大手褪下她身上的薄纱洋装,捏住丰盈雪乳,吸吮峰顶红艳的蓓蕾,让她在他的唇舌之间缓缓绽放成最娇艳的玫瑰。

   乳失传来的刺麻感让她感到舒服,在耳边呼吸的热气转成低吟,一声声撩动范礼音下体的情欲,越见昂扬。

   她被放置在柔软的床上,顶上的晕黄灯光映照得她一身雪肤泛出莹莹光彩,柔和动人。

   她好美,好美好美。

   娇美的容颜在不说话时是清秀可人的气质女孩,骂起人时是泼辣有劲的骄蛮女,在床上时则是狂野性感的火辣女郎。

   她有好几种面貌,每一样他都好爱——可除了他,同样也有其他的男人爱着这样的她,也看过她不同的容颜,而她更欣喜于让不同的男人分享。

   范礼音咬紧牙关,脑中的想像让他怒火奔腾,前所未有的冲动覆盖他的理智,粗鲁的双手捏住无助的丰乳,大力地揉搓。

   吃痛的莫葭吃惊地张眼,一道阴影覆盖下来,她的唇被封住,双腿被他的膝盖顶开,推至两旁。

   他没有任何怜惜的爱抚,直接刺入她的体内。

   仍不够湿润的莫葭感到疼痛,她眉头紧蹙,张口想叫他轻缓一点,可他却将她的唇结实封住,让她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征猛地在她体内进出,一下又一下的强力撞击不曾让莫葭感到舒服,胸口处的蛮力拉扯也让她疼痛难当。

   两手抵住他的肩,用力想将他推开,轩昂身躯却 是不动分毫。

   望着国距离过近而显得模糊的脸孔,莫葭忽地将范礼音跟总是只会强迫她的麦克重叠在一起。

   她开始奋力挣扎,胸口揉搓的大手下移紧扣住她的腰,长腰的率动不曾稍缓。

   她想咬断他的舌,可想到这男人是他所爱,就动不了口;她想用她擅长的腿技一把将他踹开,可弯了膝盖后,仍是舍不得伤他。

   于是她噙着泪水,忍着身上的疼痛,直到情欲的种子洒往她体内深处,这才推开他坐起。

   “你好过分,你怎么可以这么粗鲁地对待我?”莫葭生气地喊。

   范礼音面无表情地捡拾地上衣物套上。“你来不就是要贪图不一样的享受?”

   “什么?”莫葭傻眼。

   “麦克无法满足你不是吗?所以你才来找我。”

   范礼音是微笑的,但莫葭觉得他的笑容好冷,冷到她体内的血液霎时都冻凝了。

   “我是来跟你解释的,麦克他的确是我之前在澳洲的男朋友,可是我跟他早已经分手了。”

   范礼音不语,静静地注视着她。

   “他那个人的个性很一厢情愿,不管我怎么告诉他,我不爱他、不想跟他在一起,他都有办法扭转到有利于他的思考方向去,最后甚至认为我是在撒娇,企图引起他注意……”

   对于莫葭滔滔不绝的抱怨与说明,范礼音面无表情地听着。

   她说得激动,可他却好像无动于衷,慢慢的,莫葭讲不下去了。

   “你不信我?”她心痛地问。

   嘴里说着那男人的坏话,可见到人时却是紧紧搂抱在一起拥吻,他所看到的与她所陈述的完全是两码子事,教他怎么信?

   他捡起她的衣物,放到她手上,“回去他那里吧!”

   “礼音?”他当真不信她?

   “不要以为我脾气好就代表我会受你愚弄,滚!”

   轻淡的嗓音中夹杂了不再改变的决定,莫葭双拳紧握,狠狠捏紧了身上的衣物。

   “我是真的爱你……”莫葭咬牙,“只爱你。”

   闻言,范礼音没有任何表示,脚步一族走向浴室,冷漠地关起了门。

   没一会儿,如瀑布般冲泄而下的水声传人莫葭耳里。

   他已经不爱她了!莫葭隐忍许久的泪水进了出来。他不要她了!

   莫葭用力一咬牙,火速穿上衣服之后,冲出范礼音的家。

   洗完澡的范礼音走出来,见到室内已空无一人,他脸色黯下,仰躺在莫葭曾躺过的床上,感受着上头残留的体温,深深地叹了口气。

   第十章

   冲回家的莫葭是挂着满脸泪水回来的,这让莫雅库十分错愕。

   “范礼音对你怎么了吗4’莫雅库关心地问。

   莫葭气恼地瞪着莫雅库。始作涌者就是这个人,认识她最久、最了解她,却也是让她伤心失恋的罪魁祸首!

