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亲信敲响了我的房门,我知道,见何优的时间终于到了
“小姐,时候到了”
“嗯”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位长相平平的狱警的名字。私下里我管他李叔,他总是给人一种可靠稳重的感觉,从第一次见他总有种莫名的信任,像一名老练的管家
牢房外的监视颇为严密,即使是在夜晚少了一大半的情况下,没有身着监狱的工作制服在外活动,即便有内部人员掩护也是极为危险的。但狱警的制服都是定制且贴身的,以我现在一米六的身高先不说穿上宽大的狱警服显得松垮,很容易露出马脚,而且这所监狱就算是女警也都是一米七五以上的高大模样,显然用衣服伪装是不可行的。
不过这一切李叔早已考虑到了,只见他缓缓推出一个带轮垃圾桶,将身上的外套一脱帽子一戴,俨然一副清洁工的模样,毫无破绽。
“小姐,可能要劳烦您委屈一下了,以您的身体蜷缩一点钻进垃圾桶应该没有任何问题,放心,里面是很干净的~”
李叔边说边还微笑着看着我,一只手把垃圾桶的盖子打开了,面对这个条件我根本无法拒绝,毕竟我也想不到其他办法了....
我从床板下摸出镣铐的钥匙,缓缓将脚镣、手铐依次打开,每次打开这些令人讨厌的金属器具恢复自由的一刻都令人无比痛快,就像挣脱牢笼的信鸽一般,就算在小小的囚室也可以飞翔吧
可重获自由的白丝小脚刚放到床边,面对宽大松散的灰色拖鞋,也提不起半点兴趣,穿着这种拖鞋这样钻到垃圾桶里肯定不舒服。索性我便放弃穿鞋,光着一双白丝小脚踩到垃圾桶的底部,纤细的双臂搂住膝盖腰背微微向前弯曲,低下额头轻轻一坐。居然成功钻进来了,一时间我都被自己身体的柔软吓到了。我不禁暗暗感叹,还好监狱所用的单个垃圾桶足够大,容纳一名身体偏瘦少女的身体还是可以做到的。
“小姐,接下来可能会闷一点,务必忍一忍,不管路上发生什么事,切记不能发出任何声音,不然一切可就完了”
抬起头,透过井口般照射进来的昏暗灯光,我看着李叔略显沧桑的脸庞,默默点了点头。随着亮光慢慢消失,垃圾桶盖合了起来,我再次置身一片黑暗,心中涌起莫名的不安
第一监狱的走廊并不平坦,一改普通监狱光滑瓷砖铺设的风格,采用具有粗糙纹理的黑色石板铺成,不愧是所历史悠久的监狱,配上昏暗的灯光和生锈的黑色金属杆组成的铁门,氛围感拉满了,不禁想起以前听父亲说过,这重刑囚区也拥有近百年的历史了。
垃圾桶光滑的塑料轮胎碾过粗糙石板的一道道纹路,轻微的咔咔声嗡鸣般作响,就像年久失修的电台发出的白噪音般。在这里推着东西走路,发出这种声音再正常不过了。但在垃圾桶内的我可就没这么好受了,由于光着一双白丝小脚踩在垃圾桶的底部,轮子与地板摩擦的震感清晰无比的传到我仅包裹着一双白丝的娇嫩脚心,一时间我竟敏感的奇痒难耐。我微微抬起脚掌想规避这令人瘙痒的震感,可以我现在的姿势,抬起脚掌便踩到垃圾桶的桶壁上,对缓解脚底的瘙痒不但毫无用处,反而还变本加厉了。
随着垃圾桶内的氧气逐渐减少,内部开始闷热起来,我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加上白丝脚底不断穿来震感和瘙痒,令我脸颊止不住的开始发烫,不由得夹紧了双腿。
“前面那个,大晚推什么呢?吵死了”
被后面的狱警叫住,李叔一下停住了推垃圾桶的动作,我也因为惯性额头一下磕碰在桶壁上,脚趾甲也不可避免的被垃圾桶底挤压了下,瞬间痛感便代替了痒感,我疼的差点叫出声来
“没什么,有些垃圾需要尽快处理”
李叔平静的回答,却没有让那位多事的狱警放下疑心
“哦?你这垃圾金子做的还是银子做的,看你匆匆忙忙的,不会有什么猫腻吧?打开盖子让我瞧瞧”
听到这里,我拼命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忍受着闷热和磕碰带来的疼痛,强行逼着自己放慢呼吸。我害怕极了,一动也不敢动,在黑暗中我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心想,要是在这被发现,一切可就完了
“不了吧,里面可是医疗废料,最近不是病毒闹的凶嘛,医疗废桶都不够装了才用这个的,要是打开我可保不齐不会有什么奇怪的细菌病毒跑出来”
