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命中之约（中）

　　在月圆之夜，她纵身一跃，从千丈高楼一跃而下，吾尖叫着从枕边惊醒，屋内依旧静寂，屋外依旧喧嚣，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心头却隐隐作痛【akarenn文学】

　　 带着飞蜥的首级给长亲，又从伦敦搭乘客机飞回天朝，登机前，再拿出手机看一眼，她的头像一直是灰色，不安的把手机放回口袋，或许她只是在忙？像她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在学校学习，她应该没有例外。带着一个小型行李箱登上客机，并把兜里的手机关了机。或许只是吾想的太多？

　　 挑选的是一个靠近机窗的位置，乏味的望着两边云层，时不时望着附近的旅客，如果他们知道自己身边有个吸血鬼，又不知道会惊恐成什么样子？一位空中乘务员微笑着推着餐车，询问着是否需要饮料。死鱼眼的望了她一样，又看看餐车。“orange juice?tea?coke?coffee?”她如数家珍的询问着。“blood，thank you·”她的脸色一下子僵硬起来。“Excuse me, could you repeat that?”“no, thanks. coke, please”接过可乐，饮了一口，看着杯里自己的倒影，随着泡沫冒腾而渐渐模糊，轻轻的叹了口气，一口饮尽。依靠着座椅假寐歇息了一会。许久，飞机停靠与机场，才起身去取行李箱。借机看看身后一位男士，一路上他的目光一直在偷瞄着吾，一开始，只当是垂涎美色，并没有在意，随着他窥视的次数的增加，越发引起吾的注意。现在若无其事的样子用耳机听着音乐，时不时抚摸着耳垂上的十字架吊坠，似乎在告捷吾什么。瞪了他一眼，虽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以现在的认知屏障，正常人眼里，吾应该是与人类无异，难道是以为刚刚的一句话？他似乎注意到吾的目光，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意“Can I help you? miss”“No！”没好气的回复一句，拉拽行李箱离开客机，他依旧坐在原处，似笑非笑的望着吾的背影。

　　 撑起一把漆黑的贵妇伞行走在天桥，再回头，之前的男人不知道从何处换了顶帽子，尾随于身后。烦不烦啊？！这是要赶尽杀绝？恼火的向着偏僻的小道拐进，原以为他会就此放弃，没想到一回头，他依旧不依不饶的跟在身后，时不时还要装作看着手机的模样，划划屏幕。看着四周并无外人，收起伞，放在行李箱上，收了认知屏障，一股肉欲可视的猩红气场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转身望着身后的男人。“你好像并不惧怕阳光，所以，是血猎或者圣徒咯？”若是眼神能杀人，这个人已经被绞杀数次，他装作没有听见，身子小幅随着音乐摇摆，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可恶居然无视吾。狠狠的咬了咬牙，倒要听听你听的什么。心中吟唱着听力强化的咒术，虽然耳机具有极强的隔音效果，当竖起尖耳聆听了一会，是一曲英伦风格的悠闲小调，他倒是有这种心情。此刻，吾还没有意识到，接下来要会发生什么。他手指随意的滑动两下，曲风一转，最大音量下，一股摇滚风格的死亡电音传来。没有任何防备的捂住双耳，险些狼狈的摔在地上。呼……呼，被电音搅得头脑发昏。他悄然走的身边，伸出手掌，居高临下的看着吾“需要帮忙吗？”甩开的他的手，挣扎着起身，恶狠狠的望着。“竟然敢作弄与吾！”“只是让你明白，窃听是很失礼的事。”“你！你还偷窥吾呢！”“你有证据吗？那么狭隘的空间随意看一看前排也是情有可原的吧？”“还在诡辩！”伸拳便要打向他的脸，却被他迅捷擒住腕骨。“你的反应变慢许多，虽然是和平年代，也不要荒废练习，前辈。”几次尝试着挣脱这严实的铁爪，却无果“放手！”恼羞成怒的发话道，他的双手猛然拖拽，把吾活生生的拽道他的面前。“身上都是恶心的香甜气息，那个曾经身先士卒，连克数城的赤莲呢?你把她藏哪里去了？”啪！一记清脆的耳光掴在他的侧脸，借势挣脱他的控制。“你最好对吾尊重一点，不然有你好瞧的！”低头嗅了嗅自己衣饰“这只是清淡的古龙水，哪有什么恶心味道。”他揉揉脸，摇了摇头。“真是的，这么凶，小心嫁不出去啊，前辈～”“……那也不用你管，口口声声叫前辈 ，你却一点都不惧怕阳光?作何解释?”转了转被按的生疼的手腕，冷眼望着他，他指了指耳旁的十字架耳环吊坠，露出一抹笑意。“可不是只有雪狼裘可以日行，前辈，你在学院里应该有学过吧？毕竟一直看您在图书馆看书呢？”“……选十字架作为日行法器，还真是恶趣味呢？也许可以去长老会告发你，随便既然你叫吾一声前辈，吾也告诉你几个人生道理吧～”“愿闻其详～”一只手猛然握住他的耳坠，手里如同握住一块烧红的煤块一般灼热，一发狠拽了下来，抛了老远。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一个侧踢把人踹出阴影区域。坏笑看着他满地翻滚的狼狈样子，把伞丢到他身边。自顾自的拍了拍灰尘“第一，日行法器能挑选大一些的就大一些，而且要贴身保管。”转身，伸手握住行李箱提手“第二，不要太依赖法器，总有脱离的时候，随身带有一个斗笠或者一把折叠伞是不二法则。”留下一个俏丽的背影“第三，不要作弄赤莲，吾很记仇～”拖拽着行李箱离去，只留下一个缩在阴影处瑟瑟发抖的某只。