   “麦克呢?”她气呼呼地问。

   “在你房间……喂!”

   莫葭像风一般瞬间席卷到房间里,看着大刺刺躺在床上,庞大身躯几乎快将床压坏的麦克,火大地冲上前去,一把扼住他的颈子,失控地大吼:“你干嘛不去死?干嘛不去死!”

   “搞什么鬼?”一脸莫名其妙的麦克用力将莫葭推开。

   “滚出我的房间,滚出我的生活,滚回澳洲去,不要来烦我!从我的生命消失!”

   她大吼,随手抓起椅子往床上丢去,把迅速躲开的麦克吓出一身冷汗。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梳妆台上的昂贵保养品全都被她当成武器,毫不珍惜地往麦克身上丢去,“你是不是头脑有问题啊?一厢情愿地认为我一定爱死你了是不是?我告诉你,郑重地告诉你,我讨厌你,非常讨厌你,讨厌到恨不得你从这个地球上消失”’

   她完全失控,就像她在澳洲家里的情形一样。

   在场的两个男人平常虽见惯她的泼辣,但像现在边流着眼泪、边哇哇大叫、边摔东西的情形倒是第一次见到。

   “小葭!”麦克又想用老方法让她“冷静”下来。

   未等麦克的手扣住她手腕,一装有保湿化妆水的玻璃瓶就狠狠敲下去了,痛得麦克歪了俊脸。

   “不准叫我小葭,你没资格!”她大吼,气得全身颤抖“

   歇斯底里的莫葭吓坏了在场两个男人.麦克握着痛手,以螃蟹走路的姿态横行到草雅库身边。

   “她第一次这样吗?”

   “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莫雅库瞠目结舌。

   莫葭凶狠泼辣时就已经让人很受不了了,更别说现在比疯婆娘还要疯癫发狂的模样是如何让人无法领教了。

   “我想,” 莫雅库一脸正色地对麦克说:“你走吧!”

   麦克愕愣了一下,“她当真喜欢那个男的?”

   “应该是错不了了。”对象怎么会是范札音呢?莫雅库心中的芥蒂依然无法摘除。

   麦克低下头正想好好思考,莫葭的武器又射过来了。

   这次是一把剪刀,不偏不倚插人麦克身旁的木门里,其力道之猛,在插人之后刀身仍左右震晃。

   太恐怖了,这女人!说不定他哪天睡觉睡到一半,会突然发现他的命根子不见了!

   谁能够跟这疯女人相处一蜚子?

   “她疯了。”麦克仍维持他一厢情愿的风格,“一定是我没早点来找她,所以才让她思念得疯狂了,所以她才会去找个人代替我的位子。好吧!她的爱对我而言其实太沉重了,就放她跟那个男的去吧!”

   一旁的莫雅库听得膛目结舌,瞪着眼难以置信怎么有人自恋成这样?

   麦克的话听在莫葭耳里更是刺耳至极,她四处搜索,想找可以一举将他打成残废、把那张嘴打肿的武器。

   麦克见情况不对,趁她还没找着更恐怖的攻击武器之前,脚底抹油先溜再说。

   麦克的离开,并未让莫葭的怒火因此而平息,她忍无可忍地朝害她失恋的罪魁祸首狂吼,“滚出去!”

   莫雅库当然是恭敬不如从命,否则他的小命恐怕就不保了。

   假日的早上,乔薰精神奕奕地出现在莫家,可是出来迎接她的却是眼皮下挂着两条黑轮,一脸没睡饱、委靡不振的莫雅库。

   “你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吗?”乔薰关心地问。

   回应她的是一声叹息,“我昨天让姊姊搞得一晚不成眠。”

   “莫葭姊姊怎么了?”

   不太想将昨晚发生的一切倒带回想一次的莫雅库摇摇头,“就她跟范礼音吵架了。”

   “喔。”

   “情侣间难免吵架。” 莫雅库随意一句话打发,“你带早餐来啊?”

   “嗯。”乔薰点头,“莫葭姐还在睡吗?”她往莫葭的房间望去。

   莫葭房门是开启的,可见她人已醒了。

   “去叫莫葭姊姊吃早餐。乔薰催促。

   “不用啦!”谁知道她的抓狂状态是否已经解除?

   “去啦!说不定她会想找个人吐苦水。”这她最有经验了。

   莫雅库撇撇嘴,打算去虚应一下故事就回来。

   走到阳台,就见莫葭坐在窄窄的阳台栏杆上,一脸落寞地凝视着外头湛蓝的天空。

   她的坐姿让莫雅库着实担了一把冷汗。这儿说高不高,但也有五楼,阳台外没有任何遮蔽物,方一不小心摔下去了,可是不死也只剩半条命啊!

