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遗嘱启封会议]

　　自从主人迷上插花，董筱青每天都过得担惊受怕。

　　 宋欣的三名私奴中，周琳充当椅子，另一名私奴充当饭桌，董筱青则充当花瓶。

　　 椅子、饭桌履行义务时，为防有碍观瞻，菊穴需要被肉色的粗大肛栓塞住，那虽然屈辱，也确实疼痛，却带有可预期性；换句话说，椅子每一次跪在主人屁股下面、饭桌每一次跪在主人面前，菊穴都会自动发痒，微微扩张，等待着熟悉的粗栓贯穿身体，管理住自己卑贱的欲望。

　　 而花瓶则不一样。董筱青撅起屁股朝向主人时，并不知道她手里捏的是何种花枝。若是此日的洋桔梗，自是无妨，微凉的触感轻轻将肛门扩张开，那感觉甚至有一点愉悦；而一旦某一天宋欣心情不佳，换用玫瑰之类根茎多刺的花朵，那对董筱青而言，不啻于人间炼狱，接下来几天，都会痛得不敢如厕。

　　 同时，无论再怎么痛，花瓶也必须保持纹丝不动。宋欣更迭私奴的频率很高，假如没能忍受住菊穴的疼痛而扭动起屁股，董筱青很有可能被剥夺私奴的立场，重新打回为一名普通的「青婢」。

　　 （不行…绝对不能被主人除名…！被除名的奴隶…回去都会很惨…她们都知道我被主人在后庭里插花的事情，到时候肯定会…会学着主人的样子，一起欺负我的…）

　　 想到此节，董筱青打定精神，继续厉声指挥身边的「绿婢」、「青婢」：

　　 「手臂撑地要直，腰背保持平齐，不能让肩骨、脊骨硌着贵客的屁股；空着手的也都别闲着，去拿鲜花水果，布置在桌面上！」

　　 那些「青婢」虽与筱青同阶，却忌惮她作为部长私奴的身份，在她面前也是俯首帖耳、卑躬屈膝。

　　 「嘿，我这边弄好啦。」筱青循声向会议室中央看去，发现声研所所长武雨馨从两名「绿婢」的背上下来，「平时不怎么做体力活，还真有点累…我该坐哪里？」

　　 武雨馨30岁不到年纪，戴红框眼镜，扎波浪马尾，不施粉黛，一身白大褂更是凸显研究人员的气质。「蓝婢」有资格选用符合身份的正常衣装，若不从背面，看到白大褂的屁股处开一个口，露出紧贴屁股的蓝色臀纱，看上去直与HESC的学者无异。

　　 「馨姐辛苦啦，您随便找个『青婢』坐就好。这些都是法务团队的精英律师，很懂规矩，您坐着肯定舒服。」

　　 「好的、好的，那我先去角落坐了，筱青你忙。」

　　 筱青素来听闻，「红臀帝国」虽以等级制度鲜明闻名，各塔之间亦有微小区别。相较而言，军事化管理的「右塔」最为严格，而负责研发的「左塔」高阶则相对宽松。看武雨馨坐在女律师裸露的后背上，一副不习惯的样子，筱青暗想，那传闻果然不无根据。

　　 武雨馨刚一落座，门口便来了客人。

　　 「请问，『遗嘱启封会议』，是在这里没错吧？」

　　 筱青转头，发现一位身着灰色职业装的长发女子，站在门口，轻轻敲着打开的木门示意，便连忙请她进来。

　　 「你好，我叫沈芸，是来自HESC的特派律师。请多指教。」

　　 （啊…她的乳房好大…屁股也好圆，而且没有臀纱…！「帝国」之外的女律师，都是这样的么…？）

　　 筱青低头看了看自己的B罩内衣，不由得感到一阵自卑，一时间忘了招呼沈芸；恰巧宋欣正面骑着周琳从书房出来：

　　 「哎呀，沈律师，您好！远道而来，辛苦辛苦。我是集团法务部长，宋欣，奉董事长秘书林小姐之命，在会议上叨陪末席，您多关照。」

　　 「啊…」看到宋欣身下一身绳衣、眼罩、口球打扮的周琳，沈芸的表情有些惊诧，「来之前就听说宏…『红臀帝国』的规矩，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现场来看，怎么说呢…心理冲击感很强。」

