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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耳语我的思想,好使您的真理充满我的灵魂净化此身的已染之罪。愿全能的您,能够引领我去到彼岸……”
“喂,那边的,别他妈念了!烦不烦,进来多久了都……”一只腿上戴着球链的鳄鱼一掌拍在锈迹斑斑的铁栏上,对着隔壁单人监里不断祷告的鬣狗修士怒喝道。
“……神阿,求您垂怜于我,因为吾身有罪。神阿,求您大发慈悲,因为罪恶已致。愿全能的您宽恕我的罪恶……”
“能不能消停会!”鳄鱼从铁栏的间隙伸出手用力挥舞,试图从自己所在的多人监房里抓住单人监里的赫伦,好让他闭嘴。可惜赫伦跪着祷告的窗前离着牢房的隔栏还有好一段距离,不然鳄鱼准保有办法一拳让这聒噪的鬣狗安静下来。
“安静点安静点,别大吼大叫的……吓着你的新室友了。”犀牛狱卒拖着一只红龙走进地下室,打开牢房门把他扔进去,“偷儿就是偷儿……上一次偷东西镶上的黑曜石手环还没卸呢,又偷?”犀牛骂骂咧咧地啐了一口,重重地把铁门摔上。
“什么?安卓被抓了……?”灰狼侦探罗曼一下从案卷堆里起身,“他不是收手了吗……不应该啊。”
“今天我去给犯人检查身体的时候看见的,他在那边扒着栏杆哭得可惨。”巡诊医师雪翼耸耸肩,斜靠在罗曼新换的松木办公桌上。他的上一张桌子被冲进来的白虎客户拍了个稀烂,所以这次他才特地叮嘱木匠,要用硬质木材。
“没认错?”
“错不了,那忧郁的眼神,稀嘘的胡渣,神乎其技的琴法……”
“打住,”艾尔耿从厨房出来,叼着一根刚出炉的烤肠:“等会顺路去审理所看看,如果真是安卓就捞他出来呗。”
“行,我收拾一下……顺便烤肠还有吗?”
“自己烤去!”
“您好,我是私人侦探,罗曼。”罗曼和艾尔耿穿过审理所阴暗寒冷的长廊,把名片出示给犀牛狱卒。这名片卷轴的造价还没低到能让他随意分发,大部分时候,他都只是从口袋里拿出来展示一下,“听说我的朋友安卓被扣押在这里,希望可以保他出来……”
“保费是七十里亚尔。”犀牛把脚翘在桌上,腰间的钥匙串叮当作响。
“七十!?确定不是七十赛特吗……”罗曼听见这么一个天文数字,不由得心头一颤。
“你们要保谁出来?”
“安卓。”
“那就是七十里亚尔。偷到教会头上,还是惯犯,还想随便出来?”犀牛翻了个白眼,继续翘脚。看样子他现在除了金币碰撞的声音,什么都不想听见。
“那……我进去和他谈谈没问题吧?”
“行,不过我盯着你呢。”
罗曼耸耸肩,跟艾尔耿一道越过犀牛,往地下室走,不约而同地在背后悄悄朝犀牛比了个中指。
阳光从高墙上的小窗投射下来,照上牢房空气里飘着的尘。安卓把头埋在膝盖间,缩在牢房的角落里,尽量把手腕上箍着的黑曜石手环藏在怀里。鳄鱼坐在房间的另一头,踩着脚踝上的铁球,歪头看向新来的红龙。
“喂,新来的。”鳄鱼抖了抖脚,球链嘎啦作响,“第几次?”
“第二次……吧。上次只不过是饿得受不了,偷了两块面包,他们就送了我这么一套首饰。”安卓赌气地把两个手环来回摩擦,发出干燥的沙沙声,“这次更离谱,他们居然诬陷我偷了教会的纯金法伊圣符……”
“哟,教会都敢偷,是个人才。”鳄鱼把脚爪架在铁球上,“出去以后要不要合作一下?”
“我没偷!这次真是他们想害我……”安卓急红了脸,声调都高了两分。
鳄鱼嗤了一声:“那我也不建议你继续缩在那儿。”
“这你也管?”