李叔一脸赔笑,没有丝毫慌乱。听到这里,那名找茬的狱警也是赶紧捂住口鼻,本能的退了两步,甩手示意李叔快走
这一切看似平静,可在垃圾桶内的我心中可谓是惊涛骇浪一般,这才微微放下心来。可紧接着依旧是闷热、脚心的瘙痒、窒息感,我用力勒紧自己的双腿,真的好难受,大脑昏昏沉沉的,眼看就要闭上眼睛,可一阵清凉的空气突然传来,令我清醒了不少。李叔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困境,用手指默默卡住垃圾桶盖给我留出了一道呼吸的缝隙。虽然带来的空气很少,但的确有用令我舒服不少。
第一监狱深不见底又弯弯绕绕,自小我很在父亲身边才能勉强找到出口在哪。眼下几百米的路程,对我而言却像几年般煎熬。终于,我感受到垃圾桶再次停下了,只听到李叔熟练的支开看守,又塞给监察一大笔酒水费,终于打发走了所有人。
一阵铁门的滋啦声响起,随后重重关上,一切都安静后,一阵突然强光打在我的脸上,让意识有些模糊的我睁不开眼睛。好一会李叔的脸和房顶的灯泡才逐渐清晰在我的视野里,随后一股凉意袭来,看来这里通风确实不错,不过在临近冬天的日子里,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小姐,我们到了,现在很安全,我守在外边,现在是凌晨两点四十 在六点前我们务必离开,请您尽快吧”
我缓慢的站起身,双脚踩在光滑的垃圾桶底有些发抖,虽然有些腰酸背痛,不过好在总算清醒了,在李叔的托举下,我没花费多少力气便钻了出来
“她就在里面,您放心去吧” 说罢,李叔拉开铁门便自觉出去放哨了
一块黑色的幕布遮挡着我的视线,扒开幕布一个简朴的监室映入眼帘,比起我那简直差太远了,监室除了基本的卫生设施外,只有角落里有张老旧的木床。
可床上躺着的哪里还是曾经那个古灵精怪的可爱少女,只见角落里蜷缩着一个可怜凄惨的身影,用灰色的被套将自己包裹在角落,冻的瑟瑟发抖,可怜巴巴
我默默靠近半跪在木床上,低头想要看清被套组成的帽兜下被遮盖的脸庞
“优 —优~优?”
我轻声呼唤她的名字,可她似乎并没听到依旧将脸埋在被子里
“优,是我啊,小枝,别害怕,我来救你了”
“小.......小....小枝,为什么?”
她终于抬起了头,她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她的眼睛再也不像以前那湾清澈湖水般透亮,取而代之的是失去高光,失去一切的绝望和凄凉,眼眶周围的暗沉颜色表明,她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场好觉了。光是看她这一眼,我的心都快碎了,我不顾一切的起身想要抱住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为...为什么?小枝你进来了....一切...一切不都白费了吗!”
她已经没有多少力气说话了,我依然能感受到她的倔强和愤怒。原来这姑娘被审讯的人欺骗,说我也被抓进来了,逼她说出一切,想让她把罪名转到我身上来,不放过任何一个最终扳倒我父亲的机会。可恶,又是老套的囚徒困境,可直到最后,她都相信着我。
随后我向她道明缘由以及自愿入狱进来帮助她减刑的计划,表明我随时可以出去,不是真的被关押,她的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眼神也变得舒缓
深夜,两个女孩相拥而泣,在这可怖的人间地狱,连哭泣都要注意声音和场合
她的身体依旧是那么柔软,贴着她的肩膀,我的鼻尖依旧能嗅到监狱洗衣粉和洗发水的淡香。她的身体冰冰凉凉的,宽大松垮的蓝色囚服丝毫没能让她多留下些温度 。
我上床靠在她旁边,默默用力扯起她衣服来,光滑的面料和松弛的袖子,饱受折磨的她也没多少反抗能力,我几乎没花费多少力气就把她的外衣脱了下来。看着她单薄的内衣,还没等她说话我就一把把她搂在怀中并用被子把我俩身体紧紧包裹,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尽快将她的身体温暖起来。我们十指相扣,紧紧贴在一起,她苍白的脸颊终于有了红晕,不知是因为温暖起来了还是...害羞?