　　 「哈哈…沈律师喜欢，那把这母狗让给您就是。」宋欣两脚踩地，站起身来，手里软鞭往身后轻轻一敲，周琳便乖巧地从胯下向前爬去，来到沈芸面前，侧过身子，双手撑地，轻轻扭着屁股，用肢体语言请求客人横坐在自己背上。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沈芸走到周琳身体右侧，轻轻往背上一坐，左手按住她的脑袋，右手扶住屁股，使身体稳定下来，「我在家里也玩过SM，不过把同性当成母狗骑…还是头一次呢。」

　　 「严格来说呀，她还不是母狗，在我们这儿有个专门的称呼，叫『座下牝豚』。」宋欣笑着讲解道，「您呢，也不一定要拿SM那套观点来看待她，M还是享受的一方呢，『座下牝豚』只是个会动的座椅罢了。」

　　 「我懂了。现在我坐着的这头…小母猪，平时可能也是贵集团的管理层，但现在做了『座下牝豚』，就没有一丝尊严，没有任何人格，完全被我当成道具使唤，是这样吧？」

　　 「您理解得真快，不愧是HESC的大律师。那您就——」

　　 未待宋欣讲完话，门口便响起一阵清脆的笑声：

　　 「呵呵…咱们集团也真是有趣，组织法务团队来开会，结果是让这一个一个美女律师，打扮得像站街妓女，跪着给人当板凳。哈哈…」

　　 董筱青、宋欣、沈芸三人一齐望向门口，只见王雪莲骑在裸体的姜一颖背上，笑吟吟地看向室内众人。

　　 董筱青在监控视频中见过王雪莲的一袭白衣，此时两人相距不过5米，看得便更加真切：包裹住雪莲全身的是一套白色连衣裙，长手套与高跟鞋同样纯白胜雪，与乌黑光亮的长发形成鲜明对比；细长的柳眉、澄澈的双眼、高挺的鼻梁，与其说女人味十足，不如说隐约含有一种不可亵玩的高贵、甚至傲慢的气质，这使得她用马鞭当作辔头、勒住姜一颖嘴巴的动作，也显得自然无比，优雅十分。

　　 与宋欣心中的种种盘算不同，地位不过「青婢」的董筱青，并不太在意王雪莲究竟会不会成为「红臀帝国」的接班人。她对王氏家族的种种秘辛一无所知，只把王雪莲看作「红臀帝国」高高在上的「公主」，想到此时居然与自己只有数步之遥，心底不由得生出一股近似感动的情绪。

　　 「雪…莲大人…」宋欣的表情显然尴尬得多，「您到了啊…请进…」

　　 雪莲拍拍姜一颖的屁股，悠然进入会议室，环顾四周，嗤笑道：

　　 「呵，偌大一间会议室，十几个知性美人，个个用透明薄纱罩着屁股，像是变态暴露狂一样，就没一个正——」眼神落在沈芸身上时，雪莲顿了顿，「呵呵，好像也不是，正经的美人律师，这不还是有一位嘛。」

　　 「王小姐，您好，我是HESC的沈——诶——！」沈芸正要打招呼，座下的周琳竟自己扭过头，朝雪莲慢慢爬去；同时，雪莲座下的姜一颖也转过身，把屁股朝向周琳；两名「座下牝豚」相会，周琳把脸贴向姜一颖的臀部，口球朝屁股上蹭了蹭，董筱青注意到有口水从口球处滴落，打在深红色的地毯上。

　　 「啊哈哈…沈律师是客，雪莲大人对咱们内部的规矩恐怕也不是特别清楚，我来给两位解释一下，」宋欣用笑声掩饰面对雪莲的尴尬，「两人打招呼时，『座下牝豚』也要先以母畜的礼仪相互问候，平阶要相互蹭屁股，低阶要给高阶行吻臀礼；沈律师座下的是『青婢』，比雪莲大人座下的『蓝婢』低一阶，所以要去亲屁股，只是她戴着口球，又…不敢摘下来，所以呢，有些失态，呵呵。」

