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所见的花,那日所见的你
那日所见的花,那日所见的你
这是一间整洁干净的房间。
它的地面是白的,它的墙是白的,它的天花板也是白的。
方方正正的房间好像一块琥珀,位于其中的事物都被凝固了。
白色的房间里摆放着一张白色的床,床上躺着一个苍白的人。
那个人就是我。
苍白的脸,洁白的病服,这样的我和这间倒是十分适合。
整间房间都在发光,从窗外蔓延进来的夏日的光,纯白无暇,从极高的天穹落入房中。
对于病人来说,阳光是必要的,特别是对我的病,医生嘱托晒太阳非常有好处,我记得当时他信誓旦旦,但看我现在的身体就知道医生的话多没有说服力。
我沐浴在光中,身体虽然热乎乎的,但是脏腑却发冷,我感到它们正在衰败,那种无可挽回的感觉。有时我的鼻子毫无征兆流出血,我也只是冷静地擦干它。没有什么好意外的,就连听着警报冲进来的护士们对我的情况也没有意外,只是按规定给我护理便走了。
她们没有把我看作活人,只是当我是一件死物。
对于这点,我心里清清楚楚。
为什么还不是死,我为什么还不死呢?我这样问着我自己,我自己,姑且这样称呼她好了,只能无力地看着我,在这,被死亡包围的病房里,看着十九年前一同出生的我,看着内心泣血的我。
我和我自己,紧紧拥抱在一起,除了彼此,除了我和我自己,再也没有哪个朋友,哪个关心我的人。
本该如此。
这份温暖和寂静却被他撕开,他脸上带着急切,用话语将我和我自己分开,横插在中间。
独孤,已经咽下,悲伤已经咽下,泪水,已经咽下,骨头里铁锈一样生长的痛也全然咽下。
“我喜欢你,不是对妹妹的喜欢,是对你的喜欢。”
突然,我的喉咙什么都咽不下了。
被我叫做哥哥的人,往昔很要好长大后忽然对他厌烦的人,我不喜欢的,原本看着感到作呕的人,对我说出这句话。
本应该讨厌,却感到甜丝丝,本应该作呕,却感到温暖。
对我说出这话的兄长,我这时讨厌不起来了。
“我每天会来看你的,就算其他人忘了你,没关系,你有哥哥就好。哥哥会一直爱着你,你死了,我大概也会随你而去。”
我别过头,手中红色手环簌簌作响:“恶心,不要说这种话!你不要像个牛皮癣一样跟着我!”
我发觉他在失落,为自己被妹妹讨厌而低沉,但是就算如此,他也挤出笑容:“也是,我一直不讨你喜欢,但是你知道我爱你就好。”
他递给我一束花,灿白的小花生在青色的枝头,在日光中摇曳发亮。
他站起来,伸出手想抚摸我的头,然后在我逼视中露出尴尬的笑:“明天我还会来陪你的。”
我望着他离开,洁白可爱的花贴着我的鼻尖,清香充盈心田。这花,我一直很喜欢,以前的阳台上就摆满了这小小的但坚强的花。
花名。
满天星。
..........
那一天,夕阳将要坠下,地面储藏了一天的热量释放,河边的空气闷热入骨连飞虫都不愿飞舞其中。我在河坝上奔跑,万千个毛孔将汗水挤出,在血管快速流动的血浆给我一种生的悦动。河边飞速流逝的风景,变换无端,隔着一条大江便能看到邻省的风光。
我在热风中欢笑奔走,无视那些软绵的异样目光。
我喜欢变换的风景。
我喜欢在路上奔跑,在春天冰释的泥泞小道上留下欢快的脚印;在火热的夏日里挥洒汗水;在深秋的落叶小径上沐浴秋天的色彩和凉风;在积满新雪的树桠下漫步,用指尖封存从云层坠落的六角冰晶。
喜欢漂亮的衣服。
喜欢松软蜜糕一样的小裙子,喜欢凸显身材的天蓝牛仔裤,喜欢透气舒适的运动裤,喜欢汉服那垂下的七彩和华奢,喜欢画着快乐的格子裙,偶尔会偷偷试穿妈妈的白瓷旗袍想象自己成熟的样子,喜欢,喜欢热裤,喜欢冰丝裤,喜欢百褶群,喜欢连衣群,喜欢丝袜——尽管我没穿过。
喜欢鞋子,喜欢运动鞋,喜欢玛丽珍,喜欢高跟鞋,喜欢骑士靴,喜欢凉鞋.....
想穿性感的泳衣,在沙滩上邂逅帅哥。
想穿ol装,在工作中绽放光芒。
喜欢爸爸,喜欢妈妈,喜欢朋友,喜欢同学,喜欢老师,喜欢猫。
喜欢冰淇淋,喜欢肉,喜欢美食。
讨厌辣椒,讨厌老鼠,讨厌那根木头——名为哥哥的存在。
喜欢该喜欢的,讨厌该讨厌的,本来应该这样。
但是一切随着一张病历单颠倒了。那天我倒在地上,被人送进医院,接着像做梦一样被告知患有绝症。
人生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病房从一层开始,我像闯关攻陷魔塔的骑士,慢慢攀爬,在最高层,最靠近天空的房间歌唱着靠近死亡。
手环。
蓝色,黄色,红色,即将变成黑色。
记录着个人信息的手环,是我提前铭刻的墓碑。它每换一种颜色,居住的病房一次次被抬高,我就坠入更深的地狱。
老师只在刚开始来看了我,带着安慰和可惜,然后走了,再也没踏入这个充满消毒水和药物味道的衰败领域。
同学们比较有耐心,她们是学伴和朋友的结合体。初始时我们有说有笑,她们为我打气鼓励,告诉我现在科技那么发达一定会治好的,那时我的手环是蓝色的,我也相信她们的话。同学们告诉我学校里发生的事,像信鸽一样飞来、摆着书籍将老师的教导塞进我的耳里,她们告诉我班上的谁成绩上升了,谁谁暗地里恋爱了,我和她们一起吐嘈食堂的阿姨、总板着脸的语文老师,相谈明星和帅哥,然后一起笑起来。
但是,冬天来了,她们也渐渐离开,在父母的陪同下飞往南方,离开我周围的阴冷和灰暗。
这时,我的手环是黄色的。
我看到,看到父母脸上的表情从堆满笑容到冷淡,从冷淡又到重新挂上笑容,但那是假面具,笑容背后的是冰冷和烦躁。然后,我连他们的脸也很难看到。
他们起先来得很勤快,之后就逐渐懈怠了,到现在,我很难看到他们的脸——嘴里念叨着关心的话,眼中却看不见忧愁的思绪的脸。
我无法责怪他们,只能责怪自己。
不知何时,我才意识到,意识到那个没有存在感的身影,意识到他每次都在,好像住在医院里一样。
但是我讨厌他,讨厌这个哥哥。
说不上来的理由,小时候很黏他,大了渐渐发现他其实没那么有魅力,很寻常的一个人,也充满缺点,就这样,我开始疏远他,厌恶他。
无缘无故的。
不久后他消失了一段时间,然后又忽然出现在我面前。
在这个白色的墓地里,白色的勾魂使者来来往往,他竟然成了我眼前唯一一抹不同的颜色。
真是好笑。
满天星,漫天的星花在阳台上摆放着,再往前一点,是只能开合很小弧度的窗户——一根腿都卡不出去。
这个医院以前有人从窗户跳了出去,粉身碎骨。为了阻止这种事再次发生,高层病房的窗户被设计成只能打开一点的折式窗户。
我透过玻璃往往下眺望——三三两两的穿着蓝白条纹的病人以及一颗笔直的桉树,这景色就从没有变过。是我透过玻璃看着盆栽,还是外面的人观察盆栽中的我?