“那边墙角我们一般用来方便。”
安卓从地上一下跳起来,连滚带爬跑到牢房的另一边。鳄鱼坏笑起来,看着安卓在稻草上翻滚着试图去掉身上的气味。牢房的梯子发出吱响,罗曼和艾尔耿先后走入地下室。
“安卓?发生啥了你跟我说说……”
“罗——曼——!”安卓激动地扑上前,双手紧攥着铁栏摇晃起来,“救我!!!”
“那你好好回忆一下告诉我,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艾尔耿和罗曼不约而同地掏出笔记本,准备记下安卓的证词。
“这几天我一直在白星酒馆待着,准备住上一个礼拜,再往下一家旅馆去。没想到会遇上这种事……这是我在白星的第四天,前几天都没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事……”
“那就重点讲讲今天的事吧。”
“今天啊……我大概9点的时候被教堂的钟声吵醒,下楼吃了早饭就开始表演,直到十二点。打赏的客人不多,这一上午我总共收到10赛特。”安卓的眼珠向上翻着,尽力回忆。
“十二点酒馆开午饭,桌子不够坐,我拿了一碟碎肉排,提着琴回楼上吃。
“一点的时候我暂时出了趟门,大概两点回到酒馆,继续弹琴。”
“等等,你出门干了什么?”罗曼抬起手示意安卓停下。
安卓的眼珠转了转,继续说道:“我……出门去取点东西。”
“什么东西?”
“我……崩了g弦,身上刚好又没有,就出去找师傅买了……”
“好吧,继续。”
“总之我回来以后弹琴弹到三点,突然进来一帮教会的家伙,说是他们教堂的纯金法伊圣符失窃,需要进行搜查……结果他……他们就在我身上搜出了那个圣符,把我抓进来了。”安卓的声音越来越小。
“在身上?会不会有人趁着给你丢赏钱的时候,把圣符塞进你收钱的布袋里了?”罗曼歪着头,眉间拧紧。
“不是……我收钱的布袋一般挂在腰间,但是他们发现圣符的地方十分蹊跷……”
“在哪?”
“……我琴的音腔里。”
罗曼一时间怔住了,艾尔耿翻了一页笔记,补上一句:“琴离过身吗?”
“没有。我从起床到现在,没有把琴放在一边过。”安卓下意识搂紧怀里的空气鲁特琴,才意识到自己的琴已经被提交罪证了,“除非发生像现在这样的意外,我几乎不和它分开。”
“那你见到过有人往音孔里放过东西吗?”
“那……那当然没有。”安卓支支吾吾地转过头去,盯着墙角发呆。艾尔耿打量两眼,往笔记本上记了两笔,转头对罗曼说:“最后一个问题我想单独问你。罗曼,你有侦探执业许可,要不先去看看证据?”
“行行行,我得快点给你弄到执业证,看你下次拿什么理由支我走……”罗曼翻个白眼,大步流星爬上楼去,找审理所仓库看管员要证据,尾巴却止不住在身后摇了两下。
见罗曼上了楼,艾尔耿凑近一步,用手掩住嘴,在安卓凑到栏杆边的耳朵边上低语:“一点和两点之间,你究竟干了什么?”
罗曼走进审理所的仓库——另一个地下室,只不过比牢房冷清得多。静滞的空气里,干燥的轻微霉味慢慢弥散开来。按照案件分门别类摆在木架上的证物不会说话,在桌前翻书的黑龙也沉默寡言。
“您好,我是私人侦探,罗曼。” 罗曼凑上前去,向这只似乎是仓库管理员的黑龙表明身份,“今天下午有只叫安卓的红龙因为涉嫌盗窃被抓进来了,请问您能否帮我查一下相关的证物?”