　　 拖着行李，回到古堡，赤喵开门迎接，把行李放给身边的仆人，发现那个熟悉的小身影正坐在长椅上，小幅度交替的踢换着小腿。“我们有客人吗？赤喵。”“是的，她等您好几天了喵。”把礼帽取下，放在衣帽间，整理了一下发髻，走了过去。

　　 “晚上好，静淞。”“晚上好，莲大人，旅行的怎么样？”“还行，至少平稳的回来了。倒是你呢？”伸手想要抚摸一下她的秀发，却被她打断。她抬起头，眼神锐利的像剔骨利刃。“我像请假您一些问题。”“好哦，不介意的话，吾让手下人准备点茶点，就当茶话会一般聊聊天吧？”她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给她准备好了牛奶。自己的杯里是一杯调试好的鸡尾酒。见她没有动静，主动把被子递了过去“请?”她捧起杯子，满满的喝了一口。撑住下巴，看着她把牛奶咽下喉咙，才放松的稍稍饮了点。她向吾诉苦一些生活的苦恼，眸子望着她的侧颜，在学业上也是很努力的孩子呢，只是因为性格上的缘故，有一些被排斥。“看不出来呢？你明明是这么温柔的孩子。”“也只有在您面前如此。”她捧起杯子一口饮尽。“那你想怎么办？孩子，生活本非时时刻刻公平，但总不能说不继续生活下去了吧？”“我想杀了她们……”“为什么？只是不合你意就必须死吗？”“呼……”她深吸了一口气，“再试试与她们沟通一下？”“您什么都不明白……我想我该告辞了。”“坐下，我们再谈谈。”她并没有听从的意思，起身想要离去。按着肩膀强迫她坐下。“放手。”“吾要保证你不做蠢事。”“我咬了啊？！”她恐吓似的摸了磨牙。“那也不会放你走。”话音刚落，她狠狠的朝着手臂咬了一口，明明像个小兔团子一样小小一只，咬合力却意外惊人，皱着眉等待她松口，她的银牙一直撕扯皮肉，直到快要破皮流血吾才制止了式朝她脑袋敲了两下。“呜！”少女吃痛的捂住小脑袋，终究是委屈的眨巴了两下嘴，眼泪汪汪的看着吾。喂喂，怎么是吾欺负你一样？无奈的扬扬手臂上的伤痕“你看看你，给你咬两口倒是无伤大雅，只是咬太狠，饮下诅咒之血就不好了啊。”藕臂上两排深浅不一的牙痕，显得触目惊心。最深处已经呈现紫红色冒出微小的血珠；吾不确定她会不会舔到，但不足一滴的量理论上是没有问题的。她看着牙痕，如大梦初醒一般 ，颤抖的抚摸了一下伤口，低着头道歉着“对不起……”“算了，好受点了吗？孩子，你压力太大了。”她点了点头。再三确认过她的精神状态后才把她送到门口，她向着吾深深的鞠了一躬，再次道谢后，才离去。望着她离去，她真像一朵忧郁的丁香，瘦削的身影行走于暮色，不由得使吾有些担忧。