　　 宋欣解释时，姜一颖与周琳重新调整好姿势，反向平行跪正；雪莲与沈芸分别侧坐在两人背上，正好保持面对面的姿势，握手致意。

　　 简单的握手动作，却让董筱青看得呆了。她只有20岁，自出生起便接受「红臀帝国」的教育，从不知道外边的世界还有下跪磕头、或用屁股之外打招呼的方式。

　　 「诶，说起这个口球…」雪莲用马鞭柄抬起周琳的下巴，「我道是谁呢，这不是宋部长的私奴么，叫什么来着…就是那个潮喷婊子。喂，口水别乱流，都粘在鞭子上了，脏不脏啊。」

　　 「哈哈…」宋欣只是苦笑，「雪莲大人说得没错，她就是那个潮喷婊，我平时不虐她，她就喜欢去找些下贱母狗，给人家做同性肉便器，被人家捆绑、打骂、塞肛栓；您看您胯下那位，身为安保科长，却被扒光衣服，羞红着脸给人当『座下牝豚』；那潮喷婊呀，就喜欢伺候这类贱货，遇到真正高贵的女人，她还不给虐呢。」

　　 雪莲屁股底下的姜一颖听了这番羞辱，低着头不敢作声。

　　 「确实如此呢。」雪莲点点头，「我也发现了，这潮喷婊特爱找下贱女人认主。她本来就是在…安保科，对吧？我下面这条小母畜——好像叫『一颖』吧，原本就是她的上司，但她可能是觉得一颖不够下贱，非得跑到别的部门去，另认一个主人。是不是这位『主人』，在淫贱方面很有独到之处呢。」

　　 饶是董筱青算不上冰雪聪明，也听出两人话里别有机锋。她为替主人缓解气氛，情急之下，双膝跪地，忙道：

　　 「主人，一会儿…胡安大人和圣母大人就会到了，咱们是不是应该，去门口迎接啊…？雪莲大人和沈律师一路辛苦，让两位在会议室里好好歇息吧。」

　　 宋欣脸色有些发青，此时长舒一口气，下了筱青给出的台阶。

　　 「紫婢」的私宅多是4层别墅结构，居住与办公一体，宋欣自然也不例外。

　　 私宅大门是双扇木制，此时正门户大开，宋欣与董筱青跪在门内的石砖地上，等待着林胡安与胡娉婷莅临。

　　 时间已是下午4时，塔内模拟出的天空按照真实的天气状态，切换出一片鲜红色的火烧云。

　　 大门与书房之间是一条狭长幽静的封闭式走廊。适才进入走廊之前，筱青提出驮着宋欣，却被宋欣否决：

　　 「万一在走廊上遇见胡安大人，那多难为情。我走出去就好，咱们在门口一起跪着恭候。」

　　 筱青不是特别理解，为什么主人对林胡安如此恭顺，却对王雪莲采取挑衅态度。但她隐约觉得，胡安与雪莲二人，好似两颗难以并存的闪耀明星，一颗升入天幕之顶，就意味着另一颗必将没入暗夜，湮灭无踪。

　　 与此同时，筱青也下意识地在心里将两人做出比较：身份上，雪莲是亲生女儿，胡安是贴身心腹；而人脉上，雪莲初来乍到，胡安耕耘多年；至于两人的形貌气质，却是难分轩轾——林胡安眉眼间颇有英气，举手投足却温婉妩媚，莫消说男人，就连筱青自己，在主人视频通话中遥遥瞥见胡安，也不由得心中一荡；王雪莲或是由于出身优越，天生带有一种贵气，自然洒脱，毫无矫饰，那让筱青感觉有些自卑，甚至是一种精神上受到慑服的感觉，难以自制地想给她跪下，被她当成仆人使唤。

　　 （胡安大人就像…女神，雪莲大人就像女王…诶，我在乱想什么呢！那两位都是高不可攀的贵人，是女神、是女王，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胡思乱想之间，门外响起一阵引擎声。董筱青略微抬头，看到一只踏着黑色高跟鞋的修长美腿，优雅地抬过木制门槛，轻轻点地。她连忙伏下头，与主人宋欣同时喊道：

