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林杉的露出（三）（四）

　　三

　　 南方某个小镇的夏日午后，今年九岁，上小学四年级的小吴，小心翼翼地躲在在小区木槿树下，尽力让矮树的轮廓遮挡住自己胖胖的身躯。他做得很成功，当鬼的小伙伴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方向。因为长得胖，他常常受到同学的嘲弄甚至欺侮，就比如现在，当鬼的白T男生，名叫小豪，早已发现躲在篮球架后的小刘，但并没有过去揪出他，因为小豪故意想先找到小胖子，这样下一局小胖子就会当鬼，而他和小刘就可以趁机逗他。

　　 小吴透过枝杈看到小豪已经放弃了这一区域的搜寻，转向另一个方向，不禁窃喜。他顺着小豪目光的方向看去，看到的一幕让他有了一种孩童不该有的绝望感：躲在篮球架后的小刘在给小豪出谋划策，指着另一边示意小豪去搜查。

　　 明明和大家玩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的，明明吃晚饭时间被迫回到家时，想念起小伙伴还会很失落……

　　 尽管这种绝望感并不是第一次体验到，小吴还是很悲伤。

　　 什么东西滴在了地上，他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经满脸汗水，他躲的位置被午后的烈阳直直照射，如果不是在紧张刺激地玩游戏，他在这里根本待不了几分钟之久。酷热难耐中，小吴转过身，靠着树干，一边用衬衣下摆给自己扇风，一边眯着眼睛看向太阳的方向，还得熬多久啊……

　　 这童年什么时候能早点过去呢……

　　 小吴闭上眼，决定想点开心的事。他想起了小超的表姐。

　　 他不知道这位美丽的大姐姐叫什么，但他知道这是他见过的最美好的人了，她的美貌慑人心魄，却并不高高在上，尤其是当她抿嘴而笑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变得柔软了。不仅仅是容颜，大姐姐的身姿更是让他难以忘怀，优雅的曲线，修长的双腿，圆润小巧的膝盖，拖鞋中白嫩的脚丫……比他喜欢的那些动画片中的美女都要美几万倍，也要真实几万倍。他很讨厌小豪和小刘议论大姐姐时粗俗、猥琐的幻想——他们把大姐姐和他们一起看过的一部小黄片中的场景联系起来，被邪恶的男性强行扒掉衣服，被侮辱的同时享乐其中……那简直是一种亵渎！那样很不好！

　　 如果……如果她真的陷入那种境地的话……小吴攥紧了拳头，心想，我一定会保护她的，像一个英勇的骑士一样。

　　 小吴在心中立下这个誓言后，觉得之前小伙伴对他的不公都不算什么了，因为他有了更崇高的信仰和使命。小吴回头观望，小豪和小刘正一筹莫展。他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回过身来一边给自己扇风，一边看着蓝天，白云，楼房，七楼的空调，六楼的防盗网，五楼的茶色窗户，四楼的窗花，三楼的盆栽，二楼……

　　 永生难忘的画面。

　　 小胖子沉醉的表情清晰可见——毕竟二楼与木槿树所在的花园的距离很短，这也意味着在小胖墩的视角下……

　　 林杉大脑完全空了，她想动，她必须行动，她的身体……被看了个通透！但这幅身体眼下完全沉浸在另一种感觉中。这种感觉因为突发的事件炸裂开来，淹没了一切，她的意识在巨大的冲击中艰难地寻找自己的立足之地。

　　 就这样，少女的头顶着窗户，肩膀耸立，一只手护着向前倾斜的上半身，手臂将一边的乳房遮住，手掌用力扣住肩膀，但另一只乳房还未被纳入保护范围，紧紧地贴在玻璃上，蛮横地展示着那朵羞涩的粉色花朵。臀部撅起，另一只手覆盖在那最隐秘也最美妙的禁地，大腿紧紧闭合，柔嫩的小腿支开，两只玉足垫着，脚趾深陷在窗台毯子的绒毛中，支撑着这绝美的身体。

　　 那张端丽的脸上，欲望与羞愧、痛苦与享受、震惊与绝望交织着，颦起的双眉，明亮的眼睛，失神的瞳孔，秀丽的鼻梁，小巧的鼻头，微张的两瓣薄唇下露出皓齿，齿间还隐约能看到让人浮想联翩的，湿润的小舌。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久到足以让小吴把这一美好的瞬间永远地刻在他还能跳动七十年的心脏上，成为他的永恒。