我能清晰的感受到她有些发抖的呼吸,看着她清秀的脸庞,我最终还是没忍住轻轻轻吻了她的脸颊。
真是奇怪呢,在我以前的幻想中,我才是被扑倒亲吻的那个。今天奇妙的角色互换,何优她却一直在默许我的行为,不知道这样后我们今后的关系会不会变得奇怪或者尴尬。不过我唯一确信的是,我们都不讨厌这一刻
半晌过后,她的体温终于有所回升,脸色虽依旧苍白,但多了几分神采。低头揽住她的肩膀才发现,何优下身依旧是蓝色的宽大囚裤,没有穿袜子,一双小巧白皙的裸足暴露在阴冷的空气中
女孩子对温度的敏感性更高,冷天手脚上的血管收缩,就开始手脚冰凉。她的上半身是暖和了,腿脚还是冰凉的,说着我就抓起她的两只脚腕,要学着电影中塞到我的肚子上帮她温暖。可这次却不一样,她突然反常的拼命挣扎起来,挣脱了我的双手,然后把双脚缩到身后,低头不语,像是在故意逃避。
可就这一瞬间我已经看到了....... 她双脚上布满的暗伤和点点疤痕,这种伤痛留下的痕迹唯有凑近些才能看出来。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优....你的脚...!”
我一边说着,一遍轻轻去捧何优可怜的小脚,她看到自己受伤的事实暴露,也不再隐藏,将自己的双腿缓缓伸出,任由我捧起她的双脚。她缓缓拉开裤腿,远远看去她的双腿还是那般白皙瘦弱,仔细一看,上面极细小的疤痕令我触目惊心,可以看出施刑者极其残忍,尽力把她每个伤口最小化,达不到任何伤残级别,却像凌迟一般,的确可以最大程度的折磨她。
我看向捧在手中的娇嫩小脚,她的脚背和脚心上均有不同程度的淤青和红肿,脚趾中间活动非常僵硬,像是被人为挤压过,动一动脚趾都会皱一皱眉头。薄弱的血管静静呆在皮肤之下,也是脆弱不堪。我再也忍不住了,温热的眼泪滴在她的脚背上,令她的脚趾和脚背微微蜷缩。
她终于开口了
“还在看守所里,他们就一直折磨我....”
“那时我身上穿的还是和你一样漂亮的水手服,我被带到一个奇怪的房间,白大褂把我所有贴身衣物都脱了,连脚趾缝都被她检查了一遍,好半天才穿回去”
“开始那段时间我就被威胁过好几次,他们每天就是准备好陷害你的材料和口供串词念给我听,逼着我将罪责甩到你身上....”
“那以后,每天白天都被他们锁在审讯椅上审问,每次审问都故意把我的鞋子脱掉,让我光脚踩在铁板上,一审就是一天,那时候也只隔着一双白丝,每次都把我脚冻的发紫”
“到了晚上也不让我睡觉.....把我的手脚铐在审讯椅上,用那种特别亮的瓦斯灯照着我的脸,十分钟响一次闹钟,连着两个星期,稍有困意就会被惊醒,真的快崩溃了”
“有一次白天他们在审我的时候,我坐着睡着了,从此他们就再没让我坐过审讯椅,用手铐连着房梁把我吊起来,脚尖刚刚能着地的时候把我鞋子脱掉,我一放松手腕就会被撕扯,有次我站着垫着脚尖睡着了,是手腕渗出的血滴到鼻子上我才醒过来....”
说着她把手腕转过来,上面的旧伤清晰可见,和可怖的手铐脱不了关系
“后面他们实在没有办法,开始悄悄对我用一些私刑,用那种细小的鞭子抽我,水手服和白丝袜就是那个时候坏的,从小腹抽到大腿小腿,最后还脱掉鞋子抽我的脚心....那双白丝被抽的像雪花一样地上到处都是,我的脚肿了一个月,就连穿鞋子都会疼...”