在和下面护士交织的目光中,我找不到任何答案。
我触碰着花,小精灵般的白花也不能给我答案。
“你说,她还能坚持多久?”
门外,护士们窃窃私语,谈论着病人的生死似乎在唠嗑家常。
“不好说,你没看那个女孩痛苦的样子,全身都是汗,差点救不回来了。”
“真的?可是她现在看上去好好的。”
“这里没发作的病人哪个看上去不是好好的?”
她们在谈论谁?是我还是和我隔了三间房的小女孩?
护士们远去了,但是我的心却忽然惶恐起来,这样待在墓地里等待死神带走自己实在是太多痛苦了。我可以忍受身体上的任何酷刑,但是却抵不住心灵被刀刀剜肉的残酷。
要是,现在就去死就好了。
地面响起玻璃瓶被打碎的声音——一块反射着灿烂阳光的碎片被一只苍白的手拿捏,随即,锋利的玻璃锯齿边锯开了,锯开了表皮,锯开了真皮,锯开了皮下的厚厚脂肪,动脉、静脉和神经末梢也跟着被截断,被粗糙的锯子来回勒着。
血如盛开的花坠落,看着它们,我不禁笑了。
......
今天该给妹妹带什么东西呢?
昨天是她最喜欢的花,今天该带吃得吧——我记得她最喜欢的食物是冰淇淋,但是现在是不能提供给她的。
车和行人在马路上川流不息,来来往往一刻都不停,活像血管中忙碌的各种细胞,将宽阔的血管堵住。
堵车了。真是碰到糟糕的事。
秋日的天空辽阔高远,但是对于刚刚远去的盛夏,它还拽着这个世间播撒自己的痕迹,用炎炎热气告诉人们它还未远去。
那一天,妹妹也是倒在这种天气下的,没有任何征兆,就像夏秋交接之际忽如其来的袭来的寒流大雨,让我们一家人如坠入冰窟。我们怎么样想不到一向健康的妹妹会患上看不到希望的绝症,现在想来,仿佛做梦一样。
那个妹妹,我最喜欢的妹妹,小时候跟屁虫一样拉着我的衣服我走到哪就跟到哪。到了小学,还会对我甜甜地叫声哥哥,但是到了初中,如出水芙蓉一样被同龄人绕着转的妹妹就慢慢冷落我,不见亲昵。等到了高中,兄妹之间的距离就一下子被拉开,如宽广的马里纳海沟,我们各站在一头,谁也看不到谁了。
疏远,冷淡的车痕压扎在心田里,一切都是有迹可循,但是哪怕妹妹再怎么疏离我,她也是我心目中最可爱的妹妹。
看着本来元气满满、朝气蓬勃的妹妹无助地坐在病床上,在逼仄狭窄的黑暗中,生气一天天流失,我心里就感到痛苦,我能做的便是陪在妹妹身边照顾她,让她知道我这个哥哥在关心她。
“喂,辉,你妹妹出事了,你去看看她吧。”
“什么!?”
车子猛然抖动,母亲的消息差点让我踩错了刹车,车子在马达的嗡声中颤抖,还好我反应过来。心乱如麻的我转头找了个停车处将车子停靠在那里,急忙询问母亲有关妹妹的详细情形。
“护士说是割腕,不过还好救下来了。”
“我去了后,你们呢?”
“我和你爸爸还有事,就不去了.....”