　　 “啊！！”一声带着哭腔的惨叫。

　　 林杉发疯一样地扯窗帘，扯了好几下，窗帘却纹丝不动，这才想起应该扯上面，她忙乱地举起两只手，突然反应过来这样自己的身体便彻底失去遮掩，两只手又都放下遮羞……窗帘！窗帘啊！林杉心里叫苦不迭，举起遮盖下体的手，抓住顶端，用力一扯——还是失败了。另一只手松开了又掩上，又松开，然后犹豫不决地在空气中摆动了几下，胸部再次失守了好几秒。

　　 手忙脚乱中，春光闪烁。

　　 这只手终于下定决心，抓住了窗帘中间。两手一起用尽全身的力气，成功了。年轻美好的身体，消失在天蓝色窗帘后。

　　 少女跪倒在窗台，泪珠滴在漂亮的锁骨上。林杉心里满是悔恨、耻辱、自责、羞愤、自弃。她要摆脱这一切，她必须忘记它否则……

　　 否则……

　　 手，回到了刚刚第一次抚摸的，身体的那个位置。

　　 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手淫，伴随着前所未有的屈辱，和前所未有的快乐。

　　 小豪和小刘很晚才抬头，看到了他们意淫的那个人，似乎是在努力地拉窗帘，那张俏脸上惊恐的神色让人心疼，而她的身体……雪白的身体……

　　 难道她什么都没穿！？

　　 两人努力想确认这是不是事实，但玻璃上反射的耀眼阳光刺痛了他们的眼睛。

　　 少女胳膊一抬，窗帘拉上了。

　　 该死！

　　 两个男生揉着刺痛的眼睛。

　　 “哎，那是不是小超的表姐啊？”

　　 “她……穿的是什么？”

　　 “不知道，我没看清……你说，她是不是没穿……”

　　 “怎么可能，肯定是只穿了内衣。真不要脸！”

　　 “是啊，真不要脸！”

　　 “你是不是看呆了？啧啧啧，小豪喜欢漂亮姐姐~小豪喜欢漂亮姐姐~”

　　 “放屁放屁！我才不喜欢女人！女人恶心死了！”小豪辩驳道，突然大声唱起来：“光屁股羞羞，不害臊！”

　　 “光屁股羞羞，不害臊！”小刘也跟着大声唱。

　　 两个懵懂的男孩唱了两句，就陷入了沉默了。

　　 “你找到小刘了呀，下一局小刘当鬼！”小吴一边向这边走一边说。裤裆支着小帐篷。

　　 小刘和小豪不知道，在他们唱的粗俗的歌谣，一字不落的3刺入入了他们心目中最美的人儿耳中，引爆了她破碎的自尊，也引爆了她的欲望。

　　 林杉做梦也想不出自己会发出这么淫靡的声音。

　　 嗯……啊~

　　 呜！她捂住嘴。

　　 呜呜……呃，啊~~

　　 手松开了，因为她意识到更羞愧的事情，那就是自己现在的表情，于是她用那只手遮住自己的脸。尽管屋里没人，但即便空气也不可以看到她这羞耻的模样。

　　 嗯嗯……被、被看光了、啊啊……

　　 体液。泪水，香汗，那不可言说的地方正汩汩流泻的泉水。

　　 啪嗒啪嗒。这羞耻的水声像一记重锤打在校花心灵中的某一处，这个地方一面是羞耻，一面是欲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爱液喷洒得到处都是。林杉瘫倒在午后的窗台上。

　　 四

　　 良久，林杉才在一阵阵的颤抖中艰难地直起身，用纸巾擦净书桌上、地板上、窗台上的液体。整个房间都弥漫着羞人的味道。她什么都不愿意想。腿酸酸的，像是刚跑完长跑。

　　 得洗个澡。林杉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胸脯上有一块红潮，小巧的肚脐眼上，一颗汗珠闪着光，雪白的大腿上，尽是爱液喷洒的痕迹。

　　 林杉再也不想看下去自己这羞人的模样，用力打开房门，跑过走廊，冲进淋浴间，拧开花洒。让水直直冲刷在她美丽的五官上。

　　 我必须跟他们解释……我不是露体狂，这一切都是意外……借口……有些什么可以用的借口！天啊，要跟一群小孩子面对面说这件事……我会羞死的……可是必须解释，否则他们会告诉别人，告诉他们的爸爸妈妈，然后左邻右舍都知道二楼的漂亮学霸是个……变态！