　　 随后几日的平静，在一次劈砍训练后，坐在庭院外纳凉，现在已经是秋日了，铲除荆棘后，又播种了一片蔷薇，当在凛冽的秋风下也是一片凋零之景，难免有些触景生情，多事之秋，只希望无事发生，把脖颈上的围巾别的更加紧凑了一些。

　　 庭院的桌椅上摆放着精致的餐点。身旁的侍从小心翼翼的握住餐盘侍立与一侧。轻轻叉起一块海绵绒蛋糕，塞入口中。侧目望着身边紧张的仆人“坐下来，一点吃点吧。”“唉……不，不用……”她慌乱的摆摆手。“吾希望你明白，这不是祈使句，这是命令。”“是！”她飞快的挪开椅子，坐下。却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自顾自的把蛋糕切开一半，递了过去。“唉……”她有些惶恐的看着餐盘的甜点。“不够?”刀叉轻轻叉住自己蛋糕上那颗晶莹剔透的草莓，再这个季节可不常见，如同红玛瑙一样可爱的水果呐，餐刀轻轻切动，分了一半递入她的餐盘。“这已经是最大的分舍～”“呜，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看着她慌乱的表情，草坪上拿起茶壶。“要喝点什么？红茶?柠檬汁?稀释血浆?”她有一对美丽的尖耳，吾并不能判断她究竟是血族还是精灵。“一点点血，谢谢。”取了另一个倒放的酒瓶，倒了一杯杯猩红之液给她“吾没有想到你也是血族，孩子，为你的血统干一杯。”“感激不尽！主人……”她接过杯子小饮一口。“你又是如何变成奴隶的呢?”看着她的饮用的笨拙姿态发问道。“很多原因，我的父亲是血族，我的母亲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农妇，他们在一家农庄相遇……”“然后他抛下你们母女？显而易见的负心人好剧。”“……不，他为了保护我们，被银弩射死……”她的目光黯淡许多，微微咬了咬下唇。“……吾很抱歉听见这些。”“我的母亲去死后，我就一直凯尔特海岸一带生活，直到前不久，我饥寒交迫的行走在乡镇上，一股诱人的香味诱惑着我，等我过去后就陷入地穴里，再后来就遇见您了。”“所以要抵抗诱惑小姐，特别是无缘由的出现。有没有族徽?给你联系一下家人。”“不，我的母亲去世后，我一直是一个人；我只是个混血……我的父亲应该也是混血，我不太明白，我对他记忆是留在两百年前。”“叫什么名字？”“艾琳娜。”“好的，艾琳娜，吾会留你在身边20年，之后许你自由，若你想回去居住，会额外给你一笔盘缠，若你习惯服侍，可以把你举荐于皇室，不少贵族在也会把子嗣放去。若你想出人头地，吾作为几次战争的幸存者，在军队那边还是有一定话语权。或者你如果还愿意留在吾身边，列钱依旧不会少你，并且会逐年提升。”“谢，谢谢……您。”她舔了舔杯壁，并不是很自然。“你好像很怕吾?为什么？吾应该不吓人吧？”“您忘记了吗……几天前我打碎一个杯子，您处罚过我……”她的脸色带有一点潮红，低头叙述着。“噗，希望没有给你留下什么刻薄的影响，毕竟如果人人都那么粗心大意，古堡现在已经没有瓷器了～”“我明白，所以我都不怎么敢碰杯子……”“哈哈哈哈，无妨无妨，这些餐具只仿制品，如果喜欢你拿走也没关系。”“不，不必了……还是您留着用吧，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您多准备一些备用品。”她有点害羞的捂住身后。“真伪其实也是一句话的事～”“唉……?！”“嘛，坐下，再聊会～”把人劝慰下来。重新捧起酒杯“实际上，吾有一个友人，嗯，怎么说呢，那个朋友的朋友之前一直有找他的，现在好像不怎么见面了，你，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吗？”“……您说的那个朋友，该不会就是您吧？主人。”“哈哈哈哈……怎么可能～我们继续说，如果是你会怎么办？”“……嗯”她揣着下巴思考了一会。“我会亲自找他。”“找她?不行不行！吾可是伯爵身份，亲自过去不是太失身份了吗？”立刻感受她灼热的目光“盯～～～主人……”“咳咳，说事说事，不拘小节才能成长啊，小姐。”所幸她没有深究，她颇为认真的抬起头看了看吾。“主人，若是您真的如此在乎，为何不自降身份去看看呢？还是说您更在意的是身份呢？”“……”一句话哽的心头一堵，喉头如蚁虫抓挠，一时间说不上话来。“您再听吗？”“嗯……吾明白了，谢谢。”拿起餐巾抹了抹嘴唇，便起身离去。