　　 「恭迎胡安大人！」

　　 「免礼。」头顶传来胡安甜美的声音，「武所长、沈律师、雪莲大人，都到了么？」

　　 「是，禀报胡安大人，」宋欣跪在小自己10岁的上级面前，身体微微发颤，「武所长已将设备布置完备，沈律师、雪莲大人也已到场。蒙…蒙您不嫌弃的话，请…请坐在属下身上，属下驮您前往会议室…」

　　 「不，圣母大人还没到呢。今天会议上，可能只有你一位『紫婢』，你若当『座下牝豚』，也是要给圣母大人坐啦。」胡安笑了笑，「另外呀，你在我面前，最好不要自称『属下』，要是以后让若曦姐听到，她会不开心的。」

　　 「是，胡安大人，奴…奴婢遵命…！」宋欣磕了一个头，又主动爬到胡安身后，轻柔地吻了一下她的白色臀纱。

　　 看到宋欣在胡安面前奴颜婢膝的样子，筱青回忆起毕业之际老师的训教：

　　 「『帝国』自『黄阶』而上，尽皆是女性，没有一个男子。女人之间，往往把年龄看得极重。30岁的女人给20岁的姑娘下跪、20岁的姑娘给17岁的少女磕头，便觉奇耻大辱。但是，筱青，你要明白：所谓年长年少，俱是虚妄而已。『帝国』决定位阶高低的，从来不是年龄；要么靠出身，要么靠讨得『主塔』高阶权贵的欢心。见到地位高于你的，抛开那点羞耻心，恭敬地跪下去，用心地侍奉她、膜拜她的屁股；见到地位低于你的，也不要怀有同情，严厉地羞辱她，践踏她的尊严就是。你要看的只是地位，不需要考虑年龄。」

　　 （主人她好厉害…胡安大人比她小那么多，她膜拜胡安大人的玉臀，却那么自然…）

　　 筱青尚沉浸在感叹之中，突然听到宋欣厉声斥骂：「贱货，一点儿不长眼色。主人要在这里跪候圣母大人，你不知道主动请胡安大人坐在身上么？」

　　 「好啦，宋部长，不要对小姑娘那么凶嘛。」胡安稍稍俯身，摸了摸筱青的头发，「我看这小丫头挺乖巧的，你别把人家吓坏了。」

　　 董筱青从未如此近距离接触过林胡安，此时早已跪伏在地，缩成一团，颤抖不止，生怕哪里做得不好，惹怒这位「红臀帝国」的二号实权人物；谁知胡安不仅不怒，还好言安慰。当胡安的屁股坐在自己背上时，筱青感到她的臀部紧实、弹润，带有一丝清凉；想到自己竟然被如此高贵的女人坐在身下，筱青激动得咬住嘴唇，强忍不让泪水滴下。

　　 进入昏暗的木制走廊，筱青难掩紧张与激动，牙齿直打颤，身体也在极度颤抖。胡安示意她停下，从背上下来，两指挑起她的下巴，柔声问道：「看你抖得厉害…是不是我太重了呀？」

　　 筱青慌忙磕头道歉：「没有、不、不是的…！奴婢…是奴婢太紧张…没能做好『座下牝豚』，请…胡安大人宽恕奴婢…！」

　　 「哎呀，瞧把小姑娘吓得…」胡安半蹲下身子，轻轻把筱青的脑袋抱入怀中，「是不是宋部长平时太严厉了呀，听说她换私奴很频繁…嗯…别怕，如果有一天宋部长不要你了，可以来『主塔』找我哦。」

　　 （啊…胡安大人…！）

　　 董筱青再也忍不住感情的涌动，泪水夺眶而出。

　　 驮着胡安进入会议室时，筱青发现雪莲、沈芸正坐在各自的「牝豚」上相谈甚欢，武雨馨也骑着一名「绿婢」，加入到两人的谈话之中。见胡安进来，武雨馨便要起身跪迎，胡安却摇摇头：