   “姊,你坐在那很危险的。”

   莫葭对莫雅库的担心置若罔闻,依然仰望着清朗天空,任微风吹动她一头长发,脸颊犹有未干的泪痕。

   她的神情好落寞,像对这世上的一切都失去了生气。

   担心她想不开的莫雅库往前走了两步,手才伸出想把莫葭一把拉下来,就听到莫葭幽幽说道:“你去把他找来好不好?”

   “谁?”莫雅库一时反应不过来。

   “礼音。”

   莫雅库面色一整,“你不会自己打电话给他?”

   “他不会理我了。”心痛的泪水纷然滚落,“他叫我滚,他不爱我、不要我了。”

   “这样也好,那表示他不过是个肤浅的男人

   “你懂什么!”莫葭转身怒目瞪视,“都是你!如果 不是你把麦克叫来台湾的话,我跟礼音现在还是快快乐乐的在一起,不会像现在这样……”

   她哽咽地说不下去了,她爱他,她绝不要失去他!

   可此刻的她却无能为力挽回她最心爱的男人,除了坐在这里吹风掉眼泪,无计可施。

   一切都是误会,为什么不给她解释的机会?为什么不肯相信她?

   “你叫他都不来了,我叫他怎么会有用?”分了最好,每次看到那个假绅士的笑容,就让他倒弹三尺。

   “你去跟他解释真相Z你这么讨厌他,所以他一定会相信你的话。” 想到这个方法,让莫葭黯淡的眼注人了神采。

   “谁会相信讨厌的人的话?”奇怪的逻辑。

   “会!他一定会信你!因为你讨厌他,一直阻止我跟他在一起,所以你去说明原委,会比我更容易取得他的信任。”

   “这样做是本末倒置吧!哪有人不信任女朋友,而去信任讨厌他的人的?”莫雅库说什么也不想担任这项任务。

   他们分了正合他意,他干嘛发神经去劝范礼音破镜重圆?又不是疯了!

   “叫你去你就去!” 莫葭激动地大嚷,“是你害我被甩,所以你要负……啊!”

   突然一个重心不稳,莫葭往后摔了下去,吓得她放声大叫。

   “抓紧!”紧急抓住她的莫雅库吓得脸都白了。

   悬浮在半空中的莫葭低头看着离她好远好远的地面,整个手心都在发麻。

   “拉我上去!”她着急地喊。

   她不要死,她还要跟范礼音在一起,一直一直在一起,她不要死!

   “把另外一只手给我,快!” 莫雅库探下身,朝她晃着空着的手。

   莫葭使劲甩动身体,好让未被握住的左手能够离莫雅库更近一些。

   一阵强烈的疼痛猛然自右肩袭来,她痛得大喊,手心也冒出了汗。

   “姊?”唯一握在手中的手已经湿滑,莫雅库慌忙想抓住另一只手,可是莫葭的身子却不断往下滑去

   “范礼音!”一大清早,金恩国际的办公室就不断响起造句吼声。

   “请问你找总经理有什么事?”柜台小姐追着莫雅库的屁股问。

   “叫范礼音给我滚出来!” 莫雅库推开柜台小姐,像头狂狮四处乱窜。

   “总经理还没到办公室。” 行政助理秋莳平静地说。

   “现在打电话叫他来!”莫雅库用力敲桌。

   “怎么了?”总经理秘书自外头走人,“吵死人了。”

   “我找你们总经理!”莫雅库回身大吼,恰恰与刚来上班的范礼音四目相对。“总算找到你了。”莫雅库冲上前去,一把抓住范礼音的领子。

   好熟悉的场景。范礼音俊眉微蹙,似乎在几个月前,这样的场面也曾上演过一次,那时莫雅库发狂来找他是因为乔熏不见了。

   “你这次又丢了谁?”范礼音淡问。

   他在问哪国话?“我是为我姊姊而来的。”莫雅库凝着脸色说。

   莫葭?范礼音始终维持的平静微微走样。

   “你姊姊已与我无关。”他的音调放冷。

   轻轻挥开弄乱他平整衣领的手,范礼音持着平稳脚步往办公室走去。

   “就算她死了、瘸了也与你无关?”

   范礼音愕愣回头,迎视他的是莫雅库悲痛哀凄的眼。

   呜……好痛!