关掉手机,我下了车朝医院狂奔。事已至此,但我也不能怪罪父母的冷血。为了治疗妹妹,全家已经从市中心的房子搬到郊区的老旧区房租住,为了节省钱,父母在夏日连空调都舍不得开。
他们已经做到这个地步,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当我一路跑到医院时,见到的是手腕上绑着绷带,扭头看向窗外的妹妹。
“没有大碍,不过你最好和你妹妹多沟通下。现在这个阶段的病人,最主要的就是心理问题。”照顾妹妹的年轻护士叮嘱我。
我对着她万般感激,将她送出病房,然后看向干瘦的妹妹。
我好久没仔细看她了,因为她很敏感,要是我看她久了,妹妹就会对我冷言冷语地发脾气。也只有这种时候,她才对我的注视不在意。
说起来,长大后的兄妹就是这种关系啊。我感叹着静静端详妹妹的仪表。
忧郁,不,正确来说是平静,如外面淡蓝色的天空一样的平静,潜藏于内心的大概是被绝望燃烧生命后剩余的灰烬般的死寂。
乌黑深潭般深邃的眼中,看不到一点光。原本高挑的英气剑眉像是打霜的花,弯弯地垂下,看不到一点生气。妹妹消瘦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波动,整个人像给木偶,坐在病床上,任由阳光蔓延到她高耸的胸脯,修长如天鹅般的玉颈。白皙的阳光滋生至她玲珑小巧的白嫩下颌、褪色樱桃般的小嘴,在她高挺的鼻梁上打转,进而在妹妹如精子般的光洁饱满的天庭被反射到天上。
妹妹的秀美的脸在阳光下被修饰至透明,那些细微到不可见的玻璃色绒毛白洁透亮和阳光融为一体,她弯曲的睫毛不加修饰却闪闪发光——那是彩虹的颜色,仿佛妹妹今天涂上了昂贵的睫毛油,但我知道她没有。她全身都发着光,除了那头长长的黑色直发和比黑夜还深的眼睛。
她仿佛要飞到太阳上去,和月亮的嫦娥遥遥相望。
妹妹现在对于打扮没有任何兴趣,对娱乐也没有任何兴趣。起先她还会玩手机,后面放下了手机,转而看电视,再后来电视也没有打开过,只是翻着我带来的几本杂志,最后,妹妹像现在一样一动不动望着外面,仿佛灵魂被什么抽走。
我走近她,打紧精神,用一种关切的语气地问候:“小妹,还疼吗?来,让我看看。”
我拉起她的手腕,不出意料,妹妹开始激烈的挣扎起来,如被惊醒的小兽冲我咆哮。
“不要碰我!放开!”
她挣扎着,一头乌黑的秀发随着她的动作扫过我的鼻尖。
“啪”
一巴掌甩在我的脸上,没看出来她如此虚弱力气还那么大,改说不愧是以前天天健身的人么?
我的左脸高高得浮肿,但是比起我挨了她一巴掌,看到她那总算对眼前一切不以为意的空洞眼神恢复了生气却更为重要。
“好吧,你不想我看就算了。”我笑着拿出水果削皮,“吃水果吗?我跑到隔壁城市才买到的,是你最喜欢吃的洪溪梨哦。”
“不吃?”得到的是冷冰冰的回应。
“为什么?”我拿刀划着水果皮,漫不经心地问。
妹妹抬起头,正要出口讥讽,却看到我拿着刀横在手腕上,轻轻一划,火热的血顺着刀柄往下流。
“你干什么!?”
接着,我对上了她惊慌的眼神,温柔地笑着:“惠,真的很疼啊,但是你却连这个都不怕,平时病发的时候比这还疼吧?”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我爱你,惠。我一直喜欢你,却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现在我终于知道方法了——就是和你承受一样的痛苦。惠,其他人都走了没关系,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血还在流,我的头有些晕了。
妹妹开始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语无伦次说不上话来,只是哭着;“你.......我.....我.....呜呜,你,你欺负......人呜呜呜”
我做了一个我一直不敢想的行为,我靠近她,贴近她的脸。两人从未如此近距离接触,连相互的呼吸都被对方吸取。
我吻了妹妹冰凉的柔软的唇,和记忆中的一样,香香软软的。
“要是你死了,我也会跟着一块的。你划自己一刀,我也会划自己一刀。”
我重复几天前的话,如同重新对她宣誓,以哥哥的身份对自己妹妹再次告白。
大概在她听起来很变态吧。
忽然,我眼前一黑,失血过多倒在地上。
“医生,医生!快来,快来救人啊,呜呜呜.....”
.........
我和哥哥感情不好。
兄妹恋,对我来说是个不可能的词汇,要和那个家伙恋爱什么的,还不如去死比较好。每每看到独生子们幻想甜蜜的兄妹骨科,我都在内心嗤笑:要是有了哥哥,你们不知道有多嫌弃他。
两个人十几年里拿着放大镜互相生活在一起,怎么可能不讨厌对方呢?那个家伙,不要说碰我,就是看到我的身体,我也得追着他砍一条街再说,这没有任何转圜的地方。
只是,渐渐地,在我入院后,我才发现,感情不好,那只是我单方面的事。
无论何时,他都早早出现在我面前,一有空闲就到医院对我嘘寒问暖,好像要把没尽到的哥哥的责任全都给我补回来。其实他大可不必这样,兄妹像个陌生人一样又不是罕见的事,或者说,到最后兄妹不过是有血缘的陌生人而已。以前有多亲密,以后就有多路人。
自从患病,我一直处在绝望中。感觉被世界抛弃,关在名为医院的监狱里,除了被人探监,就再也见不到其他人。药水和消毒液的刺鼻感是医院给人的第一也是最深的印象,从前我就对这种地方敬谢不敏,没想到最后却被病魔抓到这个大监狱。
本来已经不在抱什么希望,父母和医生多次谈过我的病情,我都在外面悄悄偷听。没有希望治愈。所有医生都这样说,我心里的气也一次次被他们的话泄掉。既然如此,我迟早要走的,我对于这个世界仅仅是一个旁观者。
手机中的大千世界,电视里永远翠绿的美景,杂志上女郎模特们性感的衣装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属于我的,只有这方圆几平方米的白色的鸽子窝,这里以前的主人全都消逝了,等待我的命运也是如此。
有时窗外下着雨,哗啦啦的声音,仿佛将远方我看不到的地方的画面带给我,但是我不想听,我捂着耳朵,想要阻止雨声进入我的脑海中。反正,对于我来说,以前所希冀的全都不能实现,无法实现的愿望只能招致痛苦和怨恨。
坐在病房里,慢慢等着骨头腐朽坏死,慢慢等着耳朵被凝血堵住发聋,慢慢等着眼睛模糊坏死,等着死亡降落。
本来决心已经做下,但现在却有松动的危险。