　　 「圣母大人随时会到，不要那么麻烦了。筱青，我去跟她们打个招呼。」

　　 筱青一时之间有些慌乱：除自己之外，此时会议室内共有3头「座下牝豚」——姜一颖是高于自己的「蓝婢」、周琳是与自己同阶的「青婢」、武雨馨座下那头是比自己低阶的「绿婢」。作为宋欣的「座下牝豚」，她曾经亲吻过高阶「牝豚」的屁股、被低阶「牝豚」亲吻过屁股，也与同阶「牝豚」互蹭过屁股；可三种不同位阶的「牝豚」同时在场，却还是头一次。

　　 正当筱青迷惘之际，背上的胡安轻轻拍了拍她的屁股。「乖，别怕，过去就是。你现在呢，是我林胡安的『牝豚』，就算牝豚礼仪不够完美，也没有别人敢说什么的。」

　　 「是…胡安大人…！」筱青受到鼓舞，便爬到周琳身后，转过身去，扭着屁股与她蹭了蹭臀；接着往姜一颖身后爬去，又招呼武雨馨座下的「绿婢」跟在自己后边，待三豚呈一线，便把头探向姜一颖的臀部，深深吻了一下她的右半屁股，同时感觉到自己的右半屁股，也被湿润的嘴唇吻上。

　　 筱青不清楚自己的仪态是否足够优雅，担心被后边的「绿婢」瞧不起，便轻声斥道：「亲的声音不够大，重新亲！让两位贵客也听到…！」

　　 胡安的话果然有用。尽管在场的几名「牝豚」里，筱青地位不是最高；她如此发号施令，也无人表示反对。身后那名「绿婢」像是吓得不轻，把脸凑上筱青的屁股，用力地亲吻一下，「啵」地一声听上去甚至有些不雅；筱青感到她紧促的鼻息喷吐在自己臀部细嫩的皮肤上，那感觉颇为舒服，竟让下边稍稍流出水儿来。

　　 「呵呵…咱们集团里，狐假虎威的小贱货是真多。」雪莲冷笑一声，驱使姜一颖来到筱青侧边，她与胡安便相视而对。

　　 「雪莲大人说得是。」胡安甜甜笑道，「『帝国』上下，一切威权，都只集中在圣母大人一身。我也不过是借荫圣母大人的恩威而已。」

　　 筱青的头朝向门的那边，无法看到右后方雪莲的表情，但她从雪莲的声音中听出一丝微诧：「嚯…你就是林胡安？比我想象得要懂事一些啊。」

　　 「雪莲大人谬赞了。今后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胡安便是。」

　　 「好。那我现在就有一件事吩——」突然，雪莲的声音顿住，「啊…母亲大人…」

　　 筱青抬头看向门口——「红臀帝国」万人膜拜的最高统治者胡娉婷，正骑在宋欣背上，傲慢地睥睨着会议室内。

　　 刹那间鸦雀无声。

　　 紧接着，便是「扑通」、「扑通」跪倒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响起。林胡安、武雨馨也从「座下牝豚」起身，毕恭毕敬地跪伏在地。

　　 董筱青把头紧紧伏在地面，不敢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对于「天上圣母」，筱青了解其实不多，只是每早，会跟着电视里播放的广场朝拜仪式，对着「主塔」磕头行礼而已。那种行为，固然称得上虔诚，却并不含有太多崇拜的感情，在筱青看来，有点像古时候的「升旗典礼」，人们尊敬的看似是国旗，却又不全是国旗。

　　 然而，当「天上圣母」真实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筱青才真正体味到，发自内心的绝对崇拜，一定来源于灵魂深处的恐惧。她没能抬头看到胡聘婷的相貌，却切实感受到压迫而来的神性与威严，那让她的心灵产生「动摇」的感觉，像是站在悬崖边上窥视万丈深渊，只有屈膝下跪，四肢着地，方才能够找回一丝安全感。

　　 蓦地，筱青回忆起宋欣提过的一段旧事：

　　 六年前，王宏坤骤然离世，胡娉婷接手大权之时，其实并不特别顺利。有一批当时30岁左右的高级管理层，自然也都是绝色美人，她们受到王宏坤大恩，不愿向同性屈服效忠。谁知胡娉婷毫不心慈手软，快刀斩乱麻，一夜之间，便将不服统治的17名「紫婢」一并逮捕，立时处决其中15人。得以幸免的两人之中，有一人便是宋欣。