   想为自己煮杯咖啡的莫葭含着眼泪望着散落地上的咖啡粉,心情好坏。

   右手因为脱臼,现被三角绷带限制不能动,可一向粗鲁惯了的她老是东撞西撞,痛到她觉得她的手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了。

   少了右手的帮忙,做什么事都不顺,煮水烫了手,倒咖啡粉人咖啡壶时,脱臼的右手不小心撞到滚烫的茶壶,她哀鸣一声,然后洒了一地咖啡粉……

   “我不管了!”她生气地大踏步走到客厅,在时钟面前站定。

   莫雅库已经出去半个小时了,他到底有没有办法将范礼音拉来呢?莫葭心头悲凉。

   她颓然走到沙发上坐下,双眼盯着一格一格慢慢走的秒针,像是上头绑了铅块似的,每一步都走得那么艰困。

   她的心也像是被绑了铅块,沉甸甸的,好不难受。

   来看她吧!她的手脱臼了呀!好痛喔!

   抱着受伤的手,莫茵脆弱地滴下眼泪。

   与范礼音闹翻的这一段时间,她完全失去平时的泼辣气势,无时无刻不在掉眼泪,一双漂亮的眼眸哭得红红肿肿的,像塞了两颗核桃在里头。

   过了几乎一世纪久的时间,大门终于有了动静。

   她充满期待地抬眼,死盯着开启的大门,脑中不断祈祷——是他!是他!

   “莫葭姊姊。”

   乔薰的声音先窜人莫葭耳里,她好失望地低下了头,意兴阑珊地躺到沙发上,丧气地闭上眼,连回应都没心情。

   “莫葭姊姊,你怎么了?又不舒服了吗?”乔薰担忧地蹲在沙发前。

   莫葭摇了摇头,“别理我,拜托。”’她没心情跟任何一个人说话,除了他。

   “这就是你说的死了、瘸了?”暴怒的嗓音让莫葭睁眼惊跳起来。

   “礼音?”她吃惊地喊,槁木死灰的眼眸瞬间点燃希望的光彩。

   范礼音怒气奔腾地盯着莫葭绑着绷带的右手,心口是说不上的矛盾。

   莫雅库的唱作俱佳,在外头等候的乔薰一脸哀痛,让范礼音当真以为葭度出了事了。

   这一段车程,他担心得坐立不安,前所未有的焦躁笼罩,让他有种快发狂的崩溃。

   可当车子逐渐行驶到他熟悉的街道时,他感到不对。照理出了事应该是带他上医院去,怎么会是到莫家?

   难道莫葭当真已经死了,遗体运回家来?

   他的眼前瞬间一片空白,呼吸沉重得胸腔发紧,怀着极度忐忑不安的心情,随着电梯越升越高,心脏也跟着快跃出胸腔。

   可当进了莫家,他看到的是一个懒懒躺在沙发上、心情不佳的女人,会说话,会回应,怎么看都不像一具冰冷的尸体。

   胸口大石瞬间落了地,在放心的同时,怒气同时上扬。

   莫雅库骗了他!这家人联手起来骗他!

   “是死啦!” 莫雅库摊手,“你不来,她的心就死了;你不来,她整天只会坐在阳台上、沙发上、房间里掉泪,跟瘸了有什么两样?”

   要不是乔薰及时赶到,助他一臂之力,将险些自他手中滑落的莫葭一把抓住,现在的莫葭所受的伤绝对不只这样。

   范礼音咬紧牙,试图将视线离开那刺眼的绷带,压抑想关心她的冲动,转身便想走。

   见他要走,莫葭慌忙跳起挡住他。

   “听我说,好不好?相信我说的话,好不好?”她可怜兮兮的,像被丢弃的小猫眯,一双大眼充满希冀地瞅着他,渴望得到他一个拥抱。

   “你一再地欺骗我!”他再也不会信她了。

   “我没有骗你!” 她发誓,“我真的很久以前就跟麦克分手了,是他听不懂人话,一直纠缠我!”

   他的脑袋不是她控管的,他死命地纠缠,加上她武功传承于他,毫无反抗之力又不是她愿意的。

   “依你的性子跟功夫,没有一个男人能纠缠你。”范礼音冷冷地说。

   “他例外啊!”

   所以麦克是最特别的。范礼音撇过头去,打算结束这段对谈。

   “礼音,看着我,我说的都是真的。”莫葭急切地说。

   能动的左手一碰上范礼音的脸,范礼音立刻将其挥开。

   他绝情的举动冻寒了她的心。

   “你这么希望我死了还是瘸了吗?”莫葭心灰意冷地问,“如果雅库不是这样告诉你,你就不会来看我吗?好 !”

   她咬牙点头,“我就如你所愿,这样你就会陪着我了吧?”

   在众人尚未明白莫葭的企图前,她转身冲到阳台,爬上水泥栏杆,毫不犹豫地往下跃。

   不要再来一次啊!莫雅库惊惶地追去。万一真出了事,远在澳洲的父母会宰了他的!