哥哥,他的告白,不但没有让我反感,反而让我有些开心。我也开始注意到被我一直忽视的他,原来他一直在我身边,只是我没去看他。
现在,我不能再忽视我的哥哥。
自从那天以后,哥哥仍然每天来看我,他的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和我一样白。
本来就长得不像的兄妹终于有相似的地方呢。
父母来看了我一次,然后叮嘱哥哥好好照顾我就离开了。
只是,就算待在一起,有的也是无尽的沉默。要是父母责怪我,骂我就好了,只是,面对我自残这件事他们也只是温言软语让我不要多想。还不如隔天见到我对我破口大骂然后重申我的归属权在他的哥哥,起码,哥哥拿我当正常人来对待,而不是即将躺在棺材里的只剩一口的活死人。
他握着我的手,手心里传来的温度让我心安。好像从那天开始他就肆无忌惮起来,总是捏着我的手,或者亲着我的额头,但是嘴对嘴这事再也没发生过。也不再叫我小妹、妹妹,而是知乎我的名字,叫我惠、阿惠。
在医院吃饭时,在天台散心时,哥哥都陪着我,如此亲密,有的病人还以为我们是情侣关系。
我开始重拾生气,捡回笑,还感到一丝丝以前从没有的异样感情。
“咳咳咳”从肺里传来针扎一样的痛,我咳嗽着,一团血被挤出来,染红了纯白的床单。
眼睛,看东西渐渐模糊了,窗台上的满天星现在只能看到一簇模糊的白点。
尽管一直吃着药,进行各种治疗,我的身体还能以滑坡的速度衰败下去,不如说我能撑这么长时间全靠父母和哥哥的支持。
我,心里很愧疚。我是一个累赘,一道带着铁球的镣铐,让他们脚步蹒跚。
哥哥送的满天星也衰败了,坚强的小花们无精打采,不管阳光怎么鼓励它们。
青色的茎秆枯黄猥琐了,翠色的叶片焉巴巴垂头,这束满天星也要走到生命的末途了。
早就准备好面对这一切的平淡的心现在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因为我的哥哥,因为他对我似有似无的爱意,我将之当作救命的稻草,紧紧抱住,感受哥哥带给我的温暖,被从心中阴暗角落里拉回来的我已经不能离开哥哥。
我不想死了,但是现在不得不接受快死的命运。
绝望已经被重复了两次。哥哥的深切注目浮现在眼前,痛苦的心忽然慢慢愈合。
果然,我最讨厌他了。
“惠。”
我转过头,看着风尘仆仆的哥哥,他又赶时间跑过来了。
“哥哥,我能不能任性呢?”我问他一个早就想问的问题,以前我不敢对父母提出的问题。
“自然可以,我的惠现在生着病,不管什么任性的要求都可以。”
“把我带出医院吧,哥哥,我不想再呆在这里了。”
“可是没有这里的仪器治疗的话......”
我堵住了他的嘴,哥哥的嘴唇厚厚的,有着相当的质感,温热有力,我不禁沉迷着和哥哥的接吻。
和男生的接吻是这样的吗?说起来初吻上次好像被哥哥拿走了,想到这里我伸出舌头钻进哥哥火炉般滚热的口腔,在里面横扫尝起来甜滋滋的口液。
“惠!”
哥哥似乎对我突然袭击吃了一惊,急忙要推开我。我的舌头卷上了哥哥粗厚的舌头,如同一条蛇一样缠绕着,双手勾上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哥哥高大的身体上,他越是推开我,我抱得他越紧。不算小的胸部紧紧贴着哥哥有力的胸膛,哥哥身上的雄性气味让我意乱情迷,兄妹做着这样的事,我忽然感到兴奋。
哥哥想推开我又害怕伤害我,犹豫不决的样子好似一条可怜的小狗,站在原地被主人耍得团团转,只能任由我欺负,我玩心大作,小小的舌头盘弄着哥哥的肉舌,在舌头的侧面又舔又刮,汲取着哥哥嘴里的津液。
等到哥哥实在受不了,我感受到小腹被哥哥勃起的阴茎顶到后,不禁微微一笑,分开了互相的唇舌,只留一根细长的丝线晶莹发光横亘在我们兄妹舌尖。
“我想离开,哥哥,就当是我的任性吧。”
“你要是真的爱我的话,就不要让我烂在这里。”
“剩余的时间,我想和你在一起。”
哥哥沉默着,忽然望向那染红的床单,发出铿锵的声音:“好,那我们待会就办出院手续,我把工作辞了,带你去旅游吧。”
“哎....”
很顺利,父母在我和哥哥的坚决要求下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着答应了。不如说,他们内心是不是希望这样的结果呢,我待在医院就成了一个大漩涡将他们的精力和金钱全都卷走,现在一切都结束了,电话另一边的父母是不是松了口气呢?
出院后,我和哥哥去了他租住的地方。
很小也很安静的地方。
其实也不算太小,供两人居住仍然绰绰有余,更别说卫生室和厨房也一应俱全。所谓的小,是和以前的家相比。
两间房,一间空着,一间摆满了生活用品。我好奇地走进哥哥的起居室,男生的领地我还从没有踏进过,会是什么样子呢。
“惠,等等,我打扫一下你再进去。”哥哥在后面忽然大喊,满腔的急迫带着担忧和害怕组成高频率的男声。
难道房子里有什么不可见人的密秘?小黄书还是情色海报?或者,正在电脑上推的妹系黄油?
出乎意料。
房里的墙上贴满了我的照片,那些照片记载了我小到大的样子,狭小的房间仿佛是我的成长纪念馆。
我的大脑一下子宕机,联系哥哥一直对我的告白——我一直以为只是对我的慰藉,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哥哥,难道真的喜欢我吗?
我的心砰砰直跳,异样的感觉随着电流贯透四肢,一时间不由得心里酥麻。
而哥哥只是站在门口,俊朗的脸涨的通红,嘴角嗡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回头看着他,以一种从没有的慌乱问:“哥哥,你来真的?你真对我抱着那样的感情?”
........
“是,我喜欢惠,喜欢妹妹你。”我硬着头皮说出这番话,对着刚出院的妹妹,在她看到亲生哥哥最丑恶的一面,如同一个犯人老老实实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原来是真的。”妹妹一副“服了你了”的样子叹气,但是脸上却没有任何生气的表现,还挂着坏坏的笑:“别那么害羞呀,反正我们都接吻过了。”
“什么时候?”
“啊?”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妹妹摸着照片问。
“什么时候......大概是从小吧。”我小声回答。
我在说什么呢,这话听起来不就像我是一直对妹妹心怀不轨,在她背后虎视眈眈的变态哥哥吗?