　　 林杉委屈地哭了。为什么这一切会发生……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林杉提醒自己，必须赶快洗净身子，去楼下跟他们说，让他们不要告诉别人！想到这里，她加紧了擦洗。

　　 我们的校花可不是一个柔弱无骨的弱女子呢，当她要对自己、对别人负起责任来时，可是能迅速调整应对状态的。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林杉停止动作，仔细聆听，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叮咚~又响了一遍。

　　 林杉赶忙用刚刚落在地上的浴袍胡乱地擦水。

　　 叮咚~叮咚~叮咚~

　　 照这种方式按门铃的肯定不是成年人……那群小孩上楼来了吗！？林杉想。不能让他们走了！于是这位小美人又一次赤裸着出了浴室，这一次，甚至来到了敞亮的客厅。

　　 “就来！”林杉决定先告诉他们里边有人，再去穿衣服。

　　 叮咚叮咚叮咚~门铃声显然盖住了林杉的声音，在林杉的心中搅起一阵乱麻。

　　 林杉本想在客厅离门较近的地方喊一声之后就回去穿衣服的，但门外的人实在太没耐性了。少女一咬牙，走到

　　 防盗门后，打开了门上的小窗。

　　 是那三个小孩子。

　　 “姐姐你好！”三人对门洞后出现的美丽脸庞异口同声地说，态度恭恭敬敬，不过穿白T的小男孩没有控制好表情，嘴角露出莫名的笑容。

　　 “你们好~”林杉控制自己不去想那笑容的含义。“小超去上补习班了，现在不在家哦。”

　　 “我们想借小超的游戏机，他没有，我们得要三个游戏机才能一起玩。”白T指着小胖墩说道。小胖子低下了头。

　　 “小超同意了的。”红衣服的小孩说。

　　 “啊，好，我这就给你们拿。”回去穿好衣服然后拿游戏机给他们，到时再拉其中一个小孩子叫他和其他人说这件事要保密。林杉盘算着。

　　 “我们可以进来喝口水吗？”

　　 “嗯……好啊。”林杉心都跳上了嗓子眼，但她没有慌乱，啪嗒，她拧开了门锁。

　　 孩子们都满怀希冀地看向门平常打开的那一边，期待门缝出现，然后跑进门享受空调，更重要的，看看这位无比美丽的姐姐身上穿的到底是什么。然而门缝没有出现。

　　 “咦，怎么打不开？”小窗后的美丽脸蛋上的眉毛皱了皱：“啊我忘了门锁起来了，我去拿钥匙，你们等一下哦。”

　　 啪嗒，锁又合上了。

　　 三个小家伙怎么也想不到，倘若刚才他们轻轻一推这个铁门，就会看见永远难以忘记的风景，那个在他们之前惊鸿一瞥过的，成人后阅尽各种网站、小电影苦苦寻找的与之近似或足以媲美的身体就这么与他们擦肩而过。

　　 林杉心脏砰砰跳动，刚刚擦干的额头又渗出了汗水，踮着脚跑回到自己的房间。

　　 内衣内衣……在哪里……

　　 令她恼火的是衣柜里满是别的衣服，就是找不到内衣。

　　 完蛋了完蛋了，耽搁太久的话，他们会认为我并不只是拿钥匙，而是在穿衣服，那我之前在窗台上……就真的什么都没穿！

　　 慌乱中她选了一件穿起来最容易的衣服——一件超大码的白T恤。这是她从网上淘来的，胸前印了她最喜欢的乐队的专辑封面。平日里她穿着这件大码T时会搭配牛仔裤或者及膝裙，行动起来方便又舒适，另一个优点是，我们的校花小姐姐并不是不知道自己小小的、苗条的身子在过大的衣服里，会显得更加可爱，更加让人宠爱之心油然而生。只不过，还没有哪个男生能如此优秀，优秀到能够拥有宠爱我们的校花小姐姐的资格。