　　 是夜，依靠在窗台上望着窗外的夜景，艾琳娜说的话确实不无道理，也许吾要看看那个孩子？她的状态不好也许吾能帮帮她。但是她是个神秘的孩子，吾并不知道她的住址呢？苦恼的望着远方的山林。不过她能找来，说不定就在附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即从窗台一跃而下。【请勿模仿！！！】随着一阵烟尘出现在她的面前。“咳咳，您喜欢这种出场吗？还以为您喜欢更优雅一点。”她捂住口鼻咳嗽道“以更优雅的方式，但这种方式更快见到你，有自己优势为什么不用呢？这种高度对吾来说无伤大雅，但对一个猎魔人来说已经是致死高度～”“什，什么猎魔人。”“不，没什么，欢迎回来，孩子。”原本想迎面给予一个拥抱。她身子向后一侧，避开来了。正在诧异时，她开口道。“实际上这次来是和您告别的……”“告，告别，等等，什么意思?孩子。”仔细一看，才发现她身上漆黑的神性已经如同触手一般一圈圈的将她缠绕，仅仅是凝视就能感受到那种窒息般的痛苦。“……我们该谈谈，孩子。”“他们都听不到我说的……”“什么？”“他们说我只是想太多了……他们都不知道我的痛苦，我恨他们。”“……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面色凝重的发问着。“不必了，我太疼了，请让我歇息会吧？”束缚她的神性愈发狂野生长，死死的绞住她娇嫩的疲软，她的声音低亢又悲怆，身上的神性渐渐生成荆刺，死死的保护着她但同样也在划破她的皮肉，目睹她逐渐鲜血淋漓，不禁上去想要拉住她。“别这样子好不好！”嘶……！手刚刚触摸到她就是一种触电般的交流疼痛，她胸口的一个小型十字架已经展露出来。迫使吾松开了手，她在拒绝吾的援助。“感谢您的陪伴，但我真的很累……”她微笑着说道，头顶的漆黑的神性宛如荆棘之冠，使她的额角流淌一道道血痕。这是什么？耶稣吗？“还有转机，我们聊聊好吗？”“……我拒绝。”她转过身，快速逃窜开，消失在森林间。

　　 望着手上刚刚焦灼的皮肉愈合，在看看她逃窜的方向，呼，说到底还是拒绝了呢。那么就和吾没有什么关系了吧？起身，向着古堡行走着，伸手刚刚碰到黄铜门把手，脑海里又回忆起和那个小姑娘相处的时光，银牙就咬的咔吱作响，一股强烈的不甘驱使着吾转身，向着森林寻觅而去！被吾抓到你就麻烦大了呢！小姑娘。

　　 在森林里疾行，这篇密林，原本就是女巫还在的时代就在的，隐隐约约还能看见地上的迷失者的骸骨。她会在哪里呢?不解的望着望着四周。如此茂密的森林，她又能去了何处?呱呱……参天大树上一只乌鸦凄凌的哀嚎着。抬头望着望着它，沉下心来。向着它呼唤着“吾父之眼，请指引我前往林间少女的前路。”乌鸦与吾对视着，一秒，两秒，三秒。它终于重新发出嘶哑的哀嚎，向着一个方向飞着，吾连忙追了过去，一路上地上残留的漆黑神性吸引着乌鸦，它们落在地上琢食着少女的血液，这种食腐鸟听见领头乌鸦的呼唤。纷纷加入队列，随着鸦雀的引导，吾来到一座废弃的大厦楼底。一抬头便看见她站在顶楼。

　　 你不要想那么多了……

　　 其他孩子怎么不这样?