“变态。”果然,妹妹说出这个词。
“我不讨厌。只是没想到,要死的时候还有男生喜欢我。”妹妹从墙上描绘着自己婴儿时期的照片看到牙牙学语的幼儿时期,一直到小学、初中,就连她和朋友在一起的照片都有。要是害羞的人看到这些估计会恼羞成怒,然后大骂我这个变态兄长然后狠狠打一顿才行。
妹妹的脸上却是落寞,她慢慢抚摸那些照片,就像碰触老朋友一样。这样的画面让我心里不是滋味。
妹妹梨白的瓜子脸挂着浅浅的水波一样的微笑,如湖面星华倒影一样闪着光的盈盈眼眸传递着“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讯息。
我一张老脸快蒸熟了,站立如铁。
“照片很新,也很全。”妹妹蹦跳着凑近我的脸,荷花般冷冽的香气扑到我的鼻尖,“我现在信了,相信哥哥真的喜欢我。”
“但是哥哥,喜欢我这样要入土的人真的好吗?”
“我喜欢你好多年了。”我大言不惭,真相是什么样子,只有我内心深处掌管秘密的一面才知道。
“这样啊。或许我也有点喜欢辉了。”她叫着我的名字,一副释然放松的样子。
“辉,我饿了。”她说。
没有鸡鸭鱼肉,她不能吃,没有西瓜香蕉,她也不能吃,没有外卖,她不喜欢。妹妹坚持要我下厨,说想尝尝我的手艺,拗不过她,我只好重新掌握锅勺捣鼓了。
这个房子虽然有厨房,但是我很少做饭,工作和妹妹,我来往这两者之间,时间便是海绵里的水,那块海绵也早就干死了。工作结束就赶着照看妹妹,我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因此晚饭也经常在路边馆子里解决。
上次做饭是什么时候?好像是爸妈出差,两人单独在家时的事,可惜妹妹点了外卖,做好的菜只能由我一人解决。
不幸中的万幸,做出了的饭菜勉强能入眼,至于味道,只能说一般。
妹妹挑着清炒茄子,感叹道:“茄子啊,那时候一直吃呢。”
妹妹刚住院的时候,母亲总是做饭送给妹妹吃,毕竟医院的伙食,不说也罢。
茄子,是母亲做的最多的菜,因为妹妹喜欢吃。
“其实我不喜欢吃茄子。”
妹妹却说出让我吃惊的话,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吃光母亲做的茄子?
“不能不吃啊,我不想看到妈妈失落的表情。那个时候,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吃完妈妈做的饭菜。没想到让妈妈误会了我喜欢茄子。”
“害得我每次不得不吃完它们。”
她夹起我炒的茄子,细细咀嚼,然后在我期待的目光中说:“果然不好吃,辉你做的饭比妈妈差多了。”
但是她还是吃下去了,然后又夹起一块茄子。
慢条斯理地吃着茄子,妹妹笑着说出说出自己糟糕的身体状况:“味道尝不出来了,所以我现在能吃下去辉做的东西了。嘛,说你不如妈妈,是因为你的茄子不太软。”
是吗,但是你为什么能若无其事地说出味觉丢失的事?
“不仅是舌头,其实眼睛也看不清东西了,耳朵最近也很背。”她笑着说。
“辉为什么要哭?我还活着,还能当你女朋友哦,你还没有交过女朋友吧,现在如愿以偿了。”
我哭了吗?我才发现我的眼泪簌簌下落,不知什么时候我已经哭了。
“别哭啊,辉。你别哭啊,哥哥~”妹妹走到我的身边,伸出香软樱红的泛着油光的舌头钻到我嘴里,妹妹滑不溜秋的软舌向我献上香甜可口的津液,带着油的腻味,两根舌头如软体动物一样抚摸对方的身体。妹妹苍白的脸渐渐起了一丝红晕,她用力吸嗦,消瘦的脸颊向内凹陷,贪婪地吸取我的水液,软糯的粉舌在我口腔内扫荡,丝丝如触电般的麻痹从口腔内传来。
交合良久,两根舌头如牵着的手一样摩擦着分离,拉起百十根水丝,兄妹两人吐着热气互相对视,我才发现妹妹不知何时也泪流满面。
“看你哭,我也会哭的。”
妹妹接着伸出舌头舔舐我流着两行泪水的脸,整个人坐在我的大腿上,香软酥滑的藕臂和我粗糙的手臂相交,如一黄一白两条蛇在交配。酥软的嫩乳靠在我的心口左右压碾,被挤成薄薄一片,妹妹一边吐气如兰,一边亲着我的脸。面对软玉温香倒怀,我也不禁将眼前有着美妙曲线的女体紧紧抱住。
再进一步,就能得到这具滚烫美好的肉体,在这团香肉上发泄自己二十多年来压抑的欲望。
只是,这样好吗?眼前的可是自己的亲妹妹。
发觉我停了下来,妹妹撒娇一样扭着身体,脸上娇媚动人:“辉,没有关系的,我愿意把自己交给你。”
“你是我妹妹,兄妹果然是不能做这种事的。”
听了我的话,妹妹柔软无骨的酮体仿佛被冻僵,她冷冷地说:“你这木头。”
生气了,都做到这个地步,妹妹的上衣都被我脱掉了,我却停下来她,生气是理所当然的。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显然,事情已经失控了,我当时做出的决定究竟是对还是错?