   他们到达阳台时,莫葭人已站上栏杆,心意坚决地连回头看他们一眼都没有便纵身跳下……

   “小葭!”范礼音迅速飞奔过去,纵身一跃,千钧一发之际,抱住她纤薄的身子。

   将莫葭自栏杆上拖下来后,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范礼者与莫葭坐在地上喘气,他的大手仍扣着她的腰未放。

   她上半身靠在他的怀里,想到以前他们常常如此亲密,现在却要拿生命来交换这么一点温存,不由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她的哭声可以用惊天动地来形容,将大家都吓傻了。

   “不要离开我!”她抓住范礼音胸口的衣服,将眼泪鼻涕拚命往上头擦,“人家好爱你……麦克已经被赶走了,他再也不会出现了……拜托你……”

   范礼音的脸犹豫不决。他仍是爱她,很爱很爱,可他无法忍受被背叛。

   莫雅库蹲在他们面前,思忖了一下才开口,“我姊说的都是真的,她当初来台湾是因为受不了麦克的纠缠;而麦克会来台湾是我去告密的,因为我想借由他将你们两个拆开。”

   早知道他就别这么小心眼,放任姊姊跟范礼音去谈恋爱,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事了。

   “对!一切都是他的错!” 乔薰凌厉的食指指向莫雅库。

   莫雅库张口作势欲咬,乔薰慌忙将手收回来。

   莫葭被泪水淹没的大眼充满希冀地望着范礼音。

   “那为什么他抱着你的时候,你都不反抗?”于理不合啊!

   “他扣住我颈后的穴道跟脉门,我怎么动?我连话都不能说啊!” 莫蔑大喊,“他是全世界最烂的师父,留了好几手,就是要控制我!”

   “师父?”范礼音惊讶,“什么师父?”

   “武术师父。”莫雅库代莫葭回答。“麦克是我们那里很有名的功夫师父,我姊读大学的时候拜他为师,学着学着两人就开始交往了。”

   莫葭用力点头。

   原来是师父?范礼音愕楞了会儿,突然笑了出来。

   “礼音?”莫葭心慌地望着他。

   莫葭的功夫这么好,她的师父一定是在她之上,面对这么容易狂暴的小狮子,做师父的不留两手怎么行?范礼音完全可以理解麦克的心态。

   想她说了这么多、做了这么多,为了得到他一个陪伴,连生命都可以不要了,他怎么还能怀疑她的爱?

   范礼音低头摸摸莫葭手上的绷带,“这是怎么回事?”

   “她昨天掉下阳台……” 莫雅库一脸无奈地将事情经过简短叙述一遍。

   “你真是……” 范礼音又好气又好笑,“会很痛吗?”

   他语气中的心疼莫葭听得一清二楚。

   “不会!”她破涕为笑,开心地抱着他,“只要你在我旁边就不会痛。”

   身后的手偷偷往两颗电灯泡摔了挥,要他们快闪。

   乔薰拉拉莫雅库的衣角,两人交换有默契的一眼,轻手轻脚走出阳台。

   “我跟你说喔!” 乔薰在莫雅库耳旁说悄悄话,“我只爱你一个喔!”所以别再乱吃飞醋了。

   莫雅库很臭屁地笑,“我这么优秀,你怎么可能

   爱上别人?”

   这个人……乔薰受不了地翻了翻白眼。

   “你不要生气了。” 莫葭在范礼音怀里哀怨地泣诉,“你不理我,让我好难过。”

   “嗯,不生气。”他轻抚着她柔软的发丝,动作依然是那么温柔。

   “你知道吗?你昨天弄得人家好疼……” 暴力的性爱,是会造成心头上的阴影的。

   “对不起,是我当时太生气了。”像那样的失控,他也是头一遭。

   这女孩在他心里的分量太重,重到他失去了理智。

   “你要补偿人家,要好好地爱人家。”莫葭星眸微眯,充满挑逗意味地凝睇着他。

   这女孩无时无刻不想占有他,对于她丰富的爱,范礼音下定决心要以比她付出还要多好几倍的爱情回馈她。

   毋需太多言语就可以了解莫葭需求的范礼音将她抱起来,大步走向卧房,轻轻放置在柔软床上,吻向她的唇,解开她的衣服……

   没一会儿,卧房里传出了尖叫声。

   “痛……小心我的手……啊!压到了……呜……人家不要躺着就好”,也要一起玩嘛!啊……手撞到了啦!”

   看样子,想要尽情翻云覆雨的日子,有得好等罗!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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