　　 不过还有另外一个美少女校花不知道的，自己穿这件大码T时比平常更吸睛的原因，那就是这件衣服算是她穿过的露出度最高的上衣了。多长了一个坏心眼的男生会知道，如果在林杉身着这件T恤抬起手臂时，跑去侧面偷瞄的话，就能透过那大大的袖口看到少女白色胸衣的材质。林杉在17岁生日收到了闺蜜送的一条蕾丝胸罩，偶尔也会当普通胸衣穿。有一次她穿着它的时候，外面就穿着这件穿大号T，这可在男生中造成了不小的轰动。后来透过女生们，她才得知这件事，尴尬不已，从此她穿这件大T就会很小心，绝不抬高手臂，蕾丝胸罩更是不可能搭配一起穿的。然而整个楼层的男生都在期盼此美事再次发生，隔壁班几个比较没品的男生，甚至有赌林杉下一次这样穿是多久之后的赌约。他们的愿望怕是永远都不能实现了。

　　 这一次，T恤的棉质材料下面，没有蕾丝胸罩，什么都没有。

　　 林杉迅速将其套在头上，穿好。这才发现因为自己两年来长个儿了，原先下摆能遮住大腿的大部分，现在只堪堪遮住一小半，大概是因为自己穿它的时候，都会搭配长裤，所以一点都没注意到这个变化……这样一来，两条雪白的大长腿几乎完完全全暴露在空气中。

　　 倘若那些曾偷窥校花袖口的男生们现在在场的话，恐怕要瞪圆眼睛直到眼皮再也不能自行合上吧！

　　 该死！我还得穿裤子。林杉又转而寻找能快速穿进去的裤子，然而她所有的裤子全是长裤，都不太好穿，她焦急之下随手拿了一条休闲裤，一只脚蹬了进去。

　　 林杉之前那次潮喷，不用说，是她这辈子第一次，所以她只知道自己高潮之后很累，但她对自己潮喷之后到底有多累完全没有概念。当她抬起一只脚试图套进裤管时，支撑腿再也支持不住，我们高冷端庄的校花同学啊的一声惊叫，花容失色地仰头倒了下去。

　　 “好疼……”林杉揉揉屁股，她摸到了自己的肌肤，滑滑的，很有弹性。林杉挣扎着直起腰，只见T恤下摆翻到了肚子上，自己的双腿大张着，似乎正在向全世界展示中间那稀疏的、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的耻毛，一条腿上，挂着穿到一半的裤子。林杉大窘，赶忙爬起来拉好下摆挡住羞处。

　　 没时间了！大不了也就被看光腿罢了！林杉一咬牙，抬腿踢开了裤子，快步走进客厅，伸手从茶几上拿起钥匙，一手护着下摆，来到门边。她自己也没注意到，下午的大曝光和紧接着的大高潮，让她不愿暴露身体的古板作风有了一些松动。

　　 楼梯间的三个男孩看到那张美丽的面孔又一次出现在了门洞后。

　　 “等等，我给你们开门噢~”

　　 “大姐姐你刚才是不是跌倒了？”小胖子关心地问。

　　 “啊？啊、绊了一下，没事没事。”林杉喘着气，把钥匙插进锁孔。

　　 哒。哒。第一声是林杉上了一道锁，第二声是林杉解开了那道锁。在三个小孩看来，这哒哒两声则分别是解开第一道锁和第二道锁的声音。如此这般，林杉之前说门锁了的借口便坐实了。论智慧和应变能力，我们的学霸校花可不逊于任何人。

　　 啪嗒。林杉打开了门。

　　 小豪正准备进门，看到林杉的样子，睁大了眼睛。小刘本来跟在后面，前面的小豪突然不动了，便伸头出来看，也看呆了。

　　 小吴视线被彻底挡住，只能看到林杉因为羞涩而下垂的睫毛和潮红的的脸蛋，但从两人呆若木鸡的反应来看……他脑子一嗡：难道大姐姐真的什么……都没有穿！？通过刚才楼下和两个小伙伴的对话，小吴了解到小豪和小刘并没有看清什么，但现在……如果让他们看呆的是他之前所看到的一切的话……

　　 一种不知道是嫉妒还是不平的情绪油然而生：他不想跟别人分享那永恒的一刻，不想和这两个欺负人的家伙一起分享，虽然他们没有那么坏，但……不是什么人都配看到那样美的风景的！虽然他知道自己也不配，但如果一件东西宝贵到所有人都不配拥有，那应该交给和它最有缘的那个幸运的人……他曾经是。但如果此时大姐姐真的不着丝缕，而他又看不到，那是不是意味着这最幸运的人就已经变成了前面的两个小伙伴，而不再是他了呢？

　　 小吴如堕冰窟。