惠仍是我的妹妹,是和我血脉相连的妹妹,这一点哪怕我们死去也改不掉。我希望惠开开心心度过一段时间,我并没有放弃治疗妹妹的想法。妹妹患上的疾病虽然堪称绝症,但是这个世界连癌症晚期都能治愈,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要抓住不放。国内的医院不行,那就去国外,小城市的不行那就找大城市。只要坚持,奇迹总会出现的。
窗外雨声一片,只听这雨,就知道外面下的很大。
雨水砸在窗前的窗户仿佛谁在敲门。不知道妹妹现在睡着了没有。
还是很在意,她刚才说的味觉失灵的事。
尝不到食物的味道,仿佛死神要先剥夺惠的感官然后才夺取她的性命。
不行,这样也太残忍了,命运难道就那么冷漠看着一个青春年华的女孩悲惨地死去,用如此冷静的目光和无情的态度。
“辉。”
黑夜中,妹妹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接着,一具滚烫的不着片缕的软绵绵的肉体扑到我的身上,妹妹沉重的呼吸在我耳边如春雷般震撼我的心,她弯曲湿润的发丝贴着我的皮肤,她身上引人发狂的甜美雌香让我的肉棒充血撑开身上仅穿的内裤。
滑嫩的肌肤和我的皮肤嵌合紧实,不分彼此,她身上细细的香汗仿佛润滑油一样,湿湿黏黏的,让两具躯体贴紧滑动,仿佛我们变成了两条胵虫在一起交缠。妹妹饱满的乳房如水豆腐一样滑嫩,随着身体下压被压成两片肉饼,但她充血如黄豆粒一样坚硬的乳粒却亲着我的乳粒,由两人渗出的汗水黏在一起,在我的乳粒周围打圈,奶头似乎还流出可疑的液体。兄妹两人的耻骨贴在一起,浓密的阴毛如钩子一样勾住对方的凌乱耻毛,我直挺挺的肉棒顶着妹妹平坦柔嫩的小腹,然后一直往下滑,在妹妹一双素手下脱离内裤的束缚,欢快的埋在妹妹湿润的阴阜里面,被妹妹白皙的大腿根夹住套弄。
我一抬手,就感到妹妹摇晃的屁股的丰实肉感,挺翘光滑,哪怕知道是妹妹的屁股,我的手也鬼迷心窍地不听使唤停在那蜜桃汁臀上,还用力按住,将手指陷进香嫩的绵肉中。
“那里太黑了,我害怕,辉,陪着我睡吧。”
惠,我的妹妹,她微微抬头,亮晶晶的眼睛绽放着喜悦的光芒,她的长发从一侧垂落,仿佛森林里落下的翠绿藤蔓。在昏暗的夜中,妹妹仿佛神话中的诱人妖精,从高山上走下的绝艳苧芙仙女,美艳不可方物。
“但是,为什么不穿衣服?”我声音颤抖起来。
妹妹嫣然一笑,室内生香,娇嗔地说:“因为我喜欢辉,我是个喜欢哥哥的妹妹哦。”
“喜欢我?”我脑袋中的弦仿佛被绷断了,一片空白。
不可能是,惠她以前对我那么......
“从小,我从小就喜欢哥哥,从小学到初中,一直到现在,我都爱着辉,现在再也忍耐不了。”
妹妹扭着火辣辣的女体,屁股微微上挺,咬着肉棒的大红色阴阜开始套弄着一柱擎天的粗硬铁杵,一边还流着湿黏的淫水润滑。
她舔着我的鼻尖,吻着我的唇,高声欢笑:“嗯啊,哥哥的肉棒好大,没交女朋友真是浪费,不过都便宜我了。”
妹妹的眼睛在笑,眉毛在笑,脸蛋在笑,一副偷鸡得逞的小狐狸样子。
“但是我不明白。”
“所以我才骂哥哥你木头啊。我再说一遍,我—喜—欢—你。不是兄妹的喜欢,而是男女的喜欢。”
妹妹身体随着百灵鸟般清亮的笑声摇晃个不停,肉浪层层迭起,一点点敲碎我心里的防护。
修长的笔直玉腿和我的大腿绞在一起,如麻绳一样不分彼此,妹妹秀气白嫩的脚丫好像顽皮的孩子,一会贴着我的交织摩擦,一会和我十指交叉,相拥相抱,这种很难分离的姿态正是妹妹对我宣告我归属她的行为。
“但是,我是明白的,就算我再怎么喜欢辉,我们也没有好结果的,所以我只能强迫自己对你冷淡。”
“对不起呢,辉你一定很伤心吧,但是没办法,不这样下去,我可能就忍不住要对你告白,介入你的生活。但是我不想这样,你应该有个正常的人生,去和另外的女人幸福度过一生。兄妹在一起,注定没有好结果。”妹妹黯然地说。
“但是,我下定决心的那刻,我却生病了。虽然是绝症,但是我却很开心,因为死了就不会再纠结痛苦下去了。”
“你一直很痛苦吗?我,我让你一直痛苦吗?”
“嗯,很痛苦,每天心好像被手捏住一样,总是想哭。你不知道,我生病的时候你一直在我身边我有多开心。”
“那时候为什么要割腕呢?”我问。
“因为受不了。一天中只有小部分时间才能看到辉你,剩余的时光只能发呆感受身体慢慢生锈,想象着这具身体锈坏的模样。等死的感觉真的,真的很折磨人。”
“而且,那招也不赖吧。不那样做,爸妈是不会同意我出院的哦。”
“辉,我忍不了了,今晚我们就结合吧。”
我挣扎起来,无论如何,作为哥哥我都不能玷污妹妹的,抱着亲妹相交,那我和禽兽有什么区别?
“哥哥,我现在生着病,很脆弱,比任何时候都脆弱。”
妹妹的话顿时让我不敢动弹。我才意识到她患了重病,我的任何激烈的动作都会伤害到她。
妹妹亲着我的嘴,用柔嫩的舌头强行撬开我的牙齿,和我进行舌吻。
“哥哥,你现在的样子好可爱啊,我不想忍了。”
妹妹上身抬起,在昏暗的光中,她胸前水嫩的36d大乳房如果冻一样弹跳,嫣红的奶晕朝着四周扩张,两颗硬到发红的湿润奶头在黑暗中发着光挺立。绞弄在一起的四条腿松绑揭开,妹妹从床上站起来,扒着湿漉漉的樱红色小穴朝我说:“哥哥,看哦,我的小穴一直为你保存着,现在终于可以使用了。”
“惠,等等....”