黑龙拿一根羽毛夹住书页,把书合上,起身在还没归档的证物中间挑拣起来。不一会,他转过身,手里拿着一把伤痕累累的鲁特琴和一枚四分之一手掌大的金质法伊圣符。
“喏,就这两样,应该。”黑龙把证物交给罗曼,继续看他的书。当他交出金质圣符的时候,手明显攥紧了一些,过了好一会才恋恋不舍地重新松开。罗曼接过证物,拿到光下准备细细观看。鲁特琴上的划痕还是旧的那些个,也看不出什么可疑的机关痕迹——他本期待着音孔上能有什么线绳摩擦的痕迹,但音孔的边缘还是那么光滑,没有线绳机关或者其他什么东西留下的刮擦痕迹。罗曼把指头伸进去,围绕着音孔音孔慢慢摸一圈,试着找到里面可能藏着的暗格、机关之类,却没有什么收获……除了指尖爪垫的触感有点湿。罗曼抽出爪子,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没有其他气味,只有一点潮湿木头的淡淡霉味。罗曼犹豫了一下,把爪子塞进嘴里尝了尝。
“我要是你,我可不会这样做。”黑龙头也不抬地说道。
罗曼疑惑地从嘴里抽出手指,不确定地看了看,“证物拿进来的时候,你擦过吗?”
“呃……”黑龙低头想了想,“琴我没动,但是我擦了擦圣符。”为了让自己听起来显得没那么可疑,他又补上了一句:“毕竟是圣物,一直放着它湿漉漉的不太好……”
“嗯,没看出来你还挺虔诚。”要是你直说你是因为见到金子很兴奋,那可能还好点。罗曼腹诽了两句,转身离开证物室。
罗曼回到牢房的时候,监房里又多了一位。那是只毛发黑中略带紫色的黑狼,正蹲在墙角,和安卓刚刚待的位置一样。艾尔耿见罗曼回来,对安卓笑了笑:“再复述一下你刚刚的证词?”
“……好吧。”安卓紧张地对着手指,视线避开罗曼,“其实我……当时不是去换琴弦来着,我只是偷偷溜出去买了瓶颠茄汁……因为之前答应过你要戒掉颠茄,所以才不敢说的。”
“哦?你终于肯说了。”罗曼歪头看着汗如雨下的红龙,“我有点好奇艾尔耿是怎么撬开你的嘴的。”
“我问了半天问不出来,没想到半路狱卒押进来一个家伙。”艾尔耿指指墙角的黑狼,“和安卓在巷子里交换液体的那个,刚刚因为被人举报卖的药纯度不够被抓进来了。”
“罪名是贩售伪劣产品还是非法药物?”
“非法药物。”艾尔耿顿了顿,“总之一点到两点之间,安卓溜出酒馆,回来的时候,琴里多了瓶颠茄汁。”
“但是证物里面没有颠茄汁……”
“也许是被库管员拿走了?”
罗曼闭上眼,努力让管理员的面貌浮现在眼前——他的鳞片光滑,带着点金属光泽,说话的时候眼神聚焦在自己身上,而且看起来并不疲倦……并不像是那种脆弱的,会用药物麻醉自己的家伙:“看起来不像,除了把圣符擦了一遍以外,他没干什么太出格的事。”
“擦证物?这听起来太可疑了吧。”艾尔耿眼角抽动,惊异地看着罗曼,“这可是破坏证物……”
“考虑到保管员的种族,我觉得龙看到金器,忍不住摸上两把还是可以理解的。”
“我搞不懂,就不能请些不乱摸证物的种族看证……”艾尔耿的大白眼在翻到天上之前,突然瞥见了安卓,又把说了一半的话咽了回去。
“起码龙能看管好证物,要是换其他种族,谁知道会不会丢下证物跑出去喝酒寻欢。”安卓刚隔着铁栏呛了一句,就被艾尔耿瞪得收了声。
罗曼抬起手:“但是鲁特琴共鸣箱的内侧是湿的,而且在擦拭之前,圣符也是。”
“颠茄汁的瓶子破了?”
罗曼迟疑了,手指伸到嘴边,好像打算重新尝尝刚刚沾到的味道:“要是碎了,那瓶子的碎片也得留下来吧?况且我刚刚忍不住尝了尝,里面的东西没有其他味道,似乎只是水……”
“啥!?你卖水给我?”安卓暴跳起来,猛地扑向角落里的黑狼,“就说你这样突然出现还便宜的贩子没一个真的!”
