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回来死...死回来...”那个女人平静冰冷的语气,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中,久久不能散去。泪水止不住地从眼眶中涌出,我想把所有都忘掉,只想不停的奔跑,好似这样,一切就都可以回到从前的美好。
不知跑了多久,眼前模糊的景象渐渐变得清晰起来,远处的霓虹灯发出的亮光,带给我这个在寒风夜里伤心之人一点温暖和慰藉。我缓缓停下脚步,整理着自己紊乱的气息,忽然想到了什么,猛然向后看去,那两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影并没有预料中的出现,让我稍微安下心来,同时心里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稍憩片刻,双手搭在石桥的护栏上,向下望着黑暗深邃却又偶尔泛起亮光的河水,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情感促使我想要跨出栏杆,迈向它,让那两个可恶的人后悔一辈子。
“滴、滴滴”,我将抬起的腿放了下来,平静地往转身看去,一辆出租车停在我面前,司机探出头来问我道:“去哪啊,打车不?”我看着他,双手往兜里一摸,摇了摇头。“嘁”司机把头缩了回去,关上车窗径直地开走了。我静静地看着它走远,有点悲伤,有点好笑,有点气恼,随后淡然。“该去哪呢。”我望向远处坐落于山顶公园中的一座古塔,平静地笑了起来。
走入公园,虽然有树林可以挡风但是依然感觉到很冷。在努力爬上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我看到古塔下面好像躺着一个人。借着两旁路灯的亮光,我确定是一个年轻人,身上盖着两张报纸,右手紧紧握着一个袋子耷拉在长椅边。我没敢靠近,坐在他对面的长椅上,也学着躺了下来。但是没几分钟,长椅的板子硌得我本来受伤身体隐隐作痛,冷风从我的头上吹入,穿过身体,没入脚底,使得我意识异常清醒。双手抱着双腿,静静地呆坐在长椅上,时不时看向那个已经打鼾的年轻人,竟有些感觉温暖,渐渐有了困意,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过了一会,听不到鼾声的我模糊地看向对面的长椅,那个年轻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并笔直地向我走了过来。我猛然放下双手双脚,跳了起来,面带紧张地看着他。他在距我2米的地方停了下来,笑着对我说:“别害怕,弟弟。你这样冷得睡得着嘛?聊会天呗”“好啊。”,我略带警惕地说到。“哎呀,你是不是离家出走了?”面前的男人自来熟地坐在了我的长椅上,问道。我有点反感这种举动,警惕地往外边挪了挪,回答道:“嗯,你为啥在这睡啊?”他尴尬的笑了笑,无奈地说道:“我误了最后一班回去的车,平时夏天都是8点半最后一趟,忘记现在秋天,变成7点半了。”正当我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忽然说道:“你冷不冷,咱们走走暖和下吧,看看能不能找个暖和点的地方。”我认同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我们围着公园在马路边上绕了一圈,看到有个网吧还在营业,他领着我走了进去。昏暗的灯光,使得本身陈旧的网吧更加破烂不堪。我们走到一个包间里坐下,脏兮兮的皮沙发上布满了被烟头戳破的小洞,铜色的木桌上放2台电脑。“怎么样,这里暖和吧。”青年男人自豪地和我说道。我看着眼前脏兮兮的桌椅,顿了一秒,随即开心地看着他,点头说道:“嗯,确实。”
“哎哎哎,你们两个醒醒,没开机不让上网啊!”我们刚坐下要趴在桌子上睡一会,一个看起来很凶的男人冲我们喊着。吓得我们一激灵,站起来。我身旁年轻的男子讪讪地说:“好的好的,马上就过去开机。” 实则拉着我往里面走,找到一个更隐蔽的包间,带着我坐了进去,说道:“好了,这应该没事了,赶紧睡吧,两点半了。”困意袭上心头,我没有说话,只是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双手趴在桌子上,默默得闭上了眼睛。
“我说,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刺耳的声音猛然将我吵醒,抬头定睛一看3个大汉把包间的门围了起来。看着他们面漏凶光,我心头一紧,肩膀不停地在颤抖,“我...我...”“没你的事,你走吧”中间的那个大汉对我说道,这句话宛如天籁一般,双腿止住了颤抖,我看了看身旁的年轻老哥,他还在屏幕面前打着鼾,我又紧张得看向中间那个大汉,他瞥了我一眼,怒斥道:“还不走?”我如同大赦一般,飞一样地逃出了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