“嘿咻!”妹妹抓着我的肉棒用力往下一座,我感到肉棒被紧致的小穴挤压,惠的凹凸起伏的湿哒哒的肉壁用绞杀的气势夹着肉棒,随着妹妹身体下坠,我的肉棒慢慢靠近那片神圣的处女肉膜。
“嗯啊啊,好疼,哥哥的肉棒太粗太硬了,嗯啊哈啊哈啊.....好烫啊嗷嗷嗷奥奥❤。”
当肉棒顶着那道阻隔,龟头如一根坚硬的矛头将妹妹的处女膜戳破时,妹妹水蛇般辣味的纤腰疯狂扭动,两颗水袋般的乳房上下摇晃甩出片片香汗,肥嫩的屁股借势下沉,如石墩子一样坐在我的腹部,激起雪花般的白腻喷香肉浪,两条纤细完美的大长腿此时摆着鸭子坐的姿态,如架子一样支撑着顶端的肥大的肉屁股左右摇曳,上下转动摇晃。
鲜血从肉棒崩起的青筋上流动,随着妹妹抬着花白的屁股上下套弄肉棒,破处留下的处女血染红了妹妹肥美的阴阜,将两片红嫩的阴唇涂上鲜艳的唇膏然后咬着肉棒亲吻,处女血不停地流,在我的春袋上的褶皱沟缝里做着填充物,又随着妹妹破处时高潮产生的大量妹妹蜜汁而被冲刷到床单上。
“哥哥,别哭哦,我们两个结合不是一件高兴的事吗?”
妹妹肉壶里千百条香嫩媚肉缠上肉棒,贪婪吸取从龟头渗出的先走液,妹妹的阴道水润紧窄,每当肉棒深入时,妹妹身体就触电一样痉挛,她的小穴也跟着颤抖打摆,被龟头的菱角刮弄,粉红的胵肉被最爱的人鞑伐而喜不自矜献媚一般缠络着肉棒,用自己卑贱的身体尽心服侍着心爱的哥哥肉棒,甘做一肉棒套子将肉棒紧紧套住,以下贱淫荡的姿态献上甘甜可口的淫汁将肉棒浸润得油光发亮。不仅如此,淫乱胵肉们还开门揖盗,将大肉棒迎到女孩最宝贵的子宫前,希望肉棒破去自己的处女还能为肥嫩的子宫开苞灌精。
“碰到了,碰到子宫了,哥哥的肉棒我最喜欢.....呜呜呜呜呜——!离不开了,我离不开辉的肉棒了!”妹妹的子宫感到肉棒的来临,悄然下降,在滋滋的肉棒捣弄淫水的声音里,如母畜一样跪下张开自己的鲜嫩的洞口,宣誓从此门庭只为君开,只做兄长大人专属的臣妾和肉玩具。肉棒在妹妹淫穴里一众柔媚乖巧的淫肉的簇拥下,先是玩乐一样用龟头重重撞击壶口一样的肥软花心,待着玩够了,在花心吐着露水哭泣求着肉棒为子宫烙上专属印记时才猛地一冲,将欢喜地自动撑开洞穴的花心贯穿。
“子宫,子宫也被哥哥的肉棒开苞了,我的身体只属于哥哥......齁齁齁,子宫好麻好酥,我要坏掉了,被哥哥肏坏了。”妹妹臻首如同被掰弯一样后仰,被快感摆成和天花板平行的样子,她的美目眯成一条缝,流出快乐的泪水,鼻梁后摆,在我的角度看来仿佛母猪的鼻子,嘴角的弧度仿佛新月一样,嘴角流着涎液,上面耷拉着一条软趴趴的红舌。看上去,妹妹完全堕入做爱的快感中,简直像一头淫乱的母猪。
但是我不怎么高兴,虽然事到如今,自己和妹妹结合已成事实,但是内心残留的道德感却告诉我这是错误的事。
妹妹如精美黑纱一样的长发飘舞,两颗变得红彤彤的乳房尽力上抛,划出优美的曲线,然后又被黏在精美锁骨上的宽大的乳根拉回来,撞在肚子上发出淫乱的咚咚声,弹软的乳肉如豆腐花一样散开,然后又飞快黏聚成一团,像秋天的在树梢上的雪花香梨一样晃悠悠,一滴滴香汗从火热的椭圆曲线下端坠落,升起一缕缕白烟。
小腹之上,肉棒状的凸起来回抽动,将妹妹雪白的腹部刮出一道棒状红印。在妹妹的体内,贯穿了子宫的肉棒拉拽着热情的子宫腔,每次都差点把子宫也一同拖拽出来,还好有着大量的淫液润滑,让妹妹的子宫花心只能咬着龟头,恋恋不舍和肉棒分离,发出啵的一声吐出粗大的肉棒,眼睁睁看着包裹肉棒的淫肉随着肉棒出关而一起被拉到空气中,一边向下滴着骚气的淫水一边颤抖着吸着肉屌,发挥着肉套子的效用。但是还不等花心流着淫汁紧闭,肉棒就以擎天之势强硬贯穿子宫,如拳击一样击打着子宫内壁,带给娇羞的子宫一个惊喜。
“嘿嘿嘿,惠以后就是辉的母狗了,哥哥你要每天用大肉棒插我哦,否则我就不吃饭.....咦咦咦,内脏也被肉棒顶到了,脑袋好麻,不能思考了,脑子也被肉棒插坏了齁齁齁!”