不见踪影的颠茄瓶、濡湿的共鸣箱、鲁特琴里的纯金圣符……罗曼看着扭打成一团的红龙和黑狼,眉头紧皱。只剩一个可以把它们联系起来的东西了……
“喂,探视时间过了。”犀牛的手拍上罗曼的肩膀,把他往外拉,“不肯付保费的话,明早再来。”
“安卓你加油,明天我们再来……”罗曼扒紧铁栏说了两句,终于还是被犀牛连拖带拽地拉了出去。
“别让我在这过夜……啊!”安卓刚刚爬起身冲着已经到了梯口的罗曼叫了一声,又被黑狼一拳揍在脸上,重新厮打起来。
晚间的白星酒馆依旧是人声鼎沸,晚餐的食客已经七七八八离开,准备在酒馆流连一晚的酒客推开吱呀作响的活板门进来,替补上他们的位置。迷迭香小羊排和黑面包的温暖香气还没从大厅里散去,和火炉边温热苹果酒的气息混杂在一起,安心惬意,一如往常。
活板门一下被推开,夹着将化未化雪片的湿冷朔风裹着一只满脸阴云的灰狼从酒馆外边进来。他把肩垫被打湿的大衣挂在门口,径直坐在了柜台前:“老板!今天我过得很不顺!”
“安卓的事这么难搞?”蓝龙老板长星端来两杯苹果酒,摆在罗曼面前。没什么好脸色的灰狼侦探左右手同时抓起酒杯,一口喝光右边酒杯里的新酿,鼓着腮帮子艰难地吞咽。一声满足的叹气后,他又把左手的酒杯举过头顶,张开嘴,伴着喉头的跳动往嘴里倒入酒液。
吧台另一边的鲨鱼搬运工伊阿尼见罗曼郁郁寡欢,起身凑过来:“一看你连闷两杯就知道你又遇到麻烦了……没关系,这次让我请你,你只要喝个够就好。”
“喂,你……什么时候阔的,赌赢了?还请我喝个够……我告诉你,我今天非得把你裤子给喝没了。”罗曼已经有了些醉意,脸上挂着红晕,向着伊阿尼打了个带着苹果香气的酒嗝。
“呃,这个……”伊阿尼四顾无人,这才悄悄凑到罗曼耳边。
“换一边耳朵。”罗曼翻了个白眼。为什么没人能记得自己聋的是哪边耳朵?
“这你可别跟人说。前些天有个做身体部位倒模的偷偷摸摸找到我,希望我提供‘那个’让他做一个石膏模……”
“‘那个’?”
“就是我有两个,你只有一个的那个。”
“耳朵?”
“不是不是,另一个。”伊阿尼压低声音,“就是‘那话儿’,知道了么……”
“这我倒第一次听说……”罗曼扶着下巴,眉头紧锁,“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吗?”
“一只深紫色的黑狼,高高瘦瘦的……”
“你们是在哪里见面的!是他住处吗!”
“是、是的,你小点声……”
一杯苹果酒的时间后,罗曼边披大衣边用肩顶开酒馆门,行色匆匆地消失在夜色里。
艾尔耿叹了口气,拉上窗帘,往炉子里又添了几根柴。今天也许等不到罗曼回来了,搞不好他又不小心在白星喝得烂醉,躺在酒馆二楼的小单间里,直到第二天酒醒了才急匆匆回来。即使每次他这么做都是因为破不了案,而且都能在宿醉以后神奇地想到案件的解决方法,艾尔耿还是对他这种独特的破案法颇有微词。艾尔耿给火炉添第三次柴的时候,公寓的门猛地一声被撞开了。
“艾尔耿——!”罗曼怀里抱着一堆白石膏块,踉踉跄跄地跌进屋内,在彻底失去对身体的控制前及时扭过身子,让自己用后背着地摔倒在地,护住怀里的石膏。
“你这又是干了什么?这些是……”艾尔耿拿起石膏翻看,有的面似乎是摔碎的,粗糙,锐利,富有颗粒感;有的面则十分光滑。
“我实在拼不动了……嗝。帮我把它们……拼起来,看看形状是不是我想象的那样……”罗曼头一歪,下巴耷拉在地,喉头发出震天的鼾声。艾尔耿耸耸肩,抓着灰狼的腋下拖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再转头回到客厅。
“嚯,大半夜的我居然在帮人拼拼图。当时我可没想到搬来凌木要过这种日子。”艾尔耿耸耸肩,一块块捡起石膏的残片,试图把它们合上。