　　 据宋欣描述，她当时见到风姿绰约的美人同僚逐一惨死在眼前，那身首异处、鲜血淋漓的场景使她的精神彻底垮掉，在屠刀架到自己脖颈时，哭喊着跪爬上前，自扇着耳光，亲吻着胡娉婷踩过的垫脚石，泪流满面地起誓绝对效忠胡娉婷，愿做奴隶、母狗、痰盂、马桶，只求胡娉婷饶过自己一命。

　　 最令筱青印象深刻的是，宋欣在事后追述起这段旁人看来颇为「丢脸」的经历时，毫无一丝羞耻，神色间反而有些自豪。筱青当时并不晓悟其中原因，此时跪倒在胡娉婷面前，却隐约有些理解了。

　　 「雪莲，欢迎回来。」胡娉婷的声音听起来并没有太多压迫感，却无法读出其中的感情，「律师小姐也辛苦了。你们坐着就好。」

　　 接近50平米的会议室里，只有三名女子坐在他人身上，高出众人一头；其余十多人，无不跪伏在地，臀部高撅，白、蓝、青、绿等各色臀纱被微微顶起，暴露出一个个白嫩浑圆的屁股。

　　 胡娉婷掌握大权后，命令「帝国」上下所有臣民，在她本人或直播影像面前，都不得使头高于她的膝盖。这条规定，王宏坤时代尚不存在；在大陆北部的「龙鞭联邦」、一水之隔的「金莲王朝」，部分时政观察员、评论家将其命名为「膝下法令」，视之为「红臀帝国」步入胡娉婷新体制，加强专制统治的一个具有转折意义的标志性信号。

　　 董筱青对法令自是熟知于心，她此时最为困惑的是：胡娉婷、林胡安等人开始朝着会议桌移动，自己应该跟在胡安的屁股后面，还是应该跟在宋欣的屁股后面爬行。

　　 筱青略一迟疑：

　　 （虽然我是主人的私奴，但主人现在正在给…给圣母大人做「牝豚」…私自爬到圣母大人身后…那肯定不好…我、我还是跟着胡安大人爬行吧…！）

　　 林胡安的爬行步幅略落后于宋欣，筱青跪在她身后，便不会被胡娉婷、林胡安、宋欣其中任何一人注意到，从而可以透过白色臀纱，近距离地观察胡安绝美的玉臀。

　　 （啊…胡安大人的美臀…好漂亮，而且…还…还有清香的味道…！）

　　 胡安爬到会议桌边，停留在宋欣——也就是胡娉婷右边的位置；接着，坐在桌子对面的沈芸便开始讲话。

　　 筱青发现，在场地位高于自己的几人，注意力全部放在沈芸的讲话上，根本没有人关注到自己的存在。她看着眼前林胡安屁股里若隐若现的臀沟，内心难掩崇拜之情：

　　 （唔…如…如果是主人的屁股，好想现在就凑上去，把脸埋进臀沟里…可、可是…我又不是胡安大人的私奴…凑上去，是不是会…失礼啊…）

　　 一番心理挣扎过后，筱青还是下定决心，把脸蛋小心翼翼地贴上去，埋进胡安性感的臀沟里，缓缓深呼吸；沉溺在崇拜同性的兴奋感中，高贵女人菊穴的幽香让筱青迷醉不已。

　　 会议桌上，沈芸的讲话似乎已经结束，接着是胡娉婷与王雪莲你一言、我一语，相互交换意见。然而，她们讲的内容，筱青全然没有听入耳中。此时的筱青，心中尽是林胡安臀沟深处的香气，想到如此高高在上的完美女子，竟对自己那么温柔，心中便起誓要效忠于她。

　　 「那么，接下来由我为遗嘱启封。」

　　 直到沈芸说出这句话，筱青才从胡安的屁股里稍稍回过神来。

　　 她听到桌上传来一串清脆的滴滴声：「初次启封。请注意，本遗嘱为初次启封。」接着，屋内响起一个威严的男声：

　　 「……最终决定，集团一切权利，概由王雪莲一人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