　　 你就是想太多了才会这样子……

　　 真奇怪，这周围都是空气，你为什么无法呼吸呢？

　　 无法言状之痛楚，宛如窒息般的绝望，沉入深海，向着四周渴求，他们却嬉笑着逃开，这就是——窒息之痛。【akarenn文学】

　　 “您终究还是来了，明明不想让您看见这幅惨状。”“下来说话，上面危险。”“我想过很多，溺死?吊死?都很难看耶～”她露出灿烂的笑容，是一种无所挂念的由心微笑，与之相对的是覆盖成堆的漆黑神性，像铁链一样把她捆绑着。“所以，再坚持一下不好吗？”“呐，这边的风很大呢，我有点害怕……”“别急，吾马上上来。”“我怕我这次退缩了就再也没有勇气了呢。”向着楼梯口奔去，她却闭上眼一跃而下。听不懂说话吗？！望着她迅速下降的身影。口中吟唱着咒语，嘶……真不想用这招，因为这很疼……目睹这自己的身体如雾气一般雾化，形成一团血雾，迅速向上漂移，在接触到她时，又迅速化形。一把拉拽住她的手，极力的缓冲了一段，把她向上抛掷了一下段，随后就是两个身影一前一后的下坠。

　　 重重跌落在地，咳……仿佛身子被攻城锤重重的擂了一下，随时都要散架一般的剧痛。还没有缓和过来，胸口又被狠狠的擂了一下，一个温热的身体已经贴在胸口昏迷过去。胸口一阵剧烈的闷疼。颤抖的用手抚摸着她的肩膀，彻底与她相拥，因为雾化身体虚弱的发慌，又重重的摔在地上，胸口出现的疼痛，因为喘息而一颤一颤的抖动，怀里的人却一副安眠的安详模样。呼，真拿你没有办法，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后，伸手掩面，喘息着恢复身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怀里的小人终于是恢复知觉，睁开了眼。“醒了？”“……”她揉了揉头，一副意识还不清醒的样子，等意识到趴在吾身上时，立刻起了身，小脸红扑扑的，用双手给两颊降温。“您，您不该救我的……”半支着从地上爬起，以卧坐的姿势笑着看地上立着的人。“如果吾不出手，又如何看到如此美景？”她的脸颊瞬间更为发烫。“在，在说什么奇怪的话呢”抬手就要打，粉拳软绵绵的落在身上，若是平时倒也不算什么，身子骨一虚，挨了几拳就忍不住咳嗽起来。咳咳……倒惹的她慌乱起来。“您没事吧……明明没有用力。”用手捂住唇，又是一口血咳出，显而易见，肯定是刚刚坠落时诱发的内伤。虽然攥紧拳头不想被她发现，但指缝间滴落的血迹无疑出卖了吾。她惶恐在掰开吾的手指，看着掌心的点点落红。流露出心疼的目光，“这是……?”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抚摸她的发髻，她是如此聪明，低下头，神伤的看着地板的落叶“对不起……果然我还是不应该存在。”“吾救你可不是为了听这种混账话；与其说着对不起，不如感谢吾奋不顾身吧～”“感，感谢吗？我该做什么呢？”“一个拥抱怎么样？”“……”她张了张口，却因为怯懦没有说出口，犹豫着才悄悄问了一句。“我，可以吗？”“当然，来吧～孩子。”张开双臂欢迎着她，她再也没有顾忌什么，一把扑在吾的怀中，把头埋进怀里放声哭泣。安抚着揉着她的黑发。是一头格外秀丽的短发，更显得这个孩子的精神。她扭着脑袋，把热泪撒在吾的衣裳上，随着她的悲伤，身后的扭曲的神性更为肆虐的狂野生长，甚至一度缠绕到吾的脖颈，并一点点的收紧。她注意到的时间，本能的想要逃开免得伤及到吾，这次早有了防备，牢牢锁着她的胳膊防止她挣脱，一伸手拽住脖上的漆黑神性“吾不知道，这种厌世是否合理，或许那边的世界会更好？但是至少它表现的很可怕。而且吾也舍不得你去那边的的世界，所以……”狠狠的拉拽着，神性也剧烈的抵抗着伸出棘刺！一发狠拽离下来，手里带刺神性怪异的扭曲着。手里再一用劲，便捏的粉碎，一张开手掌，连同血液一起滴落在地。“答应吾，就当是为了吾留在这个世界上吧～”“……您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呢……”“这是对勇敢者的嘉奖，孩子。从来都不是吾选择了你，而是你选择了赤莲。”一边说着，把怀里的孩子拥抱的更紧，把唇靠了上去，贴在她柔软清凉的两唇上，轻轻点了上去。“跟吾回去吧？”“嗯……嗯！”她害羞的点了点头。【中部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