罗曼艰难地把两片紧紧粘住的眼皮分开,撑着床板爬起。虽然昨天他没有醉倒,但其实也就差那么一杯。他的头疼得厉害,像是被琴砸了一样,仅仅是把腿伸出床沿,慢慢站起,都耗费了他八分精力。罗曼歪歪扭扭地走到客厅,在桌边喝着燕麦粥的艾尔耿随意指了指桌上的四件石膏块:“喏,拼好了。”
“真是辛苦你了……抱歉。”罗曼低着头坐到桌边,拿起粘好的石膏放在手里掂了掂。两块大的,两块小的,各自成对,严丝合缝。他分开两块小石膏,两面各有半个瓶形,中间的一块。石膏模具……早该想到这一点的。罗曼把小石膏块揣进兜里,分开大块的石膏看了一眼,立马涨红了脸,匆匆合上。
“别告诉我这是你定做的。”艾尔耿抛出一个戏谑的微笑。
“是我来说,还是你坦白?”罗曼隔着铁栏站在黑狼面前,双手抱胸。
黑狼靠在牢房墙上,扶着腰,勉强抬起头:“我卖了点违禁药物给你朋友,怎么了?”
“恐怕没有这么简单。”罗曼把手插进兜里,掏出石膏模具,“认得吗?我在你住处搜到的。”
见黑狼瞪大了眼,罗曼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下去:“我早该想到是你把圣符塞进安卓琴里的……你用石膏裹在玻璃瓶的两边,脱模以后放入圣符和水一起冻住,就做成了和装颠茄汁的玻璃瓶无异的瓶子。在和安卓交易的时候,你只要把它放进音孔,就顺路把圣符栽赃到了安卓身上。”
“真是精彩的推理,可惜并没有什么用。”黑狼冷笑一声,“要是你仔细想想,为什么我能把修道院的纯金圣符塞进瓶里,你就会知道,是谁想给他安上这个罪名……而我,很快就会被放出去的。”
“你……居然是你!”安卓试图撑起身子,但这对现在的他还是过于勉强了。黑狼轻蔑地从鼻孔里喷一口气,脚爪踏在红龙头上踢到一边。
“你真的以为教会肯放你出去吗,未免太天真了吧……”艾尔耿突然出现在罗曼身后,冷笑一声,“安卓就是因为知道了教会的故事还到处说,教会才雇你栽赃,把他扔进来的。现在既然你也进来了,教会大概不会介意让你在这里待一辈子,省得你出去泄露他们的秘密。”
“我看你们就是想骗我……”
“不然你以为谁送你进来的?”
黑狼擦了一把额头的汗:“但……但是,我就算帮了你们,不也还得蹲监狱……”
艾尔耿笑了笑:“趁他们还没告诉狱卒提高你的保费,我已经付了。你不答应的话我去商量商量退钱。”
“别,我听你的。”
“……就这样,黑狼在堂上替我作了证。在陪审团的压力下,审理员被迫把我放了。”安卓挑起眉弓,得意地眯着眼,下巴翘起,向酒馆里的客人们继续说道:“当然,现在出于安全原因,有的东西我不能说……”
“这就是你好几天不弹琴的理由?”长星擦净一个杯子,倒扣在桌上又拿起第二个,偷瞄了一眼雪翼,才继续擦拭木杯的内壁。
“呃……算是吧,主要是嗓子哑了。”安卓局促地扭头,在高凳上调整坐姿。罗曼捂住嘴,向隔壁的艾尔耿眨眼示意。
“真巧,赫伦也是……前几天他也说嗓子不舒服。”雪翼顿了顿,望向安卓,“而且他走路也像你一样一瘸一拐的……”
“你看了一天病辛苦了,喝酒喝酒。”话没说完,雪翼就被安卓灌了一大口苹果酒。
又是酒馆里寻常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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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就是这俩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