“他们拿我实在没有办法,就只好先过了审判和移交监狱后面再想办法,据说,我是大法官抓的典型要是专人严加看管的,但老妖婆的家属又怎肯放过我,给了那些人大量贿赂,想办法给我加刑;而且想陷害你和你父亲那些人也变本加厉的加入进来....每天....每天都有两拨人来折磨我....我真的好想死,我不知道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就算是想自尽也自尽不得,他们铐住我的手脚,用东西塞住我的嘴巴,耳塞堵住我的耳朵,眼睛被黑布蒙上,每天只有鼻子能闻到些许气味,那段时间我时长做一个梦,梦见自己已经离开人世,化成流风回到我们那间小寝室....醒过来又是被封闭五感只能感受黑暗的地狱煎熬....”
“爸妈来看过我一次....不对,现在他们已经不是爸妈了,他们看到我一身囚服戴着镣铐,惹的还是惹不起的大势力,唯恐避之不及,马上就和我断绝了关系。也是,本来我就是生母过继来的孩子,在家里本就不受待见,因为考入蔷薇女高,家里才开始重视我。当我变成阶下囚的时候....他们眼中便再也没有我这个女儿了”
“我本来挺绝望的,但是想到还有小枝你,你还自由自在的活在外面,我就很开心了,这也是我唯一的精神支柱”
“后来他们想了个法子,谎称把你也抓进来了,说你已经招供了,还说出很多细节,让我也有些动摇....我的世界彻底塌陷了.....每天麻木面对他们的审问...意识恍恍惚惚的”
“他们说要毁了我这双腿,给我换上久违的裙子,恍惚中已经坐在老虎凳上了,麻木的神经和疼痛的膝盖,被堵住嘴的我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变成只能呜咽的悲鸣”
“某个下午,他们放弃了从我口中得到消息,呜咽感消失了,并且我的嘴巴再也不会被堵住,他们说...只想听我的惨叫声了....这个监室这么空旷就是他们常常把刑具一样一样的搬过来堆在地上....还有门口那块黑色的幕布,很奇怪吧?那是为了遮挡我被折磨的场景,而那些人就躲在幕布后面,听我的惨叫喝下午茶....”
“不知有一天他们从哪听说女孩子的脚神经最丰富也是最敏感的,就疯狂对我的脚用刑,原本应该夹在手上的夹棍,电击器都一样不落的用来折磨我的脚了....”
“小枝,我现在没被戴镣铐,很奇怪吧?因为这是他们想出来的新折磨方法,每天早上让我抽一根签决定今天是否要被铐住手脚,抽十次,难得有一次不用戴镣铐的,正好也就是今天.....”
听到这里我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他们要把一个少女折磨到什么程度才肯罢休。但更多的是无力和悔恨,我开始自我怀疑是不是我毁了这一切,如果没有我,何优她就不会被惩罚,老妖婆不会死,何优也不会进监狱。也正是因为我她才会受这些折磨,要是....要是一切能回到开始,我宁愿我们不再相遇,是我打破了她平静美好的生活,或许是我把一切都毁掉了.....
“优....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我的错.....”
“被关在这的应该是我....”
“被折磨的应该是我......”
“..............................”
她没有回应,而是一反常态的强势起来,转身将我压到身下,按住我的肩膀,默默靠了上来,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为我擦拭泪水
“小枝你这个笨蛋,你我都没有做错任何事......你要早日出去,几年后我会出来找你的!”
我隐隐感觉潜藏在她眼里的那湾湖水正在慢慢回流汇聚,那是找到希望和寄托的眼神,我明白我们彼此之间早已超越了恋人...
我将默写的专利减刑文件从衣服夹层中抽出递了给她,外面却响起李叔的摩斯码敲击声,提醒我时间快到了,该走了
两个少女幸福的时光就快结束了,临走前我们彼此亲吻在一起,优雅的如同洗礼般神圣,像是送给对方的一份信物
只恨晨光渐熹微,他日必将再会.....
六点的钟声响起,我早已回到了我的囚室,将自己的白丝小脚和双手重新锁回到镣铐里,装作无事发生,小憩,默默等待\"新一天\"的到来,接下来得赶快想办法离开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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