终于,妹妹在极致的快感下到了极限,细长火热的阴道仿佛装了马达一样颤抖,死命压榨着肉棒,在淫肉一层一层起伏不断的肉浪娇吟中,滚烫的阴精如开闸泄洪一样滚滚而下,妹妹穴口一圈被捣出白沫的蜜汁被阴精覆盖,落在我的大腿间形成一滩冒热气的小水洼。这时,我的肉棒被火热的阴茎一冲,也在一抽一抽中喷涌出精液,灌注到妹妹空置的子宫内,不到一会,妹妹狭小的子宫就被精液灌满,粉色的子宫壁被精液冲刷,漆了一层精白墙粉,那么颇有活力的精子,围绕着刚刚从卵巢中流出的几颗卵子进行着轮奸,千百颗小蝌蚪挣着插进浑白的卵子中,其他精子则一头扎进妹妹的子宫壁血管中,找着路过的细胞奸淫,也不管能不能成功。
“啊——呃啊齁齁齁,子宫全身哥哥的精子了,嘿嘿,没有戴避孕套,说不定会怀孕呢。哥哥,你开心吗?”嘴巴张得圆圆的妹妹,翻着眼白,不无得意地问我。
我能干什么呢,只能抓着妹妹的屁股,挺着肉棒往妹妹子宫内射精罢了。
“别哭了。”妹妹缓过神来,艳丽红润的脸仿佛刚刚吃了一顿大餐,但是松软的娇躯倒在我的胸膛上,却是她作为一名重症患者体质不佳的明证。只是一场性爱,妹妹虚弱的身体就动弹不得。
我坐起来,将妹妹单薄的身子搂住,看着她大口喘着气,伸出手小心按在她的心口上让她尽快缓过来。
妹妹呼吸平稳,不好意思地对我笑:“对不起啊,辉,我现在没力气了。我是个没有的妹妹。嗯,还有眼泪,我帮你擦干。”
妹妹温柔地擦拭我眼角的泪珠,然后在我说话前抢先一步:“事先声明,我不吃避孕药,要死怀孕了我也不打掉。”
我被她的话给呛到了,一阵咳嗽,无奈地说:“当然不会让你吃那种东西,我可怕会出现什么不良反应。只是,我不记得你以前是这个样子啊。”
“难道辉不喜欢我这个样子吗?”妹妹紧张地问,似乎我说个不字,她就要倒地身亡。
“喜欢,喜欢。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
“嘿嘿,但是知道的,辉的喜欢是对妹妹的喜欢。嘘,别解释哦,照片是最近才贴上的吧,它们太新了。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贴它们,但是我很高兴。咦,肉棒还硬着!”妹妹发觉我的肉棒没有软下来,有些不知所措。
“再一次?”她问我,然后自己拍打着白花花的屁股,发出啪啪的响声,将流着白浊精浆的小穴露出来。
“你的身体经不起折腾。”我亲吻妹妹的粘着头发的上额,咸香的汗味让我有些着迷。
惠歪着头,一副苦苦思索的样子,然后眼睛一亮,弯腰抓着我的肉棒,张嘴将肉棒吞进嘴里。
“哥哥别动,我用嘴巴帮你解决,等我恢复好了再让你插小穴。”
看着从前朝夕相处的妹妹凹着嘴,用一张可爱的小嘴和一根柔软的舌头为我服务,我心里明白背德,但是却感到让我浑身颤栗的快感。
妹妹的口交十分不熟练,上下两排牙齿总是磕磕碰碰到龟头,但是她口交时表情十分到位,尽量做出痴迷的表情,用着风骚的动作舔弄肉棒。
在妹妹温热的小嘴下,我迅速缴枪,精液噗噗射进妹妹的嘴里。
妹妹故意表演一样,张开嘴巴,让我看着她卷起的舌头里面一团糨糊般黏糊糊的精液如何被她吞到肚子里。
那团精液丸子里,夹杂着几根弯曲的鸡巴毛,但是妹妹也一样吃进去了,比刚才吃饭还认真。
“还硬着啊,这可怎么办?”妹妹看着我射了两次还坚挺的肉棒发愁,然后笔直的大腿高高抬起,将乱糟糟的肉穴和红嫩的屁穴全都摆在我面前。
“哥哥,你要玩我身上哪个小穴?”
“哪一个都不,惠,我们睡觉吧。”我翻身将妹妹压在身下,然后摸着她的头。
“至少,肉棒塞进小穴吧。”
妹妹嘟囔着,如泥鳅一样滑动,湿润的肉穴噗一声将硬挺的肉棒吞下,嘴里发出悠长的雌吟声。
一晚上,我和妹妹忽然看着对方,紧紧抱成一团在窗外的雨声中相拥而眠。
.......
本来已经不抱任何希望,没想到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却能达成。
活着就会遇上好事呢。
封存的感情全都倾泄出来了,我和辉,也在那天合为一体,说不定我们爱的结晶就在肚中孕育着。
虽然我和辉的爱不一样,但是,只要花时间,辉终有一天也会爱上我。
只是希望他不要在我的墓前才醒悟抱憾才好。
风,从北方吹来的风,驱散了夏日的炎热,天空中密布白白的云,它们像孩子一样手拉手将阳光挡在这个世界外。
我靠着哥哥的车子,眺望着现出一片坍塌无奈的杂乱田地。
这里,曾经是一片向日葵花海,我记得小时候看到的黄澄澄一片的景致现在也随着时间彻底消失了。
我呢,什么时候也会想这片太阳花海一样消逝在太阳底下?
有蝉在鸣叫。
静静的生,静静的死。
“想什么呢?”
那个人,我一直爱的哥哥,还是那么温柔,不管我怎么对他,都以最大的温柔包容我,我就是沉醉在这份温柔中,它是独一无二的。
除了哥哥,就连父母都不会给予这温暖,更别说其他人。
单薄的阳光落在他俊朗的脸上,我想,看没看到花海已经不重要了。
路边,一抹灿白摇曳对我招手,我走近一看才发现是一簇生在石缝里的满天星。
这坚强执着的花,就是在石头里也尽力向上生长,将苦难当作磨砺,将无助化作对生的渴求,在风中恣意开花。
“哥哥,你知道满天星的花语是什么吗?”
“是诚挚热烈的爱。我送了那么多花到你房间,你个木头都没发觉我的感情。”我抱着辉,装作生气的样子咬他的下巴,在他痛叫声中开心地笑。
这是对榆木脑袋的惩罚。
“要摘下来吗?”辉指着那簇满天星。
“不,就让它继续在那里生长吧。反正我的爱已经传递出去了。”我盯着他,看着他窘迫地摸着鼻子。
“上车,上车吧,惠,下一站去哪?”
哥哥逃一般钻到车里,在车子的轰鸣声中,我坐到副驾上。
“这里。听说这里有着另一片花田,不过是些杂花。还是我以前的同学偷偷告诉我的。”
那个地点距这里有几十里远,是个偏僻的县城。
“那我们就走吧。”车子随着引擎的轰鸣而颤抖,我们开始出发。
我看着那丛满天星,因为距离的拉大而逐渐变成一颗白点。眼前的景色随着车的前行变得色彩斑斓。白色,不再是我眼前唯一的颜色。
要是旅途一直持续下去就好了。
车子载着我的冀望启程,顺着宽阔的道路一直前行。前方,是宽阔的道路。
一直,一直前进吧,只要有哥哥在身边,软弱如我也能面对眼前这昏暗无光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